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 鶯

2023年8月25日上午，“美學哲思——劉綱紀文獻藝術展”學術研討會在湖北美術館召開。會議由湖北美術館館長冀少峰主持，中央美術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殷雙喜，湖北美術學院原副院長、教授劉茂平，中國美術學院潘天壽紀念館館長、教授、博士生導師陳永怡，合美術館執(zhí)行館長魯虹，湖北省美學學會會長、武漢大學哲學學院教授范明華，武漢美術館館長陳勇勁，湖北美術學院藝術人文學院院長、教授陳晶，華中師范大學文學院副教授、湖北省美學學會副秘書長王海龍，武漢大學哲學院美學教研室主任賀念，湖北省美術家協(xié)會顧問劉春冰，中國雕塑學會副會長、湖北美術館藝術總監(jiān)傅中望應邀參會。

劉綱紀（1933—2019年）是著名哲學家、美學家和美術史論家。1952年考入北京大學哲學系，1956年畢業(yè)后到武漢大學哲學系工作。1982年任教授，1988年被國家教委和人事部授予有突出貢獻中青年專家稱號，2008年被中國美術家協(xié)會授予“卓有成就的美術史論家”稱號，2010年入選中共湖北省委命名表彰的首批“荊楚社科名家”。曾長期擔任中華全國美學學會副會長和湖北省美學學會會長，武漢大學人文社會科學資深教授、博士研究生導師，中華美學學會顧問、國際易學研究會顧問、湖北省美學學會名譽會長等。劉綱紀長期從事馬克思主義哲學、美學、中國美學史、中國書畫史論、中國傳統(tǒng)思想文化研究，被美學界公認為馬克思主義實踐觀美學的重要代表。其《藝術哲學》一書，是我國第一部以馬克思主義實踐觀美學為指導的藝術哲學專著，構(gòu)建了一個邏輯嚴密的藝術哲學體系。他與李澤厚共同主編、并執(zhí)筆獨立撰寫《中國美學史》，1984、1987年先后出版第一、二卷，填補了我國自“五四”以來沒有一部系統(tǒng)、詳細的中國美學史的空白。劉綱紀熱愛中國傳統(tǒng)書畫藝術，在長期的學術研究生涯中一直從事書畫創(chuàng)作，形成了自己的藝術面貌。

此次研討會的專家學者從劉綱紀等美學大家對中國美學史的建構(gòu)與劉綱紀對美育的貢獻，劉綱紀的學術思想和治學路徑及其對湖北美學的影響與推動，劉綱紀的學術研究對今天的啟示和未來研究的思考，本次展覽的意義等方面進行了深入探討。

一、劉綱紀等美學大家對中國美學史的建構(gòu)與劉綱紀對美育的貢獻

殷雙喜從1981年劉綱紀先生給他的一封回信說起，從中國美學發(fā)展的宏觀背景出發(fā)，首先談到20世紀80年代美學啟蒙之作《美學》《美的歷程》與《中國美學史》，以及蔡儀、朱光潛、李澤厚、劉綱紀這些大家對于中國美學史的建構(gòu)，指出他們是奠基的一代，真正在學術上奠定了中國美學思想和學術根基，并給后學帶來潛移默化的影響。其次，他從1982年10月《美學》第4輯刊登劉綱紀《中國美學史》第三章《孔子的美學思想》，其中提到對于“詩”的理解，談到傳統(tǒng)經(jīng)典論述中的藝術教育，認為古代先賢對于藝術和審美在社會生活中的作用的觀點反映了中國主流的美學思想——“文以載道”，即藝術是提高人的素質(zhì)，“修身養(yǎng)性”的重要方式，藝術要符合“仁”的要求，包含道德的內(nèi)容，是“美”與“善”的統(tǒng)一，這是中國美學區(qū)別于西方美學“審美無功利”的重要差異，也應該是中國藝術教育區(qū)別于西方藝術教育的特點，對此要有理論自信、道路自信和民族自信。同時指出，湖北美術界是美術和美學融為一體的藝術環(huán)境，湖北美術不是單一的，它是和哲學、美學這樣雄厚的基礎渾然一體的。有美學和哲學的底氣，這樣的藝術才有創(chuàng)新和發(fā)展。這與劉綱紀等老一輩哲學家、美學家所開拓的開放思辨的思想環(huán)境是分不開的。最后指出，中國的大學藝術博物館使得前輩美學家的美學理論有了歷史實物的豐厚基礎，美學史得以具體化，大學美育獲得了堅實的基礎。學習哲學美學要對藝術有直觀的了解，最好能夠參與實踐。劉綱紀先生的中國畫、書法都是少年時打下的底子，這奠定了他作為一個美學家的素養(yǎng)。

