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歷史的王老師

先放眼海外，看看其他古文明的人們用什么擦屁股。據(jù)說羅馬帝國時就已經(jīng)有了公廁，公廁內的擦屁屁材料是海綿。古羅馬人將海綿綁在棍子的一端，沾濕后用來擦屁股。擦完后，將棍子插入一個專門的水槽中浸泡海綿，水槽里盛有高濃度的鹽水。鹽水洗屁屁，有消毒殺菌的功效，倒也挺科學。只是大家共用一塊海綿，不知會不會有交叉?zhèn)魅炯膊〉奈ｋU。

我們再將視角轉回國內。今天人們上完廁所都用衛(wèi)生紙擦屁股，可造紙術是漢代才改進并推廣的。即使是漢朝以后，中原文明也比較愛惜紙，認為那是文化用品，有了紙后很長時間里也沒舍得用來擦屁股。直到元朝，人們才開始普遍用紙擦屁股?？赡菚r候的紙張想必沒有今天的衛(wèi)生紙這般柔軟，所以使用前得反復揉搓軟化。說到這兒，王老師想起了電視劇《我愛我家》中的“金剛砂”牌手紙，老傅同志每次使用前，都得至少做10分鐘的軟化處理。元朝時也如此，據(jù)《元史·列傳第三·后妃二》記載，“裕宗徽仁裕圣皇后”當太子妃的時候對婆婆“昭睿順圣皇后”非常孝順，婆婆上廁所擦屁股之前，她都會用自己的臉試試衛(wèi)生紙的柔軟度，柔軟度夠了才給婆婆用。明清兩朝也繼續(xù)使用紙張來擦屁股。小說《紅樓夢》里，劉姥姥在大觀園上廁所之前就找丫環(huán)要了紙。

那元朝之前古人用什么擦屁屁呢？答案是“廁籌”，又叫“攪屎棍”。這是一種二十多厘米長的條形木片或竹片，古人如廁后就用這個東西解決。中國人用廁籌的最早記載見于三國時代。有學者考證，廁籌應該是東漢時隨著佛教戒律從印度傳入中國的，后來又傳到了日本。古代日本也用廁籌，近年來還有出土文物。

廁籌出現(xiàn)之前，古人用啥呢？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從考證了，畢竟古人對這種事情也羞于記載。但是我們可以合理猜測。新中國成立后一些貧窮的農(nóng)村，人們上廁所還有的用樹葉、秸稈、卵石，甚至土塊。對比一下，漢朝以前的人上廁所可能就用這些。

我們今天上廁所使用的衛(wèi)生紙，出現(xiàn)至今也就一百年的時間。其發(fā)明的過程還很戲劇化。據(jù)說在20世紀初，美國史古脫紙業(yè)公司購進一大批紙，可由于運送過程的疏忽，紙面因潮濕而產(chǎn)生皺褶無法使用。老板史古脫腦洞大開，在卷紙上打上一排一排的小洞，便于撕成小張紙片，然后賣給火車站、飯店、學校等地方，作為如廁用紙。史古脫將這種紙命名為“桑尼”衛(wèi)生紙巾，因其柔軟且好撕，在市場上大受歡迎，很快就風靡美國，爾后又走向世界。

這種衛(wèi)生紙不久傳到中國，成為當時的奢侈品。這里還有個由衛(wèi)生紙引發(fā)的小故事。1948年9月，國民黨山東省主席王耀武，在與解放軍作戰(zhàn)失利后裝扮成小商人逃遁到壽光縣一個村莊，在一個橋下解手時，他習慣性地使用了美國進口的高級衛(wèi)生紙。當時在中國很多地區(qū)，人們上完廁所后還是就地取材，所以這雪白的衛(wèi)生紙引起了當?shù)亍俺柸罕姟眰兊木?，隨即向解放軍報告了這一情況。解放軍“順紙摸瓜”，最終擒獲王耀武。

（摘自江蘇鳳凰文藝出版社《古代人的日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