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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白成勢
——董其昌山水畫布白藝術(shù)初探

2023-10-19 03:32梁松林
書畫世界 2023年8期
關(guān)鍵詞:布白董其昌筆墨

文_梁松林

廣東第二師范學院美術(shù)學院

內(nèi)容提要:本文從多個角度探討董其昌山水畫的布白藝術(shù)處理手法,研究其成就與價值,指出董其昌的布白藝術(shù)處理在藝術(shù)理念及相關(guān)聯(lián)的山水畫圖式上的獨到之處,對后世影響巨大。研究董其昌,不得不研究他的布白藝術(shù)。

本文論及的“布白”,是指對不著筆墨的空白部分的安排。“白”就是指畫面中的留空的部分。

在傳為晉代王羲之所撰的《筆勢論》中即有“分間布白,上下齊平”[1]31之論。這里的“布白”,其義是指筆畫之間的空白分布。老子所著的《道德經(jīng)》中有“知其白,守其黑,為天下式”的論述,可見黑與白互為作用的辯證思想在中國文化中早已扎根,且在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中影響深遠。后來有“計白當黑”的說法,如清代包世臣所著《藝舟雙楫》記載清代鄧石如有“常計白以當黑,奇趣乃出”[1]641之說,表明了布白藝術(shù)的重要性。中國傳統(tǒng)藝術(shù)有書畫同源之說,布白藝術(shù)也在中國畫藝術(shù)中得以發(fā)展。

自五代荊浩《筆法記》提出“有筆有墨”的筆墨要求后,山水畫至宋代達到高度成熟,技巧完備,尤重渲染,通常空虛部分(如天空、云水、地面)均落墨渲染,即所謂“染天染地”,畫面可以說無有不落墨之處。這也可視為宋代山水畫特點。到元代,直接留空不著一墨的布白手法開始在山水畫中出現(xiàn),如趙孟的《秀石疏林圖》《水村圖》以及黃公望的《富春山居圖》等作品。此后,山水畫的這種布白處理開始變得越來越常見。到明代,山水畫追求“簡、淡、虛、空”之風盛行,作品中的留白便極為普遍了,而其中值得研究者,當首推董其昌。

董其昌(1555—1636),字玄宰,號香光,別號思白、思翁,松江人。明代“華亭畫派”的代表性人物。董其昌作為書畫藝術(shù)皆通曉的大家,在他的山水畫中,天空、地面、云水、山石、樹木、亭臺橋榭等造型元素,皆可體現(xiàn)其布白藝術(shù)處理的手段,“計白當黑”可謂無處不在,達到一個前人未有的高度。本文擬從以下幾點來展開探討。

一、布白成勢

勢,據(jù)《辭源》有“態(tài)勢、趨勢”[2]之意。董其昌于畫論中有云:“今人從碎處積為大山,此最是病。古人運大軸,只三四大分合,所以成章。雖其中細碎處甚多,要之取勢為主?!盵3]70他的謀篇布局乃至造型都簡潔,崇尚單純的形式趣味,尤其是提出“取勢”的關(guān)鍵作用。董其昌作品中的布白藝術(shù)處理,同樣講究以“勢”來形成簡潔的形式關(guān)系。他的作品,因“勢”而生動,尤其著眼于計白當黑,使作品氣機流動,渾然一體。下面通過具體作品說明。

如《婉孌草堂圖》(圖1)中,畫面中幾道顯眼的留白串成一個反寫的“S”形(紅筆標處),構(gòu)成畫面的暗藏脈絡(luò)。又如《仿古山水冊之一》(圖2),畫面最上方位置居中一團云的留白如空中皓月,其他小空白猶如眾星拱月般錯落散布,耐人尋味。再觀《秋興八景圖之一》(圖3),橫亙畫面一團云霧,不著一墨,但是在山的襯托下,顯得響亮、渾厚,且與畫面中隔斷近景與中景的水的布白呼應成勢。

圖1 董其昌 婉孌草堂圖111.3cm×68.8cm藏地不詳

如果進一步分析董其昌作品中的布白的形勢,會發(fā)現(xiàn)其往往呈現(xiàn)豐富多樣的連綿的“W”形或“Z”形等富于動感的形態(tài),如《婉孌草堂圖》《仿古山水冊之一》《秋興八景圖之一》《山水圖冊之一》(圖4)、《關(guān)山雪霽圖》(圖5),無不具有一種強烈的、迂回的運動感,使得畫面富有董氏獨特的形式感,而這與他主張的“勢”是密不可分的。

