一

放暑假了，馬莊男孩馬小瑞召集本村的小朋友，商量如何度過漫長而又炎熱的假期。經(jīng)過一番討論，他們決定去雷公山野炊。但又怕家長不放心，于是決定各回各家說服自己的父母。經(jīng)過一番對家長的唇槍舌戰(zhàn)，終于用三寸不爛之舌說服了家長同意，并心甘情愿地準(zhǔn)備了野炊的物品。過去，學(xué)校出去夏令營時，剩下的帳篷、鍋碗瓢勺都派上了用場。女孩馬荷花爸爸還進(jìn)城為他們買了小學(xué)復(fù)習(xí)資料，囑咐他們在玩耍中不要忘了做好假期作業(yè)。

小伙伴們知道家長同意時，高興得手舞足蹈，聚在一起時開始打打鬧鬧，外號“羊娃”的小伙伴嘲笑外號“長頸鹿”的長得瘦、脖子長，嘲笑外號“斜眼貓”的個子矮，是因為讓心眼壓得不長個?！把蛲蕖弊院赖卣f自己人高馬大；兩人開玩笑說“羊娃”四肢發(fā)達(dá)，頭腦簡單，并一人扭住“羊娃”一只胳膊，說說笑笑，打打鬧鬧。

小伙伴們好不容易挑了個風(fēng)和日麗的日子，帶上小狗“黃黃”向風(fēng)景秀麗的山坡出發(fā)。他們走過滿是野花的山坡，嗅著空氣里的香氣，循著坎坷不平的山路一直往前走，穿過長滿灌木的小丘，走過布滿青苔的石階，越過小溪，跨過小潭，很快地來到了一片平地安營扎寨。

粉白的田旋花像一個個小仙女，帶著絲絲花香，迎接他們的到來；小草從地上躥出來，像調(diào)皮的小孩子急切地想看看他們在干什么。大家放下了東西，在小瑞的指揮下，分工有序，柴、米、油、鹽、菜各有所屬，專人負(fù)責(zé)。

選做飯爐灶的人發(fā)現(xiàn)到處是石頭地，找一塊軟地很不容易。先用鏟子敲了敲土，到處都堅如磐石。又是“黃黃”發(fā)現(xiàn)了軟地，它用爪子扒了扒地，咦，是土地，很軟，于是叫起來，大家走過去，挖了挖，果然是軟地。他們用鏟子開始挖土，挖好坑，放上磚頭。灶就算壘好了，架上一個炒鍋。接著再去挖一個灶，放上鍋煮飯。成功了，大家歡呼雀躍，“黃黃”也高興地圍著他們叫喚。

“斜眼貓”對小伙伴們說：“咱們點火吧?！彼麖澫卵没鸩顸c燃了廢報紙和枯草，縷縷裊裊的炊煙升上了天空。

大家歡呼雀躍：“野炊開始了?！?/p>

洗菜，添水，加火，淘米……一陣兒緊張的忙活。一組人做菜，一組人做主食。

只見荷花左手拿鏟子，右手倒油，幾秒鐘后，只聽“哧”地一聲，油光泛濫，油倒多了，她急忙又掂起鍋倒到碗里。小燕磕開幾個雞蛋，迅速放入碗中，開始攪拌。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倒進(jìn)鍋里。荷花用鏟子翻來翻去，鍋里飄出了一股蛋香，一盤炒雞蛋盛了出來，接著要炒菜。

“快！快切菜！”小瑞說。

“是！”于是六七雙手一窩蜂擁上來，爭先恐后地?fù)屩胁?，但刀被“長頸鹿”搶走。他得意洋洋地切起來，可是切得菜寬窄不一，于是愁眉苦臉地說：“沒想到刀不聽指揮。”又被小瑞搶去刀說：“我在家經(jīng)常幫奶奶做飯，我來切?！?/p>

第二道菜是“青椒炒小白菜”，依然由“主廚”荷花掌勺，但見她向鍋里灑了清油?！靶毖圬垺迸浜纤龑⒒鸺哟?，不一會兒，油珠東奔西跑，冒起了煙，荷花忙喊“火小點”，她將小白菜倒進(jìn)鍋里，拿起鐵鏟，左右上下不停翻炒，小燕加上了鹽與味精，香味勾起了大家肚子里的饞蟲，不停地問“好了沒？”

荷花不停地翻炒，冒著一股香氣，大家眼巴巴地望著跳來蹦去的白菜，不停地咽口水。

終于，一陣“嚓”聲，荷花將白菜裝入盤子，端上“桌”。

“來，嘗嘗我做的美食！”荷花說。

大伙早已迫不及待地伸出筷子，將白菜塞進(jìn)嘴里，幾秒鐘時間，大家不約而同地“咳、咳……”的嗆著。

荷花驚奇地望著眾人，自顧自夾了一大口白菜往嘴里送，不一會兒，她嗆著說：“什么白菜??？這么咸！咳、咳……”

