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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入夢來

2020-05-21 02:50慕汐醉
飛言情B 2020年3期
關鍵詞:宮女侍衛(wèi)丞相

慕汐醉

[第一章]

是夜。

皇城里張燈結(jié)彩,鳳儀宮的紅綢子一直掛到了殿內(nèi)。碩大的紅燈籠在漆黑的夜里格外醒目。

今兒是丞相嫡女冊封皇后的日子,普天同慶。

今酒頭頂鳳冠坐在床榻上,垂下一層層的珠簾遮掩了眼前的景象。模模糊糊地似乎只能看見桌案上的喜燭越燃越短。

“嘎吱——”

門被緩緩推開,一個宮女緩步走進來。

“都準備好了?”那個宮女淡淡地開口。

今酒微微攥緊手里的帕子,點點頭,道:“酒里下了迷魂藥,加上我的易容術(shù),你放心吧,不會出紕漏的?!?/p>

“那樣最好?!睂m女翠兒聲音微冷,“今酒姑娘如今和丞相府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放心,只要你安安分分地在宮里坐穩(wěn)你皇后的位置,頂多兩三年,丞相大人自然會還你自由,到時候,可是一輩子的榮華富貴?!?/p>

今酒抿了抿唇。

翠兒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身推門出去了。

大概普天下不會有人想到,她這個皇后,是假冒的。

她是江湖百曉生的弟子,尤擅易容。半個月前,丞相府找到她,讓她易容成逃婚的丞相府小姐,代替她嫁入皇家為后。

許諾的,是潑天的富貴。

今酒雖然愛財,可她更惜命。如今宮中皇帝病重,丞相對皇位虎視眈眈,必然會在宮中掀起一場風暴。

她知道這是個刀口舔血的活計,本來不想接,只是她師父百曉生中了毒,大夫說天下只有一種東西能解毒,就是宮中珍藏至寶——冰珠。

冰珠可解天下毒,一般被皇帝隨身帶著。今酒想偷冰珠,就勢必要入皇宮。

這么一想,她干脆答應了丞相府的要求,代替丞相府的柳婉婉入宮為后。

一整天沒吃東西了,今酒一只手揉著被鳳冠壓得酸痛的脖頸,一只手麻利地拿著床榻上放的桂圓、紅棗,一個個地往嘴里送,不一會兒,床榻上只剩了一堆桂圓殼。

“看來這皇帝的確和柳丞相積怨頗深?!苯窬圃谛牡走豆局安粫褚勾蠡橐膊贿^來吧?那真是太好了!”

誰知道剛剛在心底想了一遍,翠兒就猛地推門進來,她臉色煞白,身子都在微微顫抖。

“皇上……皇上他駕崩了!”

今酒嘴里的紅棗猛地卡在嗓子眼里,她拍著胸脯好一頓咳嗽才咽了下去。

“真的假的?”今酒一把摘下鳳冠,不可置信地看著翠兒,“你們丞相府當初不是說至少還有兩年的工夫嗎?”

翠兒臉色難看:“我也不知道,是剛剛乾坤宮傳來的消息。你快換衣服過去吧?!?/p>

今酒點點頭,抬手將臉上的人皮面具摘了。

“你做什么?”翠兒皺著眉問。

“反正柳婉婉平日深居簡出,除了皇帝在大婚前曾看過她的畫像,別人也沒見過。如今皇帝都沒了,我摘了面具也沒什么事兒?!苯窬瓶嗫谄判牡卣f道,“再說了,宮中能人異士這么多,萬一有人看出來我戴了面具,豈不是麻煩?”

說實話,今酒只是覺得戴這個人皮面具太累贅了。

“好吧,你動作快點兒?!?/p>

今酒迅速取下鳳冠霞帔,褪下大紅喜服,找了一套素凈的衣服換上,就匆匆忙忙去了乾坤宮。

此刻乾坤宮內(nèi),燈火通明。

今酒滿心滿眼惦記的都是冰珠,誰知道進了乾坤宮四下看了一圈,都沒看到皇帝的遺體。

問了別的宮人才知道,靈柩已經(jīng)下葬了。

“這么快?!”今酒瞪大了眼睛,“宮中不是挺多章程的嗎?”

