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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暴雪

2022-04-06 15:03:19張鳳凱
翠苑 2022年5期
關鍵詞:周明暴雪所長

○ 張鳳凱

周明怎么也沒想到,他調任興旺供電所所長,迎接他的會是一場大暴雪。

就在立冬的前一天,他被縣供電公司黨委書記李博和辦公室主任徐占輝送到距公司七十多公里的興旺供電所。在供電所全體員工參加的會議上,當李博宣布公司的任命決定,向參會人員介紹這位剛過而立之年的新所長時,周明站起來,面對三十多位陌生面孔,眼前一片茫然。

周明沒有很快進入角色。作為華北電力大學畢業(yè)的本科生,他入職縣供電公司已經8年了,在營銷部線損專責的崗位工作也有5個年頭了。營銷工作各種指標考核非常煩瑣,可是,對周明來說,這已經是輕車熟路。每天坐在電腦前,他閉著眼,動動手指,敲打鍵盤,就能把活兒干好??蓙淼竭@個偏僻小鎮(zhèn),當供電所所長,管理各項工作,他可是大姑娘坐轎頭一回。他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也不知道從什么地方開始下手。

所以,會后,當所里營銷班長陸廣和安全員王金龍來匯報工作,周明只是告訴他們,一如既往,以前該咋干,現在還咋干。

陸廣和王金龍走后,周明不由自主地抓起手機,無聊地劃動手機屏幕,刷起朋友圈。他發(fā)現,手機里有不少轉發(fā)大暴雪的天氣預報。即使這樣,周明也沒感覺到,這即將到來的暴風雪跟自己有什么關系。

可是,今天一早,周明從縣城開車趕到所里上班,坐在辦公室再刷手機,看到供電所長工作群和縣公司生產管理群發(fā)布的暴雪預警,他不由一震,預警信息上的每一個字都像冰雪,打在他心上。

“根據濱海市氣象局5日上午最新氣象資料分析,6到7日我市將出現大暴雪、強寒潮、大風天氣。此次強降雪天氣可能是我市歷史同期最強降雪過程。具體預報如下:大暴雪預報:6日夜間到7日,雨夾雪到大暴雪,局部地區(qū)可能伴有濕雪或凍雨。請各單位密切關注天氣變化情況,落實好省市公司安全風險管控會議工作要求:密切關注市公司預警啟動情況,適時啟動相應等級預警。做好搶修人員、車輛、物資準備,加強應急值班、搶修人員工作紀律管理……”

透過窗戶,周明往外面瞧,只見天陰沉沉的。推開窗,沒感覺到有風,也不太冷,可是,他有種預感,這云、這風、這雪都在像赴會似的,在往他們這兒趕。他趕緊給配電班長陳虎打電話:“你看公司生產管理群里發(fā)的預警了嗎?馬上召集所里人,開個防暴雪緊急保電會!”

周明拿著筆和記錄本來到所三樓會議室,只見偌大的會議室,只坐著五個人。有陸廣、王金龍,還有三個電工。他一問,兩個是今天值班的,一個是來所打催電費單,趕上的。

就貓叼的倆人兒,這會咋開?是不拿這雪當回事呢?還是不拿我這新所長當回事?周明緊皺眉頭,心里老大不痛快。他剛坐下,陳虎走了進來。

“陳班長,咋就來這幾個人?”周明問。

“你不是說召集所里人開會嗎?所里的人除了營業(yè)廳的,不都來了嗎?”陳虎說。

“馬上就有暴風雪,這么重要的會,就這幾個人參加?”周明問。

陸廣說:“今兒周六,這兩天,大伙都下屯子催電費去了?!?/p>

周明拿出手機,說:“這是公司生產管理群里剛剛轉發(fā)的,根據天氣和電網運行情況,經公司應急領導小組批準,濱海公司決定從11月6日15時30分開始,正式啟動公司雨雪冰凍應急預案,發(fā)布濱電〔2021〕9號黃色預警。必須得把抗暴雪保供電要求通知到每個電工,人人都得做好準備工作?!?/p>

陳虎說:“消息都發(fā)電工工作群里了。”

周明跟陳虎說:“你加下我微信,然后,把我也拉進咱所電工工作群?!苯又謫枺骸翱贡┭┍9╇婎A案做了嗎?”

