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冠宇

[摘 要]隨著壬寅虎年的鐘聲——央視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已走過40個年頭。在這道文化娛樂大餐里，歌曲是響當當?shù)恼信撇?，也仿佛是刻錄國人集體回憶的唱片，折射出時代變遷與社會發(fā)展的軌跡。

[關(guān)鍵詞]央視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春晚歌曲40年;風(fēng)行與流變

[中圖分類號]J60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7-2233（2022）05-0179-04

20世紀80年代初期，是巷陌百姓擺脫了樣板戲的亢奮與造反歌曲的聒噪;拎著“板磚”錄放機暗自在鄧麗君的“靡靡之音”中難以自拔的年代。

這是禁錮的時代尚未遠去，開放的時代已經(jīng)到來，并以急切的步伐催生真情與美好的年代。各種新奇、萌動的心交織在一起，尋找宣泄壓抑情感的閘門。

恰逢其時，1983年的中央電視臺推出了令人耳目一新的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

當年的演播條件簡單粗陋，既沒有綜藝節(jié)目直播經(jīng)驗可循，更無專設(shè)的演播廳可用，演員的服裝也來自“原生態(tài)”，但從這里流淌出來的歌聲，卻能深深觸動億萬觀眾的心弦。

且不說《我們的生活充滿陽光》《馬鈴響，玉鳥唱》《知音》《在那桃花盛開的地方》《回娘家》《十五的月亮》《軍港之夜》《大海啊故鄉(xiāng)》《幸福在哪里》《請到天涯海角來》《小草》給尋常百姓打下多深的烙印;也不說《我的中國心》《阿里山的姑娘》《龍的傳人》《萬里長城永不倒》《萬里長城萬里長》贏得國人多少熱烈掌聲;最能準確記錄國人思想解放歷程的，當數(shù)備受歡迎又飽受爭議的李谷一。在她一人連唱5首后，應(yīng)廣大觀眾強烈要求，又加唱一首曾因“氣聲”被指責為“資產(chǎn)階級”的流行歌曲——《鄉(xiāng)戀》，把現(xiàn)場氣氛推向最高潮。

回望那場全國爭論“氣聲”的起承轉(zhuǎn)合，其實是極“左”思潮不得人心的佐證，更是滾滾春潮般的民意融化了文藝舞臺乍暖還寒的凍土。

1984年，凝結(jié)著濃厚家國情懷的歌曲《難忘今宵》一經(jīng)推出，立即成為體現(xiàn)央視春晚情感和情境的特殊標識并延續(xù)至今。

20世紀80年代中后期與初期相比，雖然只過去短短幾年，卻可明顯感覺到奔鳴的時代列車不可阻擋和好日子悄然到臨的盈盈春意，人們向往新生活的腳步也從悠閑隨意變?yōu)椴铰拇颐Α?/p>

與億萬人民求新求變與日趨回歸“主人翁”的心態(tài)相呼應(yīng)，天南海北的音樂人似乎一夜之間達成共識：適時擺脫陰柔氣較濃的港臺歌曲一統(tǒng)天下的局面，要憑借本土文化的積淀與張力創(chuàng)造出無愧華夏主流文化的原創(chuàng)作品。

1986年，中國內(nèi)地百名歌星集體亮相北京工人體育館，第一次共同演唱了《讓世界充滿愛》這首大型聲樂作品?；厥啄?，這是中國流行音樂史上具有里程碑意義的一件大事，也是國內(nèi)流行歌曲創(chuàng)作與演出團隊開始走向成熟的標志。

那時的央視春晚是及時把脈時代的晴雨表、風(fēng)向標，是及時反應(yīng)和觸摸時代脈搏的搜索引擎，他們雖然對震撼了年輕人心靈的搖滾歌星崔健走上屏幕還愛莫能助，但還是大膽助推了一大批本土原創(chuàng)歌曲：一時間既有《我們是黃河泰山》《思念》《愛的奉獻》《望星空》《血染的風(fēng)采》《歌聲與微笑》這樣動人心弦的作品問世;也有《我愛五指山，我愛萬泉河》《軍港之夜》《春天在哪里》《我多想》《小小的我》《思念到永遠》《采檳榔》《故園之戀》等新歌與“老歌新唱”登臺亮相，組合成此伏彼起的系列交響。

