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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身海斯特

2023-10-30 03:10胡婭婷胡曉華
今古文創(chuàng) 2023年41期
關鍵詞:自我救贖紅字霍桑

胡婭婷 胡曉華

【摘要】納撒尼爾·霍桑是美國19世紀浪漫主義文學的開拓者,也是一位深受清教主義思想影響的作家?!都t字》作為霍桑探索人類罪惡與救贖的代表作,通過主人公海斯特的贖罪之旅批判了清教主義對人性的壓制,并深刻探討了“什么是罪惡”這一問題。細讀《紅字》,從中能夠發(fā)現(xiàn)霍桑與主人公海斯特之間的密切聯(lián)系:霍桑因祖先對清教徒的迫害一直負有羞愧和罪惡感,因此,海絲特在文中作為一個被譴責和孤立的形象,實則可以被認作是作者的化身;海斯特·白蘭的犯罪與贖罪歷程其實是霍桑的自我救贖。

【關鍵詞】《紅字》;霍桑;海斯特;化身;自我救贖

【中圖分類號】I106?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文章編號】2096-8264(2023)41-0016-04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3.41.005

納撒尼爾·霍桑(Nathaniel Hawthorne)是美國19世紀影響最大的小說家之一,也是美國心理分析小說的開創(chuàng)者,在世界文學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紅字》發(fā)表于1850年,是霍桑創(chuàng)作的最高成就,也是美國文學史上的首部象征主義小說?!都t字》以女主人公海斯特·白蘭、醫(yī)生齊靈渥斯和牧師丁梅斯代爾三人之間的愛恨糾葛為主線,講述了女主人公坎坷的人生經(jīng)歷。該書集中體現(xiàn)了霍桑的思想藝術特色,在秉持了霍桑本人一貫堅持的“人性本惡,人皆有罪”的罪惡觀的同時又表達了他對極端、苛刻的宗教教義的反對與抨擊。此外,由于浪漫主義的影響,霍桑的小說中有罪惡的出現(xiàn),也彌漫著愛與救贖的氣息,體現(xiàn)了他的人文主義精神。海斯特勇于追求愛情,敢于面對罪惡,并致力于尋求救贖。愛與救贖貫穿全文,成為探討罪惡之外的另一大主題。本文將從救贖這一視角出發(fā),以罪惡為切入點,分析作者與海斯特之間的密切聯(lián)系,從而揭示海斯特的救贖其實是霍桑的自我救贖。

一、霍桑與清教主義

霍桑家族世代都是虔誠的加爾文教信徒,家族環(huán)境里濃厚的加爾文清教思想也造就了霍桑的清教情結,對霍桑的創(chuàng)作有著直接的影響,因此他的作品絕大部分取材自祖輩曾經(jīng)生活過的新英格蘭殖民時期。

霍桑的祖先威廉· 哈桑和約翰· 哈桑都是清教徒中的重要成員。威廉·哈桑曾參與迫害貴格派信徒和鎮(zhèn)壓印第安人,霍桑在《海關》中寫道:“最早的祖先樣子嚴肅,蓄著大胡子……他還是一名殘忍的迫害狂,貴格派教徒曾在他們的歷史中提到過他”(霍桑,1980:217)。約翰·哈桑則是著名的塞勒姆女巫審判的首席法官,霍桑對他也更加關注,他在《海關》中提到:“在女巫殉道案中他臭名昭著,據(jù)說她們的鮮血在他身上留下了一個污點。”(霍桑,1980:218)霍桑本人對他祖先的所作所為一直感到愧疚,將其視為一種罪過和恥辱,他甚至改變了自己的姓氏以示自己不認可祖先對于所謂“女巫”進行迫害的不光彩行為。他曾寫到:“我不知道我的這些祖先們是否悔恨自己,祈求上帝饒恕他們的種種暴行……我,一名作家,作為他們的代表,卻為他們深感羞愧?!保ɑ羯?,1980:218)與此同時,他又為祖先們在新英格蘭致力于建立“山巔之城”所取得的成就感到驕傲與自豪,“他很久以前便來到這里……儼然是一個大人物,仿佛是一個能制造戰(zhàn)爭又能締造和平的人物。他的名聲遠超于我,與他相比,我的名字無人知曉,我的容貌鮮為人知。”(霍桑,1980:217)

