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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你來自哪顆星

2020-05-20 07:56石醋醋
桃之夭夭A 2020年3期
關鍵詞:小蝶郡主丞相

石醋醋

自從宋朝歌被刺殺之后整個人便性情大變,號稱癡情的她不僅不懼頭頂“狗女人”的罵名,將自己苦追多年的方賀知拒之門外,甚至還要與他解除婚約!對此方賀知表示:追我就可以,甩我卻不行。

楔子

臨冬之神,其名曰丹鳥氏。以立冬來,立春去。于寸毛不生之地長居,名為沙山。沙山以沙為聚,高聳入霄,不見其路。下有急湍,名為汶水,中有紫螺。螺可吹響,其聲嗚嗚,久鳴,可致人夢幻。

——《怪物志》

一、紫螺

近日南陽郡主宋朝歌性情大變。

她不僅晝夜顛倒,白天睡覺晚上嗨,甚至還把自己苦追了兩年的準郡馬方賀知拒之門外,兩個月來愣是沒有見一面。

說起這個方賀知,可是個妙人。

他自小便跟著師父在外云游,不僅有一身好武藝,還熟習占星之術,三年前一回到都城,便被陛下封為占星師,為大慶觀星占卜氣運。

許是因為自小觀星望月,知宇宙廣瀚,他才心思浩達,眼中好似裝進了成片的星海。他又長了一張好面孔,于是剛剛回到都城便引起了都城眾多少女的圍攻。

那水泄不通的陣仗將方賀知困在了觀星臺足足三天,還是陛下下旨才解救了他。自此以后,都城少女才稍稍收斂。

可唯獨宋朝歌仗著自己的身份苦追兩年,最后還去求了賜婚。

當初賜婚的消息一出,不知多少懷春少女吵著要自殺。

卻沒想到上吊繩索還沒掛好,便聽說宋朝歌玩膩了,將方賀知晾在門口,鳥都不鳥一下。

都城眾少女每次路過南陽郡府的時候都會狠狠地唾棄宋朝歌,罵一聲“狗女人”。

“阿嚏——”

這日,宋朝歌照例到傍晚起床時狠狠地打了幾個噴嚏,問道:“今天又有好多人來罵我?”

宋朝歌醒了以后便被陛下下了禁足令,讓她在府中好好養(yǎng)傷,至今已經(jīng)兩個多月沒有出門了。她將所有的話本子都看完后,便無聊到快要發(fā)瘋。

從前日開始,她便讓人到門口蹲著,數(shù)著每日來唾棄她的人數(shù)。

小蝶回答道:“今日郡主不僅受到了唾棄,收到了爛白菜一顆、臭雞蛋三枚,還有一封信插在門口,估計是辱罵郡主的長信?!?/p>

“嘖,這些無腦追愛的少女啊,怎么能知道愛情的苦澀?!彼纬杞恿诵艆s沒拆開,又嘆道,“方賀知也是,有這個蹲我的工夫,還不如去找找紫螺在哪里。”

立冬那天,方賀知于觀星臺占星的時候突然被刺,宋朝歌幫他擋下一箭昏迷幾日。與此同時,一直供在觀星臺的國寶紫螺竟不翼而飛。負責看管紫螺的方賀知首當其沖,受到陛下責問。

大家都說醉翁之意不在酒,那賊人不過使了調(diào)虎離山之計,只不過南陽郡主倒霉了些。

如今權傾朝野的丞相大人抓著方賀知的小辮子不放,天天在朝堂上參他一本,風雨無阻。

想到這里,宋朝歌決定讓小蝶將方賀知帶進來。

不一會兒,小蝶便將方賀知帶到了院子門口。宋朝歌讓小蝶下去,整個院子里只剩她自己。

方賀知看著小蝶帶著人走遠,剛想進院子,卻不想宋朝歌一邊吹著手指一邊輕聲喝道:“方大人就站在那里不用進來了,本郡主就說幾句話。”

方賀知看著宋朝歌十分無情且一副打發(fā)姘頭的模樣,嘴角勾了勾,問道:“郡主可好些了?”

“本郡主一直好得很。”宋朝歌也不拿正眼看他,只道,“若不是那日本宮幫方大人擋了一箭,本宮也不至于受傷。”

聽著宋朝歌這么說,方賀知掛在嘴角的淺笑瞬間消失。

宋朝歌說完便后悔了,輕咳兩聲道:“救你是本郡主自愿的,我們現(xiàn)在也算是人情兩訖算得明白,以后方大人就不要來找我了?!?/p>

方賀知挑眉問道:“郡主與我之間尚有婚約,這叫人情兩訖?”

