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黑
每年清明,我都會給父親送錢
這么多年了,想必他老人家也該脫貧了
今年清明,不再打算給錢
打算給父親送點別的
送煙?不知他這些年愛抽什么煙
送酒?記得三十年前醫(yī)生就叫他戒酒。不
知有沒有戒掉
我坐在老堂屋里,正在為難
突然,父親推門走了進來
藍色的中山裝,黑色的褲子
慈祥的面孔,依然是原來的模樣
父親坐在我的對面
一個勁地抽煙
抽的仍是一毛四一包的“大鐵橋”。一支
接一支
抽得滿腹言語,顧不得說上半句
抽完最后一支,看見父親起身要走
我本能地撲了上去。此時
我抱住的,卻是一只淚濕的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