小燕羞紅了臉：“我鹽可能放多了?！笨礃幼酉肟?。

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荷花解圍說：“我再炒點不放鹽的，摻在一塊，就不咸了。”

炒好后，又把原來炒的倒進(jìn)去，一道美味的菜好了。

小瑞嘗了嘗說：“好??！下面就讓你們嘗嘗我的手藝——青椒炒蘿卜絲吧！”

只見他頭戴一頂報紙做的自制尖帽，腰上系著一條白圍裙來到了灶火旁，拉起了炒菜的架勢，他將金黃的豆油倒進(jìn)了鍋里，鍋里立即升起一股煙霧……然后倒入蔥姜末燒熱后，放入切好的青椒，嫻熟地翻炒，直至炒熟。

“長頸鹿”手忙腳亂地切蘿卜。他先拿出蘿卜去皮，洗干凈后先切成片，一不小心片子切得太厚，沒法切絲了。小瑞調(diào)侃說：“好了，改成青椒炒蘿卜片吧?！?/p>

“長頸鹿”心不甘，拿起菜刀把蘿卜片，啪啪幾刀，想要切成條，誰知成了蘿卜丁。小瑞又調(diào)侃說：“那改名為青椒炒蘿卜丁吧?！?/p>

可是“長頸鹿”還不死心，企圖把蘿卜切細(xì)點，誰知越切越碎。小瑞揣摩了一會兒，調(diào)侃道：“干脆定名為青椒炒蘿卜沫吧。”大家笑得前俯后仰。

他又倒入蘿卜、青菜，加上鹽，又翻了幾次。香噴噴的青椒炒蘿卜做好了，雖然碎些，香味令人垂涎欲滴。

主食是包餃子。女孩調(diào)餡、和面、搟皮，男孩學(xué)包餃子?？墒悄弥?，包得奇形怪狀，有人調(diào)侃說：“只要能吃就行了，管它好看不好看?！庇谑谴蠹揖桶鸶魇礁鳂拥娘溩觼?。有三角形，橢圓形，有的像老鼠，有的把餡露在皮外……“斜眼貓”包了一個圓滾滾的，像個小包子。小瑞包餃子速度又快又好，大家問他：“你包得那么快，有什么秘訣嗎？教教吧！”

小瑞說：“我經(jīng)常在家?guī)湍棠贪溩?，包的時候要少放點餡，還要在皮的邊緣沾沾餡，才能包結(jié)實，煮時不讓肉餡漏出來?！?/p>

大家說：“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我捏不到一起。”

包得差不多了，水也沸了，把餃子放進(jìn)鍋里，煮了一會兒，餃子挺著個將軍肚浮在水面上。添點兩次涼水，又滾了兩滾。小瑞說：“熟了?！?/p>

“斜眼貓”說：“終于熟了，我來嘗一嘗鮮?！庇腥苏f：“先讓‘黃黃嘗嘗，它立了大功?！闭f著給“黃黃”一個，它不客氣地吃了起來。

“羊娃”找了幾個野山芋和一堆野毛豆，把它埋進(jìn)了火堆，準(zhǔn)備烤山芋、毛豆吃?！伴L頸鹿”饑腸轆轆，接二連三地問：“好了嗎？”大家都說他太急了，他才不好意思地閉上了嘴，坐在那兒等。

在大家吃飯時，一群麻雀嘰嘰喳喳地圍了上來，在周圍跳來跳去，他們急忙把飯渣扔給它們。

吃完飯，大家決定先休息一會兒再玩。于是站在高處，極目遠(yuǎn)眺，遠(yuǎn)處的山頂上、山腰中、山腳下，到處是耀眼的黃色油菜花，在風(fēng)中搖擺著，像招手歡迎孩子們。山坳中還有幾片桃林，粉白色的，跟金黃的油菜花搭配在一起，煞是好看?？罩袀鱽聿脊萨B“咕咕咕咕”的叫聲。

附近的小河在太陽的照射下，泛出點點波光，閃出顯眼的光芒，綠瑩瑩的草地一碧千里，草地上，幾只活蹦亂跳的小牛和羊群，悠然自得地吃著鮮嫩的青草，柳鶯在樹枝上響亮地叫著。

夜里，他們鋪開各自帶的席，用磚當(dāng)枕頭，躺在上面入睡了。

二

也不知睡了多久，醒來時，小燕突然發(fā)現(xiàn)一棵高大的松樹上，松鼠在樹枝上跳來跳去，連蹦帶跳地高興地叫著，互相追逐嬉戲。小燕叫道：“樹上有老鼠！”大家抬頭一看，只見小動物的玲瓏的小面孔上鑲著一雙圓溜溜的小眼和三角形的小耳朵。全身黑黑的，但有幾條白色花紋，拖著毛絨絨的長尾巴。

