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一湛,本名袁千益。喜好熱鬧且有趣的人和事,哪兒有好玩兒的就往哪兒躥,日常為“一日看盡長安花”的美好日子而努力奮斗。
人人都道少年好,我道少年皆是寶。
萬花叢中過,我獨愛這幾位少年。
“鄙人不在江湖,可江湖總有鄙人的傳說?!?/p>
我是袁一湛,擁最颯的少年,寫最野的行文,歐耶!
甜甜是班里很少見的那種渾身上下沾滿銅臭味兒的人。我們旁的幾個,尤其是酷愛古典文學的幾位,都好一口清風霽月,便格外地看不上甜甜——這個張嘴伸手都是錢的女同志。
譬如有回運動會,班長大人看中一款班服,很是拉風、吸引眼球,唯一的缺點就是略微費錢。眼看大半兒的班委都同意了,卻愣是卡在甜甜這兒。她雙手一攤:“我們可以穿校服。”并費盡口舌讓班主任同意她的意見。于是運動會那天,我們真就清清爽爽地穿了校服過去,兩袖清風,格外地……一蔥二白。
她吃飯也格外節(jié)省,食堂里才8元一碗的牛腩面,雖說味道很贊,但分量還是欠多,我每回都多點一份丸子或一份豆干填填肚子。而甜甜每回吃牛腩面都屢屢喊餓,我喊她加料,她卻總是萬般推脫,說8元就8元,永遠不往上攀價錢。
如此這般小事情,發(fā)生過很多很多……
這女孩子去奧體游個泳,我打個車輕松搞定的路程,她一定要堅持坐公交坐兩個小時坐到頭昏腦漲。再比如,她從來都不喝奶茶,以及一個保溫杯用了整整六年,掉漆得不成樣子了還在用。以至于后來每回我請她喝各種酸奶時,看著她發(fā)亮的眼睛都格外不忍。
直到班里舉辦愛心資助活動時,我才了解到她家里的確艱難,屬于我要是與她換位生活絕對會崩潰的那種艱難。每天我和父母瞎折騰自個兒矯情脾氣的時候,她已經(jīng)很自然地接過各種活兒忙里忙外,忙上忙下,并且永遠積極樂觀,從不傷春悲秋。
我和父母待在一起過慣了嬌生慣養(yǎng)的日子,直到有陣子我離家求學很久,漂泊無根的情緒隨時隨地翻涌起伏。甜甜聽聞此事立馬給我點了份外賣,我啃著手里飄香的排骨,突然發(fā)現(xiàn)甜甜居然不摳搜了,她用她本就極少的零花錢請我吃頓排骨,當真懷有極大的愛意。我頓時被撫慰到了,如同一只待在貓咖無人欣賞的小貓咪突然被人暖和地摸了摸頭頂,就是這種幸福的感覺。
如今的甜甜很是發(fā)家,各種獎學金拿到手軟,還擁有了一群至交好友。我作為她的某個和善的朋友,也時常被她約出來,看一看展,吃一吃火鍋,和她那很是木訥害羞的母親一起泡腳按摩。
那些隱藏在少女成長路上羞于啟齒的窮酸,仿佛在一點點褪去,轉成另一種很正面的形象——大方、開朗、陽光。希望我也能早點兒撥開我頭上暫時覆著的一層陰霾,擁抱一下彩虹,和春風來個愉快的照面。
編輯/王語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