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南方文化在宋代初露頭角,而嶺南文化作為最有特色的南方地域文化之一,在宋代詞學部分有著其獨特的風采。在宋代嶺南詞中,描寫嶺南山光水色和羈旅詞占大多數(shù)。以宋代嶺南詞中的山水詞和羈旅詞為研究對象,分析這兩類詞的特點,從中能更好體會宋代嶺南詞不同于中原詞的特殊之處。文章旨在將嶺南詞人分為本土詞人和客居詞人兩類,從中分析不同地域環(huán)境影響下的不同詞作風格,并探究宋代嶺南詞對之后嶺南文化的影響,更好地從地域文化的角度分析地域?qū)υ~人和文學作品風格的影響。
【關鍵詞】嶺南詞;山水詞;羈旅詞;地域文化;古代詩詞
【中圖分類號】I207.2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7-4198(2021)02-129-03
【本文著錄格式】蔡敏璇.宋代嶺南詞中羈旅山水詞的特征[J].中國民族博覽,2021,01(02):129-131.
緒論
宋詞作為宋代文學乃至中國古代文學的瑰寶,在不同地域有著各自的閃光點。宋代嶺南詞分成兩個階段:北宋時期,嶺南詞的作者主要是由中原來的遷客騷人,對于嶺南的一切既排斥又新奇,因此形成了獨特的嶺南文風;南宋時期,嶺南本土詞人開始涌現(xiàn),他們對當?shù)氐纳剿L物駕輕就熟,為我們展示出了一幅不一樣的嶺南風貌圖。宋代嶺南詞是嶺南文化的開端,其嶺南詞中的詞作風格對后代嶺南詞風產(chǎn)生很大影響。
作為嶺南文化第一次興起的時代,宋代以其特殊的文化生態(tài)孕育出了嶺南地區(qū)獨特的詞作形態(tài)。作為嶺南文化的濫觴,宋代嶺南詞囊括了不同類型、體裁、風格的文人詞作,從中原文人到本土詞人,宋代嶺南詞對后世嶺南詞作乃至嶺南文學影響頗深,至清代嶺南詞人群體的形成,都與宋代形成的雅健雄深的嶺南詞風息息相關。從宋代嶺南詞始,嶺南文學在中國古代文學地位逐步上升,成為文學史上具有獨特魅力的一部分。
一、宋代嶺南風物及嶺南文人
由于宋代交通不夠發(fā)達,科技條件落后,因此嶺南地區(qū)成為當時蠻荒之地的代名詞。由于氣候和地形等條件的差異,嶺南地區(qū)的風物也有著其與眾不同的特征,獨特的生存環(huán)境,中原罕見的花果草木,在嶺南詞人筆下賦予了不同的情感和象征意義。外來的嶺南文人和本土詞人的生活背景不同,對嶺南的感受自然也不相同,因此,這兩種類型的詞人的作品構(gòu)建出了嶺南詞不同的詞風。
(一)兩宋時期嶺南自然地理和風土人情
宋代的嶺南與今天所說的嶺南地區(qū)有部分差異,根據(jù)宋代以后的地理書的標注,本文中的嶺南主要是指宋代廣南西路和廣南東路,即現(xiàn)在的廣東省、廣西壯族自治區(qū)、海南省。嶺南地處中國南部,屬于亞熱帶季風氣候,氣候炎熱多雨,面海背山,潮濕多霧。由于當?shù)囟嗌降厍鹆?,樹木茂盛,多為森林,而山林中常有霧氣或大風,故多有瘴氣,瘴氣即是樹木蟲獸腐爛之后的氣體,在潮濕炎熱的環(huán)境下對人體有很大傷害,容易引發(fā)瘧疾。當?shù)叵恿鞅姸啵@些河流構(gòu)成了廣南道縱橫交錯的水系,山光水色之間,嶺南的風光自然讓人心境平和,流連忘返。
