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惠敏 孫小媛
摘 要|目的:探究新冠疫情背景下大學生社交媒體使用對主觀幸福感的影響以及焦慮在兩者間的中介作用。方法:利用社交媒體使用量表、幸福感指數(shù)量表和焦慮自評量表編輯成調(diào)查問卷,采用方便抽樣和滾雪球抽樣的方法在東莞某高校發(fā)放, 共收集到242 份有效問卷。然后選取相關分析和回歸分析等方法分析問卷。結果:(1)社交媒體使用與焦慮、主觀幸福感均呈顯著正相關,焦慮與主觀幸福感有顯著負相關關系。(2)焦慮在社交媒體使用與主觀幸福感之間起部分中介作用。結論:社交媒體使用可以直接正向影響主觀幸福感,也可以通過焦慮來影響主 觀幸福感。
關鍵詞|新冠疫情;社交媒體使用;主觀幸福感;焦慮
社交媒體是對允許人們互動和交流的網(wǎng)站、應用程序和數(shù)字工具等的統(tǒng)稱, 自新冠疫情暴發(fā)以來,大學生經(jīng)常需要線上學習,使用社交媒體和親友交流的時間大大增加,社交媒體發(fā)揮出越來越重要的作用[1]。據(jù)統(tǒng)計,大學生的焦慮與社交媒體使用強度存在正向相關,當大學生負面情緒增加時會增加社交媒體的使用時間和頻次[2,3]。因此,通過社交媒體亦可管窺當下大學生情緒狀態(tài), 積極的社交媒體使用反映了大學生焦慮和抑郁情緒癥狀的減少,而被動社交媒體的使用則說明大學生焦慮、抑郁情緒癥狀增加和主觀幸福感較低[4,5]。研究者們在探討社交媒體使用與主觀幸福感的關系時,研究結論有所差異,部分研究顯示社交媒體使用強度能正向預測主觀幸福感[6],另一部分研究顯示社交媒體使用強度會負向影響主觀幸福感[7,8]。楊艷等人發(fā)現(xiàn)大學生社交焦慮對主觀幸福感有負向影響[9,10]。本研究旨在探究新冠肺炎流行期間大學生社交媒體的使用對主觀幸福感的影響,以及焦慮的中介作用。
1???? 對象與方法
1.1? 研究對象
在東莞市一所大學中,借助問卷星平臺在朋友圈、微信群內(nèi)轉(zhuǎn)發(fā)問卷,調(diào) 查對象通過點擊鏈接作答,調(diào)查時獲得被試知情同意。排除標準:IP? 地址重復的問卷;邏輯檢查不一致的問卷;信息不全的問卷;作答時間少于 1 分鐘的問卷。
共得到有效問卷 242 份。
1.2? 研究工具
1.2.1????? 社交媒體使用量表
本研究使用的社交媒體使用量表由Ellison 等人編制,共8 個項目,在許多研究中, 學者們將量表進行翻譯,并將“Facebook”替換成“微信”后,量表仍然具有良好的信度。[7]該量表共三個維度,即參與微信的活動程度、生活融入程度、情感融入程度。個體所得分數(shù)愈高,表明其微信使用的強度愈高。經(jīng)檢驗,Cronbachɑ 系數(shù)為 0.83。
1.2.2????? 幸福感指數(shù)量表
本研究選取了由 Campbell 等人編制的幸福感指數(shù)量表來測量主觀幸福感,共 9 個項目,采用李克特 7 點計分。維度有:(1)總體情感指數(shù),8 個項目, 權重為 1;(2)生活滿意度指數(shù),1 個項目,權重為 1.1。[11]得分越高,表明主觀幸福感越高。經(jīng)檢驗,Cronbach ɑ 系數(shù)為 0.92。
1.2.3????? 焦慮自評量表
該量表由 Zung 編制,共 20 個項目,反向計分項有 5、9、13、17、19 題, 使用 4 級評分,1-4 分別代表沒有或很少時間、小部分時間、相當多的時間、絕大部分或全部時間。標準分等于總粗分乘以 1.25 后所得整數(shù)。焦慮程度的劃分為:(1)正常:低于 50 分;(2)輕度:50 到 59 分;(3)中度:60 到 69 分;(4)重度:高于 69 分。[12]經(jīng)檢驗,Cronbach ɑ 系數(shù)為 0.87。
1.3? 數(shù)據(jù)處理
使用 SPSS 21 進行描述性分析、采用 Pearson 相關分析探討各變量之間的相關性;采用多重線性回歸分析探究假設模型的中介效應。
2???? 結果
2.1? 描述性統(tǒng)計與相關性分析
2.1.1????? 疫情下社交媒體使用情況的描述性統(tǒng)計
結果表明有 26.0% 的大學生認為自己不會經(jīng)常在社交媒體上獲取并分享疫情相關信息;28.5% 的大學生認為自己會使用社交媒體獲取并分享疫情相關信息,但并不會過度;45.5% 的大學生贊同自己會經(jīng)常在社交媒體上獲取并分享疫情相關信息。大學生中有 24.0% 的人傾向于認為社交媒體上的疫情信息不可靠;46.7% 認為可靠性中等;29.3% 認為可靠性較高。21.9% 的大學生傾向于認為自己在疫情期間使用社交媒體的頻率不會增加;14.5% 的大學生認為疫情不影響自己使用社交媒體的頻率;63.7% 的大學生傾向于認為疫情會使自己更頻繁地使用社交媒體。15.7% 的大學生傾向于認為在疫情期間,自己在社交媒體上與朋友聊天的時間沒有增加;19.8% 的大學生認為自己與朋友在社交媒體上聊天的時長不受疫情影響; 64.5% 的大學生傾向于認為疫情會使自己與朋友在社交媒體上聊天的時間增加。
2.1.2????? 研究變量的描述性統(tǒng)計及相關分析
社交媒體使用強度的均分為 3.96(SD=0.82),疫情下大學生整體的社交媒體使用強度較高。而主觀幸福感的均分為 9.91 分(SD=2.08),根據(jù)量表的得分范圍 2.1 ~ 14.7 可知,大學生群體具有中等偏上的主觀幸福感水平。焦慮的均分為 46.34 分(SD=10.96),故大學生整體上的焦慮水平尚未達到劃界分,但是整體上較為靠近輕度焦慮水平,疫情期間大學生的焦慮水平要高于常模。此外 在242 份樣本中,不焦慮、輕度、中度、重度焦慮分別占比64.90%、22.70%、9.10%、3.30%。雖然大學生群體整體上焦慮水平尚未達到輕度焦慮,但是達到焦慮水平的還占 35.10%,這表明還有相當一部分大學生有焦慮癥狀。