宋朝歌撇撇嘴:“等到本郡主禁足令解除之后,自會去求陛下解除婚約?!?/p>

“理由呢?”方賀知聽著宋朝歌說得如此干脆,神色一斂,邁步進了院子中。

宋朝歌看著方賀知一步步逼近到自己面前,趕緊站起來退后兩步想與他拉開距離,卻沒想到一下子絆到石凳,被方賀知一把摟在了懷里。

方賀知身上的味道撲面而來,瞬間亂了宋朝歌的心智。

宋朝歌過了一會兒才微微回神,佯裝鎮(zhèn)定地回答道:“我變心了。”

方賀知挑眉放開她,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堅定地道:“我不信?!?/p>

宋朝歌被強迫看著方賀知,掉入了他的眼睛里。

可下巴被他捏住的微痛讓宋朝歌十分清醒。

宋朝歌開始唾棄自己:當初拼命想得到,到手卻又不想要。這種破理由果然不能讓人信服!

“對,你說得沒錯,”宋朝歌嘆了口氣,看著方賀知的眼睛,無比真誠地道,“我沒有變心,我變態(tài)了。”

二、碎夢

方賀知愣在原地,嘴角直抽抽,三觀差點沒被宋朝歌如此清新脫俗的理由給震碎。

宋朝歌以為自己的計謀得逞了,趁著他微愣的工夫從他的懷了鉆了出來。

然后她站到距離他三丈遠的地方:“所以啊,方大人還不如省點力氣去觀星臺等星星,要不然就去追查紫螺的下落,總比每天來蹲我要強很多?!?/p>

方賀知回歸思緒,忍住笑,一臉大度地道:“那郡主不妨將自己變態(tài)的事情展開來說說,或許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嘿,你這個人怎么油鹽不進呢!”宋朝歌很苦惱地揪著頭發(fā)在地上來回蹦,“我記得你以前走的是高冷范兒啊,現(xiàn)在怎么變成了這樣?”

方賀知抬頭瞧了她一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p>

宋朝歌一時語塞。

最后,她好像下定決心,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蹲在地上拿樹枝捅著雪堆:“行吧,今天晚上子時我就變態(tài)給你看?!?/p>

方賀知點頭聽著,隨意地坐在了石凳上。他才剛坐下,就看到了放在石桌上的信:“這是什么?”

宋朝歌回頭便看見方賀知將那封信捏在了指尖,她立刻將那封信搶了過來:“別看!”

她才不要讓方賀知看到自己是怎樣被人罵的呢!

方賀知也不勉強她,看著她將信收到懷里,然后繼續(xù)蹲在地上不看他,卻悶聲問道:“聽說你今天在朝堂上跟丞相吵起來了?”

宋朝歌盡量不去看他,但語氣里的關心卻怎么也掩飾不了。

今早宋朝歌入睡以前便收到消息,說昨夜方賀知夜觀星象,發(fā)現(xiàn)天之異象,氣候異常,乃是三年不毛之兆。他向陛下上書要興修水利,減免賦稅,以此來度過三年災年。

丞相主管賦稅,平日貓膩極多,如此政策更是動他的根本,自是極力反對。于是丞相便以國庫虧空,且如今風調(diào)雨順為由,反對了方賀知的上書。兩個人爭吵幾句過后,陛下因受丞相挑撥,不僅沒有聽方賀知的上書,還因為紫螺的事情罰了他三年的俸祿。甚至還對他說,若是在一個月之內(nèi)找不到紫螺,就將他的官位連貶三級。

方賀知聽著她這么問,輕輕地勾唇笑了笑,起身也蹲在了她的旁邊。

之前宋朝歌將他關在門外兩個多月,剛開始的時候方賀知只以為宋朝歌是在對自己發(fā)脾氣,但隨著時間越來越長,方賀知才慌了。

不過今天一見到她,她就露餡了。

她那點演技連自己都騙不了,更別提騙別人了。

方賀知報喜不報憂:“沒事,就是正常的爭論。郡主不必擔心?!?/p>

宋朝歌知道他是在唬自己,冷哼一聲:“誰擔心你了。”

