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星、吳凡
(蘇交科集團股份有限公司,江蘇南京211100)
隨著城市化進程的加快和基礎設施的增加,產生對土木工程建設高質量的需求與土體不良間的矛盾。為了解決這一問題,通常會采用土壤固化劑[1]對土體進行加固。土壤固化劑按照成分可分為有機化合物、無機化合物、復合型固化劑及生物酶等,具體固化劑分類與固化原理如表1所示。比較傳統(tǒng)的土壤固化劑有:水泥、石灰、粉煤灰等,但它們不僅會污染環(huán)境,而且在使用過程中產生大量的溫室氣體,存在能耗高、成本高等缺點。
表1 固化劑分類及固化原理
目前,很多發(fā)達國家都采用環(huán)境友好型的新型土壤固化劑,其中應用廣泛的是生物酶。它是一種天然、不易燃、沒有腐蝕性、無毒的液體,一般來源于植物提取液。與傳統(tǒng)固化劑相比,具有造價低、施工簡單、無污染等特點。本文對新型固化劑生物酶進行綜述。
生物酶來源于植物提取液,一些研究者[2]從離子置換的角度分析機理,認為通過生物酶的催化作用,使得黏土中生成一種中間反應酶,吸附在黏土上,削弱吸水能力,阻止土體的膨脹。防水層的形成,使土體更加密實,強度和穩(wěn)定性有所提高,達到加固的效果。
另外,有一些研究者從電子角度分析,認為土壤顆粒被負電子包圍,為了中和電子吸收水中豐富金屬陽離子,使土壤顆粒周圍形成一層水膜,土體強度降低。研究發(fā)現(xiàn),增加生物酶可以減少或消除水膜,得到永久性的壓實。其作用機理主要是:生物酶降低水分子中的電荷,使得金屬正離子在自由水中釋放,水層厚度降低。因此,土壤顆粒更接近,固化土體。
圖1 生物酶與土的微觀相互作用
20世紀80年代,便開始生物酶的研究,部分國外學者首先對生物酶能改善土壤何種特性展開研究。Robert.L.Parsons(2003)[3]將不同類型土壤分別添加生物酶、石灰、水泥以及粉煤灰四種固化劑進行研究,根據(jù)結果發(fā)現(xiàn):生物酶固化效果與土壤類型有關,石灰與水泥固化效果相差不大,而粉煤灰的固化效果較差。A.G.Gungor(2009)[4]將土體摻入生物酶進行固化后發(fā)現(xiàn),生物酶略微降低土體的液塑限,數(shù)值僅下降5%~10%,但是明顯增加了土體的CBR 值,上升了350%。Dandin(2014)[5]在印度黑棉土中摻入泰然酶,分析泰然酶對土體CBR、耐久性、液塑限、無側限抗壓強度、壓實性等特性的影響,結果發(fā)現(xiàn)土體強度提升最為明顯,且塑限及最大干密度也有一定程度提升,而液限、最優(yōu)含水量及塑性指數(shù)有一定程度降低。Saini[6]、Ramesh[7]、Nandini[8](2015)等采用生物酶對紅黏土、泥炭、高液限黏土等土體進行固化研究,結果表明經生物酶固化后,土體的最優(yōu)含水率、最大干密度、土的顆粒比重、CBR、無側限抗壓強度等物理性能皆有一定程度的改善。
近年來為了研究生物酶最佳固土效果,部分國外學者對生物酶的最佳齡期進行探究。Venkatasubramanian 等(2011)測試3 種不同特性的土壤,當添加生物酶固化4 周后,承載比(CBR)增加157~673%,而無側限強度(UCS)中則增加152~200%,試驗數(shù)據(jù)表明生物酶最佳齡期是4 周。但是Puneet Agarwal 等(2017)對生物酶處理土壤樣品進行UCS 試驗,發(fā)現(xiàn)當齡期7d 時,UCS 顯著提高,高達200%,即最佳齡期是7d。對于生物酶的最佳齡期,每個學者都有自己的結論,還需要進一步研究。
表2 最佳齡期研究結果
大量的文獻指出,生物酶想要達到最佳的固土效果,除了考慮齡期,摻量也是重要因素。土體強度并不是隨生物酶的增加,一直呈上升趨勢,而是存在最佳摻量值。對于最佳摻量,不同的學者有不同的見解,表3 總結了一些學者的研究結果。
表3 中,學者給出的最佳摻量值均在200ml/m3附近。但SandeepPanchal(2017)等人對最佳摻量給出了新的數(shù)值,通過承載比(CBR)試驗,研究齡期(7d、14d、28d)及泰然酶含量(500ml/m3、700ml/m3、900ml/m3、1000ml/m3)對土體CBR 的影響。試驗表明當劑量是900ml/m3及齡期兩周的條件下,改良效果最佳,CBR 是空白組的134.49%。至于生物酶的最佳摻量,目前沒有明確的范圍,還需要大量的試驗數(shù)據(jù)去驗證。
表3 國外最佳摻量研究結果
