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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樓

2023-01-07 12:21:02閑閑青由
南風 2022年12期
關鍵詞:安平張煒陸羽

文/閑閑 圖/青由

漸漸地,越來越多的說法涌現(xiàn),殉情自殺的、被分尸的,真真假假。但這次,是實實在在的尸體。

楔子

“據說曾經有一對高中情侶,在怪樓殉情了,但是男的沒死,女的死了。女生的冤魂便一直在怪樓附近停留,所以怪樓一到晚上就會發(fā)出沙沙沙的聲音。每當人走過的時候,她就會呼喚你。她會說,我們都屏息聽著這個故事,“等!到!你!啦!”

“??!”我和哥哥每次都會被這個故事嚇到尖叫,而姐姐每次也會發(fā)出得逞的壞笑。不過,這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1

“聽說了嗎?據說三班又有個女生失蹤了?!?/p>

“什么!是去過怪樓的那個偵探社團吧?”

“對!他們那個社團被詛咒了吧?都失蹤了這么多人了?!?/p>

“不,我覺得真的要說,不是社團被詛咒了。是怪樓被詛咒了吧。”

邊上的人小聲交談著,林奕皺了皺眉,怎么這個年代了還會傳這種封建迷信的東西,不過屬實蹊蹺,偵探社團的人從上個月開始就不斷地有人失蹤。林奕一邊想著,一邊翻開了書本。

“林警官,你怎么不關心啊?”同桌陸羽湊了過來,“你不好奇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嗎?”

林奕看著陸羽賤兮兮的表情,翻了個白眼。“陸羽!別叫我林警官!”

“別謙虛啊,李隊長不是還給學校送表揚信。我可替你記著呢,這次你去查案可不能不帶我啊?!标懹鹋牧伺牧洲鹊募绨?。

“陸羽!上課鈴沒聽到嗎?”班主任張老師走了進來,就看到陸羽湊在林奕那兒,一臉的壞笑。

陸羽朝著林奕努了努嘴,林奕躲過了他的熾熱的眼神,開始認真思索起來,因為學校大力發(fā)展素質教育,各種各樣的社團如雨后春筍般冒出來,但畢竟是學生,也不會脫離本質,基本都是文學社、天文社之類的學科類社團。然而,突然有個人創(chuàng)立了一個格格不入的偵探社。雖然叫偵探社,但屬實名不副實,社員基本都是年級倒數,至少從學習能力上來說,實在配不上他們的社團名。

盡管如此,但都是很善良的人。林奕回憶著周圍人所說的話,據說是他們的第一次社團活動,在大半夜的,去了怪樓探險。結果回來一個個魂不守舍的,從上周開始便一個個失蹤了。這怪樓,到底是啥情況?

“林奕!”張老師的聲音把林奕從思索中拉了出來。

“啊。我在?!绷洲日玖似饋?,這才發(fā)現(xiàn)黑板上一道大題等著他去解,他尷尬一笑,開始認真看起題目來。

張老師臉色一沉,“現(xiàn)在不要討論,也不要去想偵探社的事情,警察會處理的,你們把自己的書讀好就行了?!?/p>

林奕低下了頭,剛好看到陸羽笑瞇瞇地朝他看著。躲不過了,林奕心想。

果然,剛一下課,陸羽就走了過來,“你還說你沒關注呢!”

林奕沒說話,不置可否,“待會去問問偵探社還沒失蹤的人吧,我也挺好奇的?!?/p>

“我就等你一句話!”陸羽說完蹦回了自己的座位,“下課等你!”