劉春冰從對中國美育的貢獻，中西美術史研究和書畫創(chuàng)作三個方面，談到父親劉綱紀的學術研究成果。第一，劉綱紀壯年時寫的兩本書，《書法美》和《美學對話》，是他在學術領域里針對中國美育方面的貢獻。前者是站在哲學的高度來寫一本通俗的書，是給中學生看的；后者是因為當時各行各業(yè)很多人給他寫信，是來回答社會方方面面對美學問題的解讀，寫給老百姓和工人看的。第二，劉綱紀對中西美術史和中西美學史做了廣泛研究和大量考證工作，也寫了很多文章，在中西美術比較方面，是站在哲學層面來談美術。第三，書畫是劉綱紀生活的一部分，是他在寫作之余的實踐轉(zhuǎn)換。他指出，父親劉綱紀這一輩子作為一個學者都是在書齋里面度過的，他的生命全部就是在書房里面做研究。

二、劉綱紀的學術思想和治學路徑，及其對湖北美學的影響與推動

范明華對劉綱紀的學術研究進行了深入的梳理和闡釋。他指出，劉綱紀一生的學術研究領域主要涉及三個方面：哲學、美學和美術史論。劉綱紀對中國哲學、西方哲學和馬克思主義哲學都有精深的了解和研究，尤其是在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方面創(chuàng)獲尤多。20世紀80年代以后，劉綱紀寫作了《重新理解馬克思主義哲學的唯物論概念》等一系列哲學文章，論證了“馬克思主義哲學是實踐唯物主義”“馬克思主義哲學本體論是社會實踐本體論”“馬克思主義哲學的邏輯起點不是‘物質(zhì)’而是社會實踐”等重要觀點。這些觀點實際上也是他美學思想的出發(fā)點和基石。劉綱紀被學界公認為與李澤厚齊名的、中國馬克思主義實踐派美學的代表人物，這個認定和評價，正是與他的哲學研究和哲學觀點直接相關的。劉綱紀的美學研究主要涉及美學原理和中國美學史兩個領域。他的美學原理研究直接與其哲學研究相關，參與了新中國第一部以馬克思主義實踐派美學思想為基礎的美學原理教材，即王朝聞主編的《美學概論》的編寫，并在隨后的一系列文章和著作中，系統(tǒng)地闡發(fā)了自己的美學理論，論證了馬克思主義的“勞動創(chuàng)造美”的思想，提出了“美是基于社會實踐的人的自由的感性顯現(xiàn)”等重要的美學命題。相比于美學原理方面的研究，劉綱紀的中國美學史研究更是成果豐碩。他獨立執(zhí)筆完成的兩卷本《中國美學史》，是我國第一部中國美學史著作，也是第一部用馬克思主義觀點和方法，即唯物史觀的觀點和方法寫成的中國美學史著作。在美術史論研究方面，主要涉及三個方面，一是中國書法史論尤其是書法美學研究；二是中國繪畫史論研究；三是美術原理和西方美術研究。范明華最后提到，劉綱紀早年曾拜師學習書畫，后來受他老師輩中的朱光潛、宗白華、馬采、鄧以蟄等著名學者的影響，一生把哲學、美學、藝術三個領域的探索作為終身的志業(yè)，哲學、美學和藝術這三者在他的精神世界中，其實是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

