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21世紀以來,隨著材料豐富度的提升以及研究視角的開闊,遼代契丹女性的研究成果不斷涌現(xiàn),研究對象涵蓋了不同階層的契丹女性,研究視角也從關(guān)注女性自身到探索其與社會、國家的互動。截至目前,學界圍繞契丹女性政治參與、社會地位、日常生活、婚姻、教育、思想文化等問題展開了專題性研究,但各專題研究成果多寡不一。
關(guān)鍵詞:遼代;契丹女性;研究綜述
中圖分類號:K246.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3-2596(2023)01-0019-11
遼代契丹女性研究現(xiàn)狀呈現(xiàn)出成果豐富但選題較為集中的局面,整體性研究稍顯薄弱,僅有《契丹巾幗:遼代契丹族女性研究》[1]一本專著出版。本文擬按照學界關(guān)注度由高至低的順序從特殊群體與個案、政治、社會地位與日常生活、婚姻、文化教育五個方面對21世紀以來遼代契丹女性研究進行爬梳。
一、遼代契丹女性特殊群體與個案研究
遍檢《遼史》以及其他文獻資料,有記載的契丹女性多身份特殊或才能出眾,涉及普通契丹女性的記錄屈指可數(shù)。目前,學界重點關(guān)注的遼代契丹女性特殊群體主要為后妃與公主。
(一)契丹后妃相關(guān)研究
現(xiàn)階段,學界并無專門研究契丹后妃這一特殊群體的論著,與之相反的是,個案研究層出不窮。由于契丹后妃專題性研究大多側(cè)重于政治問題的探討,與本文第二部分契丹女性與遼代政治研究重合,在此不做贅述。
1.述律平相關(guān)研究
作為契丹開國皇后,述律后一直被關(guān)注,且熱度不減。專著有楊軍的《契丹開國皇后》,從契丹與回鶻的關(guān)系寫起,敘述述律平幫助耶律阿保機平定諸弟之亂、策劃鹽池會、建立國家,以及阿保機死后穩(wěn)定朝綱、冊立耶律德光、選立李胡失敗被囚禁,最終逝世的過程[2]。此書雖然是一本通俗性的歷史讀物,包含一些作者虛構(gòu)的成分,但較為全面、完整地反映了契丹開國皇后的一生。
述律后的族屬問題還存在很大爭議,爭論源自史料的不同記載。目前學界主要有契丹說與回鶻說兩種觀點。根據(jù)《契丹國志》的記載,以及《遼史》卷64《皇子表》載“回鶻使至,無能通其語者,太后為太祖曰:‘迭剌聰敏可使”,王善軍在《世家大族與遼代社會》中推測,如果述律氏一族為回鶻人,當不至于“無能通其語言者”,因此認為述律后實為契丹人[3]。都興智在《遼代契丹人姓氏及相關(guān)問題考探》中認為遼代后族述律氏本為契丹人,乙室、拔里氏族均為述律氏,而不是述律氏之外另有二審密氏。審密、述律、蕭、石抹、舒穆魯是遼代后族不同歷史時期的姓氏,是一脈相承的[4]。另有部分學者持糯思為回鶻人的觀點。李錫厚、白濱《遼金西夏史》認為述律后先祖為回鶻人[5]。康建國《糯思回鶻身份說新證》對王善軍、都興智、馮永謙的觀點進行駁議,并根據(jù)各種記載,結(jié)合語言學、民俗學理論,認為糯思族屬回鶻[6]。王麗娟《遼述律后史跡初探》也贊同回鶻說[7]。
述律平善于權(quán)術(shù),歷經(jīng)太祖、太宗、世宗三個朝代,身為皇后的同時又是難得的政治家。孟凡云《遼述律后的“人神合一”活動及其采取的宗教措施》認為,述律后根據(jù)社會和政治的需要,推行了一系列神化自己的措施,但結(jié)果是失敗的[8]。述律后將自己抬高為“神人”卻還借助遼太祖神威,側(cè)面反映了遼代契丹女性的社會地位是在男性之下的,這也導致了她的失敗。王連連《試析遼代述律后的后權(quán)和母權(quán)》認為集后權(quán)與母權(quán)于一身的述律后對遼代的政治產(chǎn)生了深刻的影響。她既開創(chuàng)了有遼一代草原本位政策,又促使遼代“蕃漢分治”政策形成[9]。王麗娟《遼述律后史跡初探》敘述了述律后協(xié)助太祖建立、鞏固契丹政權(quán),冊立與輔佐太宗,阻撓世宗自立與兵敗被禁等史跡[10]。吳翔宇認為學界研究多關(guān)注到述律后對皇權(quán)的輔助,而較少關(guān)注其對皇權(quán)的制約。阿保機時代,后權(quán)借助皇權(quán)不斷膨脹,逐步壓制了迭剌部貴族的政治生存空間,當?shù)莶拷怏w、阿保機去世后,述律后直接操縱皇位繼承,并對皇族成員進行了血腥清洗,后族勢力一時壓倒皇族[11]。
此外,田廣林《契丹國志·太祖述律皇后傳史源疏證》考察《契丹國志》卷13《太祖述律皇后傳》的史料來源,認為《太祖述律皇后傳》基本上都是出自《資治通鑒》,具有較高的史料價值[12]。
2.蕭綽相關(guān)研究
蕭綽,名綽,小字燕燕,在《遼史》中被稱為承天太后。承天太后的相關(guān)研究集中在她的生平事跡、政治手段以及與韓德讓的關(guān)系等方面。
