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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層醫(yī)療機構慢性阻塞性肺疾病篩查方法研究現(xiàn)狀

2020-01-09 08:13:38潘子涵遲春花鄭家強
中國全科醫(yī)學 2020年3期

潘子涵,遲春花*,鄭家強

世界衛(wèi)生統(tǒng)計年鑒2017數(shù)據(jù)顯示,全球慢性阻塞性肺疾病(簡稱慢阻肺)患者共3.84億,每年高達317萬患者死于慢阻肺[1]。中國慢阻肺死亡例數(shù)占全球的31.1%[2],并已經(jīng)躍居為城市第四位、農(nóng)村第三位死亡原因[3]。此外,在中國,慢阻肺患病率較高,并且呈現(xiàn)出逐漸增長的趨勢,2002—2004年我國40歲以上人群慢阻肺患病率為8.2%[4],高于世界衛(wèi)生組織(WHO)同期所估算的6.7%;而最新的數(shù)據(jù)顯示,我國40歲以上人群慢阻肺患病率已高達13.7%,估測中國慢阻肺總患病人數(shù)為9 900萬[5]。慢阻肺已經(jīng)成為與高血壓、糖尿病“等量齊觀”的最常見慢性疾病,成為重要的公共衛(wèi)生問題。

近年來,國家逐漸出臺了一系列相關政策以加大慢阻肺的管理力度。2014年慢阻肺首次被納入國家慢性病監(jiān)測體系[6];2015年慢阻肺首次被寫進國家慢性病防治工作規(guī)劃[7];2016年慢阻肺被納入分級診療項目,與此同時,國家制定了慢阻肺分級診療技術方案[8]。作為慢阻肺管理的重要手段——肺功能檢測,國家給予了極高的重視?!吨袊乐温圆≈虚L期規(guī)劃(2017—2025年)》[9]指出,40歲以上居民肺功能檢測率基線為7.1%,2020年將達15%,2025年將達25%;《“十三五”衛(wèi)生與健康規(guī)劃》[10]中肺功能檢測也首次被納入常規(guī)體檢項目,自此作為國家基本公共衛(wèi)生服務項目之一進行人群檢測。上述政策的出臺意味著慢阻肺在中國,特別是基層醫(yī)療機構的管理中,將步入更為規(guī)范、全面、深入的新階段。而在慢阻肺的管理中,早發(fā)現(xiàn)、早治療是延緩慢阻肺進程及減輕疾病負擔的有效手段,慢阻肺篩查則是早診斷、早治療的基礎。面對中國當前將近1億的慢阻肺患者,采用何種具有一定準確性及成本-效益的方式發(fā)現(xiàn)慢阻肺患者則顯得尤為重要。

筆者回顧了近年來國內(nèi)外有關慢阻肺篩查的文獻,對國內(nèi)外現(xiàn)有的適用于基層醫(yī)療機構的慢阻肺篩查方法進行歸納總結,概述我國慢阻肺篩查現(xiàn)狀,剖析其中存在的問題,為中國后續(xù)相關研究的開展及篩查策略的制定提供參考。

本文提示:

本文歸納、總結了國內(nèi)外基層醫(yī)療機構慢性阻塞性肺疾?。ê喎Q慢阻肺)篩查常用工具及方式,為后續(xù)研究提供了參考。由正文可見,有關中國基層醫(yī)療機構的慢阻肺篩查研究在數(shù)量及質量上均有待提高。本文附有各慢阻肺篩查問卷原始出處及中文簡譯,可便于更多的讀者,特別是基層醫(yī)生使用上述問卷,從而增加上述問卷在中國人群中的效果評價證據(jù)。另一方面,上述篩查工具及方法多用于醫(yī)學研究,在真實世界中的使用效果缺乏后續(xù)報道,仍有待進一步研究。

