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道權(quán),宋 丹,鄢 華,蘇 晞
急性心肌梗死(acute myocardial infarction,AMI)是一種由急性冠脈和持續(xù)性缺氧缺血引起的心肌缺血。AMI的病理進程中免疫失調(diào)以及炎癥反應(yīng)增加是其關(guān)鍵特征之一[1]。AMI大鼠中炎癥細胞因子出現(xiàn)過表達,其中包括腫瘤壞死因子?α((tumor necrosis factor?α,TNF?a)、白介素?1β((interleukin?1β,IL?1β)、IL?6[2]。此外,已證明TNF?α在肥胖的人或小鼠的肌肉組織中過表達,且TNF?α能夠增加嗜中性粒細胞的吞噬能力,促進內(nèi)皮細胞分泌IL?1和IL?6,增強嗜中性粒細胞和內(nèi)皮細胞的粘附力,從而刺激局部炎癥性擴張和對AMI 的反應(yīng)[3-4]。多種信號均可有效調(diào)節(jié)炎癥反應(yīng),如膽堿能抗炎信號通路[5],而尼古丁(煙堿型ACh受體的激動劑)可以減少缺血再灌注損傷動物體內(nèi)促炎性細胞因子的產(chǎn)生[5]。因此,膽堿能抗炎途徑不僅是重要的生理機制,而且是治療干預(yù)AMI免疫炎癥的潛在靶標(biāo)。
煙堿型ACh 的跨膜受體α7nAChR 在腦中豐富表達,且在多種非神經(jīng)元細胞中也表達,包括上皮細胞、血管內(nèi)皮細胞、免疫細胞、癌細胞[6]。α7nAChR對于膽堿能抗炎作用至關(guān)重要。最新研究表明,敲除α7nAChR 加重心肌梗死并增加了系統(tǒng)炎癥[7]。然而,在AMI 中連接α7nAChR 激活和調(diào)節(jié)促炎細胞因子的機制仍然不清楚。
微小RNA(miRNA)是18~25個核苷酸的非編碼轉(zhuǎn)錄本,在大多數(shù)情況下,成熟的miRNA通過種子區(qū)域成熟的mRNA的3?UTR序列結(jié)合,若種子區(qū)完全匹配,可引起mRNA降解,若部分匹配,則抑制mRNA的轉(zhuǎn)錄。研究表明miR?124可被激活后的α7nAChR誘導(dǎo)表達[8],而且 miR?124 可以抑制 TNF?α 轉(zhuǎn)化酶(TNF?α converting enzyme,TACE)和信號轉(zhuǎn)導(dǎo)與轉(zhuǎn)錄激活因子3(signal transduction and transcriptional activators 3, STAT3),這兩種酶分別控制 TNF?α、IL?1、IL?6 的表達[8]?;谝陨涎芯客茰y,在 AMI中α7nAChR 也可能通過miR?124 參與調(diào)節(jié)免疫炎癥。本研究假設(shè)α7nAChR可能是AMI免疫失衡和炎癥增加的潛在治療靶點,本研究旨在討論α7nAChR激活后調(diào)節(jié)miR?124/TACE對心肌梗死大鼠炎癥和免疫功能的影響。
1.1 試劑與耗材 GTS?21(3?[(2,4?dimethoxy)benzylidene]?anabaseinedihydrochloride,DMXBA)購于美國MedChemExpress 公司。70 只SD 大鼠購于武漢亞洲心臟病醫(yī)院動物實驗中心。裂解緩沖液和戊巴比妥鈉均購于天根生物技術(shù)(北京)有限公司。1.5%的2,3,5-三苯基氯化四氮唑購于美國sigma 公司。肌酸激酶CK測定試劑盒購于南京建城生物工程 研 究 所 ;血 清 CK ?MB(ARB10700)和 cTnT(ARB13662)的ELISA 試劑盒均購于美國Rapidbio公司。LDH 的活性檢測試劑盒購于南京建城生物工程研究所。NF?κB,TNF?α,IL?1β和IL?6的ELISA試劑盒均購于武漢Uscn Life 科學(xué)有限公司。雙辛可寧酸(BCA)蛋白測定試劑盒購于上海碧云天生物技術(shù)研究所。