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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景芳、姜振宇文學對話錄

2020-11-17 10:41郝景芳姜振宇
新文學評論 2020年3期
關(guān)鍵詞:科幻小說

□ 郝景芳 姜振宇

姜振宇(以下簡稱“姜”):寫作作為一種產(chǎn)出,我相信它一定與閱讀經(jīng)驗有關(guān),所以第一個問題是,您大概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把讀書當成一個事兒的?這里的讀書指的是讀教科書以外的,不屬于專業(yè)書籍的那些。

郝景芳(以下簡稱“郝”):6歲。認字了就開始狂讀書。

姜:大致上是一個什么樣的場景呢?您能說一兩個印象比較深刻的作品嗎?

郝: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以前我小時候沒什么看書的資源,我家的藏書也不多,就那么幾本,看光了以后,我就上街上去找。不過,街上只有租書店里面有,以港臺的武俠小說、言情小說加上漫畫書為主。然后我就把街上的兩個租書店里我想看的都差不多租光了,剩下可能有一排言情小說,我就壓根不想看。除了那些以外,也有一些武俠,我覺得他寫得不好。后來我把租書店的書都租光了,就在街上舊書攤上買那種盜版書,10塊錢一本,什么《劉墉全集》《林語堂全集》《三毛全集》,就是印的都可次了的那個書,但是我也就在街上買地攤上的書。我覺得只要有的看就行。

姜:這個過程發(fā)生在什么時候?比如說您說6歲開始看書的話,可能是在1990年。

郝:對,我1990年上小學。其實上小學以后就挺喜歡看書的,比如童話,還有什么《中國通史》《十萬個為什么》之類,反正就小的時候也沒幾本別的書看,就看這些書,然后還訂雜志。后來我曾經(jīng)有一年出國,在英國當?shù)厥怯幸粋€公共圖書館。當時每天下午放學就跑進去,然后借5本書回家,過不了幾天就看完了,又還回去再借。然后那一年過完之后回國,就沒圖書館了,然后就過上了剛才描述的那種,在租書店和地攤上掃蕩書的日子。所以是從小學五年級開始吧,一直到初中都是靠這種在街頭掃蕩收獲的,而且當時沒有錢買好書、貴書,也沒有網(wǎng)店,所以偶爾去一趟賣正版書的那種正經(jīng)的大書店,就跟旅游似的。上中學的時候還省飯錢看書,中午比如不吃飯了,就花1.5元買點切糕,然后就慢慢能攢錢買書買磁帶啊這些。

后來上高中以后,就會稍微舍得花點錢買正版書了。大學以后當然就很正常地在圖書館里借書看,然后也買書。我家在扔掉了幾箱子不喜歡沒價值的書以后,還有兩面墻的書架。

姜:這里有兩個問題是我想要追問一下的。一個是在您閱讀過程當中會有側(cè)重嗎?比如說對于我們這一代喜歡讀書的人來說,幾乎都是一開始什么書都會讀。但是有沒有那種我進一個書店,先去某個書架,先去看看有沒有哪一類的書又有新的作品出來了?

郝:我實際上在研究生之前都不怎么太挑的,什么都看。到研究生之后,其實也就最近這五六年,我最喜歡看的其實是社科類的書。比如歷史研究類的、社會研究類的,尤其是有一些比較新視角的歷史研究之類,這些是我比較喜歡看的。

姜:其實也就是已經(jīng)進入學術(shù)或者是學術(shù)普及的這樣的一個狀態(tài)。

郝:就是游移在學術(shù)內(nèi)和學術(shù)外之間的這樣的狀態(tài)。也確實是因為自己對這些領域的研究話題比較感興趣,所以就特別喜歡看這些方面的書,所以現(xiàn)在對小說看得比原來少了。

姜:第二個要追問的話題,就是科幻這個文類在您的整體閱讀經(jīng)驗當中,大致上是一個什么樣的位置?

郝:它是我從小看的所有小說的一個重要部分了,其實從我整個原來是大學及以下的閱讀經(jīng)歷,從時間上算的話,可能還是看純文學比較多一點。我大概是這么個比例,可能看純文學占百分之四十,然后看科普占百分之二十,武俠占百分之二十,科幻占到剩下的十到二十的樣子,等等。

姜:純文學是偏國外的,還是說中國傳統(tǒng)意義上的經(jīng)典作品?

郝:國外的。

姜:國內(nèi)的像魯迅、郭沫若、茅盾、巴金、老舍、曹禺這種“五四”以來的文學呢?

郝:魯迅我挺喜歡看的,巴金我只喜歡看“家春秋”。剩下一些民國作者,我就真的不太看得下去。我看過徐志摩寫的那些,我覺得叫什么小說啊(笑),然后特別看不下去。什么《京華煙云》,這些我都看不下去。

姜:茅盾、老舍之類?

郝:我看他們的作品就是欣賞一下,就是走腦不走心。我覺得寫得好像還不錯的,但是沒有什么打動我的點。但是看國外的部分作家的話,我是會被打動的,要么就是被一些奇思妙想或者是很巧妙的結(jié)構(gòu),或者是敘事里面的一些。

姜:能舉一些作品或者作家的例子嗎?