1 國內(nèi)外慢阻肺篩查方法研究現(xiàn)狀

1.1 以測量第1秒用力呼氣末容積(FEV1)、第6秒用力呼氣末容積(FEV6)以及FEV1/FEV6為主的微型肺量計 高質量的肺功能檢查有賴于訓練有素的技術人員,可靠的儀器以及標準化的操作流程。傳統(tǒng)的肺量計價格昂貴,操作復雜,在實踐中不適用于慢阻肺的普遍篩查。研究表明,F(xiàn)EV1/FEV6和FEV1/用力肺活量(FVC)之間相關性良好[11-12],在慢阻肺高危人群中,F(xiàn)EV1/FEV6甚至優(yōu)于FEV1/FVC,可以使用FEV6替代FVC[12-13],特別是在老年人或嚴重氣流受限人群中,F(xiàn)EV6的診斷價值更為明顯[11]。目前出現(xiàn)了一些以測量FEV1、FEV6以及FEV1/FEV6為主的微型肺量計,最為熟知的微型肺量計有COPD-6及Piko-6。雖然該類設備在慢阻肺診斷方面的準確性有所欠缺,但是其在慢阻肺篩查中卻表現(xiàn)出了良好的有效性[14-18]。此外,COPD-6篩查慢阻肺的準確性在不同醫(yī)療機構、年齡、性別以及吸煙狀態(tài)的人群中無差別,檢測人員未經(jīng)訓練也能很好地操作該設備[14],這為COPD-6在基層醫(yī)療機構的普及帶來了極大優(yōu)勢。然而在使用該類設備進行慢阻肺篩查時,采用何種標準作為篩查界值,并無統(tǒng)一標準。在丹麥進行的一項關于使用COPD-6進行慢阻肺篩查的多中心研究中,共納入了2 990名≥35歲、有呼吸道癥狀、吸煙或者有其他慢阻肺危險因素、就診于基層醫(yī)療機構的研究對象,并設置了以 FEV1/FEV6<0.7,F(xiàn)EV1<80% 預計值等標準來進行慢阻肺的篩查;根據(jù)上述標準經(jīng)COPD-6檢測后,32%(949/2 990)進行了診斷性肺功能檢查,該人群慢阻肺患病率為16%;在510名FEV1/FEV6<0.7的研究對象中,69%(352/510)為慢阻肺;382名FEV1<80%預計值的研究對象中,29%(110/382)為慢阻肺;經(jīng)COPD-6初篩后,減少了診斷性肺量計的檢測次數(shù),以FEV1/FEV6<0.7為篩查界值時檢出了更多的慢阻肺患者[15]。荷蘭的一項研究中采用Piko-6對≥50歲的吸煙者進行慢阻肺篩查,該研究以FEV1/FEV6<0.73為氣流阻塞標準,此時的陰性預測值為96.3%[16],能夠較好地排除非慢阻肺。一項韓國的研究顯示,當使用COPD-6對就診于全科診所的≥40歲、吸煙史≥10包/年的人群進行慢阻肺篩查時,以FEV1/FEV6<0.77為篩查界值時,靈敏度和特異度最高,分別為72.7%及77.1%,陽性預測值為50%,陰性預測值為90%[17]。我國冉丕鑫[18]的研究團隊以FEV1/FEV6<0.77為慢阻肺的篩查界值獲得了最佳篩查效果。上述兩項研究說明了COPD-6同樣適用于亞洲社區(qū)人群的慢阻肺篩查,但篩查界值不同于歐美人群。