諸多學者對承天太后的治國策略持肯定態(tài)度。李鳳飛、胡凡《論蕭太后在遼圣宗即位之際所采取的措施》認為蕭太后面對嚴峻的局勢,冷靜分析,采取果斷的措施,控制住了遼朝政局,體現(xiàn)了她個人的政治才能[13]。兩位學者對圣宗即位之際承天太后采取的治國措施進行了分析。以下學者則側(cè)重于蕭太后的改革,以及改革對契丹社會封建化的影響。周寶榮《契丹承天太后的儒化戰(zhàn)略》認為承天太后巧妙地運用了契丹社會生活中原始母權(quán)的影響力,積極推行儒化方略,培養(yǎng)了實行封建化改革的圣君明主和高度漢化了的官僚隊伍,加速了契丹社會的封建化進程[14]。鄭玉書《契丹族杰出的女政治家蕭綽》認為蕭綽在輔佐景宗、圣宗及親政期間進行的一系列政治、經(jīng)濟、軍事、文化的改革取得顯著成效,為遼圣宗統(tǒng)治時期的強盛奠定了基礎(chǔ),因此她不愧為一名杰出的政治家[15]。張宏、劉延麗《淺析遼朝蕭太后的治國方略》同樣給予蕭太后正面的評價,論述了她在輔佐景宗、圣宗及親政期間進行的一系列改革,最終完成契丹社會的封建化進程[16]。劉肅勇《遼王朝契丹族女杰承天太后蕭綽》認為蕭綽以超人的睿智,運籌帷幄,日理萬機活躍于遼廷政壇四十年,大興封建化改革,終使遼帝國從圣宗朝步入鼎盛時代,故此堪稱有遼一代杰出的契丹女政治家、改革家[17]。
蕭綽與韓德讓的關(guān)系一直以來頗受關(guān)注,現(xiàn)今學界存在兩種看法:一是認為他們的關(guān)系已是夫妻關(guān)系,并且這種關(guān)系是公開的;二是按《契丹國志》《乘軺錄》所云,兩人是一種私通的關(guān)系。李錫厚在《臨潢集》中結(jié)合宋人記載與《遼史》認為承天太后與韓德讓是公開的夫妻關(guān)系[18]。楊麗榮根據(jù)宋人說法認為蕭燕燕與韓德讓的關(guān)系非比尋常,即使這種關(guān)系被認為是公開的婚戀關(guān)系,也不算是違反本族的倫理,這屬于二人的私生活范疇[19]。劉肅勇認為蕭燕燕與韓德讓是一種公開的婚戀關(guān)系[20]。任崇岳《蕭太后與韓德讓》則根據(jù)《契丹國志》以及宋人記載認為承天太后下嫁韓德讓[21]。上述幾位學者對二人關(guān)系的判定,皆以宋人記載為論據(jù),與之相反的是,葛華廷在《淺說遼代名相韓德讓——兼就韓德讓與蕭綽的關(guān)系與李錫厚先生商榷》中對李錫厚的觀點進行了反駁,并認為韓德讓與承天太后的關(guān)系是一種長時間的私通關(guān)系,而不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夫妻關(guān)系[22]。劉麗影在《遼景宗的情感世界與遼朝中期的政局》中認為蕭燕燕與韓德讓之間不可能有婚約,只是韓德讓在輔佐圣宗理政的過程中與蕭太后產(chǎn)生了私情,這種私情受政治利益左右[23]。此外,蔣金玲《路振〈乘軺錄〉所記“韓氏子”考辨》另辟蹊徑,考證辨別了承天太后與韓德讓所生“韓氏子”問題,認為路振使遼看到的“韓氏子”并非二人之子,乃是韓德讓的侄孫耶律宗福(滌魯)[24]。
3.蕭觀音相關(guān)研究
學界對蕭觀音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冤案和才學兩個方面。對蕭觀音冤案的研究則集中在冤案發(fā)生的原因以及冤案帶來的影響上,無論原因還是影響都不是孤立的存在,而是多種因素相互交織的產(chǎn)物。
關(guān)于冤案成因的研究。熊鳴琴在《欽哀后家族與遼道宗朝黨爭考論》中,根據(jù)新出的碑刻文獻和相關(guān)研究的推進認為欽哀后家族不是一個統(tǒng)一行動的政治群體,家族各系各謀出路,一步步走向政治分化,甚至出現(xiàn)同族相殘的現(xiàn)象[25]。康鵬在《遼道宗朝懿德后案鉤沉》中運用文獻資料和考古資料,從懿德皇后父族、冤案的背景、冤案的延續(xù)三個方面進行分析,最終認為冤案發(fā)生的原因在于后族干政危及皇權(quán)[26]。張志勇在《大遼皇后蕭觀音冤獄的多維視角研究》中,運用大量文獻資料與考古資料,分析了蕭觀音的冤獄始末,采用多維視角研究方法,指出了冤案形成的原因在于政治體制與政治權(quán)力家族化、利益驅(qū)動與物質(zhì)貪欲、后族內(nèi)耗與黨爭之禍、法律殘酷與刑訊逼供、文化認同與文化沖突、心態(tài)失衡與心理素質(zhì)缺陷[27]。
關(guān)于冤案影響的研究。王禹浪、石艷軍在《遼懿德皇后蕭觀音之死與遼朝的滅亡》中認為如果不是耶律乙辛導演了這場冤案導致懿德皇后和皇太子慘死,道宗的皇位繼承者就不會是其孫天祚帝,遼朝覆亡的歷史過程或許稍有變異[28]。鄭東凱、王善軍《薄命才女——蕭觀音傳》對其家族背景,早期獨寵,漸受猜忌到最后的詩詞招禍進行了敘述,認為懿德皇后冤案背后體現(xiàn)了遼代籍沒人口充公存在的巨大弊端以及遼后宮宮禁制度松弛的問題。兩位學者認為正是道宗本人親自導演了這一幕殺妻滅子的歷史慘劇[29]。王征在《遼道宗的情感世界與遼朝后期政治——以蕭觀音案為中心》中轉(zhuǎn)換角度從遼道宗的情感世界分析冤案的發(fā)生,對遼道宗矛盾、復雜、敏感、多疑且不聽勸告的性格的形成原因進行分析。蕭觀音案的影響在于昏庸無能的天祚帝登上皇位,更重要的是使遼朝政治風氣驟然惡化,直接動搖了遼朝的統(tǒng)治基礎(chǔ)[30]。