除了從宏觀上分析生物酶的作用效果以外,學者還對生物酶的微觀和固土的經濟性進行研究和分析。G.P.Ganapathy 等對不摻生物酶和摻入生物酶的山地土壤進行SEM 分析。研究發(fā)現(xiàn),摻入生物酶處理后的土體,孔隙體積小于未處理的土樣。由于生物酶的作用,土壤顆粒的聚集和膠結使得土壤孔隙體積減小。Venika Saini 等(2015)發(fā)現(xiàn)生物酶本質上是有機、無毒且可生物降解的,但固化作用是永久的。在初始成本上生物酶較傳統(tǒng)固化劑相比較高,從維護成本和耐久性上看,生物酶固化土壤是經濟性的。Suneet Kaur 對生物酶經濟性理論評估,研究過程中發(fā)現(xiàn)使用TerraZyme 作為土壤穩(wěn)定劑來修建公路,成本減少約18~26%。
相比國外發(fā)達國家,我國對生物酶的研究起步比較晚,1995年才首次引入生物酶固化路基技術。隨后漸漸有學者開始生物酶固化土體的研究,吳冠雄(2013)等[9]人,通過彎沉試驗檢測表明,摻加生物酶固化的土彎沉遠小于原路基的彎沉值,說明生物酶能顯著提高道路的承載能力。
國內一些學者也對生物酶的最佳摻量進行研究。李貞(2017)[10]通過無側限抗壓試驗,對生物酶的不同摻量(1%、3%、5%、8%、10%)進行研究。試驗發(fā)現(xiàn),生物酶并非是用量越多越好,試驗建議最優(yōu)劑量是5%。曾娟娟(2018)等[11]人以素土為對照組,其他組生物酶含量為1∶400、1∶300、1∶200、1∶100,通過一維固結試驗,研究固結壓力對生物酶改良膨脹土體壓縮特性的影響。研究發(fā)現(xiàn),在相同的養(yǎng)護齡期下,摻加泰然酶的試件孔隙率小于素土,且最佳生物酶配比為1∶300。
生物酶固化效果不僅受摻量影響,學者們還對其他因素進行探究。孟子龍(2017)[12]通過對比自然養(yǎng)護和恒溫恒濕養(yǎng)護,發(fā)現(xiàn)養(yǎng)生條件對生物酶加固土的抗壓強度有較大影響。究其根本原因,溫度是影響生物酶發(fā)揮固化效果的因素之一。潘湘輝(2018)[13]等人,經試驗發(fā)現(xiàn)土樣的CBR 與壓實度有關,成較明顯的線性關系。在壓實度96%的情況下,摻加生物酶的土樣CBR 為28.5%,明顯高于素土12.2%的CBR。生物酶的摻加有利于提高土樣的CBR,可以加固土體。
為了更好地研究生物酶的固化機理,學者從微觀的層面研究生物酶在土體中的作用。戴北冰(2014)等[14]人,針對香港地區(qū)的海洋黏土、完全風化花崗巖和完全風化凝灰?guī)r三種土體,進行生物酶加固試驗研究。結果表明,作用效果最好的是海洋黏土,強度與未處理的土體相比提高20%。為了進一步分析原因,戴北冰等人通過掃描電鏡(SEM)從微觀層面進行研究,發(fā)現(xiàn)生物酶固化土是生物酶分子與黏土礦物分子間膠結作用。Xin Zhang(2014)等人,對不同齡期(14d、28d)摻入生物酶與不摻入生物酶的土樣,進行SEM 電鏡分析。研究結果表明,添加生物酶的穩(wěn)定土試樣微觀結構比不添加生物酶的試樣微觀結構更為致密。其原因是經過生物酶處理的穩(wěn)定土樣品顆粒比未處理的土樣塊體結構更多。黃泓翔(2015)等人,通過XRD 驗證摻加生物酶增強土體性能僅是物理作用。對素土和摻加生物酶的土樣進行成分比較,發(fā)現(xiàn)生物酶只是起到了一個催化劑的效果,它減少了土壤顆粒間的孔隙水,改善的是土顆粒的內部結構,從而提高了土體的強度。
國內學者也從經濟角度分析了生物酶的實用價值,趙清華、曹林琳等借助于實際工程,將生物酶與傳統(tǒng)固化劑(水泥與石灰)進行經濟效益層次對比,結果表明,生物酶在造價層面有著明顯的優(yōu)勢,具體數(shù)據(jù)見表4。
表4 生物酶與傳統(tǒng)固化劑(水泥與石灰)經濟效益層次對比
本文主要綜述近幾年國內外生物酶的研究進展,各文獻從宏觀工程性能角度證明生物酶能提升土體強度等性能指標,又從微觀角度解釋生物酶作用機理,主要為減少顆粒間孔隙,改善土體內部結構,使土體更加密實。
且與傳統(tǒng)傳統(tǒng)的土壤固化劑(水泥、石灰、粉煤灰等)相比,生物酶有著如下優(yōu)勢:
其一,傳統(tǒng)固化劑雖有較好的固化效果,但固化過程中產生的溫室氣體會污染環(huán)境,而生物酶是一種天然、無毒、沒有腐蝕性的液體,固化過程中不會對環(huán)境產生污染。
其二,經濟效益優(yōu)勢顯著。
其三,適用性廣。根據(jù)國內外研究成果發(fā)現(xiàn),生物酶對大部分土體固化效果皆很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