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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童受欺凌與情緒問題的關系:希望與寬恕的調節(jié)作用 *

2023-09-14 08:29王鳳巧李一涵張鈺晗陳光輝
心理與行為研究 2023年4期
關鍵詞:調節(jié)作用心理品質個體

王鳳巧 李一涵 丁 雯 張鈺晗 陳光輝

(山東師范大學心理學院,濟南 250358)

1 引言

受欺凌是指弱者遭受強者的故意傷害且無法有效保護自己的不良經(jīng)歷(Olweus, 1993)。近年來,各國校園欺凌事件頻繁發(fā)生,我國20%以上的中小學生報告有遭受欺凌的經(jīng)歷(張文新, 2002,2021)。情緒問題是兒童遭受欺凌的主要不良后果之一(Wu et al., 2018; Zhang et al., 2019),然而,并非所有遭受欺凌的個體都會出現(xiàn)不良情緒問題。研究證實個體具有的積極心理品質能夠發(fā)揮有效的保護作用(Barcaccia et al., 2018; Li et al., 2022)。例如,被隨機分配到寬恕干預組的兒童不僅寬恕水平高于對照組,抑郁情緒也相對減少(Enright et al.,2007);兒童時期的高希望水平與5 年后個體較少的心理健康問題有關(Marques, 2016)。因此,本研究旨在考察受欺凌與情緒問題的關系,并探究個體積極心理品質在二者關系中的作用。

適應負荷理論(allostatic load theory)認為,個體適應系統(tǒng)在應激過程中的超負荷運轉會使其功能遭到破壞,進而引發(fā)生理或心理疾病(McEwen,1998)。研究指出,受欺凌是一種慢性應激源,會通過破壞個體的HPA 軸應激功能進而增加個體罹患情緒障礙或心理疾患的風險(孔艷紅, 陳光輝,2017; Vaillancourt et al., 2011)。受欺凌通常具有重復發(fā)生性特點,受欺凌兒童若長時間不能有效擺脫應激困境,很容易出現(xiàn)系列心理健康問題,如焦慮、抑郁等(Wu et al., 2018; Zhang et al., 2019)。兒童期是個體生理和心理健康發(fā)展的關鍵期,也是情緒問題發(fā)生的潛在高危期,元分析和實證研究的結果均表明焦慮和抑郁是兒童群體中較易出現(xiàn)的情緒問題(Hawker & Boulton, 2000; Zhang et al.,2019)。在以往研究基礎上,本研究選擇與受欺凌相關較強的焦慮和抑郁作為情緒問題的指標,探討兒童受欺凌與情緒問題的關系。

積極心理學是基于心理學范式研究人類的力量和美德等積極方面的一種心理學思潮(Seligman &Csikszentmihalyi, 2001),它主張幫助個體發(fā)現(xiàn)并利用自身的優(yōu)勢心理資源,使其在面對不利處境時也能保持良好的心理狀態(tài)(Barcaccia et al., 2018)。希望和寬恕是與擺脫人際傷害困境有關的重要積極心理品質(Martin, 2016),二者均可能有助于遭受欺凌的個體緩解消極的情緒狀態(tài)(Barcaccia et al.,2018)。希望是以追求成功的動力和實現(xiàn)目標的路徑為基礎的積極心理品質(Snyder et al., 1991),是24 種積極心理品質中唯一具有未來導向性的重要心理力量(Alarcon et al., 2013)。它不僅有助于個體消除絕望感,喚醒對未來的期待和積極認知,還可以幫助個體緩沖逆境或創(chuàng)傷(如受欺凌)的影響(Zhang et al., 2019)。寬恕則是指遭受他人攻擊或傷害后,主動通過諒解他人或自我悅納來克服自身消極認知、情緒、行為的心理品質(Enright et al.,1992)。它的獨特之處在于人際關系遭到破壞后,幫助個體以主動讓步的方式調整自己與他人的關系(Flanagan et al., 2012),減少因人際傷害事件造成的消極情緒,從而緩和彼此的緊張氛圍(van der Wal et al., 2016)。