聽著宋朝歌下意識地否認,方賀知沒有戳穿她,只是輕笑一下。

此時微風無月,星宿自黃昏時分便懸于夜空之中,約至子時,越發(fā)明亮。

無陰云遮住星眸,是個觀星的好時日。

北斗星斗柄指向東北,春日將至。

星辰之光將偌大的府苑照得通亮,宋朝歌一邊玩雪,一邊偷偷地往旁邊看。她每一次的偷看,都被方賀知抓了個正著。

幾次過后,宋朝歌干脆不加掩飾地看過去。左右也騙不了他,自己就算做得再過份一點也無所謂吧。

四周十分寂靜,只剩下兩個人的心跳聲。

方賀知看著縮成一團像只小奶貓一樣巴巴地瞧著自己的宋朝歌,心里的一個角落猛地塌了下來。

他淺笑著伸出手托住了宋朝歌的下巴,手指輕輕地撓了兩下。

宋朝歌被那只溫熱的手鬧得心癢癢,臉頰在他的手掌中蹭了兩下,才意識到自己在干什么。她惱羞成怒,張口就要咬他。

可她還沒下嘴,周圍的寧靜便被沿街的打更聲劃破了。

更鼓聲一下下地敲著,夜半更,子時到。

待更鼓聲漸消,宋朝歌的身影消散在方賀知的面前。她在更鼓聲中漸漸變得透明,最后無影無蹤。

她就像是一場美夢,碎在了黑夜之中,變成了點點星子。

美麗,存在,卻遙不可及。

三、立冬

宋朝歌雖然消失了,但她能感受到周圍的一切,耳邊的風、眼中的月,還有在自己面前臉上似結了寒霜的方賀知。

可她唯獨感受不到自己。

待到子時一過,宋朝歌的身形又慢慢恢復了。

方賀知猛地將她抱住,也不知過了多久才放開。

方賀知雖然放開了她,卻緊緊拉著她的問道:“你這個樣子有多久了?”

宋朝歌想了一下:“大概是從我醒過來以后就開始了吧。至于昏迷的時候是怎樣的,我就不知道了?!?/p>

方賀知好像明白了什么:“所以,這就是你不見我的理由?”

宋朝歌點點頭。

“那你現(xiàn)在為什么又愿意見我了呢?”

“原本是想讓你死心的?!彼纬枨浦?,堅定地道,“我也想知道,在我受傷的那天晚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宋朝歌在入冬前被賜婚,之后便被困在王府中。喜娘不讓她和方賀知見面,安心待嫁。

可宋朝歌哪里能忍住,幸虧觀星臺每個節(jié)氣到來的時候都會召集百姓,在占星師的帶領下的祭星觀天。

于是立冬的那天晚上,宋朝歌便偷偷混在百姓之中,悄悄上了觀星臺。

占星儀式剛開始,一支冷箭便劃破夜空,直沖方賀知的后背而去。

宋朝歌站在他的身后,眼角掃到了那支箭,想也沒想便沖上去摟住了他的腰。她悶哼一聲,后背一涼,又痛又麻的感覺瞬間直達她的四肢。

方賀知被人猛地抱了一下,僵直了背,轉(zhuǎn)頭看到宋朝歌,于是微微皺眉,輕聲斥道:“郡主,觀星臺上不可胡鬧?!?/p>

“我……我沒胡鬧啊……”宋朝歌勾著嘴角笑了笑,抱著他的手漸漸沒了力氣,跌倒在地上。方賀知這才看見宋朝歌的胸膛被箭穿了個透心涼。

宋朝歌被方賀知的眼神嚇到,在昏死過去前還故作輕松地對他說:“方大人不用掛懷,本郡主只是不想還沒成親就做了寡婦?!?/p>

宋朝歌昏睡了七天七夜,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在郡主府了。

后來小蝶跟她說,那天晚上宋朝歌滿身是血地被方賀知抱了回來,他一身白衣也被血染得通紅。他將宋朝歌安置在屋子里,將院子里的人全趕出去,又吩咐小蝶看好院門,就算是陛下派人來也不讓進。

小蝶雖然覺得奇怪,但看他不像是唬人的樣子,便按照他的吩咐照做了。

他自己卻拿了宋朝歌屋中父王留下的寶劍轉(zhuǎn)身出去了。后來小蝶才聽說,往日如清風般的方賀知,那夜白衣沾血,像是閻羅一般拿著劍殺進了丞相府。

他在被重重保護的丞相府中,愣是將丞相的手臂砍傷,才被陛下派來的人給攔下。

隨后他便一躍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回來時背著一個藥箱。他將宋朝歌的院門關上,等院門再打開的時候,宋朝歌身上的傷已經(jīng)被包扎好了。

小蝶對方賀知是十二萬分的滿意,覺得這個姑爺不僅長得好看,會觀星占卜,還會醫(yī)術,實在是很有前途。

而宋朝歌卻因為自己身體的原因?qū)⒎劫R知拒之門外,一個人承受著身體上的變化,連小蝶都不知道。

直到今天,她才鼓起勇氣,將這件事告訴了方賀知。

方賀知這么聽著,伸手將宋朝歌摟在懷里,輕輕撫摸著她的背:“很害怕吧?”