郝:像??思{。福克納就是所有的作品都很擊中我。塞林格也挺好,他是第一遍看感覺不出來什么東西,但是你可以反復看,然后越琢磨感觸越多。海明威是我經(jīng)常會找他去學習一些寫作的,不知道怎么寫的時候就會去看。馬爾克斯是我16歲上高一的時候,第一次看《百年孤獨》就很被打動的作者。高中的時候我最喜歡卡爾維諾和馬爾克斯,所以后來在最開始寫作的時候就特別被他們所影響,還是很想去學習的。剩下的有一些作者,看得不是很多,但是還挺被打動的。有一個愛爾蘭作家科爾姆·托賓有一本小說集叫《母與子》,特別好。其他還有黑塞、略薩的話我喜歡一部分,但有的小說政治性太強了,我就有點不是特別喜歡。普魯斯特當然很好了,他的敘事也有他的好處,就是他寫的真的深,他寫的那個人能夠真的往心里面去挖,但是他的敘事就會有點太平了,確實是太平了。反正總的來講,每個作家都會有很打動我的地方?,F(xiàn)在要是你讓我仔細想一想的話,其實也還有其他的,比如說像門羅。反正總的來講,有很多作者都有某一本書打動我的地方。

姜:那么對這些國外的作家,比較集中的閱讀大致上是發(fā)生在什么時間點?

郝:其實從中學到二十七八歲,還是會看很多小說,只不過最近這幾年的社科類閱讀會更多一點。

姜:那么更加經(jīng)典一點的,像托爾斯泰、卡夫卡這些呢?

郝:對對,這些作者在我的閱讀里面占比還是很高的。比如托爾斯泰,尤其是陀思妥耶夫斯基,他的大部頭,我基本上都是原著啃下來的。不像有的人,他可能看過《卡拉馬佐夫兄弟》的書評,然后去簡單翻兩下。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那些大部頭,我基本上都是逐字啃下來的。像《群魔》《卡拉馬佐夫兄弟》等等,陀思妥耶夫斯基我是真的很喜歡看的!像《被侮辱與被損害的人》這些里頭,我最喜歡《群魔》這本,這個是影響我還挺深的一本書,我到現(xiàn)在還是對里面的每個人都印象很深。我現(xiàn)在其實要說給別人推薦一本文學史經(jīng)典之類的,我很可能就會推薦《群魔》。然后我就又想起一個《約翰·克利斯朵夫》(笑),可以說印象很深。如果是中學生讓我推薦點書,我一般都不推薦陀思妥耶夫斯基、??思{他們這些比較深的,中學生他就覺得看不下去,我自己也都是大學以后可能才看得多。所以中學生我其實一般都推薦《約翰·克利斯朵夫》,年輕人要是早一點看,其實對他一生都挺有好處的。羅曼·羅蘭寫的我基本上大部分還挺喜歡的,不過他其他的東西確實有點過于正能量,但是這一本很好。

托爾斯泰我也看了,像《戰(zhàn)爭與和平》這些,他寫得也確實很深很好,但是他有點道德說教的意味在。他會有一個這種標志性的理想型人格,或者理想型的生活方式應該是怎樣的,然后反復探討這個問題。但是你帶著預設立場,就不像《群魔》那么打動人心?,F(xiàn)在仔細想一想的話,《群魔》還有《白癡》,還有《被侮辱與被損害的人》,這些真的都很好。我現(xiàn)在還經(jīng)常會覺得自己比較缺乏足夠的勇氣和力量去寫這些東西。比如說我也寫到一些我所了解的我所經(jīng)歷的,或者是我所聽見的“惡”的部分,我如果要寫這些東西,那么它是一個很自我折磨的過程,它需要有力量——精神的力量去支持。所以當我考慮到我自己的寫作的時候,就會發(fā)現(xiàn)像陀思妥耶夫斯基這樣的作者,他的力量之所在。

卡夫卡的話當然也很喜歡,我最喜歡的其實是《審判》和《城堡》。

姜:我就在等著《審判》。(笑)

郝:其實我對《變形計》,反而沒有太大的感受,看完以后覺得不就是變成一個大甲蟲了?其實《審判》和《城堡》它完全是一個氣質(zhì)的東西。這個氣質(zhì)是說,一個人是特別一本正經(jīng)地,在面對他所遇到的這種荒誕的問題,他在較真。假如今天你一個人在一個應酬的酒局上,其他人都是在說一些類似“規(guī)則是這樣的,我們就應該這么做”或者“我們就這樣做吧,你懂得”,然后就“好、好、好,我懂了”之類的。然后如果有一個人開始說“你為什么一定要這樣做”,然后去分析這里面給誰帶來好處、帶來利益之類。再或者有這么一個人非要把這個邏輯弄清楚,他就像是一個天真的孩子,但是不是在假裝嚴肅問這個事,而是真的很嚴肅。這里關(guān)鍵的問題就是說,所有的周圍的這一切,你說是騙局也好,是荒誕也好,它就是經(jīng)不起追問的。只要一思考,所有荒誕的東西就全都能暴露出來。但是在現(xiàn)實當中,大家又處于一個不追問或者說默許的狀態(tài)。甚至包括比如說咱們各種各樣的什么科幻大會,你要是有一個卡夫卡那樣的K在那的話,分分鐘戳穿里面的所有的這些虛張聲勢的、虛偽的、經(jīng)不起推敲的部分。然后還有很多類似于像《審判》或者卡夫卡這樣的人的話,就把一切都給戳戳戳,戳碎掉??ǚ蚩ㄋ麑懽鞯倪@種精神性力量也很強。

姜:還有古典名著呢?

