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占祥：曾任共青團北京市委副書記、共青團中央書記處書記、全國青聯(lián)副主席、河北省委書記、文化部常務副部長、中國文聯(lián)黨組書記、中國文聯(lián)常務副主席等職。第十二屆中央候補委員，第七屆全國政協(xié)委員，第八屆、第九屆全國政協(xié)常務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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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年春節(jié)前夕，我給高占祥先生打電話拜早年，他告訴我，他的《高占祥文藝集》已出版111卷127冊，勝利在望啦！生命不息奮斗不止，這就是先生的堅強與毅力，讓我等后輩望塵莫及。

高占祥是我愛戴的文化界領(lǐng)導，始終以弘揚民族文化為己任，是新時期文藝界獨具個性的學者，更是一位興趣廣泛、多才多藝、勤奮創(chuàng)作、優(yōu)產(chǎn)高產(chǎn)、不斷自我超越的文藝家。先生為人品格高潔，學養(yǎng)深厚，君子風范，詩人情懷。在學術(shù)事業(yè)上，不計名利得失，實實在在，不趕時髦，幾十年如一日地思考、辛勤耕耘;他謙遜好學，研究文藝學問題，不以權(quán)威自居，不好為人師，讓人感到親切;他勇于創(chuàng)新，不故步自封，不斷吸收新的知識，使自己的研究不斷獲得新進展。這種敬業(yè)精神，成就了他的事業(yè)，體現(xiàn)了他為真理而獻身的學者品格。

我和先生相識很早。1990年10月，江蘇省贛榆縣準備舉辦徐福文化節(jié)，主辦方希望我?guī)兔ρ埾壬鱿顒?。好友之托我實在難以推托，只好奉命前往北京。

十月的北京，秋高氣爽，夜幕降臨后華燈初放，已能感受到初冬將至前的寒冷。我來到先生家門口，撳響門鈴。開門的是先生，他笑著說：“你來得正巧，如果再晚來一會兒，我又要去看紀念徽班進京200周年的演出了?！彼偃谖?，這幾天北京氣候轉(zhuǎn)冷，要多穿些衣服，注意身體。短短的幾句話，讓人如沐春風、倍感親切。

？暢談之余，我向先生道明來意，先生看了一下日程表，說：“這個任務完成不了，彼時我有兩個會議要主持，只好抱歉了?！?/p>

我馬上說：“那您給徐福節(jié)題個詞以表祝賀吧。”

？先生爽快應允，馬上鋪案，潑墨揮毫寫下十個蒼勁有力的大字：碧濤連東海，精神傳千秋。

從那以后，我每次去北京總?cè)タ纯聪壬?，而先生不管工作怎么忙，哪怕在開會間隙都會抽時間和我見上一面，問問我們那兒的文化發(fā)展情況。這之前，我便時常聽文藝界的朋友說先生才學驚人，是一個了不起的人，他們有的是先生的領(lǐng)導或下屬，有的是他的朋友，還有的本身就是文藝界名家，成就卓著，平日最是難得佩服他人的，可他們?nèi)紝ο壬u價甚高，這讓我愈發(fā)想了解先生。

交往的時間長了，我對先生的經(jīng)歷也了解了不少，對先生的崇拜之情更是越來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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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占祥出身貧苦，卻喜愛詩歌創(chuàng)作，9歲當童工時，便創(chuàng)作了第一首詩《童工謠》，后來這首詩被譜成歌曲。之后，他陸續(xù)創(chuàng)作了大量的歌曲作品，由他作詞的歌曲《公仆贊》更是獲得了包括“五個一工程獎”在內(nèi)的多個獎項。先生在每一個生活工作的階段，都很關(guān)注一些大的、積極的社會題材，把它們創(chuàng)作成歌曲頌揚。時至今日，已經(jīng)出版了《蓮之戀》《高占祥歌詞選》等作品集。

在文化界，先生可以稱得上是一位以超人毅力學習知識的典范。20世紀50年代，生性好強的先生，仍覺得自己文化知識不足，于是報名進了夜校。他從小就癡迷讀書，沒錢買書就到鄰居家借書、抄書，因此背會了大量的古詩詞。之后，他在印鈔廠業(yè)余學校補習完了初、高中課程后，便考入北京紅旗業(yè)余大學，先后學了七年，其中四年中文系、三年俄語系。同時，他還參加了北京市舉辦的五年制職工業(yè)余藝術(shù)學校的學習，聽老舍、郭小川、侯寶林等名家講課。文化學習像一塊磁石般吸引著他，每天下班后從食堂買兩個饅頭，就著在廠門外小店買5分錢的花生米，這便是他的晚餐。他每天堅持到校聽課，風雨無阻，雷打不動，就連新婚當天，都背著書包去“業(yè)大”上學。“業(yè)大”畢業(yè)后，他又選修了日語，邊工作邊堅持學習。做團中央書記時，還堅持上夜校學習日語，每天下班后吃幾塊餅干就去上課，而且還拉上剛剛從部隊回來的兒子高飛，父子同班共讀。不認識他的人都以為他是個老工人，都為老師傅勤奮自學的精神所感動。先生總是擠出分分秒秒學習，夜校學，坐車背，吃飯想，睡前聽，有空寫，就這樣，在大學日語考試中拿了100分，見過他的日本朋友都說：“高先生的日語講得很好！”一直到擔任河北省委書記時，他還請假回京參加日語統(tǒng)考。二十余年不間斷的勤奮學習，他不但修完了初中、高中、大學的課程，還靠自學掌握了文學、美學、哲學、歷史、俄文、日文、園林、書法、攝影等知識，并先后獲得了中文系、俄語系、日語系等專業(yè)的高等教育畢業(yè)證書。