“剛開始的時候有一點,后來就好了?!彼纬柙谒膽牙锘卮?,悶悶的聲音傳出來。

“在我面前你不用逞強?!狈劫R知嘆了一口氣,將她摟緊了一些。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聽到宋朝歌的輕聲抽泣,最后是帶著哭腔道:“很害怕啊,大半夜看著自己慢慢消失,跟鬼一樣,誰都會害怕的啊……”

說到這里,宋朝歌抬起頭,臉帶淚痕地看著方賀知,吸著鼻子問道:“你……你不會也害怕了吧……”

四、無影

方賀知越停頓,宋朝歌的心里就越?jīng)]底。

畢竟她現(xiàn)在這個鬼樣子,是個人都想逃吧。

她就知道,男人都是狗東西!

宋朝歌一下從方賀知的懷里跳出來:“我就知道男人都靠不住,所以今天晚上我們就分道揚鑣,人情兩訖!”

方賀知看著她奓毛,笑道:“不用人情兩訖,我也沒害怕,只是在想一些事情?!?/p>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方賀知不答反問:“你最近還有什么奇怪的事情發(fā)生嗎?”

宋朝歌想了想,搖搖頭:“沒有什么了,我這段時間躲在府里不見人,也沒人知道我現(xiàn)在的情況?!?/p>

方賀知摸了摸她的頭:“很無聊嗎?”

“嗯,很無聊?!?/p>

“那你明晚想不想出去?”

“想?。 彼纬璧难劬Ψ殴?,可她一想到陛下下的禁足令,就將心里的渴望給憋了回去,“算了,陛下還沒讓我出門呢……”

“陛下之前也不讓你來找我啊。”

“你這個人真的很過分哎!”宋朝歌瞪了方賀知兩眼,之前他不是很高冷的嗎?現(xiàn)在話怎么這么多!

方賀知倒是無所謂,只叮囑她早點睡,自己便離開了。

第二天晚上,宋朝歌早早地讓小蝶把人給支了出去,自己偷偷溜到后門,一打開門便看到方賀知等在外面。

宋朝歌小聲地叫:“方賀知!”

方賀知聽到宋朝歌的聲音,轉(zhuǎn)頭便看到一個小腦袋從門里面往外探。

他走上前去牽住她的手。

宋朝歌看著兩個人十指相扣,心里像是揣了只兔子。

心情好了,她的腳步也變得輕快了,整個人好像要飄起來一般。

她仰頭看著方賀知的下巴,問:“我們今天去哪里?。俊?/p>

“去街上,今天是元宵節(jié),你忘了?”

“啊!對!”宋朝歌抓了抓頭。

往年的元宵節(jié)是最熱鬧的時候,宋朝歌總要在外面浪到爽了才回府,但今年就這能這樣偷偷的了。

宋朝歌看了看身側的人,忽然想到,當初幫他擋一箭好像也沒賠啊。

方賀知一邊牽著她一邊走,雖然兩個人走的是小路,但有方賀知在旁邊,宋朝歌一點也不害怕。

“郡主,你知道紫螺嗎?”

“嗯?”宋朝歌忽然想到紫螺被盜一事還沒有消息,紫螺丟失方賀知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他這么問應該是想從自己這里找到一些線索。

“知道啊,”宋朝歌點點頭,“這是當年我父王從汶水中拿出來的。”

大慶近二十年來皆風調(diào)雨順,無災無難,為中原第一大國。

十年前,陛下也不知從哪里聽來有紫螺這么個神物,說是將它吹出聲音后,便可以給人制造幻境。于是南陽王便奉陛下之命,拼上了性命才從汶水中撈出來。

也是因為這樣,宋朝歌才會變成孤女,孤零零地養(yǎng)在南陽郡府,受到陛下的寵愛。

可是這紫螺被帶回來以后,陛下令人做了各種試驗,這紫螺卻像啞了一般,什么聲音都沒有發(fā)出來。幾年之后陛下便放棄了,只當是個吉祥物好好地供在觀星臺。

方賀知喃喃自語:“看來是真的有汶水?!?/p>

方賀知的聲音太小,宋朝歌沒聽清。

剛才一提到紫螺,宋朝歌忽然想起立冬那天在觀星臺上發(fā)生的事情。

宋朝歌抬頭看向方賀知:“聽小蝶說,立冬那天你將我?guī)Щ貋砗?,一個人沖去了丞相府。你又不確定是丞相干的,傷害朝廷命官的罪名很大的,你這么沖動干嗎?”

