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似性（iconicity）最早由Roman Jacobson提出，指的是語言符號的能指和所指之間具有一種必然的聯(lián)系，并且兩者之間的關系是可以論證的，是有理可據(jù)的

。語音象似（sound iconicity）便是象似性的表現(xiàn)方式之一，指的是借助書面語的視覺效果來傳達某種聽覺效果，在語言使用中的集中體現(xiàn)便是擬聲詞的運用。利用語音象似，能夠加強語言的直觀性、形象性與生動性，在詩歌中使用還能夠進一步增強詩歌的節(jié)奏感，是詩歌創(chuàng)作中重要的修辭手段。象似性不僅普遍存在于日常語言的各個層面，而且對于詩歌語言而言，象似性是它的重要規(guī)則，并被強調(diào)為制約詩歌篇章結構的原則之一

。兒歌作為一種詩歌，除具有文學性外，還具有一定的音樂性，其音樂性的體現(xiàn)除了詩歌本身的韻律之外，還包括語音象似的運用，具體則表現(xiàn)為擬聲詞的使用。

擬聲詞，又稱“象聲詞”，是指模擬人或事物聲音的詞。它來源于擬聲造詞，是人們按照感知到的各種聲音，利用發(fā)音近似的符號進行摹仿而形成的詞語，主要是按照詞語的音義關系予以區(qū)分的。漢、英兩種語言在歷史文化背景、語言習慣及審美觀念方面存在差別，因而在擬聲詞的表達方式上也存在著較大的差別

。就此而言，擬聲詞的英譯不僅是翻譯過程中的一個難點，同時也可以充分體現(xiàn)譯者的翻譯風格。與其他文體相比，兒歌的目標讀者群體為兒童，它的主體內(nèi)容大多是日常生活中的一些人或事物，在創(chuàng)作時使用了較多的擬聲詞?！侗本﹥焊琛?/p>

與《孺子歌圖》

雖然是同一時期的兩部兒歌集，并且有部分兒歌收錄一致，但在擬聲詞的英譯方面卻體現(xiàn)出不同的風格。本文將對兩位譯者擬聲詞英譯的翻譯策略、修辭效果進行深入探討，并在此基礎上，初步窺探兩位譯者的翻譯風格。

一、《北京兒歌》與《孺子歌圖》

《北京兒歌》（

）由威達雷（Baron Guido Vitale，1872—1918）收錄整理而成。威達雷，亦譯為衛(wèi)太爾、韋大列、威大列。他是晚清意大利外交官，曾于1893—1899年擔任駐華使館翻譯，其間于1896—1897年兼任代辦；1899—1915年任漢文正使

。威達雷頗具語言天賦，精通漢語，水平極高。正是由于漢語極為出色，威達雷在1900年被東方學院院長吉拉爾多·德芬蒂斯教授聘為中文教師。

《北京兒歌》，亦譯為《北京童謠》《北京歌唱》《中國民俗》《中國民間傳說》等。該書初版于1896年，由北堂（Pei-T’ang Press）出版發(fā)行?！侗本﹥焊琛肥珍浟吮本┑貐^(qū)的童謠170首，共235頁，包括封皮、扉頁、前言（Preface）、索引（Indes）、正文（Pekingese Baby-Songs）等；其中，正文主要由三個部分組成，即中文原文、注釋（Notes）與翻譯（Translation）。它是最早由外國人收集、整理、翻譯的北京兒童歌謠集，對中國上一世紀二三十年代的民俗研究產(chǎn)生過很大影響。早在北京大學歌謠運動時期，威達雷與《北京兒歌》就被時人多次提及。胡適在1922年所作的《北京的平民文學》一文中，曾評價說：“衛(wèi)太爾男爵是一個有心的人，他在三十年前就能認識到這些歌謠之中有些‘真詩’，他在序里指出十八首來做例，并且說，‘根據(jù)在這些歌謠之上，根據(jù)在人民的真感情之上，一種新的“民族的詩”也許能產(chǎn)生出來呢？’”