“聽說是陛下臨去前下的旨意?!贝鋬赫f,“這樣也好,免得夜長夢多。明兒一早,萬事自會有柳丞相安排,不必今酒姑娘憂心?!?/p>

今酒嘆了口氣。

這叫什么事兒?她是進宮來做皇后的,誰知道一眨眼成了太后。

那冰珠八成和皇帝一起下葬了。

今酒想了想,對翠兒道:“你先去忙吧,我四處轉(zhuǎn)一轉(zhuǎn)?!?/p>

翠兒手里一堆事要忙,聞言點點頭就離開了。

趁著周圍的人忙忙碌碌,今酒小心翼翼地避過眾人,徑直去了陵園。

幸好在進宮前,她弄了份地圖,否則現(xiàn)在還麻煩了。她得抓緊時間,趕在陵寢封死之前去靈柩中把冰珠拿出來。

陵園周圍黑漆漆的一片,今酒小心地避開巡邏的侍衛(wèi),趁著換崗的工夫,悄悄潛了進去。

一日之內(nèi),從皇后到太后再到盜墓賊,今酒的心情有點兒復雜。

小時候算命的說她克夫還被她砸了攤子,誰知道竟然這么準……

今酒順著主路,走到最大的一個墓室里。

前腳剛剛踏進去,她就僵在了原地。

幽森的墓室里,幾盞青銅燈還在燃著,棗紅色的靈柩孤零零地停在中央。

一個男子坐在靈柩上,身上披著玄色的披風,聽到聲音,他微微側(cè)頭,凌厲的眉眼如刀一般劃在今酒的身上。

今酒咽了咽吐沫。

沉默了一會兒,她試探著打了個招呼:“這么巧?”

[第二章]

破空聲響起,在寂靜的墓室里有些刺耳。

沒等今酒回過神,一柄長劍已經(jīng)橫亙在她的脖頸上,隱隱泛著寒氣。

“有……有話好說?!?/p>

今酒想著自己三腳貓的功夫,估計在面前這男子手里堅持不過五回合。她咽了咽唾沫,討好地沖男子笑了笑,道:“別沖動,你……你要是殺了我,你也不可能活著逃出去。”

男子冷冷一笑,微微揚眉道:“試試看?”

說著,手下微微用力。冰冷的劍刃貼在脖子上,讓今酒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她閉了閉眼,慌張地開口:“我是當朝太后!”

周圍頓時安靜了下來。

今酒微微睜眼,看著眼前面無表情的男人,試探著開口:“你是來盜墓的?今夜出了這么大的事兒,宮中戒備戒嚴,你肯定出不去。不如……我?guī)阆炔氐轿覍m里,等過幾天你再伺機出去?”

男子瞥了她一眼,漆黑的眸底閃過一絲異色,他淡淡地開口:“為什么幫我?”

“你……有沒有在靈柩里看到一顆冰珠?”今酒小心地問,“你能把它給我嗎?就當作我?guī)湍愕膱蟪??!?/p>

男子沉默了一瞬,從懷里掏出一顆拇指大小的藍色珠子。看到珠子的那一刻,今酒的眼睛一亮:“對,就是這個。”

男子手指一動,又將冰珠收了起來:“成交?!?/p>

幸好當初因為今酒是假冒的,柳丞相怕被別人發(fā)現(xiàn),動用了宮中所有的人脈,將鳳儀宮上下都安排成自己的人。此刻,這些人都忙著自己的事兒,絲毫沒有搭理這個假太后,才讓今酒能悄悄地把男子帶進宮。

鳳儀宮里,桌子上的喜燭已經(jīng)快燃盡了,底部積了厚厚的一層蠟油。

男子四下打量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床榻上的那堆桂圓殼上。今酒順著男子的目光看過去,頓時不好意思地笑了,忙過去收拾干凈。

