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喜陽
四月露出一張寬慰路人的臉,輕微的搖曳與呼吸,像是空氣均勻的脈搏。
一座城市的內斂而非孤獨,從商家店鋪稚嫩的目光中,郁發(fā)而出。
春天領著春風,輕微興奮著。
仿佛早上咀嚼著那碗榨菜瘦肉絲,擺脫了紅燒肉臃腫的臉。
陽光很輕。斜靠在一棵丁香樹上,向我眺望。
目光落在玻璃窗上,我看見反光的背后,藏匿著一條小巷。
街上沉靜的像水洗過的天空,自然多么從容,以干凈的心情巡視。
而四月,僅僅是一個序幕,喧鬧的評審在進行。
今夜的思緒緩慢、彎曲而悠長,像是一道江河,或是壁紙上涌動的山路。
細流則是奔騰的前奏。流淌的聲音驚醒了酣夢中的樹枝,她奮力地抓緊大地。
猶如游子在異鄉(xiāng)緊緊攥住故鄉(xiāng)的影像,即使在睡夢中都不敢呼喊出來。
今夜,我將幻化成一只翩躚起舞的彩蝶,去邂逅莊子迷離的雙眼,去聆聽他的理想,問問他故鄉(xiāng)的所在。
莫非故鄉(xiāng)是破曉時分的一聲雞鳴,抑或是昨晚不小心滴落在葉脈上的露珠。
我有一雙翅膀,扶搖直上九萬里,以朝霞為抹布把它擦得更亮。
像是輪船離開躉船漾開的波紋,醒目、剔透。足以追趕愜意之風。江面寬闊,盡可印證我,一個心懷天下的人。
海鷗在歌唱。我們乘著歌聲的翅膀,翱翔。
船尾犁出的浪花,靈巧得像鴿子,那是我們夢的另外一種抒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