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航, 張安貴, 張鳳申, 石博文, 金 欣, 朱 楠
(1. 青島科技大學 化工學院, 山東 青島 266042;2. 國家能源集團寧夏煤業(yè)有限責任公司, 寧夏 靈武 750411)
煤基費-托合成(Fischer-Tropsch process)是以煤氣化合成氣為原料,在催化劑作用下將合成氣轉(zhuǎn)化為液態(tài)烴類化合物的過程[1-5]。通過煤基費-托合成得到的烯烴具有直鏈α-烯烴含量高、雜質(zhì)少(基本不含S和N)和碳鏈分布寬等優(yōu)點。α-烯烴的重要應用之一是羰基化,即在催化劑作用下,通過合成氣對烯烴雙鍵的氫甲?;磻苽涠嘁粋€碳的醛,并進一步加氫得到醇[6]。目前,國內(nèi)增塑劑醇和洗滌劑醇市場對直鏈高碳醇的需求日益增長,但由于原料成本限制,市場缺口仍很大[7],這為研發(fā)利用低成本的費-托α-烯烴氫甲酰化制備高碳醛/醇的新工藝提供了契機。
早期的水/有機兩相氫甲?;w系只局限于C6以下的低碳烯烴[8-9],而針對C6以上的高碳烯烴,利用表面活性劑的乳化和增溶作用,能夠有效改善烯烴的傳質(zhì),進而促進氫甲酰化反應進行。有關(guān)陽離子[10-12]、陰離子[13-14]和非離子[15-16]表面活性劑在氫甲酰化反應中的應用被大量報道。目前,基于石油基石腦油開展的氫甲?;磻难芯恳惨阎饾u受到關(guān)注[17-21],然而,含有大量α-烯烴的煤基費-托合成石腦油的氫甲?;瘏s鮮見報道[22-23],特別是尚未見到有關(guān)表面活性劑促進費-托烯烴氫甲?;难芯繄蟮?。
在本研究中,作者以Rh-SulfoXantphos型的水溶性雙膦銠為催化劑(圖 1,1),SulfoXantphos 為磺化雙磷配體2,7-二磺酸基-4,5-雙(二苯基膦)-9,9-二甲基氧雜蒽二鈉鹽,簡稱SX。C5-C11煤基費-托α-烯烴的水/有機兩相氫甲?;鳛槟P头磻陉栯x子表面活性劑—雙十六烷基二甲基溴化銨(DHDMAB)(圖1,2)存在下,考察費-托α-烯烴氫甲?;磻囊?guī)律,為水/有機兩相條件下費-托α-烯烴氫甲?;磻目尚行蕴峁嶒炓罁?jù)。
圖1 本研究應用的銠催化劑和表面活性劑Fig.1 Rh-catalyst and surfactant used
雙(2-乙基己基)琥珀酸酯磺酸鈉(AOT,質(zhì)量分數(shù)97%)、雙十六烷基二甲基溴化銨(DHDMAB,質(zhì)量分數(shù)97%)、三異辛胺((C8H17)3N,工業(yè)級)、乙酰丙酮二羰基銠(Rh(acac)(CO)2,Rh 質(zhì)量分數(shù)40%),北京百靈威科技有限公司;十六烷基三甲基溴化銨(CTAB,質(zhì)量分數(shù)99%)、十四烷基三甲基溴化銨(TTAB,質(zhì)量分數(shù)99%)、十二烷基三甲基溴化銨(DTAB,質(zhì)量分數(shù)99%),上海麥克林生化科技有限公司;壬基酚聚氧乙烯醚(NP-9,質(zhì)量分數(shù)99%),成都艾科達化學試劑有限公司;濃硫酸(H2SO4,分析純、發(fā)煙硫酸(H2SO4·SO3,分析純)、氫氧化鈉(NaOH,分析純),國藥集團化學試劑有限公司;甲醇(CH3OH,分析純)、無水乙醇(CH3CH2OH,分析純)、甲苯(C7H8,分析純),天津市富宇精細化工有限公司;4,5-雙二苯基膦-9,9-二甲基氧雜蒽(Xantphos,質(zhì)量分數(shù)97%),北京格林凱默科技有限公司;高純氫氣(H2,體積分數(shù)99.999%)、一氧化碳(CO,體積分數(shù)99.995%),青島得一氣體有限公司;費-托α-C5、C6和C7烯烴、混合費-托α-C5-7烯烴原料(工業(yè)級),寧夏煤業(yè)集團有限責任公司;混合費-托α-C5-11烯烴(工業(yè)級),上海道普化學有限責任公司;SX 按照文獻方法[24]制備。
