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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共服務動機研究的現(xiàn)狀與展望

2022-05-30 10:48:04郭新琴施生旭
領導科學論壇 2022年7期

郭新琴 施生旭

摘要:公共服務動機是公共管理研究領域的一個重要概念,對國家治理研究中公共部門人力資源管理建設具有積極的作用。文章從概念、測量方法與測量結構三個方面對公共服務動機進行了規(guī)范性研究,從影響因素及作用機制、動機分類等方面對公共服務動機進行了經(jīng)驗性研究,并在此基礎上認為,當前國內公共服務動機研究存在前期理論基礎相對不足、中期研究對象范疇多元化和后期本土化測量有所突破等特征,進而提出我國公共服務動機研究亟須推進中國情境下公共服務動機研究進程,形成公共服務動機縱向研究,不斷完善公共服務動機測量方法等,從而實現(xiàn)公共服務動機研究成果創(chuàng)新。

關鍵詞:公共服務動機;公共服務動機測量;公共部門人員

基金項目:福建農(nóng)林大學2019年度社科類國家級科研項目培育計劃資助計劃“基層公務員公共服務動機與工作績效關系研究:福建案例研究”(XPY201908)。

作者簡介:郭新琴,福建農(nóng)林大學公共管理學院;施生旭,福建農(nóng)林大學公共管理學院行政管理系主任,副教授,碩士生導師,博士后。(福建福州350002)

中圖分類號:D630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2095-5103(2022)07-0044-08

在公共管理研究領域,公共服務動機是一個重要概念,得益于學者們對公私部門員工的比較研究。1990年美國學者Perry等在文章中首次對該概念進行闡述,即“公共服務動機是一種心理需求,是個人對公共機構重要或特有目標作出敏感反應的心理傾向”[1],此后世界各國學者圍繞公共服務動機展開廣泛而又系統(tǒng)的研究。如今,公共服務動機研究已進入“第三波浪潮”階段。隨著中西方學者對公共服務動機領域研究的不斷深入與突破,有必要對公共服務動機前期階段研究成果進行系統(tǒng)的文獻研究整理綜述。我國公共服務動機研究伴隨著從引進到中國情境下的創(chuàng)新研究,在發(fā)文數(shù)量與質量等方面都顯示出其研究進入一種高速發(fā)展的態(tài)勢。本文從規(guī)范性與經(jīng)驗性兩個角度對公共服務動機研究進行綜述,歸納我國公共服務動機研究進程特征,分析現(xiàn)有公共服務動機研究不足,并對未來研究創(chuàng)新突破提出相應的思路。

一、公共服務動機的規(guī)范性研究

公共服務動機的規(guī)范性研究多體現(xiàn)為公共服務動機理論闡述,主要圍繞公共服務動機概念、測量方法與測量結構等方面展開。立足于公共部門人員自利性假設的反思理論背景之下,公共服務動機規(guī)范性研究,為明確什么是公共服務動機、什么樣的人適合從事公共服務工作及行為表示如何、如何對公共服務動機進行界定與測量等方面提供理論依據(jù)與指導。

(一)公共服務動機概念研究

二十世紀七八十年代,公共部門開始積極引進私人部門組織管理方式,引發(fā)學者對公共部門人員自利性假設研究與反思,在這樣的理論背景下,公共服務動機研究應運而生。1996年美國學者Perry在之前提出公共服務動機概念基礎上進一步闡述,“個體對主要或僅僅根植于公共機構和組織的動機作出反應的傾向”[2]。之后一些學者對公共服務動機概念進一步加以明確,如Brewer和Selden(1998)將公共服務動機歸結于促進個人從事有益于公眾服務的一種力量[3];Rainey等(1999)肯定公共服務動機是一種利他性動機的同時,將公共服務動機服務范圍進行拓展,認為其服務范圍可小到社會居民大到全人類[4]。隨著研究成果的不斷涌現(xiàn),公共服務動機的存在得到廣泛學者的認可,對其概念的研究也更加注重情境化或本土化。Vandenabeele(2007)結合歐洲的實際情況,提出公共服務動機是超越個體自身利益的一種態(tài)度、價值觀以及信念,所關心的利益高于政治層面,能促使個體作出正確的行為選擇[5]。李小華(2007)從心理層面出發(fā),認為公共服務動機是促使個體為公眾服務、維護公共利益的一種內驅力[6]。也有學者對公共服務動機概念的理解更加凸顯出利他性的動機特征:Esteve等(2016)將公共服務動機歸納為個體有利于社會或更大的公共利益而采取行動的傾向[7];王浦劬等(2018)研究發(fā)現(xiàn)個體出于價值觀、理想追求以及信念作為選擇從事公共服務事業(yè)的考慮因素,而不是物質獎勵等利己主義因素,價值觀、理想追求以及信念等因素將構成個體公共服務動機[8]。