下課,倆人直沖張老師辦公室,“張老師,魏美是我們鄰居,我們把她作業(yè)順便帶走吧,還有安平恰好也順路,我們也一起帶著吧?!标懹鹂粗鴱埨蠋熓5膸妆咀鳂I(yè)。是魏美、安平的,都是偵探社的成員,也是他們的同班同學。

“你可別問多余的東西。”張老師本來已經拿出來的作業(yè)又放了回去。

“我知道,我知道,我這就是關心同學嘛?!标懹鹦ξ卣f。

林奕看著陸羽,陸羽是班里的尖子生,但不同于一般的學霸,他的情商也非常高,尤其是特別能哄女孩子開心,張老師也不例外。

如果是自己估計這作業(yè)也拿不到手了,林奕心想。

2

“現(xiàn)在所剩的只有偵探社的社長安平沒有失蹤了,剛好還是我們自己班的,那就直接去他家吧?!绷洲群完懹鹕塘恐?,安平家離學校不遠。應該說,全班人的家都離學校不遠,這是個小鎮(zhèn)。林奕因為和陸羽家非常近,從小就是鄰居,也是小學、初中和高中的同學,因此倆人關系特別好。

“阿姨你好,我們找安平,我們來給他送作業(yè)?!遍_門的是安平的媽媽,“啊,你們好。警察剛來找平平問問題,可能你們得等等,先進來吧?!闭f著打開了門。玄關處擺著他們的全家福,安平笑得很開心。進門就能看到安平的房間,安平、李候和另一個警察坐在桌邊,似乎在問著問題。

聽到動靜,李候朝門口看了一眼:“小林?”

“李隊長,我是來給安平送作業(yè)的?!绷洲茸吡诉^去,邊說邊想把書包里的作業(yè)掏出來。

李候稍微遮擋了一下自己的筆記本:“好的,我也快聊完了。在客廳稍微等一下吧,盡量別過來?!?/p>

“你知道他們在哪里嗎?”李候的聲音溫柔細膩,完全不像平時審訊的樣子。林奕坐在客廳,耳朵里斷斷續(xù)續(xù)地涌進從房間里傳來的聲音。

“不知道。”安平害怕地低下了頭,“我不會也被抓走吧?李警官,救救我。怪樓真的有鬼。”

“不會的,別怕。我們有人在附近守著,你不會出事的。差不多就這些了,有問題及時和我們溝通?!?/p>

突然李候看到了書桌上放著的徽章,在陽光的照射下射出了一道道刺眼的光:“這是什么?”

“這是我們偵探社的定制徽章?!?/p>

“和柯南的一樣?哈哈哈。”李候笑著,想緩解安平緊張的情緒。

“差不多吧。”安平撓了撓頭。

聽到這,林奕突然沉下了臉,仿佛想到了什么。

“那就這樣,我們先走了。想到什么再和我們說,小弟弟,別怕?!崩詈蛘酒鹕?,走到客廳的時候叫住了林奕,“小林,有點問題,能出來一下嗎?”

“小林,安平或者他們偵探社,和誰有什么矛盾嗎?以前的也算?!?/p>

林奕歪著頭思索了一會,“真的要說,可能還是初中的時候了,和我們學校的那個校霸張煒有點矛盾。但真的要說,誰都和張煒有矛盾,我也和他有矛盾,他是個很古怪的人,而且據說他爸爸好像也在監(jiān)獄里?!?/p>

李候在本子上記錄完,拍了拍林奕的頭,“明白了。小林,上次破案真是感謝你了,不過這次可別參與了,太危險了,失蹤的都是你們這個年紀的小孩?!?/p>

等李候走后,林奕走到安平身邊,拿出了自己的筆記本:“安平。這是作業(yè)清單,你抄一下吧。”

“嗯,謝謝。”說著,他動起筆抄了起來,瞥了一眼林奕,他看起來很無聊的樣子,在看那些徽章。突然,他放下了徽章,走到安平身邊。

“安平,”林奕壓低了聲音,陸羽正在和安媽聊天,他似乎特別擅長這些。“為什么魏美的徽章會在你這里。”

“你在說什么?林奕。這是新的啊?!卑财酵O铝斯P。

“安平,如果你再和我裝糊涂,我就把這個事情告訴李隊長。如果你和我坦白,我們可以一起努力解決這些事情?!?/p>

安平沉默了:“你為什么會知道?”

