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舊事》是臺灣女作家林海音的代表作。該作品通過英子童稚的雙眼對童年往事的回憶,講述了一段關(guān)于英子童年時的故事,反映了作者對童年的懷念和對北京城南的思念。
“爸爸的花兒落了,我也不再是小孩子了?!边@是《城南舊事》最后一章的標(biāo)題,也是整篇小說的收筆之語。掩卷沉思,林海音的這部小說寫的是“花開時節(jié)”的故事,無憂無慮、率性而為的童年時代,世事滄桑的憂愁還未浮上心頭。成人世界的背叛別離、生老病死和人生無常,在孩子心無雜念的感知下,少了些悲涼沉重的意味,多了些溫柔敦厚的色彩。
“溫情”是這部小說最明媚的底色。雖然寫的是主人公英子身邊鄰居、保姆、親人悲歡離合的故事,但因為字里行間處處流淌著溫情,并不讓人覺得晦暗壓抑,反而有一種觸動心靈的溫暖力量。
小說第一章《惠安館》,這種溫情流露于“我”和秀貞、妞兒母女的友誼中。妞兒是個身世可憐的賣唱女,“我”挺身而出保護她不受欺負,自此結(jié)下了相識的緣分?!拔摇睂︽汉芎?,“絨褂子口袋里還藏著一小包八珍梅,要給妞兒吃的”,因為等不到她,“包的紙都破爛了,黏糊糊的,宋媽洗衣服時,我還得挨她一頓罵”。后來,“我”又認識了瘋女人秀貞,不僅沒有嫌棄她,還用一顆赤誠的童心聽她說話,陪她玩“過家家兒”。知道秀貞日夜思念失散多年的女兒小桂子,“我替秀貞難過,也想念我并不認識的小桂子,我的眼淚掉下來了。”最后,“我”發(fā)現(xiàn)妞兒就是秀貞尋找多年的女兒,便急著讓她們母女相認……雖然,故事難逃悲劇的結(jié)局,但主人公英子與這對母女的情義是真誠質(zhì)樸的,她一心為母女兩人著想,真心希望她們能過上幸福的生活。英子對弱者無私的關(guān)愛和幫助,如同悲情故事里的一束光亮,照進生活,驅(qū)散黑暗,留下了童年時代的溫暖記憶。
《城南舊事》是一部以時間為線索的小說,隨著英子年齡的增長,故事的章節(jié)也在不斷遞進?!痘莅拆^》里,英子還是一個沒有上小學(xué)的小丫頭,到了《爸爸的花兒落了》,英子已經(jīng)驕傲地領(lǐng)到了小學(xué)畢業(yè)證書。雖然,英子長大了,但這個章節(jié)的故事因為爸爸的生病去世變得格外傷感。爸爸是這個故事的主角,英子回憶往事,想到了他的“嚴”和“愛”。
《城南舊事》的作者用沖淡平和的筆調(diào)寫著一個個感傷的故事,全書透著一股淡淡的憂傷。但我們從中讀不出怨恨、悲觀和絕望,反而被一種達觀和堅強的精神深深鼓舞,如同小說中絲絲不絕的溫情,縈繞心頭、照亮前路。這是作者童年時代的初心所在,也是鼓舞她勇敢堅強,硬著頭皮闖過人生重重困難的精神源泉。
縱然花開花落,初心不改。
摘自《新民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