1.2 呼氣峰流速儀 呼氣峰流速(PEF)是指用力呼氣時的最高流量,亦稱最高(大)呼氣流量、呼氣峰流量等。PEF是檢查肺通氣功能的常用項目之一,能較好地反映氣道通暢性,也可用于測定大氣道功能和了解呼吸肌肌肉力量[19]。與肺功能檢測相比,測量PEF的時間更短,對操作者要求不高,容易為患者執(zhí)行,并且檢測儀器在成本方面具有顯著的優(yōu)勢[20],是一種成本-效益較為可觀的慢阻肺篩查工具[21]。JACKSON等[22]回顧英國第三次健康和營養(yǎng)調查的數(shù)據(jù)發(fā)現(xiàn),88.7%的慢阻肺患者PEF占預計值百分比<80%,而以PEF占預計值百分比<80%為標準檢測慢阻肺的靈敏度為91%,特異度為82%;在中、重度慢阻肺患者中靈敏度則為100%。劉亞男等[23]研究顯示,氣流受限程度越嚴重,PEF篩查慢阻肺的靈敏度越高,其篩查中重度-極重度氣流受限患者的靈敏度為98.5%。但有研究顯示,盡管PEF占預計值百分比<80%已是篩查氣流受限的最佳界值,其篩查的靈敏度和特異度分別為89%、68%[20],該結果與前人的研究結果相差較大,可能與篩查人群、是否使用支氣管擴張劑有關,但以PEF占預計值百分比<80%篩查慢阻肺似乎同樣適用于中國人群。來自我國的一項研究結果顯示,以PEF占預計值百分比<80%為篩查慢阻肺界值的靈敏度為76.8%~85.3%,特異度為81.4%~83.8%[24]。此外,該研究團隊還確定了其研究人群的PEF占預計值百分比公式及參考值,所得結果較符合樣本人群的實際情況,但由于取樣地點僅涉及廣東地區(qū),樣本覆蓋不夠廣泛,該PEF占預計值百分比公式及參考值在我國是否具有普遍性及適用性仍有待進一步驗證。

采用PEF占預計值百分比作為篩查慢阻肺指標的有效性在許多研究中已經(jīng)得到驗證,但需要注意的是,普通的呼氣峰流速儀可能并不能直接獲得該數(shù)據(jù),僅能測得實際的PEF,然而目前有關實際PEF低于多少考慮為慢阻肺或氣流阻塞的研究較少。

1.3 慢阻肺篩查問卷

1.3.1 CDQ 問 卷 CDQ 問 卷 即 COPD Diagnostic Questionnaire,完整的CDQ問卷由案例發(fā)現(xiàn)問卷及慢阻肺/哮喘鑒別問卷構成[25],提及慢阻肺篩查時,人們常以案例發(fā)現(xiàn)問卷代指CDQ問卷[26]。英國學者DAVID于2005年研制了案例發(fā)現(xiàn)問卷,問卷研發(fā)人群為572名≥40歲、有吸煙史、在過去1年中未被診斷過任何呼吸系統(tǒng)疾病并未使用過任何呼吸系統(tǒng)疾病治療藥物的人群;問卷最終確定了8個與慢阻肺診斷相關的問題[25](詳見表1)。經(jīng)驗證,使用該問卷篩查慢阻肺的靈敏度為80.4%,特異度為72.0%,受試者工作特征(ROC)曲線下面積為0.82[25]。在問卷的使用中,PRICE等[26]使用CDQ問卷得分16.5分及19.5分將人群分為3個慢阻肺危險度級別,即CDQ問卷得分<16.5分為低危人群,CDQ問卷得分16.5~19.5分為中危人群,CDQ問卷得分>19.5分為高危人群。國際基層氣道組織(IPAG)和國際基層呼吸疾病聯(lián)盟(IPCRG)推薦基層醫(yī)療機構使用該問卷對40歲以上吸煙人群進行慢阻肺篩查,CDQ問卷得分≥17分提示為慢阻肺并建議行進一步的檢查確診[27-28]。