小瑞說：“那不是老鼠，是松鼠，聽老師講，它們喜歡住在高大的松樹上，常常把窩搭在樹叉中間。搭窩時，先搬來一些小樹枝，放在一起，再找一些干苔蘚鋪在上面，然后把苔蘚壓緊，踏平。窩搭好了，還在上面加一個蓋，把窩遮蔽起來，這樣就不怕風(fēng)吹雨打了，她們帶著兒女住在里邊，又暖和又安全?！?/p>

大家看到松鼠直著身子坐在樹枝上，用前爪捧著往嘴里送東西吃：手腳并用，把松子用嘴剝開，一粒一粒慢慢吃，只吃肉不吃殼；并且這里吃一點兒，那里吃一點兒，樣子非?？蓯?。由于大家屏聲靜氣地躺在地上休息，四周靜悄悄的，小松鼠并沒發(fā)現(xiàn)他們。

大家突然聽見附近草叢里有響聲，不一會兒蹦出一只白兔子，大家斂聲靜氣地看著：白兔的嘴是“丫”字形的，好像合不攏，露出兩排碎玉似的小牙。眼睛是紅色的，好像兩顆閃閃發(fā)光的紅寶石。尾巴很短，活像一個小絨球球貼在屁股上，蹦跳的時候，屁股一撅。耳朵又大又長，只要聽見一點兒輕微的聲音，就會“唰”地一下豎起來，靈巧地四面轉(zhuǎn)動。為了害怕驚擾它，大家重新躺下，只見它后肢著地，前肢抱在胸前，豎起兩只長耳朵，站立起來，那副憨憨的神態(tài)，看得人直想發(fā)笑。過了一會兒，它見沒動靜，就慢慢地跳到水邊，用兩只前爪，蘸著水，一把一把地洗起臉來。兩只小爪子動作又快又麻利地洗頭、眼睛、嘴巴和那雙長長的耳朵。洗完，它還用小爪子理理胡須，那樣子，非?；蓯邸Ｊ崂硗戤?，它探出嘴巴，伸出粉紅色的舌頭，舔著水喝。然后，它左右扭著身子看了看，聽了聽，四周沒一絲動靜，就伸開四肢，懶散地躺在離他們不遠(yuǎn)的草地上曬起了太陽。一會兒，山兔睡著了，可以看到它那呼吸時起伏的白色的腹部。隨著太陽的移動，山坡上的樹影緩緩移動到山兔身上時，山兔醒了。它伸了伸四肢，打了幾個滾，掙扎著懶散的身子站起來，到泉邊洗了洗臉，又站立起身子，四處望望，聽聽。然后，它才放心地一蹦一跳地沿著來的山路走去。

荷花指著空中驚叫著：“你們看！一只鷹！”原來展翅飛翔的鷹發(fā)現(xiàn)了兔子，稍作盤旋后，突然雙翅收攏成箭鏃狀，斜著快如流星似的俯沖下去?？熘貢r，展翅伸爪，企圖抓住兔子的臀部。兔子躬下身子用后腿在地上使勁一彈，呼的一聲直躥出去，像飛起了一團(tuán)白雪，突然向前猛跳，鷹沒抓到，翅膀拍打著地面。兔子趁機(jī)向前狂奔，鷹窮追不舍，那山鷹翅膀很大，像架飛機(jī)向下俯沖。兔子見勢不妙，馬上來個急中生智，一頭鉆進(jìn)了一簇荊梢條里，大家不由發(fā)出一聲驚嘆，小聲說：“好，這兔子還有絕招?！闭f著，只見它兩只前爪扳著一根荊條，拉成了彎弓。山鷹像箭一般直沖下來，那小兔一動不動等待著，當(dāng)山鷹接近時，突然兩爪松開，啪！荊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回彈，正好擊中山鷹的面門，疼得山鷹直叫，兔子趁機(jī)蹽得無影無蹤。老鷹并不甘心，在空中繼續(xù)盤旋搜索。大家聽說過兔子蹬鷹，但從沒看過，今天親眼目睹了這兔子借物打鷹的驚心動魄場面，太過癮了。

突然不死心的山鷹又發(fā)現(xiàn)了什么，如利箭般射下來，原來它在追趕一只黃羊。黃羊顯然很恐懼，撒開四蹄，往河谷跑去，山鷹幾次撲下去，都因為黃羊的體形太大，加之速度又太快而無法把一雙利爪抓入黃羊的眼睛中去。很快，黃羊跑進(jìn)了小溪對面的樹林里，山鷹發(fā)出一聲尖厲的嘶鳴，無可奈何地飛向空中繼續(xù)盤旋。突然它又盯住一只山雞，俯沖下來，山雞隱藏入一片草叢，但山鷹用翅膀使勁拍打草叢，山雞驚慌失措，想飛起來逃走。但山鷹追上它，展開巨大的雙翅將它覆蓋起來，用爪子抓住它死死按在地上，一股塵灰升起，山雞做最后的垂死掙扎，羽毛亂飛。它的眼睛很快被山鷹啄瞎，腦袋也被啄破，它“嗚嗚嗚”地慘叫幾聲，便一動不動了。山鷹抓住它滿意地飛向空中，向遠(yuǎn)方飛去。