總體而言,不同的學者基于自身研究視角以及身處不同的情境,對于公共服務動機的概念均給予了不同理解。就公共服務動機本身來說,其本質就是一種抽象化的概念,這也意味著公共服務動機概念難以在學界形成統(tǒng)一的共識,其研究具有開放性,正是由于此特征,公共服務動機更體現(xiàn)其獨特的研究魅力。

(二)公共服務動機測量方法研究

對公共服務動機的有效測量,有助于更深一步了解公共服務動機。公共服務動機作為個體內在心理特征,在概念的認定上具有一定的復雜性,加大公共服務動機測量難度的同時也不斷推進公共服務動機測量方法的改進與完善。公共服務動機測量方法主要有兩種,分別為間接測量法和直接測量法。其中,公共服務動機間接測量法將關注點放置于公共服務動機過程的相關變量,進而間接反映公共服務動機。其測量方法有兩種最為常見:一種是內在需求測量法,即通過觸發(fā)公共服務動機的獎勵偏好進行公共服務動機測量[9][10][11],但這樣的方法并不是很科學;另一種是外顯行為法,即通過個體的行為表現(xiàn)對公共服務動機程度的強弱進行推斷,如舉報不良行為[12],該方法在應用中同樣具有一定局限性。

公共服務動機的直接測量法是從公共服務動機本身入手,分析公共服務動機概念內涵以及外延,進一步探究個體開展工作中公共服務動機意愿,構建出直接測量公共服務動機水平的衡量指標,進一步形成測量量表。公共服務動機直接測量法最早起源于學者Rainey的研究,通過直接詢問被調查者“從事有意義的公共服務動機的意愿”測量其公共服務動機的強度大小。在此之后,雖然學者通過工作投入等相關變量作為替代變量進行公共服務動機測量,但是公共服務動機在直接測量方法上并未得到有效突破。直到Perry(1996)在研究中較為系統(tǒng)地闡述公共服務動機理論研究框架,提出包含公共政策吸引在內的四個維度公共服務動機測量量表[2],這一測量量表才為公共服務動機測量提供了具有科學依據(jù)的測量方法,實現(xiàn)了直接測量方法上的突破,該量表亦成為目前公共服務動機研究最為廣泛使用的測量工具。

(三)公共服務動機測量結構研究

Perry在闡述公共服務動機概念基礎上,提出公共服務動機具有四維度結構:公共政策的吸引、公共利益的承諾、同情心以及自我犧牲[2]。至此,關于公共服務動機測量結構的研究為理解與分析公共服務動機提供理論依據(jù),并推動公共服務動機測量量表形成。Snyder等(1996)以有助于國家經(jīng)濟繁榮、對國家有利、為人民服務、通過工作幫助他人等8個項目作為公共服務動機指標測量公共部門、私人部門員工的公共服務動機[13]。Wilson(2003)基于Perry等學者闡述的公共服務動機“理性、規(guī)范、情感”三個屬性,提出了政治中立價值觀的三個操作化測量項目的公共服務動機新的測量方法[14]。Vandenabeele(2008)在研究中增加“民主治理”維度,構成公共服務動機測量五維度,共包含18個題項[15]。

隨著研究的深入,學者開始對Perry提出的公共服務動機測量量表跨國適用性進行反思。如劉幫成等(2013)提出適用于中國文化情境下的公共服務動機三維度量表[16];Kim等(2013)研究發(fā)表包含公共參與吸引、公共價值承諾、同情心以及自我犧牲四維度的跨國公共服務動機量表[17];包元杰等(2016)在Kim的研究基礎之上,構建中國情境下8個題項公共服務動機量表[18];王亞華等(2018)在其研究中開發(fā)出適用于中國本土的鄉(xiāng)村干部公共服務動機四維度測量量表[19]??傊?,無論是發(fā)展性研究或是跨國性研究,現(xiàn)有的公共服務動機研究結構與Perry四維度量表具有相關性,即現(xiàn)有的公共服務動機結構研究都是以Perry所提出的四維度為基礎,然后進行拓展或調整以形成適用于各自研究的公共服務動機結構。