“這是秘密?!?/p>

“唉,”安平嘆了一口氣,“是偵探社的隊員給我的,我們這個徽章帶著GPS,可以輕松知道其他人位置的。第一個失蹤的王子航在失蹤前還在和我們語音群聊,突然我們就聽到了一聲巨響,電話那頭先是死一般的寂靜,就是靜音了。過了不久,就聽到子航小聲地說,把徽章都扔了?!?/p>

“都扔了?那為什么出現(xiàn)在你家了?你們在怪樓到底看到了什么!”林奕提高了聲音,像林奕這樣淡定的人這樣說話屬實少見。

“我們覺得,一定是有人把子航抓走了。接下來抓走的每個人,他或許都是通過我們徽章里的GPS 知道的位置。那么如果所有的徽章都放在一個地方,他或許就不會來追蹤了,但是沒想到就算都放在一起,他們還是失蹤了?!卑财秸f著低下了頭,“在怪樓,看到了不知道鬼魂還是人,在那里戳著什么,仿佛在殺人?!?/p>

“那為什么是你家?為什么不直接扔了?而且,世界上哪來的鬼?你說殺人,那尸體呢?”林奕有些氣急敗壞,不知道是恨鐵不成鋼還是覺得不可理喻。

安平沒有說話,似乎在想其他的事情。

林奕差點沒被氣暈,接著說道:“這么重要的事情你為什么不告訴李隊長!你難道想害他們死嗎?”

安平突然抬起頭,看著林奕:“林奕,怪樓發(fā)生的事情還少嗎?就算死了這么多人,有任何一個案子被查出來了嗎?我說了,難道就保證事情會變好嗎?不過,我可能知道他們在哪,你愿意和我走一趟嗎?林奕。”

林奕重重點了點頭,跟著安平出了家門?!捌狡??你們去哪里???”陸羽和安媽從后面追了出來?!俺鋈ヒ幌?。”安平邊跨上自行車邊說道。

又沒帶我,這個垃圾林奕。陸羽心想,不過總得有人拖住家長,我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想到這,陸羽又開心了起來:“他們好像有什么之前班里的事情沒做好?!标懹饘χ矉屨J真說道。

不論是誰,看到優(yōu)等生陸羽認真的表情都會被他說服,安媽也不例外。只能輕輕點了頭,便和陸羽一起走進了屋子。

安平和林奕騎車騎得飛快,耳邊的風呼嘯而過,林奕不得不用最大的力氣吼出來:“安平,他想要什么?”

“我不知道?!卑财揭泊舐暬貞馈?/p>

3

“這里是?怪樓?”林奕驚訝地看著安平帶他來的地方。

“嗯,我一直關注著王子航的位置,最后出現(xiàn)的地方就是這里。但這里的傳聞太恐怖了,我一個人也不敢來?!?/p>

突然,背后傳來了腳步聲。林奕和安平驚恐地回過頭,發(fā)現(xiàn)是李隊長帶著兩名警察:“小朋友們的偵探游戲到此結束了,接下來就交給我們吧?!?/p>

安平瞪大了眼睛,看著林奕,但林奕也是一臉迷茫:“我們被跟蹤了嘛?”是林奕問的。

“不能算跟蹤,應該說是保護你們的安全?!崩詈蚺牧伺牧洲鹊哪X袋,突然,對講機里傳來了聲音:“李隊李隊,重大事件。在后面建筑垃圾堆地下發(fā)現(xiàn)一具白骨,看起來應該已經死了很久了?!?/p>

雖然聲音很輕,但在安靜的地方顯得格外響亮,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李候臉色微變,叮囑身旁的警察把兩個小朋友送回去。自己往尸體的方向走去。林奕沖了過去:“李隊長,你帶著我去吧,我興許知道?!?/p>

“開什么玩笑。給我回去?!崩詈蚺鸬馈?/p>

林奕悻悻地走了回來,看到安平抖地和篩子一樣,摟住了他的肩膀?!耙欢ㄊ菑垷樃傻?。”安平輕輕地說:“他對我們有意見,我知道的?!?/p>

“你是說,這具男尸?”

