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山圖與研山銘

4.米芾研山圖與研山銘

關(guān)于米芾《研山圖》和《研山銘》，有米芾原筆本，有名手摹寫本，有重新創(chuàng)作者，有毀于兵燹戰(zhàn)火者，也有目測為二本者，有木刻刊書者，也有繪寫圖卷、拓印本。如下文獻記述：

4.1宋代米芾《研山記》

米芾有《研山記》，記述寶晉齋研山被薛紹彭易去后，米芾筆想成圖，并在圖右作記，時間為崇寧元年（1102）八月。

此南唐寶石，久為吾齋研山，今被道祖易去。中美舊有詩云：“研山不易見，移得小翠峰。潤色裛書幾，隱約煙朦朧。巉巖自有古，獨立高崧巃。安知無云霞，造化與天通。立壁照春野，當有千丈松。崎嶇浮波瀾，偃仰蟠蛟龍。蕭蕭生風雨，儼若山林中。塵夢忽不到，觸目萬慮空。公家富奇石，不許常人同。研山出層碧，崢嶸實天工。淋漓山上泉，滴瀝助毫端。揮成驚世文，主意皆逢原。江南秋色起，風速洞庭寬。往往入佳趣，揮灑出妙言。愿公珍此石，美與眾物肩。何必嵩少隱，可藏為地仙?！苯衩空b此詩，必懷此石。余亦有作云：“研山不復(fù)見，哦詩徒嘆息。惟有玉蟾蜍，向余頻淚滴?！贝耸蝗肭?，不得再見，每同友往觀，亦不出視，紹彭公真忍人也！余今筆想成圖，仿佛在目，從此吾齋秀氣猶不復(fù)泯矣。崇寧元年八月望，米芾書。

中美：王令（1032—1059）有《答劉仲美》《秋日偶成呈杜子長顯之兼簡仲美劉丈》《快哉行呈諸友兼簡仲美》詩；王庭圭（1080—1172）有《喜劉世臣仲美及第》《寄劉世臣仲美》《題秀光亭壁餞劉世臣劉仲美》詩；王紳（神宗元豐初1078—1085年內(nèi)官）有《夜坐書懷簡仲美》詩。曾旼（字彥和，神宗熙寧六年1073年進士）有《次韻趙仲美表弟西齋自遣》詩；趙旸（字乂若，哲宗紹圣元年1094年進士）有《奉和姚仲美臘梅》詩。未知此“仲美”是劉仲美、趙仲美還是姚仲美？

4.2元代張伯雨、龔圣予題元章研山圖

張伯雨有研山詩一首，《題元章研山圖》二首，附龔圣予題詩十余首（存八首），是考米芾寶晉齋研山的重要文獻。從詩中文字可以看出，二人所題，即米芾筆想為圖且作記的《研山圖》。

◎次韻虞奎章懷秋泉真人短歌贈其從子戴士安，元章研山其家所寶

曾見研山如見畫，蒼龍一泓在其下。

真人氣岸雄且堅，此石精英可方駕。

掉三寸舌帝者師，入不言兮出不辭。

手把瓊芳迎太乙，江南草木回春姿。

更借龍泓涓滴水，天藻亭中筆新泚。

題詩何必見安道，從子風流政如此。

◎題元章研山圖

研山圖，淮陰龔圣予題十詩于上：

南宮米老書無敵，同盟亦有薛河?xùn)|。

研山自昔懷清賞，石友令人拜下風。

華蓋天壇承露潔，月巖空洞與天通。

絕憐古學龜城叟，一一題詩取次工。

玉樞承寶蓋，清氣開天門。

雨露在其下，何妨草木蕃。右華蓋。

空巖絓滿月，萬古光不磨。

直須端正看，始得見山河。右月巖。

有筍如削玉，可表君子林。

籜龍?zhí)葍A日，未容不虛心。右玉筍。

萬丈極空澄，一泓費收斂。

若作有物看，定自覺幽險。右龍?zhí)丁?/p>

舉頭看突兀，尺度極高峻。

翠色常照人，定知根地潤。右翠巒。

云雨受呼吸，猿猱斷扳緣。

豈無逃形者，去來小有天。右上洞。

哆如木瓢唇，弇如土囊口。

虎豹無定居，風雷有時吼。右下洞。

方壇眇天界，欲上疑無路。

白鶴不歸來，高秋敞風露。右方壇。

（見元人顧瑛編《草堂雅集》）

張雨（1283—1350），舊名張澤之，又名張嗣真，字伯雨，號貞居之，元杭州錢塘人。工書畫，善詩詞。年二十遍游諸名山，棄家為道士。嘗從開元宮王真人入京，欲官之，不就。有《句曲外史》。于敏中《西清硯譜》：考句曲外史，張雨自號。