郝:可能確實也只有《紅樓夢》比較打動我了。因為我說實話,一個女生看《三國演義》和《水滸傳》真的沒什么感覺,很多人都講《三國演義》《水滸傳》里面的那些好,反正《三國演義》更多是一個謀略縱橫捭闔的這種,《水滸傳》它是人物塑造方面寫得很好。但是古典小說這種人物塑造得好,它更多是有點像舞臺上的角色。比如說這一個人登場,咔咔一個彪形大漢,然后完成了一項功績,大家都喝彩。所以它塑造人在舞臺的這種感覺還是很強的,很熱鬧,但是確實不像剛才說的卡夫卡、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關(guān)于人里面的精神性力量的東西,他是往人靈魂上面去表達的。所以古典小說肯定在這些方面都會欠缺一點。但是曹雪芹還是有一些很戳人戳心的這些部分,比如說林黛玉這個角色,她算是文學史上第一個戳我的角色。

姜:大概是什么時間點、年齡段被戳到呢?

郝:四年級吧,其實是9歲開始看,到10歲看完了。反正那個時候我看《紅樓夢》就看的是原著,不是縮寫本或白話本。然后我那個時候挺有點代入感,我很喜歡林黛玉嘛,但是就特別替她著急。我原來小時候其實是那種挺會說話,挺會讓老師、家長、同學什么的,誰都挺開心的,人緣挺好的人。然后我當時就替她著急,我心想說,你就先說什么話,這個時候你要是說一句這樣的話,別人不就是對你好多了?但是林黛玉這個角色她就很戳心,到現(xiàn)在為止我印象還很深刻。所以現(xiàn)在其實是懂一個像她這樣的角色,為什么會很多時候她就是不討好,而且也沒想討好人家,就那樣。所以林黛玉在某種程度上其實和K是有點相像的。她不會說那些圓滑的話,會直接講出來。

姜:明白您的意思。閱讀這一部分當中,還有一些是您目前還沒有講到的,就是武俠。

郝:我從個人情感上對古龍是會更喜歡。雖然別人所有分析的金庸的那些好,我也都明白,但是古龍他會有一點熱血的部分。這個熱血的部分是比較打動我的。

姜:熱血具體是指?

郝:《歡樂英雄》里,古龍總有一種嬉笑歸嬉笑,打歸打,平時不正經(jīng)就不正經(jīng),但是在關(guān)鍵時刻,我這個朋友是不離不棄的感覺。不管發(fā)生什么,朋友永遠地出現(xiàn)在你需要的地方。這就感覺很熱血,我自己還挺吃這一口的。

郝:年輕的作家里,小椴看過一點。實際上就是當時流行的一些網(wǎng)絡寫作,什么“九州”的天團,還有步非煙這些我也看了看。但是說實話,沒有很受觸動。情節(jié)挺精巧的,但是可能因為我看的少吧,沒有像金庸、古龍那樣整個全集地看,可能只是看了一些章節(jié)等等,就沒有特別被打動。尤其是接觸這些新作者的時候,我已經(jīng)上大學了。我當時就癡迷于看??思{,像《野棕櫚》《八月之光》,我屬于是抱著啃,《野棕櫚》我到現(xiàn)在還時不時拿出來回顧幾段。相比于這種狀態(tài)下的時候,再看新人寫的武俠,就真的看不進去了。

姜:您上大學的那幾年,網(wǎng)絡文學也正好是處在轉(zhuǎn)變的過程當中。非傳統(tǒng)的“九州”,包括更早之前從《大話西游》的時代開啟的比較新的整體文學狀態(tài)都在迅速發(fā)展。您的寫作大致上其實與這些同時。我們注意到,在以往的報道里,比較受關(guān)注的其實是您參加新概念作文大賽(以下簡稱“新概念”)。那么在新概念之前,作文或者說寫作對你來說是一個什么樣的狀態(tài)?

郝:其實在新概念之前,我寫小說也寫了五六年了。但是發(fā)表的比較少,在一些作文選里面,我們老師有送過去發(fā)表。我自己也沒有投過稿,要么就是寫點很短的小說,我們班里同學相互傳看一下,而且還局限于一些文學愛好者;要么就是我自己曾經(jīng)也試過寫長篇小說。大概在高一高二的時候就寫了,但是我自己就會知道它很幼稚,不應該拿它出去見人,然后也沒寫完,寫了幾章吧,也還是設計了好多情節(jié)。具體就是一個中學女孩寄宿在別人家,然后跟自己的家庭關(guān)系,跟寄宿家庭關(guān)系,跟另外一個男孩的關(guān)系,等等。但是關(guān)鍵的一個問題在于,我覺得寫小說是得有那種讓自己覺得力透紙背的精神力量,但是我自己寫這個小說,設計來設計去,我其實找不到點在哪兒的。所以寫著寫著也就不知道自己在要寫什么了,然后就扔那兒了。

姜:這個其實也非??梢岳斫?,因為在算是出道之前肯定有一個比較長的積累的過程。那么新概念之后,在創(chuàng)作這個方向有一個比較明顯的活動,其實馬上就要到2007年了。那一年在《科幻世界》上面發(fā)表了幾篇,又參加了那一年成都的科幻大會。那么這個事情對您來說是一個什么樣的狀態(tài)?和科幻圈里的這些人玩應該是開始得更早一點?