劉茂平主要從推動中國美學和湖北美學事業(yè)發(fā)展，以及推動藝術學，中國古代美學史、湖北地方美術發(fā)展和湖北古代地域文明的研究發(fā)展等方面，來談對劉綱紀學術思想的認識。他認為，第一，劉綱紀有很高的前瞻性，扎實地做學術爬梳工作，推動中國美學和湖北美學事業(yè)發(fā)展。湖北美學界在他的帶領下，在全國產(chǎn)生了非常重要的影響。湖北省美學學會是全國最早的省級學會之一，1981年3月25日至27日在晴川飯店召開了第一屆成立大會，劉綱紀任會長。這個學會的特點，主要體現(xiàn)在理論、美術實踐和藝術家緊密結(jié)合。所以，湖北的美學研究與藝術發(fā)展、藝術研究、藝術哲學研究、藝術批評研究緊密聯(lián)系在一起，這是湖北美學的特點和底色，也跟劉綱紀的學術研究特長以及他的學術交游范圍有關。第二，劉綱紀對藝術學的推動發(fā)展。劉綱紀作為一個美學家，是美學界唯一一個藝術學會的創(chuàng)始會員。他是中國第一個以美學家的身份深入研究藝術史、藝術哲學、藝術理論的，曾寫了中國第一部專門的書法美學著作《書法美學簡論》，把書法美學作為一個學術體制化的概念固化下來，這是他的開創(chuàng)性貢獻。第三，劉綱紀推進了中國古代美學史研究，特別是諸子百家以后到魏晉南北朝、隋唐這一段，他很熟悉從先秦到隋唐整個時期的古代中國的畫論、書論和文論。另外劉綱紀推動了湖北地方美術發(fā)展和湖北古代地域文明的研究，他關于楚藝術研究的前言寫了4萬多字，非常宏觀，是一種高屋建瓴的表述，對后期的楚學研究具有指導意義。劉茂平還提到，劉綱紀先生非常可敬的一點是他不作驚人之論，學術風格平實的同時，非常有立場。他的學術觀點很開放，但是始終堅持自己實踐美學的馬克思主義思想方法立場，從來沒有因為學術的時髦而去修正自己的觀點，他堅持他所認為的實踐美學，堅持真理，這是對真理的態(tài)度，也是后輩要學習的。

魯虹談到劉綱紀作為知名的美學大家，對湖北美術的發(fā)展起著重要的推動作用。20世紀80年代，劉綱紀應邀參加了湖北省美術家協(xié)會組織的多個學術活動。第一，但凡有重要的美術展覽，劉綱紀都會受邀參加研討會，由于劉綱紀不但有理論高度，而且關注美術創(chuàng)作，加上有實踐的經(jīng)驗，所以每次發(fā)言都對藝術家、批評家有很大的啟示。第二，上個世紀80年代中期，劉綱紀在湖北的多個美術單位作了有關美學與藝術創(chuàng)作的理論報告，深深地影響了一大批人。同時，劉綱紀既是《美術思潮》雜志的重要作者，也是積極參與者。湖北美術創(chuàng)作之所以能夠在80年代初期騰飛，并在85思潮時期成為新潮美術重鎮(zhèn)，劉綱紀顯然功不可沒。

陳勇勁一方面談到劉綱紀的著作、學術觀點對自身工作、創(chuàng)作的影響；另一方面提到劉綱紀深耕學問，潛心藝術的治學精神，以及打通中西馬的治學的路徑。他認為，劉綱紀堅持主張馬克思主義實踐觀的美學，是一個馬克思主義本體論與中華傳統(tǒng)文化相結(jié)合的開創(chuàng)者的形象，在中國美學史的研究以及中國書畫史的研究方面作出了重要的貢獻。他從哲學的角度來研究美學和藝術理論，形成了獨特的思想特點并將其哲學地表達為社會實踐的本體論。同時，劉綱紀是一個美學教育家，最終形成了對他學術的傳播。

三、劉綱紀的學術研究對今天的啟示和未來研究的思考

陳永怡指出劉綱紀對藝術學學科建設的啟發(fā)和借鑒意義。她認為，劉綱紀對于學科系統(tǒng)的思考和對從業(yè)素養(yǎng)都有精到闡述。首先，劉綱紀對藝術學學科體系有完整的構(gòu)架，他反對美學與藝術學割裂，認為在美學和藝術中間，藝術學是一個重要的中介。美學和藝術學可以互相作用，但不可以取代。藝術學分為一般藝術學和門類藝術學，一般藝術學是藝術學的基礎理論，而門類藝術學就是要結(jié)合實踐經(jīng)驗，不為空洞之學。同時，藝術學還要與其他實證科學，如社會學、人類學、考古學等相結(jié)合?，F(xiàn)在藝術學其實陷入一種非常尷尬的失語狀態(tài)，很多高學歷的研究者看不懂藝術作品，美學哲學的論述跟藝術創(chuàng)作離得很遠，有隔靴搔癢之感，因為從業(yè)者的視覺素養(yǎng)缺失。劉綱紀作為美學大家，一直在動手實踐，創(chuàng)作書畫作品，所以對藝術有感覺、有感情，這就與今天僅僅停留在文獻、觀念的研究很不一樣，這種實證經(jīng)驗是非常重要的。從事藝術學研究的人要有創(chuàng)作、欣賞與評價的能力。一方面要有哲學美學素養(yǎng)，另一方面要有感性的實證的經(jīng)驗。同時她指出，劉綱紀的研究成果對于構(gòu)建中國特色哲學社會科學三大體系，學科體系、學術體系、話語體系，也很有啟發(fā)。首先他對中國古典文論、畫論、書論的研究很深入；另一方面，劉綱紀提出，理論創(chuàng)造應該建立在對現(xiàn)實問題的深刻反思之上，對于整個社會的深刻反思之上，即一手伸向傳統(tǒng)，一手伸向現(xiàn)實，這正是三大話語體系建構(gòu)的基礎。