龔開（1222—1304），字圣予，號龜城叟，淮陰人。

4.3元代陶宗儀《南村輟耕錄·寶晉齋研山圖》

陶宗儀《南村輟耕錄·寶晉齋研山圖》木刻《研山圖》，全文收錄米芾《研山記》。其后又云：“余二十年前，嘉興吳仲圭為畫圖，錢唐吳孟思書文，后攜至吳興，毀于兵。偶因清暇，默懷往事，漫記于此?！庇浭鲈蓞侵俟缰匦吕L制《研山圖》、由吳孟思書錄《研山記》、后來該圖卷毀于兵亂之事。

陶宗儀（1329—約1412），字九成，號南村，元代浙江黃巖人。取仕不第，與妻客居泗涇南村，開館授課。余暇，與弟子談今論古，隨有所得，即錄樹葉，貯于甕，埋樹下，十年積數(shù)十甕。至正二十六年整理完成《南村輟耕錄》三十卷。

嘉興吳仲圭：吳鎮(zhèn)（1280—1354），嘉興人，字仲圭，號梅花道人。性高介。不求仕進，隱于武塘，所居曰梅花庵，自署梅花庵主。工詞翰，善畫山水竹石，每題詩其上，時人號為“三絕”。與黃公望、倪瓚、王蒙為元末四大畫家。有《梅花道人遺墨》。

錢唐吳孟思：元代書法家。王冕有詩：云壽處士老儒林，書法精明古學深。百粵三吳稱獨步，八分一字直千金。

4.4明代楊儀《驪珠隨錄·研山銘》

楊儀《驪珠隨錄》是首次記述米芾《研山銘》的古文獻，其文曰：“五色水，浮昆侖。潭在頂，出黑云。掛龍怪，爍電痕。下震澤，極變化，闔道門。寶晉山前軒書。”并稱：“于都下見真本及研山圖，宋元人題跋甚眾?！?/p>

《驪珠隨錄·研山銘》與清代乾隆時期周于禮（1720—1778）《聽雨樓法帖·研山銘》、孔繼涑（1725—1790）《玉虹鑒真帖·研山銘》，以及回歸《研山銘》在內(nèi)容上稍有區(qū)別，前者作“下震澤，極變化，闔道門”，后者作“下震霆，澤厚坤。極變化，闔道門”，前者少了三個字。

楊儀，明蘇州府常熟人，字夢羽，號五川，嘉靖五年（1526）進士。授工部主事，官至山東按察副使。因病家居，潛心讀書著述。齋名七檜山房，又筑萬卷樓藏書，多宋元舊本，為江南著名藏書家之一。有《螭頭密語》《驪珠隨錄》《高坡異纂》等。

4.5明代張丑《真跡日錄·研山銘》

張丑《真跡日錄·研山銘》云：米南宮真跡《研山銘》：“五色水，浮昆侖。潭在頂，出黑云。掛龍怪，爍電痕。下震澤，極變化。闔道門?！保ê箢}云：“寶晉齋前軒書”。予于都下見真本及研山圖，隨宋元人題跋甚眾，見楊儀《驪珠隨錄》。）

張丑（1577—1643），原名張謙德，一作廣德，字叔益，后改名丑，字青甫，號米庵，別號亭亭山人，明昆山（今江蘇省昆山）人。善鑒藏，知書畫，萬歷四十四年（1616）著《清河書畫舫》十二卷，對“鑒定之學”作了較為深入的敘述。