小瑞說：“老師講的弱肉強(qiáng)食，我們不容易理解。今天這一幕，讓我徹底搞清了?！?/p>

一只螳螂飛進(jìn)花叢里，三角形的頭上有兩只像玻璃一樣透明的眼睛，還透著幽幽的綠光，長長的身子，一對又長又細(xì)的觸須不時地擺動著，長足上帶著鋒利的齒輪。荷花輕輕地走過去，蹲下身，試探地靠近它，它特別的敏感，馬上跳開了。她撲了過去，這次它飛了起來。

忽然傳來一陣?yán)项^的咳嗽聲，大家嚇了一跳，左右看看，并無人影。心里有點發(fā)毛，莫非真有鬼。突然發(fā)現(xiàn)草叢里出溜出溜似有動靜，大家一看，一只渾身長刺的大刺猬帶著幾個小的出來散步?？人月暿撬鼈儼l(fā)出來的，見它們憨頭憨腦的，視而不見地向人走來。羊娃故意擋著路不讓它走，但大刺猬繞過他，繼續(xù)前進(jìn)，其余的堅定地緊跟其后。羊娃企圖用棍子挑翻它，小瑞說：“多可愛呀，怎么忍心滋擾它們，由它去吧?！?/p>

草叢里又鉆出一只小倉鼠，長著一身毛茸茸的毛，短短的尾巴，四條腿，小小的嘴露出兩顆尖銳的牙齒，兩只靈活的眼睛，兩只小小的耳朵，圓圓鼓鼓的小肚子，發(fā)出吱吱的叫聲，聽到有人的動靜，飛快地溜走了。

幾只蝴蝶在萬紫千紅的花朵間飛翔，它們穿一身五顏六色的衣裳，一對輕巧的翅膀，加上兩根天線似的胡須，光彩奪目。陽光下，有的在花朵上翩翩起舞；有的在相互嬉戲你追我趕；有的在五顏六色的花上采花粉；有的飛困了，就落在花上休息。

大家躺在地上饒有興趣地欣賞著大自然的美景。休息完后，決定繼續(xù)到山中游玩。

三

他們翻過一個山崗，是一片濕地，有蜿蜒起伏的草地，有星羅棋布的水洼，有千姿百態(tài)的黃榆，有綠浪翻滾的蒲草葦蕩，牛羊親吻著草地，魚蝦漫游于濕地水流。

小瑞說：“我們已經(jīng)走進(jìn)雷公山國家級自然保護(hù)區(qū)，大家一定要注意保護(hù)動植物?！?/p>

孩子們看到：成千上萬只鳥群在這里滑翔起飛或降落時，鳥群的翅膀幾乎可以遮蔽半個濕地的上空，鋪天蓋地，一望無垠。

一群白天鵝掠過水面，舒展著翅膀，時而飛翔，時而落下，喧嘩地戲水。它那身潔白如雪的羽毛，長長的脖子總是高挺著，一對飛毯似的大翅膀，小小的腦袋上黑珠子似的眼球晶瑩剔透，蒲扇般的尾巴搖來擺去，兩條褐色而又修長的腳支撐著那雪白的身體是那么的亭亭玉立。天鵝的叫聲也非常清脆婉轉(zhuǎn)：“克哩——克哩——！”

當(dāng)天鵝伸展著寬闊的雙翼，引翅拍水行進(jìn)時，用粉紅色的腳掌劃著水向前游，水面上蕩起圈圈粼粼的波紋，遠(yuǎn)遠(yuǎn)望去好像無數(shù)朵碩大的白蓮似的浮在水面上。又像天上朵朵白絮在隨風(fēng)漂流。天鵝時而昂首，時而曲頸。嫻靜地、慢慢地游動著它們那高貴的身影。

濕地旁邊有一片茂密的森林，林子里有炊煙、農(nóng)舍。林子里芳草如茵，野花爭艷，淡紅色的野百合、粉紅色的牽牛花、淺紅色的芍藥花、黃澄色的蒲公英芳香撲鼻。

孩子們走進(jìn)林子，看到一個老獵人，正在背著槍行走。他們以為獵人要打這些可愛的鳥，忙跟過去。

獵人走到一間房前，解下自己的背囊，開始檢查工具?？赡苣昙o(jì)大了，他的手不自覺地微微顫抖著。

小瑞問：“老爺爺，你要去森林打獵嗎？”他耳朵聾，沒回答。

他慢慢地確認(rèn)全部工具能正常使用后，獵人將背囊牢牢地綁在腰上。

小瑞大聲問：“老爺爺，又去打鳥嗎？”