關(guān)于蕭觀音才學的研究。修新宇《論遼代帝后——蕭觀音詩歌的藝術(shù)特點》認為蕭觀音的詩詞數(shù)量多,內(nèi)容豐富且風格多變,稱其為遼代詩歌成就最高的人[31]。黃敏《巾幗才情嘆芳華——古代女性文學視閾下的蕭觀音及其創(chuàng)作研究》聯(lián)系詩人特定的女性文化身份及其所處的特殊歷史時代背景,對蕭觀音的文學作品進行全面分析,并挖掘了蕭觀音作品中蘊含的女性意識[32]。任禹丞、張懷予《試析蕭觀音詩作》認為蕭觀音的詩作代表了遼代的文學水平,展現(xiàn)了遼代的社會風貌,有些則奠定了她本人的命運[33]。蕭觀音的詩詞不僅反映了她個人的文學素養(yǎng),還體現(xiàn)了契丹統(tǒng)治者在政治文化上的自信以及遼朝對文教禮樂的教化作用的重視。蕭觀音的一些作品沖擊了由男性角度書寫女性的古代文學傳統(tǒng),但她終究置身于兩性不對等的現(xiàn)實中,扼制人性的婦倫枷鎖仍舊禁錮著她,蕭觀音的創(chuàng)作并不是完全擁有獨立的女性意識的。
4.遼圣宗貴妃相關(guān)研究
2015年,內(nèi)蒙古自治區(qū)多倫縣小王力溝發(fā)現(xiàn)遼代貴妃家族墓葬,該發(fā)現(xiàn)入選該年度全國十大考古新發(fā)現(xiàn),眾多學者對其進行了深入研究。墓志剛出土時,媒體曾報道墓主可能系遼圣宗廢后,以罪降為貴妃[34],與史書記載時間不合。
蓋之庸、李權(quán)等《內(nèi)蒙古多倫縣小王力溝遼代墓葬》對契丹國貴妃蕭氏墓葬形制、出土遺物等做了介紹,公布了墓志拓本,并論及墓主人遼圣宗貴妃蕭氏出自阿古只一系[35]??爹i《遼圣宗貴妃玄堂志銘獻疑》認為魏國公主系貴妃之嫡母而非生母,貴妃之生母,暫不可考。根據(jù)墓志記載推測出平原公主最有可能是圣宗長女,而非此貴妃之女燕哥[36]。劉洋、張振軍《遼〈貴妃蕭氏墓志〉補考》提出,貴妃實際葬地與記載不符,志文亦未有貴妃蕭氏墓有遷葬的記載,這令人費解[37]。史風春《內(nèi)蒙古多倫縣小王力溝遼代貴妃墓墓主家世再考》對貴妃的父系、母親、兒女等進行了探討,認為貴妃之祖信寧即割烈、訖列,但不是蕭闥覽、蕭撻凜;貴妃之母并非魏國公主長壽奴;貴妃與圣宗之長女為燕哥,下嫁蕭匹里即蕭紹宗,平原公主并非圣宗長女;貴妃屬于阿古只家族,與蕭思溫、承天太后并非一族;統(tǒng)和十九年(1001)以罪降為貴妃的并不指此貴妃[38]。王善軍、王迎輝《遼代〈故貴妃蕭氏玄堂志銘〉考釋》認為貴妃蕭氏與統(tǒng)和十九年被廢皇后并非一人,皇子佛寶奴即是貴妃蕭氏早夭之皇子,秦國長公主(耶律燕哥)即為《玄堂志銘》中貴妃蕭氏所生皇女之一。并對墓志撰寫特色和價值取向加以分析,認為其書寫與銘刻不再局限于生者對逝者稱頌、哀念之情,而亦具備了國家教化之義[39]。關(guān)于墓主人的家世、子女以及其與統(tǒng)和十九年廢后并非同一人等問題學界基本達成了共識。
(二)契丹公主相關(guān)研究
《遼史》中公主皆不立傳,諸公主的事跡散落于各處,敘述也偏模糊,不利于后世進行相關(guān)研究。整體性研究有張靜《遼代契丹公主研究》,對遼代契丹公主的政治經(jīng)濟活動以及教育與信仰、婚姻生活進行系統(tǒng)的梳理與論述。張靜認為契丹公主的政治活動對遼代社會產(chǎn)生的影響具有兩面性;契丹公主的經(jīng)濟來源是頭下軍州及其稅收、皇帝的賞賜;契丹公主所受教育主要包括姆教與騎射教育;公主大都信仰佛教;契丹公主離婚自由,貞潔觀念淡化[40]。學界對遼代契丹公主的專題性研究更多關(guān)注相關(guān)經(jīng)濟問題。張敏《遼代公主及其封賞制度》探討了遼代公主的封賞制度,認為封賞制度是公主的特權(quán)之一,不僅為她們提供了穩(wěn)定而豐厚的經(jīng)濟收入,而且對遼代社會產(chǎn)生了很大影響[41]。王連連《遼代婦女社會生活研究》對遼代公主的頭下軍州以及普通契丹族婦女的農(nóng)業(yè)和紡織業(yè)進行了簡單闡述,認為廣大平民婦女是社會財富的直接創(chuàng)造者和被剝削者,而擁有頭下軍州的公主則可以直接享有社會財富[42]。張宏《遼代婦女的社會生活》認為遼代不同階層的婦女有著大不相同的生活,公主們有著自己的頭下軍州,不僅可以收取賦稅還可以世代相傳[43]。上述學者在公主經(jīng)濟較為獨立與富有的觀點上達成了共識,王連連與張宏兩位學者還將契丹公主與平民女性進行了比較。契丹公主個案研究對象主要為長壽公主與陳國公主。
1.長壽公主相關(guān)研究
由于文獻記載混亂,此前學界對長壽公主婚姻問題爭論激烈。多數(shù)學者認為吳留即恒德,應是延壽公主下嫁吳留,而非長壽公主。高宇《契丹長壽公主婚姻考析》認為長壽公主統(tǒng)和元年下嫁蕭吳留,統(tǒng)和七年改嫁蕭排押,否定了“吳留即恒德”的觀點[44]。史風春贊同高宇“吳留不是恒德”的觀點,并推測吳留應該是蕭繼先(遠)。但與高宇關(guān)于長壽公主二嫁的觀點不同,他認為統(tǒng)和元年下嫁吳留的是燕哥公主,而非長壽公主,長壽公主應于統(tǒng)和七年下嫁蕭排押[45]。賈淑榮、楊美玉認為長壽公主與大力秋離婚,改嫁給在遼圣宗朝任東京統(tǒng)軍使的蕭慥古[46]。