“你叫什么?。俊?/p>

“沈四?!?/p>

今酒動作一頓,隨即又笑了:“你放心吧,我說到做到,這些天一定會護你周全?!?/p>

沈四微微垂眸,輕笑了一聲:“聽說柳家嫡女嬌弱無比,自小被藏在閨閣嬌養(yǎng)。如今一看,果真是傳言不可輕信?!?/p>

今酒心中警鈴大作,她咳嗽了兩聲,特意放柔了聲線:“人云亦云罷了?!?/p>

突然,外面?zhèn)鱽砟_步聲,今酒臉色一白,忙拽著沈四的手把他拽上了床榻,緊接著放下紗簾,遮掩住兩人的身影。

翠兒推門進來,看見垂下來的紗簾,微微皺眉。不過她也沒說什么,將桌案上的燈燭吹滅就出去了。

屋子里安靜下來,似乎只能聽見兩個人的心跳聲。

“太后娘娘是邀我做您的裙下之臣嗎?”

有些低沉的聲音在耳側(cè)響起,今酒這才反應過來兩個人的距離太近了。她忙要推開沈四,誰知道剛剛動作慌亂,將她手腕上的金玉手釧掛在了沈四的衣服上,這么一推,反而將自己帶過去。

鼻尖撞到了有些滾燙的胸膛,今酒鼻子一酸,眼眶一紅,疼得差點兒掉眼淚。

胸膛微微震動,沈四的悶笑聲在頭頂響起:“若太后娘娘有這個想法,我也不會拒絕。”

今酒窘迫得耳尖通紅,臉頰跟火燒似的。她咬了咬牙,想著若不是不能聲張,肯定要一腳把他踹出去。

“放開我!”今酒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

沈四舉起雙手自證清白:“我可沒動你?!?/p>

今酒掙扎著要起來,可手釧偏偏和沈四的衣服絞得緊緊的,她一只手怎么也弄不下來。

掙扎了好一會兒,今酒最終還是放軟語氣:“這位英雄,麻煩你幫我弄下來?!?/p>

英雄沈四彎了彎嘴角,大發(fā)慈悲地幫了這個小忙。

只是此刻兩人離得近,今酒差不多是在沈四的懷里。他抬手去解手釧,雙手環(huán)過今酒,若是不仔細看,會以為是一對相擁的愛人。

好在沈四沒有太難為今酒,很快就解開了。

今酒立刻躲得遠遠的,指了指地上說:“你下去睡?!?/p>

沈四輕笑了一聲,沒再說什么。

[第三章]

雖說皇帝駕崩事出突然,可柳丞相謀劃多年,怎么會毫無準備?僅僅是一夜的時間,他就安排好了一切。

柳丞相從宗室里挑了個年幼的王爺繼位,由今酒這個冒牌太后垂簾聽政。至于柳丞相……自然是掌控大權(quán)。

“丞相大人說,再過幾個月今酒姑娘就可以假死逃脫。許諾給今酒姑娘的報酬,一分也不會少?!贝鋬焊诮窬粕砼砸话逡谎鄣厍穆曢_口。

今酒打了個哈欠,有些懨懨的。

昨兒一晚上都沒睡好,今兒一大早又被叫起來準備新帝登基的一系列麻煩事兒。她實在是沒興趣管這些皇家紛爭,只想著趕快把冰珠拿到手逃之夭夭。

到了鳳儀宮寢宮門口,今酒剛要推開門,想到身后的翠兒,突然動作頓?。骸澳阆然厝グ桑院蟛挥脦臀沂帐拔葑恿?,我自己就行?!?/p>

翠兒皺了皺眉,有些鄙夷。她只以為這個今酒是個土包子,不習慣人伺候,當下也沒說什么,點點頭轉(zhuǎn)身走了。

等看不見翠兒的身影后今酒才推門進去,出乎意料的是屋子里空蕩蕩的,并沒有看見沈四的身影。

出去了嗎?

