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亞 波 金 垚

2019：中央巡視劍指十大典型問題

2019年1月下旬，十九屆中央第二輪巡視即脫貧攻堅專項巡視情況集中反饋。3月20日，十九屆中央第三輪巡視部署對3個中央單位和42家中管企業(yè)黨組織開展常規(guī)巡視。圍繞加強黨的全面領導，檢查黨組（黨委）貫徹落實黨的路線方針政策和中央重大決策部署情況，堅決破除形式主義、官僚主義，是本輪巡視重點之一。8月，中央紀委國家監(jiān)委網站集中公布十九屆中央第三輪巡視反饋情況。至此，十九屆中央巡視已完成對中管企業(yè)的全覆蓋。那么，巡視發(fā)現(xiàn)了哪些突出問題呢？

1.“文山會?！比酝怀?/h3>

會議多、文件多，黨建工作存在形式主義等問題被多次提及。國資委和南航集團、東航集團分別存在“文山會海”現(xiàn)象比較突出，“文山會?！钡刃问街髁x整治不力等問題。中國一汽、中國寶武、中國大唐、國家能源集團等被通報形式主義、官僚主義問題比較突出；中鋁集團形式主義、官僚主義問題突出，違反中央八項規(guī)定精神問題仍有發(fā)生；中國移動存在形式主義、官僚主義問題仍然較多，違反中央八項規(guī)定精神問題時有發(fā)生，一些重點領域和關鍵環(huán)節(jié)存在廉潔風險等問題。

【點評】“文山會?！本褪切问街髁x的體現(xiàn)，也是官僚主義的結果。形式主義、官僚主義問題是巡視發(fā)現(xiàn)的比較突出的“老大難”問題，30多家被巡視單位均存在不同形式的形式主義、官僚主義問題。這些問題的背后就是違反中央八項規(guī)定精神問題，就有形形色色的廉潔風險。

2.貫徹落實全面從嚴治黨戰(zhàn)略部署不夠堅決

國家電網黨組存在貫徹落實全面從嚴治黨戰(zhàn)略部署不夠堅決，履行主體責任不到位，層層壓緊管黨治黨責任不夠，監(jiān)督執(zhí)紀仍然存在寬松軟現(xiàn)象，違紀違法案件時有發(fā)生，二級公司違反中央八項規(guī)定精神問題屢禁不止等問題，表述較為嚴厲。

【點評】我們所開展的巡視是政治巡視，重點是從政治高度發(fā)現(xiàn)被巡視單位或地區(qū)在貫徹中央的路線方針政策時所存在的問題，很多具體的工作為什么會出問題？往往就是因為政治路線的執(zhí)行上出了偏差，如主體責任、管黨治黨、執(zhí)紀監(jiān)督等方面都可能不到位。整改中圍繞這些要點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3.“三桶油”弘揚“石油精神”不夠

中國石油、中國石化和中國海油三家能源企業(yè)均存在弘揚“石油精神”不夠問題。中國石油弘揚“石油精神”真信篤行不夠，保障國家能源安全責任感、使命感不夠強；中國石化存在弘揚“石油精神”不夠，持續(xù)修復政治生態(tài)不夠到位問題；中國海油弘揚“石油精神”用心用力不夠，推進高質量發(fā)展存在薄弱環(huán)節(jié)。

【點評】習近平總書記曾對大力弘揚石油精神作出重要批示，他強調，“石油精神”是攻堅克難、奪取勝利的寶貴財富，什么時候都不能丟。以“大慶精神”“鐵人精神”“苦干實干”“三老四嚴”為核心的石油精神，一直都是石油石化行業(yè)的靈魂和根基。弘揚石油精神，就是不忘初心，帶著新的目標繼續(xù)前行，而不能靠油吃油，坐享其成。巡視所指的石油精神缺失，就是指企業(yè)黨員干部的意志有所松懈，信念與風骨仍需復原。

4.服務質量與群眾期待有差距

在工作落實方面，中國移動、中國電信和中國聯(lián)通三家企業(yè)均被指出“服務質量與群眾期待有差距”問題。三家企業(yè)分別存在落實以人民為中心的發(fā)展思想有欠缺、踐行以人民為中心的發(fā)展思想不夠到位、貫徹以人民為中心的發(fā)展思想存在不足等問題。