數(shù)十年來，先生一直堅持文學藝術(shù)創(chuàng)作，作品包括詩歌、散文、雜文、書法、攝影、文藝評論等，在戲劇、曲藝、文學、倫理學、音樂、舞蹈、美術(shù)、書法、文化管理諸方面均有論述。他刻苦學習，還曾被評為“北京市藏書狀元”。

先生在擔任團中央書記時，帶領(lǐng)團中央宣傳部在調(diào)查研究的基礎(chǔ)上，提出了在全國開展“五講四美”道德教育活動。任中共河北省委書記期間，最早提出了“領(lǐng)導就是服務”，文藝批評當以“澆花”為主，文化管理的“微調(diào)論”，文藝領(lǐng)域要從斗爭哲學轉(zhuǎn)變到建設(shè)哲學上來等觀點，體現(xiàn)了先生嚴謹而又開放的治學精神。他為促進我國文化事業(yè)的發(fā)展做出了巨大貢獻。

先生任文化部常務副部長期間，就文化工作的指導方針、發(fā)展新思路等方面，不斷率先提出一些新思想和新舉措，并認真加以規(guī)劃和組織實施，推動了我國文化事業(yè)的改革與發(fā)展。他第一個提出文化行政機關(guān)要實行政府職能轉(zhuǎn)變，第一個提出要開拓和管好“文化市場”，第一個提出專業(yè)文化與群眾文化“雙并舉”的方針，第一個提出少數(shù)民族文化“三個優(yōu)先”原則，第一個倡導發(fā)展文化產(chǎn)業(yè)開展“以文補文、多業(yè)助文”活動，第一個提出建立文化管理學構(gòu)架，第一個提出要搞好萬里邊疆文化長廊的建設(shè)，第一個倡議并主持了紀念徽班進京200周年活動，被譽為“振興京劇的大管家”。

1992年，北京舉行國際標準舞大賽，為了表示我們國家對此項活動的重視，高占祥選擇了“露一腳”的方案——為大賽跳開場舞助興，以瀟灑、飄逸、規(guī)范的舞姿震動了在場的各國舞蹈專家和記者，一時被稱為“舞蹈部長”。高占祥以他的實力，成為拿到英國皇家舞蹈協(xié)會會員證書的兩名華人中的一名。為了促進國際文化交流，他擔任了中國國際標準舞協(xié)會會長，還支持創(chuàng)辦了國際標準舞學院，任名譽院長。

任中國文聯(lián)黨組書記期間，他提倡要搞流源而不要搞宗派，要搞藝術(shù)而不要搞權(quán)術(shù)，要長志氣而不要斗閑氣，要相互補臺不要彼此拆臺。他第一個提出了開展“萬里采風”活動、“德藝雙馨”活動，倡導和實施了“晚霞工程”“彩霞工程”和“朝霞工程”，為我國新時期的文化藝術(shù)事業(yè)的發(fā)展做出了重要貢獻。

先生熱衷于公益事業(yè)，他搞展覽拍賣書畫，籌建了10所小學。他發(fā)起支持西部地區(qū)2000個孩子的九年義務教育，每個孩子大概要6000元，他自己就支持了7個。他給街道捐書，給舞蹈學院捐書總數(shù)達一萬多冊。他說，“我這幾十年是買書、讀書、寫書、捐書，這就是我的‘四書。”

