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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分之一喜歡(二)

2020-12-23 04:17兜兜有銅錢
花火A 2020年10期
關(guān)鍵詞:蘇家老爺子老先生

(新浪微博:@兜兜有銅錢)

上期回顧:

陸眠去進行心理治療,心理醫(yī)生想控制她,結(jié)果被反控制。

陸眠被媽媽區(qū)別對待,傷心不已;被心機妹妹陸心暖陷害,她一眼看穿。

陸心暖向媽媽炫耀自己被蘇鈺邀請參加蘇老先生的宴會,媽媽對她夸贊有加。

殊不知,在她之前,陸眠已經(jīng)被蘇老先生親自邀請……

第二章

蘇家的安保系統(tǒng)就是個擺設(shè),沒有邀請函的陸眠如入無人之境。

蘇玨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陌生女孩,蹙眉低喝。

“你是誰?!”

客人一般都在前院,來后院的必然是自家人或其他與蘇家關(guān)系親密的人。

可面前這個瘦瘦高高的女孩,蘇玨沒什么印象。

陸眠停下腳步,表情淡然又迷惑,看上去竟意外地有種反差萌。

她反問:“你是誰?”

蘇玨愣了一下,很快便自報家門:“我是蘇玨,蘇家小少爺!”

陸眠了然,哦,原來是蘇老先生的孫子。幾年不見,她都快把這號人給忘了。她點了點頭,便踢踏著人字拖繼續(xù)往里走。

這做派比蘇玨這個主人還要隨性。

蘇玨感覺自己受到了挑釁,一邊追一邊喊:“站住,那邊是我爺爺住的地方,你不能過去!”

很快,蘇玨的聲音就引來了陸心暖。

陸心暖看著蘇玨氣勢洶洶的樣子,再看了看陸眠。她猶豫了一瞬,扭頭離開了后院。

“叔叔、嬸嬸,我剛才在后花園看到眠眠了,她好像在跟蘇玨吵架……”

正在與人愉悅交談的陸行堂一聽,臉色一沉。

“她怎么來了?不是讓她待在家里嗎?”

“我也不知道,你們快去看看吧?!?/p>

聽陸心暖這么一說,一大幫人就都來到了后花園。正巧看到陸眠抓著蘇玨的手,將他反身壓制,蘇玨一張臉憋得通紅。

眾人一愣,震驚不已。

蘇玨一個一米八的大男生竟然被一個小姑娘給制住了?

“住手!”

陸行堂顧不得旁人的指指點點,急忙走過去將蘇玨解救出來。

“眠眠,你怎么在這里?”陸行堂低聲說著,語氣沒那么沖,卻也談不上溫和。

“是不是有什么誤會?”陸心暖小心翼翼地說。

裴錦蘭搖著頭,語帶不滿:“能有什么誤會?她有邀請函嗎?她該來這個地方嗎?她該欺負(fù)蘇玨嗎?”沒人請她來,她還厚著臉皮來找事。

三連問后,夫妻倆趕緊向蘇家人道歉。

“老蘇,這是我那個大侄女,剛回來,不懂事?!?/p>

“哦……”

一行人用異樣的眼神將陸眠打量了一番,更有甚者在小聲議論——

“這就是陸家那個被綁架了兩年,前段時間才回來的女孩啊。她來宴會干嗎?”

“嘖,看她那副古怪的樣子,肯定有心理疾病?!?/p>

眾人不自覺地離她稍遠(yuǎn)了幾步。

蘇玨頓了頓,原來是她……曾經(jīng)拒絕過爺爺邀請的女生。

陸眠并不打算理會他們,她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繼續(xù)往院子深處走去。

“陸眠,給蘇玨道個歉,趕緊離開蘇家!”

“眠眠,要不你先回去吧……”陸心暖小聲勸著。

其實在這么多人面前,陸心暖并不想提起這個姐姐,覺得很丟臉。

可是看到陸眠難堪的樣子,她心里又覺得很舒坦。

這是蘇爺爺?shù)慕语L(fēng)宴,大家都高高興興、恭恭敬敬的。陸眠這么一鬧,把宴會都搞砸了。

這次,她應(yīng)該會被訓(xùn)得很慘吧?

就在所有人將譴責(zé)、探究的目光落到陸眠身上時,一道聲音從小樓的方向傳出來——

“她是我請來的客人,誰敢趕她走?!”