嶺南的自然地理條件限制了嶺南地區(qū)的原住民與中原地區(qū)人的接觸,故而形成了自己獨特的風土人情。嶺南地區(qū)的文化水平與中原地區(qū)相差甚遠,因此保留了古老的祭祀習俗,嶺南地區(qū)的人多以牛作為祭祀供品,因為牛多且賤,所以在當?shù)貪夂竦奈紫探瞪穹諊薪?jīng)常被殺。蘇軾在《夢中作祭春牛文》中寫道:“三陽既至,庶草將興,爰出土牛,以戒農(nóng)事?!盵1]可見春牛在嶺南地區(qū)是作為農(nóng)耕的工具,是農(nóng)事的象征,牛耕是當?shù)馗N最常見的方式。
兩宋時期,嶺南地區(qū)的風土人情各色各樣,既有雜居融合之后的文化進步,又始終保留著自己的民族傳統(tǒng),這為詞的創(chuàng)作提供了大量的素材。
(二)嶺南詞的定義
一般認為,嶺南詞始于五代,對于嶺南詞的定義,學界的主要觀點是指以嶺南為背景創(chuàng)作的詞作,但沒有給出具體的標準。本文的嶺南詞按照一般的學術論文的概念,將嶺南詞定義為由嶺南本土詞人創(chuàng)作的作品和外來詞人在嶺南當?shù)貏?chuàng)作或涉及嶺南生活的詞作。由于嶺南詞的基礎是嶺南的地域文化背景,故而只要涉及嶺南的詞作都可以稱作嶺南詞。詞人們在嶺南所接觸的文化背景不同,其個人生平遭遇也不同,因此,不同詞人的嶺南詞以及統(tǒng)一詞人在不同階段的嶺南詞都有不同的特征,然而,由于嶺南地域的限制,在不同之處也存在著共性,即嶺南詞風及詞中出現(xiàn)的意象。
二、清勁深遠的宋代嶺南羈旅詞
宋代嶺南詞中,羈旅詞數(shù)量較多,較之于一般的羈旅詞,嶺南羈旅詞的特點更突出了其悲涼失意的情感。嶺南羈旅詞中將嶺南的風物與詞人的情感緊密結(jié)合,同時,因為當?shù)氐娘L景和人文活動,不少詞人也轉(zhuǎn)變了詞風,變得清雅,但不是對生活的妥協(xié),而是將對抗的方式融入內(nèi)心。宋代嶺南詞的總體特點是悲憤清雅,不論詞人的羈旅生活是離開嶺南還是來到嶺南,他們的詞作中都表露出了對奸臣和不平之事的反抗,以及對人生態(tài)度的反思。
(一)嶺南詞中羈旅詞總體特征:遒勁而遙深
根據(jù)嶺南詞人的生平經(jīng)歷劃分,嶺南詞基本上都屬于羈旅詞,少數(shù)的本土詞人在南宋滅亡之后也經(jīng)歷過羈旅漂泊。北宋南渡詞人在嶺南的身份都為羈旅者,因而他們的詞可以籠統(tǒng)地劃分為羈旅詞。在嶺南羈旅詞中,一般詞人都會直接標明自己所處的位置,表示自己所貶謫的地方,因為這些嶺南的地名足以證明詞人此時生活環(huán)境的不堪。由于嶺南當?shù)厍笙蓡柕莱娠L,因此羈旅詞人中也常出現(xiàn)對神仙的幻想,甚至原本無心道學的為官詞人也將情感寄托于神仙之上,李光有“晚遇玉霄仙子,授我王屋奇書”[2]。
宋代嶺南羈旅詞的情感分為兩種,一種是羈旅思鄉(xiāng),落寞悲涼,另一種則是樂觀坦然,保留對未來的憧憬。這兩類情感的詞人分別有著不同的人生經(jīng)歷,一般情感消極低落的多為南渡文人,這些人經(jīng)歷了國仇家恨,對生活和朝政表現(xiàn)出了極大地反抗,故而詞的情感基調(diào)較為憤慨。胡銓“囊錐剛強出頭來,不道甚時節(jié)”[2],詞人的愁緒既包含著游子對遠離故土的憂愁,又包含自己不為世道所容的孤獨。