陳虎說:“做了?!?/p>

“搶修人員值班表編排好了嗎?”周明問。

陳虎把兩份打好的材料遞給他,周明看了看值班表,眉頭微微一皺。

“既然都整好了,就這幾個人,咱這會也用不著咋開了。值班的在崗,班長準備好搶修工具物資,在所里待命,散會吧!”周明說。

別人都出了屋,周明看陳虎扶著腰,慢慢站起,就問:“咋的了?”陳虎說:“腰脫犯了!”

周明輕輕一笑,說:“那你可得當心,這毛病,就跟兜兒揣著似的,說犯就犯,可不管啥時候兒!”

陳虎說:“幸好你來了,這回我就能養(yǎng)養(yǎng)我這老腰了!”

周明說:“怪不得,我看搶修保電值班表上,帶班領導都寫著我呢!”

陳虎說:“你不所長嘛!非你莫屬,就是不值班,也得寫值班表上,這是慣例!”

周明拿不準,陳虎是不是趁暴雪到來,他立足未穩(wěn),要看他笑話。中午,吃完飯,他就悶在所長室,一直沒出來。

下午四點半,他走下樓,看陳虎正在院子里發(fā)動搶修車,就走過去,問要干啥?陳虎說:“天快黑了,用電高峰,上靠山屯測下電壓,有電壓低的臺區(qū),調下相?!闭f完,陳虎打量著周明,說:“你回城里?。刻於己诹?,走吧!”

周明看了看天,天上黑乎乎地,他不知道,今晚這雪能不能如期而至。

陳虎好像看透了他的心思,說:“這雪輕易下不來。下了,咱這兒也未必能有多大。你有事兒,走你的吧!”

周明猶豫地說:“那晚上行嗎?”陳虎說:“我在這兒呢!”周明又問:“那你腰受得了嗎?”陳虎說:“沒事兒,我扎著護腰帶呢!”

周明鉆進旁邊的比亞迪,摁下車窗,說:“那我可就走了!”陳虎揮揮手,說:“走吧,走吧!”

周明開車從所里出來,上了街。他轉悠到李家熏雞店,買了一只燒雞,又上高家熟食店買了四個豬前蹄,出了店,上車掉轉車頭,回了所里。

周明知道,這時候,正是關口,就是陳虎不把自己的名字打在值班表上,自己也不能回家住去。這大暴雪要是下起來,所里萬一出啥事兒,他作為所長,在與不在,性質完全不一樣。一旦發(fā)生停電故障,他不在場,就是失職,這是低級錯誤,他不能犯。他剛到興旺供電所,所里的這些人,他都不熟悉,尤其陳虎,今年五十多了。據說,前任魏所長退休,他就有意接替所長這個職位。周明沒來所之前,就聽說過,陳虎是五八年的花生——老仁(人)兒。一直干著配電班長,技術上是大拿。所里所外各種事項,以前都是他包攬。像今天,搶修保電,準備工作,召集個會,他倒不積極了,這不是讓他有個好瞧嗎?周明不得不提防,而且打定主意,趁著這場即將到暴雪,看看陳虎有啥手段。

陳虎帶著王金龍他們調相回來,看見周明停在院里的汽車,他打了個怔兒。

“我剛走半道兒,就收到信息,市公司應急領導小組批準,從16時,將濱電預警從黃色調至橙色了。所以,我掉頭就趕回來了?!敝苊髡驹谑程猛膺?,大聲說。

看著食堂桌子上擺著的燒雞、豬蹄,王金龍伸手就抓。

“咋還加厚了?”陳虎瞅著周明,問。

“所長掏錢買的,犒勞大伙的?!弊鲲埖膭⒁虛屩f。

“所長的意思是,吃了燒雞豬蹄的人,等暴雪來了,有故障,搶修的時候跑得快,跟飛似的。”陸廣倒會說話。

陸廣說著,也伸手扯了個雞脖,值班的趙湖、許帥更不客氣,伸手動筷也吃起來。

陳虎剛想伸手,突然,手機響了。

是他媳婦打來的。

“你在家呢嗎?”他媳婦問。

“我在所里呢!”陳虎說。

“今兒夜里有暴雪,你把老爺子一個人兒擱家,算啥事兒啊!”他媳婦說。

“我走不開,今兒晚上,我不得在所里值班嘛!”陳虎說。

“那老爺子晚上飯咋整?”