眾人聞聲看去,只見一位頭發(fā)花白的老人在用人的攙扶下,顫巍巍地走過來。

大家認(rèn)識,這就是備受尊敬卻鮮少露面的蘇家老爺子。

他其實并不算高齡,只是經(jīng)歷得多,衰老得快,才會顯得這般孱弱。

大家自動讓開一條路,態(tài)度恭謹(jǐn)。

蘇玨連忙迎上去,親自攙扶。

陸心暖也十分有眼力見地陪伴在另一側(cè)。

蘇老爺子卻甩開兩個人,直接走到陸眠跟前,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向所有人宣布:“是我親自邀請眠丫頭來的,你們誰敢說三道四?”

賓客們意外至極,無不交頭接耳。

在蕪城話語權(quán)極大的蘇老爺子,竟然護著一個打了他孫子的小丫頭?

陸行堂和陸心暖更是震驚不已,臉色十分難看。

蘇老先生的話像是一個巴掌,脆生生地打在他們的臉上。

蘇老先生親自邀請陸眠來宴會?他們都沒享受過這樣的待遇,甚至有時候想見老爺子一面都很難。陸眠憑什么?

“眠眠,跟我走?!?/p>

蘇老爺子撥開人群,領(lǐng)著陸眠朝涼亭的方向走去。

“爸,您別走啊,大家都等著您呢!”

“我有事,你們吃吧!”蘇老爺子拒絕得干脆利落。

“這……”

“爺爺!”蘇玨也跟著喊了一聲,他吃了虧,又丟了臉面,心中正郁悶。結(jié)果自己的親爺爺還為了陸眠甩下一堆賓客,他心里更不爽了。

陸心暖溫柔地扯了蘇玨一下:“蘇玨,你別生陸眠的氣,她不是故意的?!?/p>

蘇玨不予認(rèn)同,甚至更生氣了。他只不過是上前去攔陸眠,她反手就把他撂地上了,還說不是故意的?!

“好了,我們回前院吧?!?/p>

蘇昇瞪了兒子一眼,點到為止,招呼著賓客去了前廳。

宴會的正主都不參與了,這些盛裝而來,想要巴結(jié)蘇老先生的賓客挺尷尬的。

陸心暖幽幽地看著一老一少離去的背影,不甘心地攥著手里的畫。她滿心期待地想見到蘇老先生,想獲得他的認(rèn)可,可現(xiàn)在她連跟蘇老先生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反倒是那個吊兒郎當(dāng)?shù)年懨叱闪俗腺e。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明明該是她陪著蘇老先生的……

涼亭里,秋風(fēng)輕輕拂過,夾雜著清雅的桂花香氣。

石桌上擺著一盤沒下完的圍棋,黑白分明。

陸眠掃了一眼,然后落座。

蘇老爺子不但沒因為剛才孫子被欺負(fù)而生氣,反而溫和地說 :“蘇玨脾氣沖,晚上我就教訓(xùn)他?!?/p>

“大孫子挺好玩的?!迸⒌穆曇衾飵е还尚皻夂涂裢?。

也就只有陸眠敢跟德高望重的蘇清河老爺子這么說話。

蘇老爺子莞爾一笑,隨即仔細(xì)地打量陸眠,看了好久才問道:“身體還好嗎?”

“很好。”

“睡得還好嗎?”

“也很好?!标懨哳B劣地補充著,“吃嗎嗎香!”

對話空洞而蒼白,蘇老爺子無可奈何地?fù)u了搖頭。靜默片刻后,他神情悠遠(yuǎn),喃喃地開口:“眠眠,我也是后來才知道綁架的事。如果早點知道,或許……”

“您盡力了,我知道?!标懨叽鬼?,伸手捏起一朵飄落在石桌上的桂花,笑得無害,“沒什么如果,就當(dāng)積累人生經(jīng)驗了?!?/p>

“你呀……”蘇老爺子不知道在悵惘什么,話說到這里又咽了回去,從口袋里掏出一個U盤(移動存儲器),再推了過去。

“里面有我這兩年時間里搜集到的綁架案的資料,我知道你今天來是為了這個,拿去吧?!?/p>

陸眠丟掉桂花,將U盤拿在手里。

“匪徒最后消失的地點在鯤鵬中學(xué),如果你有什么新的發(fā)現(xiàn)就告訴我,或許我們能順藤摸瓜找到他們的老巢。”