另一種嶺南羈旅詞的情感基調(diào)則較為明快,既有天性樂觀的詞人,也有看破官場爭斗,不得不以放曠的心態(tài)面對生活的詞人。蘇軾雖然一般被認為詞風樂觀,但其實在嶺南時,蘇軾已到暮年,這時他的思想境界已轉(zhuǎn)向佛老世界,因此更偏向于對官場沉潛的漠然。“世事一場大夢,人生幾度新涼”[3],蘇軾的內(nèi)心歸于平靜,遁入虛空,因而不會再因自己的遭遇而有太大的情緒變化。而如趙彥端此類為官生活較為順遂的,則詞風清亮?!按汗饩攀虺蔷?,百紫千紅總不如”[2],趙彥端對羊城的喜愛直露無遺,對生活充滿了樂觀和希冀。
嶺南羈旅詞的情感比之相同詞人之前的作品,情緒收斂了許多,雖然痛苦悲憤,但總是蜿蜒盤旋,縈繞在字里行間,多了一分嶺南山水的清冽,而非江南詞的婉轉(zhuǎn),這是嶺南羈旅詞最獨特的情感。
(二)嶺南羈旅詞人及詞作特征
宋代被授官嶺南的詞人只有李師中,他的詞風與貶官詞人相比,更注重對自身情感的抒發(fā),而不是憂嗟身世。李師中在廣南西道為官期間是其政治生涯的黃金時期,自然其對嶺南的仕宦生活有著美好的印象,故而對嶺南生活有著不同于貶謫詞人的眷戀。嶺南本土詞人除了在嶺南當?shù)鼗顒?,也有為了考取功名,入朝為官而離開家鄉(xiāng),這時嶺南本土詞人也處在客途之中,但是他們的情感則各不相同。其中,崔與之在外時間最長,晚年曾長期在蜀地鎮(zhèn)守,為西蜀帶來長期的安定富足。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崔與之內(nèi)心的豪氣自然得到抒發(fā),“烽火平安夜,歸夢繞家山”[3],在蜀地劍閣,崔與之投向了抗金前線,表現(xiàn)出老將豪氣。
嶺南貶謫詞人的詞風主要分為三類:第一類,是蘇軾和蘇門學士等因為黨派斗爭傾軋而被流放至嶺南的詞人,他們在嶺南的詞風都經(jīng)歷了最初的消極到樂觀最后歸于平靜的過程?!盀槭咕幢M,蠻風瘴雨,作霜天曉”[2],蘇軾仍是適應了嶺南的惡劣環(huán)境,在嶺南的最后時光,蘇軾的詞已經(jīng)較常出現(xiàn)“維摩境界”等佛教用語,這表明蘇軾轉(zhuǎn)向佛道而歸于虛靜。與蘇軾相同,黃庭堅“暮年光景,小軒南浦,同卷西山雨”[2],對嶺南光景和自己的老朽身軀不再感到悲傷,而是能夠平靜地看待身邊的景色。秦觀直言對世事無常的痛苦,“別后悠悠君莫問,無限事,不言中”[2],卻在之后仍然看淡了一切。第二類,貶謫詞人的詞風以激憤悲傷為主,經(jīng)歷兩宋交替的亂世,他們多屬于一個政治群體,故而在文學創(chuàng)作上有相似之處。胡銓“欲命巾車歸去,恐豺狼當轍”[2],高登“嘆檻中猿,籠中鳥,轍中鱗”[2]。這些文人的詞中都表現(xiàn)出了對自身遭遇的悲涼、奸佞橫行的憤怒、對攘除奸邪的希望。第三類,詞風帶有明哲保身之感,并沒有將強烈的情感激蕩在詞中顯現(xiàn),而是用嶺南的風物來掩蓋內(nèi)心的憂愁,或是表現(xiàn)出與世無爭的漠然,其中朱敦儒最為出名?!白允遣粴w歸去、有誰留。”[2]朱敦儒在嶺南內(nèi)心仍是充滿愁怨的,但是身在南荒的他又不能將這種情感用激烈的語氣表現(xiàn)出來,恐招致更大的禍患,只能忍下苦楚,借景抒情。
三、素淡柔和的宋代嶺南山水詞