Bruker AVANCE AV 500 MHz 核磁共振譜儀(NMR,德國Bruker 公司);IRIS INTREPID II XSP 全譜直讀電感耦合等離子體發(fā)射光譜儀(ICP-AES,美國ThermoFisher 公司);SP-2100A 氣相色譜儀(GC,北京北分瑞利分析儀器有限責任公司);氣相色譜檢測條件:檢測器(FID),溫度220 ℃;進樣口溫度220 ℃;載氣為高純氮氣,恒流模式50 mL·min-1,分流比30:1;OV-101 非極性毛細管柱(50 m×0.25 mm×0.33 μm);程序升溫如下:初始溫度80 ℃,保持2 min,升溫速率8 ℃·min-1,升至220 ℃,保持20 min。烯烴的轉(zhuǎn)化率Y、產(chǎn)物醛的選擇性Sald、正構(gòu)醛和異構(gòu)醛物質(zhì)的量比nn/ni和轉(zhuǎn)化頻率(turnover frequency,TOF)通過GC 分析(內(nèi)標法和歸一化法)結(jié)果計算得到,計算式如式(1)~(4)所示:
式中:m1、m2、m3、m4和m5分別為原料中烯烴的質(zhì)量、產(chǎn)物中烯烴的質(zhì)量、反應生成異構(gòu)烯烴的質(zhì)量、正構(gòu)醛的質(zhì)量和異構(gòu)醛的質(zhì)量,g;x為反應體系中烯烴與銠的物質(zhì)的量比;t為反應時間,h。
采用絡合法制備催化劑,具體如下:將1 mg Rh(acac)(CO)2、一定量的SX 和1 mL 除氧去離子水(在氬氣存在下,蒸餾去離子水3 次,去除水中溶解的O2)加入60 mL 不銹鋼高壓磁力攪拌反應釜中,經(jīng)過合成氣(H2與CO 壓力比p(H2)/p(CO)= 1/1)置換體系3 次,室溫攪拌12 h,然后通入1 MPa 合成氣,升溫至110 ℃,反應1 h,水浴降溫至室溫,所得催化劑水溶液無需經(jīng)過分離即可直接進行下一步氫甲?;磻?。
向2.2 節(jié)新鮮制備的催化劑水溶液中加入定量的表面活性劑和定量的費-托α-烯烴,經(jīng)過合成氣置換體系3 次后充入指定壓力的合成氣,在指定溫度下反應5 h,反應結(jié)束后,將反應釜轉(zhuǎn)移至冰水浴中快速降溫,泄壓開釜,上層有機相經(jīng)無水硫酸鈉干燥后進行GC 分析。
按照2.3 節(jié)中的氫甲酰化反應過程,反應結(jié)束后經(jīng)兩相分離得到上層包含產(chǎn)物醛的有機相和下層含有銠催化劑的水相,水相在補充新鮮的費-托α-烯烴、表面活性劑和合成氣后進行循環(huán)實驗。
費-托α-烯烴通常由α-烯烴和烷烴組成,有時也含有少量的異構(gòu)化烯烴[6]。研究對寧夏煤業(yè)集團有限責任公司提供的費-托α-C5、C6和C7烯烴(由混合費-托α-C5-7烯烴經(jīng)精餾制備)、混合費-托α-C5-7烯烴和混合費-托α-C5-11烯烴(上海道普化學提供)的組成進行GC 分析,得到每個樣品中各種組分的質(zhì)量分數(shù)w(%),以便于對后續(xù)氫甲酰化實驗的結(jié)果進行定量分析。如表1 所示,相較于普通的α-烯烴,費-托α-C5、C6和C7烯烴中均含有一定質(zhì)量的烷烴,占比為26%~43%,α-烯烴的質(zhì)量分數(shù)均較高,占到52%~67%,異構(gòu)烯烴僅占3%~7%。對于混合費-托α-C5-7烯烴,總α-烯烴質(zhì)量分數(shù)達到56.6%,其中C6組分質(zhì)量分數(shù)最高(23.3%),其次是C5(18.8%)和C7(14.5%)組分。而混合費-托α-C5-11烯烴中,總α-烯烴質(zhì)量分數(shù)高達70.4%,主要為C6(10.9%)、C7(16.4%)、C8(19.4%)和C9(20.6%),僅含少量的C5(3.0%)及微量的C10(0.1%)、C11(0.01%)組分。綜上所述,得到的費-托原料中α-烯烴質(zhì)量分數(shù)較高,異構(gòu)烯烴質(zhì)量分數(shù)少,便于后續(xù)氫甲酰化反應的進行;同時,由于原料中所含的烷烴不參與反應,反應結(jié)束后可通過精餾與產(chǎn)物醛實現(xiàn)分離。