“好,謝謝您。”陸眠隨后起身,將一枚手心大小的圓形符牌放在桌上。

“我今天過來,是想把這個東西還給您。”

“這個……”蘇老爺子的目光一滯,“你快拿著,以后若是遇到錦京的人,這個能保你一命?!?/p>

“我不需要?!标懨咴频L(fēng)輕地笑了笑,“您多保重?!?/p>

“眠……”

蘇老爺子眼睜睜看著陸眠離開,攥著符牌的手緊了緊,眼底多了些許無奈。

外面一堆給他送禮、送祝福的,結(jié)果這丫頭卻把他送出去的禮物還了回來。

蘇老爺子嘆了一口氣,正巧聽到前院傳來眾人恭維蘇玨的聲音,一臉不滿。

蘇玨只不過賺了一筆小錢,有什么值得吹捧的。

蘇家后巷。

蕭祁墨和葉謹(jǐn)聞聞著血腥味走到這邊,只看到了激戰(zhàn)過后的凌亂。

現(xiàn)場沒有人,只有血漬,血漬還沒干,地上腳步凌亂。十分鐘前,這里肯定發(fā)生過一起單方面碾壓事件。

兩個人神色凝重地對視一眼。

他們接到內(nèi)部消息后立刻過來救場,沒想到有人比他們的動作還快。

葉謹(jǐn)聞感慨:“這些人肯定是來找蘇家麻煩的吧?看來我們這次來找蘇老找對了。”

蕭祁墨正專注地檢查現(xiàn)場,那雙隱藏在金絲邊框眼鏡下的冷眸帶著幾分了然和確定,輕飄飄地“嗯”了一聲。

葉謹(jǐn)聞不解地看著蕭祁墨:“問題是,誰那么好心解決麻煩?蘇家人還是旁人?”

葉謹(jǐn)聞?wù)f話間,蕭祁墨已經(jīng)收回視線,優(yōu)雅而緩慢地將襯衫袖子挽到小臂處。他頓了頓,然后開口:“根據(jù)地上的痕跡,這位‘好心人身高大概一米七,體重四十二公斤左右,速度很快,常用右腿攻擊,腳穿人字拖?!?/p>

葉謹(jǐn)聞滿臉佩服,對墨大佬來說,能推理出這些信息很正常。

但是……穿人字拖,又這么瘦的人,到底是怎么做到單方面碾壓的?

很快,葉謹(jǐn)聞又聽到蕭祁墨饒有興致的磁性聲音。

“性別,女?!?/p>

“?。颗俗龅??”葉謹(jǐn)聞?wù)痼@地咽下一口口水,“誰這么彪悍啊……”

葉謹(jǐn)聞感慨間,看見從蘇家后門走出來一個單薄的身影。

葉謹(jǐn)聞揉了揉眼睛,有些疑惑。

“陸眠?她也來了?”

蕭祁墨扶著眼鏡看過去,幽深的目光從上到下觀察著陸眠,最后定格在她精致的臉龐上。

像是感覺到他的目光,陸眠也朝這邊看過來。兩個人對視幾秒后,都往前走了幾步。

葉謹(jǐn)聞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跟陸眠打招呼:“陸眠,好巧啊!”開口之后,他突然想起昨天被她反控制的事,瞬間又警惕起來。

陸眠看著葉謹(jǐn)聞這個樣子,心下了然——他已經(jīng)知道了。

她神色淡淡,嘴角勾起弧度:“我們很熟嗎?”

“呃……”葉謹(jǐn)聞尷尬一笑,陸眠簡直比蕭祁墨還會冷場。

“對了,這是我朋友,蕭祁墨?!闭f完,葉謹(jǐn)聞朝陸眠湊近一步,低聲說,“從錦京來的?!?/p>

蕭祁墨眉頭緊蹙,眼底似有情緒波動,一閃而逝。

陸眠“哦”了一聲,似笑非笑的眼神落在蕭祁墨身上。略微思考過后,她眼中已蒙上防備和疏離,道:“原來是你?!?/p>

葉謹(jǐn)聞詫異地左顧右盼:“你們見過?”

