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力交瘁,剛完成60萬字的《成都傳》。一天與銳鋒兄聊天,得知他逾150萬言的“晉國史”剛剛殺青。真是巧了!
在我的印象里,張銳鋒一直是漢代的古人,他就像文學陣營里的重裝騎兵,于千軍萬馬中呼嘯而來,地動山搖,摧枯拉朽。其超量的散文長卷,昭示出他峭拔的想象力與超級肺活量。在《古靈魂》里,他清晰地展示了跨文體的架構之能。他游刃有余地融匯了豐富而又精細的歷史細節(jié),晉國的政治、宮闈、地理、動植物等各類文獻資料,輔之以地方掌故、民風民俗,在虛構與非虛構之間,在隨筆與小說細節(jié)之間,在散文場域與戲劇獨白場景之間,他渴望搭建一條回到“打通文史”的寫作道路,其汪洋恣肆的話語之上,卻是詩性的律令左右著宏大格局的轉換與演繹。這樣,歷史不再是抽象的歷史,而是人的歷史,是三晉大地上塵土飛蕩揚厲的歷史。這樣的歷史觀與文學觀的組構,參與到他文字的跨文體建構之中,形成了一種宏富、繁縟、厚重、博大的跨文本樣態(tài)——甚至是當代的個案。
隨筆《兩張磨盤》卻是清晰的,那分明是一個品好茶、抽著煙斗的張銳鋒在自言自語:某種人生命運的律令,一旦付諸文字,就應該具備美的要求。而從磨眼里流出來的,仍然是美的流淌,這就是我們的共性。
——蔣藍(散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