希望可能是兒童遭受欺凌后所產(chǎn)生情緒問題的有效緩沖因素。Snyder(2002)的希望理論(hope theory)認為,希望作為一種個人內部資源,是個體在困境中調節(jié)情緒和心理狀態(tài)的重要保護機制。高希望水平的個體渴望取得理想的結果,對未來有積極期待,在面臨困難時能嘗試以不同的方式應對,從而可以降低抑郁、焦慮等情緒與心理適應的風險(胡金鳳 等, 2011; 倪士光 等, 2016)。實證研究也表明,希望作為保護性因素,可以有效減少風險性因素對兒童發(fā)展的消極影響,那些缺乏希望或持有悲觀心態(tài)的兒童,會放大負性生活事件造成的情緒問題(Zhang et al., 2019)。由此推斷,希望可能在兒童受欺凌影響情緒問題的關系中發(fā)揮保護作用。

寬恕同樣能夠有效緩沖兒童遭受欺凌后所產(chǎn)生的情緒問題?;跊_突監(jiān)測理論(conflict monitor theory),當個體遭受他人傷害后,可能會選擇兩種截然不同的處理方式:一種是選擇回避事件或直接表現(xiàn)反擊和報復;另一種是改變負性情緒和認知,并試圖選擇建設性的行為來保持長久的人際關系(趙彥凱 等, 2016; Botvinick et al., 2001)。高寬恕個體會做出理智判斷,選擇寬恕、和解的方式與他人建立友好關系,從而降低其抑郁、焦慮等情緒問題出現(xiàn)的風險(Enright et al., 2007; van der Wal et al., 2016);相反,低寬恕水平個體在遭受欺凌后,可能會因無法排解內心消極感受,使得個人負面情緒更加嚴重(van der Wal et al., 2016; Will et al., 2016)。研究表明,寬恕在壓力或負性生活事件對兒童心理健康的影響中發(fā)揮保護作用,具體而言,寬恕可以促進兒童自身消極認知和情緒的積極轉變,抑制報復動機,從而緩解焦慮、抑郁等消極情緒(Barcaccia et al., 2018)。鑒于此,本研究嘗試考察寬恕在兒童受欺凌與情緒問題之間的緩沖作用。

希望與寬恕對兒童的心理和行為發(fā)展均起到積極的作用,但當綜合考慮這兩種個體內部資源時,二者遵循何種作用模式尚值得進一步探究。不同保護因素之間至少存在三種關系模式,即獨立模式(因素之間相互獨立)、增強模式(一種因素增強另一種因素的影響效果)、補償模式(一種因素彌補另一種因素的不足)(田錄梅 等, 2012)。已有研究表明希望與寬恕之間存在積極的正向關系,具體而言,寬恕作為一種有效維護和修復人際關系的積極心理品質,與個體期望和解人際沖突的內在動機(即希望)相聯(lián)系,且高希望的個體容易表現(xiàn)出更多的寬恕行為(Wenzel et al., 2017),這暗示二者可能共同調節(jié)兒童受欺凌與情緒問題之間的關系,即遵循增強模式。

綜上,本研究將兒童作為研究對象,以焦慮和抑郁為情緒問題的指標,探討兒童受欺凌與情緒問題之間的關系,并考察希望與寬恕在受欺凌與情緒問題關系中的調節(jié)作用。研究假設如下。

假設1:兒童受欺凌顯著正向預測焦慮和抑郁兩種情緒問題。假設2:希望、寬恕均在兒童受欺凌與情緒問題關系中發(fā)揮積極調節(jié)作用,且兩種積極心理品質在發(fā)揮調節(jié)作用時遵循增強模式。