《孺子歌圖》（

）是由美國傳教士何德蘭（Isaac Taylor Headland，1859—1942）收集整理而成的。何德蘭為美國美以美會傳教士，1888年來華，曾任北京匯文書院文科和神科教習。他與晚清上層社會頗有接觸，多次為光緒進行英文翻譯工作并提供西方書籍。何德蘭十分關注晚清時期中國人的生存狀態(tài)及宮廷生活，著述很多，主要有《中國的英雄》（

）、《慈禧與光緒：中國宮廷中的生存游戲》、《晚清宮廷見聞錄》（

）、《中國的新時代：對導致其到來之諸大事件的研究》（

）、《中國的男孩與女孩》（

）、《中國的家庭生活》（

）、《中國童謠》（

）等。

采用地表覆蓋的4組棗樹葉片質(zhì)量普遍優(yōu)于無覆蓋的4組棗樹，采用覆蓋處理方式后的棗樹土壤肥力較好、水分充足，鹽堿化程度低。無論是地表覆蓋亦或是地標無覆蓋的處理，采取專用肥施肥和專用肥+有機肥施肥的棗樹葉片生長質(zhì)量高，葉片中N、P、K中的營養(yǎng)含量較高。其中專用肥+有機肥的施肥方式葉片生長質(zhì)量最好，但與專用肥的施肥方式差異不大，優(yōu)勢不明顯。

《孺子歌圖》于1900年由美國紐約的黎威勒公司（Fleming H. Revell Company）出版發(fā)行。全書共收錄了138首兒歌，共162頁，包括封皮、百子圖、前言、正文四部分；其中，正文中的每首兒歌均由四個部分組成，即中文原文、英文標題、英文譯文與插圖。何德蘭十分重視北京兒歌的文化價值，并把它們忠實地記錄下來，對保留北京歷史民俗文化作出了貢獻。現(xiàn)代民俗學者?；菰鴮Α度孀痈鑸D》大加揄揚：“一本在1900年出版的，共有152首歌謠，是一位美國女士所輯

，不但有中文，還有譯成英文的韻文，而且還有極好的照相，很能把二十年前北京的社會狀態(tài)表現(xiàn)出來，這是我最喜歡看的?！?/p>

二、北京兒歌中擬聲詞的英譯策略

The bleating little lamb.

通過對《北京兒歌》與《孺子歌圖》中的擬聲詞統(tǒng)計，可以發(fā)現(xiàn)，《北京兒歌》中共出現(xiàn)了29個擬聲詞；《孺子歌圖》中則出現(xiàn)了16個擬聲詞。需要指出的是，由于部分兒歌在《北京兒歌》與《孺子歌圖》均有收錄，因此，共有8個擬聲詞重合。在分析各個擬聲詞所采用的翻譯策略時，我們主要是基于李定坤的擬聲詞翻譯理論，并結合北京兒歌的英譯實際，將擬聲詞翻譯策略分為四類：“對譯”“省略”“補償”和“創(chuàng)新”。

面對這個男人，紫云終于感動了。從初中時就跟在身后，又追隨到上海，把戀愛當成終生事業(yè)，只追求一個人，紫云能不動心嗎？這天晚上，林志沒有離開紫云的房間。

（一）對譯

這里的“對譯”指的是原文摹聲，譯文也摹聲。這一翻譯策略在《北京兒歌》中有3例，在《孺子歌圖》中則只有1例。例如：

（1）咩咩羊/跳花墻（《北京兒歌》）

The bleating small sheep — has jumped over the flowery wall

（11）小孩兒在屋里嘎嘎拉拉（《孺子歌圖》）

試用結束，隨機抽取150名學生進行使用體驗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129份有效答卷中，有97名學生明確表示喜歡和非常喜歡，占有效調(diào)查的75%。24名學生表示使用效果還可以，如能在現(xiàn)有基礎上進行改進就更完美了，并提出了一些有價值的改進方法。只有6%的學生明確表示不喜歡，但未說明原因。