“因為他動了不該動的人?!狈劫R知冷了聲音,“而且一定是他,我?guī)煾概c他是宿敵,當初我?guī)煾副槐七h離朝堂,也是丞相所為。如今我重回朝堂便是丞相的眼中釘、肉中刺,他早就想除掉我,只不過暗地里的幾次都被我躲過了?!?/p>

宋朝歌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方賀知一直生活在這么危險的環(huán)境下。

她攥著他的手緊了緊,承諾道:“沒事,陛下最疼我了,等我可以出府后便去陛下面前哭一哭,搞死那個丞相,讓他不敢再害你!”

方賀知這么聽著,停下腳步回頭。他看著宋朝歌,眼睛明亮:“那就我先謝過郡主嘍?!?/p>

“那是自然,”宋朝歌哼哼兩聲,“況且從一開始,本郡主的喜歡就比你的多……”

宋朝歌說著,趕緊擺了擺手道:“不過你不用覺得欠我的,我為你付出得多是因為我喜歡你,本郡主是不會強求的?!?/p>

宋朝歌胡亂說了一堆,也不知道方賀知有沒有聽懂。

“雖然你的喜歡從一開始是比我多,也從不強求我的回報,”方賀知看著宋朝歌,“但你很會討債?!?/p>

宋朝歌完全聽不懂,愣在了原地:“什么?”

他揉了揉宋朝歌的頭,無奈地笑了一下:“你的付出,在我意識到我喜歡上你的那一刻,便連本帶利都討了回去?!?/p>

宋朝歌有點蒙。

她忽然想到,難道他是在氣自己將他關在門外兩個多月的事情?

這是在拐著彎地罵自己是“狗女人”?

“行吧?!彼纬杵财沧欤皖^盯著自己的腳尖。

今夜和昨夜不太一樣,月亮格外圓又亮,將整個街道照得似白晝一般。

可宋朝歌看著便發(fā)覺了不對勁,“咦”了一聲,搖了搖方賀知的手,問道:“方賀知,我好像沒有影子哎。”

雖然月光比不得日光,方賀知照在地上的影子雖然極淺,但依稀能辨。

反觀自己的腳下,卻什么都沒有。

方賀知倒是沒有驚訝,只是說了一句“應該是光線的問題”,便將她藏到拐角處,對她比了一個“噓”的手勢。

宋朝歌點點頭,這才看到有一輛馬車正停在前面,好像在等人的樣子。

那輛馬車十分奢華,車簾都是用的最輕薄透氣的蟬絲布。如此配置,整個都城除了陛下,便是丞相一人了。

宋朝歌一下子明白方賀知為什么要把自己藏起來。

她還在禁足中,要是被丞相發(fā)現(xiàn)自己偷偷溜出來去陛下那里告上一狀,自己這輩子都別想出來了!

五、入夢

方賀知自然也看清了來人,他將宋朝歌安頓好后,便站到了那輛馬車前面,冷聲道:“不知丞相大人深夜在此所為何事?”

丞相雖已年過半百,但依然中氣十足。

他的聲音里永遠帶著令人顫抖的笑意,讓人分辨不出他的情緒。

丞相沒下車,只有聲音從馬車里傳出來:“方大人,本相在此勸你一句,既然身為占星師便好好占星,別妄想亂動朝堂。若不然,你的下場可不會比你師父更走運。”

方賀知也冷聲道:“下官占星請命,一心為民,有何不妥?”

“呵呵呵,”馬車里傳來一陣笑聲,聲音不大,卻十分嘲諷,“一心為民?這世人皆是無利不起早,方大人這一心為民,誰知道又有多少私心?”

方賀知盯著那輛馬車,面色冷峻。

丞相接著道:“總之,我勸你做好自己分內(nèi)的事。你有私心本官不管,可千萬別擋了別人的路?!?/p>

說罷,那輛馬車便緩緩駛去,不一會兒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宋朝歌看著消失的馬車,從暗處鉆了出來。她拍了拍方賀知僵直的背,轉(zhuǎn)到他面前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他面色慘白。

宋朝歌被嚇了一跳,趕緊捧住他的臉搓了幾下道:“方賀知我們回去吧,不去街上了?!?/p>

過了好一陣方賀知才回神,臉色依舊慘白。他拉著宋朝歌的手,慢慢地往回走。

直到走回了后門,方賀知才對宋朝歌道:“今夜被丞相擾了興致,明年我再好好帶郡主去玩吧。”

宋朝歌乖乖點頭,一想到明年的這個時候,她的身份就變成了方賀知的夫人,臉微微變紅。

方賀知看她乖乖地應了,笑了笑,在她的頭上揉了兩下,隨即抬頭看著天空,默默道:“你看,春天快來了。”