20世紀80年代后期，就在大陸音樂人用自己的原創(chuàng)重拾自信并構(gòu)建起新時代通俗與流行歌曲的營盤后，央視春晚并未因此表現(xiàn)出唯我獨尊的文化“沙文主義”，而是盡可能為春晚這頓大餐適量搭配些中西合璧又特色獨具的風(fēng)味菜肴。

1987年央視春晚的驚人之舉，恐怕是邀請了那個黑頭發(fā)卻白皮膚、藍眼睛的大男孩吧。一曲《故鄉(xiāng)的云》撩起人們的思鄉(xiāng)之情，當他用高大的身材激情熱舞《冬天里的一把火》時，攝像師按照領(lǐng)導(dǎo)現(xiàn)場指示，不要拍全身勁舞的大全景，只能拍面部特寫鏡頭——生怕這狂野的舞姿會刺破政策允許的底線。

其實有些內(nèi)情人們還有所不知，1988年，在“叛逆”的崔健被官方戒備、冷落，“在野”的齊秦、王杰還飄蕩于街頭巷尾之時，大陸與海峽方面的有識之士已經(jīng)用心良苦地商計邀請鄧麗君來大陸演出的相關(guān)事宜，后因臺灣當局極力阻撓，亦因大陸官方文化機構(gòu)過于審慎終未成行，以致給兩岸觀眾，也給鄧麗君本人留下嗟嘆至深的巨大遺憾。

似乎是對這一不幸“流產(chǎn)”事件的經(jīng)意補償：1988年的央視春晚特別邀請了臺灣歌手包娜娜獻唱了一首深切感懷歸鄉(xiāng)之途是何等漫長的《三百六十五里路》，令兩岸聽眾無不為之動容;另一方面，1989年的央視春晚剛剛播放關(guān)牧村演唱的《打起手鼓唱起歌》，就大膽播放了在龐大港味伴舞烘托下，由香港女星徐小鳳靚麗登場的錄影帶，一曲令人優(yōu)婉的《心戀》和一首低回的《明月千里寄相思》，配以優(yōu)美的嗓音、優(yōu)雅的風(fēng)范和優(yōu)婉的舞姿，著實令內(nèi)地觀眾領(lǐng)略了從未品味過的視聽盛宴。

正是這些謹慎又大膽的嘗試，釋放出官方已經(jīng)默許可以邀約兩岸三地藝人，可以不同方式、不同風(fēng)格同臺演出的放行信號與潛在告白。值此，中國文藝的百花園里，兩岸三地、各種類型、不同唱法的歌曲猶如姹紫嫣紅的爛漫春花，通過熒屏在祖國的大江南北競相綻放。

跨進20世紀90年代，隨著央視春晚與央視青歌賽的并駕齊驅(qū)，極大促進了三種唱法原創(chuàng)歌曲的積累與勃興。

1994年，以北京為主場的全國各地竟然冒出來五六十位當紅歌星，被人稱為“九四”新生代，而躋身央視春晚——幾乎成為所有歌手耿耿于懷的心底夢。1995年，大量唱片歌手涌入央視春晚，從而引發(fā)廣東歌手北上京城的熱潮。當然，受國人文化DNA的浸潤，深為百姓喜愛的，還是那些有著鮮明民族特色又融入時尚元素的新民歌。

1990年的央視春晚，一個從大山走出的湘妹子，借助《小背簍》清婉明麗的歌聲，刷新了人們對新民歌的認識;此后隨著《好日子》《兵哥哥》《辣妹子》《愛我中華》等新作品的問世，人們記住了她的名字——宋祖英。

其實從20世紀80年代走來，90年代達到高峰，影響延續(xù)至今的民族歌壇的標志性人物——彭麗媛和閆維文所演唱的代表性作品，又豈止僅用幾句褒獎性的評述就能涵蓋。