It jumped the chequered wall,

漢語中擬聲詞自成一類，英語中則沒有獨立的擬聲詞存在，往往由名詞、動詞、副詞等充當。同時，由于中、英文化的不同，對聲音的具體摹擬方式也存在著很大差異。因此，在翻譯過程中，擬聲詞的翻譯可以稱作是一大難點。關于擬聲詞的英譯，張培基曾提出二分法：第一種是漢語原文使用擬聲詞，英譯也用擬聲詞；第二種是漢語原文無擬聲詞，但在英譯時使用擬聲詞。之后，作者又針對各語言之間的復雜情況，指出翻譯中可以創(chuàng)造擬聲詞

。胡曙中沿用了張培基的觀點，將擬聲詞翻譯分為兩類：第一類是保持擬聲詞，第二類是一種語言用擬聲詞、另一種語言不用擬聲詞

。李定坤則把擬聲詞翻譯分為四類：一為原文摹聲，譯文也摹聲；二為原文用摹聲詞，譯文不用摹聲詞；三為原文中不用摹聲詞，翻譯時可以運用摹聲詞；四是創(chuàng)造新的摹聲詞

。這實際上是對張培基的擬聲詞翻譯理論的進一步發(fā)展，既考慮到擬聲詞的語法意義，也考慮到創(chuàng)造擬聲詞或增加擬聲詞的情況。

（3）干兒

穿著厚底兒鞋/走一步/格登登（《北京兒歌》）

our adopted mother has shoes with a thick sole — at every step — the creaking is heard

例（1）、例（2）中，擬聲詞“咩咩”與“bleating”均作定語，并且所摹擬的聲音基本一致；例（3）中，“creaking”指的是木板等嘎吱作響的聲音，與“格登登”所摹擬的聲音基本相同。這一英譯策略的使用，能夠直接營造出真實的情境，給人一種身臨其境、如聞其聲的感覺。

高校政府采購活動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根據(jù)不同的采購目標和采購規(guī)模來準備項目文件，描述采購目標，公布采購信息并選擇合適的供應商。因此，學校使用設備的需求在時間上受到了約束。由于政府采購是基于當年新生的入學情況，采購規(guī)模大、組織結構復雜、管理分散、資金來源廣泛，因此很難提供技術指標、技術參數(shù)以及過去六個月的產(chǎn)品質(zhì)量、價格和數(shù)量采購計劃。難以避免出現(xiàn)在高校采購中，設備購置的實際數(shù)量與預算不符。在采購預算過程中，高校存在任意追加或削減預算的現(xiàn)象。

（二）省略

這里的“省略”指的是原文摹聲，譯文不摹聲。這一翻譯策略在《北京兒歌》中有7例，在《孺子歌圖》中則只有1例。例如：

環(huán)腐棒桿菌在種薯中越冬，成為翌年初侵染源。病薯播下后，一部分芽眼腐爛不發(fā)芽，一部分是出土的病芽，病菌沿維管束上升至莖中部或沿莖進入新結薯塊而致病。適合環(huán)腐棒桿菌生長溫度20～23℃，最高31～33℃，最低1～2℃。致死溫度為干燥情況下50℃。

（4）兩個小鬼溫兒哇溫兒哇吹號兒（《北京兒歌》）

two small devils blow the trumpet

（5）門兒敲得梆梆（《北京兒歌》）

People knock at the door

（6）狗兒汪汪看家（《孺子歌圖》）

（1）所有特種操作人員經(jīng)過統(tǒng)一考核驗證后才能入場，實行集中考核、配置施工的管理模式。各群體隊伍依據(jù)往年考核結果，按工程施工風險項點風險度、技術水平、施工能力高低、業(yè)績評價等進行量化打分，綜合評價后調(diào)配不同隊伍的施工內(nèi)容，充分發(fā)揮“班頭”的示范影響作用，實行安全正負補償考核機制，保障安全與質(zhì)量、安全與效益、安全與進度的高度統(tǒng)一。