2 研究方法

2.1 被試

采用整群抽樣法,從濟南市兩所小學選取三至五年級(8~12 歲)的學生為被試。共發(fā)放773 份問卷,剔除無效問卷后,最終有效問卷727 份(男生365 人,占50.21%),回收率為94.05%。學生平均年齡為9.68±1.00 歲。研究經(jīng)過山東師范大學倫理委員會審查通過,研究過程中征得了學生本人、監(jiān)護人及所在學校的知情同意。被試自愿參加,并可隨時選擇退出。

2.2 研究工具

2.2.1 Olweus 欺凌/受欺凌問卷

采用張文新等人(1999) 修訂的Olweus 欺凌/受欺凌問卷(Bully/Victim Questionnaire)中的受欺凌測量題目測查兒童受欺凌。共6 個題目,如“別人給我起難聽的外號,罵我,或者取笑、諷刺我”,以此測查被試在過去半年內遭受來自同學、朋友的欺凌情況。采用5 點計分,0 表示“沒有”,1 表示“僅有1 ~2 次”,2 表示“每月2~3 次”,3 表示“每周一次”,4 表示“每周好幾次”,總分越高表示被試所遭受欺凌頻率越高。本研究中該問卷的Cronbach’s α 系數(shù)為0.74。

2.2.2 兒童希望量表

采用Snyder 等人(1997)編制,趙必華和孫彥(2011) 修訂的兒童希望量表(Children’s Hope Scale)測查兒童希望。共10 個題目,如“我過去做過的事情,將對我的未來有幫助”。采用6 點計分(1=“從不”,6=“總是”),總分越高表示希望水平越高。本研究中該量表的Cronbach’s α 系數(shù)為0.97。

2.2.3 寬恕傾向量表

采用Thompson 等人(2005)編制,盧穎(2011)修訂的Heartland 寬恕傾向量表(Heartland Forgiveness Scale)中的寬恕他人分量表測量兒童寬恕。共6 個題目,如“大多數(shù)的時候,我能原諒別人所犯的錯誤”。采用7 點計分(1=“完全不符合”,7=“完全符合”),總分越高表示寬恕水平越高。本研究中該量表的Cronbach’s α 系數(shù)為0.90。

2.2.4 兒童社交焦慮量表

校園欺凌是一種涉及群體互動過程的傷害事件(Maunder & Crafter, 2018),更容易引發(fā)兒童社交方面的情緒問題,如社交焦慮(Wu et al., 2018),因此,本研究采用La Greca 等人(1988)編制,李飛等人(2006)修訂的兒童社交焦慮量表(Social Anxiety Scale for Children)測查兒童焦慮。共10 個題目,如“我害怕在別的孩子面前做沒做過的事情”。采用5 點計分(0=“從不這樣”,4=“總是這樣”),總分越高表示焦慮水平越高。本研究中該量表的Cronbach’s α 系數(shù)為0.87。

2.2.5 兒童抑郁量表

采用“中國兒童青少年心理發(fā)育特征調查”項目的簡版兒童青少年抑郁量表(Short Version of Children’s Depression Inventory)測量兒童的抑郁情緒(董奇, 林崇德, 2011)。共10 個題目,被試根據(jù)過去兩個星期內的實際情況,在每道題目中選擇一個最符合自己情況的陳述。每道題目由三個句子組成,如“我不感到孤獨”“我經(jīng)常感到孤獨”“我一直感到孤獨”,分別計0、1、2 分,總分越高表示抑郁情緒越嚴重。本研究中該量表的Cronbach’s α 系數(shù)為0.73。

2.3 共同方法偏差檢驗

采用Harman 單因子檢驗法對共同方法偏差進行檢驗。主成分分析結果表明特征值大于1 的有7 個因子,提取的第一公因子方差解釋百分比為31.34%,小于40%的臨界值(Podsakoff et al., 2003),表明本研究不存在嚴重的共同方法偏差問題。