按道理說,不應(yīng)該。

蕭祁墨來蕪城的次數(shù)非常有限,算上這次也才第三次。無論怎么算,他們都應(yīng)該沒有交集。

陸眠清淺一笑,冷眼看著葉謹(jǐn)聞,邪氣不羈又肆無忌憚。

“葉醫(yī)生,他不就是昨天在監(jiān)控器后面的人嗎?怎么,有些事他沒告訴你?”

葉謹(jǐn)聞當(dāng)即心虛。

蕭祁墨卻來了興致,金絲邊框眼鏡下的雙眸溫潤平和,顯示著他此時心情好。

“怎么猜出來的?”蕭祁墨覺得陸眠很有趣。

看來昨天蕭祁墨在監(jiān)控器后面的事情,陸眠早就知道了。

陸眠直視著蕭祁墨,伸出白皙漂亮的手。

“第一,昨天就診時,葉醫(yī)生三次瞥向監(jiān)控器,說明監(jiān)控器后面有人。

“第二,今天是你我第一次見面,你的眼神并不陌生,說明你已經(jīng)見過我。

“第三,葉醫(yī)生處處以你為主,說明你身份貴重,加上蘇家對這場宴會的宣傳,所以,蕭祁墨先生,幸會。

“第四,也是最關(guān)鍵的一點……”陸眠收回手指,一條腿微曲,腳尖慵懶地踢踏著地上的青石板,語氣更加放肆。

“我剛才只是隨口一詐,你們的表情就已經(jīng)出賣了自己。”

葉謹(jǐn)聞聽得愣怔,如果不是立場不對,他當(dāng)場就想為這位大佬吶喊!

面對蕭祁墨這種級別的人物,多少人連話都說不利索,陸眠能這么冷靜已經(jīng)很厲害了,竟然還能條理清晰地進行分析。

蕭祁墨眼中的興致越來越濃,他慢條斯理地從口袋里掏出一條素白手帕,再遞過去:“擦手嗎?”

蕭祁墨剛才觀察到陸眠的手指染著黃色,還帶著淡淡的桂花香,想來是捏了桂花所致。

陸眠也不矯情,接了過來。

蕭祁墨看著陸眠用手帕仔細(xì)又認(rèn)真地擦著手指,不知為何,心中升起一抹愉悅。

“那不如也讓我來猜一下……之前這里發(fā)生的碾壓事件,是你做的。”蕭祁墨的語氣溫和,卻十分肯定。

葉謹(jǐn)聞一驚,腦海里立刻回憶起蕭祁墨剛才推斷出的信息——身高一米七、體重四十二公斤、女性、人字拖……他仔細(xì)打量了一下陸眠,這些信息全中。

忽然間,葉謹(jǐn)聞發(fā)現(xiàn)自己在這兩個大佬面前成了酸菜魚。

又酸又菜又多余!這簡直就是神仙打架,強強對決!

“是我。”

陸眠這么痛快地承認(rèn),倒是讓蕭祁墨和葉謹(jǐn)聞十分意外。

“我要爬墻,他們礙事?!?p style="margin-left:5.25pt">葉謹(jǐn)聞的嘴角抽了抽,腦海中立刻有了畫面:一個桀驁不羈的少女想要跳墻進蘇家,發(fā)現(xiàn)墻腳蹲了一排不該出現(xiàn)的人……

虧他之前還腦補是蘇家暗中派了高手保護家宅,沒想到真相這么離奇。仔細(xì)想想,這倒挺符合陸眠的行事風(fēng)格。她跟別人比起來,確實不太一樣。

謎一樣的酷girl(女孩)!

可是小眠眠啊,你知不知道自己無意中拯救了這場宴會?

陸眠并沒有興趣知道蕭祁墨是怎么推斷出來的,她將手帕夾在兩根手指之間晃了晃。

“估計這種手帕你有很多,也不在乎損失這一條。蕭先生,謝了!”