圖5 董其昌 關(guān)山雪霽圖(局部)北京故宮博物院藏

茲以《關(guān)山雪霽圖》做更為詳盡一些的分析。這是他晚年的一幅作品,布白的處理可謂登峰造極了。占據(jù)畫面的絕大部分面積的這種留白,充滿動感,與用墨部分互為作用,忽明忽暗,時強時弱。交替出現(xiàn)的“W”“Z”與“C”等富于動感之形,與長卷形式的畫面結(jié)合,迂回、曲折地展開,猶如音樂中的變奏曲;同時與畫面中筆墨構(gòu)成的富于變化的點與線等形式互相配合,一虛一實,宛如華麗的交響樂。

董其昌尤其善于“虛實互用”[3]72,往往于物象造型的陰陽兩面來施展他布白的手段。如《棲霞寺詩意圖》(圖6),如果說山之陽面留白是常理,而山之陰面留白則不符合常理。董其昌作品中的山石之陰面和陽面往往皆由留空所形成的“白”貫通,從山腳到山巔、山左到山右,當留則留,當通則通,布白無所拘束。這于前人作品絕無僅有。這種貫通無礙而又迂回反復的留白,在畫面中與各種造型元素互相呼應、互相聯(lián)系,形成氣脈相連之勢,構(gòu)成獨特的形式美感。顯然,在這幅作品中,形式趣味才是畫面表現(xiàn)中最重要的,對物象刻畫不做遵循常理乃至近乎匠氣的描繪。他主張作畫要“一超直入如來地”[3]76,而這種別具一格的巧妙布白,是他通往這一境界的不可或缺的要津??梢哉f,這也是董其昌超越宋元繪畫的透脫之處。

圖6 董其昌 棲霞寺詩意圖(局部)133.1cm×52.5cm上海博物館藏

二、布白地位升為主角之勢

在董其昌之前的山水作品中,畫面中的空白部分通常是配角,起輔助的作用,而董其昌則將其提高到具有主角意味的地位。

如《山水圖冊之一》(圖4)及《山水冊之一》(圖7)中的云,留空不染一墨,但地位顯赫、突出、集中,而常常是主角的山石的地位則被弱化。前者,主體山形簡單處理成類似符號的“山”形,最為靠前的一組樹也僅有半截樹干,姿態(tài)也處理得簡單。相反地,云的形態(tài)婀娜多姿,雖不著一墨,卻響亮、奪目,構(gòu)成畫面主體的幾朵白云猶如在空中追逐嬉戲的精靈,別有情致。

圖7 董其昌 山水冊之一25.8cm×18.5cm上海博物館藏

尤其是后者中的云與水,無論面積還是位置都是占據(jù)壓倒性優(yōu)勢的,且形態(tài)生動,可見其地位之高,非主角莫屬。如果僅僅是停留在看山與樹這類實形,則難以品味畫中蘊藏的妙處,而當將審美點放在這些空和虛的布白手法處理上,則會豁然開朗,可謂“此處無聲勝有聲”。這種空白的處理,取得了“言有盡而意無窮”的藝術(shù)效果。

三、光感之勢

如果說陰陽的處理具有中國藝術(shù)的特點,那么,董其昌在作品中通過對布白的處理,表現(xiàn)出光感,則是具有突破性的。在《仿古山水圖冊之一》(圖8)、《山水冊之四》(圖9)中,主體山中的留白,看似云煙,然而更有光的感覺,可以說耀眼奪目。他在畫論中提到“畫欲暗,不欲明。明者如觚棱鉤角是也,暗者如云橫霧塞是也”[3]100,強調(diào)通過對“暗”的處理來表現(xiàn)含蓄和豐富的意蘊,實則這“暗”也絕離不開這白的映襯。反之,這光亮的白,則是通過畫面中最黑的“暗”來加以映襯,因而顯得特別亮,亮得奪目,亮得有凝聚力,亮得純粹。黑與白,可謂相反相成,缺一不可,構(gòu)成渾然一體的整體。布白與布黑(指畫面的落墨處)在他的作品中猶如八卦圖中的黑白關(guān)系一般,是互動互生、緊密聯(lián)系的有機整體,實現(xiàn)高度的統(tǒng)一,構(gòu)成中國藝術(shù)特有的形式意味。