4.6明代孫克弘《云林石譜圖卷》《文窗清供圖》

孫克弘《云林石譜圖卷》第二方，寶晉齋研山。

第五方，疊石研山。題跋：“米南宮收一石，青翠疊石，堅響，三層，傍一嵌磨墨。上出一峰，高尺余，頂復(fù)平，嵌巖如亂云，四垂以覆硯。以水澤頂，則隨葉垂珠滴硯心。上有銘識。事見唐莊南杰賦，乃歷代所寶也?！?/p>

第十方，海岳研山。題跋：“此石質(zhì)潤，膚理凝細，扣之聲清。有白石凸出，橫帶山腰，若飛云出岫狀。背有‘海岳’二小篆字，殆非人為，乃希世寶也。每致幾案坐對，而心與神會，誠為百仞一拳，千里一瞬，因圖像于卷末。 戊子仲秋望日，雪居弘寫于蒼雪庵中。”

孫克弘又有《文窗清供圖》一卷，上等淡一宣德箋本，凡十段。第十段研山著色畫，下朱書隸字署“寶晉齋”三字，卷高六寸五分，廣一丈八尺二寸。

孫克弘（1532—1611），一作克宏，字允執(zhí)，號雪居，明代松江人，禮部尚書孫承恩子，以蔭授應(yīng)天治中，官至漢陽知府。三十九歲便免官歸里，書畫兼擅，愛石成癖。董其昌在《畫旨》中提到，孫克弘曾經(jīng)摹寫過宋徽宗積墨法寫的奇石圖六幅。

4.7明代王圻、王思義《三才圖會·器用·靈璧硯山》

王圻、王思義《三才圖會·器用·靈璧硯山》云：靈璧硯山，山色淡青，峰巒四起，邃有二層，中一水池，大若小錢，深可半寸，為天生成，傍一小池。高二寸八分，長六寸，厚一寸許，下有“元章”二字。

山足天生水波一帶，若浸山于中，其水腳色白黃相映，四面皆然。

王圻（1530—1615），明文獻學家、藏書家，字符翰，號洪洲，上海人，祖籍江橋。明嘉靖四十四年（1565）進士，授清江知縣，調(diào)萬安知縣，升御史。以敢于直言，與宰相張居正等相左，黜為福建僉事，繼又降為邛州判官。張居正去世后，王圻復(fù)起，任陜西提學使、神宗傅師、中順大夫資治尹，授大宗憲。

4.8明代陳繼儒《妮古錄》

陳繼儒《妮古錄》云：“米元章硯山圖，余見之，純用焦墨。又見徽宗畫六石，純用淡墨?！?/p>

陳繼儒（1558—1639），字仲醇，號眉公，松江華亭人，明諸生。年未三十，取儒生衣冠焚棄之，與人結(jié)隱于小昆山。天子屢征召，皆以疾辭。博聞強記，尤熟稗官野史之言。有《陳眉公全集》《太平清話》《偃曝談余》《閑情野史》《珍珠船》《小窗幽記》《妮古錄》等。

4.9明代林有麟《素園石譜》研山圖

林有麟《素園石譜》繪有“寶晉齋研山”和“海岳庵研山”兩圖，其中“寶晉齋研山”與孫克弘《云林石譜圖卷》繪圖相差無幾，“海岳庵研山”則與《云林石譜圖卷》“海岳研山”有所區(qū)別。前考，是林有麟?yún)⒖紝O克弘繪本及文字描述，根據(jù)想象所繪，并非據(jù)實物。

《素園石譜》又有“永寧石”，與《云林石譜圖卷》第五方“疊石研山”相同。

《素園石譜》又有“峨眉石”，題銘與楊儀《驪珠隨錄·研山銘》相同：“五色水，浮昆侖。潭在頂，出黑云。掛龍怪，爍電痕。下震澤。極變化，闔道門。”