表1 不同碳鏈長度的費托α-烯烴和混合費托α-烯烴的組分含量分布Table 1 Composition distribution of F-T α-olefins and mixed F-T α-olefins with different carbon chain lengths
銠催化劑 HRh(CO)2(SulfoXantphos) (圖 2,1)由水溶性 SX(圖 2,3)與乙酰丙酮二羰基銠Rh(acac)(CO)2在溫度θ= 110 ℃、壓力p= 1 MPa 的合成氣(p(H2)/p(CO) = 1/1)條件下,在水溶液中制備(圖2)。得到的銠催化劑水溶液用31P-NMR 進行表征,如圖3 所示。作為參比的SX (3)在化學位移δ=-17.7 處出現(xiàn)一個單峰,歸屬為游離的三價膦的信號(圖3(a))。SX 與 Rh 配位形成銠催化劑HRh(CO)2(SulfoXantphos) (1)后,磷原子P 的化學位移向低場移動,并裂分為雙峰,出現(xiàn)在δ=27.7 (JRh-P=154 Hz)處(圖3(b))。Silva 等[24]的研究也表明,當SX、銠物質(zhì)的量比較高時(n(SX)/n(Rh) = 10/1),相比于較低的SX、銠物質(zhì)的量比(n(SX)/n(Rh) = 1/1)時P 的化學位移(δ=22.2)[25],1 中P 的化學位移會進一步向低場移動,出現(xiàn)在δ=25~30 處,這也證實了1 的生成。在δ=15.5 處的單峰能夠被歸屬為3 與Rh(acac)(CO)2形成1 的過程中的中間產(chǎn)物4(圖3(b)),在后續(xù)氫甲酰化反應進程中,4 會進一步向1 轉(zhuǎn)化。Takahashi等[26]通過X 射線單晶衍射證實了4 的存在。
圖2 HRh(CO)2(SulfoXantphos)催化劑的合成Fig.2 Synthesis of HRh(CO)2(SulfoXantphos) catalyst
圖3 Rh-SulfoXantphos催化劑的31P-NMR譜圖Fig.3 31P-NMR spectra of Rh-SulfoXantphos catalyst
在水/有機兩相體系下,氫甲?;磻乃俾手饕芟N的傳質(zhì)控制,C5以上的α-烯烴在水中的溶解度極低,因此本研究以費-托α-C7烯烴作為模型底物考察了添加不同種類的表面活性劑對氫甲?;磻挠绊?。如表2 所示,作為空白對比(entry 1),無表面活性劑添加的情況下,α-C7烯烴受到傳質(zhì)限制,導致費-托α-C7烯烴中α-庚烯的轉(zhuǎn)化率、醛選擇性和nn/ni均較低,TOF 僅為49 h-1。添加陰離子表面活性劑AOT (entry 2)和非離子表面活性劑NP-9 (entry 3)后,α-庚烯的轉(zhuǎn)化率、醛選擇性和正異比均有所提高,但效果并不明顯。然而,當季銨鹽型陽離子表面活性劑被加入后,催化效率大幅度提升,TOF 值達到400~550 h-1,其中雙長鏈的DHDMAB (entry 7)相比單長鏈的DTAB (entry 4)、TTAB (entry 5)和CTAB(entry 6),其效果更為顯著,α-庚烯基本完全轉(zhuǎn)化,醛選擇性達到90% 以上,nn/ni接近50。上述結(jié)果能夠用Chen 等[27]提出的“膠團-離子對”理論解釋:疏水的烯烴易增溶于陽離子表面活性劑在水相形成的正向膠團內(nèi),膠團外層的正電層通過庫侖力作用富集帶負電荷的銠催化劑1,從而促進反應進行,而膠團內(nèi)的位阻效應也能夠有效提高nn/ni值。此外,雙長鏈的DHDMAB 的疏水性更高,臨界膠束濃度值更低,對烯烴具有更好的增溶效果。因此,在后續(xù)的研究中,均采用DHDMAB 作為模型表面活性劑。
