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敏
車站就好比一臺機器,將我們呼啦啦地吞進去,通過鐵軌這條消化道,在另一處,再將我們呼啦啦吐出來。一吞一吐之間,我們的額頭便多了一條皺紋,兩鬢便生出幾縷華發(fā)。
這并不是人們常說的“詩與遠方”。對于更多的人,車站象征著背井離鄉(xiāng)。用日漸衰老的身軀之內(nèi)那一點點尚未枯竭的氣力去拼命掙錢,借此養(yǎng)家糊口,是他們窮盡這一生的追求與理想。
故土并不難離,異鄉(xiāng)卻難以融入。每年回鄉(xiāng),算是給流浪的肉體與靈魂找一處短暫的安頓之所。但,故土啊,早已不是原來的故土。
于是,來回奔波,成了這一代代人的宿命。離別的眼淚,并不能讓居廟堂之高者憂慮和傷感,而人們也沉醉于故土與異鄉(xiāng)間奔波的狂歡。
沒有人知道,這樣的狂歡還要持續(xù)多久。也許,它不能像這些車輛一樣,總會有個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