當年，他們在央視春晚一出“山門”，就分別以《我的祖國》《長大后我就成了你》《我愛你，塞北的雪》《在祖國大地上》和《想家的時候》《說句心里話》《1234歌》《母親》等一大批力作征服了廣大聽眾的心。到了90年代，借助央視春晚的放大效應(yīng)，他們的聲音和形象已然成為時代精神和軍旅文化的符號與象征，繼而營造出“軍歌民唱”的獨特景觀與蔚然之勢。

“1979年，那是一個春天”，當人們在1997年的央視春晚，聽到這親切深情的旋律，自然聯(lián)想起發(fā)生在改革開放年代里《春天的故事》;爾后，當1998年《走進新時代》在央視春晚的屏幕上再次鳴響時，人們再次感受到那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濃濃暖意。

20世紀90年代，是改革開放承前啟后的年代，是充滿憧憬、充滿朝氣、充滿力量的年代，也是歌曲創(chuàng)作空前繁盛的年代。與此呼應(yīng)，央視春晚適時推出了一大批充滿陽剛之氣和清新氣息的“青春之歌”，一時間，民謠、流行、軍旅歌曲及混搭輪番亮相，它們恣意鼓脹著人們向往新生活的理想之旌，在千帆競發(fā)的時代長河中破浪遠航。

這里，是內(nèi)地的李谷一“端”出了京腔京味的《前門情思大碗茶》，張曉梅“種”出了《好大一棵樹》，杭天琪“讓”《黑頭發(fā)飄起來》，毛寧“響”起了《濤聲依舊》;那邊，是港臺的劉德華喝著《忘情水》，甄妮手捧《魯冰花》，庾澄慶冀望《讓我一次愛個夠》，潘美辰祈愿《我想有個家》;再回首聆聽，則是郁鈞劍要《說句心里話》，張也祝《萬事如意》，林萍在《為我們的今天喝彩》，謝曉東放歌《今兒個真高興》。

這一時期不僅個唱一枝獨秀，對唱、重唱、聯(lián)唱也繁花似錦：毛阿敏、劉德華感念《心中常駐芳華》，閆維文、萬山紅回憶《想家的時候》，祖海、佟鐵鑫互問《為了誰》，譚美麟、鄺美云對映《水中花》，群星聯(lián)唱《愛我中華》。

說來還有一首歌兒與春晚氣氛最為契合，就是蔡國慶演唱的《三百六十五個祝?！?，但實際上1991年蔡國慶初登央視春晚唱的是《去遠方》;半月之后，這首已經(jīng)唱紅的祝福歌兒才在央視的元宵晚會上亮相，可算作央視春晚的遺珠補漏之舉。

時代在發(fā)展，社會在前進，人們的價值觀念、審美取向和時尚意識也在不斷變化，在這些方面，央視春晚似乎也總能擔負起推陳出新、引導(dǎo)提高的意識與責任。

1998年“央視春晚”最閃亮的歌曲，當屬由那英、王菲演唱的《相約九八》。這首歌無論詞曲，服化道，還是演唱都融入較多的時尚元素，這是國人在物質(zhì)和精神文化向城市化、都市化及國際化邁進過程中的必然反映，既開辟了新的審美視角，也是對提升觀眾欣賞水平的有益嘗試。

另一方面，20世紀90年代既是國門更加開放、國民思想更加解放、國人情緒更加奔放的年代，也是人們喜歡回望、喜歡懷戀、喜歡抒情的年代。

或許因為時代的腳步走得太快，中國人踏上90年代的列車沒有多久，儼然已發(fā)出恍如隔世的感慨。央視春晚借助全國歌曲創(chuàng)作出現(xiàn)群英薈萃的大好局面，又適時推出《在中國大地上》《中國大舞臺》《好漢歌》《山路十八彎》等一大批給民眾留下深刻烙印的歌曲力作;以及《像雨像霧又像風(fēng)》《風(fēng)中有朵雨做的云》《我的愛對你說》《對面的女孩看過來》這些清純溫情的港臺歌曲;同時也出現(xiàn)了《同一首歌》這種磅礴大氣之作，但另一方面，也很快被懷舊情緒所縈繞，如《同桌的你》《再回首》《笑臉》《牽掛你的人是我》《中華民謠》《想家的時候》，都不乏些許懷舊意味。

