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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FT藝術品:數字藝術新形態(tài)及著作權規(guī)則因應

2022-06-30 13:44張惠彬張麒
科技與法律 2022年3期
關鍵詞:原件

張惠彬 張麒

摘 ? ?要:NFT藝術品改變了傳統(tǒng)藝術品的創(chuàng)作方式、表現形式與傳播渠道,有助于緩解數字藝術品著作權確權與維權等問題。傳統(tǒng)視域下藝術品的著作權框架是基于信息與載體的區(qū)分而構建,信息的保護取決于《中華人民共和國著作權法》(以下簡稱《著作權法》),載體的保護則依仗《中華人民共和國物權法》。同時基于平衡原件所有人與著作權人利益的角度,賦予原件所有人以展覽權。而NFT藝術品給傳統(tǒng)著作權法帶來了一定的挑戰(zhàn)。原件概念的消逝、展覽場域的轉換和追續(xù)權的契約實現等,都呼喚著作權法對此作出回應。因此我們需要秉持技術常變而法理常在的理念,對于NFT藝術品的線上展示行為,可以認定為信息網絡傳播權的范疇以彌補購買者原件展覽權缺失的遺憾;對于NFT藝術品通過交易實現的追續(xù)效應,建議著作權法正式為追續(xù)權提供棲身之處,以確保各類型作品權利之平等。

關鍵詞:NFT藝術品;原件;展覽權;追續(xù)權

中圖分類號:D 923.41;J 114;TP 311.1 ? ? 文獻標志碼:A ? ? 文章編號:2096?9783(2022)03?0042?09

引 ?言

2021年,NFT藝術品引發(fā)了全球關注,在藝術界掀起了巨大浪潮。2021年3月,一場天價拍賣會轟動了整個世界,美國藝術家Beeple的作品《每天:第一個5 000天》在佳士得拍賣行首次以NFT形式拍賣,最終以6 930萬美元的高價售出,被稱為是NFT藝術品的首次“出圈”。隨后國際拍賣行蘇富比、富藝斯也舉行了NFT作品拍賣,國內嘉德、永樂、北京保利等大拍賣行緊隨其后,先后組織了多場拍賣會,北京、上海也舉行了多場NFT藝術品的展覽和高峰論壇。在《柯林斯英語詞典》發(fā)布的2021年度詞匯中,NFT位居第一。NFT藝術品作為依托區(qū)塊鏈技術而產生的一種新的藝術形式,緩解了數字著作權確權與維權的難題,實現了藝術品的溯源與確權,同時也改變了傳統(tǒng)藝術品的創(chuàng)作方式、表現形式與傳播渠道,為藝術品的生產、消費與收藏提供了全新的路徑。而這種改變是否會給傳統(tǒng)視域下的著作權法帶來挑戰(zhàn)?本文從NFT藝術品的基本概念出發(fā),通過對傳統(tǒng)藝術品與NFT藝術品的對比分析,探索技術發(fā)展給藝術品帶來改變后,對現有著作權規(guī)則產生的挑戰(zhàn)及應對之道。

一、NFT藝術品:基于區(qū)塊鏈技術的數字藝術新形態(tài)

(一)NFT藝術品的概念闡釋

NFT藝術品,也稱為加密藝術,是將數字藝術品通過區(qū)塊鏈方式進行著作權或所有權確權后所形成的藝術[1]。NFT全稱為Non-Fungible Token,中文名叫非同質化代幣,是存儲在區(qū)塊鏈上的數據單元,是一種唯一的數字表示,不能被復制、更換、切分,代表不可互換的令牌[2]。NFT運用區(qū)塊鏈技術和智能合約作為其數字基礎設施,其本質是借助區(qū)塊鏈的屬性來標識的一種資產的所有權證明,是一種載體的形式,而非內容和數據本身。物品的所有權被記錄在區(qū)塊鏈上,每個用戶都可以方便地進行驗證及查詢交易記錄等信息。NFT可以錨定數字作品的數據信息以形成NFT藝術品。

