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晶舒
(黑龍江科技大學人文社會科學學院社會學系,哈爾濱 150000)
以哈爾濱市400 名大學生作為研究樣本,研究了先賦和自致因素對大學生社會地位期望的影響。發(fā)現(xiàn)先賦因素中的家庭社會地位層次和父親受教育程度對大學生社會地位期望有顯著影響;自致因素中的學校類別和學習成績與大學生社會地位期望之間有較強的相關性,黨員身份對大學生社會地位期望的影響不顯著。
社會地位是指一個人在社會分層體系中所占據(jù)的位置。大學生并未正式進入社會分層體系,但作為即將進入這一體系的群體,他們對未來可能占據(jù)的位置的設想即大學生的社會地位期望。以往的社會地位研究主要關注了影響實際社會地位獲得的先賦及自致因素,與此類似,在研究大學生社會地位期望的影響因素時也可以從這兩個方面入手。
大學生的社會地位期望包括職業(yè)期望和收入期望。在分析對大學生社會地位期望產(chǎn)生影響的諸因素時,先賦因素選擇了家庭社會地位層次和父親的受教育程度兩個變量,自致因素選擇了黨員身份、學校類別、學習成績?nèi)齻€變量?;谶@一思路,提出以下三個研究假設:
假設1:家庭的社會地位層次越高,大學生的社會地位期望越高;
假設2:父親的受教育程度越高,大學生的社會地位期望越高;
假設3:所在學校類別越高、學習成績越好,及擁有黨員身份,大學生的社會地位期望越高。
在變量的操作方面,首先是對因變量,即社會地位期望的操作。其中職業(yè)期望按照5 種社會層次等級,將所回答的職業(yè)歸入社會上層、中上層、中中層、中下層和下層;收入期望的測量設計了4 種大學生愿意接受的收入范圍,即月收入1000-3000 元、3000-6000 元、6000-9000 元、9000 元以上。
自變量方面,大學生的家庭社會地位層次主要依據(jù)大學生父親的職業(yè)分類等級,其操作化與大學生職業(yè)期望的操作類似;將父親的受教育程度分為7個等級,即小學以下、小學、初中、高中、大專、大學本科、本科以上;自致因素的黨員身份、學校類別、學習成績在問卷中主要體現(xiàn)為您是否為黨員,您來自哪個大學和您的大學平均成績在專業(yè)中的排名三個問題。
本次研究在哈爾濱市大學生中采用隨機方式發(fā)放問卷400 份,實際回收373 份,有效問卷為356 份。在畢業(yè)后想從事的職業(yè)中,12%的大學生想從事社會上層的職業(yè),28%想從事中上層的職業(yè),51%想從事中中層的職業(yè),9%想從事中下層的職業(yè),無人想從事下層的職業(yè)。畢業(yè)后設想獲得的收入情況是,1000-3000 元的占3%,3000-6000 元有77%,6000-9000 元的占19%,9000 元以上的有1%。
在家庭社會地位層次中,來自上層家庭的占3.7%,中上層的為14.4%,中中層的為38.6%,中下層的為43.1%,下層的為0.2%。從父親的受教育程度來看,小學以下的所占比例為6.3%,小學文化程度的為28.6%,初中文化程度的為30.7%,高中文化程度的為15.2%,大專文化程度的為8.6%,本科文化程度的為6.9%,本科以上文化程度的為3.7%。
黨員所占比例31.7%,非黨員所占比例為68.3%。在成績排名中,前10%的有7%,10%-30%的有13%,30%-50%的有44%,50%-70%的有24%,后30%的占12%。來自985 類院校的有25.7%,211 類院校的有25.2%,其他一本院校有23.1%,一般院校的有26%。
在對于假設的檢驗中,由于家庭社會地位層次和父親的受教育程度與大學生的職業(yè)期望及收入期望同為定序變量,因此首先采用pearson 等級相關系數(shù)來解釋兩組數(shù)據(jù)之間是否具有相關性。再結合對大學生社會地位期望所有可能產(chǎn)生影響的因素進行多元回歸分析。
在對家庭社會地位與大學生社會地位期望的相關分析中,首先分析家庭社會地位層次與大學生職業(yè)期望之間的關系。由調(diào)查所得原始數(shù)據(jù)的計算,二者之間的pearson 相關系數(shù)為0.772,表示兩個變量之間相關性較強,而二者之間不相關的雙尾檢驗值(Sig)為0.628,否定了二者不相關的假設。所以可以看出:家庭社會地位層次和大學生的職業(yè)期望之間存在正相關,當大學生家庭社會地位層次越高時,他們的職業(yè)期望也越高。
