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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埋在時間里

2023-08-22 03:15萬有文
散文詩 2023年8期
關(guān)鍵詞:銀兩杜康醇香

萬有文

古城,張開歷史的翅膀,飛翔于千年的時間之上。那些土黃是曾經(jīng)的一張臉,也是曾經(jīng)的過往。

它沒有笑聲,只靜憩于歷史的沉積。時間仿佛靜止,靜止于那場戰(zhàn)爭,靜止于那一瞬間的倉促與奔離。

城內(nèi)的廣場道路清晰,遠(yuǎn)沒有時間那么模糊。一堆發(fā)黃的炭灰里,可以聽到馳騁在那個朝代里的馬匹,依然嘶鳴于邈遠(yuǎn)的時空。

而城北的擺浪河早已將古城推得很遠(yuǎn),深陷時間的縫隙,填補(bǔ)遲來的春光。

沙漠遼遠(yuǎn),膚色金黃,沙漠還是一匹走在歷史深處的駱駝嗎?它,正在穿城而過,迎來過往的客商,馱走時間的憂傷和漫長。

一段歷史和一段神話,是否仍有交織的火花,在城內(nèi),開出一朵寧靜的月色,照拂千年流光?

——古城,一定還會尋跡,照原路返回,回到歷史的動蕩和靜謐里。

夢如酒

面對這醇香,面對這無骨的柔軟,其實(shí)是我們在找糧食蒸餾成酒的過程,其實(shí)是我們在找內(nèi)心最柔軟的那部分。

我們都曾堅強(qiáng)過,都是一個錚錚鐵骨的漢子。但面對它的絲絲柔腸,我們早已不能把持。

我們貼身而坐,傾心交談,眼眸里早已閃爍它燦爛如春的臉頰。

我們所能想象和記憶的,便是那碧綠的春光,便是那拾掇如日的金黃。誰言時間如桑麻,糧食也能走出一根針,扎出一滴血,疼出一滴淚。

我們喝出的是它酸甜苦辣與幸福的一生。

我們喝出的是它寂寞成長與瞭望的家園。

天上已沒有甘露,但地上有杜康。杜康從果脯走進(jìn)糧食的醇香,已醉成歲月里的一口瓷壇,靜默無聲。仿佛夢境已開在時間里,已有了花紅柳綠,已有了恣意盎然。

仿佛時間已經(jīng)靜止,它躲在夢的深處。

絲綢之路

路已走得很深,歷史已躲在時間里。

只留了些駝鈴和地名。

當(dāng)駝鈴化成一些衰敗的古城和荒草,歷史卻仍在繁茂生長。它長成土墻上的風(fēng)蝕和輕傷,長成一地凌亂的月光。

今日,我們作為守望者,望歷史過往,已有馬蹄敲響,已有月落烏啼霜滿天的惆悵,已有輕歌燕舞、胡騰眩暈的傷感。

今日,我們交出月光,收回銀兩,當(dāng)銀兩遍地,我們便返回長安,返回大唐。大唐有我們相思已久的新娘。

回到大唐,這條路又開始了出發(fā)。馱著大唐的繁華和自信,開放和豁達(dá),將歷史馱向深處。

有時,我竟想,除了銀兩,我們還換回過什么?

一頭白發(fā),一地蒼茫,以及越來越慢的時光。它,行走在如血的黃昏。

直至消磨掉一個人的青春,它變成一個孤獨(dú)的傳唱者,見風(fēng)就吟。吟山巒疊嶂,吟孤苦的內(nèi)心,吟誦成詩行——一條詩意的絲綢之路,永飄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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