表2 表面活性劑種類對費-托α-C7 烯烴水/有機兩相氫甲?;磻挠绊慣able 2 Effect of surfactant types on aqueous-organic two-phase hydroformylation of F-T α-C7 olefin
如表3 所示為在確保Rh 用量不變的前提下,通過改變DHDMAB 與Rh 的物質(zhì)的量比,考察表面活性劑用量對氫甲?;磻挠绊?。隨著DHDMAB 用量的逐漸增大,α-C7烯烴中α-庚烯的轉(zhuǎn)化率、醛選擇性、nn/ni和TOF 值先呈現(xiàn)增加的趨勢(比較entries 1~3),當n(DHDMAB):n(Rh) = 15:1 時,增加的趨勢趨于平緩,而繼續(xù)增加DHDMAB 的用量,催化性能的改變并不明顯(比較entries 3~5)。主要原因是隨著表面活性劑用量的增加,催化反應由傳質(zhì)控制逐漸變?yōu)閯恿W控制,反應速率的變化趨于平緩,繼續(xù)增大表面活性劑的用量反而會導致油/水兩相乳化嚴重,不利于反應結(jié)束后油/水兩相的分離。因此n(DHDMAB):n(Rh) = 15:1 為最佳的表面活性劑用量。
表3 表面活性劑用量對費-托α-C7 烯烴水/有機兩相氫甲?;磻挠绊慣able 3 Effects of surfactant dosage on aqueous-organic two-phase hydroformylation of F-T α-C7 olefin
在n(Rh):n(SX):n(DHDMAB):n(α-heptene) =1:10:15:3 000、θ= 110 ℃、p=1 MPa、p(H2)/p(CO)= 1/1 的反應條件下,費-托α-C7烯烴水/有機兩相氫甲?;磻膭恿W被研究,通過壓降法測定的轉(zhuǎn)化數(shù)(turnover number,TON)隨反應時間的變化曲線如圖4 所示。在最初100 min 內(nèi),反應速率較快,α-庚烯的轉(zhuǎn)化近60%,隨著時間的延長,由于烯烴的濃度逐漸下降,氫甲?;姆磻俾授呌谄骄彛敺磻獣r間至300 min 左右時,烯烴基本實現(xiàn)完全轉(zhuǎn)化,因此確定最佳的反應時間為5 h。
圖4 費-托α-C7 烯烴水/有機兩相氫甲?;磻膭恿WFig.4 Kinetics curve of aqueous-organic two-phase hydroformylation of F-T α-C7 olefin
表4 考察了反應溫度對費-托α-C7烯烴水/有機兩相氫甲酰化反應的影響。一個明顯的規(guī)律是,α-庚烯的轉(zhuǎn)化率、醛選擇性和nn/ni隨著反應溫度的升高而增大,當θ= 110 ℃ (entry 4)時,烯烴轉(zhuǎn)化率、醛選擇性和nn/ni達到最大值。繼續(xù)升高反應溫度至120℃ (entry 5),由于烯烴異構(gòu)化副反應速度加快[19],導致醛選擇性下降;同時,溫度升高更有利于能壘更高的Rh-異構(gòu)烷烴中間物種的生成[28-29],致使nn/ni也隨之降低。因此,確定最佳的反應溫度為110 ℃。
表4 反應溫度對費-托α-C7烯烴水/有機兩相氫甲?;磻挠绊慣able 4 Effects of reaction temperature on aqueous-organic two-phase hydroformylation of F-T α-C7 olefin
