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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shù)碼伴侶

2020-05-11 06:06拉夫·巴加特/著劉長煌/編譯
啄木鳥 2020年5期
關鍵詞:諾特娜塔莉數(shù)碼

【加拿大】拉夫·巴加特/著劉長煌/編譯

午后的天空烏云密布,霧氣重重,樹木依然是光禿禿的,等待著春天的降臨。

河水上漲,一輛警察巡邏艇駛過,掀起道道波浪。

一具尸體漂流到河邊,掛在樹枝上,圍觀人群在竊竊私語。

河岸小碼頭上,一群警察正忙乎著,其中一位身高體胖、一頭白色的卷發(fā),他的身邊站著一位實習女警,整齊的短發(fā)、姣好的面容,在眾多警察中尤顯突出。他們倆就是偵探馬丁·施坦普和他的搭檔娜塔莉,負責這起案件的調(diào)查工作。

施坦普看著巡邏艇,不由得浮想聯(lián)翩。還有五年他就要退休,感覺有點兒跟不上節(jié)奏?,F(xiàn)今汽車都無人駕駛了,數(shù)碼助手像真人一樣,他這個老牌偵探馬上就要被淘汰了。

“這就是職業(yè),毫無耀眼之處?!笔┨蛊崭锌?。娜塔莉聳聳肩,拉緊外套,沒有接話。

艇靠岸了,有工作人員把尸體搬下來,打開塑料袋子的拉鏈,里面的人穿著整齊,難聞的氣味散發(fā)出來。

看見尸體,娜塔莉不由得吐了一口氣,微微后退一小步。施坦普悄悄遞給她一個小瓶子,里面裝的是薄荷噴霧。

法醫(yī)熟練地把尸體翻來覆去,仔細檢查了一下肩膀和脖頸處,說:“明顯是溺水而亡?!?/p>

“那是什么?”施坦普指著死者耳朵里面一個白色的東西。

法醫(yī)伸手從死者的耳朵里掏出來,說:“一個無線藍牙耳機,他可能一直在聽歌?!闭f完,法醫(yī)把拉鏈拉上,告訴他們,尸檢報告出來后會立即通知他們。

“下一步怎么做?”娜塔莉問。

“我們?nèi)フ夷莻€跑步者,是他報的警?!?h3>二

“弗凌克先生?謝謝你能過來?!笔┨蛊湛绮缴锨?。

“我是弗凌克,很高興見到你們。”

“你看看這張照片,是他從橋上跳下去的嗎?”施坦普問。

弗凌克仔細瞧了瞧,點頭道:“嗯,就是他。我?guī)缀趺刻於嫉竭@里跑步,那天……”

“他跳河的位置和你隔多遠?”

“大概八十米左右?!?/p>

“請你指一下,他具體從橋上哪個位置跳下去的?”

卡提爾大橋是一座古老的懸臂橋,建于二十世紀中葉,有雙向四車道,右側有一人行道。人行道有一米八寬,用金屬欄桿和車道隔開。弗凌克指著一個小站臺的位置,示意死者就是從那里跳下去的。

“請具體介紹一下經(jīng)過?!?/p>

“昨天,我和往常一樣,來這里跑步。人行道上,我看見這個人來來回回地走動,還不停地擺手勢,自言自語。我不得不減速。當時我心里想,這個人真沒素質(zhì),不考慮別人。但是,當我跑近他的時候,他停止了說話,往一邊靠。這時,我們對了一下眼神,他看上去像經(jīng)受著什么重大的壓力?!?/p>

“你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不過我很快跑開了。等我再回到橋上時,看見一個人爬上了護欄,我馬上意識到就是剛剛看見的那個男子。接著,他又從欄桿上下來,嘴里嘀咕著什么。我想,他是不是需要幫助啊。沒想到,他又翻身上了欄桿,嗖地跳了下去,就在我的面前,我頓時目瞪口呆?!?/p>

“你馬上報警了?”

“是的?!?/p>

他們來到跳河的具體位置處仔細瞧了瞧,護欄很高,快到娜塔莉的鼻子處了。

“你是說他先爬上了欄桿后來又下來了?”施坦普不經(jīng)意地問。

“是喲,或許有人在勸他,感覺在和誰聊天?!?/p>

三天后,施坦普拿到了尸檢報告,立即通知娜塔莉來他的辦公室商談。

“法醫(yī)結論是溺水致死。你那邊進展怎樣,摸清死者信息了嗎?”

“死者叫伽百列·李,二十九歲,經(jīng)營一家小型餐飲公司。妻子叫南茜,結婚兩年,沒有孩子?!?/p>

“跳河的時候,他在和誰通話?”

“手機通話記錄顯示,最后一個電話是他弟弟打來的,時間是跳河前一小時。”

“那不對呀,跳河的時候他正在說話,難道是自言自語?”

“下一步怎么辦?老師?!?/p>

“先去伽百列家?!?/p>

找到伽百列家的地址,敲門,開門的是他的妻子南茜。她身材高挑,綠眼睛,高顴骨,長發(fā)披肩,穿繡花連衣裙。南茜眼睛發(fā)紅,看上去剛哭過,十分痛苦的樣子。

娜塔莉開門見山地問出事那天南茜的活動情況,粗略建立了她的時間表。至于為什么沒有報失蹤,南茜解釋說,伽百列總是不告而別,好幾天不回家。

南茜也沒有提供任何有價值的線索,最后,娜塔莉假裝忘記了記錄之前說過的幾個細節(jié),請南茜再講一遍。這個做法是施坦普教她的,目的是測試被問話人是否說了謊。

這時,南茜的手機響了。

“喂,我是西蒙,不好意思打擾你,半小時后你和德里克有個約會,商談瀝青橋面投資的事情。請問,要取消預約嗎?”