社交媒體使用分別與個人的主觀幸福感、焦慮相關,相關系數(shù)分別為 0.128和 0.259,故大學生群體使用社交媒體的強度愈高的話,個體的主觀幸福感、焦慮感受會愈高。主觀幸福感與焦慮負相關,相關系數(shù)為 -0.327,說明個體認為自己的生活越幸福的話,其焦慮的感受或癥狀會越低。
2.2? 相關因素的回歸分析
由回歸分析結果可知,社交媒體使用對主觀幸福感有明顯的積極作用, 可以預測主觀幸福感 1.2% 的變化原因。而且社交媒體使用也能夠顯著正向預測焦慮 6.3% 的變異。焦慮顯著負向預測主觀幸福感,解釋其 10.3% 的變化原因。
2.3? 焦慮的中介作用分析
本研究用依次檢驗法來檢驗焦慮的中介作用。由表5 和圖1 可知, 回歸系數(shù) a 、b 、c 、c ? 都顯著。表明焦慮是社交媒體使用影響主觀幸福感的中介, 不過起到的是部分中介作用。所以,社交媒體使用能夠不通過任何中介便直接正向影響個體的主觀幸福感, 也可以通過焦慮間接正向影響主觀幸福感。
3???? 討論
本研究發(fā)現(xiàn),在疫情背景下,大學生的焦慮得分要顯著高于常模,符合以 往研究成果[13]。這可能是因為大學生能夠意識到疫情的嚴重性,并且因為疫情, 大學生面臨推遲開學、封校管理、快遞停運、學業(yè)壓力、課外活動取消等問題, 使得大學生疫情期間焦慮情緒較高。
國內(nèi)學者彭盛發(fā)等人發(fā)現(xiàn)在疫情下大學生以不同動機開展的娛樂活動會產(chǎn)生不同的幸福感強度,基于打發(fā)時間的幸福感較低,基于興趣愛好的幸福感較高[14]。本研究發(fā)現(xiàn)社交媒體使用與主觀幸福感相關,前者能夠正向預測后者,與國外的部分研究結果是一致的[6]。這其中的原因可能是在疫情之 前大學生使用社交媒體打發(fā)無聊時間,而疫情發(fā)生后大學生通過社交媒體進行學習以及參與抗疫活動等工作,生活充實,故主觀幸福感隨之升高。
社交媒體使用與焦慮存在相關關系,社交媒體使用能夠正向預測焦慮。有 學者發(fā)現(xiàn)使用社交媒體的時間越久,使用者收到消極消息的機會越大,因此更 有可能引發(fā)諸如焦慮、抑郁等消極情緒[15,16]。大學生使用社交媒體的強度越高, 接觸到外界信息越廣泛而快速,如果個體的關注重點在負面信息上,因此產(chǎn)生 焦慮的可能性越大。
本研究發(fā)現(xiàn)社交媒體使用不僅可以直接正向預測主觀幸福感,而且可以通過正向影響焦慮進而負向影響主觀幸福感。綜上所述,大學生應該以正確積極的動機使用社交媒體,充分利用社交媒體提供的便利,降低焦慮情緒,以達到提升幸福感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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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 the Context of COVID-19, the Effect of Social Media Usage on Subjective Well-being: the Mediating Effect of Anxiety Among College Students
Zhang Huimin???? Sun Xiaoyuan
Guangdong Medical University, Dongguang
Abstract: Objective: To explore the influence of social media usage on subjective well-being among college students in the context of COVID-19, and the mediating effect of anxiety on them. Methods: The questionnaire was compiled by social media usage scale, the index of well-beings scale and self-rating anxiety scale. It was distributed in a university in Dongguan by handy sampling and snowball sampling method. The 242 valid questionnaires were analyzed by SPSS, including descriptive analysis, correlation analysis and regression analysis. Results: (1) Social media usage is significantly positively correlated with anxiety and subjective well-being, and anxiety is significantly negatively correlated with subjective well-being. (2) Anxiety plays a partially mediating role i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social media usage and subjective well-being. Conclusion: Social media usage can directly and positively affect subjective well-being, and also can affect subjective well-being through anxiety.
Key words: COVID-19; Social media usage; Subjective well-being; Anxie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