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紅艷

《朗讀者》第三期的關(guān)鍵詞是“選擇”。董卿在引言中說道：“生存還是毀滅，這是個永恒的選擇題。以至于到最后，我們成為什么樣的人，可能不在于我們的能力，而在于我們的選擇。選擇無處不在，面朝大海春暖花開是海子的選擇，人不是生來被打敗的是海明威的選擇……”

感動于“人不是生來被打敗的”觀點，帶著一睹為快的渴望，我走進了海明威著寫的彰顯硬漢精神的諾貝爾文學(xué)獎作品《老人與?！?。

《老人與?！肥歉鶕?jù)真人真事撰寫的一部中篇小說。作品中老漁夫桑提亞哥的人物原型是作者海明威在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結(jié)束移居古巴后，認識的漁民好友富恩特斯。故事取自1936年富恩特斯出海中的遭遇。當時，這件事給了海明威很深的觸動，但卻一直沒有機會動筆寫它。直到1950年圣誕節(jié)后不久，海明威產(chǎn)生了極強的創(chuàng)作欲，開始動筆寫《老人與?！?，到1951年2月23日就完成了初稿，前后僅用了八周時間。

這部一氣呵成的小說描寫了老漁夫桑提亞哥在海上連續(xù)84天沒有捕到魚，在第85天的時候，他釣到了一條比船還長兩英尺的大馬林魚。魚的力氣非常大，拖著小船在海上漂流了整整兩天兩夜。老人在這兩天兩夜中經(jīng)歷了從未經(jīng)受過的艱難考驗，最后終于把大魚刺死，拴在船頭。然而歸途中受傷的馬林魚身體流出來的血染紅了藍色的海水，引來無數(shù)鯊魚的爭搶。老人與鯊魚進行了殊死搏斗，但大馬林魚還是被鯊魚群吃光了?；氐胶８蹠r，他拖回家的只剩下一副光禿禿的魚骨架和一身的傷。疲憊的老人沉沉地睡去，他在沉睡中又夢到了夢鄉(xiāng)里常見的獅子。平日里常常照顧老人的小男孩馬諾林心疼老人的遭遇，但他堅信，鯊魚并沒有打敗老人……

作品里桑提亞哥是海明威所崇尚的完美人的象征，他堅強、寬厚、仁慈、充滿愛心。即使面臨連續(xù)84天捕不到魚，以致感情深厚且一直跟隨他的小男孩也因父母認為老人悖運而被吩咐跟隨另一條船出海時，老人也表現(xiàn)出了一個硬漢在承受“重壓”下的“優(yōu)雅風度”。當他歷經(jīng)磨難與艱險捕回的馬林魚被鯊魚吃得僅剩一副骨骸時，老人勇敢地承認了自己的失敗，卻又絕對相信自我的力量。他縱然失敗卻依然英勇無比，他在精神上并沒有敗給鯊魚，這是一種面對失敗卻依然勇敢、毫不氣餒的精神。桑提亞哥體會到：“一旦給打敗，事情也就容易辦了。”當戰(zhàn)斗已成往事，輝煌也已逝去，桑提亞哥是那么安詳平靜地將小船開往自己的港口，完成了剩余的工作，絕對體現(xiàn)了“重壓下的優(yōu)雅風度”。

作品雖然簡潔，卻充滿了暗喻和意蘊。如果說人生是個競技場，自然便是人生的大背景。大海象征著社會，象征著我們的生存環(huán)境，它可以是慷慨的，也可以是殘忍的。馬林魚則是我們每個人想要實現(xiàn)的理想，它龐大的身軀，優(yōu)美的姿態(tài)，美麗的色澤和巨大的威力讓人聯(lián)想到我們渴望創(chuàng)造的奇跡和想要達到的宏偉目標。大鯊魚是生活中的艱難險阻和不可擺脫的命運，而小說中的“獅子”在作品中有節(jié)律地反復(fù)出現(xiàn)，構(gòu)成了一種寓意十分明確的象征，它象征著勇敢與無敵，象征著精神的力量。孤獨貧困的老人屢遭厄運，卻從不灰心，他力圖在獅子身上汲取力量，不斷進取，這是老人對力量的追求，對強者的向往。小男孩的出現(xiàn)也絕不是可有可無的點綴，孩子是人類未來生命延續(xù)的維系物，是精神支持，是希望和歡樂，也是硬漢子不向命運低頭的力量源泉。桑提亞哥正是在孩子的鼓勵下堅強不屈地拼搏下去，在與命運搏斗中，孩子帶給他無盡的溫暖。

掩卷深思，我想我們每一個人都能在小說中類比聯(lián)想到自己的人生際遇。我們無法選擇擁有幸運，而我們卻可以選擇擁有面對現(xiàn)實的勇氣。小說中傳遞的“人可以被毀滅，但不可以被打敗，外在的肉體可以接受折磨，但內(nèi)在的意志卻神圣不可侵犯”的精神無疑會成為每個人航行中的明燈，為我們指引方向。

瑞典文學(xué)院院士霍爾斯陶穆這樣評價《老人與?！罚哼@是一部異常有力、無比簡潔的作品，具有一種無可抗拒的美。

真正的好作品是在用生命的歷練做題材，只有精神的勝利才讓我們感動。讓我們在平凡中選擇努力，在困難中選擇堅持，在經(jīng)典中汲取力量，尚美前行……

作者單位：陜西省西安市航天城第四小學(xu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