二、公共服務動機經(jīng)驗性研究

與公共服務動機規(guī)范性研究相比,公共服務動機經(jīng)驗性研究從實際出發(fā),更多表現(xiàn)為運用問卷調查、案例研究等方法。在前述分析中,學者對公共服務動機測量方式以及維度等方面研究取得的成果,為公共服務動機影響因素、作用機制以及分類等方面進行的研究提供了獲取數(shù)據(jù)的有效途徑與理論基礎支撐,從而推進公共服務動機研究。

(一)公共服務動機影響因素及作用機制研究

一是公共服務動機與工作績效關系。公共服務動機與工作績效關系研究成為公共服務動機研究熱點話題之一,1990年Perry等學者提出公共服務動機與工作績效正相關研究假設。然而,學界對于二者之間關系的研究并未達成共識,一些學者認為公共服務動機與工作績效之間存在直接影響關系,如Naff(1999)、李小華等(2012)認為工作績效隨著公共服務動機的提升而提高[20][21],但陳國泰(2015)通過對來自公用事業(yè)單位的2239名雇員的問卷調查發(fā)現(xiàn),公共服務動機中的自我犧牲維度與工作績效呈顯著負相關[22],文宏等(2017)也在研究中證實公共服務動機對“為官不為”行為具有顯著負向影響[23]。與此同時,部分學者研究發(fā)現(xiàn)公共服務動機與工作績效之間存在間接影響,如Bright(2007)證實個人—組織匹配作為中介變量,作用于公共服務動機與工作績效之間[24];Vandenabeele(2009)認為工作滿意度、規(guī)范承諾和情感承諾在公共服務動機與個人績效之間具有調節(jié)效應[25];劉曉洋(2017)提出工作滿意度在公共服務動機對個體績效之間具有中介作用[26];單云昭等(2019)通過117份公共服務部門調查數(shù)據(jù)研究發(fā)現(xiàn),領導與下屬公共服務動機一致性通過工作投入對服務績效產(chǎn)生影響[27]。

二是公共服務動機與工作滿意度關系。具有公共服務動機的公民個體在追求公共利益過程中,隨著服務他人傾向的驅動,能夠在內心得到一種滿足感。對內而言,具有公共服務動機的公民個體在從事公共事務中,個體追求公共利益的目標與組織目標一致,即所謂的志同道合,在這樣的工作氛圍下,工作熱情高漲;對外而言,自覺為社會與公眾服務的使命感,有利于工作的展開,將得到社會與公眾對其工作的尊重與肯定,最終得到對本職工作的滿意感。Rainey(1982)、Kim(2005)、劉華興(2020)以不同國家的政府雇員為對象,進行公共服務動機對工作滿意度研究,結果均顯示公共服務動機正向影響工作滿意度[9][28][29]。當然,也有學者發(fā)現(xiàn),公共服務動機四維度并非全部作用于工作滿意度,如朱春奎等(2011)認為政策制定吸引力、公共利益承諾兩個維度對工作滿意度顯示出正向相關[30]。

較為特殊的,馬巖等(2018)以納稅服務人員為研究對象,提出公共服務動機的同情心維度負向影響工作滿意度[31]。其內涵在于,包含納稅服務人員在內的從事窗口服務工作人員或基層工作人員,工作中需要付出更多的情感支出,例如工作中的微笑服務、情緒調節(jié)能力、愛心耐心等,這在一定程度上將加大這一類公共部門人員的情感倦怠,從而出現(xiàn)公共服務動機同情心維度反作用于工作滿意度這一現(xiàn)象。該研究結論也讓我們更加關注曾被忽視的公共部門基層或一線工作人員情緒倦怠問題,這有利于更好地提升公共服務動機。但就目前相關研究成果來看,大部分的研究關注點均放置于以行政部門人員為對象的研究,而忽視以第三部門為對象的公共服務動機與工作滿意度關系研究。