“不是,我說的是綁架。這具尸體,我不知道是什么情況。”

林奕沒說話,顯然也是對眼前的情況很震驚,思想再怎么成熟,畢竟也只是一個高中的小孩。

李候走向白骨所在地,雖然已經過了很久,但骨頭依舊完整??雌饋硎且痪吣凶拥氖?,并且非常地高大。怪樓其實是一片爛尾樓群,很多年前一個包工頭包下了這里,但奇怪的是,施工的時候死了很多人,工程也被迫停工了。后來有了第二個不信邪的老板買下了這棟爛尾樓準備開發(fā),但依舊是死了很多人。這下怪樓鬧鬼的傳說徹底傳開了,再加上鎮(zhèn)上的土地也不值錢,于是便一直保持著當初開發(fā)一半的樣子,一片狼藉。漸漸地,越來越多的說法涌現(xiàn),殉情自殺的、被分尸的,真真假假。但這次,是實實在在的尸體了。

恐怖的氛圍再次席卷了小鎮(zhèn),怪樓又變成了不祥之地。

失蹤的高中生沒找到,現(xiàn)在又多了一具多年前的白骨。一時間小鎮(zhèn)人人自危,學校也要求所有學生必須結伴回家。不過,也并非所有人都對此感到焦慮,日報社的記者終于久違地接到了活,怪樓的故事似乎是他們永遠的靈感源泉,而失蹤多個高中生的一中則是他們現(xiàn)在最愛跑的地方。幾乎一中的每個學生都被他們采訪過,校長對此也苦不堪言,盡管下了無數的禁令,但不論是校內還是校外的馬路,還是會看到記者的身影。尤其是安平家,門檻已經快被踏破了,沒辦法,安平只能暫住在林奕家避難。

4

“確定嗎?”李候看著結果,不知道是在問自己,還是在問別人。“去一中。”說著,穿上了衣服。

正是上課的時候,李隊長敲了教師辦公室的門:“我要找一下安平?!蹦樕幊?。

張老師看了一眼來者,余光瞟了一眼日歷,距離發(fā)現(xiàn)白骨已經一周了,看來是有什么新的進展了:“安平有什么問題嗎?既然都過了一周了……”

李候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張老師,眼神犀利而又冷淡。張老師閉上了嘴:“等下課我叫他過來,現(xiàn)在還是上課,還是不要制造恐慌了?!崩詈螯c了點頭,算是默許了張老師的話。

這是安平第一次被傳喚,他看著黑黢黢的審訊室,感覺渾身不自在,李候坐在他對面,臉色鐵青:“安平,實話和我說,你為什么會去怪樓?!?/p>

安平低下了頭,把告訴林奕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你之前說,你懷疑是張煒?為什么?”李候顧不上罵他,繼續(xù)發(fā)問道。

“嗯,因為他是唯一和我們偵探社有矛盾的人?!?/p>

“啪!”李隊長一拍桌子:“安平,如果你再不和我實話實說,下次我們就不是在你學校里見面了?!?/p>

安平被嚇了一跳,帶著哭腔,“我真的不知道。因為我們看到那個薄暮中的影子好像是他,所以才這么覺得的?!?/p>

“我實話告訴你,那具尸體才是張煒?!?/p>

安平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李候看著他,輕輕嘆了一口氣:“先回去吧,有問題再來找你?!?/p>

禍不單行,媒體似乎也知道這件事情,漸漸地,“怪樓”被炒到了小鎮(zhèn)有史以來最熱的話題,前幾年跳樓自殺的女生也被扒了出來。一時間,“殉情樓”成了怪樓的代名詞。

“李隊,跟您匯報一下,死者張煒,據法醫(yī)鑒定,看來已經死了5 年了。他父親因為犯事兒了,在牢里,我們這DNA 也是費了老大功夫從牢里搞來了他爸的頭發(fā);這母親呢,他剛出生,就跑了;他是奶奶撫養(yǎng)大的,就在6 年前奶奶也走了。所以他干脆也不讀書了,專心做起了校霸訛錢,失蹤前說要去打工,沒親沒故的,結果沒想到被人殺害了?!?負責調查的小組長周小雙舉著筆記本匯報著。