NFT藝術品大多以“數字”作為媒介素材,創(chuàng)作者通過計算機中的集成電路、中央處理器、電線、網絡、屏幕、手柄、鼠標或鍵盤等物理硬件,以及機器語言、模擬語言和編程語言,通過句法和表達邏輯來形成作品,傳達思想[3]。通過人與機器、機器與機器之間的互動,作者將自己的思想情感與審美經驗融入其中。NFT藝術品可大致分為兩類:一類是將已創(chuàng)作完成的數字藝術品通過區(qū)塊鏈的方式加密后,形成了一個獨一無二的標識符。這個標識符可以指向藝術品的鏈外存儲位置,如Beeple創(chuàng)作的《每天:第一個5 000天》。另一類是直接利用區(qū)塊鏈思維與技術創(chuàng)造的藝術品。這類藝術作品是藝術家們從區(qū)塊鏈生態(tài)和應用的角度出發(fā),利用底層技術與合約,創(chuàng)作出完全符合區(qū)塊鏈語言的藝術作品,這類藝術品天生適配NFT規(guī)則,如Crypto Punks(加密朋克)[4]。雖然也存在將傳統(tǒng)藝術品數字化后上鏈的形式,但這種“NFT藝術品”無疑是畫蛇添足1。

(二)藝術品上鏈的作用分析

數字技術的發(fā)展使得藝術品的創(chuàng)作、存儲以及傳播都變得更為便捷,但同時也帶來了許多問題,數字藝術復制與傳播的方式越便捷,就越難確定真正的權利人,也難以實現數字藝術品的交易和收藏。在數字化環(huán)境下,用戶只需要簡單的“Ctrl+C”和“Ctrl+V”就可以完成對數字藝術品的無限次復制,邊際成本約等于零,并在網絡環(huán)境中實現快速傳播。因此在繪畫、雕塑等純美術領域,數字藝術品長期處于無人問津的狀態(tài),沒有人愿意為一個能隨時被精準復刻的作品買單,數字藝術交易市場基本還是空白[1]。

NFT藝術品的出現對數字藝術而言具有革命性的意義,NFT的唯一性、不可篡改性、全程留痕等特點極大緩解了藝術品在網絡環(huán)境下遭遇的困境。

首先,NFT藝術品具備唯一性。這里的唯一性不是指每個NFT藝術品僅能有一件,而是每一個NFT藝術品都是獨一無二的。藝術品在利用區(qū)塊鏈技術鑄造上鏈后即擁有一個獨一無二的標識符,通過標識符直接鏈接到一個區(qū)塊鏈地址,標識符與藝術品之間具有唯一的映射關系,從而有效區(qū)分每個作品[5]。藝術創(chuàng)作的歷史條件決定了藝術品的一個重要特征即在于其稀缺性,有限的數量使得藝術品市場的收藏、投資或交易都有了預期繼續(xù)保值甚至增值的保障[6]。NFT藝術品的創(chuàng)建者在鑄造NFT時可以對其設置一定數量的上限以保障NFT藝術品的稀缺性。NFT的唯一性使得NFT與數字藝術品更加契合,成為數字藝術品的最佳工具。

其次,NFT具有不可篡改性,有助于明確藝術品著作權歸屬。NFT的技術基礎為區(qū)塊鏈,區(qū)塊鏈作為一種分布式去中心化賬本,各個節(jié)點相互連接并共同儲存數據信息,數據的生成或者更改需要經過所有其他節(jié)點的核對,只有超過50%的節(jié)點認證數據才會被添加或變更,而在現有算力的制約下,難以對區(qū)塊鏈內的數據進行篡改[7]。當每一件藝術品上鏈時,都會記錄創(chuàng)建者與創(chuàng)建時間等數據信息,這些信息難以進行篡改,有助于明晰數字藝術品的權利歸屬。5CB24FFF-784E-4E31-BDBC-D1C0EF5B63AA

最后,NFT具有可溯源性,可以為數字藝術品的流通與交易提供保障機制。NFT藝術品的每次交易記錄都會經過其存在的區(qū)塊鏈驗證,通過鏈上存儲的方式可以對每個NFT藝術品進行溯源,驗證真?zhèn)?。并且NFT藝術品的所有交易記錄是公開且透明的,公眾可以清晰知曉每個NFT藝術品的創(chuàng)建者、流轉記錄等信息,從而確保交易的透明,實現數字藝術品創(chuàng)作、流通與交易等全過程的可信追溯。NFT的這些特點,使得NFT可以與數字藝術品進行深度綁定,以技術變革促進數字藝術品市場的發(fā)展。