郝:那倒不是。我當時是這樣,上大一到大三的時候我實在是太忙了。物理系第一年先要學所有的基礎物理,然后還要學所有的數(shù)學,差不多一年都擠著學完了。第二年就開始上四大力學了,還有數(shù)學物理方法。后來到了大三的時候,上各種專業(yè)課,還有高能物理。而且我還是想去讀研。記得那時大一的時候成績就不太好,所以大二、大三的時候在玩命趕功課,就還是要沖一下成績。所以基本上沒法去寫作,但是我還是會去大量地閱讀,這也是很好的輸入過程,也有一些碎片知識積累下來。我什么時候開始寫作呢?直博推完了,整個走完程序了,第二個禮拜就開始寫小說。

姜:那么科幻、《科幻世界》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進入你的生活當中的呢?

郝:《科幻世界》我是從高中就開始看。其實很早就知道,但是后來為什么開始給他們投稿呢?是因為當時有一個科幻征文比賽,他們跑到大學里面去征文。然后我就寫了一個報上去了,反正后來就得了個一等獎。然后就有作者的聚餐,像星河老師等,后來也就認識了《科幻世界》的編輯,就給他投稿。當時參加征文比賽應該是《谷神的飛翔》,所以應該是因為剛好有這么個科幻征文比賽,我就拿了個獎,又剛好認識了《科幻世界》的編輯,所以就這樣陰差陽錯的,后來就一直寫科幻小說。如果說我當時剛好能夠有機會,認識那些主流文學雜志作者,我可能就選擇一直寫主流文學了。然后我就去參加《科幻世界》筆會嘛,那就更加給科幻世界投稿了。我當時其實也有想寫主流文學,但是我就不認識什么主流文學雜志的編輯,我原來最開始跟主流文學雜志投稿,還是按照雜志上寫的什么官方投稿的郵箱。這個郵箱完全是石沉大海,沒人理我的,根本就沒有回復,拒稿也沒有回復。所以我都是到了什么時候,我寫作都寫了五六年了,我才認識主流文學雜志的編輯,然后能夠直接給編輯投稿。所以直接寫科幻其實也有一定的偶然性。

姜:那么在您說的這一段創(chuàng)作時期里面,《萌芽》在其中嗎?我注意到您在2010年前后,有一大批作品發(fā)在上面。

郝:沒有一大批,因為其實當時我給《萌芽》發(fā)了一點星象學的文章,那些不是小說。我大學里面的時候,沒事兒就我自己寫了點關(guān)于星象學和天文學的科普文章。我當時寫的都是小集子,后來就先給《萌芽》看看。他們不是當科普,是當星象學文章。他們?nèi)钦夹菒酆谜?,我是當科普寫的,他們發(fā)完以后會問我說你能幫我看看星盤嗎?文藝圈對于星象學的認知和科普圈是不一樣的,所以我當時是發(fā)了一些每個月一篇的星象學的小文章。我這個人有點跨界嘛,所以在科普圈、科學圈里也不主流,寫的東西會相對比較軟一點;但是拿到文藝圈來講,還挺硬核的,他們又把我當星象學的,和占星擺星盤的都放在一塊去,所以也有點那個問題。然后我告訴他們我不是算星盤的,我也不會占星。

關(guān)于VR新聞行業(yè)所制定的相關(guān)標準,BBC的專家在積累了許多VR新聞的制作經(jīng)驗與播出后觀眾對作品的反饋,提出了以下幾點建議。(1)必須對內(nèi)部進行測試。許多觀眾可能從未見過與VR相關(guān)的新聞,因此在新聞播出前需進行測試,并根據(jù)觀眾的意見與反饋進行反思。當然,在選擇內(nèi)測組時也需慎重,需找尋不同年齡階段的人。(2)對風險進行監(jiān)測。除了從道德與正義兩方面對風險進行監(jiān)控,還需對健康與安全方面的因素進行分析與控制。[4]倘若記者忽視了觀者的健康與安全,那么VR新聞的美好前景便會受到限制。未來的VR新聞行業(yè)除了需要積累一定的經(jīng)驗,在選取題材方面也需慎重,防止由于道德倫理問題而將VR新聞推向風浪口的現(xiàn)象出現(xiàn)。

姜:接下來您是有一批作品發(fā)在清華的論壇水木清華BBS的科幻版?

郝:對,其實我就集中在2012到2013年那兩年,在水木上發(fā)點東西。一個原因其實是當時在那兒認識寶樹了。寶樹他就是整天發(fā),還挺好,我挺喜歡看的。后來我就寫點往上發(fā)發(fā),然后這樣的話作者跟作者之間有交流了。

姜:之前您玩BBS嗎?

郝:之前基本上不發(fā)東西,就有時候上去看點帖子,然后也發(fā)點跟其他人討論一些有的沒的。我那時候是籃球版的版主,在籃球版上發(fā)東西,比如說發(fā)點球星的資料對比帖子之類的;但是科幻版上其實很少。

姜:虎撲、天涯、豆瓣之類的呢?

郝:虎撲我還算是挺深度的用戶,但是這兩年也都不發(fā)了。主要就是得獎之后就更不發(fā)了。

姜:那么接下來就是要不得不講到得獎作品了?!侗本┱郫B》最開始在水木上發(fā)的,當時劉宇昆把您寫的一些作品翻譯成英文。這個過程是在您的意料之外還是之內(nèi)的?