圖9 董其昌 山水冊之四27.1cm×19.3cm北京故宮博物院藏

在筆墨中進行光的表現(xiàn),可以說董其昌探索得相當早,前人似難以有比肩者。當代著名山水畫家賈又福先生以“墨明境清、光華照人”[4]42來形容董其昌的藝術(shù),可謂的論。后來的龔賢、黃賓虹、李可染、賈又福等人于此方面不斷探索和發(fā)揚壯大??梢哉f,董其昌是用光感進行布白的開拓者。

四、以書入畫之勢

董其昌以“士人”畫為高標,尤重以書入畫:“士人作畫,當以草隸奇字之法為之。樹如屈鐵,山如畫沙。絕去甜俗蹊徑,乃為士氣。不爾,縱儼然及格,已落畫師魔界,不復可救藥矣?!盵3]73

他的布白也如書法用筆般充滿激蕩回旋意味,恍惚可以追尋到草書及篆書的高古氣息。其作品中留白而成的云的形狀,往往一波三折,有書法般含蓄、圓渾的意蘊。尤其有趣的是,行書作品中重心向右傾斜的董其昌標簽式的“勢”,在董其昌山水作品的地平線上也往往可見。如《仿古山水圖冊之一》(圖10)中的大面積布白之形也是以極為夸張的勢向上傾斜的,這更是顛覆了前人作品中地平線千篇一律水平方向的圖式?!斗鹿派剿嫼蟽灾弧罚▓D11)中,畫面主體山石中留出多道向上傾斜、長短不一的布白之形,有力地將畫面的“勢”向上引,而溪澗形成曲折的“Z”字形狀,富有“欲左先右,欲下先上”之書法筆意,更進一步豐富了這一向上之勢的意蘊??梢哉f以書入畫的理念充分地融入“布白成勢”之形式意味中。

圖11 董其昌 仿古山水畫合冊之一26.3cm×25.5cm北京故宮博物院藏

五、以禪喻畫之勢

董其昌有“以境之奇怪論,則畫不如山水;以筆墨之精妙論,則山水決不如畫”[3]72之論,認為筆墨具有超然于真山水之外的獨立審美價值,此論明確了筆墨語言在中國畫中的本體地位,而作為筆墨不可分割的組成部分—布白更是成為反映他禪宗思想的絕妙場所,使他的山水畫境界進一步邁向空靈通達,直達“心源”。

董其昌主張作畫須“一超直入如來地”,推崇禪宗頓悟式的畫學理念,“以禪喻畫”。而參禪須悟“空”(讀音為第一聲),禪宗對“空”是有特別要求的。提出畫分南北宗的董其昌當知此理,故而他作品中布白而成的“空”,無疑是內(nèi)蘊豐富的。有意思的是,董其昌別號“思白”,而“虛”和“白”在中國哲學里往往具有特別含義,“虛白”意指空明純凈的心靈境界。《莊子·人間世》有“虛室生白,吉祥止止”[5]之語,體現(xiàn)的是人類對虛空寬廣、純凈祥和的心靈宇宙的探求之道。這一“白”字,更具有人生哲學層面的意蘊了。這不由得讓人聯(lián)想到董其昌“以禪喻畫”的重要內(nèi)涵,即以畫養(yǎng)生之道:“畫之道,所謂宇宙在乎手者,眼前無非生機,故其人往往多壽。”[3]79他認為明代畫家仇實父“其術(shù)亦近苦”[3]76的畫法,不可習,故他的畫多追求簡化、簡淡之美,布白則是通往簡而空的禪意境界的必由之徑。

董其昌畫面中如此大量、集中且具有獨特趣味的布白處理手法,為他之前畫家作品所未見。不難推斷,如果沒有他的自覺追求,難以達到如此境界??梢?,“布白”對董其昌而言,不是單純的畫面空間的安排了,而是具有獨特精神境界的高層面美學追求,融入了藝術(shù)家的特殊精神力量。引用布萊克·貝爾的說法,可謂“有意味的形式”。

綜上所述,董其昌繪畫作品的布白藝術(shù)是綜合了繪畫、書法、審美、哲學乃至宗教學等諸方面因素的,可用“集其大成,自出機軸”[3]74來總結(jié)。他的許多作品的布白處理稱得上典范,具有承前啟后意義。他在這方面取得的成就是開拓性的,是有突破的。他的山水畫藝術(shù)也被后人稱為“千古不朽”[4]44。因此,研究董其昌,不得不對他的布白藝術(shù)加以重視,否則必定是我們認識董其昌藝術(shù)的重大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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