(三)NFT藝術品的市場狀況

NFT藝術品的誕生可以追溯到2017年以太坊中的Crypto Punks像素頭像項目,而后NFT藝術品市場規(guī)模不斷擴大。2020年,全球NFT藝術品市場規(guī)模僅為1.29千萬美元[8]。到了2021年,據市場調查機構Chainalysis報告, NFT市場規(guī)模至少已經達到269億美元,約合人民幣1 700億元。目前國際上主流的NFT藝術品交易平臺包括OpenSea、Rarible Async、Art Wrapped、Cryptopunks等。截至2021年12月,OpenSea平臺當年的累計交易額已超過160億美元[9]。傳統(tǒng)的拍賣商也開始打破固有認知,進駐NFT藝術品市場。2021年,佳士得共售出逾100件NFT作品,成交總額接近1.5億美元[10]。國內各大互聯網公司也紛紛進軍這一行業(yè),騰訊、阿里巴巴、京東、百度等多家公司均開設了NFT藝術品交易平臺,例如:阿里巴巴推出了基于自研聯盟鏈“螞蟻鏈”上的NFT交易平臺“鯨探”(原“螞蟻鏈粉絲粒”),騰訊推出了基于自研聯盟鏈“至信鏈”上的NFT交易平臺“幻核”APP。NFT藝術品在我國的發(fā)展更加注重與傳統(tǒng)文化相結合,依托傳統(tǒng)文化資源創(chuàng)造數字文化創(chuàng)新形態(tài),使文化遺產在數字時代“活起來”。如阿里巴巴與敦煌研究院、河南博物院等合作推出的數字藏品系列獲得了年輕人的廣泛贊譽。

二、傳統(tǒng)藝術品與著作權法的耦合

藝術創(chuàng)作的歷史由來已久,從公元前在洞穴中創(chuàng)作的壁畫到歷代名家書畫,在人們既有認知中,藝術品創(chuàng)作都是在一定的實物載體上進行的,從而形成藝術品這一有形物品,而原件因為是作者親手創(chuàng)作而成,在藝術品領域有著十分特殊的意義。藝術品的著作權法規(guī)則也是在此基礎上構建的,在著作權法賦予作者一系列控制使用作品的權利中,藝術品因其與其他類型作品的不同,對藝術品賦予發(fā)行權、復制權等權利外,又賦予了展覽權、追續(xù)權等特殊條款,同時基于平衡原件所有人與著作權人利益的角度,賦予原件所有人以展覽權。

(一)物質媒介下的傳統(tǒng)藝術品

遵循歷史的軌跡,藝術創(chuàng)作始終與技術條件同步,受到物質媒介的制約。從藝術萌芽時期使用的天然媒介到發(fā)展興盛時期使用的人工媒介,藝術創(chuàng)作都是以物質媒介為基礎的。在藝術萌芽時期,人類的祖先利用各種顏色的礦石或是獸骨等天然媒介,記錄下觀察到的自然現象。隨著技術發(fā)展與文明程度的提高,藝術創(chuàng)作的創(chuàng)作工具、工藝技法和表現形式等都受到了科技的直接影響。但傳統(tǒng)藝術創(chuàng)作的全流程仍然都離不開畫筆、直尺、圓規(guī)、顏料等工具。任何藝術的創(chuàng)造都是一個從生活形態(tài)的“物象”,經過藝術家的審美意識所創(chuàng)造的“意象”,最終形成藝術媒介所表現的藝術“形象”的完整過程,其審美意象最終要直接以物質性形象呈現在創(chuàng)造者、接受者面前[11]。

由于藝術創(chuàng)作活動的特殊性,由此也產生了藝術創(chuàng)作中的永恒中心——藝術品原件。藝術品這種親筆藝術與文字作品等代筆藝術不同,代筆藝術是通過一整套符號系統(tǒng)為媒介來呈現作品的,符號之間沒有區(qū)別,所以文字作品可以實現精確化的同質復制[12]。而繪畫這種親筆藝術的產生是由某個藝術家在特定的時間和空間內進行,通過創(chuàng)作工具,藝術家將思想情感凝結于畫布等物質載體之上,一幅畫往往筆筆相生,無法徹底區(qū)分接續(xù)的元素,也無法用其他元素進行替換[13] 。

雖然藝術品也能被復制,但無論是一開始通過人為仿制所產生的復制品,還是通過木刻、石印等機械復制方式產生的復制品,都缺少一種成分:藝術品的即時即刻性,即它在問世地點的獨一無二性[14]。一個藝術品的藝術價值并非僅僅依賴其視覺表象,更在于一個藝術品是如何被制作的,什么時候,是誰,因為什么目的被制作的[15]。藝術家的創(chuàng)作是一種“在此”狀態(tài),是對此時、此地、此物、此在的充分覺察與融合[16]。原件在與通常被視為贗品的手工復制品相遇時就獲得了它全部的權威性,而機械復制產生的同質化復制品也與作者親手創(chuàng)作完成的原件無法比擬。