“他父親沒找他嗎?”李候皺了皺眉頭。

“找了,但您也知道,在牢里嘛。”周小雙繼續(xù)匯報著,“至于他朋友這邊的情況是這樣,張煒沒什么朋友,更不用說親近的人了。有幾個馬仔,但說實話,也不是什么真正關系好的人,甚至不知道張煒家有幾口人。不過馬仔倒是很好找,就在商業(yè)街那馬路牙子那蹲著呢?!?/p>

“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額,好像沒了?!敝苄‰p撓了撓頭。

房間內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雖然已經是半夜了,但依舊燈火通明。

“之前自殺女生的案卷在這嗎?”李候突然發(fā)問,“在,我給您說下吧,那時候您還沒來吧?!敝苄‰p似乎是想彌補剛才的過錯,一邊走向檔案室一邊說著,“不過李隊,這事都過去很久了,快5 年了都,加上這怪樓出事的頻率也太高了,你真要聯(lián)系啊,那往上追10 年,有無數個案件等著呢。還有,那時候那個女生是非常明顯的自殺,不論是死法還是動機。調查了她家里和學校,據說是個非常內向的女生,從小被校園霸凌的那種,估計從小就埋下抑郁癥的因子了?!?/p>

“對了,那個女生叫安寧,就是那個現(xiàn)在你們調查的那個失蹤案的偵探社社長安平的妹妹?!?/p>

5

安平的家里,如死一般寂靜,只有鬧鐘的滴答聲。安平的媽媽、李候、安平坐在桌邊,一言不發(fā)。

安平的媽媽劉小紅是個很溫柔而又強大的女人,雖然是單親媽媽,但從來沒有讓孩子們感覺到缺愛或是沒有管教他們,憑著自己的一門裁縫手藝在這個小鎮(zhèn)有了生存的資本,拉扯著孩子們長大。

李候先開口了:“劉女士,本來理應是可以傳喚你的,但是畢竟說到底,從現(xiàn)在來看,你們一家似乎都是受害者。我就直接開門見山了,說說你的家庭吧。還有,安寧,究竟為什么會自殺?”

“我一共有三個孩子,安逸、安平和安寧。安逸是大姐,安平和安寧是龍鳳胎。以前我們一家五口生活在另一個城市,那時候我丈夫還在,他家世代是做紫砂壺的,他也算子承父業(yè),用手藝賺點錢。那時候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但真的很幸福。后來因為一場大病他過世了,我也不想再留在那個傷心之地了,賣了房,拿了筆錢,來到了這個小鎮(zhèn),想要換個心情。安寧因為他爸爸的事情一蹶不振,從以前的活潑開朗變成了陰郁而消極,我知道安逸和安平也是,只是他們兩個沒有表現(xiàn)出來罷了。”

“安寧來到了鎮(zhèn)上以后,剛開始還不錯,后來去上學了,大家似乎說她沒爸爸還是什么的,變得越來越郁郁寡歡,我開始懷疑我?guī)е麄儊硎遣皇且粋€正確的選擇,好在她姐姐一直在她身邊鼓勵她,幫她解圍?!?/p>

“安逸呢?”周小雙一邊記著一邊抬頭問道,“還有,安寧,到底是因為什么自殺的,你知道嗎?”

“安逸在安寧死后就去城里打工了,每個月會寄一些錢,來補貼我和安平。安寧,我想,或許就是因為太寂寞了吧,她沒有什么朋友,只有她姐姐陪著她。還有……”劉小紅深吸一口氣,似乎是在平復心情,“還有校園霸凌吧?!?/p>

“安平呢?”李候轉頭看著安平,“你和你妹妹關系不好嗎?”