3 結果

3.1 描述性統(tǒng)計與相關分析

Pearson 相關分析的結果顯示(見表1),兒童受欺凌與焦慮、抑郁呈顯著正相關,與希望、寬恕均呈顯著負相關;希望與焦慮、抑郁呈顯著負相關;寬恕與焦慮、抑郁呈顯著負相關;希望與寬恕呈顯著正相關。差異性檢驗結果表明,焦慮和抑郁在人口學變量(性別、年級) 上均無顯著差異,故在后續(xù)分析中均未將性別和年級作為控制變量納入。

表1 各變量的描述性統(tǒng)計與相關分析結果(n=727)

3.2 希望、寬恕在兒童受欺凌與情緒問題之間的調節(jié)效應檢驗

采用逐步回歸法探究兒童受欺凌與焦慮、抑郁之間的關系以及希望與寬恕的調節(jié)作用。為避免產(chǎn)生多重共線性,在進行回歸分析前,先將自變量和調節(jié)變量進行中心化處理,然后納入回歸方程。步驟如下:第一步,將受欺凌、希望和寬恕納入首層;第二步,將受欺凌與希望的二元交互項、受欺凌與寬恕的二元交互項、希望與寬恕的二元交互項納入第二層;第三步,將受欺凌、希望與寬恕的三元交互項納入第三層。

結果如表2 所示,兒童受欺凌能夠顯著正向預測焦慮(β=0.28,p<0.001,ΔR2=0.42) 與抑郁(β=0.34,p<0.001,ΔR2=0.51);希望顯著負向預測焦慮(β=-0.24,p<0.001,ΔR2=0.42)、抑郁(β=-0.27,p<0.001,ΔR2=0.51);寬恕顯著負向預測焦慮(β=-0.35,p<0.001,ΔR2=0.42)、抑郁(β=-0.36,p<0.001,ΔR2=0.51)。受欺凌與希望的二元交互項顯著預測焦慮(β=-0.10,p<0.001,ΔR2=0.02)與抑郁(β=-0.07,p<0.01,ΔR2=0.02),為進一步探究希望的調節(jié)效應趨勢,以希望得分的上下一個標準差為界限,將被試分為高分組和低分組進行簡單斜率檢驗。結果表明(圖1),無論兒童的希望水平高或低,受欺凌均顯著正向預測兒童的焦慮水平(bsimple=2.00,t=4.22,p<0.001;bsimple=5.03,t=8.06,p<0.001)和抑郁水平(bsimple=1.25,t=6.77,p<0.001;bsimple=2.40,t=9.16,p<0.001),但對于希望水平較高的兒童,其焦慮和抑郁水平在受欺凌情況下均顯著低于希望水平較低的兒童。這說明,受欺凌對兒童焦慮和抑郁的消極影響,會隨著希望水平的提高而降低。

表2 各變量及其交互作用對兒童情緒問題的預測作用

同樣,受欺凌與寬恕的二元交互項顯著預測焦慮(β=-0.08,p<0.01,ΔR2=0.02)和抑郁(β=-0.07,p<0.01,ΔR2=0.02),以寬恕得分的上下一個標準差為界限,將被試分為高分組和低分組進行簡單斜率檢驗。結果表明(圖2),無論兒童的寬恕水平高或低,受欺凌均顯著正向預測兒童的焦慮水平(bsimple=1.89,t=4.43,p<0.001;bsimple=4.15,t=7.48,p<0.001)和抑郁水平(bsimple=1.18,t=6.27,p<0.001;bsimple=2.04,t=8.96,p<0.001),但對于寬恕水平較高的兒童,其焦慮和抑郁水平在受欺凌情況下均顯著低于寬恕水平較低的兒童。這說明,受欺凌對兒童焦慮和抑郁的消極影響,會隨著寬恕水平的提高而降低。此外,受欺凌、希望、寬恕的三元交互項對焦慮、抑郁的影響不顯著(ps>0.05)。說明希望與寬恕可能分別在受欺凌與焦慮、抑郁的關系間起調節(jié)作用。