2.陳國公主相關(guān)研究
遼陳國公主墓是目前已發(fā)掘的遼代墓葬中保存狀況最完整、墓主身份級別最高的貴族墓葬,墓葬中出土的隨葬品也具有典型性。劉珊《遼陳國公主家世考釋》根據(jù)墓志推論陳國公主為景宗之孫,秦晉國王隆慶與秦國妃之嫡女,嫁于蕭紹矩,并分析概括出陳國公主家世[47]。張靜《遼代契丹公主研究》以陳國公主為例,對遼代公主的喪葬進行了闡述,并提出葬俗應該也同婚俗一樣遵循以親疏為差別的等級制[48]。張倩《遼代陳國公主、駙馬合葬墓出土的首飾及其文化內(nèi)涵》對陳國公主、駙馬合葬墓出土的頭飾、耳飾、項飾、手臂飾進行簡單梳理,通過分析和思考窺探契丹族首飾的多元文化內(nèi)涵[49]。崔巖勤《遼陳國公主墓出土玉佩飾探析》分析探討墓葬中出土的玉佩飾的種類、形制、工藝、題材及文化內(nèi)涵[50]。
現(xiàn)階段,遼代契丹后妃與公主的整體研究較為薄弱,個案研究則層出不窮。雖然個案研究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豐富和補充遼代契丹女性的整體研究,但個案研究并不具備整體研究的系統(tǒng)性、全局性。由于史料記載的缺失與混亂,契丹女性個案研究還存在一些爭議,如述律后族屬、承天太后與韓德讓關(guān)系、長壽公主婚姻等問題。
二、契丹女性與遼代政治研究
契丹族保持了東胡族系“凡事只從婦謀”的傳統(tǒng),婦女有權(quán)參與一切社會事務,活動范圍絕不局限于家庭,因而在政治、軍事、文化等各個領(lǐng)域都涌現(xiàn)出一批女能人,并對社會發(fā)展做出了重要貢獻[51]。諸多學者從后妃參政、女性的建言議政等方面展開了廣泛的研究。與個案研究聚焦于單一個體的政治活動不同,本部分研究成果主要涉及對群體政治活動的研究。
(一)后妃參政研究
孟凡云、陶玉坤在《遼代后妃參政現(xiàn)象考略》中探討了遼代后妃干政現(xiàn)象,并對這個現(xiàn)象進行了系統(tǒng)的剖析[52]。胡興東在《遼代后妃與遼代政治》中對遼代后妃在政治上的作用、形成原因和特點進行了探討,認為雖然遼代后妃在政治上非?;钴S,但沒有出現(xiàn)后妃的權(quán)力超越皇權(quán)而形成后妃嚴重專權(quán)的歷史局面,她們僅以母親對兒子的監(jiān)護形象出現(xiàn)[53]。張宏《遼末后妃參政述略》論述了遼末參政的三位后妃即道宗宣懿皇后、道宗惠妃及天祚文妃的參政概況,揭示了遼末后妃參政之衰落,認為在以男人為主的世界里,后妃的參政在多數(shù)情況下無制度保證,更多時候是政治的犧牲品[54]。劉梓《遼代杰出的母后(皇太后)攝政》認為遼代統(tǒng)治集團由于母后的參與,使遼朝統(tǒng)治更具穩(wěn)定性、多元性與長久性[55]。孫博《契丹女性與軍、政、儒》[56]以及支利峰《遼代后妃政績述略》[57]都對契丹女性在軍、政、儒三方面的表現(xiàn)進行了剖析,認為契丹女性在這三方面成績斐然,推動了遼代的發(fā)展。后妃雖然在政治上大放異彩,但她們作為男性的依附,其政治權(quán)力也是依附于皇權(quán)的。
后妃參政的心態(tài)和原因研究。賈秀云在《略論契丹族女性之參政心態(tài)》中認為契丹族女性具有自信的心態(tài),并且將實現(xiàn)自身價值作為最高追求,不同于中原漢族女性的生存方式和生活環(huán)境,較高的社會地位以及相對滯后的文化使契丹族女性可以積極地參與到政治中去[58]。陶理、汪玢玲《契丹“三后”的成敗及其歷史根源》對遼代契丹婦女參政的歷史根源進行了深入探究,挖掘出為何契丹婦女可以有那么強大的力量干政[59]。張宏、李丹丹在《淺析遼代后妃頻繁參政之原因》中,從遼朝特殊的民風民俗、強大的后族勢力、后妃們的極高自身素質(zhì)三方面進行了分析[60]。都興智、趙浩《契丹女性參政及其原因淺析》分析契丹女性參政的原因在于契丹族特殊的生產(chǎn)方式、尊母孝母的文化傳統(tǒng)和民風民俗以及契丹女性的政治素養(yǎng)[61]。王玉亭《帝后共治——遼朝后妃參政現(xiàn)象的背后》認為后妃參政現(xiàn)象的本質(zhì)是“帝后共治”這一習俗在遼代各個時期持續(xù)發(fā)揮作用[62]。
(二)女性建言議政研究
李蕊《遼代女性建言議政問題探究》對遼代女性的政治地位、建言議政的方式和突出貢獻進行了闡述,認為遼代女性的建言議政具有鮮明的特色,遼代女性建言議政既反映了遼代女性的社會地位,又改變了遼代女性的社會地位[63]。尹曉琳、沈玲《遼代契丹族女性文人創(chuàng)作的政治意識》認為蕭觀音、蕭瑟瑟、耶律常哥等優(yōu)秀的女性文人的作品突破了以往女性創(chuàng)作中的閨閣氣質(zhì),以一種開闊的視野抒發(fā)了內(nèi)心真實情感,她們詩文中所表達出來的強烈的參政、議政意識,更加凸顯憂國憂民的政治意識[64]。