合成氣(p(H2)/p(CO) = 1/1)壓力對費-托α-C7烯烴水/有機兩相氫甲酰化反應的影響如表5 所示。費-托α-C7烯烴中α-庚烯的轉(zhuǎn)化率隨著合成氣壓力的升高呈現(xiàn)明顯的降低趨勢,而醛選擇性和正異比基本保持不變,這符合氫甲酰化反應的普遍規(guī)律[30-32]。主要原因是當CO 的分壓過高時,氫甲?;磻年P(guān)鍵中間體烷?;? 會形成五配位的二羰基烷酰基銠6(見圖5),從而抑制了作為速率控制步的H2的氧化加成反應[33]。因此1.0 MPa 的合成氣壓力被確定為最佳的反應壓力。
表5 合成氣壓力對費-托α-C7 烯烴水/有機兩相氫甲?;磻挠绊慣able 5 Effects of syngas pressure on aqueous-organic two-phase hydroformylation of F-T α-C7 olefin
圖5 CO 壓力對催化物種結(jié)構(gòu)的影響Fig.5 Effect of CO pressure on catalytic species structure
SulfoXantphos、銠物質(zhì)的量比n(SX)/n(Rh)對費-托α-C7烯烴水/有機兩相氫甲?;磻挠绊懭绫? 所示。當n(SX)/n(Rh)在2/1~10/1 變化時,α-庚烯的轉(zhuǎn)化率、醛選擇性和nn/ni均保持相對穩(wěn)定,這與文獻報道的規(guī)律相符[34-36]。即對于本身空間位阻較大的SX 而言,較低的n(SX)/n(Rh)更有利于催化物種1 的形成。然而,當n(SX)/n(Rh)增至15/1~20/1 時,烯烴轉(zhuǎn)化率和醛選擇性呈明顯的下降趨勢,這歸因于在較高n(SX)/n(Rh)的條件下會形成無活性的雙螯合物種HRh(SulfoXantphos)2[15],導致烯烴異構(gòu)化,醛選擇性下降。因此,考慮到SX 在催化反應過程中存在氧化消耗,確定最佳的n(SX)/n(Rh)為10/1。
表6 n(SX)/n(Rh)對費-托α-C7 烯烴水/有機兩相氫甲酰化反應的影響Table 6 Effects of molar ratio of SX to Rh on aqueous- organic two-phase hydroformylation of F-T α-C7 olefin
水/有機兩相氫甲?;w系的優(yōu)點是水溶性膦銠催化劑分配在水相,便于催化劑的分離與循環(huán)。表7 考察了在水/有機兩相氫甲?;w系下,在優(yōu)化的反應條件下,Rh-SulfoXantPhos 催化劑的循環(huán)穩(wěn)定性。在循環(huán)過程中,油水兩相的分離情況如圖6 所示。在首次循環(huán)中,銠催化劑表現(xiàn)出的轉(zhuǎn)化率、選擇性和nn/ni完全符合優(yōu)化條件下銠催化劑的催化性能(比較表7 中entry 1 和表6中entry 3)。反應結(jié)束后,油水兩相能夠分相,上層有機相呈透明狀,但顏色較深,水相呈乳狀液(圖6(a)),說明有部分的銠催化劑流失到了有機相。為了驗證這一點,將上層有機相減壓蒸餾出產(chǎn)物醛后,保留少量殘液,然后補加新鮮的費-托α-C7烯烴,再次進行氫甲?;?,α-庚烯的轉(zhuǎn)化率恢復到90% 以上(entry 2)。將反應得到的有機相(圖6(b))硝解后進行ICP-AES 分析,證明有14.2% 的Rh 流失到有機相。然而,取第1 次循環(huán)后的下層水相進行第2次循環(huán),α-庚烯的轉(zhuǎn)化率下降至43.7% (entry 3),油/水兩相能夠清晰地分離(圖6(c))。顯然,水層催化劑活性下降并非Rh 的流失造成的,一個可能的原因是雙長鏈的DHDMAB 具有一定的油溶性,部分流失到有機相,兩相傳質(zhì)效率下降,導致催化效率降低。向第2 次循環(huán)后的下層水相中補加22 mg (占第1 次用量的67%)的DHDMAB,然后進行第3 次循環(huán)(entry 4),Rh-SulfoXantPhos 催化劑的性能再次恢復到第1次循環(huán)的水平,從而證明表面活性劑的流失是水相催化劑活性降低的主要原因。