蕭祁墨看著陸眠將手帕隨意地揣進口袋里,雙手插到褲兜里轉(zhuǎn)身離開。

“不參加宴會了?”蕭祁墨聲音溫潤地開口。

“很無聊,你們玩吧?!?/p>

那口氣又酷又跩,加上陸眠的動作,完完全全就是一個玩世不恭、桀驁不馴的少女。

葉謹(jǐn)聞目送陸眠離開,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碾壓事件已經(jīng)找出謎底了,不過蕭祁墨的表現(xiàn)也有些不同尋常。

蘇家宴會廳。

被蘇老先生冷落的賓客們此時還不知道自己剛剛逃過了一劫,他們?nèi)宄扇旱鼐墼谝黄鸨磉_著對陸眠的不滿,眼睛時不時地朝陸心暖的方向看一眼,再低頭竊竊私語。

“剛才后院那個真的是陸家大小姐陸眠?被綁架兩年,剛回來的那位?”

“就是她,陸家人都承認(rèn)了。那陸眠真夠古怪的,渾身冷冰冰的,一看就有心理問題?!?/p>

賓客的議論聲多多少少傳到陸行堂三個人的耳朵里。

陸行堂的臉色也越發(fā)難看。

剛才在后院,陸眠的出現(xiàn)讓他們丟了面子,也鬧了笑話。他這個侄女,說實在的,他是真不想承認(rèn)。

因為丟臉。

陸眠從小就不討喜,還總?cè)鞘巧恰?/p>

綁架那件事就不提了,她被救回來后,他們也想跟她好好相處??烧l知她的性子比以前還要孤僻,并且三番五次不尊重長輩,讓人下不來臺。

裴錦蘭也滿臉不悅,搖著頭,語氣幽怨 :“她到底怎么回事?今天這么多賓客,沒一個能被蘇老爺子親自邀請的。陸眠何德何能讓蘇老爺子親自接待?蘇老爺子為了她還把我們晾在這里?”

陸心暖正垂頭發(fā)短信,發(fā)完很懂事地勸著叔叔嬸嬸。

“也許蘇爺爺是看姐姐可憐才這么做的。”陸心暖話音一轉(zhuǎn),眼圈微紅,“叔叔、嬸嬸,你們別生氣,我替姐姐向你們道歉?!?/p>

“心暖,這跟你沒關(guān)系?!迸徨\蘭拍了拍陸心暖的手背。

陸行堂聽了倒是認(rèn)同這個理,臉色當(dāng)即緩和不少。

蘇老爺子是蕪城最大的慈善家,心軟又仁慈,這些年幫了不少人。兩年前“726綁架事件”被曝光后,他出錢又出力尋找綁匪,雖然沒什么結(jié)果,可人家確實盡力了。

如今陸眠回來,蘇老爺子多半是可憐她。

宴會廳的議論聲也傳到了蕭祁墨的耳朵里,他單手插在褲兜里,收回即將踏入宴會廳的長腿。

“祁墨,不進去嗎?”墨爺難得接地氣一次,來這種場合。

“很無聊,你們玩吧?!笔捚钅查g沒了興趣,轉(zhuǎn)身往院子外走去。

葉謹(jǐn)聞亦步亦趨地跟上,無奈又無語。

葉瑾聞有些分不清楚,這位爺?shù)降资且驗檠鐣o聊離席,還是因為里面的人說陸眠壞話而離開。

關(guān)鍵是,蕭祁墨不找蘇老先生詢問綁架案的事了嗎?

蕭祁墨往外走了幾步,見葉謹(jǐn)聞一直跟著,便停了下來。

“去,把巷子里的事跟蘇老先生說清楚?!?/p>

蕭祁墨平靜地說著,鏡片下那雙深沉的墨眸里有什么,葉謹(jǐn)聞看不清,也猜不透。但他還是出于本能地點了點頭。

“行,這事交給我了。”

葉謹(jǐn)聞摩拳擦掌,他跟蘇老先生相識,又愛打抱不平。

這次明顯不是陸眠的錯,這些人倒是議論上癮了。

人家陸眠救了你們一次好嗎?!

葉謹(jǐn)聞沒有猶豫,直接去后院找蘇老。

因著葉瑾聞來過幾次,蘇家護衛(wèi)沒攔他。他找到蘇老先生,簡明扼要地把事情說了一遍。蘇老先生自然上心,直接解散了這場荒唐的宴會。

賓客的心情都挺復(fù)雜的,最后只能落寞地離開。

不過陸行堂一行三人卻被單獨留了下來。不少人胡亂揣測,難不成兩家好事將近?