陳晶認為，劉綱紀人生經(jīng)歷和知識結(jié)構(gòu)，構(gòu)成了他基本的治學路徑、態(tài)度以及特點，并基于此談到對今天學術研究的啟示。一是堅持馬克思主義指導下進行理論研究，形成了歷史的眼光、客觀的態(tài)度。二是打通門類壁壘做學問。劉綱紀是以美學家聞名，但是美學研究和書畫研究齊頭并進，并且互相影響。這一點無論對做理論還是做美術史的后學，都很重要。第三，廣泛的學術興趣和研究視野。劉綱紀的研究有點有面有體，既有體系化的宏大建構(gòu)，也有學科建設，還有古代畫論的專題討論，他的研究視野既可以宏大，建立一個體系，也可以聚焦深入，材料扎實地做個案。第四，學者以繪畫實踐滋養(yǎng)其思想。劉綱紀是在用他的實踐創(chuàng)作滋養(yǎng)其理論研究。劉綱紀推崇溫厚中和的儒家精神，在理論上不作驚人之語，繪畫亦然。

王海龍談到對劉綱紀學術未來研究的思考。他指出，劉綱紀學術上有三個方面是需要進一步挖掘、拓展的：一是審美反映論。近年來學界又開始探討反映論的問題，但是不少方面其實劉綱紀先生已經(jīng)談到了，如將反映作泛化的理解，將情感、意志等納入反映這一范疇之中，這是一個富于啟發(fā)性的創(chuàng)見，但是目前學界對此的研究重視不夠，需要進一步深入挖掘。二是書法比象說。目前學界關于象、意象、比興、摹仿等討論逐漸深入，出現(xiàn)了不少成果，但仍未引起學界的足夠重視。劉綱紀關于比象的論述，雖然著眼于書法，但其實是非常切中中國傳統(tǒng)藝術思維方式的。中國傳統(tǒng)藝術非常注重直觀和體悟，形成了一種獨特的整體性的系統(tǒng)思維模式。三是關于中國美學的源起問題。劉綱紀為了弄清楚這個問題做了大量筆記，這些都是進行后續(xù)研究的寶貴資源。

賀念認為，劉綱紀作為武漢大學美學學科的奠基人，留給了學界、藝術界三個方面的重要遺產(chǎn)。一是在哲學美學方面，他的學術研究視野廣闊，是“打通中西馬”的學術追求。在中國哲學美學層面，有開山之作《中國美學史》，還有經(jīng)典的《周易美學》等；在馬克思主義哲學美學層面，提出實踐本體論，以實踐美學主場引領當時自上世紀五六十年代，一直持續(xù)到八九十年代的美學熱潮；在西方哲學美學層面，他鉆研了藝術與情感、藝術與形式等學術前沿問題，理論成果主要表現(xiàn)在他所提出的“審美反映論”?！按蛲ㄖ形黢R”正是在這三方面深耕之后進行融會貫通。二是與藝術實踐相結(jié)合的藝術理論研究，這方面除了書畫理論專著，還有更為宏觀的《藝術哲學》專著。三是劉綱紀持續(xù)不斷在思想上的探索精神。在晚年時，他花了很大功夫來研究西方的存在論現(xiàn)象學，包括海德格爾的思想，留下了很多從未出版的手稿，來對他早年賴以成名的“實踐本體論”進行重新的反思與總結(jié)。他晚年在《文藝研究》發(fā)表的文章《馬克思主義美學研究與闡釋的三種基本形態(tài)》中將其美學思想最為系統(tǒng)性的總結(jié)為“實踐批判的存在論美學”，將美學與當代最廣闊的人的存在和實踐結(jié)合了起來。對這一點的研究完全不夠，是有待進一步發(fā)掘的思想資源。