圖2 寬恕在受欺凌與焦慮、抑郁之間的調節(jié)效應

4 討論

本研究以希望與寬恕作為調節(jié)變量,探討其在兒童受欺凌與情緒問題(焦慮、抑郁)之間的作用機制。研究證實了兒童遭受欺凌與情緒問題之間的正向關聯(lián)關系,且寬恕與希望可以獨立在二者關系中發(fā)揮顯著調節(jié)作用,表現(xiàn)為高希望或高寬恕水平能夠緩沖受欺凌對兒童的焦慮、抑郁的正向預測作用。該研究結果有助于深化受欺凌與情緒適應的關聯(lián)關系的認識,也為學校在教育實踐中對受欺凌學生進行積極心理品質訓練提供了科學依據(jù)。

4.1 受欺凌與情緒問題的關系

與以往的研究結果相一致,本研究發(fā)現(xiàn),受欺凌能夠顯著預測兒童的焦慮、抑郁情緒(Wu et al., 2018; Zhang et al., 2019),證實了適應負荷理論的觀點(McEwen, 1998),表明受欺凌作為一種壓力源,會破壞兒童的適應功能,進而增加其產(chǎn)生焦慮和抑郁的風險。這進一步明確了受欺凌與情緒問題之間的關系,并啟示教育者應加大對遭受欺凌后兒童的關注和保護力度,開展合理有效的心理干預和情緒輔導,預防兒童產(chǎn)生焦慮、抑郁等情緒問題。

4.2 希望在兒童受欺凌與情緒問題之間的調節(jié)作用

本研究發(fā)現(xiàn),在兒童希望水平較低的情況下,遭遇更多欺凌事件的兒童會增加產(chǎn)生焦慮、抑郁的風險,而高希望水平則可以緩解受欺凌對焦慮、抑郁的影響。這些結果均表明了希望在兒童面對受欺凌事件時所起到的保護作用,與已有研究結果一致(胡金鳳 等, 2011; Zhang et al., 2019)。與此同時,結果也證實了希望理論的觀點(Snyder,2002)。高希望水平的兒童擁有更豐富的路徑思維,在遭受欺凌后,能夠采取可行的應對策略,以充分的意志力戰(zhàn)勝阻礙;低希望水平的兒童通常具有薄弱的動力思維和匱乏的路徑思維,這使得他們在遭受欺凌時缺乏變通性,無法及時尋找實現(xiàn)目標的可行路徑,進而導致消極情緒的出現(xiàn)(胡金鳳 等, 2011; 倪士光 等, 2016)。這一結果提示學校應重視希望的保護作用,通過實施希望課程提高學生的希望水平,幫助兒童在遭受欺凌后緩解焦慮、抑郁等情緒問題。

4.3 寬恕在兒童受欺凌與情緒問題之間的調節(jié)作用

本研究發(fā)現(xiàn)寬恕也能夠調節(jié)受欺凌對兒童情緒問題的影響。在高、低寬恕水平下,兒童受欺凌對焦慮、抑郁情緒均有顯著的正向預測作用,且高水平寬恕能夠削弱受欺凌所引發(fā)的焦慮、抑郁情緒,這表明了寬恕在兒童面對受欺凌事件時能起到保護作用。該發(fā)現(xiàn)與以往的實證研究結果相一致(Barcaccia et al., 2018),也證實了沖突監(jiān)測理論的觀點(Botvinick et al., 2001)。低寬恕水平的兒童容易對欺凌者懷恨在心,對于欺凌事件反復思索,容易出現(xiàn)極端情緒,嚴重的可能會實施暴力或攻擊行為(van der Wal et al., 2016);相反,高寬恕兒童傾向于理性分析與解釋,選擇寬恕或饒恕對方,最大限度地降低給自己所帶來的傷害,緩解因欺凌事件所帶來的消極情緒(Enright et al.,2007; van der Wal et al., 2016)。這一結果說明寬恕也是兒童在遭受欺凌后有效的保護因素之一,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改善因受欺凌而產(chǎn)生的情緒問題。因此,在幫助兒童緩解遭受欺凌后產(chǎn)生的焦慮、抑郁等情緒問題時,也需要重視兒童寬恕水平的訓練與提升。