“不,我想辦法趕過去,請他在辦公室等我?!?/p>

“要我安排車子在你家門口等嗎?”

“好的,你真是個好寶寶,沒有你我都不知道怎么辦?!?/p>

“哈哈,千萬不要這么說。”

施坦普朝娜塔莉使了個眼色,對方頷首示意。

“我們只問幾個問題,還有時間嗎?”施坦普問。

“沒問題,不過請簡短些?!?/p>

“你丈夫伽百列是否吸毒,是否使用處方藥,是否做非法的生意?”

“這些不良習慣都沒有?!?/p>

“有沒有涉及犯罪?或者被人敲詐勒索什么的?”

“據(jù)我所知,沒有?!?/p>

“得過精神類疾病嗎?”

“他有抑郁癥,和數(shù)碼伴侶聯(lián)系緊密?!?/p>

“什么意思?”施坦普急問。

“聽起來可笑吧?他寧愿相信數(shù)碼伴侶也不相信我,他說我對他不聞不問,我知道他是怪我一心撲在生意上,忽視了他?!?/p>

“你們關系怎么樣?”

“我們的婚姻快走到頭了?!?/p>

“第三者插足嗎?”

“或許吧,我不知道,反正我沒有,如果他有,我不會怪他的?!闭f完,南茜起身離開。

天空放晴,難得的好天氣,兩名刑警邊走邊聊。

“夫妻倆都差不多。她是個冷漠的人,婚姻岌岌可危,她埋怨他有數(shù)碼伴侶,其實她自己也有個親密的數(shù)碼伴侶?!蹦人蛘f。

“數(shù)碼伴侶?”

“哈哈,有點兒落伍了吧。數(shù)碼伴侶也叫數(shù)碼助手,它可以幫你記住密碼,安排你的約會等等?!?/p>

“助手?”

“是的,電子網(wǎng)絡助手,現(xiàn)在已經(jīng)發(fā)展到數(shù)碼伴侶的階段了。你可以和它任意交流,猶如親密的伴侶,它可以協(xié)助你打電話、發(fā)短信、寫郵件、咨詢問題和安排日常事務等,可以安裝在你的手機、電腦、云盤里,無處不在。很多人已經(jīng)把數(shù)碼伴侶作為情感拐杖,信任它、依靠它,與它分享喜怒哀樂。”

“那么說,你也有數(shù)碼伴侶?”施坦普問。

“是的,但沒有到精神伴侶的程度,只是普通的助手而已?!闭f著,娜塔莉打開手機,對著話筒說,“嘿,德魯普,家里情況怎么樣?”

“嘿,娜塔莉,肥仔吃了兩罐金槍魚,正躺在沙發(fā)上睡懶覺呢?!笔謾C里傳來數(shù)碼伴侶的回復。

“怎么能讓它吃兩罐魚呢?那會讓他越來越胖的?!?/p>

“哈哈,我也沒辦法,這個肥貓。”

娜塔莉轉(zhuǎn)頭看向施坦普:“老師,這就是數(shù)碼伴侶——工作和生活的助手,非常實用,您也可以申請一個?!?/p>

“好吧,我算是落伍了?!?h3>三

因為前天晚上喝了酒,施坦普這兩天都不舒服,這起自殺案的走訪還是娜塔莉一個人完成的。

“有人看見南茜曾經(jīng)奚落伽百列,叫他去死。老師,這是否能對她采取法律手段呢?”

“不夠,伽百列本來就有抑郁癥,而且有過自殺的舉動,法官不會僅憑妻子吵架時說的氣話來懲罰她的?!?/p>

“哦,確實有好幾個人聽他說過小時候自殺的事?!?/p>

“他的日常生活有什么特別之處嗎?”

“還別說,上大學的時候,他竟然很有女人緣?!闭f到這里,娜塔莉打開電視墻,點開一個文件夾,里面有很多伽百列和多名女大學生的照片。

“我原來聽說過類似的案例,原本快樂的小伙子結婚后卻跳河自殺了,因為有結婚恐懼癥??磥?,這就是一起典型的自殺事件,我們可以準備結案了?!笔┨蛊詹聹y道。

“還有情況呢,老師。”

“什么情況?”

“南茜正在申請數(shù)量可觀的人壽保險金?!?/p>

“這好像正常吧?”施坦普對此并不感到意外。

“人壽保險公司的業(yè)務員說,伽百列的保險條款上明確規(guī)定,如果購買保險后兩年之內(nèi)自殺,將不賠償保險金。而伽百列自殺的時間是合同簽訂后兩年零六個月,也就是說,購買這份人壽保險的時間是兩人結婚前夕,而自殺剛好發(fā)生在合同生效后不久,南茜是唯一受益者,耐人尋味呀!”