“也沒有不好,就沒有姐姐那么好吧?!卑财叫奶摰氐拖铝祟^。

李候沒接安平的話,繼續(xù)問道:“我看卷宗上說,那時候還有個男人做了筆錄,是你那時候的男朋友是嗎?你為什么跳過他。”

“啊,”劉小紅迷茫地抬起了頭,“噢,你是說姜杰嗎?他也是外地來的,和我們一樣。說實話,不說的話我已經快忘了他了,他是個好人,那時候我獨自一人帶著三個孩子,每天都在崩潰邊緣,他恰好住在我們隔壁,經常會在我工作忙的時候來幫我們干點活,買點東西什么的。三個孩子也很喜歡他,因為他會陪著他們玩,還會給他們買東西吃,剛開始我還不好意思,不過他說他一個人,也花不了什么錢。就這樣一來二去,我們倆也熟了起來,但也就是朋友。不過后來安寧死后,他說因為沒看好她,感覺很愧疚,也就搬走了?!?/p>

“安寧自殺的當晚,他和你在一塊是嗎?”

“是的,我們一起看電視呢?!?/p>

李候帶著周小雙向外走去:“李隊,感覺他們一家肯定有事瞞著咱們。尤其是這個安平,你說,要不要蹲點?。俊?/p>

“不用,靠我們是問不出什么的。我想到了另外的人?!崩詈蛞贿呑咭贿吥贸隽耸謾C。

6

林奕始終覺得,真相就是最重要的,不論出于什么原因,對就是對,錯就是錯。盡管他一直在關心失蹤案,但至今什么進展都沒有,讓他感到很煩躁。不知道是因為沒有找到真相,還是其他原因。他回憶起魏美最開始告訴他徽章的事情:“安平真的很好,有人愿意接納我們。那時候看我們成績差哪個社團都不肯要我們,這個就是我們團隊的象征?!边呎f邊撫摸著那個徽章,甚至用小刀在角落里劃了一道痕跡,因為她覺得這樣就是專屬于她的了:“我們不會把徽章給別人,除非自己退社了?!?/p>

林奕不知道為什么魏美會和自己說這些。從小陸羽、林奕和魏美一起長大,但所有人的關注點一定是陸羽,又高又帥讀書又好,尤其是特別會說話,是幾乎全校所有女生喜歡的對象。但獨獨魏美對他不感冒,反而是什么都和自己說。還是得找到她,林奕心想著?!岸b忊??!扁徛曇幌伦禹懫?,林奕被嚇了一跳?!拔梗坷铌犻L?嗯,好,我知道了?!?/p>

林奕在書桌前沉思良久:突然像想到了什么,直奔陸羽家樓下:“陸羽,走了?!标懹饛拇翱谔匠鲱^來:“我們要行動了嗎!”

“是的,陸警官?!绷洲葻o可奈何地說了一句。

“我這就來!”陸羽激動地關上了窗,林奕清晰地聽到了樓上傳來“咚”的一聲,估計是陸羽摔了一跤。

10 秒鐘以后,陸羽出現(xiàn)在了門口?!瓣懹穑氵€記得,安平的那個妹妹嗎?安寧?!?/p>

“記得,咋了?你叫我下來不會就是讓我去調查她吧?我要查的是失蹤案,不是一個已經結束的自殺案!”陸羽像泄了氣的皮球。

“二者肯定是有關聯(lián)的,我確定。”林奕又用他不咸不淡的語氣說著。

“如果非要這么說,那我倒是知道一些,初中和我關系很好的那個小春,你記得吧?她好像是安寧的同桌。但幾年前調查安寧自殺案的時候,警察也找她問過話了,我們知道的警察肯定也知道了吧?”陸羽一邊說著一邊帶著林奕往她家走去。

“不一定。有些話不能和警察說,但是可以和你說?!绷洲日f完,敲了敲門。

“陸羽!?。 遍_門的是個長滿雀斑的小姑娘,林奕在她開門的一瞬間就感覺到了她對陸羽的喜歡,倒不是敏銳,只是太強烈了?!霸趺矗惺裁词虑檎椅覇??”

“小春,”陸羽撓了撓頭:“我想問問你,就是,安寧自殺前,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事呀?”