20世紀90年代初期，由張藜、徐沛東創(chuàng)作，地域特色濃郁的“東北風(fēng)”，借助電視劇席卷神州大地;中期，則出現(xiàn)了頗具思辯色彩、由那英演唱的《霧里看花》;到了90年代末期，家常、平實，帶有祈愿和溫情色彩的歌曲則剛上央視春晚便一炮走紅，譬如——由蔡國慶和陳紅演唱的《?；丶铱纯础?。

《?；丶铱纯础匪源笫軞g迎，不僅因為詞曲平實溫情，演唱真摯親切，還因為切中了舉國奔小康之際兒女對家中父老的絲絲牽掛和“空巢”父母對兒女顧盼家庭的希冀與感應(yīng)。

由此可以說，20世紀90年代的央視春晚是個姹紫嫣紅、群星薈萃的窗口與舞臺。謳歌時代主旋律的新民族歌始終擔任領(lǐng)銜，描摹新生活的通俗與時尚歌曲如春光乍瀉，而在時代列車的拐彎處，一縷以校園民謠為標志的懷舊情結(jié)在人們的耳畔縈繞，仿佛身臨新千年端點的人們對飄然逝去年代的深情回望。

跨進新世紀，躍入新千年，各種新式播放器陸續(xù)問世，人們的文化生活向多元發(fā)展，央視春晚也逐漸陷入“年年難辦年年辦”的尷尬局面。

回望新千年過后的10年，央視春晚雖然一直在做各種轉(zhuǎn)型努力，但由于媒體多元、眾口難調(diào)，導(dǎo)致新老觀眾欣賞口味的公約數(shù)越來越小，加之“箱底”越來越薄，確實增添了選擇的難度。

筆者對這10年相對“走紅”的“央視春晚”歌曲做了個粗略統(tǒng)計：

2000年——《舉杯吧朋友》《愛我中華》《家和萬事興》;2001年——《二十年后再相會》《咱老百姓》《越來越好》《在那東山頂上》《今夜無眠》;2003年——《風(fēng)雨彩虹 鏗鏘玫瑰》《好人好夢》;2004年——《江山》《好運來》《實心漢子》;2005年——《天路》《我和我的祖國》《月半彎》;2006年——《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陽》《吉祥三寶》《你是我的玫瑰花》;2007年—-《隱形的翅膀》《今天你要嫁給我》《孝敬父母》;2008年——《中國大舞臺》《月亮之上》《青花瓷》《千里之外》;2009年——《超越夢想》《辣妹子》《本草綱目》;“改革開放30 年紀念金曲”聯(lián)唱;2010年——《陽光路上》《傳奇》《春天的芭蕾》《我與草原有個約會》。

開列這樣一份歌單難免以偏蓋全，但人們?nèi)匀豢梢怨苤懈Q豹：一是流行好歌兒漸少;二是風(fēng)格從傳統(tǒng)向個性化轉(zhuǎn)變;三是表演從內(nèi)斂轉(zhuǎn)向張揚;四是適合網(wǎng)絡(luò)流傳，符合年輕人口味;五是多元并存，港臺歌曲有所增加;六是增添了演唱難度——有些歌雖然好聽，卻未必好唱。

新千年過后的第二個10年，是國家務(wù)實勃興，也是人們喜歡新奇、享受快餐文化的時代。

這一時期作品與過去的最大不同：似乎缺乏一種英雄主義的弘揚，缺少一點兒熱血沸騰的動力，缺失一股激蕩人心的凝聚，缺位一些平實真切的呼喚，而更在意如何在吸引年輕觀眾方面下功夫。

向以標示時代形象代言、營造社會共同記憶、喚起群體相通情感、激勵人們昂揚情緒為特征的歌曲，在如此多元的語境中愈難找準自己的位置;加之能上央視春晚的歌曲要么得老少咸宜，要么是首選“腕”級演員苦撐臺面，無形中也限制了選曲的個性化與多樣性，以致形成概念化地謳歌祖國啊，春天啊，父母啊，河山啊這些老套路。