The faithful old watch-dog looks after the house

（13）走一步/蹋拉拉（《北京兒歌》）

例（4）中，威達雷在翻譯時，直接省去吹號的聲音“溫兒哇”；例（5）中，亦未譯出表示敲門聲的“梆梆”；例（6）中，何德蘭同樣沒有譯出狗吠聲“汪汪”?？偟膩砜矗笆÷浴边@一策略的運用，往往會使譯文喪失原文的音樂感與節(jié)奏感，尤其是對于兒歌這種本可和曲調(diào)歌唱的文本而言。

（三）補償

這里的“補償”，與李定坤所說的“原文沒有摹聲詞，譯文運用摹聲詞”有所不同，它指的是在無法實現(xiàn)擬聲詞對譯的情況下，譯者采用其他方式而進行的說明。我們知道，不同語言之間的擬聲詞系統(tǒng)、聲音特點及它們所承載的文化內(nèi)涵存在較大差異，漢語系統(tǒng)中的一些擬聲詞，在英語系統(tǒng)中并沒有與之對應的，這時，譯者大多采用譯文補償?shù)牟呗裕瑢M聲詞的修辭效果進行彌補。這種翻譯策略在《北京兒歌》中有14例，在《孺子歌圖》中有10例。例如：

（7）楊樹葉兒/嘩啦啦（《北京兒歌》）

The poplar leaves — are stirring

日本兵坐著馬車，口里吸煙，從大道跑過。金枝有點顫抖了！她想起母親的話，很快躺在小道旁的蒿子里。日本兵走過，她心跳著站起，她四面惶惶在望：母親在哪里？家鄉(xiāng)離開她很遠，前面又來到一個生疏的村子，使她感覺到走過無數(shù)人間。

（8）駱駝駱駝噻噻/王八是你哥哥（《北京兒歌》）

Camel, camel, kneel down — a turtle is your older brother

S86卸油站擔負著采油三廠8區(qū)、TP區(qū)、順北、躍進單井原油采出液的卸油、儲存和中轉(zhuǎn)任務，屬于易燃易爆、高硫化氫作業(yè)區(qū)。

（9）三聲爆竹響叮當（《北京兒歌》）

then three volleys of crackers with a great noise

（10）門兒敲得梆梆（《孺子歌圖》）

Someone is knocking loud at the door

（2）咩咩羊/跳花墻（《孺子歌圖》）

眾所周知，譯者并不是被動的，翻譯也不是一字一句進行對譯的機械操作。也就是說，譯者在一定程度上能夠具有主動性，在符合翻譯的基本規(guī)則的前提下，可以進行適當?shù)膭?chuàng)新。由于擬聲詞在各個語言系統(tǒng)中并不是完全對應的，因此，常常會出現(xiàn)漢語有而英語中沒有的情況。這時，為了更好地傳達出擬聲詞的修辭效果，有必要創(chuàng)造新的形式。這一翻譯策略在《北京兒歌》中有5例，在《孺子歌圖》中有4例。例如：

The baby is crying,

But no one is heeding.

（12）鼓鼕鼕坐大轎（《孺子歌圖》）

Beat the drum, beat the drum,

See, the chair is coming.

