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堅
(三峽大學體育學院,湖北 宜昌 443000)
興奮劑問題是21 世紀競技體育運動面臨的十分棘手、又亟待解決的問題[1]?;仡櫸迨嗄晔澜绶磁d奮劑斗爭的歷程,禁用興奮劑和使用興奮劑的斗爭是相互依存、相互較量的。隨著世界各國興奮劑檢查力度的不斷加大,運動員使用興奮劑的現(xiàn)象明顯減少。但遺憾的是,仍有運動員興奮劑檢測呈陽性。因此,在跨入21 世紀第三個十年之際,對1990 年以來我國反興奮劑斗爭歷程進行回顧與反思,無疑具有十分重要的現(xiàn)實意義。
在1990—2001 年這12 年間,我國對運動員進行檢測共查出159 例呈陽性,陽性率為0.77%,其中1990年全年共檢查運動員165 例,其中查出陽性3 例,陽性率為1.82%;1991 年全年共檢查運動員731 例,其中查出陽性5 例,陽性率為0.68%;1992 年全年共檢查運動員938 例,其中查出陽性5 例,陽性率為0.53%;1993 年全年共檢查運動員1 347 例,其中查出陽性21 例,陽性率為1.56%;1994 年全年共檢查運動員1 292 例,其中查出陽性13 例,陽性率為1.01%;1995 年全年共檢查運動員1 914 例,其中查出陽性13 例,陽性率為0.68%;1996 年全年共檢查運動員2 080 例,其中查出陽性11 例,陽性率為0.53%;1997 年全年共檢查運動員3 540 例,其中查出陽性21 例,陽性率為0.59%;1998 年全年共檢查運動員3 044 例,其中查出陽性15 例,陽性率為0.49%;1999 年全年共檢查運動員3 204 例,其中16 例,陽性率為0.46%;2000 年全年共檢查運動員3 204 例,其中查出陽性13 例,陽性率為0.41%;2001 年全年共檢查運動員5 121 例,其中查出陽性23 例,陽性率為0.43%[2]。
2002 年,我國全年對運動員進行了興奮劑尿檢共4 652 例、血檢358 例,其中查出呈陽性者34 例,陽性率為0.68%;2003 年,我國全年對運動員共進行興奮劑檢查4 896 例,其中查出陽性16 例,陽性率為0.33%,其中田徑和舉重為重災區(qū);2004 年,我國對運動員共進行興奮劑檢查4 009 例,其中查出陽性17 例,陽性率0.4%[3],總體上低于當時國際平均1.6%的陽性率水平。在發(fā)現(xiàn)的17 例陽性案例中,舉重4 例、田徑3 例、射擊、摔跤和自行車項目各1 例;健美5 例、足球2 例。到了2005 年,我國加大了檢查力度,全年對運動員共實施興奮劑檢查8 709 例,其中實施國家體育總局檢查計劃5 367 例,賽外檢查比例達到檢查總數(shù)的66%,檢查數(shù)量比2004 年的4 009 例增加約33%,發(fā)現(xiàn)陽性及違規(guī)27 例,陽性率為0.36%。2006 年,我國對運動員進行興奮劑檢查總?cè)藬?shù)大約有1 萬例,游泳項目沒有涉及一例興奮劑呈陽性的案情,但田徑有1 例,摔跤有1 例。2006 年鞍山體校集體使用興奮劑,檢查出學校給備戰(zhàn)省十運會的15~18 歲運動員全部使用禁用藥物[4]。2007 年,我國進一步加大對運動員使用興奮劑的檢測力度,全年共進行興奮劑檢查10 238 例,發(fā)現(xiàn)陽性15 例,其中國內(nèi)檢查運動員8 856 例,國際委托檢查運動員1 382 例,共查出陽性15 例(含國際組織查出2 例),陽性率不到0.2%,我國興奮劑檢查陽性率處于歷史最低。2008 年,我國共發(fā)生興奮劑陽性違規(guī)事件24 例,其中包括1 例國際田聯(lián)查出的陽性,18 歲以下的青少年運動員9 例,占2008 年興奮劑陽性總數(shù)的近40%。2009 年,全國共查處運動員25 例興奮劑陽性事件以及3 起興奮劑違規(guī)行為,其中在山東舉行的第十一屆全國運動會上出現(xiàn)了3 例興奮劑陽性事件。從1990 年到2009 年這20 年間,我國進行運動員興奮劑檢測共查出大約300 多例呈陽性者。