正是因為藝術品與其成型時的物質載體密不可分,原件承載著作品全部的視覺信息而產生了絕對意義上的特定性,它不能為任何復制品或其他相同主題的再創(chuàng)作所替代,因此在著作權法領域,美術作品原件與美術作品具有同等重要的地位[17]。且因為物質載體的現實存在,原件既是承載作品著作權的載體,同時又是承載作品物權的載體,具有“一體兩權”的特性[18]。

(二)以原件為軸心:傳統(tǒng)藝術品的法律架構

1.“入場”:展覽權的場域呈現

美術作品通過色彩、線條與圖案等外部結構形成一個全新的視覺秩序,通過畫面的秩序呈現給觀眾直觀的視覺體驗。因此藝術品需要通過展覽傳播信息,實現受眾的美學體驗,同時通過展覽獲得收藏家的青睞,為其尋得“伯樂”。我國在1990年通過的《著作權法》中即對作品的展覽提供保護,該法第10條第5款規(guī)定的使用權和獲得報酬權就包括以展覽的方式使用作品的權利。而后在2010年修改《著作權法》時將展覽權明確為著作財產權的一種,即公開陳列美術作品原件、復制件的權利。對展覽權的理解不管是從藝術品展覽的現實情況還是對該條款進行進一步解釋,都可以看出展覽權是在美術作品具備物質載體,且需要在特定的空間場域中觀看、感知藝術品的角度下出發(fā)的,即其強調的是一種“入場”的身臨其境之感。

就藝術品展覽的現實情景而言,在藝術誕生之初,多數藝術品與藝術環(huán)境都是融為一體,不可分離的,如寺廟中的宗教壁畫,觀眾自然需要到現場進行觀賞。而由于藝術與宗教的緊密聯系,藝術品自始就具有濃厚的神圣感,如有些神像只有高級的神職人員才能接近。隨著藝術品便攜性的提高,藝術與創(chuàng)作環(huán)境產生分離,藝術品開始作為展品與不同的展覽環(huán)境相結合,人們可以在藝術博物館、畫廊等場所中看到脫離了原始創(chuàng)作環(huán)境的各類藝術。無論是被藝術評論家布萊恩·奧多爾蒂稱為“白立方”的現代展覽內部空間,還是精心策劃的展品陳列,都通過展覽空間的儀式表征營造出神圣寧靜、莊嚴肅穆的氛圍感[19]。橘園美術館就專門為《睡蓮》設計一整層展廳使受眾能夠全身心投入意境。5CB24FFF-784E-4E31-BDBC-D1C0EF5B63AA

就該法律條款本身而言,我國現行的《著作權法》第10條規(guī)定的展覽權為公開陳列美術作品原件或復制件的權利。也就是說展覽權是通過公開陳列的方式實現的。雖然現行著作權法及其實施條例均未對“陳列”做出解釋,但在《新華字典》中“陳列”一詞的意思為:把物品擺放出來給人看?!妒澜缰R產權組織版權條約》中對“復制品”和“原件和復制品”用語的定義也均為“可作為有形物品投放流通的固定的復制品”。同時《經濟貿易展覽會術語》中將“展覽”定義為“在一定地域空間和有限時間區(qū)間內舉辦的,以產品、技術、服務的展示、參觀、洽談和信息交流為主要目標的,有多人參與的群眾性活動”??梢?,著作權法中的“展覽”是對實體物品的展示,需要將作品附載在一定的物質載體上及在一定的空間場域中進行。

2.“平衡”:原件展覽權隨原件所有權而轉移

由于藝術品原件的特殊性,法律對其展覽權進行了特別規(guī)定。作品的有形載體既是可以流通的有體物,也是作品得以呈現的載體。一般而言,作者對其作品享有的著作權與所有權人對其所擁有的有體物享有的所有權是兩項彼此獨立的權利,兩者之間并不會發(fā)生沖突,其中一種權利的轉移并不表明另一種權利的轉移,作者對其作品行使展覽權自然也不應當受作品載體的限制。但藝術品與文字作品等同質化作品不同,藝術品原件因其作為創(chuàng)作者親手創(chuàng)作的產物,無法為復制品所替代,展覽權設置的事實根基即在于原作的獨一無二的藝術價值與審美價值。原件的市場價值相較于復制件往往具有天壤之別。達·芬奇的《救世主》曾在很長一段時間內被認為是復制品,2005年,該畫被拍賣時成交價不到1萬美元。直到2010年底,一個由國際專家組成的團隊鑒定其為達·芬奇真跡,這幅畫作的估價因此暴漲,2017年以約30億人民幣的史上拍賣最高價賣出[20]。他人購買美術作品原件不僅是為了滿足視覺上的滿足,更有通過展覽以獲取經濟利益的現實需要。如果他人在購買藝術品原件后,卻以作者享有著作權而對原件所有人展覽作品的行為做出限制,將極大損害原件所有權人的利益。