硝酸纖維素膜購于美國Millipore公司。Ecl化學(xué)發(fā)光系統(tǒng)購于南京諾唯贊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兔抗鼠的α7nAChR、TACE 和GAPDH抗體均購于美國Abcam公司。FITC偶聯(lián)的抗CD3,PE?A偶聯(lián)的抗CD8和FITC?A偶聯(lián)的抗CD4的抗體均購于美國Abcam 公司。miR?124 的擬似物(mimic)和mimic 陰性對照(NC)以及miR?124 抑制劑(inhibitor)均購于上海吉瑪公司。用TACE 3'UTR 野 生 型 序列(TACE?3'?UTR?wt)和 突 變 的TACE 的 3'?UTR 序列(TACE?3'? UTR-mut)構(gòu)建的熒光素酶報告載體均由上海碧云天公司構(gòu)建。
1.2 動物模型 70只SD大鼠(8~10周,體質(zhì)量250~300 g),在(23±1)℃,相對濕度50%,12 h明暗循環(huán)環(huán)境中飼養(yǎng),自由飲水采食。實驗大鼠在接受戊巴比妥鈉(40 mg/kg)腹膜內(nèi)麻醉后,在第3和第4肋間隙之間左胸骨邊界開胸;除去心包,將左心室表面的心臟和血管分開。使用1~2 mm 5?0 絲線將左冠狀動脈前降支結(jié)扎在左心耳下方;然后注射青霉素和鏈霉素,以防止感染。通過結(jié)扎左冠狀動脈前降支制備AMI 大鼠模型,60 只AMI 模型大鼠建立成功。10只大鼠進行了假手術(shù),除未進行冠狀動脈結(jié)扎,其余過程與AMI組一致[9]。
1.3 動物分組和藥物注射 將GTS?21(5、10 和20 mg/kg)溶于生理鹽水中。將AMI 模型的60 只大鼠隨機數(shù)字表法分為6 組,每組10 只大鼠:AMI 組即模型組。其余 5 組分別為 GTS?21?5、GTS?21?10、GTS?21?20、inhibitor+GTS?21?20 組、mimic+GTS?21?20 組,分別對應(yīng)的是 5、10 和 20 mg/kg GTS?21 靜脈注射大鼠 1 周,1 次/d,以及 20 mg/kg GTS?21 聯(lián)合1.5 μmol/L 的 inhibitor 靜脈注射大鼠 1 周,1 次/d 和20 mg/kg GTS?21及聯(lián)合 1.5 μmol/L 的mimic 靜脈注射大鼠1 周,1 次/d。未進行冠狀動脈結(jié)扎的為sham組。
1.4 梗死面積測量 注射水合氯醛麻醉大鼠,通過斷頭處死所有實驗大鼠。將心臟通過主動脈插管,并用生理鹽水洗滌。結(jié)扎冠狀動脈6 h 后,將左心室在?80℃下孵育5 min,然后切成2 mm 的切片。與2,3,5-三苯基氯化四氮唑共孵育后,無染色的心臟區(qū)域表示缺血性心肌,而染成紅色的區(qū)域表示心肌正常。通過占左心室的百分比大小來測量sham組、AIM 組、GTS?21?5 組、GTS?21?10 組、GTS?21?20組的梗死區(qū)域面積。
1.5 檢測 CK、CK?MB、LDH、cTnT 冠狀動脈結(jié)扎后6 h 從腔靜脈采集大鼠血清樣品。將樣品以3 500×g 離心5 min,確定心肌特異性酶肌酸激酶(creatine kinase, CK)、CK 的MB 同工酶(creatine kinase?isozyme MB, CK?MB)、乳酸脫氫酶(lactic dehydrogenase, LDH)、心肌肌鈣蛋白(cardiac troponin,cTnT)的水平。使用CK 試劑盒檢測CK 的活性。CK?MB、cTnT 的活性通過 CK?MB 和 cTnT 的ELISA 試劑盒進行定量。根據(jù)制造商的說明使用比色法分析 sham 組、AIM 組、GTS?21?5 組、GTS?21?10組、GTS?21?20組的LDH的活性。