宋朝歌順著他的眼神望過去,今夜的月光極亮,半顆星星都看不到。

但宋朝歌卻不想壞了方賀知的好興致,跟著點頭:“是啊,等春天來了,我的傷好了就可以出去玩,光明正大的那種?!?/p>

“好?!?/p>

宋朝歌看著方賀知亮亮的眼睛,嘴唇朝著自己壓了下來。她緊張地閉上眼睛,最后感覺有一個輕吻印在了自己的嘴角。

宋朝歌的心瞬間像撒了砂糖一般甜膩。

“噓……”方賀知的手輕輕地在她的背上撫了撫,試圖撫平她狂亂的心跳,“郡主要悄悄的,今晚的事情不要讓人知道。我們的歡愉,暫且都是偷來的?!?/p>

“我懂!”宋朝歌明白,“今天晚上丞相絕對是在堵你,我肯定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宋朝歌悄悄回到屋里的時候,狂亂的心跳還沒有平復。

她一頭鉆進被窩里滾了兩圈,又蹭了兩下枕頭。

然后她便看到了昨天小蝶拿過來的那封信。

雖然知道是罵自己的信,但現(xiàn)在宋朝歌需要清醒!就讓這幫無知的少女來罵醒她吧!

宋朝歌將信封拆開,隨即愣在了原地。

上面沒有大放厥詞,也沒有言語威脅。

只有簡簡單單的幾個字——

“方賀知監(jiān)守自盜。”

里面只提了方賀知的名字,但誰都知道監(jiān)守自盜指的是什么。

宋朝歌定了定神,一下便想到了今晚等在街角的丞相。

丞相的話她今天聽得很清楚,難道是丞相又要對付方賀知了?

她顫抖了兩下,隨手便將這封像是在宣戰(zhàn)的信一般扔到了床下的火盆里,那封信在火盆中瞬間化為灰燼。

宋朝歌搓了搓冰涼的手,裹進被窩里,竟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宋朝歌睡得并不安穩(wěn)。

她好像剛一閉上眼睛,耳邊便響起嗚嗚的聲音。她隨即走到一片迷霧當中,雖是霧中,卻十分明亮,腳下像踩著云朵,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

她這般漫無目的地走著,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的耳邊忽然響起一聲鳥啼,聲音極大,卻不刺耳。

就好像要將她叫醒一般。

看不見來人,可宋朝歌知道,就是這個人將她困在了這片迷霧當中。

宋朝歌凝神問道:“你是誰?為什么將我困在這里?”

那個人并沒有現(xiàn)身,幾聲鳥啼過后,只聽見一個聲音:“吾乃丹鳥,凜冬之神。方賀知欠吾一樣東西,吾來將它帶走。”

那聲音喑啞,像是從萬年亙古之前傳來。

宋朝歌本來還有點怕,但它一提到方賀知,宋朝歌就冷聲道:“你不要去找他的麻煩,方賀知欠了你什么,本郡主來替他還!”

“你若是找到紫螺之所在,吾便來取走吾的東西?!?/p>

又是紫螺?

宋朝歌皺眉:“紫螺已經(jīng)消失數(shù)月毫無消息,本郡主現(xiàn)在也出不得府,要如何找?”

那聲音漸漸消散,隨著一聲鳥啼過后,霧也慢慢散開了。

只剩下一句話飄在半空之中——

“隨著風走,就能找到了。”

六、囚神

自從宋朝歌讓方賀知進門之后,方賀知便每天都來報到。直到十天之后的立春,方賀知才照例去觀星臺占星。

宋朝歌一大早就給全府人放了假,讓他們?nèi)タ捶劫R知占星,偌大的府邸只剩她一人。

白日里的微風徐徐吹來,帶著春日的氣息。直到夜星布滿天空,風才漸漸變得狠厲。

宋朝歌的耳邊忽然響起了嗚嗚的聲音,與那天在夢中聽到的一樣。她順著聲音走,最后竟然站在了自己的臥房之外。

她看著那扇緊閉的門,心跳像是捶鼓一樣。整整九十下以后,便驟然停止了。

宋朝歌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她忘了害怕,只吸了一口氣,伸手將門推開。

那嗚嗚聲在推門的瞬間變得巨大。她順著聲音找過去,最后在窗欞旁找到了掛在窗邊風口的東西。

這是宋朝歌第一次見到紫螺,小小的一個螺,通體泛紫,不閃也不亮,用風吹出的聲音卻是巨大。她踩著凳子,將掛在高處的紫螺給拿了下來。

紫螺離了風口,聲音漸漸變小,到最后完全消失。

與此同時,宋朝歌發(fā)現(xiàn)床上好像多了什么東西。

她下意識地往床上看,然后瞪大眼睛頓在了原地。

床上有一個和她一模一樣的人,只不過那個人面色慘白,毫無血色,一副死相。宋朝歌壯著膽子上前,摸了摸床上的人的手,一片冰涼。

她退了幾步跌坐在地上,手上的紫螺鋒利,將她的手劃破,卻沒有血流出來。

宋朝歌看著自己的手,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忽然窗邊響起一聲鳥啼,宋朝歌循聲朝窗看去,就看到了一只通體雪白,唯首朱紅,渾身縈繞著仙氣的鳥。