然而該問卷在研發(fā)人群之外的驗證結果并不一致。來自荷蘭[29]、澳大利亞[30]的研究顯示,全科診所中使用CDQ問卷,并以16.5分為界值時,其篩查慢阻肺的靈敏度為80.0%~89.2%,特異度為24.4%~47.0%;以19.5分為界值時,靈敏度為63.0%~65.8%,特異度為54.0%~70.0%,ROC曲線下面積為0.65,與研發(fā)人群差異較大。來自我國學者的研究顯示,CDQ問卷在中國40歲以上吸煙人群中進行慢阻肺篩查時,以17分為界值時的靈敏度為 87.9%~97.3%,特異度為 66.8%~71.3%[31-33]。然而,上述結果來自大型醫(yī)院的就醫(yī)人群,并非社區(qū)人群,該問卷在我國社區(qū)人群中的有效性如何尚缺乏相關證據(jù)。此外,對于我國≥40歲的吸煙者,什么是CDQ問卷的最佳篩查界值并不確定。王娟等[31]研究結果顯示,當CDQ問卷界值為17分時,其篩查慢阻肺的靈敏度為87.9%,特異度為66.8%,正確診斷指數(shù)為0.547;當界值為18.5分時,其篩查慢阻肺的靈敏度為85.1%,特異度為82.7%,正確診斷指數(shù)為0.678,篩查準確性雖略有提升,但仍不理想。同樣為≥40歲具有吸煙史的人群,劉妍等[33]研究則顯示CDQ問卷篩查慢阻肺的界值為19.5分更為適合,與日本的研究結果相似[34]。綜合上述研究可以看出,雖然適用于我國人群的CDQ問卷篩查界值還有待確定,但高界值可能更適合亞洲有吸煙史的人群。

我國一項納入≥30歲人群的研究顯示,以CDQ問卷得分17分為篩查界值時,其在目標人群中篩查慢阻肺的靈敏度為67.8%,特異度為76.8%,ROC曲線下面積為0.8,篩查準確性良好[35]。隨后該團隊對CDQ問卷進行了改良,并增加了二手煙和化工顆粒的暴露、兒童期呼吸系統(tǒng)疾病等內(nèi)容,形成了具有11個問題的篩查問卷,改良后的問卷靈敏度為82.5%,特異度為72.9%,ROC曲線下面積為0.85,整體效果優(yōu)于傳統(tǒng)的問卷[35]。但該研究人群來自三級醫(yī)院,年齡小于原始問卷研發(fā)人群,若要在社區(qū)推廣該問卷,還有待在社區(qū)人群中進一步驗證。

不論是傳統(tǒng)CDQ問卷,還是改良后的CDQ問卷,如果要廣泛推廣,均需進行后續(xù)研究,以確定CDQ問卷在中國社區(qū)人群中篩查慢阻肺的最佳界值,雖然改良后的CDQ問卷更符合中國慢阻肺的流行病學特點,但是其篩查慢阻肺的準確性仍有待更多的真實世界的研究來驗證。

1.3.2 COPD-PS問 卷 COPD-PS問 卷 即 the Self-Scored COPD Population Screener Questionnaire, 該 問卷由美國學者FERNANDO研制;其研發(fā)人群為697名≥35歲于全科診所就診的患者,問卷得分越高表示存在氣流阻塞的可能性越大,其診斷慢阻肺的靈敏度為59.6%,特異度為83.2%,ROC曲線下面積為0.81,信度為0.91;COPD-PS問卷得分為5~6分時該問卷的綜合表現(xiàn)優(yōu)于其他界值,陽性預測值為56.8%,陰性預測值為86.4%[36]。該問卷在亞洲人群中也較為適用,能夠較好地排除非慢阻肺患者。日本的HISAYAMA研究對2 357名40~79歲體檢人群使用該問卷進行慢阻肺篩查,得出該人群中慢阻肺患病率為6.5%,以COPD-PS問卷得分4分為篩查界值時篩查效果最佳,靈敏度為67.1%,特異度為72.9%,ROC曲線下面積為0.71,陰性預測值為97.0%[37]。然而HISAYAMA研究在體檢人群中展開,社區(qū)自然人群的人口學差異是否會影響問卷的篩查效果尚不明確。我國《慢性阻塞性肺疾病基層診療指南(實踐版·2018)》[38]推薦,在基層醫(yī)療機構不具備肺功能檢查設備時,可以通過COPD-PS問卷對慢阻肺高危人群進行篩查,當評分≥5分時,提示為慢阻肺。目前暫無該問卷在我國基層醫(yī)療機構使用的直接證據(jù),相信經(jīng)過一定程度的推廣,將會有更多研究通過實踐對COPD-PS問卷的實際應用效果給出客觀評價。