汪言春皺了皺眉頭:“陸羽,你如果只是問這些的話,那我覺得我們也沒什么好說的了?!闭f著就要關上門,陸羽一把抓住了門框,不知道和她說著什么,林奕看到少女的臉一點點紅了起來。

“可以,但是我只和你說,林奕不能聽?!蓖粞源簨尚叩氐椭^說道。

“好說好說,我這就讓他走?!标懹饦泛呛堑刈哌M了屋子。

林奕在門口百無聊賴,數著地上的螞蟻,覺得自己也好像螞蟻一般,被人牽著鼻子走。身后傳來了開門聲,陸羽激動地走了出來,回頭朝著小春說了聲再見,便帶著林奕一溜煙地跑了。

“阿奕!你知道我知道了什么八卦!太震驚了!你知道安寧那時候,有什么不一樣嗎!”陸羽拼命搖著林奕的肩膀,仿佛知道什么天大的消息。

林奕靜靜地看著他,等著他說下去,可是陸羽似乎一定要賣關子。林奕翻了個白眼,不情愿地問,“什么?”

“她那時候,自殺前!她談戀愛了!”陸羽激動地舔了舔嘴唇:“你知道,她男朋友是誰嗎?是張煒!”

林奕雙手握緊了,隨即又放開。這是他的習慣,在遇到驚訝的事情的時候,他都會這么做。雖然是情理之中,但屬實是意料之外了。

7

李候站在大門口,深吸一口氣后,走進了劉小紅給的地址,是安逸工作的服裝廠。

“你是安逸的組長是嗎?”李候看了一眼望不到頭的裁縫車間,縫紉機的聲音有節(jié)奏地響著:“她在哪里?”

“李警官,你這問題可問倒我了,她一個月前就離職啦?!?/p>

李候臉色一變:“你知道她去了哪里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大腹便便的男人迷茫地看著李候,似乎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給你找個她合租的室友問問吧。”

不一會,來了個頭上有5 種顏色的女生,“你是王文崇?你知道安逸去了哪嗎?還有,她在離職前,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我不知道她去了哪,我也聯(lián)系不上她,我問她,她也不和我說,只是說要去做些事情。不過她前段時間分手了,估計是要去旅游了吧,散散心。也沒啥奇怪的地方,就是買了輛車,買了好多零食,估計是要去自駕游吧。”

李候的筆停了下來,似乎什么東西串聯(lián)了起來?!八信笥?,長啥樣?你知道為什么分手嗎?”

“知道,就隔壁那黃毛。你還能看到呢,喏,就那個。”說著隔著玻璃指了指一個頭發(fā)全黃,正在踩縫紉機的男人:“不過你問了也白問,安寧和他說的還沒和我說的多。分手的原因,我猜大概是黃毛有點暴力傾向吧,那次還把安逸的一個小熊給剪了,那個小熊好像是安逸妹妹的,棉花都掉出來了,可把她氣壞了。”

“謝謝啊,有啥其他想起來的再聯(lián)系我。”說著寫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交給她。

果然如王文崇所說,黃毛似乎連安逸買零食買車的事情都不知道。

在車上,周小雙繼續(xù)打著電話:“李隊,這個姜杰,市局說還是沒找到,我們要回去嗎?”李候靠在座位上,閉目養(yǎng)神,想著有的線索?!盎厝グ桑@次收獲很大了。”

8

“小林?!崩詈蛟谧簧铣洲日惺?。

“李隊長,你交代我的事情我都問了,”林奕喝了一口水:“安逸自殺前,確實有奇怪的事情,她談戀愛了,對象是張煒?!?/p>

李候似乎對此并不感到驚訝:“還有嗎?”

林奕對李候的態(tài)度似乎有點不滿:“沒有了。那,李隊長,你答應我的事情呢?你那邊的進展呢?”