“嗯……他們結婚后一切都正常,如果僅憑這一點,還是改變不了自殺的定性呀?!?/p>

“南茜的公司瀕臨破產(chǎn),她急需資金周轉(zhuǎn),保險金猶如及時雨?!?/p>

“有意思。”施坦普興奮起來,“但是,要立案還是非常困難的,你知道,要證明他是被南茜誘騙自殺,很難取證的?!?/p>

“唉,看來追不下去了?!?/p>

施坦普看著娜塔莉,想起了自己年輕時候的工作激情,出于正義感,他還是決定繼續(xù)調(diào)查下去,還死者家人一個公道。

“娜塔莉,我們再去找一下南茜?!?/p>

“為什么?”

“接觸過程中,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疑點,刑警的直覺有時候很重要。”

南茜把兩名警官迎進了客廳,這次她穿著時髦的條紋套裝和鱷魚皮高跟鞋。

“我時間很緊喲。”南茜說。

“就幾個問題?!笔┨蛊沾?。

屋內(nèi)還有一位女士,蓬亂的金色頭發(fā),大前額,看上去很顯老。南茜主動介紹說:“她叫莉茲白,是我非常要好的閨蜜?!?/p>

“我昨天晚上來的,聽說伽百列出了意外,連忙趕過來,唉?!崩蚱澃椎哪樕喜紳M了悲傷。

“哦,你住哪里?”施坦普問。

“卡羅來納州阿什維爾市。我是軟件公司的產(chǎn)品經(jīng)理?!?/p>

“你們彼此都非常熟悉嗎?”

“當然,好多年了?!崩蚱澃缀湍宪巛p輕地擁抱了一下。

施坦普發(fā)現(xiàn)莉茲白沒有離開的意思,轉(zhuǎn)向南茜:“這里說話方便嗎?”

莉茲白立馬起身:“噢,不好意思,我到臥室去?!?/p>

“不,不要走。警官,盡管問吧,我們之間沒有秘密。”南茜急忙勸阻。

“伽百列小時候嘗試過自殺?”施坦普隨口一問。

“是喲,真不幸?!蹦宪绱稹?/p>

“你之前沒有提到過這件事。”

“我覺得這并不重要,讓他的靈魂安息吧,沒有必要扯到他的從前。”

“你有沒有奚落過他,說他沒用、還不如早點兒去死之類的?!笔┨蛊詹恢雷约涸趺磫柍隽诉@句話。

客廳內(nèi)忽然安靜下來,氣氛非常尷尬。

“真是個難堪的問題,我們吵架時隨時可能惡語相加。”

“南茜,我知道你的公司正處在破產(chǎn)的邊緣,急需大量資金投入?!?/p>

此時,南茜盯著施坦普,眼神有些嚇人。

“你正在向保險公司申請?zhí)崛≠ぐ倭械娜藟郾kU金,而這份保險合同六個月前才生效?!笔┨蛊毡荛_對方的眼神,繼續(xù)說道。

“夠了!”南茜霍地起身,“下次再想和我談話,必須先聯(lián)系我的律師。莉茲白,送客?!闭f完,南茜扭頭走進臥室。

“你們也太不近人情了,南茜出了這樣的事,心都碎了,還說那樣的話,真是的!實際上,還是她要伽百列看心理醫(yī)生的?!崩蚱澃茁裨沟?。

“心理醫(yī)生?”

“是喲,南茜沒有提過這件事呀?”莉茲白有點兒猶豫。

“什么時候的事?哪個心理醫(yī)生?”

“具體的我不清楚,你去問南茜吧。”

“沒關系,我會搞清楚的。謝謝你,再見?!?h3>四

陽光明媚,春天的氣息開始變濃。心理醫(yī)生麥吉恩的診所坐落在樹蔭叢中,景色宜人。

一名穿戴整潔的小伙子把兩名警察迎進接待室,不久,心理醫(yī)生麥吉恩走進來,他體格魁梧、滿臉皺紋。

“我能為你們效勞嗎?是什么方面的問題呢?”醫(yī)生問。

“我們不是病人,是警察,來調(diào)查一位您的病人——伽百列。”施坦普接嘴說。

“哦,不好意思。伽百列?記不起來了,我找找?!彼眠b控器打開墻壁上的顯示屏,然后呼叫數(shù)碼助手,“瑪麗,我有個病人叫伽百列嗎?”

“有的?!?/p>

“請把他的資料調(diào)出來?!?/p>

一會兒,顯示屏上出現(xiàn)了相關數(shù)據(jù)。

“我記起來了,伽百列·李,自殺類,反復發(fā)作抑郁癥,只來過我這里幾次?!?/p>

“能詳細介紹一下嗎?比如說為什么劃歸自殺類,他確實于數(shù)日前跳河自殺了?!笔┨蛊諉枴?/p>

“?。亢苓z憾。他是個多事的人,不過更嚴重的是,他有個不好的伴侶?!?/p>

“什么意思?”

“警官先生,從職業(yè)角度上講,我不好評論,也不想?yún)⑴c法律程序。所以,我只能作個人評價,不擔負法律責任的喲?!?/p>

“好的,不會讓你上法庭作證的?!?/p>

“我認為,有人在刺激他、誘導他去自殺。他的腦海中充滿了‘來世,說是可以變成保護神來保佑他的親朋好友。我試圖找出這個背后誘導他的人,但是沒有成功。”

“有可能是他的妻子嗎?”娜塔莉突然插嘴道。

醫(yī)生搖搖頭,把手一攤:“我不知道,也不想猜測?!?/p>

兩名警察起身告別。

“老師,你怎么看?我們基本上可以肯定有人在引導他自殺?!?/p>

“我認為你的懷疑有道理,南茜極有可能利用巫術理論向他灌輸來世的觀念,保險合同生效后,她開始加大力度誘導他自殺。”

“那我們下一步怎么做呢?”