因此,基于平衡所有權人與著作權人利益沖突的考量,我國現行著作權法對展覽權規(guī)定了但書條款,即作品原件所有權的轉移,不視為作品著作權的轉移,但美術作品原件的展覽權由原件所有人享有。其他國家的著作權法中亦有類似的規(guī)定,例如:日本的《著作權法》第45條第1款規(guī)定,“美術作品或者攝影作品原件的所有人或者經過其許可的人,可以公開展覽該美術作品或者攝影作品的原件”;德國的《著作權法》第44條第2款也規(guī)定,“即使美術作品或攝影作品原件尚未發(fā)表,其所有權人也有權對該作品進行公開展覽,除非作者在讓與著作原件時明確禁止對其進行公開展覽?!?/p>

3. “追續(xù)”:藝術家及繼承人的美好愿望權

追續(xù)權是藝術家及其繼承人就其藝術品原件的再次銷售獲取一定比例收益的權利。該詞來源于法語droit de suite,有“跟隨作品的權利” ( the right of following works) 之意[21]。這一制度起源于法國,后于1948年被納入《伯爾尼公約》,目前世界上許多國家都規(guī)定了追續(xù)權制度。這一制度設立的背景即在于由于藝術品原件的稀缺性,藝術家難以像其他作品的作者一樣通過許可他人復制作品或銷售作品的復制件以持續(xù)獲利,其往往是通過對藝術品的初次銷售獲得利益的。而藝術家在首次出售作品時獲得的收入與其作品在自身名望提升后的增值難以比擬,但這時作品早已流轉至藝術商等人的手中,無論作品價值多少,藝術家都無權過問。因此需要在著作權法中規(guī)定此項權利以鼓勵更多的藝術家投身創(chuàng)作,改變藝術家在著作權法上的不利地位。

我國對于追續(xù)權立法這一問題爭論已久,學界和藝術界自20世紀90年代開始研究追續(xù)權制度起就一直存在設立與否及如何設置的爭論。有學者對設立追續(xù)權制度的必要性、可能性與實踐性展開的可操作性提出質疑,至今尚未形成共識[22]。雖然我國在《著作權法》第3次修訂時,前3次送審稿都對追續(xù)權作出了規(guī)定,但在后續(xù)正式頒布的《著作權法(修正草案)》中又刪除了有關追續(xù)權的規(guī)定,立法者的謹慎態(tài)度使我國追續(xù)權立法再次停滯。

三、NFT藝術品對傳統(tǒng)著作權法的挑戰(zhàn)

NFT藝術品的誕生不僅緩解了藝術品在數字環(huán)境下遇到的難題,也開啟了藝術品領域的新紀元,其創(chuàng)作方式、表現形式與傳播渠道等都與傳統(tǒng)藝術品存在極大差異。而這種差異性也為傳統(tǒng)視域下以原件為軸心創(chuàng)建的著作權規(guī)則帶來新的挑戰(zhàn),藝術品原件概念的缺失、展覽語境的變化等新問題與追續(xù)權等老問題都亟待明確與解決。

(一)從物質走向擬態(tài):藝術品原件的消失

數字技術與藝術的融合極大擴展了藝術的邊界,然而數字技術帶來改變的不僅僅是藝術創(chuàng)作工具的改變,更是從根本上顛覆了藝術的存在,乃至整個文藝生態(tài)[23]。其中最突出的就是NFT藝術品不再具備物質載體,也難以區(qū)分藝術品原件與復制件。傳統(tǒng)藝術創(chuàng)作是在自然物質條件下進行,以畫布、顏料等媒介為物質載體,最終形成可視、可感、可觸的現實藝術品。而虛擬性是NFT藝術品與傳統(tǒng)藝術品區(qū)別的重要特征,從“原子”物質到數字“比特”的范式轉換為藝術化了一個虛擬的創(chuàng)作環(huán)境,作者使用被數字模擬化的虛擬工具即可進行創(chuàng)作,色彩、線條等一切藝術要素都被虛擬化了。