【點評】巡視指出了壟斷行業(yè)常有的毛?。鹤晕腋杏X甚好，但是群眾滿意度還不夠，問題就出在未能全身心地以人民的需求為導向，落實新發(fā)展理念。找差距并努力解決就是巡視整改努力的方向。

5.重點領域和關鍵環(huán)節(jié)廉潔風險比較突出

針對廉潔風險問題，各巡視組在反饋中的用詞輕重有所差異。如中國華能招投標、煤炭購銷等領域存在廉潔風險；國家能源集團對招投標、資金管理、物資采購、煤炭購銷等防范不夠；中國聯(lián)通則在一些重點領域和關鍵環(huán)節(jié)廉潔風險比較突出，重點崗位和關鍵環(huán)節(jié)廉潔風險較大。

【點評】不少國有企業(yè)存在廉潔隱患。但巡視工作不是直接查案，其目的不是指出“存在”這種狀態(tài)，而是想方設法找出原因，特別是風險點所在，“重點領域廉潔風險防范不夠”就指出風險防范制度之疏漏，必須重點加強；“重點崗位和關鍵環(huán)節(jié)廉潔風險較大”則警告仍有發(fā)生腐敗問題的危險，應有針對地采取措施。

6.落馬“老虎”流毒影響仍需肅清

中國石油、中國石化兩家企業(yè)黨組書記、董事長均在巡視反饋會議上明確，要徹底肅清周永康、蘇樹林等腐敗分子的流毒影響。中國石油要“徹底肅清周永康、蔣潔敏、蘇樹林、廖永遠、王永春等人流毒影響”；中國石化要“徹底肅清周永康、蘇樹林、王天普等腐敗分子的流毒影響”。中船重工要“把立知立改和全面整改緊密結合起來，同孫波案件以案促改緊密結合起來，營造良好政治生態(tài)和發(fā)展環(huán)境”。

【點評】黨的十九大報告強調：“全面凈化黨內政治生態(tài)，堅決糾正各種不正之風，以零容忍態(tài)度懲治腐敗，不斷增強黨自我凈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的能力?！睖蚀_研判被巡視地區(qū)政治生態(tài)環(huán)境，從而精準發(fā)現(xiàn)存在問題，是巡視工作的一項重要內容。每一次巡視都是對被巡視單位或地區(qū)的“政治體檢”，每一份巡視報告都會有專門的政治生態(tài)部分，甚至有專門的政治生態(tài)報告，目的就是對政治生態(tài)進行研判，為政治生態(tài)精準畫像。從“老虎”們的“小圈子”關系圖譜可以看出被巡視地區(qū)是否仍有“老虎”們的殘余勢力或影響，這都是整改的重中之重。

7.未能“盡銳出戰(zhàn)”

1月30日，十九屆中央第二輪巡視——中央脫貧攻堅專項巡視反饋情況向社會公布。在對教育部、住建部、人社部的反饋意見中，均出現(xiàn)了“盡銳出戰(zhàn)”一詞，引發(fā)關注。教育部被指選派扶貧干部“盡銳出戰(zhàn)”有短板，住建部選派扶貧干部未充分體現(xiàn)“盡銳出戰(zhàn)”，人社部“盡銳出戰(zhàn)”意識不夠強。

【點評】脫貧攻堅，習近平總書記不止一次說要“盡銳出戰(zhàn)”，要一鼓作氣，盡銳出戰(zhàn)，不獲全勝不收兵。這充分表明總書記對脫貧攻堅的高度重視和對困難群眾的掛念和關懷，也對派出的扶貧駐村干部素質提出了更高要求，提醒我們注重檢驗派出的是不是不能經受錘煉的走讀干部、習慣于坐在辦公室里的溫室干部、面對問題從不打頭陣的跟班干部。對于被巡視單位黨組織而言，問題清單和整改路徑均已明晰，必須切實擔負起整改主體責任，以高度的政治自覺和責任擔當抓好整改落實。

8.脫貧攻堅主體責任“降格落實”