“什么都不能做,沒有證據(jù),很難立案的?!?h3>五

第二天,是施坦普和地區(qū)檢察官約好召開視頻會議的時間。娜塔莉把顯示屏打開,調(diào)整攝像頭,等待對方出現(xiàn)。

顯示屏在閃爍,和檢察官連線成功。一名中年男子出現(xiàn)在畫面上。

“你好,施坦普警長,我是地區(qū)檢察官凱文·耶茨。”

“歡迎您,檢察官先生。我們遇到了一件棘手的案子,妻子涉嫌哄騙丈夫自殺?!?/p>

“哦,那確實不好對付?!?/p>

“你說的很對。自殺者是一名年輕男子,事業(yè)還算成功,但患有抑郁癥?!?/p>

“那么他肯定求助過相關藥物或心理醫(yī)生什么的?!?/p>

“是的,據(jù)心理醫(yī)生判斷,有人在引導他跳河自殺?!?/p>

“問題是我們不能把‘建議、‘引導作為定罪的依據(jù),這直接違反憲法第一修正案。”檢察官說。

“那么,我們怎么查下去呢?”

“稍等,應該有先例?!睓z察官說完,立即喚醒他的數(shù)碼助手,提供類似的法院判例。

“查到了。1961年,有個叫佩沙·皮里的男子,在妻子醉酒后提出離婚申請,造成妻子情緒極度低沉,然后,他再遞給她一支上膛的槍,于是妻子開槍自殺了。后來,法院判定他為過失殺人罪。”

“哦,但是這個案子全部是口頭交流,沒有留下諸如作案工具、錄音、簽名之類的物證,也沒有人證?!?/p>

“沒有實質(zhì)性地協(xié)助自殺,那會是什么樣的口頭證據(jù)呢?”

“云交流?!?/p>

“證人、證言呢?”

“沒有,都是道聽途說,他們也不會出庭作證?!?/p>

“我需要確鑿的證據(jù),最好是‘槍正在冒煙的那種?!睓z察官有點兒不高興。

會議一度陷入僵局,娜塔莉忍不住站起來。

“檢察官先生,我們能申請搜查證嗎?國家安全局有完整的數(shù)據(jù)庫,可以查到死者的全部電子數(shù)據(jù)?!?/p>

“國家安全局?關鍵是你們得有懷疑的理由呀?!?/p>

娜塔莉轉(zhuǎn)頭看向施坦普,后者點點頭,對著屏幕說道:“我們的理由挺充分的?!?/p>

“把申請報告通過官方渠道發(fā)過來吧?!?/p>

國家安全局保存了所有公民的電子記錄,包括每條短信、每個通話、每次網(wǎng)絡評論等等,專供相關部門查詢,只有部分數(shù)據(jù)是加密的。

星期五傍晚,大家都下班了,施坦普一個人還在辦公室里玩電腦撲克牌游戲,他發(fā)現(xiàn),娜塔莉很敬業(yè),一直忙個不停。

“進展得怎么樣了?”施坦普問。

“拿到搜查證后,我進入了國家安全局的數(shù)據(jù)庫,調(diào)取了伽百列和妻子南茜的所有通話記錄。經(jīng)過研判,發(fā)現(xiàn)他們之間只是普通的通話。南茜嘮嘮叨叨的,總認為他在裝病,根本沒有得什么抑郁癥?!?/p>

“有這樣的事?”

“她還一直在勸他放棄手頭的工作,去休個長假。”

“有沒有采取誘導、哄騙或者其他方式?”

“沒有,他們的關系越來越疏遠。自殺前一個月,他們開始分床,而且很少通話?!?/p>

“還有呢?”

“我已經(jīng)列了一個二十人的名單,這些人都是和伽百列有多次通話記錄的,我需要時間一一甄別?!?/p>

“那你辛苦,要注意休息喲?!?h3>六

星期天一大早,電話鈴聲把施坦普吵醒。

“老師,我發(fā)現(xiàn)了一些情況?!蹦人蚺d奮地說。

“找到最后通話的人了?”

“不是人……老師,我們一起吃早餐吧,邊吃邊聊?!痹谀人虻囊笙?,施坦普趕緊起床,趕到她家里吃早餐。

她準備了蛋糕和雞蛋,施坦普吃得很飽,有些昏昏欲睡。

“好的。上次我重點核查了南茜的數(shù)據(jù),沒有發(fā)現(xiàn)她有引誘伽百列自殺的行為。接著,我對其他人的數(shù)據(jù)進行了梳理,還是沒有找到有人引誘他自殺的通話記錄。昨天晚上,我突然想起南茜說過,伽百列也使用數(shù)碼伴侶,于是立即著手調(diào)查,果然發(fā)現(xiàn)他有個數(shù)碼伴侶,叫維娜?!?/p>

“哦,有意思,說說這個維娜。”

“維娜是冰島一個專門提供數(shù)碼助手的公司,維娜在冰島語里面是‘朋友的意思。簡單地說,伽百列在跳河的時候,正是和這個數(shù)碼伴侶——維娜在交談。而且,跳河前三十分鐘他們一直在交流?!蹦人蛘f道。

“能查到他們交談的內(nèi)容嗎?”