總而言之,有關(guān)遼代契丹女性參政的研究較為豐富、系統(tǒng),我們可以從中發(fā)現(xiàn)一個規(guī)律——女性參政僅是對皇權(quán)的一個補充。雖然遼代契丹女性積極參與政治,在國家治理中發(fā)揮重要作用,但在男權(quán)為主的社會里,后權(quán)永遠無法超越皇權(quán),真正主導政治。
三、遼代契丹女性社會地位與日常生活研究
社會地位與日常生活是組成契丹女性社會生活的兩個重要部分。由于遼代社會發(fā)展的不平衡性,不同階級契丹女性的社會地位與日常生活在不同時期的表現(xiàn)不同。
(一)遼代契丹女性的社會地位研究
毋庸置疑,基于游牧民族的特性,遼代契丹女性的社會地位是高于同期中原漢族女性的。但整體社會地位高并不意味著所有階層的女性都擁有優(yōu)越的社會地位,契丹女性內(nèi)部也存在身份尊卑之別。
整體契丹女性的社會地位研究。陳立君《契丹婦女社會角色及地位研究》從契丹族女性的生產(chǎn)活動、政治、軍事活動、家庭關(guān)系、婚姻觀念以及女性的文化素養(yǎng)等幾個方面來考察契丹族婦女的社會角色,并對其社會地位進行評價[65]。張宏在《遼代婦女的社會生活》中認為,與中國古代大部分王朝相比,遼代婦女在社會政治及自身權(quán)益上有較高的社會地位[66]。部分學者從習俗角度探討遼代契丹女性的社會地位。王宏剛在《古代北方民族婦女社會地位、作用的歷史考察》中,認為契丹族中有很多母權(quán)社會遺留的痕跡,一些習俗里還遺留著女神崇拜的觀念。這無疑會提高婦女的地位,有利于發(fā)揮婦女的歷史作用[67]。楊選娣、趙敏在《試論契丹族婦女的社會地位:從其生活習俗談起》中結(jié)合婦女愛美的佛妝習俗、尊母的再生儀等三種習俗,離婚和再嫁的自由,以及婦女在政治軍事文化中發(fā)揮的作用,認為契丹族婦女的社會地位,明顯高于同時代宋朝婦女[68]。
契丹貴族女性社會地位的相關(guān)研究。李秀《從參與軍政活動看遼代契丹貴族女性的社會地位》從契丹貴族女性積極參與政治、軍事活動出發(fā),探討了其社會地位的提升[69]。吳啟慧在《試論遼代契丹貴族女性在社會生活中的作用與影響》認為遼代契丹女性多以“執(zhí)鞭馳馬,無異于男”的形象出現(xiàn),她們英姿颯爽與中原漢王朝的女性大相徑庭[70]。范歆玥在《遼金貴族女性社會地位比較研究》中從遼金貴族女性的政治地位、家庭地位和法律地位入手,對遼金貴族女性的社會地位進行了全面的論述,并比較其異同,分析其變化及原因[71]。
契丹下層女性社會地位的研究。王連連《遼代婦女社會生活研究》按照是否享有人身自由,將遼代婦女劃分為婢女和其他女性,從家庭和社會兩方面闡述了遼代女性的地位[72]。張鄴主編《契丹巾幗:遼代契丹族女性研究》對下層女性的社會地位進行了探討,認為平民女性是社會的中堅力量,直接參與社會生產(chǎn)活動,是創(chuàng)造國家物質(zhì)財富的主要力量,但婢女的地位是極低的,不但沒有人身自由和權(quán)利,還要從事繁重的勞動[73]。
一言以蔽之,雖然遼代契丹女性的社會地位因階層以及社會發(fā)展的變動而有所差異,但就整體而言,其社會地位是高于中原漢族女性的。值得注意的是,比較女性社會地位的高低是要以男性的社會地位為對照的,很多學者都忽視了這一點,僅局限于女性之間的比較。
(二)遼代契丹女性日常生活研究
遼代契丹女性日常生活研究包含了妝容、服飾、發(fā)型、體育、犯罪等諸多方面。
遼代契丹女性的妝容研究。佛妝是遼代契丹女性一種特殊的妝容,“北婦以黃物涂面,謂之‘佛妝”。任麗穎《遼代貴族婦女社會生活狀況評價》認為遼代契丹婦女的妝容服飾,可以從側(cè)面反映出遼代社會既保留了本民族特色,又深受中原漢文化影響的特點[74]。邱靖嘉《“洗盡鉛華試佛妝”遼代婦女面飾習俗探析》通過對佛妝真實面貌的考察及佛妝源流的追索,厘清了佛妝與額黃的區(qū)別,并對佛妝的來源做了推測,從而擴展了我們對遼代佛妝的認識[75]。王子怡《時新花樣盡涂黃——遼代契丹女性“佛妝”考》根據(jù)宋代使遼的使者對佛妝的記述,從遼地的地理環(huán)境、氣候特點、生活方式、崇佛之風等幾個角度,分析考證了佛妝的材料、特點、用途,以及和佛教的關(guān)系[76]。秦博《遼代契丹婦女的“佛妝”》以佛妝生存環(huán)境為切入點,從崇佛和薩滿的影響,以及遼代契丹婦女特殊的社會地位三個方面去論述其存在的社會背景,試圖透過佛妝,看到遼代社會生活的一個側(cè)面[77]。
遼代契丹女性的服飾研究。張倩《遼代契丹族女性首飾研究》認為遼代契丹族女性首飾既傳承了我國優(yōu)秀文化傳統(tǒng)又富有民族特點,具有奢華與文化的二重屬性。并對遼代契丹女性首飾的出土情況、種類、文化內(nèi)涵進行了分析[78]。袁昭昭《遼代契丹女性形象研究》對遼代契丹女性的服飾與裝扮進行了探討,認為契丹族原有服飾以動物皮毛為主,隨著與漢民族的交流和經(jīng)濟的發(fā)展,絲織品也廣泛應用在上層婦女的服裝中。并介紹了契丹女子傳統(tǒng)服飾——袍服[79]。藺媛《契丹女性帽式研究》以契丹族女性帽式的實物資料和遼墓壁畫中契丹女性帽式圖像資料為主要研究對象,對契丹女性帽式進行系統(tǒng)的研究。并分析了契丹女性帽式的形制以及文化內(nèi)涵[80]。