由于對祖先行為既愧疚又自豪的復雜態(tài)度和矛盾心態(tài),再加上家庭環(huán)境中濃厚的清教氛圍影響,霍桑對清教思想既有接受也有反叛,一方面,他繼承了清教主義關于“人性本惡”觀點,認為一切罪惡都是源于人類內(nèi)心的惡念,也認可了罪惡的普遍性和人性的墮落。在霍桑的小說中,描寫罪惡、揭露人性的陰暗是主要內(nèi)容,另一方面,由于浪漫主義思潮的影響,他相信人的心靈存在著善,并且罪惡是可以通過自我懺悔或道德行為等途徑來得到救贖的。因此,霍桑批判清教對人性的禁錮和壓迫,他反對極端的宗教迫害,并對清教徒為排除異己而采取的殘酷手段進行了嚴厲的抨擊??梢哉f,霍桑一方面宣揚“人皆有罪,人性本惡”,認為上帝對人的懲罰是理所當然的,另一方面又在人們犯下罪行該受到懲罰時表現(xiàn)出一種寬容的態(tài)度。海斯特所犯下的通奸罪,按照當時的法規(guī)本應被判處死刑,但在霍桑的筆下,她的懲罰轉變?yōu)榕宕骷t字“A”示眾,霍桑對于清教的批判以及對人性的宣揚在這里悄然流露。

對于霍桑來說,清教主義的影響是微妙且不可避免的。他在作品中揭露了人性的罪惡和墮落,主人公們犯下了各種罪行,但他又并未按照清教主義的道德標準讓他們受到殘酷的懲罰,反而是另辟蹊徑,讓“罪人們”在霍桑判給他們的刑罰中都能反思自我,得到救贖。

二、自我救贖的前提

作家在進行創(chuàng)作時,總會有意或者無意把自己的思想和態(tài)度融入其中,霍桑也不例外。他在海斯特身上傾注了大量的情感和心血,在日復一日的孤獨創(chuàng)作中,海斯特陪同霍桑一路走來,見證了他受到的挫折,他的痛苦、掙扎和釋然之后心靈的平靜。在這種長時間的相處中,海斯特如同一個幽靈一直縈繞在霍桑身邊,并最終與霍桑融為一體,因而本文認為,海斯特·白蘭,文中一個被譴責和孤立的形象,實則是霍桑的化身。

霍桑選擇海斯特這一女性角色而不是男性角色來作為自己的化身源于他的家庭影響。在他的一生中,霍桑一直受到圍繞他身邊的各種女性的影響,她們在他的發(fā)展過程中扮演著至關重要的角色?;羯5哪赣H伊麗莎白和他的姐妹們鼓勵他成為一名作家,他的祖母和姨母負擔了他早期接受的教育支出。他的妻子索菲亞也支持他的創(chuàng)作,并啟發(fā)他創(chuàng)作了小說中的一些女性角色?;羯5哪赣H在失去丈夫后一直郁郁寡居,總是以一種冷漠的形象出現(xiàn)在他面前。霍桑曾表示,盡管他愛他的母親,但他們從未接近過,“我愛我的母親,但是,從我的童年開始,我們之間就有一種冷漠的交往,這種感情強烈的人如果處理不當就容易產(chǎn)生這種感情……我哭得渾身發(fā)抖。很長一段時間,我跪在那里,握著她的手;這無疑是我一生中最黑暗的時刻?!保ㄋ箞D爾特,1999:92)受到母親的影響,霍桑養(yǎng)成了孤寂獨處的習慣,這種孤獨感一直伴隨著他,并延續(xù)到了海斯特身上,“她是被社會排斥在外的,孤苦伶仃,仿佛居住在另一個世界里”(霍桑,1980:35)。在海斯特接受審判時,愛人丁梅斯代爾的回避,以及海斯特自身和女兒遠離人群的住所,都深深地體現(xiàn)了海斯特處于一種被拋棄,孤立的狀態(tài)。