今酒皺了皺眉,不過一想到沈四的身手,當下也沒有什么可擔心的了。

昨兒烏煙瘴氣地折騰了一天,她現(xiàn)在迫不及待地想泡個澡。正好趁著沈四不在,今酒叫來門外的一個小宮女,讓她去給自己燒一桶熱水過來。

小宮女收了今酒的打賞,喜滋滋地去了,很快就提了熱氣騰騰的水進來。

等今酒舒舒服服地泡在熱水里,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鳳儀宮后院有一片竹林,是最偏僻之所,平日鮮有人來。

沈四懶懶地靠在墻邊,在他身側(cè),一個侍衛(wèi)垂頭恭敬地站著。

“柳丞相已經(jīng)開始動手了。今日新帝登基,已經(jīng)讓他放松了警惕。估計再過一段時間,他就會徹底下手了。”

沈四眼底閃過冷意:“沒那么多時間等他,加把火催一催?!?/p>

“是?!鳖D了頓,侍衛(wèi)斟酌著開口,“最近宮里不太平,主子是不是先……”

“不必。”沈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底帶了幾分笑意。

侍衛(wèi)偷偷看了一眼,忙低下頭:“之前主子要的消息,奴才已經(jīng)查到了?!?/p>

說著,侍衛(wèi)恭敬地遞上一個信封。

沈四接過,里面只有薄薄的一張紙。他上下看了一遍,最后目光停留在開頭的那兩個字上。

“今酒?!?/p>

沈四彎了彎嘴角,把信遞給了侍衛(wèi)。那侍衛(wèi)從懷里掏出一個火折子,將信紙點燃。薄薄的信紙瞬間燒成灰燼,隨風飄散。

“有些事情要爛在肚子里?!鄙蛩牡仄沉艘谎勰鞘绦l(wèi)。

侍衛(wèi)立刻跪地,道:“奴才明白。”

沈四點點頭,轉(zhuǎn)身消失在竹林里。

[第四章]

白日的時候,鳳儀宮的人多了些,沈四費了些工夫才繞過那些宮人。他幾個呼吸間從屋頂躍下,看著面前緊閉的寢殿大門,微微皺眉,推門進去。

屋里層層紗簾垂下,顯得有些昏暗。

最里側(cè)有一個棗紅色的浴桶,今酒的頭發(fā)散開垂下,被水打濕,有幾縷貼在臉頰兩側(cè)。她不可置信地看著沈四,眼睛瞪得圓圓的。室內(nèi)隱隱有水汽蔓延,浴桶里撒了玫瑰花瓣,只能隱約地看見她露在外面的香肩,如白玉一般。

沈四眸色暗了暗,聲音有些沙啞:“我不知道你在……沐浴?!?/p>

今酒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沒讓自己叫出聲來,她咬了咬牙,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那你還不出去?!”

話音剛落,就聽見門口有宮女的談話聲。

看這樣子,是出不去了。

今酒深吸一口氣,勉強笑了笑,道:“能不能……麻煩你把衣服遞給我?!?/p>

沈四點點頭,把一旁的衣服拿起來,慢慢地向今酒走過去。越走越近,眼前朦朧的水霧像是一瞬間散開了一樣。

今酒看著面前的沈四,忍不住往后縮了縮。他的目光實在太肆意,不避諱地落在她身上,讓她有一種被侵犯的感覺。

“嘎吱。”有人推門進來。

今酒心里一慌,幾乎是下意識猛地抬手拽住沈四。沈四眸色微暗,沒有抵抗,任由今酒把他拽進了浴桶。

巨大的水聲響起。

幾乎是同時,一個小宮女提著水走了進來。

“我再給您加點兒水吧。”

今酒一顆心在胸腔里劇烈地跳動著,幾乎連呼吸都有些困難。這浴桶不小,可容納兩個人還是有點兒勉強。今酒死死地按著沈四,整個人幾乎都蜷縮起來,可還是不可避免地觸碰到他。

她大概是真的被嚇到了,連腳趾都可憐兮兮地蜷縮著。

沈四不禁想起剛剛看到的那一幕:水汽氤氳中的女子,濕發(fā)輕垂,像誤入人間的懵懂小鹿,又像是勾人心魄的女妖。

心像是一瞬間被熱火灼燒了一樣,沈四瞇了瞇眼,忍不住一把握住了今酒纖細的腳踝。

今酒整個人都僵住了,動也不敢動,全身好似熟透的蝦一樣通紅。被沈四握住的腳踝,仿佛有點點的火星落在上面。

一旁的宮女看著沉默的今酒,以為她默許了,便提著桶走近。

今酒見宮女一點兒一點兒逼近,忙開口道:“別……別過來!”