4.4 希望與寬恕在兒童受欺凌與情緒問題之間的調節(jié)作用

本研究中希望、寬恕與受欺凌的交互作用對兒童焦慮、抑郁的影響均不顯著,二者在影響受欺凌與情緒問題的關系中遵循“獨立模式”,即希望和寬恕均可以單獨對焦慮、抑郁情緒起到調節(jié)效應,這與原有假設并不一致。希望和寬恕均作為個體的內部資源,可能會因為彼此較高的重疊而無法產(chǎn)生交互影響。即當一種積極資源水平偏高時,個體的焦慮和抑郁情緒已經(jīng)緩沖至一種良好的“飽和”狀態(tài),此時另一種保護因素的積極影響就不容易表現(xiàn)出來(王艷輝 等, 2009),類似于李董平(2012)針對積極心理品質作用模式提出的“美不勝收”調節(jié)模式。此外,也可以從寬恕的發(fā)展階段來理解這種“獨立模式”。Enright 等人(1989)的研究發(fā)現(xiàn),寬恕的發(fā)展存在明顯的年齡階段性差異,兒童大多正處于“歸還和補償性寬恕”階段。該階段的兒童認為如果自己能夠把所失去的重新補償回來,就可以寬恕他人(傅宏,2002)。從這一發(fā)展特點來看,兒童的寬恕動機中包含了對自身損失能夠在未來得以償還的積極期待,而這與希望本身的內涵和作用有共同之處,因此兒童很難將希望和寬恕區(qū)分開也是可以理解的??傊?,盡管本研究沒有發(fā)現(xiàn)希望和寬恕在調節(jié)受欺凌與情緒問題關系時的“增強模式”,但后續(xù)研究可以針對更大年齡群體探究積極心理品質在提升兒童情緒健康中的作用模式。

4.5 研究局限及展望

首先,本研究局限于考察個體內部的積極心理品質在受欺凌與情緒問題關系中的作用,后續(xù)可考慮納入外部因素進行考察。其次,本研究采用橫斷設計,無法確定變量間的因果關系及兒童受欺凌對情緒問題的長期影響及調節(jié)效應在其中的發(fā)展變化,后續(xù)研究可考慮采用縱向追蹤設計或教育干預實驗來確定積極心理品質的保護作用。再次,本研究只關注了兒童受欺凌影響情緒問題的單向特征,忽視了情緒問題和受欺凌二者之間可能存在的雙向影響關系。最后,本研究考察寬恕在兒童遭受欺凌后對情緒適應的保護作用,雖然立足點是幫助兒童在遭受欺凌之后更好地緩解自身負面情緒,但可能會誤導兒童對于欺凌事件采取錯誤縱容態(tài)度,后續(xù)研究需考慮避開欺凌事件來考察寬恕的保護作用。

5 結論

(1)兒童受欺凌顯著正向預測情緒問題,受欺凌水平越高,產(chǎn)生焦慮、抑郁的風險越高;(2)希望和寬恕在兒童受欺凌與兩種情緒問題的關系中均發(fā)揮調節(jié)作用,表現(xiàn)為在高希望或高寬恕水平下,受欺凌對兒童焦慮、抑郁的預測作用顯著減弱;(3)希望與寬恕對兒童遭受欺凌后產(chǎn)生的情緒問題的保護作用遵循“獨立模式”,即二者單獨發(fā)揮對焦慮、抑郁的調節(jié)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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