2010 年,我國共發(fā)生運動員興奮劑陽性違規(guī)事件3 例。檢查總數(shù)不詳。2011 年,我國運動員興奮劑檢查一共完成檢查13 000 多例,包括血檢672 例,發(fā)現(xiàn)14例陽性,陽性率為0.13%。2012 年,我國運動員興奮劑檢查總數(shù)達到11 902 例,一共出現(xiàn)14 例陽性,陽性率約0.14%,而在這14 例運動員興奮劑檢查陽性中:一是男籃聯(lián)賽出現(xiàn)17 年來首例興奮劑陽性,且是外援、前NBA 球員馬庫斯,他使用了大麻;二是青少年中有2 例興奮劑陽性,再次提示青少年使用興奮劑的問題不能忽視。而從項目上看,田徑和健美仍是興奮劑的“重災區(qū)”,各有3 例陽性。2013 年,我國運動員興奮劑檢查總數(shù)達到9 977 例(不含國際檢查),一共有20 例陽性,其中包括首次出現(xiàn)的生物護照陽性1 例以及全運會預賽階段1 例,陽性率為0.2%,超出了去年全年的陽性發(fā)生率。2014 年,我國運動員興奮劑檢查總數(shù)達到15 055 例(不含國際檢查),其中尿檢14 562 例,血檢493 例,國內(nèi)運動員被查出陽性48 例,陽性率為0.34%,大大超出了去年全年的陽性發(fā)生率。2015 年,我國對運動員實施興奮劑檢查總數(shù)達到14 351 例(不含在華國際比賽和國際委托檢查),國內(nèi)運動員被查出陽性48例,總體陽性率為0.33%,陽性總數(shù)和陽性發(fā)生率與2014 年基本持平[5]。2016 年,我國對運動員實施興奮劑檢查總數(shù)達到11 363 例(不含在華國際比賽和國際委托檢查),國內(nèi)運動員被查出陽性52 例,總體陽性率為0.46%,陽性總數(shù)和陽性發(fā)生率與2015 年有所增加[6]。2017 年,我國全年對運動員共實施興奮劑檢查17 338 例,共檢查出陽性92 例,總體陽性率為0.53%[7]。2018 年,全年對運動員共實施興奮劑檢查19 469 例,共檢查出陽性70 例(陽性66,其他4),總體陽性率為0.34%。違規(guī)率為0.36%[8]。2019 年,我國對運動員共實施興奮劑檢查20 314 例,實驗室完成檢測19 769 例,檢查、檢測數(shù)量均位于世界前列,共查處運動員興奮劑違規(guī)68 例(陽性47,其他21),陽性率由2018 年的0.34%下降至0.23%,違規(guī)率由2018 年的0.36%下降至0.33%[9]。
2020 年,由于受到疫情的影響,全年對運動員共實施興奮劑檢查14 072 例,其中尿檢12 026 例,血檢2 046 例,查出陽性23 例,另有其他違規(guī)8 例,2020 年國內(nèi)運動員興奮劑檢查共發(fā)生興奮劑違規(guī)31 例,總體違規(guī)率0.22%。陽性率由2019 年的0.23%下降至0.16%[10]。
運動員反興奮劑教育是一項十分艱巨的工作,從目前來看,加強對運動員反興奮劑教育工作是當前的主要而又迫切的任務,具體應從以下幾方面進行。首先,要堅持“預防為主、教育為本”的原則,加大對興奮劑知識普及的投入,充分利用國家體育總局2015 年編寫的《體育運動學校學生反興奮劑讀本》和《青少年反興奮劑教育知識手冊》,普及與宣傳反興奮劑相關(guān)知識,重點應該著眼于興奮劑的危害教育,讓運動員、家長、教練員以及相關(guān)人員都知道興奮劑對人的身心健康的嚴重危害,從而提高他們自覺抵制興奮劑的意識和能力。其次,要會同有關(guān)部門編寫針對教練員、運動員以及相關(guān)人員的反興奮劑教材,并在運動訓練中增加反興奮劑的教學內(nèi)容。最后,體育行政管理部門應主動、積極地進一步擴大運動員反興奮劑教育的宣傳教育力度,要讓每一個運動員都明白使用違禁藥物不僅僅是對自己的身體損害和違背體育道德的行為,而且是一種違法行為。此外,還要通過多種途徑加大對社會公眾的反興奮劑教育。