高占祥對文化事業(yè)有自己的見解，他出了七十多本書，相當一部分都是論文化。他認為文化對經(jīng)濟有先導作用，對人才建設(shè)有教化作用，對環(huán)境建設(shè)有輻射作用，對人際關(guān)系有親和作用，因此文化在構(gòu)建和諧社會中是一條特殊的精神紐帶，是一架價值無法估量的平衡儀。他的心氣兒特高，“中國是文化大國，有五千年的歷史，有56個民族文化，有無數(shù)的名勝古跡，中國文化太豐富了，外國太羨慕我們了。但中國卻沒有一個在世界上有名望的獎項，比如諾貝爾、奧斯卡等。我們?yōu)槭裁床辉O(shè)華人大獎呢？我們要設(shè)立一個中華文化促進會會員大獎，再建立一個亞洲文化聯(lián)盟，然后搞文化產(chǎn)業(yè)，搞交流?！毕壬脑竿仓鹨槐粚崿F(xiàn)，年度中華文化人物評選已經(jīng)成功地舉辦了多屆，引起世界的關(guān)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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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9月19日，受先生之邀，我有幸參加了先生在寧波美術(shù)館舉辦的“高占祥巖彩作品展”開展儀式。先生年輕時在工廠期間，由于個人愛好和工作需要，曾做過大量的素描寫生練習，后來師從已故的著名繪畫大家宋雨桂，兼受董壽平、陳大章、黃胄、張立辰、吳作人等名家的指點，博采眾長，形成了自己獨特的繪畫藝術(shù)風格。他學習國畫的同時，也鉆研油畫、巖彩畫，遍拜老師，虛心求教，在每一個繪畫種類上都取得了斐然的成績。先生的巖彩畫打破了傳統(tǒng)“寫形、寫意”“工筆、水墨”的二分界線，以“意”造形，不完全從屬于客觀的形體，依主觀意向改變物象的形與色，達到表意寫意的目的。

他對中國畫法尤其有深厚造詣，他以“寫”的方式創(chuàng)作巖彩畫，將書法的結(jié)構(gòu)筆法用于巖彩作品，不依傳統(tǒng)重復機械式的畫法，直接以礦物色描繪，運用礦物色粗細、深淺、透明性的變化，將形象隱含于色彩之中，以水墨的寫意技法，著眼于畫面中塊面與結(jié)構(gòu)凹凸、色彩光影、明暗虛實變化的描寫，以寫意性取代了工整性，既寫形又要表意，開創(chuàng)了巖彩畫的新風格、表現(xiàn)方法，這是從未有過的繪畫體系。有人說：“高占祥創(chuàng)作出了夢幻畫，讓中國有了和外國印象派大師對話的資本……”

先生早在20世紀90年代初就出版了書法作品集，他的書法既有傳統(tǒng)的濃厚功底，又融入了他對書法的獨到理解和感悟，飄逸剛健，韻高意遠。先生在書法上的成就，歸功于一個“勤”字。他在研習書法的格言中寫道：“墨染三尺水，筆下能生花。一勤敵萬敵，苦練出英華?！彼刻炻勲u起舞，除了應對大量公務外，便是讀書、寫作，包括寫毛筆字。古人惜陰，美傳“三余”。而先生無論冬天、雨天，還是清晨和子夜都臨池不輟。有人說，他是真正把書法當作一種創(chuàng)造性的勞動自覺擔當?shù)模胺Q“鉆堅仰高，忘其疲勞，夕惕不息，仄不暇食”。我曾在《文匯報》上寫了一篇評《高占祥書法作品集》的文章，文章發(fā)表的第二天，就接到先生的電話表示感謝，還說他是一個習書者，他要以這篇評論文章為鞭策，不辜負對他關(guān)心的人。先生的話，使我倍受感動，一個共和國的文化部部長如此謙虛，令我敬佩。

無論從哪方面看，先生都是我學習的榜樣，長久以來，我都有一個愿望，要將先生這些為人不知的事跡宣傳出來，傳遞先生的榜樣力量。2011年6月，好友王益民先生邀請我到澤達教育集團任職。為了使學生振奮精神，學習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我便想到用先生的精神來鼓勵學生立志成才，我想在校園內(nèi)建立“高占祥書法廣場”。

但萬萬沒想到，遭到了先生的反對。先生說：“我沒有什么資本，我所做的，都是我應該做的。如果真想建廣場，就為那些勞動模范、解放軍、科技工作者建，他們是國家功臣;而且我又不是什么大書法家，只是一個書法愛好者，要建書法廣場也應該用那些對中華傳統(tǒng)文化傳承有成就的書法家名字命名。”

我被先生說得汗顏，先生見我有些局促，遞了杯茶給我，說：“你的好意我領(lǐng)了，但我確實沒有什么成就，不值得用自己的名字建廣場，以后這件事情咱們免談。”我一聽先生說到這話，急了，解釋說：“我們不是給您樹碑立傳，而是想用您的經(jīng)歷告訴學生，只要通過不懈努力，鐵匠也能當上文化部部長，一個以前拿毛筆腦門都冒汗的人現(xiàn)在成了著名書法家，其書法作品目前已被二十多個國家收藏……這些典型事跡，可以激勵學生，讓他們明白，只要努力學習就能成才，只有掌握知識才能報效祖國，您說建‘高占祥書法廣場有沒有意義？”

