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賢喆
韶華荏苒,歲月永不停歇。在最值得的時光里,將自己獻給最值得的生活,無疑是每個人天然的真摯夙愿,然選擇總會因人而異。有人敢為逆行,舍小家而為大家;亦有人云隱孤舍,避俗世而守親情。孰是孰非,且無定論,傾心至愛,不論家國。
張定宇固然有著白衣在身的使命,但同時也是愛妻患病卻不在枕邊的丈夫,還是生命開啟了倒計時的病患。可他卻視病人的治愈和戰(zhàn)疫的勝利為歸屬,視奉獻最后的年華于自己熱衷的事業(yè)為幸福。我們只記得宋丹丹給我們帶來的歡聲笑語,而不知她有著三場失敗的戀情,一個經常扮演人妻人母的演員卻很少感受到家的溫馨。于是,她選擇了與過去和解,選擇了珍惜因事業(yè)而錯過太多的愛情和家庭。如果說張定宇“疫”無反顧播撒“大”愛,那么宋丹丹告別舞臺、守護“小”愛同樣暖心。
陳力就列不留余力,卸甲歸田亦享清歡。虞瑩在《云梯》中講道“時間的寶貴在于生命的有限”,而“人們一旦意識到時間存在機會成本,就會表現(xiàn)得更加謹慎,會做一些更有意義的事”。如果對于生命真正擁有敬畏之心,就一定會不遺余力地奉獻最大的自我。自身長期壘就的世界觀讓每個人都具有主觀判斷能力,可以恰當?shù)匕才庞嗄?。身為外人,不應當憑借斷章取義的認知,對他人的選擇妄加評判。
人無高低,事無大小,表情達意從來不是一種形象工程,成就不是衡量一切的尺度,而至愛擁有最深沉的積淀。不論是特蕾莎修女對麻風病患者和流浪孩童的廣施救助,還是李密為了贍養(yǎng)祖母拒絕出仕,莫不是對于至愛的詮釋。至愛有如春風化雨,彌漫在美好的人世,亦凝聚在每個質樸的家庭。
時光易逝,人生苦短,何況身體已是漸凍之軀,年齡已近耳順之年?但是,總有人因著堅韌的信念,抓住人生的末班車欲尋獲未曾企及的風景。并非不知自惜,而是救死扶傷于一瞬抉擇之間;并非功利殆盡,而是擁抱家人于放下世俗之后。想象拖著不便的雙腿爬樓梯趕著急診的背影,想象遠離娛樂圈紛擾與摯愛的家人共進晚餐的幸運,何嘗不令人動容?如此以享余年,如此亦饗生命也。
林語堂《生活的藝術》如此說道:“生命的交響曲,其終點處應是偉大的和平晴朗?!贝髳垡埠?,親情也罷,愿你畢生以至愛為夢馬,不負最值得的來日年華。
(指導老師: 孫 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