老人這才看見他們，微笑著和他們說：“你們好，小朋友們。今天打算去狩獵一頭野豬?！?/p>

正打算向老人告別，無意中掃過老人身后的屋子讓他們停了下來。

老人注意到了孩子們的異常的眼睛，他知道在看什么。

“要進(jìn)來坐坐嗎？”老人站了起來，瘸著腿走進(jìn)了屋子，孩子們也跟著走了進(jìn)去。

在走進(jìn)屋子的那一刻，孩子們感覺到了一種古樸滄桑的獵人之家，一柄彎刀懸掛在墻壁上，金屬刀柄因為長年使用，表面十分光滑，長長的刀身套在破舊的刀鞘中，刀鞘上粘著一點干涸的血液。使人感覺到，在這柄刀破舊的外表下，散發(fā)的致命氣息，仿佛刀下潛伏著一頭猙獰的野獸，這柄刀隨時都在舉起，為搏斗準(zhǔn)備著。一張簡陋的桌子上站著一只獵鷹，活靈活現(xiàn)，隱隱透露出一種霸氣。

“這是一個模型……”孩子們的目光被桌上一只老鷹吸引住了，老人很隨意地解釋說，找了幾個凳子和大家一起坐下，回過頭，將背囊解下靠在墻邊。大家圍著老人恭敬地說：“老爺爺，你打了多長時間獵了？”

老人卻大笑起來：“你們太看得起我這把老骨頭了，小朋友，這些不過是我的家當(dāng)罷了。”

孩子們問：“你為什么做了只假鷹？”

“你們愿意聽我說說老獵人和鳥的故事嗎？”大家點點頭，老人瞇起了雙眼，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那是很久以前的故事了……”

很久以前有兩個年輕獵人扛槍悄悄地來到沼澤地旁邊，老獵人發(fā)現(xiàn)他們后跟蹤過來。水面上天鵝翩翩飛翔著，兩個獵人，瞇著雙眼舉起了槍口，只聽到“砰”“砰”兩聲槍響，一只天鵝栽下地來，受重傷了。這時，兩個獵人慌忙去撿。

“不許打鳥！”一聲猛地吆喝，隨著吼聲，老獵人從柳林中閃出。

兩個年輕獵人瞪著雙眼對老獵人說道：“你真愛管閑事啊，這是你家養(yǎng)的？”

兩個獵人，提著死鳥兒就走，頭也不回，老獵人飛身攔住他倆的去路，兩個獵人一下驚呆了，定神認(rèn)出老獵人來了：“這不是遠(yuǎn)近聞名的神槍手王大爺嗎？”兩個獵人你瞧瞧我，我又望望你，雖然不服氣，但不敢離去。老獵人哈哈笑道：“年輕人，林子里有那么多狍子、黃羊、山兔、灰狼、黃鼠狼、還不夠你們打嗎？”

年輕獵人說：“我們不過是想嘗嘗野鳥的滋味?！崩汐C人說：“這次算了，以后可不許再打鳥。”年輕獵人都茫然了，接著又會心地笑了，連連點頭說：“以后再也不打了?！笨粗贫浜完柟庀?，鳥兒在翩翩起舞。一陣鳥聲過后，他們好像明白了老獵人的心思，他們紅著臉又一次向老獵人認(rèn)錯。

夕陽追趕著鳥群歸巢，住家戶的炊煙已裊裊升起，鳥兒叫著從水間回林中休息，兩個獵人也回家后，再也沒來打過鳥。

老人講完后，小瑞說：“這個老獵人就是你吧?！崩先宋⑿χc點頭說：“要是現(xiàn)在，恐怕這兩個年輕獵人要住牢房?！?/p>

荷花感動地說：“老爺爺?shù)膼坌奶袆尤肆恕！?/p>

老人說：“自從學(xué)校放假，學(xué)生閑了都到這里看鳥。但是有少數(shù)學(xué)生不自覺，用石頭砸鳥。我?guī)状握f他們都不聽。你們千萬要只看別動手。鳥是我們的朋友，森林里害蟲等著它們消滅呢?！?/p>

小瑞說：“爺爺放心，我們一定會愛護(hù)鳥的?！?/p>

羊娃說：“爺爺，這個鷹真像活的。”

老人說：“說起這只老鷹，不僅是朋友，還是好助手，可惜它死了。”老人說著還抹起眼淚。

老人說：“你們愿意聽聽它的故事嗎？”大家異口同聲地說：“愿意，爺爺講講吧?！?/p>

老人回憶起往事：

有一次他帶著孫女小嬌進(jìn)城趕集，見馬路旁圍著不少人，比比劃劃，指指點點。二人急忙擠進(jìn)去看，中間是一只受傷的小鷹臥在地上，嘴又長又利，眼睛發(fā)亮，頸部被一圈白毛環(huán)繞，嘴為黃色，頭白色，眼睛黑色，身體上的羽毛是黑色，尾部也是黑色，看上去很兇猛。可憐小家伙沒有見過這么多人，渾身哆哆嗦嗦．小翅膀連連撲騰，一付垂死掙扎的模樣。