四、以展覽搭建美學和公眾的橋梁，賡續(xù)荊楚文脈，開展互鑒交流

冀少峰認為，劉綱紀作為當代中國堅持主張馬克思主義實踐論美學的代表人物，其在馬克思主義哲學及美學、中國美學史、中國書畫史論等多個領域作出了重要貢獻。作為新中國美術史論學科的奠基人之一，劉綱紀熱愛中國傳統(tǒng)書畫藝術，除在哲學、美學領域的研究和教學之外，其在書畫理論研究結(jié)合創(chuàng)作實踐的探索，對湖北藝術的發(fā)展具有重要的推動作用。本次展覽是湖北美術館首次對集哲學家、美學家、美術史論家于一身的劉綱紀的學術成就進行文獻梳理，以視覺形式呈現(xiàn)“美學哲思”。展覽將其著作、手稿、書信、視頻等文獻結(jié)合繪畫、書法作品的呈現(xiàn)，形成一個立體展示、深入研究的回顧。希望通過展覽讓廣大觀眾更深入地了解劉綱紀學術思想的探索與建樹，感知其人文精神與藝術品格，以這樣一種方式表達對先生的敬仰與緬懷。同時，以展覽為線索，賡續(xù)荊楚文脈，推進荊楚文化創(chuàng)造性轉(zhuǎn)化、創(chuàng)新性發(fā)展；秉持“打通中西馬”的治學理念，開展中西對話，推進文明交流與互鑒。

魯虹、陳勇勁、陳晶同時也談到了“美學哲思——劉綱紀文獻藝術展”的意義。

魯虹提到，本次展覽從研究到陳列都是一流的。中國的美術館和國外優(yōu)秀美術館相比，存在很多方面的差距。比如，大多數(shù)美術館都沒有常設性的專題陳列展，基本是以即時性的各類展覽為主。另外，大多數(shù)美術館很少舉辦相關文獻展。從這樣的角度看，湖北美術館在國內(nèi)是走在前列的。一方面，湖北美術館11年前就做了固定陳列“百年縱橫——20世紀湖北文獻展”；另一方面，現(xiàn)在舉辦的劉綱紀老師的文獻藝術展同樣是一個很重要、很好的展覽。由此可見，湖北美術館作為國家重點美術館，在與國際接軌上做得非常好。陳勇勁談到，本次展覽是一個非常成體系的梳理方式，呈現(xiàn)劉綱紀的哲學研究、美學研究和美學史的成就，一個很根本的問題就是劉老師的治學的精神是會不斷地傳播下去。陳晶指出，這個展覽的價值就在于立體呈現(xiàn)了一個學者的成就，并且告訴大家，成就背后是劉綱紀一生的積累。朱光潛、鄧以蟄、宗白華、馬采影響了劉綱紀，劉綱紀又對殷雙喜、魯虹、劉茂平、范明華等這一代理論家產(chǎn)生重要影響，而后學們又受教于上述各位老師，這是一種生動的學術傳承與精神的傳遞。

傅中望作為本次展覽藝術總監(jiān)，從為什么要做劉綱紀先生的展覽，怎樣做這個展覽，以及期待展覽帶給人的影響三個方面來總結(jié)。首先，哲學是思想的問題、思考的問題，東西方的哲學、美學等，包含了怎樣去看待這個世界、看待美的問題。劉綱紀的“美學哲思”和相關著述，以及他長期關注、參與湖北藝術創(chuàng)作的研討，這對湖北中國畫、書法創(chuàng)作及至他們這一代藝術家都有潛移默化的影響。對20世紀湖北重要的藝術家、理論家做梳理研究，是湖北美術館的一個重要的學術方向。劉綱紀先生在學術上的成就，是全國的、國際的；同時他又是對湖北美術歷史具有推進作用的理論家。這是展覽的緣起。第二，展覽的定位是文獻藝術展，一方面從劉綱紀先生的學術成就入手，將他出版的著作、手稿等文獻史料，學術年表、歷史圖像等整體、客觀地呈現(xiàn)在展廳中；一方面展示他的繪畫、書法作品，這也是劉綱紀美學思想的一種體現(xiàn)。最后，通過展覽的方式，讓觀眾零距離地接觸、認知這位哲學、美學大家，期待對于劉綱紀先生的學術研究，以及荊楚文化和中國文化的傳播推廣，得到更多視角的觀察和不同層面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