讀完《紅字》,不難發(fā)現(xiàn)霍桑與海斯特之間存在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塞勒姆的一個沒落清教徒家庭,再加上祖輩的影響,這兩個因素使霍桑的生活中充斥著濃濃的清教氛圍。出生于英國的海斯特來到了新英格蘭殖民地波士頓,在這里生活、墮落并得到救贖。同樣的清教背景使霍桑和海斯特開始產(chǎn)生聯(lián)結,且此后這一聯(lián)結不斷加深。在波士頓,海斯特從心所欲不逾矩地追求愛情,卻因此違反清教法規(guī)犯下罪行,霍桑本人雖未接觸罪惡,但卻因祖輩的行為所作所為產(chǎn)生了負罪感。鑒于同樣為罪惡所困擾,兩人的距離被拉近,逐漸靠近對方并開始產(chǎn)生特殊的內(nèi)在聯(lián)系。經(jīng)歷了公開審判后,海斯特最初持反抗態(tài)度,但因遭到周圍群眾的排斥,海斯特被迫“失語”。在這種環(huán)境的影響下,她整日不停地勞作,想借此獲得救贖和解脫,這種解脫不單是世俗層面的,更是精神上的。同時,在的不斷的刺繡過程中,海斯特創(chuàng)作了自己的作品,縫補了分裂的自我,成為了自己的藝術家。刺繡,其實一直以來就與女性創(chuàng)作聯(lián)系在一起,被看做是用針線來進行的藝術性寫作。由于父權制社會中男性對寫作的主導,女性往往無法公開表達自己,進行寫作。施萊納曾在《從一個人到另一個人》(From Man to Man)中指出男性用筆來傳播知識和表達思想,但女性卻無法公開進行創(chuàng)作,只能通過針和線來表達她們的創(chuàng)造力和抱負。因而針和線就成為女性的“寫作工具”,通過針線的編織形成的精美藝術品中,隱藏著女性靈魂的全部激情。刺繡是女性的無聲表達,是女性的寫作,是富有創(chuàng)造性、想象力的藝術創(chuàng)作活動。與此同時,霍桑背負的負罪感使他的精神世界在持續(xù)不斷的折磨中逐漸變得空虛,他渴望從這種狀態(tài)中解脫,但這在現(xiàn)實中不可能實現(xiàn),對他來說唯一的宣泄途徑就是寫作。在寫作中,在想象力的世界中,他的心靈得到了撫慰和解脫。同樣的藝術家身份以及對與精神解脫和救贖的追求,再一次加深了霍桑與海斯特之間的聯(lián)系。

海斯特的痛苦、羞恥和絕望等情緒可以被看作是作者的情感,他將自身的“罪惡感”投射到海斯特身上?;羯R院K固貫榛?,試圖通過她的贖罪之旅來實現(xiàn)自身的贖罪,以減輕心中的內(nèi)疚感。對海斯特來說“日復一日的受凌辱受折磨,最終會凈化她的靈魂,并造就出一個比她失去的更純潔、更神圣的靈魂”(霍桑,1980:32),而這恰好也是霍桑期望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事。相似的遭遇,相同的追求,在霍桑與海斯特之間的共性的凸顯下,讀者們自然能在他們二者間畫上等號,并在閱讀時自然地從霍桑的視角去看待海斯特所經(jīng)歷的事,去尋覓霍桑的心路剖析,去解讀霍桑暗含其中的自我救贖。

想要得到救贖的人,內(nèi)心深處往往背負著罪惡對自己的拷問。清教徒正是因為受到迫害才來到殖民地尋求新的生活,然而開始新生活后他們卻對同胞做出了曾經(jīng)自己痛恨的事。作為殖民者的一員,霍桑的祖先也參與其中,對無辜的人進行迫害,在此過程中他們所犯下的種種暴行,對霍桑影響至深,使得負罪和愧疚感滲透到霍桑心中,始終不得釋懷。即便沒有親自犯下罪行,霍桑也認為自己是一個“罪人”,強烈的內(nèi)在驅使讓他認為自己有義務告知全世界自己所背負的“污點”。

