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王立成 供圖王立成（部分）

迷霧中的滄州鐵獅

古開元寺遺址，鐵獅子是開元寺的遺物。

滄州鐵獅子文物保護碑標識

滄州鐵獅子又稱“鎮(zhèn)海吼”，位于河北省滄州市東南郊，距滄州市區(qū)16千米。早在明代，沈德符就在《萬歷野獲編》中有過記載：“今北方諺語云：‘滄州獅子、景州塔、真定府里大菩薩，為畿南三壯觀?！庇H睹過滄州鐵獅子雄姿的他更是發(fā)出“實燕趙間所僅見”的慨嘆。正是基于滄州鐵獅子獨特的人文魅力和作為古代冶鑄科技發(fā)達的有力物證，1961年3月4日，國務院在公布第一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時將之劃歸其中，可謂實至名歸。

長期以來，關(guān)于鐵獅子的具體概況迷霧重重。其鑄造時間、用途、鑄造者、鐵料來源、蓮盆之上是否有菩薩像等多有爭議。當然，在諸多謎團中，尤以其用途這一問題爭論最多。歸納起來主要有四種說法：一是可鎮(zhèn)城，二是可鎮(zhèn)海，三是可壯寺觀，四是作為文殊菩薩的坐騎。那么到底哪一種說法最合乎歷史情理？茲結(jié)合相關(guān)文獻、考古信息和鐵獅子造型架構(gòu)作以分析，聊陳淺見，發(fā)其潛隱。

民國時，當時的軍事將領(lǐng)宋哲元踏訪鐵獅子。

滄州鐵獅子是我國目前現(xiàn)存最大的古物單體鐵件。長期以來，關(guān)于其鑄造時間、用途、鑄造者、鐵料來源、蓮盆之上是否有菩薩像等問題多有爭議。

單從造型來看，鐵獅子體形碩大，長6.264米，寬2.98米，高5.47米，重約31.5噸，是我國目前現(xiàn)存最大的古物單體鐵件。盡管當下“腹唇尾多破缺”，但神韻依舊“昂軒”：身披障泥，背負蓮盆，卷鬃偏項，“昂首南向，左足前進，勢欲凌曠野而趨”，周身透著威武、陽剛之氣。

鐵獅子已經(jīng)成為滄州人的精神圖騰。

據(jù)史料記載，鐵獅子鑄造于大周廣順三年（953年），原有“大周廣順三年鑄造”“山東李云造”“竇田、郭寶玉”“師子王”等銘文，同時“獅腹?jié)M鑄佛經(jīng)（民國《滄縣志》指為《金剛經(jīng)》）”。但由于年久，“雨剝前代銘”，導致銹蝕嚴重，結(jié)果造成漫漶不清，到民國時已經(jīng)“殊模糊難讀”，今時更著實讓人無從考讀。雖然鐵獅子損傷嚴重，但尚存的裝飾紋飾、鑄造時所遺留的有規(guī)則的冷隔線、矩形范塊痕等十分明顯。通過對鐵獅子整體造型進行細致觀察和認真研究，有關(guān)學者推測鑄造鐵獅子的冶鑄工藝應為“泥范明澆法”，合計約用范塊509塊。這些范塊多為長方形，大致寬35厘米至45厘米，高20厘米至25厘米，由鐵、硫、碳、錳等化學成分構(gòu)成。

鑄獅說觀點不一

為何鑄造如此大的鐵獅子？這個問題引發(fā)了許多考究者探尋。就文獻角度而言，對于鐵獅子的文字記載有不少，但明代之前撰述者的記述卻鮮有發(fā)現(xiàn)，這就為追根溯源，還原鐵獅子鑄造的最初歷史情形增加了難度。同時，在考古發(fā)掘方面，鐵獅子周圍雖然早年經(jīng)過零星的小規(guī)?？脊牛歼m可而止，沒有做到科學、有效地整體性提煉信息，以明晰鐵獅子與滄州舊州古城之間的關(guān)聯(lián)。

