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 煒 沈 麗 趙 麗
1.安徽省六安市中醫(yī)院護理部,安徽六安 237000;2.安徽省六安市中醫(yī)院神經(jīng)外一科,安徽六安 237000
手術和顱腦損傷均屬于應激事件,顱腦損傷術后患者受身體創(chuàng)傷、外觀形象改變及成為家庭負擔等因素影響,易受到強烈刺激,喪失對自身和生活的希望,創(chuàng)傷后成長水平降低[1-2]。創(chuàng)傷后成長是個體在遭遇創(chuàng)傷性事件或情境時與之相抗爭后所體驗到的心理、精神方面積極向上的正性變化[3]。研究指出,創(chuàng)傷后成長對患者生存質(zhì)量具有正向的促進作用[4]。因此,如何改善顱腦損傷術后患者的創(chuàng)傷后成長水平意義重大。生命意義感可作為預測心理健康的因子,能夠幫助個體應對生活創(chuàng)傷事件,利于保持心理健康和改善預后[5]。顱腦損傷術后患者因軀體和心理完整性受到破壞、經(jīng)濟基礎削弱等因素影響,導致自卑心理重,生命意義感下降[6]。家庭在人類生活和社會發(fā)展等方面具有重要作用,家庭可維持個體良好的心理健康和積極態(tài)度[7]。相關研究指出,家庭功能越強的個體,越容易感受到生命意義的存在和尋找意義[8]。但目前,尚少見有關家庭關懷度、生命意義感與創(chuàng)傷后成長三者之間的研究。因此,本研究提出生命意義感是顱腦損傷術后患者家庭關懷度與創(chuàng)傷后成長間中介變量的假設,驗證中介效應是否存在,從而為患者護理方案的擬定提供新方向。
研究實施已獲得安徽省六安市中醫(yī)院(以下簡稱“我院”)醫(yī)學倫理委員會的批準同意(倫理編號:LAYB054)。選擇2020 年1 月至2021 年5 月我院收治的134 例顱腦損傷術后患者,其中男82 例,女52 例;年齡29~46 歲,中位年齡38.00(36.00,39.00)歲;受傷原因:車禍傷69 例,墜落傷42 例,打擊傷23 例。全部患者及家屬對研究知情,且簽署同意書。診斷標準:顱腦損傷符合《外科學》[9]中相關診斷標準。納入標準:①經(jīng)X 線、電子計算機斷層掃描等影像學檢查確診;②意識水平、溝通和理解能力正常,可配合研究,完成量表評估。排除標準:①伴有精神障礙、認知障礙等;②合并惡性腫瘤;③近1 個月內(nèi)親屬患有重大疾病和事故;④合并心、肝等臟器功能不全;⑤合并感染性疾病或傳染性疾病。
1.2.1 家庭關懷度指數(shù)問卷(family APGAR index,APGAR)由美國學者Smilkstein 等[10]編制而成,該問卷的Cronbach’s α 系數(shù)為0.820,包括家庭適應度、合作度、成長度、情感度、親密度等5 個條目,0~2 分計分制,總分0~10 分,分值越高家庭關懷度越好。參照羅艷等[11]研究結果,將APGAR 評分分為3 個等級:7~10 分提示家庭功能良好,4~6 分提示中度家庭功能障礙,0~3 分提示嚴重家庭功能障礙。
1.2.2 生命意義感量表(meaning in life questionnaire,MLQ)由Steger 等[12]于2006 年編制,劉思斯等[13]翻譯、修訂,該量表的Cronbach’s α 系數(shù)為0.850,主要包括存在生命意義(5 個條目)和尋找生命意義感(4 個條目)等2 個維度,1~7 分計分制,總分9~63 分,分值越高生命意義感水平越高。
1.2.3 創(chuàng)傷后成長評定量表(post-traumaticgrowth inventory,PTGI)由Tedeschi 等[14]編制,汪際等[15]翻譯、修訂為中文版,該量表的Cronbach’s α 系數(shù)為0.874,主要包括與他人關系(6 個條目)、新的可能性(3 個條目)、個人力量(4 個條目)、精神變化(3 個條目)、對生活的欣賞(4 個條目)等5 個維度,共20個條目,采用0~5 分計分制,總分0~100 分,分值越高創(chuàng)傷后成長水平越高。
全部患者均于出院后隨訪3 個月。在隨訪結束當天,向符合入選標準對象解釋目的、方法等,獲取研究對象的同意。采用現(xiàn)場調(diào)查的方式,當場回收并核對問卷,及時請患者補充問卷中的缺相和漏項。