第3 次循環(huán)后的油/水兩相仍能實現(xiàn)有效的分離(圖6(d))。在找到循環(huán)過程中催化活性流失的主要原因后,作者又重新進行了新一輪的循環(huán)實驗(entries 5~8)。在每次循環(huán)結(jié)束后向水相中補加22 mg 的DHDMAB。結(jié)果表明,在4 次循環(huán)中,烯烴轉(zhuǎn)化率、醛的選擇性和nn/ni均保持穩(wěn)定,TOF 并無較大幅度的下降,總轉(zhuǎn)化數(shù)達到11 230,證明銠催化劑具有較好的穩(wěn)定性。
表7 費-托α-C7 烯烴水/有機兩相氫甲酰化體系下Rh-SulfoXantphos 催化劑的循環(huán)Table 7 Reuse of Rh-SulfoXantphos catalyst in aqueousorganic two-phase hydroformylation system of F-T α-C7 olefin
圖6 銠催化劑分離和循環(huán)過程的照片F(xiàn)ig.6 Photos for separation and reuse process of Rh-catalyst
為了考察水/有機兩相體系對不同的費-托α-烯烴的普適性,在優(yōu)化的反應條件下,作者將水/有機兩相氫甲?;w系擴展至費-托α-C5和α-C6烯烴,以及混合費-托α-C5-7和α-C5-11烯烴,結(jié)果見表8。如表8 所示,對于α-C5和C6烯烴,該兩相催化體系均表現(xiàn)出與α-C7烯烴相當?shù)拇呋阅?,均保持較高的烯烴轉(zhuǎn)化率、醛選擇性和nn/ni。進一步擴展至混合費-托α-C5-7和α-C5-11烯烴,結(jié)果表明,混合費-托α-烯烴中,各個單一α-烯烴組分的轉(zhuǎn)化率、醛選擇性和nn/ni也均能達到較高的水平,從而證明了該催化體系具有良好的普適性。
表8 費-托α-C5、C6 和C7 烯烴,混合費-托α-C5-7 和α-C5-11烯烴的水/有機兩相氫甲?;磻猅able 8 Aqueous-organic two-phase hydroformylation of F-T α-C5, C6, C7 olefin and mixed F-T α-C5-7 and α-C5-11 olefins
在本研究中,一個表面活性劑促進的高效的水/有機兩相催化體系被應用于銠催化的煤基費-托α-烯烴的氫甲?;磻?。對費-托α-烯烴的GC 分析表明,費-托α-烯烴主要由α-烯烴(質(zhì)量分數(shù)50%~70%)和烷烴(質(zhì)量分數(shù)25%~45%)組成,僅含有少量的異構(gòu)化烯烴。31P-NMR 證明了磺化雙膦配體SulfoXantphos與Rh(acac)(CO)2在合成氣作用下形成的HRh(CO)2(SulfoXantphos)催化劑是催化氫甲酰化反應的關(guān)鍵催化物種。通過篩選表面活性劑的種類,確定了雙長鏈的陽離子型DHDMAB 具有最佳的助催化效果。優(yōu)化了水/有機兩相氫甲?;磻臈l件,包括反應溫度、合成氣壓力、n(SX)/n(Rh)、反應時間等。通過將催化體系擴展至不同碳鏈長度的費-托α-烯烴和混合費-托α-烯烴,證明該催化體系具有良好的普適性。銠催化劑的循環(huán)實驗表明,通過油/水兩相分離,水溶性銠催化劑能夠?qū)崿F(xiàn)循環(huán)利用,在補加表面活性劑的條件下,銠催化劑循環(huán)4 次后,催化活性和選擇性未見明顯下降。該研究證明了水/有機兩相催化體系在煤基費-托α-烯烴氫甲?;袘玫目尚行?,并提供了實驗依據(jù)。目前,該催化體系的進一步的篩選和優(yōu)化仍在進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