1.6 NF?κB,TNF?α,IL?1β 和IL?6 水平檢測 在3 h的缺血期之后,將全血樣品在血清分離管中凝結(jié)30 min。然后將血清樣品以1 000×g 離心25 min,并保持在?80°C下直至進一步使用。嚴格按照市售NF?κB,TNF?α,IL?1β 和IL?6 的 ELISA 試劑盒說明,檢測血清中 sham 組、AIM 組、GTS?21?5 組、GTS?21?10 組、GTS?21?20 組、inhibitor+GTS?21?20 組的 NF?κB,TNF?α,IL?1β和IL?6的水平。
1.7 實時定量PCR(Real?time quantitative PCR,RT?qPCR) 使用TRIzol一步法從心肌細胞和心肌組織中提取總RNA。通過測定總RNA 的質(zhì)量,并相調(diào)節(jié)RNA濃度。采用兩步法對提取的RNA進行反轉(zhuǎn)錄。使用以下反應(yīng)條件:70 ℃、10 min,冰浴2 min,42 ℃、60 min和70 ℃、10 min。將反轉(zhuǎn)錄的cDNA暫時置于?80 ℃,并用 RT?qPCR 對 cDNA 進行定量。RT?qPCR 的反應(yīng)條件如下:在95 ℃下預(yù)變性30 s的一個循環(huán),隨后在95 ℃下進行40 個循環(huán)的10 s 變性,在60 ℃下退火10 s。并在70 ℃下延伸10 s。U6用于miR-124的內(nèi)參基因,使用相對定量方法。采用2?ΔΔCt計算每個靶基因的相對表達倍數(shù)。
1.8 熒光素酶報告基因?qū)嶒?利用生物信息學(xué)預(yù)測網(wǎng)站 microRNA.org 預(yù)測 miR?124 靶基因,并精確預(yù)測miRNA 可識別得潛在靶位點。利用含有miR?124結(jié)合位點的TACE 3'UTR野生型序列(TACE?3'?UTR?wt)和突變的 TACE 的 3'?UTR 序列(TACE?3'?UTR?mut)構(gòu)建熒光素酶報告載體,并將其轉(zhuǎn)染到H9C2大鼠心肌細胞中。使用熒光素酶報告基因測定試劑盒檢測熒光素酶活性。
1.9 蛋白免疫印跡分析檢測TACE蛋白表達 心臟樣本中提取總蛋白,儲存于?80 ℃。心肌樣本于冰冷的裂解緩沖液中勻漿。在4 ℃下以13 200×g 離心20 min 后,收集上清液,并使用雙辛可寧酸(BCA)蛋白測定試劑盒對總蛋白水平進行定量。然后通過SDS?PAGE 分離蛋白質(zhì)樣品(50~70 μg),并轉(zhuǎn)移到硝酸纖維素膜上。將膜用含5%脫脂牛奶和 0.1%吐溫?20 的 10mM Tris?HCl 封閉,在室溫下靜置 1~2 h,然后與抗 α7nAChR(1:800)、抗TACE(1:600)和抗GAPDH(1:1 000)共孵育,4℃過夜。用含TBST 溶液洗滌3 次后,將膜與辣根過氧化物酶標(biāo)記的山羊抗兔免疫球蛋白G(1:5 000)在室溫下孵育2 h。使用增強的化學(xué)發(fā)光系統(tǒng)將結(jié)合的抗體顯色,并用X 射線膠片曝光。GAPDH 用作相對定量的內(nèi)參蛋白。使用Image?Proplus 軟件6.0分析每個樣品的表達水平。
1.10 流式細胞術(shù)檢測血液CD3+、CD4+和CD8+細胞亞群比例 使用的熒光染料偶聯(lián)的單克隆抗體是FITC偶聯(lián)的抗CD3,PE?A偶聯(lián)的抗CD8和FITC?A 偶聯(lián)的抗 CD4,在室溫與 sham 組、AIM 組、GTS-21?5組、GTS?21?10組、GTS?21?20組、inhibitor+GTS?21?20 組的血液單個核細胞分別孵育1 h。根據(jù)制造商的說明進行CD3,CD4 和CD8 的流式細胞儀分析。在BD FACSCalibur 上收集熒光數(shù)據(jù),并使用FlowJo軟件進行分析。