1月25日，中央第二巡視組向湖北省委反饋脫貧攻堅專項巡視情況時指出，湖北省執(zhí)行“兩不愁、三保障”政策不夠到位，一些政策存在偏差，產業(yè)扶貧推進不夠有力；落實脫貧攻堅主體責任不夠到位，形成合力不足，脫貧攻堅規(guī)劃頻繁調整，有的市州脫貧攻堅主體責任“降格落實”、層層下卸。

【點評】“降格落實”是貫徹中央精神中常見的不到位問題，往往是指上級以文件貫徹文件，以會議貫徹會議精神，沒有真正去落實，自身沒有擔起任何責任，只把自己當成檢查組，所以“降格落實”就是沒落實，到了下一級，下一級也會這么做，直到責任落到鎮(zhèn)村最后一級，便成了無法落實的責任，然后企圖寫注水報告往上報。精準貫徹落實中央脫貧攻堅決策部署，必須立足現(xiàn)階段客觀實際，統(tǒng)籌考慮扶貧政策的制定與實施，堅持實事求是，防范急功冒進，同時也要分清每一級主體的責任，明確目標要求。對巡視組指出的問題，更要切實擔負起巡視整改主體責任，以重點問題整改帶動全面整改。

9.存在扶貧政策“大水漫灌”現(xiàn)象

1月17日，中央第一巡視組向青海省委反饋脫貧攻堅專項巡視情況指出，青海省落實黨中央脫貧攻堅方針政策不夠精準，存在扶貧政策“大水漫灌”現(xiàn)象。

【點評】“大水漫灌”就是沒有吃透中央精神，在具體工作中采取盲目的、粗線條的方式進行部署、落實，這樣做既浪費了大量的資源和寶貴的扶貧資金，也起不到幫助脫貧致富的實際效果。巡視工作就是要從中揭示出背后的形式主義、官僚主義等作風問題，以及專項治理未能形成強有力的合力，給出其整改的路徑。

10.存在“數字整改”現(xiàn)象

1月26日，中央第十二巡視組向云南省委反饋脫貧攻堅專項巡視情況指出，“省負總責、市縣抓落實”責任壓得不夠扎實，形式主義、官僚主義等問題未得到有效解決……有的產業(yè)扶貧項目搞“名股實債”。各類監(jiān)督檢查發(fā)現(xiàn)問題的整改落實有差距，有的存在“數字整改”現(xiàn)象。

【點評】巡視的視角是政治高度，而視點則是一個個具體的問題及其背后所折射出的政治態(tài)度、政治責任和違背政治原則的問題。巡視整改不落實，就是對人民不負責。我們要緊盯脫貧攻堅主體責任的落實，緊盯數字背后的工作實績，緊盯數字水分背后的形式主義和官僚主義，緊盯數字整改的責任人，通過整改“回頭看”緊盯新發(fā)現(xiàn)的問題。

2019：追逃追贓十大典型

2019年是“追贓工作年”。國家監(jiān)察體制改革后各項制度優(yōu)勢正日益轉化為實實在在的治理效能，追逃追贓工作不斷走向規(guī)范化、法治化。中央追逃辦加大反洗錢調查力度，持續(xù)發(fā)力打擊地下錢莊，對國內涉案動產、不動產依法應凍盡凍、應收盡收，實現(xiàn)贓款在境內“藏不住、轉不出”。

2019年10月17日，國家監(jiān)委與聯(lián)合國簽署反腐敗合作諒解備忘錄，進一步推進雙方在預防和懲治腐敗、資產追回、信息分享和交流等方面的務實合作。這是國家監(jiān)委成立后首次同聯(lián)合國簽署反腐敗合作文件。

“天網行動”開展5年來，全國共追回外逃人員6690人，追回贓款151億元，“百名紅通人員”已到案60人。此外，還有多名外逃人員歸案。本文梳理的就是這一年發(fā)生的追逃追贓“十大”典型。

直接遣返型

【案例】2018年3月出逃的謝浩杰，是江蘇省紙聯(lián)再生資源有限公司（國有企業(yè)）原總經理，利用職務便利將公司巨額資金挪用給其他公司使用，涉嫌國有公司人員濫用職權罪。2019年1月，謝浩杰被菲律賓警方抓獲，隨即被遣返回國。