1.3.3 LFQ 問 卷 LFQ 問 卷 即 the Lung Function Questionnaire,該問卷由美國學者BARBARA研制[39]。美國第三次全國健康與營養(yǎng)檢查調查(NHANES Ⅲ)是美國于1988—1994年進行的一項全國性的健康普查,受調查者需完成若干問卷、訪談,并接受體格檢查、測試,其中包括肺功能檢查[39]。但該普查中沒有直接涉及慢阻肺或肺氣腫的問題。美國學者BARBARA通過回顧該調查的結果,根據(jù)年齡>40歲、已確診慢性支氣管炎的人群的調查信息制定了LFQ問卷,并用于篩查慢阻肺;在研發(fā)人群中,該問卷的靈敏度為73.2%,特異度為58.2%,ROC曲線下面積為 0.72[39]。而 HANANIA 等[40]在 837例≥ 40歲的全科診所患者中使用LFQ問卷,結果顯示,LFQ問卷篩查慢阻肺的靈敏度為82.6%,特異度為47.8%,ROC曲線下面積為0.652,效果遜于研發(fā)人群。目前該問卷的驗證多在美國人群中展開[40-41],尚無其他國家或中國人群的驗證數(shù)據(jù)。

1.3.4 COPD-SQ問 卷 COPD-SQ問 卷 即 COPD Screening Questionnaire,周玉民利用我國2002—2004年慢阻肺流行病學調查數(shù)據(jù)制定了該問卷[4]。該問卷的研制采集了19 800名≥40歲的調查者的信息,并在3 231名研究對象中進行了驗證;以COPD-SQ問卷得分16分為篩查界值效果最佳,其靈敏度、特異度分別為60.6%、85.2%,ROC曲線下面積為0.812,信度為0.991[42]。該問卷基于大樣本的社區(qū)人群進行設計,包含了中國及其他發(fā)展中國家常見的慢阻肺危險因素,是為數(shù)不多的由中國學者設計的慢阻肺篩查問卷,具有一定的研究及實用價值,但仍需在研發(fā)樣本人群之外的地區(qū)及人群進行驗證以充分體現(xiàn)其篩查效果。

1.3.5 CAPTURE問 卷 CAPTURE問 卷 即 COPD Assessment in Primary Care to Identify Undiagnosed Respiratory Disease and Exacerbation Risk,由美國學者FERNANDO于2016年研制,該問卷的研發(fā)人群同樣來自基層醫(yī)療機構,問卷對危險因素的暴露、呼吸問題等5個方面進行了評估。該問卷設定0~1分提示為低風險,可排除慢阻肺;5~6分提示為慢阻肺,需要進一步行包括肺量計在內(nèi)的評估;2~4分時建議聯(lián)合使用呼氣峰流速儀進行檢測。該研究結果顯示,單獨使用呼氣峰流速儀(男性<350 L/min、女性<250 L/min為異常)篩查慢阻肺的靈敏度為88.0%,特異度為90.8%;單獨使用CAPTURE問卷(≥2分)篩查慢阻肺的靈敏度為95.7%,特異度為67.8%,信度為0.85;而當CAPTURE問卷評分為2~4分時,再聯(lián)合使用呼氣峰流速儀,篩查慢阻肺的靈敏度為89.7%,特異度為93.1%,篩查效果優(yōu)于單獨使用CAPTURE問卷或呼氣峰流速儀[43]。該研究明確指出了PEF篩查慢阻肺的界值,但由于該問卷發(fā)布時間短,研發(fā)人群之外的驗證研究較為有限,同時也缺乏該問卷及篩查方法在中國的相關研究。