“爺，它受傷了?！睂O女小嬌喊道。

大伙圍著它，只不過是因為好奇，可老人不由得心里一緊。心想：“可憐的鷹，有些人說它是不祥的預(yù)兆?？赡苁怯薇繜o知的人打傷了它，它勉強(qiáng)才飛到這里來?？礃觾海魶]人救它，活不過今晚?！?/p>

有人說：“是不是人工飼養(yǎng)的，沒關(guān)好跑了出來，還是個小鷹呢?！?/p>

有人說：“是從森林里跑出來的吧，可能是被人打傷，飛翔時體力不支，才落到路上的?！?/p>

有人說：“小孩子的彈弓是造不成這樣的傷害，會不會有人開槍打了它。它受傷后，勉強(qiáng)飛到這里?！?/p>

有人提了個很好的建議：“動物是人類最好的朋友，我們大家?guī)蛶退?。唉——，它太可憐了?！币宦曢L嘆，勾出人們心中無限的愛。

老鷹拼命掙扎著想起飛，但是幾次都失敗了，但誰也不敢摸它，老鷹畢竟是兇猛的動物。

老人說：“你們不要圍得太嚴(yán)，讓老鷹呼吸呼吸新鮮空氣?！?/p>

有人說：“我們報警吧，讓派出所民警來幫忙?！?/p>

有人搖搖頭說：“這點小事派出所會管？”

路上車水馬龍，車速又快。司機(jī)見人擋住了路，使勁按喇叭，喇叭的聲音嚇壞了小家伙，它急急撲騰著翅膀，試著想離開這些在它看來危機(jī)四伏的人群。它怎么知道，滿懷愛心的人們，正想方設(shè)法地要救助它。它幾經(jīng)掙扎終于飛到路沿的樹冠上。它想繼續(xù)飛，但受傷了，要飛走，就力不從心了，搞不好飛到半途就會跌落掉下。

有人說：“我們送到醫(yī)院吧?！?/p>

“我也急呀。可它不下來，我們怎么施救?！庇腥丝嘈Φ?。

“爬上去把它捉下來。”有人薦言。

“你這人真是糊涂。它本來就受傷了，你這樣做。只會令它又怕又驚，要是再一飛，不就摔下來了，豈不是讓它傷上加傷?！?/p>

大伙七嘴八舌。就是沒有個辦法。

有人走上馬路擺手，叫來來去去的車輛停下。但數(shù)十輛車，其中還有救護(hù)車和警車呼嘯而過。

小鷹不知是沒聽懂人們的話呢，還是不相信世間自有真愛在。偏要振翅欲飛，試了又試。結(jié)果又落在車來車往的路上，險象環(huán)生。大家想：“難道它非死在滾滾車輪下？”

有人擠進(jìn)來說：“我們再給它添一刀，不就省事多了。”這條建議讓大家嚇了一大跳，紛紛譴責(zé)他缺少良知。小嬌忍受不住，跪在地上，流著眼淚，哽咽著說：“不許碰它！并性急地催促爺爺，你是獵人，快救救可憐鷹吧?！?/p>

大家一聽老人是獵人忙說：“你干脆帶回去救活它，培養(yǎng)成一只獵鷹好了?！?/p>

爺爺搔了搔頭說：“救是要救，我們赤手空拳的，怎么帶走呀?！?/p>

這時一個小朋友忽然對媽媽說：“媽媽，我們干嘛不讓爺爺用咱買菜的網(wǎng)袋，把它網(wǎng)住帶走呀?！?/p>

大伙一聽，眼前一亮。好辦法，這樣既不會傷到小鷹，又能把它帶回去。小朋友把網(wǎng)兜遞給老人，老人小心地把它裝進(jìn)去。他怕耽誤的時間長了，救不活它，沒趕集就回來了。

爺孫回家后，給小鷹筑了個巢，把一些荊棘放置在底層，再用一些小石子鋪放在荊棘上面，然后又拿一些枯草、羽毛覆蓋在小石子之上，做成一個暖窩。然后把肉切成片，細(xì)心地喂養(yǎng)、呵護(hù)小鷹。喂食時通常應(yīng)該在手上套上一個牛皮制成的袖套，防止被鷹抓傷，但是爺爺沒有這樣的條件，只好胡亂把手裹上幾塊破布。

小鷹開始拒絕進(jìn)食，爺爺掰開嘴，想放進(jìn)去，鷹拼命掙扎著，鋒利的腳爪，將爺爺?shù)氖肿サ悯r血淋漓，但是爺爺一聲不吭，耐心地喂它，連小嬌也暗自心傷。功夫不負(fù)有心人，小鷹終于進(jìn)食了。小鷹在爺爺?shù)木暮亲o(hù)下慢慢長大，于是被爺孫倆驅(qū)趕出窩，開始訓(xùn)練它。