宮女愣在原地:“怎么了?”

“我……我不想泡了?!苯窬婆φ抑杩凇?/p>

“那我扶您出來?”

“不必!”今酒扯出一絲微笑,“我自己就行?!?/p>

小宮女狐疑地看了今酒一眼,點點頭,就在她要轉(zhuǎn)身要走的時候,目光突然在浴桶的水面上頓住了。

水面怎么冒泡了?

今酒咬了咬牙:“出去!”

今酒終于把小宮女趕了出去。

“嘩。”身后水聲響起,今酒回頭正對上沈四漆黑的眸子。

他眸色漆黑,只是眼底似乎還摻雜了一些別的東西。今酒心底發(fā)慌,面前的沈四讓她有些發(fā)怵。她下意識地避開目光,結(jié)結(jié)巴巴地開口:“衣服……”

“已經(jīng)濕了?!?/p>

今酒一愣,看到沈四從水里拿出剛剛慌亂中一同被按進水底的衣服。

沈四唇線緊抿,下頜線條也隨之收緊,他緊緊盯著今酒,眸光更是暗得深不可測。

今酒像一只感受到驚嚇的兔子,慌張地縮成一團。

還沒等她開口說什么,沈四已經(jīng)欺身壓了過來。他低低地笑著,溫熱的唇碰了碰今酒的嘴角。

今酒攥緊沈四的衣服,那么一點兒抵抗在沈四的眼里不值一提。

她仰著頭,眼底水氣漸濃,意識漸漸迷離,恍惚中,她聽見耳側(cè)沙啞的聲音。

“愿為娘娘裙下之臣。”

[第五章]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了。

今酒感受著渾身的酸軟無力,心里有些欲哭無淚。這真是天底下最賠本的買賣,她怎么還把自己搭進去了?

“咚咚咚……”

這時候突然響起敲門聲,今酒忙穿上衣服,特意又披了披風,把脖頸處的痕跡掩蓋住。

“怎么了?”

打開門,門外是有些焦急的翠兒。

“今酒姑娘?!贝鋬涵h(huán)顧了一下四周,閃身擠進來,壓低聲音道,“您明晚就可以動手了?!?/p>

今酒聽得一個頭兩個大,她皺了皺眉:“你們丞相府是怎么回事?當初說先帝還有兩年時間,結(jié)果我進宮兩個時辰都不到他就駕崩了。緊接著你們說讓我再等兩個月,結(jié)果這才幾天的工夫就讓我動手?”

“昨兒丞相大人找了一位高人算命,也不知道那位高人說了什么,丞相大人竟改變了主意,如此心急?!贝鋬旱溃翱傊?,今酒姑娘早日得到自由難道不好嗎?”

當然好,她巴不得早點兒出宮去。可是如今她身旁還有一個沈四呢……

看著翠兒有些狐疑的目光,今酒硬著頭皮答應下來:“好,我知道了?!?/p>

“明夜子時,奴婢靜候。”

幾乎是前腳剛送走翠兒,沈四后腳就跨步走了過來。他看見坐在桌子旁的今酒,皺了皺眉:“你怎么起來了?”

今酒沒好氣地說:“難道我要躺一天嗎?”

頓了頓,她又皺著眉看向沈四:“鳳儀宮難道連一個宮女太監(jiān)都沒有了嗎?你怎么來去自如?”

沈四挑了挑眉走到今酒身邊,手按在她的脖頸處輕輕揉捏著,問道:“怎么,擔心我?”