上述篩查問卷由于研發(fā)人群不同,篩查效果也略有差異。希臘學者SPYRATOS等[44]在同一組人群中對CDQ、COPD-PS、LFQ問卷篩查慢阻肺的有效性進行了對比,結果顯示,3份問卷篩查慢阻肺的陰性預測值均較高(94%~96%),而COPD-PS問卷的陽性預測值最佳(41%);LFQ問卷和CDQ問卷篩查慢阻肺的靈敏度較好,分別為79%、74%,在準確發(fā)現(xiàn)慢阻肺方面具有一定的優(yōu)勢。SOGBETUN等[45]研究結果顯示,COPD-PS問卷較LFQ問卷篩查慢阻肺的靈敏度(69%比95%)、陰性預測值(69%比82%)差,而特異度好(46%比14%)。在日本≥40歲的2 000名人群中,COPD-PS問卷與CDQ問卷篩查慢阻肺的結果相似,以COPD-PS問卷得分≥4分,CDQ問卷得分≥20分為篩查界值時篩查慢阻肺的準確性較高[46]。該研究為亞洲人群慢阻肺篩查問卷的選擇提供了參考。

問卷及微型肺量計均具有操作簡便、成本低的特點,便于在基層醫(yī)療機構使用,然而在選擇篩查方法時,篩查工具的準確性也是需要考量的因素。英國學者對10項有關慢阻肺篩查研究進行了薈萃分析,其中有8項研究對CDQ問卷進行了評估,4項研究對COPD-6等微型肺量計進行了評估,1項研究對兩者聯(lián)合使用進行了評估。該薈萃分析結果顯示,在吸煙者中,CDQ問卷(≥19.5分)篩查慢阻肺的靈敏度為64.5%,特異度為65.2%,COPD-6等微型肺量計篩查慢阻肺的靈敏度為79.9%,特異度為84.4%,準確性優(yōu)于CDQ問卷[47]。

1.4 多種篩查工具的聯(lián)合使用 當微型肺量計或呼氣峰流速儀及問卷聯(lián)合使用進行慢阻肺篩查時,準確性較單獨使用明顯提高。目前已有的組合方式有:CDQ 問卷聯(lián)合 PiKo-6[48-49],COPD-PS問卷聯(lián)合COPD-6[50],COPD-PS問卷聯(lián)合呼氣峰流速儀[51]。上述研究提示在基層醫(yī)療機構聯(lián)合使用多種方法進行慢阻肺篩查可提高慢阻肺篩查的準確性,有助于發(fā)現(xiàn)更多潛在的慢阻肺或氣流阻塞。然而當前的研究中多數(shù)僅涉及兩種篩查工具的聯(lián)合或對比,而不同組合間的篩查準確性又因研究人群及環(huán)境不同而界值不同。雖然THORAT等[20]的研究是第一個同時對呼氣峰流速儀、問卷及COPD-6進行評估的研究,但其研究中僅涉及了單獨使用呼氣峰流速儀,以及呼氣峰流速儀聯(lián)合問卷篩查慢阻肺的效果,并未對問卷聯(lián)合COPD-6,或者呼氣峰流速儀聯(lián)合COPD-6,以及其他組合方式的篩查效果進行比較。

1.5 其他 英國研究顯示,基于基層醫(yī)療機構日常電子健康記錄的風險評分也有助于慢阻肺篩查[52]。而通過基層醫(yī)療機構郵寄篩查問卷進行系統(tǒng)的主動病例篩查,也是識別未診斷的慢阻肺患者的有效方法[53]。然而該方式有賴于完善的電子健康記錄系統(tǒng)。雖然電子健康記錄系統(tǒng)已在我國大部分地區(qū)得到普及,但各地區(qū)之間還未能實現(xiàn)信息共享,患者健康信息的完整性及有效性不能得以保證,使用該方式進行慢阻肺篩查在我國尚具有一定的挑戰(zhàn)。

6 min步行試驗(6MWT)為一項用于評價心肺疾病患者運動耐力的試驗,在慢阻肺中多應用于隨訪[54]、病情分級及生活質量評價[55]、肺功能變化評估[56]等方面,有關6MWT在慢阻肺篩查中的應用缺乏直接研究證據(jù)。