“小林,你知道姜杰嗎?”李候繞過了林奕的問題,繼續(xù)問道。

“知道,但不熟悉,他不是我們鎮(zhèn)的人。我知道他是因為他經常會來接安寧,安寧是我的同班同學,每次出校門就看到他在門口等著她。其實還挺少見的,我們這年紀幾乎都是自己或者和同學一起回家的。不過,可能是因為安寧之前老被欺負,他怕她被欺負吧?!?/p>

“安寧為什么不和安平一起走?”

“安平不是我們班的。安平成績很差,老是被留下來修改作業(yè),每次都要很晚才會回去,安寧不想等吧。還有就是,他們兄妹關系還挺一般的。”

李候“噢”了一聲,用攪拌棒攪著咖啡,隨即一飲而盡:“剛剛忘了回答你了,快了。”說完,拿著手機準備去前臺結賬:“冰淇淋,請你吃的,慢慢吃,我先走了?!?/p>

林奕望著李候的背影,突然像想到了什么,“李隊長,還有,”不等李候回答:“我覺得,安寧似乎不想讓姜杰來,甚至是恐懼?!?/p>

李候點了點頭,似乎是意料之內:“幫大忙了,小林。”

“啊,李隊長……”還不等林奕說完,李候已經頭也不回地走了。

9

第二天,姜杰的尋人啟事,或者,直白的說,通緝令已經在各大媒體轉瘋了。與此同時,所有的孩子都回到了自己家里。小鎮(zhèn)的記者從未感覺如此忙碌,仿佛10 年的活都在這幾天干了。

警局門口,來了一個女人?!拔乙依詈??!彼卣f著,周小雙看了她一眼,還沒等說話,身后就傳來了李候的聲音。

“來了啊,安逸?!崩詈蚩粗骸澳闶窃趺醋龅?,能和我們說說嗎?”

“嗯,看來李隊長查的已經很清楚了啊,”說著掏出了一張照片底片和一本日記;“我們每個人有自己的愛好,安寧的愛好就是攝影,她就是那樣認識的張煒,張煒的爸爸之前似乎也是攝影師,日記里是這樣說的。”

“這樣,”李候摸了摸下巴,“你都知道嗎?你妹妹發(fā)生的一切?”

“不知道,我直到小熊被剪開才知道我妹妹發(fā)生的一切。然后和我弟弟策劃了這次‘綁架’,小朋友們挺勇敢的,也不知道我弟弟怎么說服他們的?!卑惨菪χf。

李候沒說話,戴上了手套,看起了日記:

相機是媽媽送我的禮物,似乎是拿買房的錢買的,我要好好珍惜它。

我很討厭他來接我,我知道他來接我就要帶我去怪樓,做一些我不想做的事情。還好現(xiàn)在有了煒,他爸爸也是攝影師,似乎因為什么事情犯了錯,但我也不在意。他說很喜歡被拍照,因為他爸爸以前也老給他拍。

煒說會幫我教訓他,這次要拍下煒的樣子,永遠保留,也給煒看看自己的英姿。

我真的,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了,就算告訴了警察,會不會什么也沒做,連證據也沒了。他殺了煒,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姐姐說曾經有人在怪樓殉情,我覺得,那或許也是我的歸宿吧。

良久,李候抬頭說:“市局那邊說,人已經抓住了。原來是早有前科才會來這,只不過之前被猥褻小姑娘的父母都沒有報案,畢竟小姑娘的名譽才是最重要的。但好消息是,好不容易,證人也找到了,證據其實也一直在怪樓附近丟著呢,放心吧。你這張照片,可也算是一個大錘了?!?/p>

“李隊長,您和以前的警察真的不一樣?!卑惨菀贿呅σ贿吙拗骸拔乙郧袄虾退麄儌z講怪樓殉情的故事,哈哈哈,我覺得我才是元兇?!?/p>

李候聽著,無能為力,日記本在證物袋里,安靜地見證著一切。

10

“美美,你是自愿的嗎?”林奕看著魏美。

“嗯,因為我們是一個團隊啊。”魏美摸著久違的徽章,在陽光下,徽章閃著金色的光芒,“世界也不是非黑即白,不是嗎?”

“確實如此?!绷洲饶弥粋€嶄新的徽章,刻上了自己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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