【點評】從國際執(zhí)法合作來看，最好最簡便的方式就是外方根據我方的請求，并根據之前簽訂的諒解備忘錄，對我方的法律文件完全予以認可，外國警方直接將犯罪嫌疑人抓獲，并遣返至中國。謝浩杰作為國有企業(yè)管理人員，屬于國家監(jiān)察體制改革后新增的監(jiān)察對象，依照我國法律，對他的追緝具有完備的法律手續(xù)。他是中央紀委三次全會后，中國通過反腐敗國際執(zhí)法合作成功抓捕的第一個外逃職務犯罪嫌疑人，說明我國的監(jiān)察制度在全球范圍產生了顯著效果。

直接遣返的事例也發(fā)生在其他國家，2019年4月，新加坡執(zhí)法部門將深圳市田心實業(yè)股份有限公司（村集體企業(yè)）原董事長梁澤寧抓獲并遣返回中國。

聯(lián)合緝捕型

【案例】2019年7月，“百名紅通人員”、2014年2月外逃的遼寧省委宣傳部辦公室原出納兼遼寧省互聯(lián)網宣傳管理局原會計石陽的前妻于蕩在柬埔寨被抓獲歸案。于蕩因幫助石陽轉移贓款，涉嫌掩飾、隱瞞犯罪所得罪，先后藏匿于新加坡、柬埔寨等地。

同月，中國和柬埔寨執(zhí)法機關開展集中緝捕行動，將浙江省臺州市椒江區(qū)下陳街道同心村原黨支部書記項亨達抓獲。

【點評】這兩個追逃案件都是中國與柬埔寨兩國深度執(zhí)法合作的具體舉措。聯(lián)合開展集中緝捕行動體現(xiàn)了外國對我國懲治腐敗的高度支持，并在警務合作方面給予全面配合，這將為今后開展反腐敗追逃追贓合作打下良好的基礎，對其他國家也具有示范意義。

親情勸返型

【案例】2019年5月28日，杭州西溪陽光實業(yè)有限公司原項目負責人莫佩芬回國投案并積極退贓。莫佩芬是第57名歸案的“百名紅通人員”。

莫佩芬出逃后，專案組光約談莫佩芬關系人就有上千人次，不斷跟他們特別是她的女兒、女婿講政策、講法律、講出路，破除其僥幸心理。2015年“天網”行動啟動后，莫佩芬就被列為“百名紅通人員”。莫佩芬也從新聞媒體不斷了解到黨中央追逃追贓決心始終堅定，力度一直不減，自己躲在國外，怕連累別人，不敢聯(lián)系親朋好友，對親人的思念越來越盛。而且，隨著年齡的增加，也自感身體逐漸走下坡路。不希望在國外了此殘生的她，在一次聚會中偶爾得知家人一直在找她，馬上毫不猶豫地表示，愿意與家人建立聯(lián)系。省市兩級追逃辦多次與其家人溝通，向莫佩芬傳遞精確信號，助推其順利歸案。

【點評】與法律的威力，政策的威力，追逃的威力相比，親情的效力也是必不可少的。莫佩芬當年是在得知紀檢監(jiān)察機關正在調查自己的丈夫時，倉皇出逃境外的，此前她曾將丈夫、女兒共同受賄部分所得轉移至國外賬戶。雖然她在境外找到了工作、獲得了身份，甚至還有了房子、買了車子，但畢竟是孤家寡人一個。且她也知道丈夫、杭州市政府原副秘書長王光榮也已經鋃鐺入獄，對兒女的思念和孫輩的期盼，都讓她無法定心。莫佩芬歸案是追逃部門綜合運用各種手段，落實中央追逃追贓工作部署取得的重要戰(zhàn)果。

斷其后路型

【案例】2019年5月29日，于2012年12月外逃的云南錫業(yè)集團有限責任公司原董事長、云南省人大財政經濟委員會原副主任委員（正廳級）肖建明主動回國投案并積極退贓，成為第58名歸案的“百名紅通人員”。外逃前，肖建明通過各種手段安排主要關系人移居海外，并在海外購置了房產。他給云南省追逃辦寫信，稱“不要找我了，不回國了，就要客死他鄉(xiāng)”。