世界各國從20 世紀80 年代后期開始就加大了對運動員興奮劑的檢查力度,使興奮劑濫用的勢頭得到一定的遏制。但是從根本上并沒有完全解決競技運動使用興奮劑問題,其原因在于:一是利益的驅(qū)使,運動員鋌而走險使用興奮劑;二是高技術(shù)的“幫助”,運動員服用興奮劑難以被發(fā)現(xiàn);三是不少運動員對使用興奮劑存在僥幸心理;四是現(xiàn)代科學技術(shù)在競技運動應用的過程中廣泛缺乏人文價值和人文關(guān)懷。所以,解決反興奮劑問題的關(guān)鍵不僅在于依靠何種技術(shù)來檢測和制止興奮劑的使用,更在于應該如何認識人類體育活動自身的真正意義。因此,單純依靠對運動員興奮劑的檢查是解決不了運動員使用興奮劑的問題,還必須加強對我國運動員人文價值觀的教育,使我國運動員樹立正確的體育人文價值觀。建立上線教練員信息收集系統(tǒng)和運動員安全用藥查詢系統(tǒng)??傊挥性谌宋木竦恼_指引下,樹立正確的人文價值觀,運動員使用興奮劑才能有效控制和禁絕。
當前,我國唯一合法的興奮劑檢測機構(gòu)是在2007 年成立的國家反興奮劑中心,但是該檢測中心由于資金、人員配置等多種原因,往往檢測的重點只能針對個別大型運動會和奧運項目以及重點運動員,無法對小型運動會以及體育中考等進行大面積的檢測,相對來說檢測范圍還是比較小的。因此,建議由國家體育總局每年安排專項資金不斷完善國際奧委會認可的興奮劑檢測研究室的建設,擴大檢測系統(tǒng)網(wǎng),增加檢測覆蓋面,包括地區(qū)、項目、人數(shù)、次數(shù)等。與此同時,應完善我國的興奮劑檢測制度,加快研制和改進檢測技術(shù),使用新的檢測方法和手段,以便檢測出使用先進興奮劑的化學運動員。
堅決貫徹執(zhí)行《中華人民共和國體育法》、國務院頒布的《反興奮劑條例》、2020 年國家體育總局頒布的《反興奮劑管理規(guī)則》以及世界反興奮劑機構(gòu)2021 版《世界反興奮劑條例》的有關(guān)政策和法規(guī)[11],推動《刑法修正案(十一)》納入“妨礙興奮劑管理罪”[12],進一步完善反興奮劑法治體系。嚴厲制裁,決不姑息,凡涉及違禁藥物使用的人員均應受到嚴厲的處罰。建設我國反興奮劑智慧管理平臺[13]。除此之外,在競技運動中大力弘揚以人為本的體育人文精神,競技體育興奮劑的使用才能有效控制和禁絕。否則,即使是有嚴明法規(guī)和嚴厲處罰,但仍無法阻止他們使用興奮劑。
進一步加強興奮劑藥物檢測技術(shù)與方法的改進與研究,組織科研人員對興奮劑藥物造成的身體和心理危害進行深入系統(tǒng)地研究。積極開展社會學、行為學、倫理學和心理學等方面的反興奮劑研究,加快推進國內(nèi)干血點研發(fā)工作[14],力爭提出具有針對性的對策和建議,以便我國反興奮劑管理部門決策。同時,政府還應大幅度增加反興奮劑科研經(jīng)費。
我國反興奮劑斗爭取得了較大成績,但由于競技體育的發(fā)展越來越商業(yè)化,高競技成績的追逐和名利的誘惑導致運動員在競技體育中濫用藥物,使用興奮劑的問題越來越突出。因此,競技體育興奮劑的使用與反使用,檢測與反檢測的斗爭是一項艱巨而長期的任務,競技體育反興奮劑斗爭依然任重道遠。由此,我國只有堅持以習近平總書記關(guān)于體育和反興奮劑工作的重要論述和重要批示精神為遵循。堅決推進反興奮劑斗爭,強化拿道德的金牌、風格的金牌、干凈的金牌意識,堅決做到興奮劑問題“零出現(xiàn)”“零容忍”。積極推進反興奮劑長效治理體系建設,久久為功,持之以恒。將反興奮劑各項工作抓實、抓細、抓到位,才能為加快推進體育強國建設做出應有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