1.11 統(tǒng)計學(xué)處理 使用SPSS 21.0統(tǒng)計軟件分析所有數(shù)據(jù)。具有正態(tài)分布的計量資料以均數(shù)±標(biāo)準(zhǔn)差()。單因素方差分析用于多個組之間的比較,Bonferroni 法兩兩比較校正P值。t檢驗分析用于熒光素酶報告實驗結(jié)果中兩組間的比較。P<0.05為差異有統(tǒng)計學(xué)意義。
2.1 AMI 大鼠模型心肌損傷變化 AMI 組的梗死面積(42.15±2.11)%與sham 組(27.14±2.17)%比較,AMI 組梗死面積增加,差異有統(tǒng)計學(xué)意義(P<0.05)。使用α7nAChR 激動劑GTS?21(5、10、20 mg/kg)治療后,梗死面積減少至(34.86±1.61)%、(32.56±2.01)%和(31.94±1.79)%,差異有統(tǒng)計學(xué)意義(均P<0.05,n=10)。另外,GTS?21 治療后,原本被AMI 上調(diào)的心肌特異性酶(CK,CK?MB,LDH和cTnT)活性均被GTS?21下調(diào),差異有統(tǒng)計學(xué)意義(均P<0.05)。圖1、表1。
表1 AMI大鼠的心肌損傷標(biāo)志物數(shù)值
圖1 AMI大鼠心肌組織的三苯基氯化四氮唑染色
2.2 AMI 大鼠模型中NF?κB、TNF?α、IL?1β、IL?6 的活性 與sham 組(11.6±1.10)ng/mg比較,AMI組的NF?κB 活性提高至(57.05±4.31)ng/mg(P<0.05)。用GTS?21(5、10、20 mg/kg)處理后,NF?κB活性降低至(38.21±2.29)ng/mg(P<0.05)、(32.25±2.89)ng/mg(P<0.05)、和(29.18±6.33)ng/mg(P<0.05)。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xué)意義。與sham 組(66.87±6.32 pg/mg)比較,AMI 組的 TNF?α 活性增加至(299.42±8.03)pg/mg,差異有統(tǒng)計學(xué)意義(P<0.05)。在GTS-21 治療組(5、10、20 mg/kg)中,TNF?α 活性降低至(202.13±9.11)pg/mg(P<0.05),(187.8±8.41)pg/mg(P<0.05),(175.32±6.32)pg/mg(P<0.05),差異有統(tǒng)計學(xué)意義。與 sham 組比較,AMI 載體組的 IL?1β 和IL?6 的活性提高,差異有統(tǒng)計學(xué)意義(均P<0.05)。在GTS?21 治療組(5、10、20 mg/kg)中,IL?1β 和IL?6的活性降低,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xué)意義(P<0.05)。蛋白免疫印跡檢測 TACE 的表達,與 sham 組比,AMI 組的TACE 表達上調(diào),差異有統(tǒng)計學(xué)意義(P<0.05)。在GTS?21 治療組,TACE 的表達均下調(diào)。差異有統(tǒng)計學(xué)意義(P<0.05),圖2。
圖2 AMI大鼠模型中NF?κB,TNF?α,IL?1β和IL?6的活性
2.3 AMI 大鼠 CD3+、CD4+、CD8+細胞的百分率變化 與sham 組中的(56.23±2.66)%比較,AMI 組的CD3+百分率活性提高至(73.6±7.36)%,差異有統(tǒng)計學(xué)意義(P<0.05)。用GTS?21(5、10、20 mg/kg)處理后,CD3+百分率降低至(68.21±5.33)%(P<0.05)、(64.25±7.89)%(P<0.05)、(59.44±3.92)%(P<0.05,n=10)。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xué)意義。與sham組中CD4+:CD8+的比率(1.85±0.11)比較,AMI 組的CD4+:CD8+的比率降低為(1.32±0.02),差異有統(tǒng)計學(xué)意義(P<0.05)。用GTS?21(5、10、20 mg/kg)處理后,CD4+:CD8+的比率升高為(1.49±0.17)(P<0.05)、(1.56 ± 0.08)(P<0.05)、(1.68 ± 0.35)(P<0.05)。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xué)意義,圖3A,3B。