4.10清代王士禎《米海岳研山歌為朱竹垞翰林賦》

海岳研山不可見，人間空說研山圖。研山之圖亦遭毀，云煙過眼徒嗟吁。

宣和艮岳已塵劫，矧乃片石輕錙銖。永嘉流落幾百載。昭陵玉匣今亦無。

詎知神物有呵護，星芒夜隕三天都。太平宰相盛文物，寶此何啻千璠玙。

古藤書屋花未放，主人愛客招吾徒。眼中突兀忽見此，乍疑幾席羅衡巫。

壺中九華那足擬，仇池枉用夸髯蘇。三茅地肺互鉤帶，二華云氣相縈紆。

蛟龍屈蟠待雷雨，仙靈仿佛回駢車。華蓋一峰獨秀拔，宛插玉笏翹犀株。

翠蠻玉筍左右列，脽尻股腳相欹扶。上洞下洞閟曲折，潛通小有涵空虛。

龍池幽窈驗雨候，頗疑中有驪龍珠。峰獨者蜀屬者嶧，上泉有埒下有澞。

坐客摩挲三嘆息，蒼然古色生眉須。海岳之庵書畫舫，幾伴此老浮江湖。

巧偷豪奪歷千劫，閱盡春秋如蟪蛄。翰林好事過顛米，日餐蛾綠忘饑劬。

滄江夜夜虹貫月，莫令光怪驚菰蘆。

王士禎（禛）（1634—1711），有文獻避雍正胤禛諱，記王士正。字子真，號阮亭，晚號漁洋山人等，清代山東桓臺人。順治十年進士，授揚州府推官，后開禮部主事，歷充經(jīng)筵講官、國史副總裁，官至刑部尚書。謚文簡。

4.11清代高士奇《歸田集》寶晉齋研山詩

高士奇《歸田集》卷十二有“寶晉齋研山（并序）”詩，序曰：“元至元年間，嘉興吳仲圭作圖，錢唐吳孟思重錄米記，適有人自吳門持來，遂成合璧。南村謂：此圖攜至吳興，毀于兵?；虍斈克鶊D有二本，或疑為已毀，未可知也?！痹娫唬骸拜z耕小錄敘源委，何人好古如南村。真形圖冩等五岳，謂經(jīng)兵燹拋荒原。奇寶傳流在寰宇，坐招賓友排晴軒。盤閶有客頗好事，攜來畫本從至元。二吳手筆宛然在，對之不覺髯為掀。按圖索驥兩貌合，投劍化龍古所言?！?/p>

此詩寫于康熙三十年（1691），稱曾見陶宗儀《南村輟耕錄》記述毀于兵燹的二吳手筆。

高士奇（1645—1703），字澹人，號瓶廬，又號江村，浙江紹興府余姚縣樟樹鄉(xiāng)高家村人，后入籍錢塘，清代官員、史學家，康熙近臣。高士奇每日為康熙帝講書釋疑，評析書畫，極得信任。曾隨帝南巡。三次隨康熙帝西征，授詹事府詹事，官至禮部侍郎兼翰林院學士，加正一品，卒于家，追謚文恪。

4.12清代周于禮《聽雨樓法帖·研山銘》

蘇州獅子林有書條石七十二方，以“聽雨樓法帖”為主，此叢帖為清周于禮所刻，刻石在道光年間歸顧南雅所有，周、顧從未拓過“聽雨樓法帖”，世間未有拓本流傳，外界知之甚少。咸豐年間此帖被吳縣沈?qū)氈t購得，開始拓帖。民國初年，園主貝仁元重修獅子林時，出重金購入“聽雨樓法帖”原石，置于石舫后游廊間。

周立翁（ 1721—1779），名于禮，字綏遠，號立崖，一號亦園，清云南嶍峨（今峨山） 人。乾隆十六年（1751）辛未科進士，選庶吉士，授翰林院編修。歷官江南道監(jiān)察御史、鴻臚寺少卿、通政司參議、太常寺少卿、大理寺少卿。晚年入內(nèi)閣典章，補光祿寺少卿。工詩文，精鑒賞，富收藏。著有《敦彝堂集》《聽雨樓詩草》等。所居聽雨樓在京城宣南繩匠胡同，為明相嚴嵩故第。

4.13清代孔繼涑《玉虹鑒真帖·研山銘》

《玉虹樓法帖》，是孔子六十九代孫孔繼涑摹刻的書法叢帖?！坝窈鐦恰笔强桌^涑的書齋號，故名《玉虹樓法帖》。它不屬于任何叢帖的翻版，而是以孔繼涑、張照臨摹或自書為主體，兼收歷史書法名人真跡摹刻而成，自成體系。

