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伊
2020和2021年連續(xù)兩年,我都在一線報道抗洪。2020年時的安徽歙縣洪水,少見地出現(xiàn)了四條支流洪峰疊加的現(xiàn)象,拷問著中小河流治理這個經(jīng)常被忽視的短板。去年的鄭州“7.20”特大暴雨讓人們意識到,一個缺乏抗洪經(jīng)驗的內(nèi)陸特大城市,在面臨突破歷史極值的短時極端強降雨時,是多么脆弱。而今年夏季,面對同一個鄱陽湖,我的報道重點從抗洪轉(zhuǎn)向了抗旱。
7月以來,長江流域遭遇了1961年以來最嚴重干旱,出現(xiàn)罕見的“汛期反枯”,而且與以往不同的是,今年的干旱影響范圍非常大,覆蓋了長江上中下游,這讓水資源的調(diào)度和整體上的抗旱減災變得更加困難。一方面,上游水庫原本就來水偏少,可調(diào)度至中下游的水量有限;另一方面,上游自身也面臨嚴重干旱,川渝地區(qū)由于高溫干旱疊加,出現(xiàn)了罕見的電力緊張。
當“外援”難以為繼時,各地只能靠自身渡過難關(guān),而這個過程中,同樣發(fā)現(xiàn)了一些日常沒有凸顯出的短板。比如江西、湖南等地的農(nóng)業(yè)受災嚴重,經(jīng)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其中最“脆弱”的承災體就是一些附近缺乏水庫,只能靠小山塘、小溝渠供水的高旱田或望天田,承包了這些田地的農(nóng)戶抱怨,山塘原本能蓄的水就有限,又多年來沒有清淤,在這種極端干旱天氣下,“更是堅持不了幾天”。當問及基層政府,他們則說,水利工程治理只能“先大后小”,對小山塘這種“野生小項目”,只能一步步來。
類似的話,我去年在鄭州時也聽過,地鐵五號線事件中,五龍口停車場附近的明溝變成了“暗渠”,因道路建設棄土形成的土堆沒有被及時清理,且上面被加裝了蓋板,這些都極大地阻礙了其排澇功能,日常沒事,但當“7.20”這種極端事件發(fā)生時,水從四面八方匯集到五龍口這個低地卻排不出去,便沖垮擋水墻,涌入地鐵軌道內(nèi)。這時候,想要一步步來,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在全球氣候變化的大背景下,未來,中國的極端天氣事件會更加頻發(fā),這也加劇了預報、預警的不確定性。這種情況下,無論是防洪還是抗旱,或者應對任何極端氣象災害,各地政府在應對時都要提前“做好最壞的打算”。
尤其不能放過一些最容易被忽視的微小細節(jié),這可能是一座小型水庫的建設評估,一個加蓋了的明溝,或者是沒有清淤的小山塘。正是這些短板,才決定著整體防災減災的有效性。
32/2022 總第1058期
@莞爾一笑:這場酷暑是一次偶發(fā)的極端天氣?還是一種“新常態(tài)”?甚至這樣的酷熱會每年更甚?我們又該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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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沖動,這是違法,違法必究,執(zhí)法必嚴。該罰不罰,不該罰卻罰是違法;該罰6萬6(千元)罰66(元),該罰66(元)卻罰6萬6(千元)也是違法。(@Ri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