虛擬性使得當代藝術創(chuàng)作可以進行精確化的無限次復制,這種超復制性宣告了“原件”概念在NFT藝術品中的消亡。傳統(tǒng)藝術品的復制是在物質載體的基礎上進行的,無論其使用的復制手段多么先進,復制效果多么相似,都可以通過對創(chuàng)作時間、物質載體等方面對復制件進行檢測而加以區(qū)分。但NFT藝術品的復制是無需傳統(tǒng)意義上的物質載體的,這種以二進制數字代碼記錄和表示的圖像文件通過復制、粘貼就可以實現無限次的復制與再復制,任何“復制件”都可以成為“本體”,無法辨別究竟哪一件作品是作者親手創(chuàng)作的,哪一件作品是復制形成的。即便通過區(qū)塊鏈技術賦予NFT藝術品一個不可篡改的唯一標識符,以對作品進行區(qū)分,但這仍然無法使我們分辨?zhèn)鹘y(tǒng)意義上的原件與復制件。正是NFT藝術品創(chuàng)作模式的變革帶來了其表現方式與呈現形式的變化,以虛擬形式展現的NFT藝術品不再具備傳統(tǒng)意義上的物理載體,也消除了原件與復制件之間的區(qū)分可能,藝術品原件在此種語境下消失了。5CB24FFF-784E-4E31-BDBC-D1C0EF5B63AA

(二)從入場到觀看:展覽場域的轉換

由于NFT藝術品的虛擬性,對NFT藝術品的展覽主要是通過在線展示的方式進行的,這種展覽方式與傳統(tǒng)物質媒介下的藝術品展覽有著極大差異。觀眾不再需要踏出家門走進美術館或是畫廊等場所,直接通過終端設備即可實現參展與觀賞,并且通過鼠標等設備,觀眾還可以自行切換視角,放大圖像細致地觀察,交互體驗與視覺的結合為觀眾提供了一種全新的觀看方式。數字媒介對視覺場域的轉變,使得其可以突破傳統(tǒng)展覽場所的實體傳播,將視覺場域從真實物理空間轉移到虛擬的數字空間,受眾也發(fā)生了從“在場”到“觀看”、從“凝視”到“沉浸”的轉換[24]。

這種虛擬的展示方式使得展覽權的規(guī)定產生了“數字真空”地帶。如前所述,傳統(tǒng)意義上的展覽是通過物與人之間的近距離接觸建立連接感,觀眾以在場觀看的形式獲得視覺體驗與儀式感、膜拜感等情緒感受。我國著作權法在確立展覽權之時,數字技術發(fā)展程度和普及度尚未達到今天的規(guī)模,在此基礎上立法者所確立的展覽權自然是在“入場”觀賞實體藝術品的情景下進行的。線上展覽這一概念雖然在20世紀 90 年代隨著“數字博物館”概念的產生就開始進入人們的視野,但線上展覽一般都是依附于傳統(tǒng)的線下展覽,即便是在疫情影響下,2020年開展的獨立線上展也只占全年展覽總數的2.2%[25]。而NFT藝術品的創(chuàng)作、傳播、消費與收藏的全流程都是在數字環(huán)境下進行的,其所具有的數字原生性使得NFT藝術品的傳播路徑天然地依附于數字環(huán)境,人們直接在數字設備中即可進行欣賞,將其復制到有形載體上進行的展覽在這種情況下則成為了“附庸”。這種在線展示的方式突破了傳統(tǒng)展覽的時空限制,觀眾只需利用數字設備就能即時觀看藝術品。由此可見NFT藝術品的在線展示行為雖然名為“展覽”,但與傳統(tǒng)的展覽方式大相徑庭,實質上已脫離了傳統(tǒng)著作權法框架下的展覽權范疇。

(三)從法定到意定:追續(xù)權的實現

雖然我國對于追續(xù)權是否應當入法尚存在爭議,但在NFT藝術品的交易中,追續(xù)權已通過契約的形式達到了實質性實現的效果。目前,國際上主流NFT藝術品交易平臺都允許藝術家從其作品的轉售中獲取一定比例的版稅收入。交易平臺大多通過以下兩種方式構建版稅管理體系,一是設置默認的固定比例,二是由創(chuàng)作者在一定范圍內自由設置比例。以全球最大的NFT藝術品銷售平臺OpenSea為例,藝術家在上傳作品后可以自行設置不超過10%的版稅。