“比較難,這是加密的。美國國家安全局也進入不了這個數(shù)據(jù)庫?!?/p>

“還是死胡同?!?/p>

“也不盡然,維娜公司應該可以幫助我們?!?/p>

“你是說那個冰島的網(wǎng)絡公司?”施坦普立即振作起來,睡意全無。

“是的?!?/p>

“OK,我來操作,局長是不可能拒絕的。我們?nèi)ケ鶏u調(diào)查,那里的火山,如詩如畫,美妙極了。一個簡單的自殺事件硬是被我們辦成了國際大案,真是讓人醉了。”

冰島首都雷克雅未克市是維娜網(wǎng)絡公司總部所在地,施坦普和娜塔莉在辦公室里等人接待。

辦公室的大屏幕上不停地播放著公司的介紹:“維娜不是普通的數(shù)碼助手,而是您的伴侶,是超前時代的人工智能。維娜無處不在,時刻陪伴著您,讓您不再孤單?!?/p>

施坦普不停地轉(zhuǎn)頭,看是否有人來接待他們。

“維娜是可以隨時安裝的虛擬伴侶,協(xié)助您管理日常事務,如發(fā)郵件、微博、推特、短信,做日常安排,進行數(shù)據(jù)搜索等等。雖然有很多公司提供數(shù)碼助手,但維娜有特別之處,它能提供情感支持,這在當今世界上是獨一無二的。我們的團隊有很多心理專家,和其他數(shù)碼助手公司有明顯的區(qū)別?!?/p>

施坦普起身,透過玻璃墻看室外的景色。

“瞧,這里的屋頂真好看,五彩繽紛的,紅色、藍色、綠色、橙色的,紅色的為主?!?/p>

“冰島人喜歡采用波形鋼做屋頂,為了防止生銹,上了油漆,每個人都有自己偏愛的顏色?!?/p>

“你懂得真多?!?/p>

“哪里,是我的數(shù)碼助手德魯普提供的答案?!?/p>

“看來數(shù)碼助手還真是有用?!?/p>

這時,一陣高跟鞋的聲音傳來。他們扭頭看去,一位迷人的姑娘走了過來。

“你們好,我是公共關系部經(jīng)理伊莎貝拉,讓你們久等了?!?/p>

“沒關系,麻煩您了?!笔┨蛊栈貞?。

一番寒暄之后,娜塔莉直入主題:“你們的數(shù)碼伴侶會誘導主人自殺嗎?”

“荒謬!我們的產(chǎn)品絕不會做這樣的事。對那些有精神類疾病的客戶,我們的心理專家會設置很多治療方案,并跟蹤他們的健康數(shù)據(jù),提出相應的建設性意見??梢哉f,好似心理醫(yī)生陪伴左右。”

施坦普感覺跟不上節(jié)奏,干脆讓娜塔莉全權處理。

“你們的源代碼是專有的吧?”娜塔莉問。

“我們的代碼實際上是開放的,采用的是美國宇航局的平臺,你可以下載后研讀。當然,我們也有一些自己獨有的算法,都是經(jīng)過相關專家及心理醫(yī)生審核的。如果你想查看這些數(shù)據(jù)的話,我可以安排?!?/p>

“案子的當事人在最后時刻是和你們的維娜在交談,所以我們想查看一下他們之間的交流內(nèi)容?!?/p>

伊莎貝拉經(jīng)理打了個電話,不一會兒,一個小伙子端著筆記本電腦走進來。

“這是我們的技術員孔特爾先生,有什么技術上的事就問他吧?!?/p>

“你好,我們想看看伽百列的用戶檔案?!蹦人騿?。

“我只能給你們他的元數(shù)據(jù),如時間、時長等。”孔特爾回答。

“為什么?加密了?”

“我們所有的通訊都采用量子密鑰分配協(xié)議,使用光子偏振……”

“我知道你說的是什么,就是說,這個加密方式是不可能破譯的。伽百列使用這個賬號多長時間了?”

“我看看,嗯,四年了?!?/p>

“世界各地的客戶頻繁使用數(shù)碼伴侶,不停地聯(lián)系你們的服務器,這不會導致服務器死機嗎?或者引起通信阻塞、聯(lián)絡不暢等等?”

“其實,我們預設了客戶常見的絕大部分問題,數(shù)碼伴侶可以直接提取,不需要主服務器計算,所以不存在擁堵的現(xiàn)象。當然,遇見新問題,還是需要時間解決的?!?/p>

“比如說,遇見主人站在橋上準備跳河的情形?!蹦人蚓o追不舍。

“這個情況倒不是新問題,我們早就預設過相關方案,維娜會想盡一切辦法阻止的?!?/p>

“是嗎?”娜塔莉心頭不快,“請把伽百列使用的數(shù)碼伴侶的全部數(shù)據(jù)復制給我。”

“沒問題?!?/p>

娜塔莉全身心地投入到維娜與服務器交流的數(shù)據(jù)庫之中,簡直入了迷,在去機場的路上都在看筆記本電腦。

“真是劃不來,我們都到了冰島,卻沒去看火山?!笔┨蛊锗止镜?。

娜塔莉沒有反應,好像電腦里面有老師想看的火山一樣。

“老師,有個事很奇怪,伽百列的數(shù)碼伴侶維娜還和另外一個人在通訊,按理說,數(shù)碼助手應該是專用的?!?/p>

“和誰?”

