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黃永武
沒有比“懷才不遇”更讓青年人焦慮不安的了,也沒有比“懷才不遇”更讓青年人憤世嫉俗的了。
想從這方面自我寬慰一下不容易,從屈原開始,誰不是自己看自己“芳菲菲其彌章”,愈看愈順眼?誰不是像杜甫一樣,估量自己十分“挺出”,應該立刻登上“要津”才對?
有一天我在家里洗好了碗,放進烘碗機去烤,發(fā)現(xiàn)我家五口常用的飯碗只有五只,其他約十只碗很少用到,每次只是“陪烤”而已。我恍然有悟,誰家里的碗每次都要齊用呢?未雨綢繆,萬一家里來一批客人,家中備的碗總要超出一點兒。那么客人不來,這些常年不用的碗豈不是都要“懷才不遇”鬧情緒了嗎?
再想想,家里的筷子、拖鞋、雨傘……許許多多均處在“備用”的狀態(tài)中。這讓我想起了社會上賢能的人太多,“用賢者如用器”,必然有許多常年備而不用,不可能每次“遍陳其器”的,于是我明白了“懷才不必遇”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