在鑄造關(guān)鍵環(huán)節(jié)上，清乾隆前的明清史料，如明天順年間的《大明一統(tǒng)志》，明嘉靖年間的《河間府志》，明萬歷年間的《滄州志》，清人沿襲前朝所編纂的《滄州新志》《畿輔通志》《滄州志》等方志，以及明清文人踏訪后所作的詩詞歌賦等，多借故老耆儒相傳之口，認定鐵獅子為周世宗駐蹕滄州時罰罪人鑄造而成，后人也多以此為據(jù)。

清咸豐五年二月《重修滄州志稿》成書，該書由“州人董友筠倡修，葉圭綬、王國均續(xù)纂之”。在編纂《金石志·古物》一章時，人們發(fā)現(xiàn)涉及鐵獅子的歷史記載莫衷一是，難以參訂。為去偽存真，當時的金石大家王國均親身踏訪、調(diào)查鐵獅子的前世今生。他除向故老問詢之外，更手捫目驗，遍索獅身，尋到銘文多處，如“師子王”“山東李云造”等，尤其“大周廣順三年鑄”銘文的發(fā)現(xiàn)更是鐵獅子考古研究領(lǐng)域的重大突破，其史料和學術(shù)價值自不待言。同為畿輔金石大家的葉圭綬見了這些鐵獅子銘文拓片后激動萬分，他在給表兄王國均的信札中毫不掩飾對這一重大發(fā)現(xiàn)的喟嘆：“獅王得兄一番賞鑒，據(jù)以入志，何幸如之！近在本治，而舊志從不載其文字，豈知造之年月、之人，鑿鑿鑄在獅身上耶！此番修志再一含混，獅子埋沒千古矣！”故而筆者認為，“周世宗罰罪人鑄獅說”屬于“歲久乃訛傳”，不能信。

鐵獅子雖然“腹唇尾多破缺”，但神韻依舊“昂軒”。

除此之外，還有一種觀點為“銷鏑刃鑄獅說”。《宋史·張藏英陸萬友傳》云：“周廣順三年（公元953年），（張藏英）率內(nèi)外親屬并所部兵千余人，及煮鹽戶長幼七千余口，牛馬萬計，舟數(shù)百艘，航海歸周。至滄州，刺史李暉以聞。周祖頗疑之，令館于封禪寺，俄賜襲衣、銀帶、錢十萬、絹百匹、銀器、鞍勒馬。”有學者根據(jù)此條目推斷后周統(tǒng)治者為防范張藏英部詐降，命人收繳武器，同時又為滿足邊境安寧之夙愿，特效仿秦始皇“銷天下之兵于咸陽，鑄銅人十二”的典故而鑄鐵獅子。

筆者認為，這種觀點貌似合理，實則不免穿鑿附會。首先，在邊境對峙地區(qū)，武器對作戰(zhàn)雙方而言都是十分重要的戰(zhàn)略物資，決不能輕易銷毀。即便有千余名投誠士兵被繳械，其兵刃完全可以為勝利方所用。進行銷毀堪稱是愚人之舉，既不現(xiàn)實也費時費力，浪費大量資源。至于期冀和平一說更是不切實際，銷毀己方的武器相當于束手等待被擒，尤其在當時遼國和后周雙方互不相讓的邊境之所，這是不可想象的。其次，鐵獅子成樣定型后重約40噸。即便鑄造鐵獅子時不浪費任何鐵料一次性冶鑄成功，也需要千余投誠士兵每人攜帶近80斤的武器，這顯然是不可能的。此外，從冶鑄時間來看，在短短幾個月內(nèi)不可能鑄造完成。據(jù)史料可知，張藏英部歸降是在公元953年的農(nóng)歷六月，鐵獅鑄成也是此年。從冶煉物資的準備、人員的調(diào)度和工程的設計操作等流程的角度來考量，短短5個多月是無法完成這一古代人類冶煉史奇觀的。位于滄州市獅城公園今人所仿造的鐵獅子在現(xiàn)代發(fā)達的冶鑄技術(shù)條件下尚且用了一年多的時間。由此看來，“銷鏑刃鑄獅說”也是站不住腳的。

