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昊軒
我是一只貓,生活在一個熱熱鬧鬧的家庭。家里的老爺子60多歲了,是一名退休教師。說是退休了,但他隔三岔五要出去開個會,還要在家里寫總結什么的,好像也沒閑著。
老爺子一旦閑下來,絕對是手機不離手。一次,他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又在津津有味地玩手機。我很好奇,就跳到沙發(fā)扶手上,湊到他身邊。只見他的手機上花花綠綠一大片,畫面實在好看,弄得我心癢癢的,正想伸爪子過去撥弄一下,誰知老爺子卻用手輕輕地扒拉了一下我的腦袋,說:“旁邊玩兒去?!卑Γ抑皇且恢回?,沒有資格看手機。
算了,我還是去陽臺曬會兒太陽吧。途經臥室的時候,我看見老爺子的孫子軒軒正在床上擺弄他的玩具汽車。今天不知誰又送了他一輛新的玩具汽車,他喜歡得不得了。此刻,這輛新車就被他寶貝似的捧在手里。我慢慢地走了過去,想瞧個仔細。還沒走近,他就反手一個巴掌把我掃出一米開外,嘴里還嘀咕:“這是我的,不是你的,哼!”沒法子,我只得悻悻地繼續(xù)往陽臺走去。唉,誰讓我是一只貓呢!
到了陽臺,我一躍跳上椅子,蜷在那里舒舒服服地曬起太陽來。正當我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忽然聽見客廳里有吵鬧聲。是這家子的老奶奶在大聲說話,她就是這樣,平時遇到芝麻大點兒事都是一驚一乍的。我剛想閉上眼睛繼續(xù)睡,可是她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我立馬清醒了:“貓!你真是一只……貓!”好久沒有見到同類了,我都快忘記別的貓長什么樣子了。聽說最近外面有疫情,家里的人都沒有出門,自然我也出不去。待在家里,可真是憋壞我了。這會兒居然聽到了“貓”這個字,我一陣興奮,立馬躥到客廳,尋找同伴。可是,并沒看見其他貓。哪兒去了呢?我扒拉開柜子的門,伸著脖子往里面瞅了瞅,黑洞洞一片,沒有;我又跑到沙發(fā)背后,用爪子扒拉開那里的紙箱,還是沒有看到貓的身影。我奇怪地望著老奶奶,難道是我聽錯了?就在這時,老奶奶對著她的胖孫女楠楠呵斥道:“我放在儲藏柜里的巧克力、果凍怎么全都不見了?是不是你吃掉了?你這只饞貓!”胖楠楠對著老奶奶嘿嘿一笑,撒嬌道:“我嘴角長了一顆痣,這可是饞嘴痣,我不饞嘴,誰饞嘴呀?”老奶奶聽罷唉聲嘆氣:“唉,長這么胖,可不能再吃了。”她邊說邊搖著頭往廚房走去。原來是這么一只“貓”啊!我失望地返回陽臺,繼續(xù)睡覺。
晚飯后,我看到軒軒坐在寫字臺旁,手里握著一支鋼筆愁眉苦臉,嘴里還念念叨叨:“雞有多少只,兔有多少只……”一定又是被奧數題難住了,他怎么有永遠也做不完的作業(yè)?幸虧我是貓,不用寫作業(yè)。
臥室的床上,老爺子3歲的小孫子優(yōu)優(yōu)正興高采烈地玩著積木,老奶奶走過去一把抱起他,說:“別玩了,該睡覺了!”“不嘛,不嘛……”優(yōu)優(yōu)哇哇地叫著,不愿去睡覺,可是他最終還是拗不過大人。我一邊同情優(yōu)優(yōu),一邊在心里想:幸虧我是一只貓,想什么時候睡覺就什么時候睡覺。
你們人類有時會羨慕我們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