【點評】肖建明所以主動歸案，并不是他有多高的覺悟，而是追逃部門徹底斬斷了他的所有“后路”。第一步，我方積極與外方開展司法交流合作，依法凍結他和家人在國內銀行的涉案存款；第二步，將其列為“百名紅通人員”，2017年和2018年，中央追逃辦兩次集中曝光外逃人員線索，他都榜上有名；第三步，2018年8月，國家監(jiān)委等五部委《關于敦促職務犯罪案件境外在逃人員投案自首的公告》發(fā)布，給了他一個主動的機會，他的態(tài)度大為轉變；第四步，查實肖建明在出逃前，就涉嫌安排親屬在云錫集團境外投資企業(yè)“吃空餉”，兩人涉嫌共同貪污數額巨大，于是由受害單位依法在境外對肖建明等提起民事訴訟，對其造成巨大壓力，下決心趕緊回來主動退贓！內外并舉，經濟和政治戰(zhàn)略雙管齊下，肖建明后路全無，只能選擇主動歸案。

主動投案型

【案例】“你們辛苦了，我一直都想回家，經?；孟朐趺椿丶遥苍谡腋鞣N途徑。見到你們我感覺自己終于解脫了?！?019年8月15日，海南省瓊海市潭門鎮(zhèn)林桐村原黨支部委員、村委會副主任兼封上村小組組長謝貽瓊回國投案并接受審查調查。謝貽瓊涉嫌挪用公款罪，案值120多萬元，于2018年11月外逃馬來西亞。

同月，外逃18年的中國華通物產集團海外貿易部原副經理李海鷹回國投案，并積極退贓。李海鷹其利用職務便利，侵吞國有資產，涉嫌貪污罪。

【點評】2019年，有多名外逃職務犯罪嫌疑人主動回國投案并積極退贓。這都是通過精心部署、主動出擊，采取強有力的工作措施，打好親情牌、政策牌、法律牌組合拳，才取得成功勸返的良好效果。謝貽瓊雖然只是一個村干部，但他卻是基層群眾自治組織負責人侵害群眾利益的典型，雖然潛逃時間只有幾個月，但性質一樣嚴重。不論是誰，只要違法犯罪，無論逃到哪里，都要把他追回來！這一點已成定律。

國企攻堅型

【案例】2019年9月11日，十八大之后外逃的廣東廣弘華僑鋁加工有限公司（國有企業(yè)）原法定代表人、總經理黃平回國投案并積極退贓。黃平涉嫌受賄罪，2014年5月外逃，是第60名歸案的“百名紅通人員”。

2019年3月28日，外逃近17年的職務犯罪嫌疑人、原廣東健力寶集團副總經理于善?；貒蚣o檢監(jiān)察機關投案，并積極退贓。

【點評】黃平是這一年歸案的國企領導人員職務犯罪典型。潛逃在外的國企領導人員，一直是追逃追贓工作的重點攻堅對象。據統(tǒng)計，廣東省潛逃境外的嫌疑人中，國企工作人員占比約41%，民企負責人占比約34.4%，國家機關工作人員、事業(yè)單位工作人員占比18.9%。其中，涉嫌在金融機構、企事業(yè)單位的職務犯罪涉案金額往往十分巨大，犯罪分子很容易利用監(jiān)管漏洞將資金提留并匯出境外，隨后潛逃。黨的十八大以來，隨著制度不斷完善，外逃勢頭得到有效遏制，追逃工作有效地讓黃平等人感受到國家監(jiān)察體制改革形成的制度治理威力，最終徹底放棄幻想，主動回國自首，爭取寬大處理。

金融攻堅型

【案例】2019年4月9日，在中央反腐敗協(xié)調小組國際追逃追贓工作辦公室統(tǒng)籌協(xié)調下，經浙江省追逃辦和杭州市有關方面扎實工作，外逃25年的職務犯罪嫌疑人、原國家外匯管理局浙江分局管理檢查處干部袁國方回國投案，其犯罪所得贓款已被追繳。1994年2月，杭州市上城區(qū)人民檢察院對涉嫌貪污罪的袁國方立案偵查，然而袁在案發(fā)前潛逃國外。