“怕你被抓起來,沒人給我冰珠。”有些酸疼的脖頸被按得舒服,今酒忍不住道,“再用力些。”

脖頸處的手頓了一下,身后是男人低低的促狹的笑聲。

今酒一愣,緊接著臉頰瞬間通紅,她甩開沈四,氣鼓鼓地瞪著他,眼睛圓圓的,活像一只波斯貓。

“你!”今酒咬了咬牙,沖沈四伸出手,“冰珠給我,今晚就安排你走?!?/p>

沈四眸色暗了一瞬,隨即又彎了彎嘴角。他從懷里拿出冰珠遞給今酒,淡淡地開口:“東西可以給你,不過今晚我可不會走。”

今酒一拿到冰珠,忙仔細地收了起來,頭也不抬地開口:“宮里這么亂,你留在這兒做什么?小心小命不保。”

“有美人在懷,我才舍不得走?!鄙蛩奈⑽⒋鬼?,拽住今酒的手腕輕輕一用力,就將人拽進了自己懷里。

今酒剛要掙扎,就聽見沈四低沉的聲音:“你沒聽過鳳儀宮中的一個故事嗎?”

今酒一愣,忘了掙扎:“什么故事?”

“前朝的宣儀皇后是個暴戾的人,經(jīng)常打罵宮女。有一次,一個宮女實在受不住了,趁著給宣儀皇后守夜的時候上吊自殺了。她死的時候,穿了一身紅?!?/p>

屋里靜悄悄的,桌案上的燭火搖曳。外頭樹影浮動,映在窗紙上像是搖擺不定的人影。沈四特意壓低了聲音,帶了幾分幽怨之意。

今酒咽了咽吐沫,不自覺往沈四懷里縮了縮,結(jié)結(jié)巴巴地開口:“然后……然后呢?”

沈四看著懷里的今酒,眼底帶了幾分笑意。

“那宣儀皇后醒來的時候,正看到一身紅衣吊死的宮女,被嚇得當場昏厥。自那以后,她身體每況愈下,不久就病逝了。后來鳳儀宮空了下來,據(jù)傳說,有守夜的宮女路過鳳儀宮,常常能聽見里面?zhèn)鱽淼目奁?,偶爾還會見到紅衣宮女?!?/p>

“砰”,似乎是外頭的風吹落了瓦片,砸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音,嚇得今酒一個激靈。

“沒事,別害怕?!鄙蛩陌参克频恼f道,“夜深了,你快睡吧?!?/p>

“等等!”

今酒抓緊沈四的袖子,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顫顫巍巍地開口:“要不……你今晚同我在床上睡吧?!?/p>

沈四面上平淡,眼底卻有笑意一閃而過:“謹遵娘娘懿旨?!?/p>

[第六章]

傍晚的時候,今酒手里攥著一個小瓷瓶,有些緊張地坐在床榻上。

估計……現(xiàn)在沈四已經(jīng)走了吧。

今酒咬了咬唇,心里有些堵得慌。不知道以后……還能不能見到那個登徒子。

明明不過是幾日的光景,可現(xiàn)在回想起來,好像過了許多歲月。今酒自幼在江湖上浪蕩慣了,素來是沒心沒肺的,除了師父,幾乎沒惦記過什么人。

可這個沈四……

外面,夜幕慢慢地沉下來,今酒看時間差不多了,咬了咬牙,將瓷瓶打開,倒出一粒藥丸,吃了下去。

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推門走了進來。

今酒看著來人,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道:“你……你怎么還沒走?”

沈四皺了皺眉,道:“誰同你說我要走了?”

“可……”

話還沒說完,今酒突然腹中絞痛。她知道,大概是假死藥起了效果,她撐著力氣,勉強開口:“你快走……”

“你怎么了?”沈四看出今酒的不對勁兒,快步過去扶住她,一向沉著冷靜的臉上難得地帶了些慌張,“怎么回事?”

今酒張了張嘴,噴出一口鮮血。

哇!藥效怎么這么好!