郝:我那個時候是知道他們都在做這種翻譯計劃。2012年我去了一趟美國的科幻大會,當時是吳巖老師組團,他邀請我說中國的作者一起組團,我買了個機票就去了,就當玩一趟。去了以后就認識劉宇昆了,也認識微象那些人。所以當時他們都是在問,說有沒有作品可以給他們發(fā)過去。劉宇昆當時是在做中國作家翻譯計劃,所以他找每個作家都要了稿子;然后微象也是在做中國作家的推廣,所以我也有給到他們。剛認識劉宇昆的時候給的其實是《看不見的星球》,他就幫我翻譯了發(fā)了?!侗本┱郫B》是后來寫的,2014年發(fā)表。之后是劉宇昆他聽說我最近寫了一個關(guān)于北京的科幻小說,給我發(fā)郵件,問我說能不能發(fā)給他看看,我就發(fā)給他了。他翻譯完以后2015年才在美國發(fā)表,所以其實中間還是有挺長時間的。發(fā)完以后我也沒在意,2015年1月就在美國發(fā)表,到我得獎都一年多過去了,中間我根本就沒過問。因為在美國那邊發(fā)表,尤其是這種電子雜志基本上沒什么收入,有幾十美元的收入就不錯了,然后我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看了,估計也沒多少人看。所以我完全沒管這件事。

姜:2012年您和吳巖老師他們組團過去美國科幻大會,回來的時候在北師大做過一個分享,夏笳、汪梅子她們也在。那么類似這種科幻圈的活動,對您來說是一個什么樣的狀態(tài)?在當時,“科幻產(chǎn)業(yè)”這么個東西還不存在,跟科幻圈的人一起玩,對您來說意味著什么?

郝:我是幾乎不參加聚會的。他們誰都知道我啥活動也不參加,科幻大會我就2007年參加過一次,可能還參加過幾次我都不記得了。星云獎我也不怎么參加,所以前兩天有采訪我說,十年星云獎里哪一次印象最深刻?我回答說希望今年能讓我印象深刻(笑)。之前就沒有印象深刻的時候,我也不參加線下聚會這些。所以我參加的活動都是明確對象。比如有一個作家我跟他對話,同時這個作家我要知道他是寫什么內(nèi)容的,我覺得我跟他有的聊,OK,那我就對話。所以我一定是對事兒不對人的。我不會說因為這些是搞科幻的人吶,那就沒事聚一聚,這種事情完全不符合我的。所以我就會覺得像開大會、發(fā)獎這些,就耽誤時間嘛,根本不參加。說實話今年我覺得重慶頒這個獎,純屬是我又把他們拒了,他們實在沒轍了,非要給我發(fā)個獎。你想一想這個獎多無聊,完全是無謂的一個獎。我不參加這些活動,也不交流,我不跟粉絲見面,我也沒有粉絲會,也不搞簽售。我每一本書出來,只做一個小的發(fā)布會,然后就再也不做任何工作了,也沒做簽售會,也沒搞別的。我覺得所有這些東西其實都沒什么實質(zhì)性內(nèi)容。

姜:《外祖母家的夏天》,為什么想起寫這樣一篇作品?

郝:當時應該是在看生物學自組織理論里面的一些原理,然后想寫一個關(guān)于生物進化的東西。

姜:這一篇故事里面,很多新事情的發(fā)生,是源于原來的秩序的打破。從這里面去看,我的感覺是故事本身是在呈現(xiàn)每一個瞬間的這種可能性。

郝:不是,我那個時候比較喜歡寫,那種有雙重含義的一些瞬間。你按這樣的解讀,可能推導出這樣的結(jié)果,按那樣的解讀,可以推導出那樣的結(jié)果。然后我就比較喜歡寫這樣的時刻、事件、瞬間等等。

姜:之后不久就出了《星旅人》,后來又有《去遠方》。

郝:《去遠方》其實就是《星旅人》的再版。

姜:兩本書前后篇目、排序上有調(diào)整,書名也做了更換,為什么呢?這當中發(fā)生了什么樣的變化?

郝:就是想要選擇更成熟一點的篇目。再選的時候,我也是還能看得出來哪些篇目的完成度相對比較低,或者是幼稚一點,或者當時也不是完全滿意,等等。再入選的時候,其實更希望放完成度高一些的作品。

姜:寫《去遠方》的時候是一個什么樣的創(chuàng)作狀態(tài)?

郝:我其實想寫的就是如果一個人他能看見周圍的整個大勢是在變壞,或者是很糟糕很瘋狂,這樣的一個人是如何盡量在保持自己精神世界的同時,還努力地做一些智力上的工作。小說里面寫的當然是一個虛擬的老人,但他會有一些原型。首先就是費孝通先生,他這樣的知識分子是最容易看得到這種大勢在變壞,然后因為他對于這些知識和學術(shù)上的熱愛,還要自己努力地保持孤獨的清醒,并且努力地去拯救一些東西。所以這種孤獨的清醒,我自己還是挺被打動的。

姜:大概是在什么樣的過程當中,意識到存在這樣一種人的狀態(tài)?