其次,家庭社會地位層次與大學生的收入期望之間的pearson 相關系數(shù)為0.603,表示兩個變量之間相關性較強,而二者之間不相關的雙尾檢驗值(Sig)為0.594,否定了二者不相關的假設。所以得出結論:家庭社會地位層次和大學生的收入期望之間存在正相關,當大學生的家庭社會地位層次越高時,他們對于自己的收入期望也越高。
綜合上述數(shù)據(jù),表明從單獨變量上看,家庭地位層次與大學生社會地位期望之間存在較強的正相關,初步支持了假設1,即家庭的社會地位層次越高,大學生的社會地位期望越高。
在對父親受教育程度與大學生社會地位期望的相關分析中,首先分析父親受教育程度與大學生職業(yè)期望之間的關系。通過對原始數(shù)據(jù)的統(tǒng)計分析發(fā)現(xiàn),二者之間的pearson相關系數(shù)為0.653,表示兩個變量有較強的相關性,而兩者不相關的雙尾檢驗值為0.685,否定了兩者不相關的假設。因此可以得出結論:父親的受教育程度與大學生的職業(yè)期望之間呈正相關關系,即父親的受教育程度越高,大學生的職業(yè)期望也越高。
其次,父親的受教育程度和大學生收入期望之間的pearson 相關系數(shù)為0.670,表示兩個變量相關性較強,而兩者不相關的雙尾檢驗值為0.756,否定了兩者不相關的假設。可以得出結論:父親的受教育程度與大學生的收入期望之間有正相關關系,即父親的受教育程度越高,大學生的收入期望也越高。
綜合兩組數(shù)據(jù),表明父親的受教育程度與大學生社會地位期望之間存在較強的正相關,初步支持了假設2,即父親的受教育程度越高,大學生的社會地位期望越高。
對于假設3:所在學校類別越高、學習成績越好,及擁有黨員身份,大學生的社會地位期望越高的檢驗,由于涉及的是不同類型的變量,不適宜采用pearson 相關系數(shù)進行單獨檢驗。因此綜合假設1 和2 所涉及的變量進行多因素的回歸分析。將多個自變量與大學生的職業(yè)期望、收入期望分別建立回歸模型。
五個自變量與大學生的職業(yè)期望之間的回歸分析表如下:
系數(shù)a
由以上模型摘要表和方差分析表可知:擬合優(yōu)度R 方=0.923,表示自變量可以解釋因變量92.3%的變化,說明擬合優(yōu)度好。方差檢驗中F 對應的概率P 值為0.000,小于顯著度0.05,因此拒絕零假設,說明至少存在一個自變量和因變量之間存在較顯著的線性相關關系。從系數(shù)a 表中可以發(fā)現(xiàn),家庭社會地位層次的p 值為0.011,父親受教育程度的p 值為0.002,小于顯著度0.05,因此假設成立:家庭社會地位層次和父親的受教育程度與大學生的職業(yè)期望之間存在顯著性相關。自致變量中的黨員身份的p 值為0.289,大于顯著度0.05,因此不成立,拒絕原假設。而學校類別和學習成績的p 值分別為0.001 和0.002,小于顯著度0.05,假設成立:學校類別和學習成績與大學生的職業(yè)期望之間存在顯著線性相關,黨員身份與大學生職業(yè)期望無明顯相關性。
其次,五個自變量與大學生的收入期望之間的回歸分析數(shù)據(jù)如下:
系數(shù)a
由以上模型摘要表和方差分析表可知:擬合優(yōu)度R 方=0.939,表示自變量可以解釋因變量93.9%的變化,說明擬合優(yōu)度好。方差檢驗中F 對應的概率P 值為0.000,小于顯著度0.05,因此拒絕零假設,說明至少存在一個自變量和因變量之間存在較顯著的線性相關關系。從系數(shù)a 表中可以發(fā)現(xiàn),家庭社會地位層次和父親的受教育程度的p 值分別為0.001 和0.013,小于顯著度0.05,因此假設成立:家庭社會地位層次和父親的受教育程度與大學生的收入期望之間存在顯著性相關。自致變量中的黨員身份的p 值為0.463,大于顯著度0.05,因此不成立,拒絕原假設。學校類別和學習成績的p 值分別為0.003 和0.012,小于顯著度0.05,假設成立:學校類別和學習成績與大學生的收入期望之間存在顯著線性相關。黨員身份與大學生收入期望無明顯相關性。
綜合以上分析可得出如下結論:先賦變量中的家庭社會地位層次和父親受教育程度與大學生的社會地位期望之間存在顯著線性相關;自致變量中的黨員身份與因變量無相關性;學校類別和學習成績兩個變量與大學生的社會地位期望之間存在顯著線性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