沈四的臉沉了下來,他半跪在地上,懷中抱著今酒,聲音都帶了些顫抖:“不會有事的,別怕,有我在?!?/p>

今酒挺想告訴他,自己一點兒也不怕,只是拜托他能不能別抖,晃得她頭暈。

可惜解釋的話來不及說出口,她眼前突然一黑,昏了過去。

“今酒姑娘,您怎么樣……啊!”門口傳來翠兒的驚呼聲。

緊接著,一個侍衛(wèi)推門走進來,看著臉色陰沉的沈四忙垂下頭,道:“主子。”

“快來看看她。”沈四的聲音冷得可怕。

那侍衛(wèi)心里一驚,他跟了主子這么多年,知道他素來喜怒不形于色,從未見過他這副模樣。

侍衛(wèi)不敢遲疑,忙過去把脈。就在他走過去的時候,目光停留在今酒手中的瓷瓶上。

他皺了皺眉,倒出一粒藥,松了一口氣:“主子不必驚慌,她沒有大礙,只是吃了假死藥?!?/p>

沈四臉色微微緩和,低頭看著臉色蒼白的今酒,眸色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主子,乾坤宮那兒發(fā)作了。柳丞相及百官已經(jīng)去了?!?/p>

“知道了。”沈四抬手碰了碰今酒的唇,擦干凈了上面的血跡,他微微低頭,湊在今酒的耳邊輕聲道,“小騙子?!?/p>

侍衛(wèi)跪在地上垂著頭,心里怕得要命,生怕下一刻就被主子滅口了。

“叫個人來照顧她,不得出半點兒差錯!”再抬頭,沈四已經(jīng)恢復了那副冷厲的模樣。

“是!”

“走吧,去會一會柳丞相?!?/p>

深夜的乾坤宮燈火通明,百官都等在殿外,神色焦急。為首的柳丞相看起來也一臉焦慮,不過眼底偶爾有喜色閃過。

多年的謀劃,終于要成了。

“陛下駕崩了!”

殿內(nèi)傳來太醫(yī)的哭喊聲,百官立刻跪下,都哀哀地哭了起來。

昨兒陛下去荷花池游玩,意外失足落水,這原不是什么大事,誰知道回來就發(fā)了高燒……如今竟……

至于這其中有沒有柳丞相的手筆,只有天知道。

柳丞相瞇了瞇眼,咳嗽了兩聲,義正辭嚴地開口:“各位,眼下還不是痛哭的時候,如今我越國后繼無人,本官已經(jīng)派人去請了太后商議……”

話沒說完,外頭就跑來一個宮女,“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太后……太后聽說皇帝駕崩,心慟至極,也跟著去了……”

此言一出,百官嘩然。

“柳丞相,臣下有一言?!币粋€大臣出列跪下,“我越國一月之內(nèi),駕崩兩位皇帝,一位太后。由此可見,越國國運已衰。柳丞相文武雙全,心思敏達,何不為天下分憂?卑職懇請柳丞相登基為帝!”

“請丞相順應天意!”又有幾個大臣出來跪下。

其余百官看著這場面,眼神閃爍。出來進言的都是柳丞相的人,他們又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來這是柳丞相設的局。

“朕覺得也很好。”門外傳來男人的輕笑聲。

柳丞相的臉瞬間沉下來,他緊緊盯著門口,只見一個玄衣男子緩緩走了進來。

玄衣男子看著柳丞相,淡淡地開口:“柳丞相何時登基?朕也好送一份厚禮?!?/p>

大殿內(nèi)安靜了一瞬,緊接著又一片嘩然。

“先帝?”

“居然是先帝……怎么會……?”

大殿中央,玄衣男子微微抬頭,正是剛剛從鳳儀宮出來的沈四。他彎了彎嘴角,眼底卻是一片冰冷。

誰能想到,這個本該躺在靈柩里的先帝秦昭零,居然會活生生地站在這兒?

“怎么,眾位卿家也是覺得柳丞相當皇帝更好嗎?”

“臣等不敢!陛下恕罪!”

百官紛紛跪下,連忙表忠心。

“陛下居然還活著?!”柳丞相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此時此刻,他也懶得再裝了,“這是假死給我下套?!”

秦昭零冷笑一聲:“實在是你城府太深了,否則朕又何必設那么大個局來誘你出洞!”

柳丞相咬了咬牙:“你以為我毫無準備嗎?”