宋代嶺南山水詞特點根據(jù)詞人劃分成兩個類型,本土詞人對嶺南山水的熟悉使得他們的詞作游刃有余,能夠很好地抓住貼切的自然風景來表露內(nèi)心,而客游詞人則一般喜歡捕捉新奇的嶺南山水來抒情表意。嶺南山水詞的總體特點是素淡婉約,嶺南的山水孤芳自賞,這也正是嶺南詞人心境的反映。嶺南本土詞人在嶺南愜意的生活,客居嶺南的詞人在嶺南修身養(yǎng)性,在這樣的心理作用下,嶺南的山水詞既包含了一般山水詞對山水的喜愛的描寫,也表現(xiàn)了在嶺南山水襯托之下詞人的心志。
(一)嶺南詞中的山水詞的總體特征:樸素中見風情
嶺南的山水與江南或中原的山水不同,故而詞作風格也不同。嶺南的山水景物更加罕見,詞人在觀賞的同時內(nèi)心會心存畏懼和惶惑,因而在山水詞中獨創(chuàng)有一種對未知環(huán)境的懼意,這在江南山水詞中是很難看見的。本土嶺南詞人在寫山水詞的過程中對山水景物的把握更加熟稔,因而在選用景物時顯得更加自然從容,情感也更為深刻。
嶺南山水詞中記載了當?shù)靥赜械闹参锖蛣游?,以及當?shù)氐纳剿麆伲煌庀蟊磉_的情感和在詞作中的作用也不盡相同。海洋意象在宋代嶺南詞中出現(xiàn)最多,梅花、瘴氣占了很大比重。這是因為海洋、海島的孤獨和漫無邊際很容易勾起詞人對自身境遇的嘆息,然而,望著無邊的大海,詞人的心境也會變得開闊,詞人會重新感受到信心和力量,這時的大海讓詞人變得富有斗志。梅花的象征則較為單一,作為傲骨凌寒的代表,她對冰雪的無畏和昂首正是大部分嶺南客游詞人的內(nèi)心寫照。瘴氣在宋代就是嶺南的象征,是嶺南惡劣環(huán)境的最直接體現(xiàn)。通過對瘴煙蠻雨的描寫,詞人的生存環(huán)境可見一斑,但是在這種令人生畏的環(huán)境之中,詞人仍能志存高潔,保持樂觀的心態(tài),進一步表現(xiàn)了詞人的難能可貴。劉勰在《文心雕龍》中說道:“是以詩人感物,聯(lián)類不窮?!盵4]看著嶺南當?shù)靥赜械娘L物,詞人的心中感慨萬分,將目所能及、耳所能聞的一切風物賦予了自己的情感,悲喜隨心,讓這些山水詞寄托遙深。
(二)嶺南山水詞詞人及詞作特征
遠游詞人的嶺南山水詞的特征多為對當?shù)靥赜芯拔锏闹孛鑼?,或表現(xiàn)異鄉(xiāng)的奇特,或表現(xiàn)自身的凄苦。嶺南的山水多,但在不同詞人眼中有著不同的感受,當?shù)爻R姷囊恍┗ú莺偷孛矚夂驘o時無刻不入詞人的眼,使得詞人會多次提及,但是面對此的心境總是千回百轉(zhuǎn)的。
客子詞人的心態(tài)或低沉或平和,其心態(tài)既受到嶺南當?shù)仫L景的影響,同時也賦予了景物自己的情感。顏博文的《西江月》:“海山無計駐星槎。腸斷芭蕉影下。缺月舊時庭院,飛云到處人家?!盵2]在漆黑的環(huán)境中,詞人很容易受到憂郁氣質(zhì)驅(qū)使,心境急轉(zhuǎn)直下,變得悲涼。張孝祥的《水調(diào)歌頭·桂林集句》則對桂林的山水有這樣的描寫,“家種黃柑丹荔,戶拾明珠翠羽。”[2]同樣是冬季的景色,但是張孝祥的詞則顯得色彩明麗,一派溫馨平淡的生活場景,這是張孝祥在嶺南表現(xiàn)出的樂觀之態(tài)。山水意象的言外之言、味外之味,是根據(jù)詞人的心態(tài)變化的,欲辨其咸酸之味,需要從多方面感知作者的意圖,山水化人,情寄山水。