圖3 急性心肌梗死大鼠血液中的(A)CD3+細胞的百分率和(B)CD4+/CD8+的比率
2.4 激活 α7nAChR 對miR?124 的影響 使用GTS?21 治療 AMI 大鼠后,心肌組織中的 α7nAChR 的蛋白表達增加,差異有統(tǒng)計學(xué)意義(P<0.05,圖4A)。另外,本研究發(fā)現(xiàn) GTS?21?20 治療后,心肌組織中miR?124 增加到近4 倍(圖4B),差異有統(tǒng)計學(xué)意義(P<0.05)。
圖4 急性心肌梗死大鼠模型中α7nAChR和miR?124的表達
2.5 TACE 是 miR?124 的靶基因 如圖 5,TACE mRNA 3’?UTR 區(qū)域和 miR?124 的序列具有結(jié)合位點。使用熒光素酶報告基因法驗證miR?124 在預(yù)測的結(jié)合位點具有功能。圖5 顯示,mimic 對Mut?TACE 的熒光素酶活性的影響差異無統(tǒng)計學(xué)意義(P>0.05),mimic 降低了 wt?TACE 的熒光素酶活性強度,差異有統(tǒng)計學(xué)意義(P<0.05)。另外結(jié)果顯示mimic 可以抑制TACE 的體外表達,差異有統(tǒng)計學(xué)意義(P<0.05),而 NC 組對 TACE 的表達并無影響(P>0.05)。
圖5 熒光素酶基因報告實驗檢測大鼠心肌細胞中miR?124和TACE?3’UTR的結(jié)合作用
2.6 miR?124 抑制劑阻斷 GTS?21 的治療效果 由于 GTS?21 心肌組織中 miR?124 增加到近 4 倍,本研究使用miR-124 的抑制劑(inhibitor)后,與GTS?21?20組比較(29.18±6.33 ng/mg),inhibitor+GTS?21?20組的的NF?κB活性(50.23±3.55 ng/mg)增高。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xué)意義(P<0.05),但是仍低于AMI 組(57.05±4.31 ng/mg),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xué)意義(P<0.05,n=10)。與GTS?21?20 組[(175.32±6.32 pg/mg)、(3.69±0.26 pg/mg)、(2.98±0.45 pg/mg)]比較,inhibitor+GTS?21?20 組的TNF?α、IL?1β、IL?6 的活性分別增加至(229.48±7.88 pg/mg)、(5.19±0.33 pg/mg)、(3.34±0.52 pg/mg)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xué)意義(P<0.05),而inhibitor+GTS?21?20 組 TNF?α、IL?1β、IL?6 的活性均低于AMI 組[(299.42±8.03 pg/mg)、(6.89±0.43 pg/mg)、(5.46±0.29 pg/mg)],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xué)意義(P<0.05,n=10)。另外,與GTS?21?20 組CD4+:CD8+的比率(1.58±0.12)比較,inhibitor+GTS?21?20 組的 CD4+:CD8+的比率降低為(1.45±0.08),差異有統(tǒng)計學(xué)意義(P<0.05),而且仍高于AMI組的CD4+:CD8+的比率(1.32±0.02),差異有統(tǒng)計學(xué)意義(P<0.05)。