有了這樣一些挑戰(zhàn)和流失，央視春晚歌曲的存活、保鮮與傳承，還真的是“路漫漫其修遠兮”。

新千年第二個10年的春晚歌曲力圖殺出空心化、類同化重圍，試圖在親情化、幸福感、歡樂性、鄉(xiāng)愁中及新穎編曲等方面下功夫，前者的特點是接“地氣”，后者的目的是攏“人氣”。目的是要做到理念創(chuàng)新，感覺溫馨，詞曲走心，以吸引不同界別、不同年齡的聽眾。

2011年，央視開門辦春晚，大膽選用草根階層西單女孩的《想家》和打工一族旭日陽剛演唱的《春天里》，他們或溫情或粗礪的演唱引起全國觀眾的極大共鳴。

2012年以親情為出發(fā)點和落腳點：無論《叫一聲爸媽》《爸媽我回家》《我要回家》及《遠方的家》，都形成一條以家為脈絡(luò)的情感線，樸實真切，暖人肺腑。

同年，恰逢央視春晚30周年，黨的十八大召開，中國全面建小康;中國已成為世界第二大經(jīng)濟體，一帶一路在海外全面實施;同時也是科技賦能，全面振興，中國真正強起來的重要發(fā)展時期。

對于自覺把承載國家意識作為自己最直接、最內(nèi)在要求的央視春晚，自然要延續(xù)前30年的傳統(tǒng)，又得尋求新突破、體現(xiàn)新創(chuàng)意、打造新年俗。

2013年，央視春晚推出《春暖花開》，似乎寓意國內(nèi)外未來發(fā)展的大好局勢;《美麗中國》，則是與此呼應(yīng)的優(yōu)美和聲;席琳·迪翁一曲蕩人心旌的《我心永恒》拓展了國際化視野;而《傳奇》則演繹了深藏心底的人間真情。

2014年，習(xí)近平總書記主持召開文藝工作座談會，也是《我要上春晚》《直通春晚》《星光大道》《中國好聲音》《我是歌手》等央視和地方衛(wèi)視競相推出綜藝選秀節(jié)目的繁盛期。

這年春晚，《時間都去哪了》令人感懷;《我的要求不算高》，勾勒出普通人的“中國夢”;《天下黃河九十九道彎》《套馬桿》，以鮮明的地域性，濃郁的民族風(fēng)格，營造了接地氣、迎新春的喜慶氣氛;而合唱歌曲《天耀中華》，更是以恢宏凝重、內(nèi)斂沉實的柔性與張力，道出歌者對祖國、對民族、對未來最深沉的表達：令所有中華兒女無不為之動容。

從2015到2019年新冠疫情爆發(fā)前夕的這5年，央視春晚在以人民為中心的創(chuàng)作理念指導(dǎo)下，圍繞中國夢，改革開放，絲綢之路，反腐倡廉，鄉(xiāng)愁和親情做文章。

2015年，人文色彩濃郁的歌曲比較集中地登上春晚：這邊唱響《共筑中國夢》，那邊的《絲路》已在不遠處回聲;當《拉著媽媽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無盡的《鄉(xiāng)愁》已飄散在回家的途程……

這屆史上最短央視春晚，預(yù)示承載著傳統(tǒng)風(fēng)格的春晚列車已經(jīng)開始轉(zhuǎn)彎，朝著時尚化、科技化、藝術(shù)化的方向駛?cè)ァ?/p>

2016年的主題是“你我中國夢，全面建小康”，于是便有了表現(xiàn)民族復(fù)興實現(xiàn)中國夢的充滿豪氣的歌曲《走在小康路上》《山水中國美》《多想對你說》《相逢春天》問世;而由眾星參演的歌曲聯(lián)唱，則匯集了2015年各大衛(wèi)視選送優(yōu)秀歌手與作品的“中國好聲音”，將晚會喜樂祥和氛圍推向高潮。

2017年，《我要上春晚》欄目面向全球華人的春晚召集令正式啟動。一曲《國家》引起億萬中華兒女的共鳴，《滿城煙花》充滿詩意又清麗溫馨;《看山看水看中國》是一幅熱烈紅火的民俗工筆畫;《千年之約》則把絲綢之路的艱辛與輝煌融為一體，意在激起華夏兒女的愛國熱情與民族自豪感。