“我叫鄰居三鳳給送的。湊合吃一口吧,你那邊兒,媽咋樣了?”陳虎問。

“有時明白,有時糊涂,一會兒也離不開人……”

“老丈母娘腦血栓,住院,嫂子陪護呢,家里老爹八十多了,腦萎縮,嫂子不在家,都是陳班長給做飯燒炕……”陸廣說。

陳虎看了看外面,說:“剛要立冬,雪來得咋快的,事兒都趕一塊兒了!”

吃完飯,已經是晚上7點。王金龍出了屋,看了看天,說:“這雪在哪兒呢?我回家睡覺去了?!闭f完,抹了把嘴,從車棚里推出電動車,騎走了。

周明直納悶兒,王金龍是安全員,要是有故障,搶修,他得第一時間到場啊,咋說走就走了呢?

可他看陳虎跟沒事人兒似的,就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今晚上是陸廣帶班,趙湖、許帥值班。值班室有三張床,陳虎進值班室掃了一眼,說:“今兒夜里不定啥時候下大雪,你們值班,眼睛睜大點兒,耳朵支棱點兒,接電話,利索點兒?!闭f完,就上樓了。

周明上了2樓,先去了洗漱間,洗漱刷牙,弄了半天。出來聽見值班室響起了打撲克的聲音,他搖了搖頭?;厮L室,經過配電班門口時,聽見里面?zhèn)鱽砗魢B?。周明直納悶兒,這才幾點,屋里燈還亮著,人咋就睡著了?他輕輕推開配電班的門,循著呼嚕聲響,發(fā)現陳虎正和衣躺在地上,身上蓋著棉大衣,枕頭邊放著安全帽和手提充電燈,睡得正酣。

“這是什么人啊,心得多大啊!真是泰山壓頂,面不改色心不跳。暴雪來了,照樣睡大覺!”周明退回身,關好門,回到自己辦公室,老半天,還覺得不可思議。

周明又查看手機上的天氣情況,實時顯示的天氣預報表明,這場雪正在路上,往他們這兒趕。如果按照每小時60公里的速度,這場雪還在300公里外的高空,估計降到他們這塊土地,還得5個小時。

5個小時后,該是什么景象呢?是鵝毛般的大雪,是柳絮飛揚,還是像白砂糖?落雪像白砂糖,還是周明兒時的想象。那時的雪,不光可以團成雪球,堆雪人,打雪仗,還真的能放在嘴里吃。涼涼的,甜絲絲的。

想起兒時,周明就想起了縣城家中的女兒琪琪。琪琪今年6歲,上幼兒園大班。他正要發(fā)視頻,手機響了,他點開微頁面,屏幕上就露出了女兒的笑臉。

“爸,你干嗎呢?這么晚了,咋還不回家呀?”女兒睜著大眼睛問。

“爸在保電呢!”周明說。

“為啥要保電啊?”女兒歪著頭問。

“今兒夜里有大暴雪,爸要不值班保電,就得有不少人家沒有電,摸瞎黑兒!”周明說。

“你爸為啥叫大明?就是能給千家萬戶送去光明!”視頻中,露出了妻子呂薇的笑臉,“周所長,興旺供電所咋樣?剛到任,就保電,擔子挺重??!”

“可不重!值班室‘三掐一’,打撲克呢!應該在場的安全員回家睡覺去了,配電班長倒在這兒,可睡得靈魂出竅,都過‘八達嶺’了。我本來想再找?guī)讉€人值班,半夜三更出故障,多人也多力量,可配電班長說不用,看有事兒,咋整!”周明說。

“才兩天,你就整出這些事兒來,你可真多事兒!”呂薇說。

“不是我多事兒,大概是那配電班長想讓我難堪。他是巴不得我在這站不住腳……”周明說。

“你想多了吧?你還是把心思擱在應對暴雪上吧!不管咋說,這場雪,對你這位新所長來說,是個考驗!”呂薇說。

“我不會服輸的,既然來了,我就得干出個樣兒,叫他們心服口服!”周明說。

“這才是好樣兒的,不愧是你女兒的榜樣!不過,人生地不熟悉,你得注意安全!”呂薇說。

“哪兒停的電?變電所跳閘了?整個10千伏興旺線兒全沒電了?好,我這就巡線去!”陳虎的聲音把空曠的走廊震得直響,把周明也一下子震醒了。

頭半夜,周明躺在沙發(fā)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過了12點,他還扒窗戶看了看,外面雖然下起了雪,可不大。他扒著窗臺看了半晌,有些累了,就又倒在沙發(fā)上,誰知剛合上眼,恍惚中,他被陳虎的說話聲吵醒,就一骨碌從沙發(fā)上坐起來。