其他慢阻肺篩查方式還有生物標志物、CT、生化檢查等[57],但并不適用于基層醫(yī)療機構,在此不做敘述。

2 我國基層慢阻肺篩查研究現(xiàn)狀

2.1 相關研究整體不足,方式較為單一,缺乏多種篩查方式的對比研究 通過回顧以上文獻發(fā)現(xiàn),有關我國基層慢阻肺篩查的研究,不論是從數(shù)量上還是內(nèi)容上,均較為有限。此外,現(xiàn)有的研究中篩查方式也較為單一,多局限于問卷、呼氣峰流速儀以及微型肺量計的單種篩查方式的研究,缺乏不同篩查工具或方式及工具組合間的對比研究,篩查方式的選擇不具有階梯性或條件性。

2.2 缺乏系統(tǒng)研究,難以確定適用于中國慢阻肺篩查的界值 由于現(xiàn)有的有關中國慢阻肺篩查方式的研究數(shù)量較少,同一問卷或設備在不同國家、人種、醫(yī)療機構或人群的篩查界值也不盡相同,因此難以針對某種篩查方式進行系統(tǒng)分析而確定適宜的篩查界值。雖然國際上有多個版本的慢阻肺篩查問卷,但與中國的人口學特點及慢阻肺流行病學特點并不完全相符。盡管有學者將國際上較為流行的慢阻肺篩查問卷本土化或改良后進行驗證,但由于驗證較少,并不能充分體現(xiàn)本土化或改良后篩查問卷的價值。

2.3 研究地點較為局限,結果缺乏普遍性 我國幅員遼闊,不同地區(qū)環(huán)境、經(jīng)濟、文化差異顯著,慢阻肺在各地區(qū)的患病率高低不均[58],因此適用于某地區(qū)或某種環(huán)境下的篩查方式并不一定適用于其他地區(qū)或環(huán)境,適用于大型醫(yī)院的方式未必適用于基層。而目前我國現(xiàn)有的慢阻肺篩查研究地點較為局限,多為單一地點的研究,結果缺乏普遍性。此外,現(xiàn)有的篩查方法也缺乏在基層醫(yī)療機構驗證的數(shù)據(jù),未能充分反映基層醫(yī)療機構慢阻肺篩查的真實情況。

2.4 研究中缺乏衛(wèi)生經(jīng)濟學評價 既往研究多注重篩查方式的有效性,而缺少衛(wèi)生經(jīng)濟學評價,有些篩查方式雖然具備良好的篩查效果,但成本-效益較差,面對中國如此龐大的潛在慢阻肺患者,以及基層醫(yī)療機構人力、物力等方面的條件,在選擇篩查方式時,成本-效益也是一個不得不考慮的問題。

3 建議

3.1 加強對慢阻肺的認知,重視慢阻肺的篩查 加強對基層醫(yī)務人員有關慢阻肺及肺功能的理論知識、臨床實踐的培訓,在雙向轉診過程中加深基層醫(yī)務人員對慢阻肺的認識和學習。借助互聯(lián)網(wǎng)、微信等手段,對居民進行慢阻肺的科普宣傳和患者教育,提升居民對慢阻肺的知曉率及防治意識。

3.2 政策上鼓勵、支持使用現(xiàn)有的篩查工具或方法進行慢阻肺篩查,制定相關行業(yè)標準,規(guī)范篩查方法或策略 可以選擇與中國慢阻肺流行病學或研究人群特點相符的篩查問卷,或者選擇既有的具有較好成本-效益的篩查工具進行多地點、廣人群的研究,為驗證其準確性及篩查界值提供豐富的證據(jù)。