盡管清代文人李之崢的《鐵獅賦》中也有“銷彼鏑刃，息厥烽煙”的語句，但筆者認為，從修辭學的角度來看，那只不過是作者在文學上的夸張渲染描寫和對太平盛世的一種美好祈愿，不足為據(jù)。此句完整表述是“傳自柴周毀佛為錢，銷彼鏑刃，息厥烽煙”。作者用了個“傳”字，說明此觀點有待證實。況且，現(xiàn)已證明鐵獅子鑄造于周太祖郭威廣順三年，行文論述“銷彼鏑刃，息厥烽煙”是在后周柴榮為帝時，故而筆者認為二者斷不可混為一談。

清代，滄州金石大家王國均尋到銘文多處，如『師子王』『山東李云造』等，尤其『大周廣順三年鑄』銘文的發(fā)現(xiàn)更是鐵獅子考古研究領(lǐng)域的重大突破，其史料和學術(shù)價值自不待言。

鐵獅子頭顱部分

鐵獅子身軀部分

鐵獅子身負蓮盆

無上神靈的化身

那么，鐵獅子究竟是緣何而造？鑄造的目的又是什么？筆者以為，要從當時的社會背景尤其是獅子崇拜和佛教文化的背景性去考量。

獅子在古代中國是一種外來物種，但有著悠久的歷史。西漢張騫出使西域，“鑿空”了阻礙東西方物質(zhì)文化交流的壁壘，中原王朝和西域乃至更遠地區(qū)的聯(lián)系漸趨頻繁。作為外來物種的獅子跨越西域傳至中土，并迅速取得人們的精神認可，和中原辟邪神獸逐漸融合，廣為傳播。上至王公貴族，下到引車賣漿者，大都以膜拜之心禮敬視之。

在國人對獅子推崇備至的過程中，對此起到?jīng)Q定性引領(lǐng)作用的當屬同為從異域傳入中原的佛教。據(jù)《燈下錄》記載，佛祖釋迦牟尼降生時，“一手指天，一手指地”，作獅子吼曰：“天上地下，唯我獨尊。”所以佛教徒將獅子視為莊嚴吉祥的神靈之獸而倍加崇拜。獅子慢慢被人們神格化起來，擁有無限神威和震懾力，能驅(qū)邪逐鬼。它不僅庇護活著的人們能夠平安吉利，造福納祥，而且還能捍衛(wèi)死去的人不為鬼魅精怪禍害，趨吉辟邪。唐朝后期至五代十國一直處于實際的分裂之中，戰(zhàn)爭不斷，政局動蕩，生靈涂毒，慘不忍睹。至后晉天福三年（938年）時，后晉高祖石敬瑭按照契丹的要求把燕云十六州拱手割讓，使得遼國的疆域擴展到北京以南地區(qū)。處于對峙前沿的滄州淪為動蕩之地，兵燹、洪澇、瘟疫等恣意肆虐，民不聊生。面對無奈的現(xiàn)實，滄州的百姓只好寄托于神佛之物來保佑一方平安，求得心靈的慰藉和解脫。清末民初，滄州人劉樹鑫在《古滄鐵獅記》中也寫道：“余惟北地自石晉后，常淪異域，風俗好佛，造像、經(jīng)幢遺石完缺皆有，獅之鑄，殆亦類是?！?/p>