屋里一片漆黑。周明本來沒脫衣服,他把蓋在身上的大衣穿上,一看手機,是5點零5分。他打開電筒,出了屋,借著應急燈的微光來到樓下。

值班室點著手提充電燈,許帥在燈光下,一邊接電話,一邊做記錄。外面,搶修車已經發(fā)動著,發(fā)動機轟鳴,在凌晨格外響亮。車燈耀眼,打出的光柱被從天而降的大雪纏繞著,無情地撕咬著。

周明打了個激靈,這雪來勢兇猛,天地已經茫然。天上的雪正一股腦往下傾瀉,地下的雪已經沒小腿了。人在夜中雪中,沒有方向感,心中更加迷亂。

外面有個人跑進來,近前,周明一看,是王金龍。

周明問:“你咋來這么快?”王金龍說:“我家就在跟前住,跟供電所隔三趟房?!?/p>

周明發(fā)現,陳虎在車里,眼睛炯炯有神,正保持一種“戰(zhàn)斗”狀態(tài)。陳虎也看見了王金龍,就大聲喊:“你和陸廣上東邊草河沿,那邊兒近,你們走去,沿著線路開關查看,有沒有事兒,電話聯(lián)系。我和趙湖上西邊團山子,沿線路查去?!?/p>

周明抓住搶修車后門把手,也要上車。

“你干啥呀?”陳虎問。

“我也去!”周明說。

“你去能干啥呀?你去,你去還不如讓許帥去,你在所里接電話!”陳虎說。

“我就不能去嗎?”周明說著,打開車門,上了車。

陳虎嘟囔了兩句,周明也沒聽清說的是啥。

搶修車出了供電所,向西駛去。

周明坐在副駕駛,看飛雪“撲撲”地打在前擋風鏡上,刮雨器已經開到了最快擋,剛清除完一邊的雪,后邊又糊到上面。車在雪地里,只能低速擋前行。周明偷眼看陳虎,他的眼睛瞪得圓圓的,兩手把方向盤握得緊緊的,右腳壓著油門兒,連剎車片邊兒都不敢碰,可是,車還是直打滑。

“這得啥時候才能找著故障點啊!”周明心里暗暗叫苦。

陳虎好像看出了周明的意思,就對身后的趙湖說:“在群里喊兩嗓子,看都出來沒有?報個號……”趙湖掏出手機,說:“好嘞!”

“班長問呢,都出來沒有?沒電了,可別光摟老婆睡覺了,麻利兒的,看看你的地盤,有沒有故障,言語一聲!”趙湖對著手機喊。

話音剛落,手機里響起“滴滴”的信號聲。

“我出來了,到前潘大隊門前變壓器臺了,沒發(fā)現毛??!”

“前潘大隊那沒事兒……”趙湖說。

“我正往興隆到小寺那趟線路去,沒發(fā)現毛??!”

“常清晨到興隆屯了!”趙湖又說。

周明問:“這是啥意思?”

陳虎說:“咱們所的電工有24名,在鎮(zhèn)上16個村上住。我就給他們都劃了管轄區(qū),一旦發(fā)生故障停電,不管白天黑夜,他們就能在最短時間、用最快速度到各自轄區(qū)巡查,發(fā)現故障點,及時向上報告?!?/p>

“那今天你事先跟他們打招呼了嗎?”周明問。

“打啥招呼?雪情就是命令!沒電馬上出動。我估摸,今天后半夜,他們大多數人都沒睡著覺,都在睜大眼睛瞅著這場雪!”陳虎自信地說。

說話間,他們到了團山子村,把車停在路邊,三人下了車,地里的線路下,雪已經到了腿肚子。三人走到地里,在電桿下,用燈仔細照了開關,并沒發(fā)現故障點。

回到車上,趙湖扒拉手機,一邊看電工群里的反饋,一邊念叨:“靠山線路沒事兒,李海波回應,火臺子那邊沒事……”陳虎正打算開車去板石溝村,剛要拐彎兒,趙湖叫道:“故障點找到了,王大操發(fā)現的,大嶺石場那臺變壓器噴油燒壞了,應該是造成線路接地的原因?!?/p>