三是公共服務動機與其他影響因素關系。公共服務動機與職業(yè)倦怠關系方面,有學者認為存在積極影響[32][33],也有研究表明二者之間存在消極影響[34],舒全峰等(2019)則認為公共服務動機對職業(yè)倦怠的影響既存在積極影響也存在消極影響[35]。公共服務動機在作用機制研究中可分為中介作用和調節(jié)作用,Bakker等(2017)認為公共服務動機在日常工作疲憊與工作績效的負向關系中具有調節(jié)作用[36];譚新雨等(2017)發(fā)現(xiàn)公共服務動機與其外部動機存在“擠出效應”,可通過調節(jié)不同導向下心理契約進而影響公務員離職傾向[37];劉穎等(2019)提出公共服務動機在領導風格對工作主動性的影響起到中介作用[38],武永超(2021)也提出公共服務動機在問責不當性感知和避責行為意向互動關系中發(fā)揮中介作用[39]。

(二)公共服務動機分類研究

Perry(1996)根據(jù)動機的理性、規(guī)范、情感三緯度,將公共服務動機分為三種類型:理性的、規(guī)范的、情感的[2]。Brewer等(2000)認為公共服務動機包括樂善好施者、社群主義者、愛國者以及人道主義者[40]。其中,第一類樂善好施者,關心弱勢群體,熱于助人為樂,富有同情心;第二類社群主義者,具有較強的公民義務以及公民責任心,將從事公共事務看作實現(xiàn)公民資格的最高價值所在;第三類愛國者,強調公共利益高于個人利益,提倡公共利益;第四類人道主義者,即富含社會正義感的這一類人,尤其關注弱勢群體,維護弱勢群體福利。

公民個體在動機的驅動下會引發(fā)自己的一系列行為,韋伯將人們的理性行為分為價值性理性行為(對最終目的的選擇)與工具理性行為(對實現(xiàn)最終目的的手段選擇)。值得注意的是,在過往的公共服務動機研究中,學者將公共服務動機界定為一種純粹的利他動機,忽視公共服務動機作為個體動機存在的工具理性以及自利性因素。曾軍榮(2008)提出認可公共服務動機利他性的同時也需要承認個體公共服務動機存在自利性[41];王浦劬等(2018)采用主成分方法分析,將公共服務動機分為自利性與非自利性兩種類型動機[8];楊曉曦(2019)根據(jù)公共服務動機水平的高低程度,劃分出三種類型的公務員,即內在論利他主義者、內外利他主義兼之者、外在論利他主義者[42]。

事實上,純粹的利己主義者和利他主義者是兩個非常極端且少數(shù)的人群,多數(shù)公民介于兩者之間,是兼具利己主義者與利他主義者的中間人。同時公共部門人員這樣的一個群體,基于職業(yè)特征而言,不僅要維護本組織的利益,還要從大局出發(fā)維護國家利益、民族利益、人民利益和社會利益等各個方面[43]。這意味著,作為個體而言“理性經(jīng)濟人”的影子始終存在[44],這成為公共服務動機經(jīng)驗性研究中的一個重要內容。

三、我國公共服務動機進程特征研究

我國公共服務動機研究始于李小華(2007)較為系統(tǒng)地提出公共服務動機這一理論概念,其對國外公共服務動機研究現(xiàn)狀及成果也進行了綜述[6]。此后,公共服務動機研究在我國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不斷吸引學者加入公共服務動機研究行列,從而豐富和創(chuàng)新我國公共服務動機研究成果。在我國公共服務動機進程特征研究中,筆者基于中國知網(wǎng)CSSCI和中文核心期刊數(shù)據(jù)庫,以“公共服務動機”為主題進行文獻檢索,共找到相關文獻167篇,在對其進行閱讀、整理并形成對公共服務動機進程階段性思考的基礎上,探究我國公共服務動機研究進程特征。