陸心暖滿心雀躍。

陸行堂彬彬有禮地向蘇老先生道歉:“蘇老,這次陸眠給您添麻煩了,我回去就說她?!?/p>

“不用!”蘇清河一把將陸行堂扶住,雙眸中帶著真誠,感激地握住陸行堂的手,“陸先生,麻煩你回去幫我謝謝眠眠。如果不是她,蘇家今天可要倒霉了。”

陸心暖、陸行堂、裴錦蘭齊齊錯愕,愣住了。

送走陸家三個人,院子里只剩下蘇清河、蘇昇和蘇玨祖孫三人。

蘇昇不解 :“爸,您一向與人為善,怎么會招來壞人呢?我看您就是偏袒陸眠,故意搞事情。”

蘇清河搖搖頭,一雙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眼睛,目光渾濁中帶著幾分銳利。

事實都在后巷擺著,他還不至于搞這種事情。

蘇清河沒心情解釋,他瞥了一眼兒子,回身看向?qū)O子蘇玨,語重心長地囑咐道:“眠眠去你們鯤鵬中學(xué)上學(xué)了,讀高一,你多照顧著她一點?!?/p>

蘇玨一臉郁悶,沒等他說話,蘇昇先攔了下來。

“爸,這是為何?您該不會是想撮合蘇玨和陸眠吧?那女孩可配不上我們玨兒,她妹妹陸心暖倒是還不錯?!?/p>

蘇清河白了蘇昇一眼:“別胡說,是蘇玨配不上陸眠?!?/p>

“???”蘇昇更迷惑了。

沒等蘇昇再開口,蘇清河已經(jīng)拄著拐杖回房間了。

蘇玨低低地“嘁”了一聲,有些不以為意。

陸眠踩著人字拖,慢悠悠地往回走。

蘇家這邊是別墅區(qū),沒有公交車,連出租車都比較少,她走得倒也十分悠閑隨性。

蕭祁墨開車追上陸眠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畫面:纖瘦單薄的少女,一只手插在褲兜里,一只手隨意地?fù)芘愤叺臉淙~。她清爽柔軟的短發(fā)時不時地隨風(fēng)揚起,賞心悅目。

蕭祁墨輕輕鳴笛,減速經(jīng)過陸眠身側(cè),斯文又紳士地問:“陸小姐,我送你一程?”

陸眠漫不經(jīng)心地抬了一下頭,繼續(xù)往前走。

小丫頭傲得很。

蕭祁墨又往前開了幾米,在陸眠身前兩米處停下,車輪轉(zhuǎn)了個彎,忽地攔在路上。

蕭祁墨單手扶著方向盤,用另一只手打開副駕駛座的門,俊美的臉上帶著溫潤的笑,慢條斯理地開口:“不好意思,手滑了?!?/p>

這種幼稚的把戲,陸眠連一個標(biāo)點符號都不信。

既然對方這么堅持,她也沒必要矯情,單薄的身體微微一彎,坐上副駕駛位。

陸眠眉眼中帶著嘲諷,笑得邪氣又放肆。

“坐你的車安全嗎?”

陸眠說話一向如此,懟人的話語加上頑劣的表情,看上去挺欠揍的??伤慌拢膊辉诤酰闹性鐩]了“害怕”二字。

“放心,我開車很穩(wěn)?!?/p>

明明被嘲諷了,蕭祁墨卻意外地笑了一聲,心情還挺不錯。

車子啟動,一路行駛。

陸眠神色如常,身體微微蜷著,抱著手機懶洋洋地玩起來,完全把身側(cè)的男人當(dāng)司機。

頭一次被這么無視的蕭祁墨,余光掃了一眼女孩后,打開車內(nèi)的音樂,一首輕盈舒緩的鋼琴曲響起。

陸眠聽著曲子,瞥了一眼曲名。

《幻晝》,是一首讓悲傷之人聽了想哭的鋼琴曲。

陸眠的嘴角染上邪氣頑劣的笑,似是輕呵了一聲,長長的睫毛垂下,繼續(xù)專注地玩手機。

輕音樂流淌,陸眠白皙修長的手指也隨意地敲著節(jié)奏,像是無意識的動作。

可旁邊的蕭祁墨感覺很意外。

有意思的丫頭?;蛟S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她用手指彈出了這首鋼琴曲的指法。

一邊玩游戲還一邊彈曲子,她似乎很擅長一心二用。

蕭祁墨的興致更濃,看了陸眠一眼后,隨口問道:“后巷的那些人沒那么廢柴,你是怎么解決的?”