大嶺石場距團山子村有5里地,陳虎把汽車開成了牛車,喘喘歇歇地開到山下,已經是拂曉。

這時,雪還在下,整個世界,一片銀白。山是白的,地是白的,連地里的柴垛都是白的。

汽車車輪直打滑,上不去,陳虎只好把車停在山下。三人下了車,一步一步,在雪地里跋涉。

在通往山上石場的路上,趙湖扛著絕緣桿在前頭開路,他發(fā)現腳下有人走過的痕跡,雖然被雪覆蓋著,可那腳印挺實,踩在上面,走路輕松些。三人就踏著前面的腳印,一直走到石場上,卻發(fā)現,王大操正立在變壓器前,已經成了雪人。

經過大操指點,周明發(fā)現,大嶺石場上的變壓器燒損的痕跡。陳虎馬上向縣公司做了匯報。接著,他打電話給王金龍,告訴他回所聽電話,等他這邊處理好故障點,再聯(lián)系變電所,恢復送電。

縣公司同意并批準陳虎隔離采石場變壓器故障點的方案,趙湖馬上捅下了變壓器上面的“跌落式”開關。

“這個變壓器發(fā)生故障,山下75號桿上面的分歧線路開關也會自動跳閘,得上桿合一下?!标惢⒄f。

四個人下了山,冒雪艱難行走。75號桿遠遠地立在道北地里,距道邊有150米遠,中間隔著一個壕溝,里面的雪已經溝滿壕平。四個人不由停住了腳步。

陳虎用棍子捅了捅雪,足有一米深,他又看了看天,說:“這雪下個沒頭兒,等到雪停,我看更到不了開關跟前了?!彼麛嗟卣f:“趙湖跟我去合開關,你倆原地等著。”

周明說:“你的腰不行,你不能去,趙湖,咱倆去!”陳虎說:“你一個坐慣辦公室的,能干啥!”周明說:“你小瞧我了,我是正經電力大學畢業(yè)的,入職國家電網,還進行三個月的專業(yè)培訓,進網作業(yè)資格證照齊全!”

“那也不行,我是配電班長,搶修的事,我說了算?!标惢⒄f。

“我是所長,搶修的事,更不能把我撇外邊兒!”說著,周明已經背著腰繩腳扣,跳進了雪溝里。

趙湖看周明跳進去,也挺著絕緣桿,跳進了雪里。王大操看了,也跟著跳進了雪里。

陳虎扶著腰,看著周明他們艱難地往75號桿前跋涉。那雪淺處齊腰,深處都到了胸前。那三個人,有時在雪中行走,有時在爬,地上的雪,天上的雪,把他們攪在一起,就像三個會滾動的雪球兒。

陳虎盯著三個“雪球兒”一動不動,不久,他自己也成了雪人。

趙湖最后是拽著周明的腰繩一頭兒,來到75號桿前的。他沒想到,年輕的周所長竟然有這么持久和堅忍的耐力。他喘了口氣,卻發(fā)現,周明已經系好腰繩,戴上絕緣手套,到了電桿跟前,正躍躍欲試。

“所長,我上吧!”趙湖說。

“還是我上吧,所長!”王大操也往他跟前搶。

“你倆監(jiān)護,把絕緣桿給我!”周明大聲說。他把安全帶一頭兒系在電桿上,一頭兒系在腰上,又套上腳扣子,抱著冰冷的電桿,躬身在電桿上“沉”了一下??礇]事,他就伸手接過絕緣桿,一步步爬到電桿中部,把絕緣桿對準分歧開關外面露出的金屬環(huán),穩(wěn)穩(wěn)地向下一拉,只聽“嘎達”一聲脆響,開關合上了。

周明掏出手機,向縣公司匯報了供電所搶修復電的情況。

連滾帶爬地回到道邊,周明來到陳虎面前,張開雙臂和他來了個大大的擁抱,手輕輕地撫摸著陳虎的腰。陳虎身上的積雪紛紛滑落,弄得他倆都成了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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