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濤
和雪山一樣,一切燦爛得像是自己在發(fā)光
唯我是一粒影子,一粒青稞抱緊自己
往東望去,一朵格桑住著我的前生
往西望去,一個長拜者匍匐自我的來世
一位瞎眼的老阿媽指著我說
“瞧這個人,心臟那么紅
肯定還熱愛著什么”
我叫老婆,她在沙發(fā)上嗯了一聲
喊她堂客,她高聲武氣回應(yīng):么個
輕喚娘子,她以水袖掩面回一句:相公
路遇故交,問我:夫人何在,太太可好
我答他:屋頭的當(dāng)然在屋頭,燒鍋的正在燒鍋
恭見先生,我說我代拙荊向您請安了
我代執(zhí)帚向您請安了
愛人呢妻子呢對象呢婆娘呢,都是她哩
唯獨不敢稱她梓潼,怕她把江山弄丟了
我憑白欠天下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