那些人畢竟都是專業(yè)的,能被陸眠單方面碾壓,可想而知陸眠有多么深不可測。

蕭祁墨不是在懷疑什么,只是好奇。

陸眠笑了,眼里蒙著厚厚的疏離和防備,沒什么溫度。

“學(xué)了點防身的功夫,有問題嗎?”

當(dāng)然沒問題了。

蕭祁墨很能理解,陸眠當(dāng)年被綁架的時候也就十七歲吧,還是個小孩子。

在那群窮兇極惡的匪徒手下活了兩年,過程有多艱難,旁人難以想象。不僅要學(xué)防身的功夫,冷靜的大腦和過人的智慧,也一樣都不能少。

“陸眠,”蕭祁墨目視前方,薄唇抿成一條線,沉默半分鐘后才輕聲問道,“你都經(jīng)歷過什么?”

不過這次卻沒有人回答他。

蕭祁墨訝異地偏頭一看,小丫頭抱著手機睡著了。

睡著后的陸眠少了幾分戾氣和疏離,多了幾分柔軟以及屬于她這個年齡的少女氣息。碎發(fā)垂散著,有些落在她嘴邊,跟白皙清透的臉蛋形成鮮明對比。

看起來她睡得還挺香。

是音樂不好聽?還是他太無聊?

蕭祁墨又好氣又好笑,手卻不自覺地調(diào)低了音樂聲,空調(diào)也調(diào)高了一度。

很快,黑色的車子停在陸宅門口。

蕭祁墨側(cè)身過來,心里在琢磨到底要不要叫醒她。

她這么戒備的一個人,卻在他的車上睡著了,他似乎不能辜負(fù)這種信任。

蕭祁墨抿著嘴唇,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抬起,還沒碰到女孩的衣角,就被一股突然而來的力道打開。

蕭祁墨微愣。

蕭祁墨的手懸在半空,看到原本蜷著身體熟睡的女孩倏地睜開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睛正冷冽地審視他,哪有剛睡醒的樣子。

呵,被騙了。

陸眠便解開安全帶,在蕭祁墨的注視下,漫不經(jīng)心地下了車:“走了,不見!”

蕭祁墨手指輕撫著自己的臉頰,指尖碰到鏡框時,笑著坐直身體,車子緩緩離開。

總歸還會再見的。

陸眠下車走了沒兩步,就被一個頗為野蠻的力道扯進了大門。她擰著好看的眉,發(fā)現(xiàn)對方是自己的母親后,收回了拳頭。

傅曼看上去挺生氣的,也不管周圍是不是有用人看著,直接拽著陸眠的手腕往偏樓走,一邊走還一邊數(shù)落:“以后少跟亂七八糟的人來往!”

傅曼看到陸眠從一輛黑色轎車上下來,她一向好面子,就算不親近陸眠,也不愿陸眠跟那些亂七八糟的人來往。

還沒進門,傅曼隱忍的脾氣就爆發(fā)出來。

“你今天干什么去了?你是不是去蘇家搞破壞了?!你是不是見不得你妹妹好?”

想到不久前陸心暖給她發(fā)短信,說陸眠也去了蘇家,她就有點腦充血。

“速度可真快?!标懨叱爸S地笑了一下,挺痞的。

“你在這兒嘲諷誰呢?!”傅曼很不滿意,直接掏出手機給陸眠看短信,“暖暖是跟我說了,可你看看你妹妹怎么說的,你至于這么挖苦她嗎!”

陸眠掃了一眼。

“媽媽,是你讓姐姐來蘇家的嗎?她跟蘇玨起了點沖突,不過你別擔(dān)心,我會照顧好姐姐的?!?/p>

論告狀,陸眠自認(rèn)不如陸心暖,從小就不如。

陸眠推開面前的傅曼,打算上樓。

“陸眠,你看看你這副樣子,你再看看心暖。別說我偏袒她,你做的這些事,哪一點比得上她?”

說到后面,傅曼都有點哀求的意思了。

“陸眠,我不指望你有多孝順我,我只希望你別拖你妹妹的后腿。家里就數(shù)她最有出息,你乖乖上學(xué),懂事一點,行嗎?”