嶺南本土詞人對嶺南山水有著自然的親近之感,故而他們的詞作中對嶺南山水的描寫更側(cè)重于對美好事物的描寫,或是表現(xiàn)對嶺南風物的喜愛之情。葛長庚對羅浮山有著別樣的情感,是他修仙求道,散布道義的地方。他在《行香子·題羅浮》中寫道:“細草如氈。獨枕空拳。與山麋、野鹿同眠?!盵2]詞人灑脫隨心的性格讓他對大自然的山水有著極為敏銳的感觸,使其能夠捕捉嶺南山水閑適安逸的一面。在嶺南本土詞人心中,嶺南山水即是內(nèi)心對故土的歸依,崔與之“梅嶺綠陰青子,蒲澗清泉白石,怪我舊盟寒”代表著內(nèi)心對故土的向往。不論是修行者的與世無爭還是為官者希望能夠得到重用的心態(tài),這都能從嶺南山水中體悟到自己最原始的希冀。
嶺南山水對詞人的審美觀照產(chǎn)生影響,張孝祥作為辛派詞人,一直以豪放詞風見長,在嶺南的張孝祥受到嶺南神學之氣影響和桂林的山光水色的熏陶,內(nèi)心對官場的爾虞我詐不再興趣,因為山水啟發(fā)了詞人心中的禪思,詞人很難再裝載利刃去痛斥世道,因而詞人的詞風收起了鋒芒轉(zhuǎn)向圓通。與張孝祥相似的還有劉克莊,在嶺南,他寫下了“卻愛素馨清鼻觀,采伴禪床”[2]的詞句,素馨花讓他想到自身的境況。嶺南山水引起他對佛教的興趣,進而詞風轉(zhuǎn)為平靜,劉克莊在嶺南被其與世無爭的山水撫平了心境,政治上的不順和嶺南閉塞卻安逸的生活讓詞人的政治之熱情退卻了,取而代之的則是對生活和自然的欣賞。
四、結(jié)語
宋代嶺南的羈旅詞和山水詞是宋代嶺南詞中具有代表性的兩類詞,嶺南地域性差異是嶺南文化與宋代其他地域差異的重要因素之一,正是在這樣的環(huán)境之下孕育了獨特的嶺南詞。宋代嶺南羈旅詞的最主要特點是清雅悲憤,去國懷鄉(xiāng)之情的悲傷和不被君主理解的痛苦在嶺南的環(huán)境影響下重新進行組合,羈旅之悲更多的放在了對命運不公的批判與抗爭,因而在詞中都大能顯現(xiàn)出詞人的氣節(jié),這使得嶺南羈旅詞的境界提升。
山水詞中總是寄寓著詞作者的情感,宋代嶺南山水詞的特點是婉約剛勁,在嶺南山光水色的影響下,帶上了嶺南風貌,表現(xiàn)為對自己理想或政見的堅持和對名利的淡泊。[5]在靜謐而閑淡的嶺南山水間,詞人對原先執(zhí)著追求的權勢物質(zhì)失去了興趣,在這樣的環(huán)境之中,他們更好地反思自己,找到了自己一直守住的信條。
宋代嶺南詞以其詞的內(nèi)容情感和風格,對后世嶺南詞乃至嶺南文化產(chǎn)生了極大地影響。在清代詞壇中的嶺南三大家以及部分清詞學派的嶺南分支的詞作中都能看到宋代嶺南羈旅山水詞的影子,而蘇軾、辛棄疾等詞人在對宋代嶺南詞產(chǎn)生影響之后又代代相傳,最終奠定了嶺南詞清剛醇雅、質(zhì)樸淡泊的特點。宋代嶺南羈旅山水詞作為宋代嶺南詞的代表,為后世羈旅山水詞樹立了一個全新的模范,并得到長期流傳,是文學史上重要的財富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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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蔡敏璇(1998-),女,漢族,福建福州人,碩士研究生學歷,研究方向為中國古代文學,主要以宋詞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