此外還有3首看起來政治色彩較濃、但非常好聽又發(fā)人深思的歌曲：《不忘初心》，向世人宣示出“萬水千山，不忘來時路”的初衷與自信;《壯麗航程》，回答的是我們要到哪里去的歷史命題;《假如那一天真的來臨》，則是面對世界變局，中國軍人交出的鏗鏘答卷。

2018年的央視春晚，充分展示十八大以來國家事業(yè)取得的歷史性成就，弘揚中國精神，中國價值、中國力量。

《我們的新時代》為新時代的中國喝彩;《山笑水笑人歡笑》把“叮個隆咚鏘”的節(jié)奏融入其中，頌揚美麗中國、幸福家園與生態(tài)文明;《歲月》是歌詠生命、惜懷光陰;而由美、俄、法、意等多國國際合唱家團隊共同演唱的《我愛你中國》，則盡抒各國朋友喜愛中國的深情厚誼。

2019年適逢新中國建國70周年，紀念改革開放40周年，也是央視總臺成立后首次推出的春晚。

《我愛我的祖國》，首先激發(fā)起全國人民的愛國情懷;而具有里程碑意義的歌曲自然成為這屆春晚的首選：《在希望的田野上》《我的中國心》《春天的故事》《走進新時代》《不忘初心》《鄉(xiāng)愁》，這些觀眾耳熟能詳?shù)母枨袡C組合成“改革開放40周年歌曲聯(lián)唱”，成為整臺節(jié)目的時代回響。

到了2020年，央視春晚因疫情度過了有些特別的除夕夜。郭蘭英等演唱的《我的祖國》，李光曦等的《親愛的中國》，楊洪基等的《黃河頌》，成龍的《萬里長城永不倒》，劉嘉玲等的《共同家園》，譚維維、韓雪的《生命之河》，這時就顯得特別親切、有力而深情。

2021年的央視春晚重點突出建黨百年、全面小康、喜迎冬奧等主題?！蹲穳糁贰贰稛艋鹄锏闹袊贰冻礁杞o黨聽》《明天會更好》等好歌此伏彼起;《堅信愛會贏》《山河無恙在我胸》《人民是天》《中華民族一家親》等陸續(xù)接龍。

這年春晚一個有趣的現(xiàn)象是：未經(jīng)主流媒體推介，僅靠網(wǎng)絡(luò)走紅的歌曲《可可托海的牧羊人》，登上了央視春晚的藝術(shù)殿堂，受到觀眾普遍歡迎。

終于來到2022壬寅虎年，回望過去，是建黨百年，載人航天，建成小康，生態(tài)文明，鄉(xiāng)村振興的一年。一首《春風(fēng)十萬里》，形象描畫出大美中國、奮斗中國、幸福中國的挺拔身姿;《這世界有那么多人》為人們勾勒出抗疫時段的情景再現(xiàn);《你是我生命中的禮物》，把對親人、摯友、愛人的思念與感恩盡情抒發(fā);《我們的時代》與《黃河 長江》，前者高歌“這是追夢的時代”;后者詠唱蒼莽奔騰的江河氣象，兩者互襯，撫今追昔，道出新時代、新征程的宏大敘事。

壬寅虎年不同以往的亮點在于： 4天之后，令世界矚目的北京冬奧將拉開大幕。為此，《春天的鐘聲》，營造出天地迎春色，寰宇共歡歌的溫馨氣氛;《點亮夢》，則盡情激情高歌“奧林匹克的相逢”……

綜上，央視春晚40年來選用的歌曲類節(jié)目，大都旨在突出中國元素、民族特色、地域文化、文明之美和藝術(shù)之美，并常以清新的風(fēng)格，鮮明的特色和頗具現(xiàn)代感的編曲，為整臺節(jié)目增添不可或缺的亮色。

因此有理由相信：只要我們理念創(chuàng)新，內(nèi)容出新、形式翻新——挖掘蘊育在民間的好音樂，好歌手，好的時尚元素，好的演唱方式，未來的央視春晚舞臺上，就一定會有更多無愧于時代，同時讓老百姓喜聞樂見的優(yōu)秀聲樂作品接續(xù)誕生、長久鳴響。

（責任編輯：張洪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