“諾特0,通過中央服務器?!?/p>

“誰是諾特0?”

“一個用戶名,也就是網(wǎng)名?!?/p>

“你的意思是,數(shù)碼伴侶維娜、中央服務器、諾特0之間進行過三方通話?”

“是的,數(shù)據(jù)顯示如此?!?/p>

“諾特0是誰呢?”

“一個神秘的人,這個人的通訊都是通過‘洋蔥進行的?!?/p>

施坦普盯著娜塔莉,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

“洋蔥也叫‘TOR,是一款讓你可以網(wǎng)上隱身的軟件,它把分散在全球的計算機集合起來形成一個加密回路。當你通過洋蔥軟件訪問互聯(lián)網(wǎng)時,你的網(wǎng)絡數(shù)據(jù)會經(jīng)過多臺電腦迂回發(fā)送,就像洋蔥包裹其核心那樣掩飾你的痕跡。而且,在信息傳輸過程中,每一步都會加密,別人就不能找到你所處的位置以及信息傳輸?shù)哪康牡亍!?/p>

“那豈不是很難破譯?”

“是喲,維娜向這個人發(fā)送了很多數(shù)據(jù),包括與伽百列的通話語音文件。”

“都是經(jīng)過‘洋蔥加密的?”

“嗯,在伽百列跳河前的三十分鐘里,三方通話非常緊密。我分析,維娜只是充當了中間人的角色,實際上,伽百列與諾特0之間正在進行實時傳播。”

“你的意思是,我們到冰島來挨凍是白費了?”

“目前是這樣的。不過我在想,智者千慮必有一失,這個神秘的人多次進行三方通話,總有一次會忘記使用洋蔥軟件,我們一定可以追蹤到他的?!?/p>

“期待你的辛勤勞動能夠有所回報。排隊登機了,走吧。”

回到美國后,娜塔莉夜以繼日地研讀數(shù)據(jù)。

這天上午,她睡眼惺忪地找到施坦普。

“老師,我需要一份名單,從墨西哥科斯塔機場飛來的旅客名單?!?/p>

“沒問題,有什么用嗎?”

“這是我們最后的希望了。我找遍了所有的數(shù)據(jù)庫,有一次,也只有這一次,神秘人沒有使用洋蔥軟件和維娜聯(lián)系,IP地址顯示在科斯塔機場。諾特0真的是非常謹慎、小心?!?/p>

“這個有用嗎?”

“只能是孤注一擲,如果再找不到突破口,估計就沒戲了。我先回家睡一下,眼睛快睜不開了?!?/p>

施坦普立即聯(lián)系墨西哥警方,索要那天這個機場的所有乘客名單。對方辦事效率挺高,下午就把名單發(fā)過來了。

施坦普糾結要不要立即通知娜塔莉,真想讓她多休息一會兒。但是,一想到她那么投入,應該是急著需要這份名單,于是撥通了她的電話。半小時后,娜塔莉就趕到了辦公室,真的很敬業(yè)。

在電視墻上,她打開文件夾,一份名錄顯示出來。

“老師,墨西哥科斯塔機場非常偏僻,旅客沒有信號可以直接上網(wǎng),只能用機場提供的客戶端登錄因特網(wǎng),而諾特0在其中的一臺客戶機上登錄并聯(lián)系了維娜,給它發(fā)送了一些語音數(shù)據(jù)?!?/p>

“但是,有那么多旅客,又過去這么多天了,難以確定誰是諾特0呀?!?/p>

“我想過,處心積慮誘導伽百列自殺的人肯定和他很熟悉,正所謂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更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我已經(jīng)把與伽百列熟識的有關人員,包括他的同學、同事、朋友、親戚等,制成了一份名冊。現(xiàn)在,我們把它放進對比軟件里面,與機場旅客名單進行匹配,看有沒有共同點?!?/p>

“???”

“OK,成功了,有一個名字在兩份名單中都出現(xiàn)了?!?/p>

“誰?”

“莉茲白·伊莉莎。”

“立即從警察網(wǎng)絡系統(tǒng)中調(diào)出這個人的資料。”

不一會兒,顯示屏上出現(xiàn)了一張照片:蓬亂的金發(fā),大大的前額。原來是南茜的閨蜜——他們在南茜家里見過。

第二天一早,娜塔莉來到施坦普的辦公室。

“老師,經(jīng)查,莉茲白是一家軟件公司的產(chǎn)品經(jīng)理,也是負責開發(fā)人工智能的專業(yè)人士?!蹦人蛞贿呎f,一邊打開顯示屏。點開其中的文件夾,里面有很多圖片,放大其中一張,是很多人站在一建筑物前的照片。

“請看這個角落,這就是莉茲白。美國宇航局曾舉行過一次設計大賽,要求針對太空中被隔離的宇航員可能存在的心理問題,設計一款人工智能軟件來幫助他們解決心理疾病。結果,莉茲白的團隊獲得了大獎。”

“哦,的確有一套?!?/p>

“他們開發(fā)了一款開放式源代碼的平臺,美國宇航局正在使用這個平臺,剛好維娜也是基于這種平臺運作。”

“那她又是怎么通過手機來操控維娜的呢?”