“朕怎么會小看你?!鼻卣蚜爿p笑一聲,“你埋伏在外的那些人,朕已經(jīng)清理過了。”

柳丞相的臉瞬間蒼白了下來。

秦昭零揮了揮手,立刻有侍衛(wèi)進來將柳丞相押下。

“先關進天牢?!?/p>

秦昭零淡淡地開口,掃視大殿,那幾個剛剛支持柳丞相的同黨面如死灰。

“明日朝會,朕自有處置?!?/p>

三日后,今酒蘇醒過來。

按照約定,這時候她應該已經(jīng)被送出宮了,可她環(huán)顧四周,這……這怎么還是鳳儀宮?

難道出了什么差錯?

“嘎吱——”

推門聲響起,秦昭零走進來,看著醒過來的今酒,眼底帶了幾分笑意。

“醒了?”

“沈四……”

話沒說完,秦昭零已經(jīng)伸手壓住了今酒的唇,他彎了彎嘴角:“是秦昭零,是你的陛下。”

今酒眸色暗了暗,她上下打量了一遍秦昭零,目光停在他繡著金龍的衣袍上,果然……

秦昭零挑了挑眉:“你看起來一點兒也不驚訝?”

“陛下生母姓沈,你又排行老四,也不難猜。”今酒的確早就有猜測,卻一直不敢證實。這種皇家紛爭,她可不想摻和進去。

雖說自己已經(jīng)有了猜測,可一想到這人一直騙著自己,今酒心里還是有些憋悶。她沒好氣地坐起來,淡淡地開口:“你既然沒事,我就先出宮了?!?/p>

頓了頓,今酒摸著空蕩蕩的荷包,皺著眉問:“我的……冰珠呢?”

“我已經(jīng)派人給你師父送過去了,還有兩個太醫(yī),一同去給你師父治病。”

今酒的神色柔和了下來:“多謝!”

“你是我的皇后,你的師父也是我的師父,應該的。”秦昭零笑了笑。

“你說什么?!”今酒瞪大了眼睛。

“你忘了嗎?你是我三書六聘娶過來的皇后,我怎么可能放你出宮?”秦昭零一步步逼近,直到把今酒抵在床上。

他眸色漆黑,聲音有些沙啞。

“不要再說出宮的話,我會生氣的?!?/p>

“我……”今酒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一個綿長的吻堵上。

在紗簾放下的一瞬,今酒迷迷糊糊地想著,那她是不是……不算是克夫了?

[尾聲]

柳丞相被斬首,柳家成年男女一律被流放。至于柳家那位娘娘,也在小皇帝駕崩當日薨逝后,被草草葬于皇陵之外。

“可憐了這皇后,剛進宮就成了太后,沒幾日,就薨了?!庇▓@的小宮女嘆著氣,“平時瞧著這些千金小姐風風光光,沒想到也會有這般下場?!?/p>

“這叫登高跌重?!币慌缘膶m女壓低聲音說,“不過我曾見過新后一面,同之前那位柳家小姐,長得極為相似?!?/p>

“什么?”

“聽說這位新后出身江湖,陛下無緣無故怎么會立這樣的人為后?”小宮女編造了一個凄美的故事,“估摸著,是陛下對之前的柳小姐不舍,所以就找了個相貌近似的人聊以慰籍吧?!?/p>

“?。渴沁@樣?。 ?/p>

“可不是……”

還不知道自己成為替身的今酒正窩在鳳儀宮里打牌,她叫了幾個丫鬟,湊夠了人數(shù),正玩兒得不亦樂乎。

秦昭零踏進門的時候,正看到這一幕,又好氣又好笑。他揮了揮手,示意宮女們都退下,訓斥道:“天天打牌,也不膩得慌?!?/p>

“整日待在這兒,有什么趣兒?”今酒輕哼了一聲,“不然你放我出宮去看師父?”

“過兩日我們大婚,我已經(jīng)派人把你師父接過來,估計也快到了?!鼻卣蚜阕诮窬粕砼?,偏頭親了親她的耳尖。

“真的?!”今酒眼睛一亮,隨即又苦著臉,“干嗎還要辦第二次大婚,麻煩死了。”

秦昭零低低地笑著:“因為要讓天下人知道,你不是什么柳家嫡女,你是今酒,是我的皇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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