最后,我們利用miR?124的擬似物(mimic)降解TACE,與 GTS?21?20 組比較(1.00±0.09),mimic+GTS?21?20組的TACE 蛋白的相對表達水平(0.07±0.02)被顯著抑制(P<0.05,n=10)(圖6);與GTS?21?20組(29.18±6.33 ng/mg)比較,mimic+GTS?21?20組的NF?κB 的活性(25.10±1.44)ng/mg 降低,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xué)意義(P<0.05,n=10)。與 GTS?21?20 組[(175.32±6.32 pg/mg)、(3.69±0.26 pg/mg)、(2.98±0.45 pg/mg)]比較,mimic+GTS?21?20組的TNF?α、IL?1β、IL?6的活性分別降低至(150.22±10.98 pg/mg)、(3.04±0.19 pg/mg)、(2.55±0.16 pg/mg),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xué)意義(P<0.05),與GTS?21?20 組CD4+:CD8+的比率(1.58±0.12)比較,mimic+GTS?21?20 組的CD4+:CD8+的比率升高為(1.72±0.07),差異有統(tǒng)計學(xué)意義(P<0.05)。
圖6 Western blot檢測急性心肌梗死大鼠模型中TACE的蛋白表達
目前,心肌梗死仍然是人類死亡的主要原因之一。多項研究表明,免疫炎癥誘發(fā)的促炎性細胞因子分泌失調(diào)在心肌梗死發(fā)展中起關(guān)鍵作用[10]。同時免疫功能的異常對心肌缺血或心力衰竭的病理發(fā)展其關(guān)鍵作用。有研究顯示,心肌缺血誘發(fā)免疫細胞因子增加,并對心肌造成進一步損害[11]。免疫細胞因子異常升高不僅抑制心肌細胞功能,而且也是導(dǎo)致心肌細胞損害、心臟重構(gòu)等病理變化的重要原因[11]。本研究發(fā)現(xiàn)促炎性細胞因子TNF?α 及其轉(zhuǎn)化酶TACE 在AMI 中上調(diào),但是我們激活α 7nAChR 后 TACE 可被 miR-124 特異性負調(diào)節(jié),同時激活α7nAChR 可以明顯改善AMI 的心肌梗死特征、免疫功能和炎癥水平,表明α7nAChR 是心肌梗死免疫功能和炎癥水平的關(guān)鍵調(diào)節(jié)因子。
機體免疫細胞平衡以及抗炎反應(yīng)是體現(xiàn)機體免疫功能的關(guān)鍵指標(biāo)。有研究發(fā)現(xiàn),使用α7nAChR激動劑PNU282987處理后,可以修復(fù)糖尿病引起的傷口愈合并且明顯改善機體內(nèi)免疫失衡[12]。本研究同樣表明GTS?21 可以降低CD3+細胞數(shù)并恢復(fù)CD4+/CD8+的細胞比率。本研究還觀察到,當(dāng)聯(lián)合GTS?21 和 miR?124 抑制劑處理后,CD4+/CD8+的細胞比率比 GTS?21 組降低。表明 GTS?21 激活 α 7nAChR后能通過改善AMI大鼠的免疫平衡從而保護AMI心肌損傷,激活α7nAChR導(dǎo)致miR?124的表達增加是其關(guān)鍵作用機制之一。