郝:也就是去讀這些社科學者的研究,學習相關(guān)知識。也有去上社會學的課,去了解一些當年的歷史。反正我在清華里面的時候,還是去旁聽很多這些社科的課。

姜:這個狀態(tài)是發(fā)生在您轉(zhuǎn)換專業(yè)方向之前還是之后?這樣一種知識分子,這樣一種狀態(tài)的認知,和換專業(yè)有關(guān)系嗎?

郝:寫應該是在換完專業(yè)之后寫的了,但換專業(yè)之前其實也差不多有這個感受。之后對于人文社科類的課又學得更多一些。

姜:讀您的作品的時候,我獲得的一些體驗其實跟我讀社科類這些原著的時候獲得經(jīng)驗有某種相似之處,比如以知識系統(tǒng)、理論工具來把握世界這樣的一個典型知識分子的狀態(tài)。

郝:我自己那段時間也確實是都一直沉浸在學術(shù)研究里面,很喜歡讀那些學術(shù)著作,而且對于有情懷的知識分子也是比較心存感激的。

姜:這樣的一種感覺和您以前在物理學專業(yè)學習的時候,會有不一樣嗎?

郝:其實讀物理學專業(yè)的時候,我也很喜歡那些逝去的學者。然后我也有以逝去的學者為原型的寫作。

姜:我們所謂的“文科”這樣一種知識系統(tǒng),畢竟是直截了當?shù)匮芯课覀儺斚律詈蜕鐣?。這樣的一些學者與那些個體性沒有那么突出的領域,對您來說有沒有一些個人化的差異?

郝:那倒不太有。就不是學術(shù)上的,更多的是為人上的。我主要是會對這一類學者的憂心天下事這種士人風骨和精神比較感動。我對于學術(shù)、學統(tǒng)、學理這些東西其實不是特別敏感。

姜:后來到《孤獨深處》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有一套敘事的模式開始呈現(xiàn)出來。作品中往往會存在兩個世界,一個是大的外面的世界,其中有一些事情不管是好是壞,它都正在發(fā)生;還有一個是在“我”所能接觸到的范圍之內(nèi)的這些經(jīng)驗。比如在《北京折疊》里面有一個非常具有標志性的動作,就是去上班。小說中這樣一個關(guān)鍵的舉動前后出現(xiàn)了若干次,而這其實是代表著對一個龐大社會秩序的某種認同。

郝:大世界與自我小世界可能在《最后一個勇敢的人》里會更明顯一點的。不過這倒可能確實是我的一個喜歡寫的主題。核心是個人、個體如何在一個大世界中自存,而且我是比較個體主義的,覺得自我是很大的。

姜:小世界和大世界之間是一種什么樣的關(guān)系呢?個體可以把自己小世界拓展出去,然后對于外面的一個大世界有一個非常充分的把握嗎?

郝:我是覺得個體他就是能夠更好地把握自己的個體世界,不被外界所淹沒就不錯了。

姜:我注意到兩個世界之間的關(guān)系,更多的時候也許是對抗的,或者是一種緊張的關(guān)系。這個是您在作品內(nèi)外都是一種認同的狀態(tài)嗎?還是說我只是在他的作品當中陳述的這樣一種效果?

郝:就像那本書的名字一樣,《孤獨深處》里我體驗到的就是孤獨。然后這種孤獨就會變化為故事里面的小世界。就是隔離,對于我自己來講。故事里面當然是會有一些沖突對抗,但是對于現(xiàn)實中來講,就是隔離、孤獨。

姜:只是形成這樣的一種狀態(tài),然后就穩(wěn)定下去嗎?

郝:我自己其實還挺接受孤獨的,但是現(xiàn)在也有一些新的改變。會有比較知己的人的存在,這樣子的話就可以有更多的交流。因為所謂一個小世界多少還是找不到同類的感覺。我其實對這些東西都還挺順其自然的,原來很孤獨的時候,沒有什么人能夠說話的時候也覺得挺安然挺好的,我就不怎么跟外界交流,自己干自己的事?;蛘哒f我跟外界有很多社交,但是其實不怎么交心。但是最近也有一些比較順其自然的,和很多人交流的可以更深度、更同頻,也能夠看到一些內(nèi)在的聯(lián)系等等。我現(xiàn)在也覺得挺好的,但這個并不是我去向外界索取的,或者說因為我覺得孤獨不好,我就要去找更多的人與人的連接等等,不是。就是一些機緣巧合可以讓我和某些人能夠溝通得更緊密更順暢。但是你說到未來我一定要這種非常緊密的聯(lián)系或者是知音的感覺,要天長地久嗎?也不一定,也許就又走遠了。所以其實我對于人的關(guān)系從來就沒有執(zhí)著過。

姜:也就是說這個地方不存在一個非常強有力的動機,或者是推動力的感覺?

郝:對,我對于人與人的關(guān)系沒有推動力,人與人的關(guān)系既不給我造成困擾,也不為我提供生活的動力。我覺得都是無所謂的,我只對于我想做的事情會有內(nèi)驅(qū)力。

姜:您一般的寫作狀態(tài)是怎么樣的?是寫得比較順,還是會更多地修改、思考?

郝:一般還挺順利的。其實我后來的感覺是,寫得比較順的作品,完成度也就會高一些,后面也一直能保存下來。那種自己最開始沒有想好就硬寫,前后反復調(diào)整好幾版,不斷改敘述方式的,到最后也經(jīng)常就擱那了,改不出來了。我后來就總結(jié)出來,沒想好就寫,這件事就不行。

姜:對一個作者來說,什么樣的狀態(tài)算是想好了?