鎮(zhèn)海吼壁畫

滄州鐵獅子文化管理處

位于鐵獅子不遠處的“鐵錢庫”，里面擺放著從滄州舊城遺址中發(fā)現(xiàn)的重達48噸的“鐵錢疙瘩”。

鐵獅子位于開元寺，是開元寺遺址的遺物。其背負蓮盆，腹內(nèi)銘刻《金剛經(jīng)》，身披綬帶，相傳為文殊菩薩的坐騎。從中不難看出，鐵獅的誕生與百姓虔誠的佛教信仰有著密切關(guān)系。作為佛家圣物的鐵獅子是無上神靈的化身，既可鎮(zhèn)城，也可鎮(zhèn)海，更可壯寺觀。換言之，鐵獅子是厭勝物，起到懲惡揚善、鎮(zhèn)妖伏魔的作用。其功能的多樣性和全面化既是百姓對佛教神祇大能精神希冀的現(xiàn)實需求，也是神靈享受精神信仰和香火祭祀后履職盡責的義務呈現(xiàn)。因而，筆者認為，絕不能割裂鐵獅子的人性和神格而只求其一面性，這必然會背離當時鑄造者的初衷，進而削弱其神圣性。當然，如果非要追究鐵獅子在當?shù)氐淖詈诵挠猛?，當以?zhèn)城為真。明代李夢熊在《舊滄十景·中城獅子》中就有“腹中何所有，丹志鎮(zhèn)荒城”的記述，明確無誤地指出了鐵獅子腹中有鑄造時所刻的銘文。而銘文強調(diào)了鐵獅子的鎮(zhèn)城之功用，即護佑眾生，保一方城池平安。

厘清了鑄造的緣由，鐵獅子的鑄造也就順理成章了。這里需要特別指出的是，工程的參與者除了民間信眾、開元寺的僧人外，也離不開官府。因為鐵獅子如果鑄造成功對于主政者的政績也是十分有利的，可以麻痹百姓，加強統(tǒng)治，同時逢迎天朝，懾服遠夷，并且在當時的社會環(huán)境下，許多官員對此也篤信不疑。古代鐵屬于官營，冶煉過程中耗費驚人，民間操作困難重重，有官府的支持和參與才更為便利。廣為流傳的“罰罪人鑄造鐵獅說”雖有舛誤，但也從側(cè)面證明了官方參與的可能性。有了官府參與其中，鐵料可以順利從當時距離較近的磁州或邢州鐵礦源源不斷通過洺水、漳河轉(zhuǎn)運河，再經(jīng)浮水運抵滄州，官府也可提供手中所掌握的擅于冶煉門道的工匠。一言蔽之，正是在各方群策群力之下，精美絕倫、碩大無比的鐵獅子方能順利出爐。

值得稱道的是，呈現(xiàn)在世人面前的鐵獅是走獅。在關(guān)于獅子的諸多造型中，走獅的寫實程度高于蹲獅與臥獅，最能代表雄獅那種沉穩(wěn)從容、縱橫天地的王者風度。該藝術(shù)風格的鐵獅子僅此處一例就足以彰顯鐵獅子的超群不凡，不愧“獅子王”的盛譽和威嚴。

鐵獅子位于開元寺，是開元寺遺址的遺物。其背負蓮盆，腹內(nèi)銘刻《金剛經(jīng)》，體表著披綬帶，為文殊菩薩坐騎之物化。

是否曾馱文殊菩薩像

鑄造成型的鐵獅子為文殊菩薩坐騎的物化，此無可爭議，但鐵獅子蓮盆上是否曾有文殊菩薩像尚有爭論。其中，主張置有菩薩像的觀點廣為流傳并漸趨成為主流。滄州文史專家王敏之先生在《獅城探秘》一書中認為，蓮盆上不但曾有文殊菩薩像，而且推測材質(zhì)應為銅鑄，并有文殊閣覆蓋。后不存是因在周世宗滅佛時菩薩被拿去煉了銅錢。此種論斷貌似有理，但筆者認為是經(jīng)不起推敲的。