最新的研究表明,炎癥反應(yīng)在缺血性心臟病的發(fā)展和進程中起著重要的作用。NF?κB 是AMI 期間心臟組織中的炎性因子,是與各種生物學(xué)過程相關(guān)的轉(zhuǎn)錄因子[13]。NF?κB?p65是NF?κB 的主要反式激活轉(zhuǎn)錄激活因子,在炎癥過程中具有調(diào)節(jié)功能[14]。促炎細胞因子已被證明在AMI期間被上調(diào),其中最重要的是TNF?α,IL?1β 和IL?6[15]。且TNF?α,IL?1β和 IL?6 的激活受 NF?κB 調(diào)節(jié)[14]。已發(fā)現(xiàn) α7nAChR的藥理激動劑可改善缺血再灌注損傷[16]。然而,在心肌梗死中的作用仍鮮有研究。α7nAChR 的藥理激動劑具有抗氧化,抗炎和抗凋亡的作用。先前的研究表明,α7nAChR 的激動劑PNU282987 可劑量依賴性減少炎癥因子 TNF?α 和 IL?6 的分泌[17]。另一篇研究缺血后心肌組織的研究也證實,PNU282987 治療后 TNF?α、IL?6、及 p?NF?κBp65(Ser536)在心肌組織中表達明顯降低[18]。本研究結(jié)果與之一致,本研究使用另一種α7nAChR 激動劑GTS?21 對AMI 大鼠注射后,其心肌組織中的 α7nAChR 表達明顯增多,而且 TNF?α、TACE、IL?6、IL?1β、NF?κB 均明顯降低。因此,結(jié)果表明,α7nAChR 激動劑有明顯的抗AMI 炎性反應(yīng)的作用,而且α7nAChR激動劑可能通過抗炎機制保護AMI心臟損傷。
α7nAChR 激動劑具有明顯的心肌保護功能。AMI的梗死面積和心肌特異性酶(CK,CK?MB,LDH和cTnT)的表達水平高低是評估AMI 引起的心臟損害的重要指標(biāo)。CK,CK?MB 和cTnT 廣泛分布在心肌細胞的細胞質(zhì)上,并且接受AMI的大鼠中CK,CK?MB 和cTnT 的活性。我們的研究發(fā)現(xiàn)AMI組的梗死面積明顯增多,但是GTS?21 治療后,梗死面積大幅度減少,而且心肌特異性酶(CK,CK?MB,LDH和 cTnT)活性均被 GTS?21 下調(diào)。Li 等[18]的研究支持我們的結(jié)果,使用α7nAChR 激動劑PNU282987處理后,血清cTnI 和CK?MB 水平明顯降低。本研究表明,α7nAChR 激動劑降低AMI 大鼠模型的心肌梗死面積以及CK,CK?MB,LDH 和cTnT 活性,從而表明α7nAChR對AMI具有心臟保護作用。
研究表明,LPS 適度誘導(dǎo)的 miR?124 高表達后可以靶向抑制 TACE 并影響 TNF?α 分泌的能力[8]。而本研究中α7nAChR 激動劑誘導(dǎo)心肌組織中miR?124的水平,而α7nAChR 激動劑同樣可抑制心肌組織中的TACE 水平。并且,我們的熒光素酶基因報告實驗證實TACE 是miR?124 在心肌細胞中的靶基因,miR?124 抑制TACE 的表達。我們觀察到 α7nAChR 激動劑使 TNF?α 的水平明顯降低,而在聯(lián)合使用α7nAChR 激動劑和miR-124 的抑制劑后,TNF?α 的水平反而增高表明 α7nAChR 通過miR?124 抑制 AMI 大鼠的TNF?α 的水平。miR?124抑制劑對 NF?κB、IL?6 和IL?1β 的影響均有類似的效果。另外,研究同樣證實miR?124 可以對STAT3進行下調(diào)從而限制STAT3 對IL?6 的正反饋,導(dǎo)致IL?6 分泌降低[19]。這表明 α7nAChR 激動劑對 miR?124 的正調(diào)節(jié)從而對 TNF?α、IL?6、IL?1β 的表達均有抑制作用。因此以上研究表明,α7nAChR 激活后通過促進miR?124 的表達,從而影響AMI 的免疫炎癥和促炎因子的分泌。
總之,本研究表明α7nAChR 激活后能夠減輕AMI 引起的免疫炎癥失調(diào)。α7nAChR 激活的心臟保護作用可能與負調(diào)節(jié)miR?124 介導(dǎo)炎癥傳導(dǎo)有關(guān)。因此α7nAChR 激動劑對AMI 的治療具有潛在的應(yīng)用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