我是第一次用這種口氣對先生說話，先生聽完我的話，沒有言語，我想，先生一定在想我的話是否有道理。事后我又多次去北京和先生磨，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三個月后，先生終于同意了，但先生要求廣場內(nèi)的書法作品不能只有他本人的作品，而要約全國一些書法名家作品入園。按照先生的要求，我們向全國知名書家發(fā)出邀請，按照當時慣例，我們?yōu)槊课患膩碜髌返臅覝蕚淞藵櫣P費，可我們每次將潤筆費寄出后都被書家退回了。其中有位名家見到我，畢恭畢敬向我鞠了一躬，對我說：“你為我們文化藝術(shù)界做了一件好事，占祥是我崇敬的領(lǐng)導，他為中國書法傳承做了大量的工作?！?/p>

先生一生為文化事業(yè)所奮斗，直至耄耋之年依舊精神矍鑠，熱衷各種文化創(chuàng)作。他在人們的心目中，與其說是一個管文化事業(yè)的官兒，不如說是一個文化人，一個文化“奇人”。季羨林這樣評價他：“高占祥同志，當代《畸人傳》或《無雙譜》中人物也?！?/p>

2010年，經(jīng)宿遷市人民政府批準，宿遷澤達職業(yè)技術(shù)學院投資建成了占地50余畝的“高占祥書法廣場”，廣場除了鐫刻高占祥本人的書法作品之外，還匯聚了沈鵬、張海、蘇士澍、孫曉云、馮遠、尉天池、旭宇、陳永正、王家新、何應輝等一大批全國書法名家的作品。廣場建成后，吸引了來自全國各地的大批參觀者，“高占祥書法廣場”已經(jīng)成了宿遷市著名的旅游景點和對外宣傳窗口，是一張文化名片。

今天再看建書法廣場這件事情，我覺得這是我人生中做得最成功的一件事，正如習總書記指出的那樣：“中華文明源遠流長，孕育了中華民族的寶貴精神品格，培育了中國人民的崇高價值追求。自強不息、厚德載物的思想，支撐著中華民族生生不息、薪火相傳，今天依然是我們推進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建設(shè)的強大精神力量。”“中國傳統(tǒng)文化博大精深，學習和掌握其中的各種思想精華，對樹立正確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很有益處”。興建高占祥書法廣場，便是通過中華傳統(tǒng)文化的點滴浸潤，讓學生們明白一個最重要的道理：只要努力，就會有收獲，學習永遠都不會晚，每個人都能通過努力獲得更美好的明天。

2018年1月6日，我在北京陪父親檢查身體時，接到先生的電話，先生斷斷續(xù)續(xù)地告訴我，他得了喉癌，做了兩次手術(shù)，又得了腦溢血，在腦袋上鉆了兩個洞，但他每天還在整理《高占祥文藝集》150卷，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版80多卷，其中有一卷《高占祥書法廣場》卷，先生是一個謙遜的人，希望我再來北京時，看看書的樣稿，給他提提意見。但我沒有告訴先生，此時我就在北京，如先生知道我陪父親來京看病的話，先生一定會來看望。我將父親送回家后，又趕到北京，來到先生的工作室看望先生，先生的女兒高青告訴我，先生還住在醫(yī)院，沒有過來。她還告訴我，先生得喉癌做完手術(shù)后，醫(yī)生建議不做放療，怕先生年高受不了，但先生堅持要放療。每次做完后，嗓子被烙焦了，不能自主進食，只能插著鼻飼管子，連咽唾沫都如同刀割，但先生一點都沒閑著，插著管子照樣在選照片，忙工作，好像身體不是自己的……聽到這里，我心如刀絞，感動震撼。

在中國的文化影響力逐漸走向世界舞臺的過程中，高占祥的影響力可謂非同凡響。許多人認識高占祥，不是因為他曾任過文化部常務副部長、中國文聯(lián)黨組書記，而是通過他的著作、詩詞、書法、繪畫、攝影以及各種文化活動。他在人們的心目中與其說是一個管文化事業(yè)的官兒，不如說是一個文化人，一個文化“奇人”。他多才多藝，德藝兼修，詩文書畫樂，仁義禮智信，在他身上交織成一個化善為美的藝術(shù)世界。至今，文化藝術(shù)界的人士談起先生仍說：“他是我們永遠的文化部長！”

蒯天：江蘇省作家協(xié)會理事、江蘇省哲學社會科學界聯(lián)合會理事。先后榮獲第一、二、三、五屆中國戲劇文學獎、首屆中國戲劇文化獎、第四屆全國冰心散文獎、《文匯報》報告文學獎、《小說界》全國短篇小說優(yōu)秀作品獎、江蘇省“五個一工程獎”。編輯出版《海浪搭建的舞臺》《江南如畫》系列散文叢書（9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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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 木木 691372965@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