遼代契丹女性的發(fā)型研究。藺媛在《遼代契丹族女性發(fā)型研究(一)——以髡發(fā)、披發(fā)、短發(fā)為中心》[81]和《遼代契丹族女性發(fā)型研究(二)——以辮發(fā)、束髻為中心》[82]中以“五京建制”為依據(jù),對不同地區(qū)女性發(fā)型進行對比分析,以壁畫中契丹族女性形象和出土實物為研究對象,全面介紹了契丹族女性發(fā)型。同時以契丹女性發(fā)型窺探遼代女性社會生活以及民族融合,認為契丹女性發(fā)型展現(xiàn)了北方少數(shù)民族與漢族之間的交流與融合,體現(xiàn)了中華民族多元一體發(fā)展的進程。
其他相關(guān)研究。戴紅磊《遼代女性體育研究》認為遼代女性參與體育活動是其自身適應時代環(huán)境需要而不斷努力的結(jié)果。遼代女性體育競技意識較強、軍事色彩濃厚等特點來自遼代女性在政治上的話語權(quán)、經(jīng)濟上的支配權(quán)、游牧文化的習俗以及較少受到封建禮教的束縛[83]。張敏《遼代女性的犯罪問題研究》認為按照犯罪行為來分,遼代女性的犯罪大致可分為謀反、巫蠱、殺傷、誣告、七出、受牽連等幾個方面。除了一些女性的主動犯罪外,從其他犯罪行為中可以看出,遼代社會的女性終究還是夫權(quán)社會的附屬,其法律地位也同夫權(quán)緊密相關(guān)[84]。
遼代契丹女性的社會生活在有著濃厚的草原游牧民族文化特色的同時,又受到中原漢族文化的影響。目前學界的相關(guān)研究,不斷深入探究契丹女性社會生活背后蘊含的文化內(nèi)涵,關(guān)注中原漢族與北方民族之間的交流與融合。
四、遼代契丹女性婚姻研究
有關(guān)女性的討論,必定離不開婚姻的話題,而婚姻又反映了每一個時代政治、經(jīng)濟、思想文化的變遷。遼代契丹女性的婚姻,在具有濃厚的草原特色的同時,又受到中原漢文化的影響。相關(guān)研究涉及契丹女性的婚姻觀念和婚姻狀況兩個方面。
(一)遼代契丹女性的婚姻觀念研究
黃莉《遼代婚姻綜述》認為契丹人部分地接受了漢族儒家思想中的倫理道德觀,以及婚姻生活中女德女儀貞節(jié)觀,但還保留著離婚改嫁、婚嫁不論輩份、姐死妹續(xù)等傳統(tǒng)習俗[85]。賈淑榮《北方游牧民族收繼婚俗中的女性——以遼金元為例》認為游牧民族女性的貞節(jié)觀念經(jīng)歷了一個從屈從于舊俗到逐漸轉(zhuǎn)變的過程,而這一觀念的發(fā)展變化與游牧民族和漢族以及其他民族雜居、通婚和文化互融有密切關(guān)系[86]。鞠賀認為遼代契丹族后妃、公主的婚戀觀體現(xiàn)出從一而終觀念相對淡薄、要求門當戶對的特點。在儒家文化的影響下,部分契丹族上層女子的貞潔觀念逐漸確立,門當戶對觀念進一步強化,但縱觀整個遼代歷史,契丹族后妃及公主的婚戀觀始終未能完全擺脫原來開放、自由的特點,貞潔觀念也相對淡薄[87]。
(二)遼代契丹女性婚姻情況研究
張敏《遼朝的夫婦之道》對夫婦齊體、夫尊妻卑、相敬如賓等幾個遼代夫婦之道進行了闡述,認為遼朝畢竟是契丹族建立的政權(quán),在提倡儒家思想的同時,本民族特性也并未完全泯滅[88]。黃兆宏等著的《遼夏金的女性社會群體研究》認為遼代婦女婚姻主要有三個特點,即門當戶對,民族融合,在遼代中后期離婚和再嫁自由轉(zhuǎn)向保守;以孝敬父母、生兒育女、相夫教子、管理家業(yè)為主要內(nèi)容的家庭生活是遼代婦女生活的核心內(nèi)容[89]。張曉昂《墓志所見遼代女性婚姻問題的研究》以遼代墓志中記載的女性婚姻資料為基礎(chǔ),綜合其他資料,對遼代女性的婚姻家庭問題進行分析研究。作者關(guān)注了遼代女性的婚嫁年齡、遼代的婚姻觀念以及遼代女性的婚后生活和女性壽命[90]。不同于此前的諸多研究,作者將目光更多地投射在女性本身,而不是婚姻背后蘊含的政治文化意味。李蕊怡《遼代契丹女性婚姻問題述論》同樣對契丹族的婚姻觀念、契丹女性的婚姻狀況與家庭生活以及契丹女性在婚姻與家庭生活中的地位進行了研究,認為由于尊崇母權(quán)的習俗,契丹族女性大多在婚姻及家庭生活中有較大的自主權(quán),在家庭生活中的地位雖然不如男性但也發(fā)揮了無可替代的作用,但受儒家倫理道德的影響,遼代契丹女性的婚姻自由度明顯下降[91]。
賈依然《遼朝婦女生育狀況研究》認為家庭類型、民族、地域、階級都影響了生育率,契丹女性較漢族女性生育率低;在客觀條件的影響下,遼朝產(chǎn)生了多子多福、重男輕女和貴嫡賤庶的生育觀念;遼朝存在近親結(jié)婚的傳統(tǒng),新生兒存活率低,而且受相關(guān)條件的限制,育齡女性死亡率很高;隨著儒家思想和佛教的興盛,遼朝女性或受貞潔觀的影響終身不嫁,以身殉節(jié),或皈依佛門,這都降低了遼朝女性的總體生育率[92]。