(一)前期理論研究基礎相對不足

與西方公共服務動機研究進程相比較而言,我國公共服務動機研究起步較晚,且伴隨著理論基礎不足這一明顯特征。在研究初期,我國公共服務動機研究主要以介紹西方公共服務動機理論為主和基于Perry的測量方法以及維度等進行應用實證研究。從2010年開始,我國公共服務動機研究則更多傾向于中國情境下的理論研究,對中國公共服務動機研究進行創(chuàng)新豐富,這一現(xiàn)象與當時整個公共服務動機研究大環(huán)境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2000—2010年正處于公共服務動機研究“第二波浪潮”中期階段,討論研究的重點在于公共服務動機結構維度、前因變量以及后置變量等方面的探索與檢驗。而在Perry等人研究成果的推動下,在“第一波浪潮”中已經(jīng)形成廣泛學者比較認可與接受的公共服務動機理論基礎。可以說我國公共服務動機研究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直接跳過理論基礎研究階段,轉向進入第二研究階段。因此,我國公共服務動機相關理論研究基礎薄弱是不可忽視的客觀存在。但值得肯定的是,目前國內學者已經(jīng)意識到這一不足之處,并將公共服務動機應用到中國情境下進行研究、創(chuàng)新與突破發(fā)展。

(二)中期研究對象范疇多元化

雖然我國公共服務動機研究直接進入“第二波浪潮”,存在理論研究不足的情況,但這一時期我國經(jīng)濟社會處于穩(wěn)定增長階段,為我國公共服務動機研究創(chuàng)造出十分有利的總體環(huán)境,尤其是我國“基層治理”“扶貧攻堅”“鄉(xiāng)村振興”等為學者研究基層公務員公共服務動機提供重大現(xiàn)實場景,共同推動我國公共服務動機研究對象范疇的多元化發(fā)展。基于國內文獻整理顯示,我國公共服務動機研究對象主要針對公務員,由此可細劃分出基層公務員、扶貧干部、警務人員等研究對象;對于學校等公共服務事業(yè)單位,存在教師、農(nóng)業(yè)院校科技工作者、MPA研究生以及高校圖書館等一系列相關研究對象;以第三部門為研究對象的成果雖然不多,但非營利組織員工同樣包含在研究范疇之內,其中劉偉(2014)通過研究發(fā)現(xiàn),在我國合法注冊的非營利組織員工中,其工作年限與公共服務動機呈現(xiàn)出正相關[45]。具體來說,公共服務動機并不僅僅存在于公共部門或者私人部門中,其關鍵在于利他性特征。正因如此,公共服務動機研究更應打破公共部門的思維局限,對研究對象進行進一步探索,向內不斷細化分層,向外不斷拓展延伸,逐步形成多元化研究范疇網(wǎng)絡。

(三)后期本土化測量有所突破

針對2010年以后的公共服務動機研究成果,國內公共服務動機測量量表開發(fā)與使用表現(xiàn)為引用借鑒、本地化發(fā)展和創(chuàng)新發(fā)展等演變。在2016年以前,相關研究中所采用的公共服務動機量表絕大多數(shù)來源于西方學者構建的量表,其中以Perry、Vandenabeele兩人開發(fā)的量表引用最多,也有部分學者結合我國實際情況對量表題項進行修飾潤化。但由于Perry所提出的公共服務動機理論以及測量量表均基于美國社會情境,該量表在我國社會情境下的適配度易產(chǎn)生問題。這也就意味著,我國公共服務動機研究并不能一味地照搬西方理論與方法,尤其是在測量量表的選取與使用上,因此對于公共服務動機測量量表的本土化研究至關重要。李鋒、王浦劬等學者亦在自己的研究中提出中西方公共服務動機量表差異,并以此呼吁本土化測量量表的構建。在2016年之后,包元杰、王亞華、舒全峰、王浦劬等一批學者對本土化或中國情境下公共服務動機量表研究進程不斷推進,創(chuàng)新提出國內公共服務動機量表,并得到不同學者的認可及采用,在研究實證中亦得到信度效度檢驗及應用,進一步驗證這些量表在中國情境下的適用性。雖然我國還未形成通用、統(tǒng)一的本土公共服務動機測量量表,但值得肯定的是,越來越多學者把公共服務動機研究應用到中國情境下的公共部門人力資源管理建設各個領域,并不斷嘗試提出適用于不同部門領域的相應測量量表創(chuàng)新突破,為本土化公共服務動機研究添磚加瓦。