宋朝歌將手里的紫螺捧給它,小心翼翼道:“方賀知欠你的東西,我替他還給你好不好?”

丹鳥看著她,卻未將紫螺銜走。

最后丹鳥歪了歪頭,看向了門外。

宋朝歌也隨著它的眼神看過去,忽然發(fā)現(xiàn)本該在觀星臺的方賀知正站在臥房的門外。

方賀知看著丹鳥,眼神灼灼道:“有古書云,人若亡于冬神丹鳥臨世之時,立春之日尸身會被丹鳥銜走,棄于沙山。白骨精積年風化,終成沙礫。

“她亡于立冬,于是我便以紫螺制造幻境,雖可保她不被你帶走,卻不能復生。

“而古書亦云,若是能在立春之日,以紫螺逆星為陣囚神,使冬日不至,三年便可復生?!?/p>

“所以,你那日將她帶出去引吾出現(xiàn),就是為了囚神?!钡B“嘎嘎”啼了兩聲,“若是囚神,三年之后你必將受天雷之刑。況且冬日不至三年之久,萬物不得休憩,致使顆粒無收,民不聊生,以萬人換一人?!?/p>

方賀知表情痛苦:“雖然三年顆粒無收、百姓疾苦,但已經(jīng)上書陛下應對此禍事。我逆天而為,天雷之刑本就是我該受的?!?/p>

丹鳥忽然將眼神轉(zhuǎn)到宋朝歌的身上,問道:“你以為呢?”

宋朝歌還有點蒙,對方賀知問道:“所以,我在那天替你擋箭的時候就死了?”

方賀知看著宋朝歌,神情痛苦:“那日你在觀星臺時便已氣絕,我瞞住眾人用紫螺為陣眼,施了逆星陣法,將你的尸身隱藏在房間之中,以此瞞住眾人你已亡故的消息,這樣將你復生之后才不會惹人非議。你在子時的消失,是因為子時陣法最弱。你現(xiàn)在將紫螺給我,我便能將它困在這里了?!?/p>

宋朝歌一字一字聽著,好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我現(xiàn)在是誰?”

方賀知沉聲道:“你是我從她的身上提出來的影子,只能在陣法之中顯形。將你禁足在府內(nèi),也是因為我去找了陛下。那天你偷偷出門,就算是沒有藏起來,丞相也看不到。我是怕你自己發(fā)現(xiàn)了,所以才讓你藏起來?!?/p>

“我懂了?!?/p>

宋朝歌還想說些什么,但她的院外忽然嘈雜起來。人聲、兵器聲沉重,火光將府苑照得通亮。

趁她不備,竟然出現(xiàn)了一個黑衣人,將她手中的紫螺奪走了。

“方大人可是下了好大一盤棋?!?/p>

“砰”的一聲,本該緊閉的院門忽然被打開,丞相走了進來,手里捏著剛剛派人搶過來的紫螺。

“原來方大人不在觀星臺占星,是在這里。日前本相就在懷疑方大人是監(jiān)守自盜,于是寫了一封信給郡主??煽ぶ骶谷绱俗o短,不肯去查,所以本相只好自己來了。沒想到方大人不僅監(jiān)守自盜,甚至還擺陣不顧百姓的安危,試圖讓郡主死而復生?!彼⒅劫R知,撫掌笑道,“這可真是精彩?!?/p>

方賀知盯著紫螺,對著他斂眉冷聲道:“你速速將紫螺交還于我!”

“這紫螺本就是陛下之物,如今失而復得,怎可再給你?”