首先，作為文殊菩薩坐騎與佛教神物的獅子是既可獨立享受供奉，也可單獨施法顯神通的，并不是與文殊菩薩不可分離。古建專家羅哲文于20世紀60年代初考察鐵獅子時，在蓮盆內(nèi)發(fā)現(xiàn)有“貝王□□用”字樣，從中可知蓮盆如若是器座則在鑄造時不會留字其內(nèi)。如有文殊菩薩端坐，坐處載體銜接處也應留下歷史遺痕，但研究者在實際的考察中卻發(fā)現(xiàn)蓮盆內(nèi)壁或鐵獅障泥處完整且無粘連斷口。

其次，設想文殊菩薩和鐵獅是一體的，那么鐵獅是坐騎，應處于配角地位。配角的鐵獅體積尚巨大無比，作為主像的菩薩身量必定更高，而覆蓋其上的文殊閣之壯大更是難以想象。配殿都如此之大，那作為正殿的大雄寶殿又如何呢？這完全不符合州一級寺院設計的禮法，也超出了現(xiàn)實的需要。當時作為邊境之地的滄州時局不穩(wěn)，興建如此大型工程的實際難度可想而知，更遑論需要的人力、物力。除此之外，從力學的角度而言也是行不通的，鐵獅子腿腹皆為空腔，40噸的重量對于“踴躍乾坤久”的鐵獅子來說已著實不簡單，再負重文殊菩薩像定會法身不保，所以鐵獅蓮盆之上有菩薩像的推測是不現(xiàn)實的。文殊菩薩像由銅鑄造而成的說法更站不住腳。銅在當時是緊缺資源，當時的滄州是承擔不起用巨額精銅鑄造大菩薩法相的，這種行為也不會被朝廷允許。

最后，作為整體的文殊菩薩與鐵獅在滅佛時不可能只毀菩薩而存鐵獅。公元955年，周世宗滅佛。即使鐵獅在此次運動中僥幸得以殘留，蓮盆處也斷不可能沒有被破壞的痕跡，但現(xiàn)存蓮盆卻完整如初。再者按《舊五代史·世宗本紀》所載，周世宗滅佛不同于以往，嚴格說是“限”而不是“滅”。薛居正所編《五代史》 引用了詔書的全文，其中提到很重要的一條規(guī)定為“諸道、府、縣、鎮(zhèn)、村坊，應有敕額寺院一切照舊”?？梢?，廢的只是“無敕額”，即無執(zhí)照的野寺。這次行動在周境內(nèi)廢寺院三萬三百三十六所，但“所存寺院二千六百九十四所”。從所存數(shù)量來看，還是超越后周所轄州府數(shù)量的二十倍不止。開元寺作為唐開元年間敕建、在五代時仍有相當規(guī)模的大寺不在此次滅佛行列，那銅菩薩又何來被滅鑄錢一說？因此，從當時鑄造的實際情況來看，鐵獅子其上承載有文殊菩薩像的說法是不成立的。

鐵獅子的出現(xiàn)是在特殊歷史情形之下宗教信仰的產(chǎn)物。它身為菩薩坐騎物化之象征，無須菩薩相佐，完全獨立作業(yè)，既能“東吸大海蛟龍水”，又可“北吞契丹虎豹兵”“威風凜凜鎮(zhèn)空城”。可以說，它神格的無所不能滿足了滄州百姓的精神寄托，成為一張獨特的人文名片。

目前，關(guān)于滄州鐵獅子的研究和解讀由于史料闕疑和考古信息有限而進程緩慢，再加上人們常為表達崇拜之情、鄉(xiāng)土之意而給它披上神秘面紗，以美化色彩去加以演繹，結(jié)果致使真相更加迷霧重重，辨別不清。因此，在實際研究過程中，我們一定要去偽存真，剝離出歷史的真相，進而為更好地保護這一千年國寶和弘揚鐵獅子文化提供強有力的歷史依據(jù)。

滄州鐵獅子神格的無所不能滿足了滄州百姓的精神寄托，成為一張獨特的人文名片。

滄州新鐵獅子經(jīng)過近兩年的設計、鑄造，于2011 年亮相滄州獅城公園內(nèi)。其重約120 噸，體積是原鐵獅的1.32 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