例（7）中，譯文通過“stirring（微動）”，來代替楊樹葉兒被風吹動時所發(fā)出的嘩啦啦的聲響，即通過標明動作來代替摹聲，例（11）、例（12）均屬于這種情況。例（8）中的擬聲詞“噻噻”本為命令駱駝跪下的指令，譯者直接譯出了指令的內(nèi)容，即以目的來代替摹聲。例（9）中，爆竹聲“叮當”則被譯為“a great noise”，直接指出“叮當”這一聲音的特征——響聲大，即通過聲音特征來摹聲，例（10）也屬于這種情況?？梢哉f，這一英譯手法的使用，雖然準確地傳達了兒歌的內(nèi)容，卻同樣失去了兒歌本身所具有的音樂感。

（四）創(chuàng)新

計算機網(wǎng)絡時代，流通部要想做好服務工作首先要完善相關的硬件設施，更新現(xiàn)有設備，加強圖書館網(wǎng)絡資源建設，對一些專業(yè)性強，利用率高的電子文獻資源進行重點建設，利用移動終端的支持開展各種形式的微服務，開展館際互借，擴展信息交流空間，實現(xiàn)高校圖書館不同學科信息共享。在加強硬件設施網(wǎng)絡資源建設的同時，也要注意借閱室內(nèi)外的空間布局環(huán)境建設，創(chuàng)造出一種溫馨優(yōu)雅的氛圍，使讀者在借閱過程中充分感受到圖書館的文化氣息，身心愉悅的徜徉在知識的海洋中。

培訓班對中國工會十七大精神、工會幫扶資金管理與使用、兵團民政政策以及工會幫扶系統(tǒng)升級等內(nèi)容進行了授課。培訓期間一師阿拉爾市總工會、四師可克達拉市總工會、六師五家渠市總工會、七師工會和十二師工會做了典型經(jīng)驗交流。

圍手術期療效 兩組ERAS方案依從率、吻合口瘺率、再手術率、再住院率、術后30 d內(nèi)死亡率差異均無統(tǒng)計學意義(P均>0.05)。術后平均住院日兩組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00)(表3)。

As she advances a step — it sounds t’alalà

（14）大肚子的蝦蟆/哇兒呱哇兒呱的叫（《北京兒歌》）

and the toads with big bellies — cry kurkuà kurkuà

（15）花樹樹嗡嗡嗡（《孺子歌圖》）

A red pepper flower,

Ling, ling, ling.

悼念廳外陽光很明亮。阿里隨著羅爹爹走到陽光。羅爹爹的腿每到天寒便酸軟無力，走路一晃一晃。阿里靠近羅爹爹，伸出手臂，也不說話。羅爹爹抓著他，大聲說：“阿里就是聰明，每回都曉得攙羅爹爹?！?/p>

（16）蝦蟆說什么起來/起來格爾瓜格爾瓜（《孺子歌圖》）

What is he saying there on the rock?

Get up ,get up; ke’rh kua, ke’rh kua.

當?shù)刂饕N植水果、蔬菜及少量大田作物，以經(jīng)濟作物為主，常年都有用肥需求，以復合肥為主。受云南物流條件限制，企業(yè)要將產(chǎn)品發(fā)到市縣，需要付出過多的物流成本，加上種植結構分散，更加大了成本。本月看似銷售有所上升，但實際上和去年相比呈現(xiàn)微幅下跌。企業(yè)逐步開始減少囤積農(nóng)資，避免貨物積壓，化肥庫存量同比有所下降。

例（13）中的“蹋拉拉”為走路的聲音；例（14）與例（16）中的擬聲詞“哇兒呱”與“格爾瓜”，摹擬的均是蛤蟆的叫聲；例（15）中的擬聲詞“嗡嗡嗡”，則是無意義的音節(jié)，是對兒歌誦唱者所哼唱曲調(diào)的文字記錄，并無實際內(nèi)涵。這幾個擬聲詞的翻譯都是譯者根據(jù)聲音特點，選取英語的音素進行組合而創(chuàng)造出來的，生動形象地傳譯出原文的聲音效果，不僅帶給讀者以強烈的現(xiàn)場感，而且保留了兒歌的韻律美。需要指出的是，這種翻譯策略可能會造成譯文語義理解的困難。