采用SPSS 25.0 軟件進行數(shù)據(jù)處理,,計量資料均經(jīng)Shapiro-Wilk 正態(tài)性檢驗,正態(tài)分布計量資料以均數(shù)±標準差()表示;計數(shù)資料用例數(shù)表示;采用Pearson 相關性分析檢驗顱腦損傷術后患者生命意義感、家庭關懷度及創(chuàng)傷后成長間的關系,構建多元線性回歸模型進行中介效應分析;采用AMOS 17.0 軟件建立結構方程模型,并使用Bootstrap 法進一步驗證。以P <0.05 為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本研究中共發(fā)放問卷134 份,回收有效問卷120 份,有效回收率為89.55%(120/134)。
顱腦損傷術后患者平均APGAR 評分為(4.10±1.49)分,為中度家庭功能障礙,平均MLQ 評分為(30.65±6.03)分,平均PTGI 評分為(50.20±6.57)分。見表1。
表1 顱腦損傷術后患者MLQ 評分及PTGI 評分
顱腦損傷術后患者生命意義感與家庭關懷度、創(chuàng)傷后成長呈正相關,且家庭關懷度與創(chuàng)傷后成長呈正相關(r >0,P <0.05)。見表2。
表2 顱腦損傷術后患者生命意義感、家庭關懷度及創(chuàng)傷后成長的關系(r 值,P 值)
建立假設,生命意義感在顱腦損傷術后患者家庭關懷度影響創(chuàng)傷后成長中起中介效應,線性回歸分析結果顯示,c′顯著,因此是部分中介效應。中介效應對總效應的貢獻率:Effect M=ab/c=0.771×0.317/0.613=0.3987(39.87%)。直接效應:c′=0.369。見表3。結構方程見圖1。
圖1 生命意義感在顱腦損傷術后患者家庭關懷度與創(chuàng)傷后成長間的結構方程
表3 生命意義感在顱腦損傷術后患者家庭關懷度與創(chuàng)傷后成長間的中介效應分析
創(chuàng)傷后成長是指個體在經(jīng)歷創(chuàng)傷事件后的積極正向改變,如促進人際關系,正確看待生命價值,提高生活欣賞等[16]。本研究結果顯示,顱腦損傷術后患者平均APGAR 評分為(4.10±1.49)分,為中度家庭功能障礙,平均MLQ 評分為(30.65±6.03)分,平均PTGI 評分為(50.20±6.57)分。分析原因可能是由于顱腦損傷的致殘、病死風險均較高,且易遺留語言障礙、肢體功能障礙等后遺癥,導致多數(shù)患者持續(xù)性陷入悲觀、自卑等不良狀態(tài)中,影響創(chuàng)傷后成長水平[3]。相關研究指出,創(chuàng)傷后生長可提高個體的生存質(zhì)量,培養(yǎng)積極的應對方式,提高自我效能和實現(xiàn)心靈成長[17]。因此,如何提高顱腦損傷術后患者的創(chuàng)傷后成長水平至關重要。
本研究結果顯示,顱腦損傷術后患者生命意義感與家庭關懷度、創(chuàng)傷后成長呈正相關,且家庭關懷度與創(chuàng)傷后成長呈正相關。分析原因:家庭關懷度越高,個體越能夠得到更多來自家庭的關系、合作和支持,提高自信和自主感等[18]。研究指出,家庭功能良好的個體具有良好的社會支持,更加有利于形成積極應對的態(tài)度,建立穩(wěn)定的生命意義感[19]。而生命意義感強的患者通常愿意積極、主動改變原有的認知和信念,可更好地接受和適應新生活、新面貌,發(fā)現(xiàn)生活中多樣的可能性,促進創(chuàng)傷后成長[20]。另有研究指出,家庭功能與創(chuàng)傷后成長存在一定的關系[21]。
本研究經(jīng)進一步線性回歸分析結果顯示,生命意義感在顱腦損傷術后患者家庭關懷度對創(chuàng)傷后成長的影響中發(fā)揮部分中介效應,貢獻率為39.87%。家庭關懷度越高的患者家庭中的角色分工更加明確,鼓勵個人成長和幸福,更利于建立積極、樂觀的良好心態(tài),面對創(chuàng)傷事件時更容易快速適應,創(chuàng)傷后成長水平提高[22]。并且,家庭關懷度越高的患者更易獲取來自家庭中的溫暖、關心等,改善不良心理狀態(tài),加強正確認知,進一步促進創(chuàng)傷后成長水平的升高[23-26]。
綜上所述,顱腦損傷術后患者創(chuàng)傷后成長水平有待提升,家庭關懷度不僅可以通過生命意義感的中介作用影響創(chuàng)傷后成長水平,而且可以直接影響,顱腦損傷術后患者創(chuàng)傷后成長水平。在為顱腦損傷術后患者提供醫(yī)護服務時,叮囑患者家屬多關心、鼓勵患者,多引領患者參與社會活動,感受自我的價值,欣賞生活中有趣的事物,加強生命意義感,促進患者創(chuàng)傷后成長水平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