孔繼涑（1725—1790），字信夫，一字體實，號谷園，別號葭谷居士，第五十八代衍圣公孔傳鐸的第五子。

4.14上海書畫出版社《米芾墨跡三種·研山銘》（1978年）

上海書畫出版社1978版本《米芾墨跡三種》，收錄米芾行書墨跡《研山銘》，目測與回歸《研山銘》無異，但裝幀細節(jié)有別。

4.15清代于敏中《西清硯譜·米芾遠岫奇峰硯山圖》

《西清硯譜》宋米芾遠岫奇峰硯說：硯高五寸，寬七寸，厚一寸二分。宋坑艧村石，色黃而黝，質(zhì)理堅致。天然兩峰，賓主拱揖，而左峰特聳秀，右峰下平微凹，為受墨處。峰腰大小巖竇五，為硯池，有泄云決雨之勢。峰頂鐫篆書“天然”二字。左峰峭壁上刻“遠岫奇峰”，隸書四字。峰右坡陀刻行草“子昂藏”三字。峰腳直插水穴，穴上有篆書“可泉”二字。兩峰間平處鐫御題詩一首，鈐寶二，曰“太璞”。左峰上方側(cè)面鐫御題詩一首，鈐寶二，曰“古香”。左峰左側(cè)面鐫御題詩一首，鈐寶二，曰“太璞”，并隸書。硯背天然皴皺，有黃鶴山樵筆意。橫鐫“寶晉齋”三字，篆書。左鐫“米芾”二字，行書。蓋是硯為米芾所制，又為趙孟寶藏。流傳六百余年，復(fù)邀睿賞，希世之珍，洵有神物呵護之，不為風雨所剝蝕耳。硯匣蓋里鐫御題詩一首，鈐寶二，曰“幾暇怡情”，曰“得佳趣”。蓋面左鐫御題詩一首，鈐寶二，曰“干”“隆”。右鐫御題詩一首，鈐寶一，曰“太璞”，俱隸書。

4.16清代翁方綱、羅聘等《合作研山圖卷》

《合作研山圖》是由翁方綱、羅聘等多人合作完成，為七件作品的合裝卷，分四個部分：最前面是翁方綱小字隸書的《寶晉齋研山考》；第一幅研山圖是羅聘之子羅允纘繪的《寶晉齋研山圖》；中間是正、反面研山拓本；后面是羅聘與羅允纘、朱蒼崖、朱本、陳嵩合繪的《合作研山圖》?，F(xiàn)收藏于重慶中國三峽博物館。

《合作研山圖》款識：“兩峰道人記”；鈐?。褐煳摹傲_聘”“遯夫”印。在研山拓本的背面刻有“米氏平生珍玩”印，又有“寶晉齋”三字。

翁方綱（1733—1818），字正三，號覃溪，晚號蘇齋，大興（今北京）人，清代書法家、金石考證家。官至內(nèi)閣大學士。精金石考據(jù)，擅鑒定碑帖。書學歐、虞，與劉墉、梁同書、王文治齊名。

謝蘊山：謝啟昆（1737—1802），清江西南康人，字蘊山，號蘇潭。乾隆二十六年進士，授編修。嘉慶時官至廣西巡撫，卒于官。少以文學名，博聞強識，尤善為詩。有《樹經(jīng)堂集》《小學考》《西魏書》等，晚成《廣西通志》。

羅聘（1733—1799），清安徽歙縣人，字遁夫，號兩峰，別號花之寺僧、金牛山人、衣云道人、蓼州漁父，金農(nóng)弟子。淹雅工詩，畫無不工。多摹佛像，尤喜畫鬼。有《鬼趣圖》，為時所稱。嘉慶時居揚州，以布衣終，為“揚州八怪”之一。

羅允纘，一作元纘，字練塘，一作煉堂，號小峰，別號梅癡，羅聘之子。善畫梅，善守家法而變化之。

朱本（1761—1819），清江蘇揚州人，字素人，號溉夫，自署竹西。善畫山水，兼工花鳥。寓京師，與兄朱文新及朱鶴年有“長安三朱”之稱。一作與朱鶴年、朱昂之時稱“三朱”。