一些學者對遼代契丹女性離婚問題展開了深入的探討。日本學者島田正郎《遼代契丹人的婚姻》認為,在遼代妻子請求離婚的權(quán)利是被認可的,但由于史料的限制,只限于公主下嫁,并不能推及到整體情況[93]。賈淑榮、楊美玉《試析離婚與再嫁中的契丹女性》認為契丹女性在離婚與再嫁中雖有一定的主動權(quán),但從整體婚姻形態(tài)而言依然處于被動和從屬地位;隨著契丹社會的發(fā)展和對中原禮制文化的逐漸接受,遼代女性又陷入“男尊女卑”的束縛之中[94]。
在儒家文化的影響下,遼代契丹女性的貞潔觀念逐漸確立,但原有的開放、自由婚戀觀始終存在。目前學界對遼代契丹女性離婚情況研究,大多基于公主離婚的案例,但正如島田正郎說的那樣,并不能推及整體情況。
五、遼代契丹女性文化教育研究
(一)遼代契丹女性的文化研究
由于文化具有多樣性和復雜性,很難清晰地對其進行劃分。下文主要對目前學界較為關(guān)注的女性觀、宗教信仰以及文學作品三個方面進行闡述。
遼代契丹女性的女性觀研究。石金民《儒家思想對遼代契丹女性的影響》認為儒家思想影響了女性的參政、議政、憂國憂民,以及成為操守婦道、尊老愛幼、勤儉持家等方面的典范[95]。張敏《從遼代石刻看遼代社會中的賢婦觀》從遼代石刻出發(fā),以墓志銘為中心,對遼代社會中的賢婦觀進行探討,認為遼代社會中的賢婦觀主要體現(xiàn)在女性的侍養(yǎng)舅姑盡婦道、輔助其夫盡妻道、生育子嗣盡人道以及治理內(nèi)務盡才干等方面[96]。張敏、徐麗穎《從遼代墓志中的女性典范看遼代社會的女性觀》認為遼代社會對女性的諸多要求如賢淑有德、母儀規(guī)范等等,實際上是傳統(tǒng)儒家思想對女性的規(guī)范,由此可以看出儒家文化對契丹女性的影響[97]。
遼代契丹女性的宗教信仰研究。佛教在契丹女性的各種信仰中占據(jù)了突出地位。目前,學界對遼代契丹女性宗教信仰研究主要集中在契丹女性崇佛問題。王連連認為遼代女性崇佛受社會環(huán)境與家庭的影響[98]。何天明《遼代佛教的勃興與歷史作用》認為后妃、貴戚崇佛的原因在于國家最高統(tǒng)治者虔誠地信奉佛教[99]。呂富華《從石刻史料看遼代女性的崇佛》對遼代女性虔誠禮佛、捐建塔寺、造經(jīng)幢、慷慨布施、出家為尼、以佛為名進行了闡述[100]。武文軍《略論遼代各族女性的文化貢獻》認為遼朝境內(nèi)的大多數(shù)女性也都信奉佛教,她們在傳承佛教文化方面有一定的作為[101]。吳瓊《從石刻看遼代平民階級女性崇佛情況》認為受母親影響而崇佛出家,或為遼代青少年女子為尼的重要原因之一。契丹平民女性崇佛的程度相對漢族女性來說應該更低一些[102]。
遼代契丹女性崇佛影響的研究。陳立君認為崇佛不僅影響了契丹族婦女尚武騎射的習俗和衣食住行,還銷蝕了契丹族婦女的反抗意識;契丹婦女出資修建佛教場所,雖然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契丹婦女擁有財產(chǎn)權(quán),但崇佛也造成了社會財產(chǎn)的浪費[103]。袁昭昭認為佛教在遼代受到契丹女性的追捧,一定程度上改變了遼代契丹女性的社會風俗和思想觀念,對遼代女性觀的變化起到了巨大的作用;契丹族婦女尚武的精神逐漸變?nèi)?,貞潔觀念不斷加強,守節(jié)寡居婦女的精神世界有了寄托[104]。張宏認為遼代婦女信佛所產(chǎn)生的影響利大于弊;佛教活動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與財力,但從另一角度看,它改變了傳統(tǒng)社會風俗,使遼代文化變得豐富多彩;佛學教育促進信仰的認同,客觀上促進了契丹族的漢化,有利于華夷文化之間思想的交流[105]。
遼代契丹女性的文學作品研究。王榮華《遼金女性作家及作品考論》搜集了遼金兩代共計三十一位女性作家、八十篇女性作品相關(guān)資料,對女性作家的生卒年、生平事跡、所生活的社會家庭背景以及作品的寫作背景、主要內(nèi)容、思想感情、藝術(shù)特色進行了研究,總結(jié)了遼代女性文學作品的幾個特點,認為這些文學作品反映了中原文化被普遍學習和接受,成為遼代貴族女性的生活標尺。作者在此還留下了一個疑問,為何遼代的女性文學沒有佛教的相關(guān)作品,這有待繼續(xù)探討[106]。目前學界關(guān)于遼代契丹女性的文學作品的研究相對較少,最根本的原因是史料匱乏。目前留存下來的遼代女性作品極為有限,而且這些作者的身份大多不明,生卒年也不可考。
(二)遼代契丹女性的教育研究
教育作為女性文化生活的重要部分,具有重要研究價值。受限于史料記載的缺失,學界對契丹女性教育關(guān)注度較低,21世紀以來僅有寥寥幾篇文章面世。