作為霍桑的化身,海斯特自然而然地承接了這種“污點”,因而故事一開始,她就身負罪名。由于認為自己的丈夫已經(jīng)去世,海斯特在波士頓定居后偷偷與丁梅斯代爾相愛并生下了女兒珠兒,這種隱秘的結合,對于清教徒而言是犯了通奸罪。為此海斯特受到清教徒法庭審判,卻并未被處以死刑,而是要求她在胸前帶上紅字“A”以示她是一個罪人。紅字“A”使海斯特由人變成了“反對罪惡的活生生的布道”,強烈的羞恥感使她更加飽受罪惡的摧殘,正如霍桑深受先人惡行影響所帶來的折磨一般,海斯特是霍桑罪惡感的具象化。

但海斯特是真正的罪人嗎?她真的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嗎?霍桑使海斯特成為“罪人”在引發(fā)讀者思考的同時也暗含著他自己的疑問,在塞勒姆被迫害的人真的是邪惡的女巫,抑或是政教合一封建性社會下的無辜受害者?然而無論答案與否,罪行已經(jīng)犯下,歷史無法被更改。并且受到清教“原罪說”的影響,在霍??磥砣巳松鷣砭拓撚凶飷?,罪惡是人類生活中不可避免的方面,是人的存在和激情的產(chǎn)物。即使在一個假設的烏托邦中,罪孽也永遠存在。因此對于海斯特而言,罪惡,是早已注定好,無法擺脫的,這是她和霍桑得到救贖的前提。

三、自我救贖之路

懺悔罪行是獲得救贖的第一步,霍桑的祖先并未對自己所犯下的罪孽感到懺悔。但霍桑不同,他在得知祖先們的惡行后感到深深的愧疚與恥辱,于是在小說中作為霍桑化身的海斯特,選擇坦白與懺悔自己的過錯,接受公眾的譴責。盡管這個過程是痛苦和難以忍受的,他們卻因此走出了一條坦蕩、光明的救贖之路,給痛苦的心靈以慰藉。

但對于海斯特和霍桑來說,他們的“紅字”是刻在骨子里的,而那“紅字烙的太深,無法把它取下來”(霍桑,1980:21),因此想要得到救贖,僅僅靠懺悔是不夠的,還需要其他的努力。在懺悔的同時,海斯特也時常反思,她與珠兒住在城鎮(zhèn)郊區(qū)一棟孤零零的小茅屋里,在這種孤寂的處境中她并沒有心生怨懟之情,而是想著自己的所作所為,思考怎樣才能得到救贖?;羯R彩侨绱?,他時常反省并“在赫伯特街那間藤蔓覆蓋、幽靈出沒的房間里潛心研究清教徒編年史,從中了解塞勒姆驅巫案的真相”(戈爾曼,2015:10)。然而越了解,祖輩犯下的過錯與罪行帶給霍桑的負罪感就越加強烈,猶如空氣一般環(huán)繞著他,折磨著他,正如珠兒帶給海斯特的痛楚一般。珠兒是“罪惡的標志與產(chǎn)物”(霍桑,1980:44),是海斯特痛苦的來源,但同時也是珠兒支撐著海斯特活下去。對于負有罪行的人來說,唯有以罪惡本身來提醒、懲罰他們,才能使他們有更多的力量來贖償自己的罪孽。

霍桑沒有選擇避而不談祖輩的過錯,而是正視它們。在哪里墮落,就要在哪里贖罪,這樣才能得到精神上真正的解脫。對霍桑而言,一切痛苦與罪惡皆起源于塞勒姆,“命運已經(jīng)把他的根與這片埋葬著女巫們骸骨的神秘土地緊緊綁在一起”(戈爾曼,2015:31)。他沒有選擇回避,而是直面,并借機創(chuàng)作《紅字》來吐露自己的“罪孽”。海斯特也同樣如此。雖然她在接受審判時感覺到痛苦萬分,但她沒有隱瞞罪行或為自己辯護,出獄后也沒有選擇逃離這讓她受折磨的苦難之地,而是毅然決定留在她犯下罪行的地方,對于海斯特而言,只有在這里接受良心的拷問,罪行才能得到洗滌,“她的罪孽,她的恥辱,便是她扎在這塊土壤里的根,她仿佛在這里獲得了新生”(霍桑,1980:31)。她更沒有拋棄自己“行走的罪惡象征”——珠兒,反而對她倍加呵護,并努力將珠兒培養(yǎng)成一個正直的人。正是在直面自身罪惡的過程中,海斯特才更好地進行了自己的贖罪,與此同時,這種正視也使得海斯特的精神力量越發(fā)堅強。