朱蒼崖，無考。或為“三朱”之一的別稱。

陳嵩（約1736—1799），字中岳，號肖生，如皋豐利人，清代著名畫家。乾嘉時官內(nèi)閣典籍。工點染花卉，下筆甚捷，一日可作數(shù)十幀。仿北宋人法則純以焦墨勾骨，賦色濃厚，意趣入古。尤工畫梅，有“畫梅乞米”小印。黃鉞謂其老干縱橫，繁花萬朵，王冕不是過也。

4.17清代陳壽祺《黃石齋先生畫石記》《硯山考》

陳壽祺《黃石齋先生畫石記》云：“米海岳硯山，舊藏秀水朱文恪家，朱茂旸《闡德錄》言，其少子尚寶卿大定嘗出以贈石齋黃公。公，文恪門下士也，以為先師所寶，不敢受，祇題斷句四章而去。此幀，公八分書，自識云：‘?！秾殨x齋硯山圖》法寫石齋齋中石?！w并海岳之石與圖目驗而得之也。”

陳壽祺《硯山考》云：“《輟耕錄》又云：‘嘉興吳仲圭為余作圖，錢唐吳孟思書文?！鶗呒丛掠浭浅幧綀D，元章與仲圭亦有二本也。不知二圖同耶？異耶？不可得而稽也?！?/p>

陳壽祺（1771—1834），字恭甫、介祥、葦仁，號左海、梅修、隱屏山人，清閩縣人。嘉慶四年（1799）進士，授翰林院庶吉士，散館授編修。出任廣東、河南鄉(xiāng)試副考官、會試同考官，文淵閣校理、教習庶吉士。后丁父憂回里侍母，主泉州清源書院十年，再主鰲峰書院十年。著有《左海全集》。

4.18清代謝慎修《謝氏硯考·寶晉齋硯山》

謝慎修《謝氏硯考·寶晉齋硯山》亦有線刻本寶晉齋研山圖，與陶宗儀《南村輟耕錄》刻圖略同。

4.19《研山銘》《寶晉齋研山圖》（回歸）

2002年米芾《研山銘》回歸，一時大量考證、各種文章介紹頗詳，本文不再贅述。略記前人所考回歸《研山銘》的流傳順序：

（北宋）米芾→（……）→徽宗、高宗內(nèi)府→（……）→（南宋）賈似道→（……）→（元）柯九思→（……）→（清雍正）四川成都知府于騰處→（……）→（民國1920年代）日本京都有鄰館→（2002年12月7日）《研山銘》拍賣回歸，現(xiàn)收藏于北京故宮博物院。

《研山銘》卷，自右向左裝幀順序為：犬養(yǎng)毅卷首、米芾研山銘、王庭筠題跋、研山圖、米友仁題跋、陳浩題跋、周于禮題跋。鈐?。簝?nèi)府書?。ㄈ危?、宣和、雙龍圓印、紹興，賈似道的“長”“悅生”（兩次）、于騰、味腴軒、于騰私印、東海郯人、受麟（兩次）、受麟私印、飛卿、石禪莩子、石甫、湘石過眼。周于禮印、立崖、陳浩之印、七十四翁、夢德星庵、夢廬審定真跡、玉堂柯氏九思私印等鑒印二十三方。

回歸《研山銘》題跋鈐印和與明代楊儀《驪珠隨錄·研山銘》所記“于都下見真本及研山圖，宋元人題跋甚眾”之語相符。字跡與清代周于禮《聽雨樓法帖·研山銘》、清代孔繼涑《玉虹鑒真帖·研山銘》、上海書畫出版社1978版本《米芾墨跡三種·研山銘》相同，但裝幀細節(jié)與《米芾墨跡三種》影印本稍有別。

其中，回歸《研山銘》比最早文獻明代楊儀的《驪珠隨錄·研山銘》多出“霆”“厚坤”三個字。

4.20《研山銘》《寶晉齋研山圖》（民藏）

又見民藏版《研山銘》《寶晉齋研山圖》，流傳順序與回歸版完全不同，有文章做了比較考證，認為回歸版書法有幾處敗筆，而民藏版優(yōu)于回歸版。筆者因注意到民藏版《研山銘》的側(cè)光圖片補筆和描繪痕跡明顯，本文就不作過多考證，僅收其繪圖進行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