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甫
中華文明萬古存,
內容博大而精深。
漫漫歷史長河里,
有多少美麗的傳說和奇聞。
今天我講個小故事,
說的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這故事發(fā)生的年代很久遠,
有這樣一位讀書人。
他姓朱名字叫朱耀宗,
家里邊三代單傳是獨根。
朱耀宗兩歲那年喪了父,
在身邊只有一位老母親。
自幼小,孩兒繞娘膝學走路,
做母親含辛茹苦操碎心。
年稍長,母親送兒把學上,
小耀宗如饑似渴學詩文。
他想用學識來把命運改,
不考取功名枉斯文。
教書的先生叫張中舉,
說起來也是一位苦命人。
名為中舉,屢試不第難中舉,
無奈何教書糊口度光陰。
遭不幸,中年喪妻又無子,
因此他對耀宗格外親。
張先生一點一滴傾囊授,
朱耀宗天資聰穎更超群。
十五歲鄉(xiāng)試就把秀才中,
樂壞了教書的先生和母親。
耀宗從此更發(fā)奮,
十八歲京城科考傳佳音。
朱耀宗得中狀元登皇榜,
遵旨上殿去面君。
你看他,一身布衣多么合體,
瘦高的身材挺精神。
步履從容透著自信,
平靜的臉上帶笑紋。
萬歲一見龍心喜,
遂向他把治國良策來征詢。
朱耀宗經天緯地一番話,
把皇帝聽得直愣神。
不由得上下把新科狀元來打量,
從心里喜歡這個年輕人。
皇上越看越興奮,
欲將他招為駙馬封重臣。
朱耀宗趕忙跪在地,
口尊萬歲謝龍恩。
“學生我,并非不愿應親事,
也絕非抗旨敢不遵。
皆因為家中上有老母在,
我離家多日不放心。
我母親寡居多年受盡苦,
既當媽又當?shù)鯙樾燎凇?/p>
如今我雖得高中,
尚未報慈母多年養(yǎng)育恩。
懇請萬歲能恩準,
準我回家去省親。
我將母親安頓好,
歸來后,報效朝廷與黎民?!?/p>
皇上當即就準奏,
連稱贊耀宗明理懂感恩。
對耀宗娘,貞節(jié)品行更欽佩,
又頒旨,建一座“貞節(jié)牌坊”顯皇恩。
就這樣,新科狀元回故里,
樂壞了十里八村眾鄉(xiāng)鄰。
他們敲鑼打鼓放鞭炮,
縣老爺親自道賀登家門。
熱鬧一天人散去,
只剩下,母子對坐兩個人。
老母親用手撫著兒的臉,
欣慰的臉上掛淚痕。
“孩兒啊,從你父親過世后,
我今天第一次覺得這么開心。
這些年,娘怕影響你把書念,
多少事我只能獨自憋在心。
咱娘倆孤兒寡母無依靠,
我何嘗不想找個人。
在當時,我兒幼小尚不懂,
張先生為咱家可沒少操心。
如今你已得高中,
我本該隨你進京享天倫。
可是你勤王伴駕在金殿,
身為駙馬從此不再是自由身。
所以我想在家鄉(xiāng)來養(yǎng)老,
也免得我兒你分心。
我已經與仲舉先生商量好,
你回來,我們兩個就完婚?!?/p>
朱耀宗一聽這番話,
就如同五雷轟頂天地昏。
“哎呀呀!尊聲娘親容我講,
如此一來算欺君!
面君時我已將身世都講過,
我說您寡居多年仍守身。
皇上已然頒御旨,
為您建‘貞節(jié)牌坊以顯皇恩。
如果母親您再嫁,
豈不有負圣上恩?
不光是孩兒的前程給斷送,
欺君罔上恐怕罪至抄滿門!”
母親聽了這番話,
驚詫的臉上布滿愁云。
默默地嘆了一口氣,
無奈轉身出了房門。
耀宗娘獨自在院里暗抽泣,
驚動了門外那位有心人。
卻原來,張先生回到家中后,
總覺得有點兒不放心。
他不知耀宗娘究竟講沒講?
朱耀宗又能否答應這樁婚?
正想與心上人來做商議,
母子倆剛才的對話聽得真。
張先生在門外輕聲來勸慰,
“唉,咱們倆干脆死了這條心。
孩子說得有道理,
欺君罪,確實罪至抄滿門!”
耀宗娘此時反倒很鎮(zhèn)定,
“我勸你自管放寬心。
到天明,我便與耀宗做了斷,
他做他的官,我嫁我的人。
貞節(jié)牌坊我不要,
我不受皇封樂享清貧。
俗話說年輕夫妻老來的伴兒,
我就是想找個說話做伴兒的人……”
此情此景這一幕,
朱耀宗看在眼里痛在心。
母親在院內,先生隔著門,
一邊慈母情,一邊教誨恩,
十幾年,從相知相幫到相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