四、結論與展望

公共服務動機是公共管理研究領域一個重要的概念,對國家治理研究中公共部門人力資源管理建設具有積極的作用。雖然我國公共服務動機研究時間較短,但近年來所取得的公共服務動機規(guī)范性與經(jīng)驗性研究成果不斷完善豐富,這也將為后續(xù)的公共服務動機研究提供更高的研究起點。不可否認,我國公共服務動機研究也存在不足與完善之處。

首先,公共服務動機測量方法以及量表還有待進一步完善。如問卷測量法作為目前公共服務動機測量的主要方式并運用于多數(shù)研究中,但這種個人主觀回答的形式或受社會期望效應影響,對其真實公共服務動機水平會加以修飾或隱瞞,不可避免地對研究結果造成一定的偏差。因此,作為間接測量方法的親社會行為,通過被測者行為反映其動機,從某種程度上具有較強的理論現(xiàn)實意義。但選擇什么樣的行為最為貼切地反映個體公共服務動機還需進一步確認,問卷形式下被測者公共服務動機水平的準確性還有待進一步提升。

其次,公共服務動機研究對象較為單一。一方面,已有研究指出公共服務動機并非公共部門特有,但現(xiàn)有文獻中以行政部門人員為主要研究對象始終占多數(shù),而以第三部門為對象的研究及應用仍舊較少;另一方面,處于不同部門領域或同一系統(tǒng)中公務員、事業(yè)單位人員和非編人員等之間的公共服務動機差異性比較研究還有待加強。

再次,公共服務動機動態(tài)性研究還未形成?,F(xiàn)階段對公共服務動機的研究大都僅對某一節(jié)點狀態(tài)進行截面研究,所了解的也僅為靜止狀態(tài)下公共服務動機與影響因素之間的關系,現(xiàn)有研究成果還未對某行業(yè)或某部門進行長期跟蹤和比較研究。Rainey、曾軍榮等學者提出公共服務動機是復雜的、變動性的,僅從靜態(tài)的角度去解讀某一類人員公共服務動機,難以較為全面地闡述公共服務動機理論的魅力及其促進國家治理中公共部門人力資源管理建設的作用等。

綜上所述,我國未來公共服務動機研究,可以圍繞以下幾個方面進行創(chuàng)新突破。

一是推進中國情境下公共服務動機研究進程。在過去的研究中,學者不斷對通用于不同國家的公共服務動機測量作出不斷的探究與創(chuàng)新,但Kim等(2013)結合12個國家的研究結果認為對全球通用公共服務動機測量工具的尋找將是徒勞[17],即不同國家的文化、制度等因素都將對公共服務動機測量產(chǎn)生影響。因此,基于不同文化情境下的本土化公共服務動機是我國在很長一階段中亟待突破且具有重要現(xiàn)實意義的研究內容。中國不同的地域、組織和人口群體等都可能有不同公共服務動機表現(xiàn)和特征,在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xiàn)代化建設進程中,在融入國家治理中的公共部門人力資源管理建設,公共服務動機研究應該要結合時代特征和相應情境,并在助推國家治理中積極發(fā)揮相應的作用。

二是形成公共服務動機縱向研究。相關部門需要組織開展公共服務動機長期跟蹤調查,從動態(tài)的角度對公共服務動機進行差異化研究,從而形成公共服務動機縱向研究。雖然在研究的過程中,公共服務動機測量的復雜性會加大研究的難度與挑戰(zhàn),更需要耗費研究者大量的時間、精力和財力,但是從公共管理理論研究者的角度出發(fā),這對我國公共服務動機的系統(tǒng)性、全面性與發(fā)展性等方面的研究具有重大價值。

三是完善公共服務動機測量方法。公共服務動機測量會直接影響研究過程與結果,對于開展公共服務動機縱向研究來說,其研究的關鍵在于測量方法的選取。正如前文所述,現(xiàn)有公共服務動機測量方法存在一定的缺陷,在今后的公共服務動機測量中,僅依賴調查者公共服務動機水平問卷調查是遠遠不夠的,應該加入公共服務動機外顯行為或親社會行為測量方法,形成參與式觀察,或是在問卷調查的基礎上添加公共服務動機訪談形式等,形成綜合性公共服務動機調查,減少公共服務動機測量過程中產(chǎn)生的偏差,增加研究結果的準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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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鐘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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