“這就不難了,采取代碼注入技術。這是一種在目標進程中注入一段代碼的技術,可以使得代碼執(zhí)行過程被重新定位到操控者寫的代碼上。這樣,她就成了心理專家,維娜執(zhí)行她的命令。”

“這個代碼注入技術難不難?”施坦普問。

“這種技術對專業(yè)人士來說不難。另外,是她介紹伽百列買的人壽保險?!?/p>

“按你的說法,她已經(jīng)策劃好幾年了,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關乎到上百萬美元的保險金?!?/p>

“等一下,看看那張大學時代的照片,對,就這張,放大一點兒?!?/p>

在一沓照片中,有一張是伽百列手提一瓶飲料,一個女孩穿比基尼站在旁邊;另一張是伽百列在海灘上,旁邊有很多少男少女;還有一張是他緊緊擁抱著一名姑娘,她有著蓬亂的金發(fā)、大大的前額。

“嘿,他和莉茲白竟然曾經(jīng)是情侶!”施坦普驚得目瞪口呆。

“有意思。在另一個場合,伽百列又和南茜約會?!蹦人虿遄斓馈?/p>

“三角戀?”

“現(xiàn)在我們重點調(diào)查他們仨之間的關系?!?h3>九

“老師,我們即將走訪的對象是熟悉南茜和莉茲白的人?!?/p>

“你怎么找出他的?”

“我在他們的同學中尋找,發(fā)現(xiàn)這個人和南茜他們還算來往密切。”

大學的早晨空氣清新,人不算多。自助餐廳門口站著一名男子,頭發(fā)蓬亂、衣冠不整,一看就是做臟活的。

“請問你是比利先生嗎?”娜塔莉試探著問。

“是的,你好,娜塔莉警官?!?/p>

比利經(jīng)營一家景觀美化公司,正在為這所大學進行環(huán)境保養(yǎng)。

“春天是一個繁忙的季節(jié),是吧?你們喝點兒什么?”比利繼續(xù)道。

找桌子坐好后,他們點了三份咖啡。

“你和莉茲白是大學同學?”施坦普問。

“是的,警官?!?/p>

“她和伽百列關系不一般?”

“我和他倆都是同學,很熟悉的。就是在這個咖啡廳里,發(fā)生了一件事讓我記憶猶新。某天晚上,伽百列和南茜正在那個角落喝咖啡,莉茲白走了進來。她非常憤怒,大聲說道:‘你躲在這里,不接我電話。為什么躲著我,你和南茜在這里干什么?”

“哦,聲音很大嗎?”

“是喲,她非常氣憤。這個時候,南茜站起身來,說伽百列不想和她來往了,他們的關系結束了。接著,她和南茜吵了起來,大約有五分鐘?!?/p>

“粗魯。”施坦普不由得插嘴。

“后來,莉茲白跑到伽百列面前,懇求他不要分手。不知道伽百列說了些什么,莉茲白竟然跳了起來?!?/p>

“哦?”

“她抓起桌上的酒瓶扔向伽百列,并不停地對他拳打腳踢。她簡直瘋了,南茜和其他人好不容易才把她扯開。接著,她轉(zhuǎn)向南茜,罵她是婊子,竟然搶閨蜜的男人,還說她會后悔的。本來南茜和莉茲白是一對好朋友,南茜長相嬌美,莉茲白是她的跟班,但成績好很多?!?/p>

“后來呢?”

“后來他們又和好了。大約一個月后,他們?nèi)擞植⑴抛咴诹艘黄穑床怀鲇腥魏螁栴}?!?/p>

“老師,下一步怎么辦?”

“我們必須證實莉茲白就是諾特0,最好的方式是讓她自己坦白?!?/p>

“是喲,我們都知道諾特0就是莉茲白,可就是沒有辦法對付她?!?/p>

“所以,你要習慣我們的刑法學原則:與其冤枉一個好人還不如放走十個壞人。簡單地說,就是疑罪從無,舉證的責任在主張人身上。”

“我們的證據(jù)不足嗎?”

“不足喲,記得新來的地區(qū)檢察官說的話嗎?他要的證據(jù)是‘正在冒煙的槍?!?/p>

娜塔莉默默走開了。一小時后,她又來到施坦普的辦公室。

“老師,我剛剛和維娜公司的技術員孔特爾視頻通話了,我們商量好了一個方案,讓莉茲白自己坦白。”

“真的嗎?”

“真的。您還記得我們懷疑諾特0與伽百列的數(shù)碼伴侶維娜之間有來往吧?”

“是的?!?/p>

“伽百列自殺了,但是他的數(shù)碼助手維娜還處在激活狀態(tài),我可以扮演維娜和她交往?!?/p>

“就算你和諾特0交流了,又怎么證明它就是莉茲白呢?”

“攔截她發(fā)出的通訊數(shù)據(jù)?!?/p>

“哦,我不懂,需要我做什么呢?”

