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苗慧
“在朝鮮的每一天,我都被……”照例是周末的早讀時間,我讀著讀著,突然心生疑惑,回頭朝一直陪著我早讀的爺爺房間走過去。
“爺爺,咱家有人當過志愿軍嗎?”
“1950年??!那時爺爺才出生呢,不過聽你太爺爺說過,你鳳年大伯去過朝鮮,當過志愿軍,并且還立了大功,當時我們莊上就兩個人,其中一個去了就再也沒有回來!”
小時候,我與爺爺奶奶住在一起,鳳年大伯時常來我們家串門,大人們總不過是談談田里稻子怎么樣,啥時候打農(nóng)藥之類的,鳳年大伯就是一個普通勤懇的農(nóng)民,跟其他人并沒有什么兩樣。
知道了這個消息后,我久久不能平靜,決定周末回老家看看鳳年大伯。
轉(zhuǎn)眼間,又一個周末到了,我坐在回老家的公交車上,心情是忐忑的,更是激動的,難以想象我竟要見到我一直都欽佩的志愿軍戰(zhàn)士……
“大伯在家嗎,慧慧回來看您了!”
咦?怎么不見鳳年大伯?我剛一轉(zhuǎn)身,只見鳳年大伯一如我每次回來遇到時一樣,挑了一擔子雜草回來了。鳳年大伯很高,比我高上整整一個頭,他的臉上布滿了皺紋,那一條條曲折不均的像是墻上斑駁的印記,爬滿了面容,留下了歲月的痕跡。
問問鳳年大伯志愿軍的事嗎?萬一勾起大伯的傷心事咋辦?問不問?經(jīng)過激烈的思想斗爭,我開了口:“鳳年大伯,那個……聽爺爺說你參加過‘抗美援朝志愿軍。我真為您驕傲!”
大伯沒有回答,只是微微笑了一下,那微笑的眼神分明帶著歲月的皺紋。大伯示意我進去坐坐,他轉(zhuǎn)過身向屋子走去的當兒,我發(fā)現(xiàn)那影像中堅挺的身軀已經(jīng)略顯彎曲。
轉(zhuǎn)過身, 我分明看到大伯的眼中已經(jīng)噙滿淚水,過了良久,大伯開口了:“慧慧啊,你曉得啊,我們勝利了,最后還是我們勝利了!想當年……你記住,今天的幸福生活是多么的來之不易??!祖國是我們的根,無論走到哪兒,心中都要銘記。”
聽著大伯的話,我的淚水也已經(jīng)奪眶而出,使勁地點點頭:“大伯!您放心,我一定會??!”
大伯,就是這樣的默默無聞,就是這樣的平平凡凡,然而他的偉大,將會永遠銘記我心。
大伯這樣的人,讓我尊崇!
回來的那天晚上,我們?nèi)易陔娨暀C前,一邊收看習總書記在“抗美援朝”70周年講話,一邊聊著70年前在朝鮮戰(zhàn)場上而今默默無聞的大伯,心中久久不能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