訓(xùn)練開始了，爺爺將鷹帶到空闊的地帶，解開腳扣，讓鷹自由飛翔，然后舉起架鷹的一只手臂喂食，喊著口令，讓鷹飛回手臂吃食。訓(xùn)練開始在人少的地方，然后是在人多的地方，直到在任何地方只要它聽見口令，就飛回爺爺手臂上才算大功告成。

接著是熬鷹，爺爺整日整夜地與它四目相對，培養(yǎng)感情，鷹自負(fù)甚高，開始并不能夠與爺爺溝通，于是爺爺不分晝夜地與鷹語言、氣息交流，小鷹烈性極強(qiáng)，但是為保持它的野性，又不能強(qiáng)制將它降伏，熟悉的過程，手上、臉上、身上，常常被抓得傷痕累累，看得小嬌觸目驚心，恨不得取而代之。

半月來，爺爺幾乎每日徹夜不眠，整個人瘦骨嶙峋，雙目都幾乎滲出血來，而黑鷹也開始慢慢地認(rèn)識并熟悉了主人。和爺爺、孫女建立了感情。直到它能夠在他們肩上、臂上安心進(jìn)食，甚至睡覺，就算熬出來了。

但是還不夠，爺爺說，它的體質(zhì)也是需要調(diào)整的，這就叫調(diào)膘水，“膘水”也就是它肚子里的油水，每天都要吃約三兩上好的新鮮肉，讓它吃飽，吃好，然后在接下來的日子里就要控制鷹的食量，每天僅讓它吃八成飽，讓鷹保持在最佳的膘水。

訓(xùn)好之后，就要開始放鷹了，爺爺站在高處觀望，讓小嬌用棒敲打著將其轟出窩，故意放只兔子跑來跑去，鷹立即叫著俯沖下去捕獲獵物，抓住兔子后，爺爺并不讓它吃它，而是要回獵物，另給鷹吃點動物內(nèi)臟，而且不喂飽，始終讓它保持獵食的欲望。

終于訓(xùn)練成功了，爺爺那雙血紅的眼睛看著它，輕撫黑鷹的羽毛說道：“若你真心跟我，我也視你為孩子。你進(jìn)林子覓食吧?！闭f完用手臂一抬，它發(fā)出一聲清鳴的叫喊，朝著廣闊無垠的天空一飛沖天，很快便消失在云層之中。

不多時，天空忽然傳來一聲清鳴，一個黑點從天而降，然后慢慢地變大，孫女激動地拉拉爺爺?shù)氖?，高興地嚷道：“你看，它回來了……”

黑鷹飛到了爺爺?shù)募珙^，巨大的沖力幾乎將爺爺撲倒，爺孫倆和鷹翻滾嬉戲，黑鷹用頭親昵地擦著爺爺?shù)念^，他則高興地?fù)崦邡椀念^，笑得如同一個孩子。

“爺爺，我們給它起個名字吧?！?/p>

“寶貝，就叫寶貝?！?/p>

“好名字！”小嬌用手梳著黑鷹的羽毛，打趣道，“寶貝成了你的孫子，以后你可不能偏心呀?！?/p>

小嬌笑著將寶貝放進(jìn)窩里，用肉喂它，爺爺阻止道：“它在林子里已吃飽，不用喂它，要保持它的野性，不能整天喂它，讓它變得懶了，不然怎么獵食?！?/p>

從此寶貝經(jīng)常跟著爺爺出去狩獵，爺爺?shù)难刍?，打不?zhǔn)槍，主要依靠寶貝獵食。它沒讓人失望，每天都抓三四只大野雞或野兔回來。孫女目睹了它捕食的過程：寶貝在天上飛翔，裝作無所事事，讓獵物放松，發(fā)現(xiàn)獵物，像箭似的射下去，一爪抓一只，只須幾分鐘，就抓回來，交給爺爺，然后爺爺用肉獎勵它。寶貝成了一只狩獵已到頂峰的雄鷹。一次狩獵中它還抓了一只幼狼，爺爺在小狼身上割了一塊肉喂了它。

有一次爺爺在叢林中不幸遭遇眼鏡蛇的攻擊，毒蛇企圖咬爺爺?shù)耐?，寶貝不顧危險，朝兩米長的毒蛇沖去，它身體麻利死命叼著眼鏡蛇眼部，再一爪刺透了蛇的七寸，毒蛇無力掙扎，死了，但爺爺發(fā)現(xiàn)寶貝的腿也被蛇咬開個口子，毒液射了進(jìn)去。他趕緊給它消毒包扎，可是太遲了，毒性已經(jīng)發(fā)作了?！把礁卵健保氊惏l(fā)出最后幾聲呻吟便匆匆離開人世……爺倆悔恨許久，尤其小嬌，只要一想起寶貝，就眼淚汪汪。