3.3 積極開展有關中國基層慢阻肺篩查的相關研究,為制定適合中國的慢阻肺篩查方法或策略提供更多的證據(jù)支持 通過從當前的篩查方法中選擇具有一定認可度、貼近我國實際情況的慢阻肺篩查方法,進行多地區(qū)、廣覆蓋的驗證;也可開發(fā)適宜我國基層醫(yī)療機構使用的慢阻肺篩查工具,進行形式多樣的慢阻肺篩查方法的研究,從而為確定適合中國的篩查方法提供豐富的證據(jù),也為后期推廣慢阻肺篩查方法或策略提供研究支持。為了便于基層醫(yī)療機構開展或推動慢阻肺篩查,筆者將研究中常用的篩查問卷翻譯為中文(見表1),供讀者參考。

3.4 重視衛(wèi)生經(jīng)濟學評價 我國是慢阻肺大國,在制定慢阻肺篩查方法或策略時,不僅要考慮使用效果,同時也要考慮成本-效益。基層醫(yī)療機構是慢阻肺防治的第一關,在研究中對各方法的準確性進行評價的同時,也應注重對人力、物力等資源使用情況相關信息的收集,從而進行衛(wèi)生經(jīng)濟學評價。

基層醫(yī)療機構是醫(yī)療系統(tǒng)中的基石和核心,是實現(xiàn)慢阻肺可防、可治、可控的重要環(huán)節(jié)。如何有效篩查出潛在的慢阻肺患者,是當前基層醫(yī)療機構面臨的重要挑戰(zhàn)。然而,我國在慢阻肺篩查的有關研究及應用方面均存在各式各樣的問題并面臨著多方面的挑戰(zhàn)。我國仍處于發(fā)展階段,經(jīng)濟水平有限,慢阻肺篩查方法的制定或研發(fā)也需充分考慮衛(wèi)生經(jīng)濟學、醫(yī)療任務及人力、物力等因素,需對各篩查工具進行充分、全面的評估,從而確定適宜在基層醫(yī)療機構進行推廣的篩查技術。

表1 常用的慢性阻塞性肺疾病篩查問卷Table 1 Commonly used screening questionnaires for chronic obstructive pulmonary disease

作者貢獻:潘子涵進行文獻收集、整理,撰寫論文等工作;遲春花進行質量控制及審校工作,并對文章負責;鄭家強負責文章立意。

本文無利益沖突。

專家有話說:

慢性阻塞性肺疾病(以下簡稱慢阻肺)是一種可防、可治的常見疾病,其作為中國城市第四位、農(nóng)村第三位致死性疾病,我國慢阻肺患者數(shù)將近1億,已經(jīng)成為嚴重影響我國公共衛(wèi)生的重大問題。

慢阻肺早期診斷具有重要的意義:當患者意識到有慢阻肺癥狀時,其肺功能往往已經(jīng)受到嚴重損害,合并癥的發(fā)生率也顯著提高,通過早期診斷,有利于減輕癥狀,預防合并癥的發(fā)生,也有利于降低住院率,減輕住院、藥物等直接醫(yī)療成本和護理費、誤工費等間接成本,減輕家庭乃至整個國家的經(jīng)濟負擔。隨著分級診療制度的不斷完善,慢阻肺等常見慢性病的管理將主要由基層醫(yī)療機構承擔,這是改善慢阻肺管理結果的必要條件和核心所在。當前慢阻肺診斷率低、漏診率高,如何在社區(qū)及早地發(fā)現(xiàn)慢阻肺人群,是醫(yī)務人員面臨的巨大挑戰(zhàn),這不僅涉及人力、物力、財力,也有關篩查策略的選擇。國內(nèi)外的學者們開發(fā)了不同的慢阻肺篩查工具,而哪種方式、方法或者篩查策略適用于我國基層醫(yī)療機構尚不明確。此外,我國是發(fā)展中國家,面對如此龐大的患者群,篩查策略不僅要具有一定的準確性,也要具有較好的成本-效益。

對此,本文對國內(nèi)外學者研發(fā)的慢阻肺篩查工具及方法進行了回顧,為我國慢阻肺篩查及后續(xù)研究提供了思路與參考,具有一定的學術價值。同時,本文也列出了不同版本的慢阻肺篩查問卷的中文翻譯,便于基層醫(yī)療機構的研究者使用或者開展后續(xù)的相關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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