高福順《遼朝女性教育述論》認為遼代社會的女性教育以私學教育或社會教化為主,政治素養(yǎng)、儒家經(jīng)史、倫理道德、宗教信仰、尚武騎射均含其中;無論是教育內(nèi)容,還是運行模式,既遵從北方草原游牧民族固有的風俗習慣,又充分吸收中原漢族女性教育的傳統(tǒng),具有鮮明的北方游牧民族文化特色,給予遼代社會以深遠的影響[107]。張敏《遼代契丹女性的教育問題探析》同樣認為遼代契丹女性接受婦德教育、文化素養(yǎng)教育、宗教教育、騎射教育、生產(chǎn)技能教育,并提出女性受教育的途徑以家庭為主,宗教為輔[108]。張宏在《遼代婦女的社會生活》中同樣認為遼代教育以私教或官府教化為主要手段,貴族婦女從小接受系統(tǒng)性教育對社會有諸多貢獻,而大部分平民婦女是無法得到系統(tǒng)化教育的,受社會推崇的婦道教育使得遼代中后期出現(xiàn)了很多節(jié)烈思想[109]。張宏在《文化認同視域下的遼代女性教育研究》中認為,遼代女性教育問題是在傳統(tǒng)游牧民族與中原漢民族的雙重影響下,展現(xiàn)出來的獨特女性文化面貌。他將教育的內(nèi)容分為儒家婦德倫理教育、文化素養(yǎng)教育、宗教教育三種,揭示了遼代女性教育顯示出華夷民族文化融合交流的獨特優(yōu)勢[110]。
上述文章主要對女性受教育的途徑和內(nèi)容進行了闡述,揭示了遼代女性教育實際上受契丹文化與漢文化的雙重影響。研究遼代女性教育,有助于我們了解中國古代多民族社會中的不同民族的風俗習慣以及中華民族多元一體的嬗變進程[111]。
六、結(jié)語
新史料、新觀點、新視角進一步推動遼代契丹女性研究的高質(zhì)量發(fā)展。21世紀以來,遼代契丹女性相關(guān)研究呈現(xiàn)出如下態(tài)勢:一是成果顯著增多;二是涉及的領(lǐng)域更加廣泛,專題和個案研究明顯增加;三是逐漸由單一視角轉(zhuǎn)向多元視角,更多關(guān)注女性與國家、社會的互動。
總體而言,遼代契丹女性研究的選題較為集中,還存在著很多空白領(lǐng)域,對女性的經(jīng)濟情況、文學作品、日常生活、喪葬習俗、教育等問題的關(guān)注有待提高。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唐宋女性研究對女性醫(yī)療、女性人身權(quán)益以及男性的女性觀等問題的探討,具有較高的研究價值,遼代契丹女性研究或許可以從中發(fā)現(xiàn)新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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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孫國軍)
Review of Studies on Khitan Women in Liao Dynasty
since the 21st Century
WANG Kun
(College of Humanities, Jilin University, Changchun 130012, China)
Abstract: Since the 21st century, with the improvement of material richness and the broadening of research perspectives, research achievements of Khitan women in Liao Dynasty have emerged constantly. The research objects cover Khitan women of different classes, and the research perspective has also changed from focusing on women themselves to exploring their interaction with society and the country. Up to now, academic circles have carried out thematic research on the Khitan women's political participation, social status, daily life, marriage, education, ideology and culture, but the number of research achievements varies from subject to subject.
Keywords: Liao Dynasty; Khitan Women; Research Summary
收稿日期:2022-08-22
作者簡介:王琨(1999-),女,漢族,山東煙臺人,吉林大學文學院歷史系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遼金史。
基金項目:國家社科基金研究專項(21VGB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