主人心情沉重地把鷹身子掏空，用皮做了個模型放在家里。寶貝安息了，它的幽靈化成了一縷輕風(fēng)飄泊著，永遠(yuǎn)活在爺孫倆心中，睡夢中二人常常見寶貝在蔚藍(lán)的天空下，在濃密的森林上展翅翱翔的身影。孩子們聽著，早已熱淚盈眶。桌子上的那個雄鷹仿佛活了一樣，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們。

四

這時一個10歲左右的女孩哼著歌，蹦蹦跳跳地走進(jìn)來。她粉紅的臉蛋鼓鼓的，就像剛剛開放的桃花，一對明亮的丹鳳眼眼睛神采奕奕，彎月眉，筆挺秀氣的鼻子，粉嫩的嘴唇。

爺爺忙介紹：“這是我孫女小嬌，本來在她爹媽那里上學(xué)，現(xiàn)在放假。她非要到我這里玩。小嬌，快和小朋友們認(rèn)識認(rèn)識?！毙傻芍@奇的大眼睛盯著小瑞他們，大概在想，家里從來沒來過這么多小客人，他們來干什么。小瑞趕快給她介紹自己的小伙伴和來這里的經(jīng)歷。

小嬌淺淺一笑，酒窩在臉頰若隱若現(xiàn)地說：“你們是來玩的呀，我也是。”爺爺說：“小朋友們剛來不熟悉，你領(lǐng)著他們到保護(hù)區(qū)濕地轉(zhuǎn)轉(zhuǎn)吧?！毙烧f：“跟著我，你們迷不了路?！睜敔斦f：“你們轉(zhuǎn)吧，我給你們做點野味招待你們?！?/p>

大家跟著小嬌走進(jìn)濕地，路兩旁是綠草茵茵，水里的蘆葦隨風(fēng)搖擺，一陣風(fēng)吹來，就像掀起了一波的蘆葦浪，空中飄著一股淡淡的蘆葦香。蘆葦中有一片一片的水塘，向水深處看，還有很多紅樹，矮矮的，上面還有一片片的綠草叢陪襯，之間點綴著五顏六色的小花，紅的像火，白的像雪，黃黃的像撒了一地金子。旁邊有一大堆綠草青苔，許多像蝴蝶一樣的草浮在水上，水里生長著形形色色的水生植物，如菖蒲、水茭白、水蔥、浮萍、野芹菜等，水被綠色的植物映得碧綠碧綠的。一條小魚躍出水面，大家急忙探過頭去看，可以看到清澈的水中有蹦蹦跳跳的小蝦、橫行霸道的小螃蟹、五顏六色的小魚。

“哇！好可愛呀！”大家驚叫著。

喜鵲、野鴨等鳥兒從樹叢里飛出來歡迎孩子，一只黑乎乎的水雞飛快地從身旁游過，山雞拖著長長的尾巴悠閑地散著步，一對鴛鴦在水中游來游去……

突然，遠(yuǎn)處有一個小黑點“呼”地從水這邊游到了遠(yuǎn)處，大家不約而同地問：“那是什么魚呀，游得那么快！”

“那是一只小鳥。”小嬌說。

“小鳥？小鳥也會游泳？而且游得比魚還快？”大家驚奇地瞪大了眼睛。

“那是剛學(xué)飛的小鳥，因為它們翅膀的羽毛沒長豐滿，所以飛得很低，它是在水面上練習(xí)飛翔呢，不會沉下去?！?/p>

過了一會兒，又有幾只學(xué)飛的小鳥飛過來了，大家正想仔細(xì)看看，小鳥像閃電似的飛得沒影了。

“干嘛要飛得那么快嘛，我們又不傷害你們?！贝蠹以谛睦锫裨怪@些小鳥。

遠(yuǎn)處隱隱約約看見有白色的斑點在水中嬉戲，它們用那尖銳的嘴在梳理羽毛，有的在覓食，有的在散步……

時間過得真快呀，不知不覺快開學(xué)了，孩子們戀戀不舍地回到村里，他們感到這次野炊不是游玩，而是上了一堂生動的自然課。

作者簡介：

馬文，男，中國共產(chǎn)黨黨員，鄭州大學(xué)審計專業(yè)畢業(yè)，漯河市審計局副縣級調(diào)研員。系河南省作家協(xié)會會員，河南省詩詞學(xué)會會員，中華詩詞學(xué)會會員?，F(xiàn)任漯河市詩詞協(xié)會顧問，《中原詩書畫》特邀顧問。曾在報紙、雜志、網(wǎng)上發(fā)表詩歌、戲劇、小品、曲藝、散文、報告文學(xué)、中短篇小說、六部長篇小說、微電影等300萬字。

責(zé)任編輯/王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