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秘的存在
或許,沒有人知道,
我們在不斷地解剖這一切,
從一腔熱血,到一句顫音,
每一具肉體都曾停留過。
我們分開我們,
那具體的情節(jié),仿佛抵達了某個點。
是的,秋風過后,
一些葉子回歸塵土,
另一些仍在世間輾轉,
領受著萬物不言不語的饋贈和傷害。
曲終人散
茶涼了。我們各自起身,
昏暗的過道里擺著陳舊的物件。
剛剛談過的話題已蒙了一層灰,
混沌中的思考者,
慢慢掙脫自己,
朝一場未完成的儀式奔去。
夏天坐在那里,
猶如嬰孩,猶如安靜下來的孤島。
我想起駛向遠方的火車,
在命運的隧道里回頭張望,它猶疑著,
像一具未被拋卻的肉身。
新年的雪
零星幾點,遮不住這蒼綠,
和三三兩兩的行者。
風吹著少年,
吹著他們還未來得及揮霍的青春。
沒有爐火,相互依偎的人有時
聚攏,有時散去。
在秘密的陣地里,
我們談論晨昏,談論咽不下的苦果
和苦果里洶涌的事件。
穿過長街,我們沒有回頭,
沒有看到雪變成水的樣子。
多余的線頭
剪下它,紛繁的世界一下安靜了,
那細細的過往,
承載著說不清來由的盛況。
或者,它是一縷春意,
在紙上,在孤懸的呼喊中。
有時,我們相遇,
碰一碰,就有火花,
碰一碰,就有落難的時日往下掉。
有些柔軟,將被雕刻……
年復一年,我們等在門口,
為那些遮蔽不住的事物,鞠躬,讓行。
虛度
我忘記了所有。比如盛夏,
比如一個少年遞過來的余生。
倘若再退一退,
就下雪了,但雪的寧靜我也忘記了。
打結的繩索橫在眼前,
風吹亂了巷子,
替我先走一步的人越來越遠了,
或許這是不幸的開始,
那些臉埋在錯過的時間里,
我深陷其中,一年又一年,
我看著我,成為廢園,成為眩暈的梯子。
夭夭,中國作協(xié)會員。魯迅文學院第31屆中青年作家高研班學員,安徽文學藝術院簽約作家。參加《詩刊》社第28屆青春詩會,曾獲安徽文學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