同時NFT藝術品通過智能合約技術保障版稅的自動履行?!爸悄芎霞s”技術是由合約模塊、執(zhí)行模塊、區(qū)塊鏈模塊組成的數字形式的可自動執(zhí)行的協議[26]。NFT藝術品創(chuàng)建者在設置好版稅比例后,這些條款即寫入相應的計算機編碼,當購買者對作品再次銷售時就會觸發(fā)智能合約的預設條件并進行自動執(zhí)行,無需第三方監(jiān)管即可實現權利人對藝術品轉售的利益提取。且基于區(qū)塊鏈技術所具有的可追溯性和透明性,每一次流轉都會留下記錄并可查詢。通過這種自動執(zhí)行的點對點交易模式,可以消解中心化為著作權管理帶來的不便,從而降低版稅管理成本,提高藝術品交易的效率,維護藝術家對作品著作權的控制,使追續(xù)權真正惠及藝術創(chuàng)作者。

四、以NFT為代表的數字藝術產業(yè)的著作權規(guī)則回應

(一)理念的更新:走向擬態(tài)的藝術品

法律上財產的觀念自古羅馬時期就已形成,但從古代羅馬法到近代民法,所設定的財產權利制度都是以有體物為核心展開的。雖然羅馬法很早就將物劃分為“有形物”與“無形物”,但是這樣一種劃分并未擺脫以實體存在的物為基礎的法律思維。在羅馬法創(chuàng)制之時,人類社會還處在實物經濟的時代。對于羅馬人來說,“物”只可能是物理媒介下現實存在的物,當時劃分的“無體物”概念實際上是為了滿足社會經濟發(fā)展的需要,而對權利進行法律技術處理后形成的擬制性概念[27]。

隨著商品經濟和科學技術的發(fā)展,財產的概念也一直在不斷變化。法律對知識財產的確認,標志著財產觀從具體到抽象的轉變。人們不再將財產的范圍局限于有體物, 而擴大到不具備外在形體的財產 [28]。進入20世紀以來,科學技術的快速發(fā)展,使人類的社會生活產生了深刻的變化,知識產權制度也受到了技術的沖擊,數字化技術的出現更是改變了知識財產的存在方式。傳統(tǒng)作品如書籍、報紙、地圖等都需要實際物理載體的方式,而現在則載入到計算機軟件、CD-Rom以及Internet之中,成為以二進制數字編碼為表現形式的信息 [29]。數字化對著作權的挑戰(zhàn)在其他作品類型中已演繹得淋漓盡致,現在這種沖擊再次發(fā)生在美術作品上。

傳統(tǒng)模式下實體藝術品的創(chuàng)作與傳播都受限于物理媒介本身的限制,人們對藝術品的固有認知也限于可觸、可感的有形的藝術品。NFT藝術品則突破了此種限制,顛覆了傳統(tǒng)的藝術創(chuàng)作方式,在傳播方式上也更適應現代信息技術的土壤,除了依托于傳統(tǒng)的視覺呈現方式,還可以在“元宇宙”的虛擬空間中展示。NFT藝術品的出現使人們再次感受到技術發(fā)展的影響,而這種趨勢不會止步,大眾和立法者都應該打破對有體之物的固有認知,重新認識“無形之物”的價值。

(二)權利的迭代:從展覽權到信息網絡傳播權

我國著作權法是根據使用行為劃分著作權的權力束的,使用行為的區(qū)分越細致,權利項的界定就會越具體、嚴格,其外延就越趨于狹窄。當現有的權利規(guī)定無法涵蓋新的作品使用方式時,可通過修改現有權利內容,擴展其范圍以涵蓋新的作品使用方式或是增加新的權利類型[30]。對于藝術品的線上展示行為也存在兩種規(guī)制方式:一種是擴展傳統(tǒng)展覽權的范圍,將其延伸至線上展覽;另一種則是將其納入信息網絡傳播權的范疇。

有學者曾提出,隨著網絡技術的發(fā)展,應擴大展覽權包括的行為范圍和保護對象[31]。但這種方式無疑會導致展覽權與信息網絡傳播權在數字化環(huán)境下的重合。數字化的挑戰(zhàn)不僅在美術作品中存在,其他作品類型早已發(fā)生過數字化帶來的著作權問題。為了應對網絡發(fā)展給著作權法帶來的挑戰(zhàn),1996年締結的《世界知識產權組織著作權條約》規(guī)定了適用于所有作品類型的“向公眾傳播權”。據此,我國在著作權法中新增了信息網絡傳播權以規(guī)制網絡傳播作品的行為,受該權利控制的行為是“以有線或者無線方式向公眾提供,使公眾可以在其選定的時間和地點獲得作品的行為”。線上展覽的行為完全符合信息網絡傳播權的范疇,如將展覽權擴展至線上展覽,不僅會增加立法成本和社會成本,還會使兩種權利類型產生交叉重疊。5CB24FFF-784E-4E31-BDBC-D1C0EF5B63AA