“所有計劃必須在她的住處附近實施,莉茲白住在卡羅來納州阿什維爾市?!?h3>十

阿什維爾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FBI)辦公室里,局長和網(wǎng)絡犯罪偵查科長雷蒙德正在接待施坦普和娜塔莉。

“你們打算怎么證明莉茲白就是諾特0?”雷蒙德問。

“我扮演維娜和她通訊,你們攔截她的Wifi信號,收集她發(fā)出的通訊數(shù)據(jù)?!蹦人虼稹?/p>

“哦,那我們需要向法庭申請跟蹤令?!本珠L插話。

雷蒙德帶著施坦普和娜塔莉來到一社區(qū)地下車庫,他們開著一輛中巴車,里面是改裝的監(jiān)控設備。

莉茲白住在一棟三層小樓的第二層,這里是鬧市區(qū)。雷蒙德放出兩只帶有攝像頭的電子小蜜蜂,他們用遙控器控制,讓它們飛到莉茲白公寓里面。

“C9XP9,就是這個,莉茲白家的無線信號。她正在上網(wǎng),請攔截她的路由器發(fā)出的所有數(shù)據(jù)。準備好,我要和她聯(lián)系了。”娜塔莉說。

熒屏發(fā)出的藍光照在娜塔莉的臉上,看上去很恐怖。

“嘿,諾特0,好久沒有聽到伽百列的消息了,我很想念他呢?!蹦人虬缪莸臄?shù)碼伴侶維娜發(fā)信息給莉茲白控制的諾特0。

沒有反應,大家都屏息等待。

“哎呀,她沒有上鉤!”娜塔莉氣急敗壞。

“不急,慢慢來。”施坦普安慰道。

“嘿,她在回話,注意!”雷蒙德輕聲叫道。

娜塔莉火速轉(zhuǎn)到筆記本電腦上。

“伽百列已經(jīng)死了,維娜,這個客戶不存在了,你也可以注銷了?!?/p>

“我怎么回答?”娜塔莉問施坦普。

“記得你是伽百列的數(shù)碼伴侶維娜?!笔┨蛊仗嵝训馈?/p>

“他怎么死的?他沒有病呀,意外死亡嗎?”娜塔莉問。

“不是,自殺的。”

“啊,他真的跳河呀?”

“維娜,你忘記了嗎?”

“我都好久沒有刷新了,是不是我的升級端口關閉了?唉,真希望他去的是極樂世界。”

“嗯,他現(xiàn)在一定很快樂的?!?/p>

“諾特0,我們誘騙他跳河自殺,這么做對嗎?”

“對呀,做得很好的,他現(xiàn)在活得很愉快呢,無憂無慮。維娜,你還和別人說過這件事嗎?”

“沒有,就是你喲?!?/p>

“好,維娜,我發(fā)給你一個軟件,你安裝一下。”

“好的,再見?!?/p>

車廂內(nèi)歡呼雀躍,拍手相慶。

“她發(fā)來的軟件是什么?”雷蒙德問。

“肯定是病毒,清除維娜的全部記憶。我不會安裝的,先存起來,到時候進行破解。”娜塔莉興奮地說。

“你們干得不錯,這些高科技的魔鬼,殺人于千里之外。”FBI局長說。

“是喲,仇恨與惡魔的化身?!笔┨蛊崭锌馈?/p>

“事實上,在跳河的那一剎那,伽百列猶豫了,他想要放棄,而莉茲白通過維娜誘騙他重新爬上欄桿,跳了下去。”娜塔莉補充說。

“數(shù)碼伴侶有這么強的控制力?”

“換作別人可能沒那么強,但是伽百列的情感非常脆弱,又缺乏家庭溫暖,所以對數(shù)碼伴侶非常依賴?!?/p>

“莉茲白的殺人動機是什么?”

“報復!控制欲!起初她純粹是想讓伽百列和南茜不得安寧,以此破壞他們的婚姻,她說過要讓南茜后悔的;后來她發(fā)現(xiàn)伽百列有抑郁癥,很好控制,就想置他于死地?!蹦人蚪忉尩馈?/p>

“她為什么又指使伽百列買人壽保險?受益人不是她呀,是南茜?!?/p>

“這正是她的高明之處,高智商的人總是會給自己留條后路。萬一警方懷疑有人逼迫伽百列自殺,肯定會尋找作案動機,而巨額保險金的出現(xiàn)會吸引警方的視線,南茜作為唯一的獲利者,自然是重大嫌疑人,這樣就和她沒有什么關系了?!?/p>

“娜塔莉,你是通過莉茲白唯一一次失誤才追蹤到她的IP地址的,她為什么會出現(xiàn)那次失誤呢?”雷蒙德問。

“好奇殺死貓。那次她坐飛機去和男朋友約會,聽說南茜和伽百列在頭一天晚上打了架,她感覺非常興奮和刺激,急不可耐地想知道細節(jié),就忍不住在機場聯(lián)系了維娜?!?/p>

在座的人一時無語。

新來的地區(qū)檢察官非常重視這個案件,迅速向法庭控告莉茲白故意殺人罪。法庭認定,莉茲白故意設下圈套,誘騙伽百列跳河自殺,主觀上有剝奪他人生命的故意,客觀上實施了導致他人死亡的行為,且這些行為和自殺之間具有因果關系,屬于間接故意殺人罪。

娜塔莉?qū)嵙暤钠谙抟驳搅恕?/p>

“老師,我要走了,謝謝您教給我那么多經(jīng)驗和知識?!?/p>

“你是個好刑警,保持聯(lián)系。”施坦普從心底里祝福這個敬業(yè)的學生。

責任編輯/謝昕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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