對清教徒而言,苦修與善行是實現(xiàn)救贖的大道,霍桑也這樣認為,因此他在小說中化身海斯特進行苦修,以此來實現(xiàn)救贖之路上的更進一步。在出獄之后海斯特遵循清教教義所提倡的自律與禁欲,“過著最簡樸、最艱苦的生活,穿的是粗布做的衣裙,顏色是最暗淡的”(霍桑,1980:34),在這種苦修的生活中,海斯特抒發(fā)了罪惡帶來的苦悶,并從中得到了慰藉。她勤勤懇懇工作,把自己多余的收入用來救濟他人,帶著一種“懺悔的念頭替窮人縫制衣裳”(霍桑,1980:35)。她雖然住在社區(qū)的邊緣,遠離人群,但她以誠實純善的心,并保持著清教徒一貫的謙卑態(tài)度,盡她最大的努力去重新獲得周圍人的尊重。她靠自己的雙手勤勞工作來維持生活,不斷幫助她周圍的人,最終贏得了他們的愛和欽佩,并離開了使她傷心之地。此刻,原本佩戴在海斯特身上象征恥辱的紅字“A”最終也變成“天使”的象征,人們也認為她胸前的“紅字”已經(jīng)“具有與修女在胸前戴過的十字架同樣的作用了”(霍桑,1980:109)。由此可見,海斯特通過行善與苦修得到了人們的敬重,也獲得了世俗的解脫,而霍桑也在這種象征性的懺悔與艱苦的贖罪過程中得到了慰藉,心靈的沉重感得到了一定的緩解。

然而霍桑與海斯特的救贖之路還未完成,雖然海斯特離開了波士頓,但在故事的結尾她又回到了承載著她痛苦的地方,“海斯特·白蘭又回來了,又戴起她拋棄已久恥辱的標志”(霍桑,1980:206),實際上海斯特此刻的回歸才標志著她贖罪的真正結束,才是她得到真正救贖的時刻。“其他地方,相比之下反而會令她感到陌生和疏遠”(霍桑,1980:32),這里有海斯特的愛與恨,以及漫長痛苦的贖罪歷程。

海斯特的回歸讓不少人費解,不能理解霍桑為何要對海斯特做出這樣的安排,但只要結合他的清教背景就能領悟此舉。雖然反對清教對人性的壓抑,但霍桑骨子里還是流著清教徒的血液,因而他不允許海斯特或者說他自己拋棄他的宗教,土地和文化,這也就導致了海斯特的回歸。換而言之,在某種程度上,海斯特的回歸正是霍桑清教精神的體現(xiàn)。霍桑造就了海斯特的回歸,二者也因此融為一體,海斯特即霍桑。在塞勒姆,有霍桑祖先的罪孽,有他的懺悔。只有在這里,他才能得到真正的救贖,海斯特也只有在波士頓才能觸碰到真實,得到解脫。海斯特的回歸,標志著二人終于獲得了精神上的解脫與自由,完成了他們的救贖之旅。

四、結語

在《紅字》中,霍桑一直在探尋罪惡與救贖這一主題。小說中不僅有對罪惡的呈現(xiàn),還體現(xiàn)出霍桑對于人性的思考。并且通過對小說文本的細致解讀,讀者能夠發(fā)現(xiàn)霍桑與海斯特之間有著密切的內(nèi)在聯(lián)系,霍桑在書寫《紅字》時選擇把自身思想投射到主人公海斯特身上,把她當做自己的化身,她的一切苦難折磨是霍桑內(nèi)心痛苦的體現(xiàn)。在這種程度上來說,所有海斯特做過的錯事,所有她經(jīng)受的磨難,并不是毫無意義的,霍桑借此表達了自己的心路歷程并且撫慰了他受折磨的心靈。簡而言之,海斯特即霍桑本人,海斯特的自我救贖并不獨屬于她一人,而是和霍桑共享。在海斯特懺悔與贖罪的過程中,霍桑也通過她苦難折磨的救贖之路完成了自身精神層面的成長,對道德與人性有了深刻的認知,從而緩解了心靈的創(chuàng)傷,并得到了屬于自己的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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