同時,原件概念的消失也使得NFT藝術品在交易時無法默示轉移展覽權,購買者在購買NFT藝術品時無法基于原件展覽權的但書條款從而享有對作品的展覽權。此時若是購買者對作品進行線上展覽或是將其復制后進行線下展覽均會侵犯創(chuàng)建者的著作權。但這并不意味著對NFT藝術品的展覽將面臨僵滯,雙方可以在合同中進一步明確權利許可類型,由著作權人賦予購買者信息網絡傳播權或是復制權及展覽權的許可,購買者在購買時也需要仔細閱讀合同條款,以免產生誤解。

(三)追續(xù)權的立法:NFT藝術品帶來的恰逢其時

賦予藝術家以追續(xù)權是保護藝術品作者著作權的應有之義,追續(xù)權在NFT藝術品中的實現為我國構建追續(xù)權制度帶來了啟發(fā)意義。通過追續(xù)權的設立與行使,藝術家可以參與對其作品的使用,在轉賣藝術品時獲得提成費,補償藝術家無法從現有著作權中獲得的收益,從而改變藝術家在著作權法上的不利地位,實現藝術家與其他創(chuàng)作者在著作權法中的實質正義[32]。但長久以來追續(xù)權制度存在一個很大的問題就是其行使存在一定障礙,藝術品在經過多次交易流轉后,權利人難以查清每次流轉的具體情況,也難以在每次交易時行使追續(xù)權。而追續(xù)權在NFT藝術品的實現為追續(xù)權的實踐操作性提供了現實方案。NFT藝術品轉售權利金收取的比例由藝術家自行設置,通過智能合約實現強制執(zhí)行,并且NFT藝術品使用的區(qū)塊鏈技術公開可追溯,購買者對版稅比例的設置清晰可知。追續(xù)權不再是一個充滿理想與浪漫色彩、難以操作的美好愿望,已然可以成真。但如果NFT藝術品的創(chuàng)作者可以享受追續(xù)權帶來的利益,其他藝術品創(chuàng)作者卻無法因此受益,則可能產生另一種實質上的不公平。因此我國有必要再次考慮設立追續(xù)權制度,并利用區(qū)塊鏈、智能合約等技術手段實現追續(xù)權的實踐操作性。

結 ? 語

技術常變而法理常在??茖W技術的發(fā)展是引起法律制度變化的重要因素之一,法律應當關注與回應技術發(fā)展帶來的問題。但法律也應有一定的穩(wěn)定性,不能朝令夕改。技術的變化日新月異,如果一出現新事物就急于修法,不僅會破壞法的穩(wěn)定性,還會造成法律體系的冗雜與錯亂。就實際情況來看,法學界易犯的毛病不是過于保守,而是輕率革命[33]。因此面對新技術的出現,一方面我們應當秉持包容開放的態(tài)度,擁抱新技術帶來的變化;另一方面也應謹慎對待,辯證地看待技術與法律的關系,在技術的變化中思考法律的基本原理,使社會發(fā)展與法律制度和諧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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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FT Artwork: New Forms of Digital Art and Copyright Rules Response

Zhang Huibin,Zhang Qi

(Intellectual Property Institute, Southwest University of Political Science and Law,

Chongqing 401120, China)

Abstract: NFT artworks have changed the way traditional artworks are created, expressed and disseminated, helping to alleviate problems such as the confirmation and maintenance of copyright in digital artworks. The copyright framework for artworks under the traditional perspective is constructed based on the distinction between information and carriers, with the protection of information dependent on copyright law and the protection of carriers relying on property law. At the same time, the right to exhibit is granted to the owner of the original based on a balance between the interests of the owner and the copyright holder. NFT artworks, on the other hand, pose certain challenges to traditional copyright law. The disappearance of the concept of the original, the transformation of the exhibition space and the contractual realisation of the right of recourse all call for a response from copyright law. Therefore, we need to uphold the concept that technology always changes but legal principles always remain. For the online display of NFT artworks, it can be considered as the scope of information network transmission rights to make up for the absence of the purchaser's original exhibition rights; for the retroactive effect of NFT artworks through transactions, it is suggested that copyright law formally provides a place for retroactive rights to ensure the equality of rights for all types of works.

Keywords: NFT artwork; original; exhibition rights; Droit de Suite5CB24FFF-784E-4E31-BDBC-D1C0EF5B63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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