郝:就是情感邏輯順了。你知道你想寫的是什么人,他為了什么干了些什么,他發(fā)生了什么,最后怎樣。就是中間你自己在心里能夠畫得出來這條圖了就可以了。但是我會有很多半成品放在那里,就是因為理不順里面每一個人物的情感線。

姜:不同作者的創(chuàng)作狀態(tài)其實差別非常大,有的作者會非常地激情,只是想到某一個點,比如某種情緒的波動,自己的感受體驗之類,他就是要迅速把這個點給寫下來就作為一個作品,您有沒有這樣的時候呢?

郝:對,我也會這么寫,但是它不是一個完成的作品,就是個碎片。我這樣碎片寫作寫了幾百萬字了。然后大量的就是抽屜文,它基本上就是隨筆、筆記。你如果有一個點生發(fā)出來就開始寫,這就是素材,就是一些碎片嘛。但是作為一個小說,完成度高這件事還是非常有意義的。完成度的意思是,從第一個字起,它就要向最后一個字去推進。一個小說最重要的,就是用合適的節(jié)奏去推進你要表達的整個的一個東西。然后你選擇幾場戲,什么樣的轉(zhuǎn)場,怎樣的一個敘述,哪些信息在什么時候扔出來,然后這個里面的人物你是讓讀者了解他一半,還是了解他全部,然后在每一個地方你是怎么展現(xiàn)里面的情感節(jié)奏,然后如何推到一個你覺得有點觸動到別人的小高潮,然后再如何轉(zhuǎn)折如何怎樣,最后是落腳到什么地方。就是所有的這些地方,都得是完成度很好,這才是一個作品。激情推動下的,那就是一個碎片,碎片我也寫得多了去了。

姜:非常棒,您剛才講的這一點,確實是一個作家從單純激情走向成熟所必需的。

郝:有激情的作家,他也得是把那些作品完成所需要的技術(shù),都極為熟練、了然于胸。以至于他激情一來,就可以順理成章地開篇、起承轉(zhuǎn)合,那還行。

姜:是,和其他更年輕的作者相比,您發(fā)表的作品確實整體上完成度會顯得比較高。

郝:然后我是對于自己在完成度方面還有要求,并且我也還是不滿意嘛,所以在作品和作品之間有時候會隔很久,甚至隔上幾年。就是說每次在寫新的東西的時候,還是希望有一些新的、更高的嘗試。所以我也知道自己的水平大概也就到哪,但這個東西你不去追求是肯定不行的。

姜:那么會有deadline的壓力嗎?

郝:其實我有死線的壓力,但是我也有不斷拖死線的技巧,不然還能怎么辦呢?

姜:您除了小說之外,其實還有公眾號、演講等等各種各樣在公眾面前展現(xiàn)出來的內(nèi)容性的東西。創(chuàng)作這些的時候,和寫小說的狀態(tài)會有什么差別嗎?

郝:其實吧,演講這個事兒對于我來講,也就是給童行學院這邊做點PR活動。我其實是不愛演講的人,然后我們最近市場策略就有一些轉(zhuǎn)變,所以不是特別需要我在外面不斷做演講。

姜:公眾號上面的這種寫作這一塊呢?

郝:公眾號其實我原來還一直都挺愛寫的,但是現(xiàn)在沒太多時間,就擱置了一段時間,后面有一搭沒一搭地寫。

姜:之前您的公眾號文章閱讀量很高,有“十萬加”嗎?

郝:也沒有“十萬加”,但也不少。其實我比較喜歡寫生命成長類的文章,這一類閱讀量會高一些。

姜:您說自己喜歡,然后馬上又轉(zhuǎn)到閱讀量高。這里有一個自己喜歡和這個東西的市場影響或者說讀者反饋之間的差別,寫公眾號文章的時候哪一個會更加看重一點?

郝:我確實是自己比較喜歡寫一些生命成長類的文章。然后也有一些話題,它就閱讀量高,我就死活也不寫。我選擇一個寫作題材的時候,是不會考慮閱讀量的,但在寫法上面還是會希望是能夠引起大家閱讀興趣的寫法。

姜:小說呢?

郝:小說的話我就更加按自己興趣寫作了。我就基本沒干過所謂去踩大眾閱讀點的寫作,我也不知道大眾的小說閱讀點在哪,因為我覺得小說現(xiàn)在就是個小眾的東西,基本上是自己愛寫什么寫什么。

姜:你會去主動接納編輯、讀者的反饋嗎?

郝:編輯這邊,到目前為止,我出過的所有書只給我改錯字,一句調(diào)整都沒有。我出的所有書,不管長篇小說、短篇小說,編輯一句話都沒給我改過。然后所以也沒有什么接納不接納,因為編輯沒給我提過意見,頂多是有一些個別句子的語序,有一點點像病句,他給我調(diào)一點,改點措辭呀,等等。然后讀者的反饋的話,我有些有時間看看,我就虛心接受,有些也沒時間看,我哪有那么多時間?

姜:讀者的意見呢?

