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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

2022-04-08 16:06潘奕璇
西部散文選刊 2022年4期
關(guān)鍵詞:帽檐少年人撲克

潘奕璇

幾載光陰,轉(zhuǎn)眼間就已過去多年,如過眼云煙轉(zhuǎn)瞬即逝,早已記不清自己做出了多少次選擇??煽偰芟肫鸪踔袝r與伙伴們的一次外出玩耍,記憶里是在一個充滿丁香氣味的炙熱夏天。

蟲兒叫聲不絕,隱藏在綠葉中不知疲倦地釋放著無盡的活力,烈日暴曬著大地,空氣隱約有些許變形扭曲,廣場上幾個孩子漫無目的走著,其中一個男孩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飛似的跑了出去,消失在拐角的灌木叢中。片刻后,等男孩再次出現(xiàn),手里已多了一副撲克牌。于是一行人打打鬧鬧走向不遠(yuǎn)處的涼亭,亭子頂上密密麻麻布滿了爬山虎,擋住了刺眼灼熱的陽光,清風(fēng)吹過帶來徐徐涼意。幾個人圍繞著長木凳或蹲或坐,勉強圍成一圈,就地?fù)炝诵淙~墊在下面,粗略布置成一個簡易的游戲場地開始了撲克游戲。少年人的快樂來得簡單又輕易,隨著游戲的推進(jìn),此起彼伏朝氣蓬勃的笑鬧聲一直未曾停歇。打至興頭早已忽略了過往行人好奇的目光與時間的流逝,不知不覺大半個下午就已過去。

太陽西斜,早已不復(fù)午時灼熱的溫度,對撲克游戲的興致也如這溫度一般漸漸消退,最后終于把手里的牌一丟,打算另覓玩處。在即將起身離開之際,一位老人走了過來,細(xì)心留意便能發(fā)現(xiàn)老人早就在少年人身邊觀望徘徊過很久,老人用帶著些方言的口音說道:“能讓我玩一把嗎?”停頓了一下,又補充道:“就一把,成嗎?”聲音里滿滿的期待仿佛要溢出來。老人明顯看起來上了年紀(jì),一身橙色工作服,頭戴一頂灰帽,帽檐的破損程度可以明顯地地看出被主人使用很長時間,顯而易見,老人是一名環(huán)衛(wèi)工人?;卮鹄先说氖撬腥艘粫r的沉默、無措、害羞又或亦是與陌生人接觸不自覺地抵觸,對于老人的請求,顯然一時間不是那么容易讓少年們接受。此刻老人面部已流露出一絲失望,朋友剛想拒絕,我就下意識地拉住了他,不知怎么,面對老人我并不想掃她的興,或許是因為老人布滿皺紋面容想到了我的奶奶,又或許是因為別的什么。我急切地說:“好,我們最后來一局!”拉著朋友和老人我們又重新圍坐下來打起了撲克。說是最后一局,實際上后來玩了很久,打牌期間,無意間就看到了老人脫下放在一旁的帽子,能明顯地看到帽檐已被汗水浸成了深色,老人大概在炎熱的下午工作了很久吧。天色漸暗,再無熱意,幾圈牌下來大家也沒有了之前的拘謹(jǐn),老人把帽子拿在手里,一臉的滿足與幸福,笑瞇著眼說:“謝謝你們昂,我今天還沒來得及放松一下,多虧了你們陪我打牌?!闭f著站起身來揮著手與我們告別??粗先穗x去的背影,我的心里竟也是莫名的輕松與滿足。

很多時候,我們總會面對形形色色不同的選擇,會有遲疑糾結(jié),會有猶豫不決,無論我們最終做出怎樣的選擇,結(jié)果未必會有劇烈變化。但這些選擇卻都關(guān)乎著自身又連結(jié)著他人,善意的回應(yīng)往往彌足珍貴。無數(shù)個選擇構(gòu)成我們的過去、現(xiàn)在以及將來,無論我們因什么樣的理由,做出什么樣的決定,落子無悔,憑心而已。

——選自西部散文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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