三、《北京兒歌》與《孺子歌圖》英譯比較

通過上文的分析，可以得知，《北京兒歌》《孺子歌圖》在對擬聲詞進行翻譯時，均運用了對譯、省略、補償、創(chuàng)新的翻譯策略，但在具體使用中的側(cè)重點有所不同。具體如表1所示：

從表1可以看出，《北京兒歌》主要使用了補償與省略的翻譯策略，而《孺子歌圖》則主要使用了補償和創(chuàng)新的翻譯策略。

上文曾經(jīng)提及，在《北京兒歌》和《孺子歌圖》所收錄的擬聲詞中，有8個是相同的。通過對這8個擬聲詞翻譯的考察，不僅能夠進一步分析兩位譯者在擬聲詞翻譯方面的特點，還能夠在這一基礎上，窺見兩位譯者的翻譯風格。這8個擬聲詞譯文的比較，具體如表2所示：

從表2可以看出，《北京兒歌》傾向于遵照原文進行英譯，《孺子歌圖》則更注重含義的傳達，并在此基礎上盡量符合英語的韻律。比如，“嗞兒嗞兒的喝米湯”一句，威達雷僅譯出“喝米湯”這一信息量，并未譯出喝米湯時所發(fā)出的聲音“嗞兒嗞兒”；何德蘭則將“嗞兒嗞兒”譯為“a sucking sound”，即吸氣聲。又如，“楊樹葉兒/嘩啦啦”一句，威達雷采用楊樹葉的動作“stirring”來代替其聲音，何德蘭則是采用創(chuàng)新的方法，將其譯為“hua-la-la”，更符合兒歌的韻律。再如，“小禿兒/咧咧咧”一句，威達雷同樣使用了動作來標明其聲音，何德蘭則將其譯為“Don’t you cry”，并不是對聲音的記錄，而是對聲音背后兒歌傳唱者真實意圖的表達。

之所以會出現(xiàn)上述現(xiàn)象，從本質(zhì)上來說，它是由兩位譯者的翻譯理念和翻譯宗旨所決定的。威達雷在《北京兒歌》的前言中指出：“After the work of collection, came the work of explanation and translation which was not always easy.The people who spoke the words often were not able to give me light on the difficult points.When pressed by me they suggested something and I picked up what looked more truthlike and reasonable; never did I force or prefer views of my own.”

其中文大意是：“在收集工作結束之后，進行了解釋和翻譯的工作，這些工作并不總是那么容易。傳唱兒歌的人經(jīng)常無法解釋疑惑點。當我進一步追問時，他們提出了一些看法，我選擇了看起來更真實，更合理的解釋；從來沒有強加或更喜歡我自己的觀點?！焙蔚绿m則指出，他在翻譯時盡可能再現(xiàn)原文的意思，“The child, not the critic,has always been kept in view”

?？梢?，何德蘭的兒歌翻譯始終將兒童放在重要位置，是以此來取悅目的語兒童的，而非評論家。

綜上所述，本文對威達雷《北京兒歌》與何德蘭《孺子歌圖》中的擬聲詞英譯策略進行了分析與描寫。通過擬聲詞英譯策略的比較，可以發(fā)現(xiàn)，威達雷傾向于遵照漢語原文來翻譯，何德蘭則更加注重含義的傳達與韻律的一致。需要指出的是，這一結論只是在比較兩位譯者對于擬聲詞翻譯的基礎上得出的，還需通過更加細致的分析予以驗證。兩位譯者的翻譯風格之所以會呈現(xiàn)出這樣的差異，其背后的原因也值得進一步探究。還需指出的是，除了語音象似之外，順序象似、數(shù)量象似、對稱象似等，在漢語兒歌中也多有體現(xiàn)，關于它們的翻譯問題也有待學界深入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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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美]何德蘭.孺子歌圖[M].北京:首都師范大學出版社,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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