郝:我就是會想一想,這個里面是不是真的有這個問題。但是其實有時候一些意見也不是特別有建設性的意見。比如說人物塑造太單薄,你說那叫我怎么改?我就也得是自己琢磨,也不一定就往哪個方向改。

姜:會不會有哪些讀者或者評論者的說法,讓你突然間被戳到,突然間感覺到“他真的明白我在講什么東西”呢?

郝:有一回有一篇小說叫《生死域》,寫人死了以后進入一個意念世界,大概是這樣。有一天在一個讀者見面會上,有一個中科院做物理研究的人來找我,說他覺得我那個小說是闡釋量子力學里實域跟能域共軛最好的一個闡釋。當時我特別激動,因為他說的闡釋確實是我那篇小說的核心重點。我不是寫一個愛情故事,我那是寫量子力學里的海森堡不確定性,也就是在時間和能量兩個維度上的不確定性。我是寫這個東西的,所以他能懂這物理含義,我還挺高興。

姜:如果一直沒有人給你這樣的回應呢?會有什么情緒反應嗎?

郝:目前不太會有。

姜:在您自己所關(guān)注的事情上,眼下想做的事情,和比如說10年前的想法,有一個大的變化嗎?

郝:也有變化,眼下想做的事情會更加的多門類一點。10年前因為自己了解的世界比較局限,想做的事情也不過就是寫作。寫一個一個的作品,還有給自己列了一些研究計劃,就是想要研究的一些課題,我覺得這時候是我在當時能夠接觸到的范圍里面,我又非常感興趣的事情。有大概是三五個社科類的研究課題,有大概五六個想要一直去寫的這種小說的題目,然后這些還有想去中國的一些古文明歷史考察等等,這些都是10年前我就開始想做的事?,F(xiàn)在因為能力范圍也更大一點了,想做的東西、正在做的東西也更多。比如我自己正在主導開發(fā)一個兒童科幻類的游戲,我有一個游戲團隊,現(xiàn)在本身開發(fā)者就已經(jīng)有30來人了,所以我就能去期待做一做更好的一些產(chǎn)品。然后除此之外,還想去做一些跟實時互動的CT技術(shù)、虛擬現(xiàn)實有關(guān)的一些內(nèi)容的開發(fā)。然后也在做一些科幻文創(chuàng)類產(chǎn)品的開發(fā),還有音視頻節(jié)目等等。所以總的來講,我想做的事情都還是創(chuàng)意產(chǎn)業(yè)、創(chuàng)意項目類的,內(nèi)容上面其實沒有多少本質(zhì)的變化。但是我現(xiàn)在因為接觸到的方式方法、技術(shù)手段多一些了,我做的東西就拓展一些。

姜:當年的寫作,甚至包括一部分的科研項目也好,大量的東西其實是個體化的。而現(xiàn)在您剛才說的視頻、游戲,它是一種團隊化的運作。這個過程當中您扮演的角色是不一樣的,除了主導各種內(nèi)容開發(fā)以外,還得是一個組織者、管理者。這個過程當中,比如說在角色切換的時候,您的個體心態(tài)會有什么變化,或者會有什么困擾嗎?

郝:我覺得切換的時候沒什么困擾,我還好,我其實還挺喜歡帶團隊的,我發(fā)現(xiàn)我組織能力挺強的。在團隊里面我也不是負責所有角色,我有自己的身份定位,有很明確地說我就要干什么,我必須得按我這個方式干,我也挺明確的。這樣的話,我的合作者就能配合到我的方式,而且很多是他們能負責的東西,我也干不了。其實就是自己對自己認識得越清楚、越明確、越堅定,你越能跟別人合作。你就把自己說的特別清楚了,你能干什么?你想干什么你怎么干,你的工作范圍然后都特別清楚,合作者就可以在周邊去搭起來。

姜:因為您剛才說到事情多了起來以后,包括您在創(chuàng)作方面沒有那么強烈的對自己勉強的感覺。那么下一部作品它會是一個什么樣的狀態(tài)呈現(xiàn)出來?

郝:其實就是想把我現(xiàn)在手頭寫的長篇小說趕緊寫出來。但是對這長篇小說吧,又是發(fā)現(xiàn)有一些地方又是像剛才說的沒完全想好。我就本來寫了四章,但是現(xiàn)在又想推翻重來。因為我發(fā)現(xiàn)其中有兩個人的人設,他們的角色背景故事有點問題,以至于寫到中間的時候再往下推就有點費勁。我后來一想可能還得他們倆換身份,人設都要有些調(diào)整,所以現(xiàn)在已經(jīng)推翻回引子了。另外有一個挺關(guān)鍵性的技術(shù),我本來也是說差不多就先寫,但是像今天早晨又在咨詢我的朋友,可能技術(shù)方案也要改,這技術(shù)方案一改,其實前面的很多情節(jié)也都要改。所以這個事情我雖然覺得工期挺緊的,但是還是不能操之過急,還是得想清楚再寫過程。

姜:這里就涉及一個比較有意思的問題了,比如說大劉的《流浪地球》,帶著地球去流浪這個設定完全是一個美學設定,而不是一個科學設定。

郝:科幻小說其實不存在說從科學角度去出發(fā)進行設定,那沒有。所有的科幻小說里面的設定都是情節(jié)設定,都是因為美學或者是因為情感因素需要這樣的一個設定,就做一個。然后只不過要用科學把它給解釋得對,其實科學就是一個合理化的過程。

姜:您還有什么想對讀者、研究者說的嗎?

郝:沒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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