【點評】金融領域向來是職務犯罪高發(fā)區(qū)，也是外逃嫌疑人比較多的領域。對此，中央追逃辦重點攻堅，周密部署，各地方職能部門也都密切配合。袁國方外逃25年后仍回國歸案，正是因為他感受到了強大的壓力，其生存的空間已經微乎其微，這也再次證明“有逃必追、一追到底”決不是一句空話。懲治腐敗的天羅地網已經布下，決不會任由腐敗分子銷聲匿跡、逍遙法外。

同樣，6月29日，外逃18年的華泰證券有限責任公司深圳彩田路證券營業(yè)部原總經理劉寶鳳回國投案并積極退贓，成為第59名歸案的“百名紅通人員”。

制度治理型

【案例】2019年10月，外逃僅兩個月的安徽省蚌埠市民政局原局長凌建東主動回國投案，并積極退贓。

【點評】凌建東出逃發(fā)生在黨的十九大召開后，習近平總書記在十九屆中央紀委三次全會上指出的“堅決懲治腐敗，鞏固發(fā)展壓倒性勝利”振聾發(fā)聵，言猶在耳。顯然，在其他外逃嫌疑人都紛紛考慮如何歸國投案自首的情況下，凌建東走上了一條不歸路。雖然他出逃時未關注和充分評估形勢，但他一出去就感到處處受限，外逃不是出路，看看形勢不對，加之追逃手段十分有效，他只能趕緊“回頭是岸”。如今黨對反腐敗工作的集中統(tǒng)一領導更加堅強有力，黨內監(jiān)督和國家監(jiān)察全覆蓋體系更加嚴密，反腐敗工作體制機制更加完善，反腐敗斗爭壓倒性態(tài)勢更加鞏固，追逃追贓工作國際合作日漸增強，這就是新形勢下黨和國家的各項制度優(yōu)勢轉化成為實實在在的治理效能。

法治合作型

【案例】2019年10月12日，湖南省武岡市煙草公司原收款員戴躍兵被遣返回國。戴躍兵利用職務便利，非法占有公司公款，涉嫌貪污罪。2002年，戴躍兵外逃，并變換身份長期藏匿境外。湖南省追逃部門發(fā)現(xiàn)戴躍兵在國外化名從事販毒活動，已被當地判刑。2019年初，又了解到戴躍兵可能會被提前釋放。國家監(jiān)委立即協(xié)調外方有關部門，請求開展執(zhí)法合作遣返戴躍兵。戴躍兵被釋放后很快被強制遣返回國。

【點評】推動新時代反腐敗追逃追贓工作高質量發(fā)展，需要善于運用法治思維和法治方式，深入了解和掌握有關國家法律和引渡、遣返規(guī)則，提高追逃追贓工作的針對性。戴躍兵歸案就是靈活運用法治思維、法治方式開展對外執(zhí)法合作的最新成果，追逃部門把準了嫌犯在國外成為毒販的法律事實，又及時捕捉到他可能會被提前釋放的信息，這些都為跨國司法合作談判取得成功奠定了良好的基礎。當前需要更多運用司法執(zhí)法合作渠道開展追逃追贓，如引渡、司法協(xié)作、異地追訴、遣返、請外國承認和執(zhí)行我法院凍結令或沒收裁定等，不斷提高追逃追贓的規(guī)范化、法治化水平。

疏而不漏型

【案例】2003年4月8日，北京市海淀區(qū)檢察院對涉嫌貪污罪的原中國建筑（南洋）發(fā)展有限公司副經理席飛立案偵查，席飛聞訊潛逃國外。2019年3月，海淀區(qū)監(jiān)委調查發(fā)現(xiàn)席飛從國外潛回北京。在中央追逃辦統(tǒng)籌協(xié)調，果斷行動，終將席飛抓捕歸案。

【點評】外逃嫌疑人都非常狡猾，除了長期賴在國外不愿回來、刻意銷聲匿跡者，也有一些人企圖制造“燈下黑”，以為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再潛回，這樣既能與親人有所接觸，又避免在國外寄人籬下。自深化國家監(jiān)察體制改革以來，紀檢監(jiān)察機關追逃追贓能力水平大幅度提升。對外逃嫌疑人，不僅緊盯國外，也沒有對國內疏忽大意，并且綜合運用多種法律手段加大追緝力度，留給外逃嫌疑人的空間已經越來越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