陸眠抿緊嘴唇,點了一下頭,倉促地離開客廳。

她靠在門邊,掏出手機發(fā)了一條短信出去。

“我現(xiàn)在理解你了?!?/p>

“是吧,回來還不如不回來。對了,周一來上學(xué)嗎?想你了……”

“去?!?/p>

陸眠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從中午忙到晚上。陸心暖什么時候回來的,她不知道;陸心暖跟傅曼說了什么,她也不清楚。

陸眠只知道傅曼在她房間門口徘徊了好幾次,最終還是沒敲門。

陸眠沒理會,繼續(xù)擺弄著電腦,好像忙起來才能擠掉那些不該有的情緒。

陸眠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兩天。

餓了、渴了就去廚房里的冰箱找點東西隨便填填肚子,就這么混過了周末。

周一的早上。

陸眠一身鯤鵬中學(xué)的校服,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客廳。蔚藍(lán)色與白色相間的寬松運動服穿在她身上顯得她的皮膚更白,也更冷,但很好看。

傅曼扎著圍裙走出來,勉強擠出一抹笑,問道:“眠眠,我做了早餐,你要吃點嗎?”

別的母親讓孩子吃飯,從來都是直接說“吃飯了”,而不是“要吃點嗎”。

到了傅曼這里,便是一句客氣的問話。

或許傅曼是在征求陸眠的意見,但潛意識已經(jīng)把陸眠當(dāng)成外人。

陸眠勾了勾嘴角,掃了一眼正坐在餐廳里乖巧地喝牛奶的陸心暖,漫不經(jīng)心地開玩笑:“我如果去吃了,你們還吃得下去嗎?”

陸眠拎起書包,抬腿就往外走。

“眠眠!等等!”傅曼趕緊叫住陸眠,雙手在圍裙上來回搓著,“蘇家宴會的事你叔叔跟我說了,你怎么不早跟我說是蘇老叫你過去的啊……”

傅曼當(dāng)時在氣頭上,說了些重話。她好幾次想上樓找陸眠把話說開,可每次都被那扇冰冷的門阻擋了腳步。

傅曼終究無法淡定地面對這個女兒。

陸心暖從餐廳走出來:“是啊,姐姐,你早該告訴我們的,不然媽媽也不會誤會你。而且,蘇爺爺還跟我們說是你打跑了壞人。姐,真的是你救了我們嗎?”

這件事陸眠倒是不知道,她瞇著眼睛一想,便明白過來。估計是蕭祁墨他們跟蘇老說的。

說了有意義嗎?沒意義。當(dāng)她說真話的時候,他們從來不信??僧?dāng)她說假話時……

下期預(yù)告:

三個人前后腳進了電梯,葉謹(jǐn)聞覺得挺神奇的,摁完“8”后揶揄 :“陸小姐,你不會也是去八樓吧……”

巧了,陸眠還真是。

陸眠沒說話,靜靜地等待電梯到達八樓。

雖然只有十幾秒時間,但密閉的空間內(nèi)有兩位大佬壓陣,空氣有點滯澀。

八樓到了。

蕭祁墨抬腿率先走出電梯,一直沉默的他隨即摁住電梯開門鍵,微微偏頭看向陸眠。

“進來坐坐?”

嘖嘖,墨爺竟然主動請女孩進自己的住處。

主人都開口了,葉謹(jǐn)聞也勾出一抹“歡迎光臨”的微笑。

在他們的注視下,陸眠還真抬腿往外走去。

葉謹(jǐn)聞心想:這丫頭嘴可真硬,說不定早就看到他們了。

想蹭飯就直說嘛,小孩子這么傲嬌可不好。

葉瑾聞低頭看著手里拎著的“MM記”美食,這美食是蕪城一絕,排隊都不一定買得到??删驮趦蓚€人腳步跟上的時候,卻見陸眠朝著反方向走去。

“陸小姐,這邊!”

葉謹(jǐn)聞喊陸眠,話音還沒落下,就聽到那邊的防盜門“吧嗒”一聲,門開了。

陸眠回頭,一副“少自作多情”的表情看著他們,嘴角勾起一個惡劣痞壞的笑,聲音微挑高:“喲,鄰居啊!”

(下期連載詳見《花火》11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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