方賀知抬頭看了看天,已接近子時,立春將過。

“你我的恩怨待日后再議!”方賀知肅目,手里無兵器,只身肉搏攻向丞相,招招狠厲,皆是殺招,目的只為丞相手里的紫螺。

“方賀知,上次是本相不備才為你所傷,這次你可沒那么幸運了?!?/p>

丞相早有備而來,周身暗衛(wèi)死士無數(shù)。他們帶著上次的怨氣,不管不顧地攻向方賀知。他雖武藝高強,但終究寡不敵眾,心里又急,最后只能連命都不顧。

可他最終還是沒有近得了丞相的身。

宋朝歌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一身白衣的方賀知渾身是血,本來束得規(guī)整的頭發(fā)也已經(jīng)散落在額角,混著血和汗,貼在臉上。

此時他嘴角流血,被丞相的人鉗制住。

如此狼狽。

他看著自己與丞相之間似隔著一條銀河一般,心里一空,最后“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對著丞相道:“丞相大人,請把紫螺交還于我。”

宋朝歌看著臉上不知流的是血還是淚的方賀知,像是才回魂一般叫道:“方賀知……”

丞相從未見過如此模樣的方賀知,心中震動,道:“本相派人殺你那么多次,也沒見你哪次真的動過怒。你兩次拼命,皆是因為郡主。”

他捻著那紫螺道:“我與你師父周旋那么多年,如今他雖身死,卻派你回到朝堂,處處與本相作對。如今你不僅偷偷知道了紫螺的用法不告知陛下,還意圖為郡主施這逆天的陣法。方賀知,你跟你師父一樣,輸了?!?/p>

他說完又冷哼了一聲:“不過若是你答應在救活郡主之后自盡于此,那這紫螺借你用用也不是不可以?!?/p>

“好?!?/p>

方賀知想也不想便應了下來。

“可我覺得不怎么樣?!?/p>

宋朝歌思緒回歸,看著如此狼狽的方賀知,嘆了一口氣,對丞相道:“我覺得,他逆天而為監(jiān)守自盜紫螺救我性命不怎么樣;不顧萬民選擇囚神,也不怎么樣;如今為了紫螺答應自盡,就更不怎么樣了。”

“不過……他所做的這一切,如果沒有成功,便不會發(fā)生。雖然監(jiān)守自盜可能會讓他丟了官位,卻不會傷及性命。而丞相你……”宋朝歌的眼神鎖定丞相,皇室貴氣盡顯,雖然笑著,卻是在威脅,“待本郡主身死,本郡主命喪丞相之手便可坐實。陛下如此疼愛本郡主,想必丞相也不會有什么好結果吧?!?/p>

“丞相也知道本宮護短,不如我們以一換一。本郡主令方賀知不計較丞相的罪過,丞相也忘了今夜之事,如何?”

“如此的話……”丞相斂眉,最后拱手對郡主道,“本相無意傷郡主,但事已至此,本相恭送郡主歸天?!?/p>

宋朝歌走到方賀知的面前,將他的頭發(fā)捋順,說話輕聲又乖巧,卻十分決絕:“方賀知,我覺得你這件事做得不太聰明。我早已經(jīng)死了,就不應再活在這個世界上,更不應累萬民為我受苦?!?/p>

她輕輕吻在方賀知的嘴角,帶著點小自豪:“我說過了,我會護住你的?!?/p>

“那日我沒讓箭射中你,便不會讓任何人再傷你。待我走了以后,你拿著紫螺去復命,以后要小心丞相。

“方賀知,我沒什么遺憾的了,你要保重啊?!?/p>

說罷,她笑著輕輕離開了他的嘴角,像是一陣風一般飄回到身體上,慢慢地躺了下去。

紫螺在她躺下的一瞬間光華大盛,不過須臾,光亮消失,床上的尸體早已沒了蹤影。

更鼓聲響起,立春日已過,冬神離去。

方賀知看著宋朝歌消失的方向,愣了一瞬,然后擺脫了鉗制他的人,嘶吼著向她飛奔過去,卻什么也沒有留下。

額頭上的血流進了眼睛里,混著淚布了他滿臉。最后他倒在地上,什么也聽不見。

只剩下丹鳥的一句話飄在方賀知的腦海之中——

“凡人,吾欣賞你的膽識。你若是如此舍不得她,那便來沙山自尋吧?!?/p>

七、春來

宋朝歌恢復意識的時候,便是在一片沙海之中。

她的周圍都是沙子,一看就是一個鳥不拉屎的無聊地方。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么沒有死,但她知道自己更不是活人。她不渴、不餓也不困,整日游蕩在沙山之中,找不到路。

時間久了,她便停在了一個地方,像是在等一個永遠也不會來的人。

她每天都拿手指在沙地上畫圈圈,寫方賀知的名字。

然后再看著風吹動沙礫,將他的名字吹散。

也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宋朝歌抖快要忘了自己是誰的時候,一個刻在她心底的聲音從她的背后傳了過來。

她頓住手指,回頭看見來人,滿眼都是震驚:“方賀知,你來了?”

“嗯,我來了。”

方賀知看著她,溫柔蔓延了一整片沙海。

“我和春天,一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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