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西蘭]宮宏宇
09年2月26日,美國中部堪薩斯州偏東的渥太華縣的《渥太華共和日報》上刊登了下列這幅以 “日本鋼琴家——她最近首次在美國現(xiàn)身”為題的照片,在照片的下方附有一個東方婦人彈琴手繪圖,圖左還配有一則她在紐約市舉辦鋼琴音樂會的消息:
這位Vong Tsu Sze小姐不是什么日本人,而是在清華學校教過黃自“和聲”的史鳳珠。
從上海中西女塾到美國茱莉亞音樂學院(1907—1910)
有關(guān)我國早期留美樂人史鳳珠的情況,現(xiàn)在知道的人已不是很多了。即使知道她,也是因為她沾了弟子黃自的光。如汪毓和先生只是在2002年出版的《中國近現(xiàn)代音樂史》(第二次修訂版)腳注中提到:“黃自在清華學堂的音樂教師王文顯夫人史鳳珠即是1905年畢業(yè)于中西女塾,1907年赴美留學,專攻鋼琴的一位留學生……”②
其實最早關(guān)于史鳳珠生平及留學美國的中文記錄可見于北京清華學校編、民國六年(1917年)刊行的中英文對照本《游美同學錄》:
史鳳珠女士,生于江蘇昆山。初畢業(yè)于上海中西女塾。任該校音樂教員。光緒三十三年。自費游美。入音樂??茖W校。宣統(tǒng)二年。得學士學位。回國。宣統(tǒng)三年。入某女校音樂教員。民國元年以還。入中西女塾音樂教員。③
《游美同學錄》中史鳳珠之英文條目則更為詳細,除了點出她的出生地(江蘇昆山)、出國前所就讀學校(上海中西女塾)、畢業(yè)后就業(yè)情況(上海中西女塾音樂教員)、留美所用經(jīng)費來源外(自費游美),更重要的是還提到了她在美國上學注冊時所用的英文名為Sze Vong-Tsu(小姐),這就為我們查找史鳳珠在美國的留學情況提供了線索。此外,《游美同學錄》英文條目還標明史鳳珠抵達美國的具體時間是1907年3月,在美國就讀的學校名稱為“音樂藝術(shù)學院”(The Institute of Musical Art),所主攻的專業(yè)是“音樂”,在美國就讀的年數(shù)為四年(即1907年至1910年),最終所取得的文憑為音樂學士學位(A.I.M.A.),畢業(yè)的時間為1910年,回國的時間是同年8月?;貒蟮木蜆I(yè)情況為:1911年在上海教會學校晏摩氏女學(Eliza Yates School)任音樂教員,從1912年至1916年在母校中西女塾任教。④
與所有早期自費留美女學生一樣,史鳳珠出生在上海一個虔誠的基督教新教世家。父親史子嘉于1876年慕文會督來中國時就被正式授予為傳道職位,是上海三馬路監(jiān)理會堂(1900年后改名為慕爾堂)最早期的牧師之一。林樂知(Young J. Allen,1836—1907)最初籌辦中西女塾時,史子嘉就任監(jiān)理會講經(jīng)董事和布道會常委。⑤史鳳珠的姐姐史鳳寶是1900年中西女塾最早的三名畢業(yè)生之一,1905年自費赴紐約學習師范教育,歸國后極力提倡女子教育。史鳳珠與姐姐一樣也在中西女塾上學。她從小喜歡英國文學,在中西女塾就讀時專習鋼琴,1905年畢業(yè)后留校教音樂。1907年3月,她步姐姐的后塵也自費赴美國留學,在紐約“音樂藝術(shù)學院”(Institute of Musical Art,New York)——主修鋼琴與音樂教育。紐約“音樂藝術(shù)學院”是茱莉亞音樂學院的前身,1905年由李斯特的教子、紐約公立學校音樂教育主管、德國出生的美國指揮家、音樂教育家佛蘭克·海涅·達瑪洛施(Frank Hein Damrosch,1859—1937)所創(chuàng)建。1926年成為現(xiàn)在的茱莉亞特音樂學院(The Juilliard School of Music)。⑥1908年11月,波士頓刊行的《中國學生月刊》在“留美女生入學分布表”中提及史鳳珠在紐約音樂藝術(shù)學院就讀時,特意注明她“隨創(chuàng)辦人達瑪洛施學習音樂”⑦。以上提到的《堪薩斯城市時報》在1910年6月25日的報道中,也提到史鳳珠“以優(yōu)異的成績從瓦爾特·達瑪洛施主持的紐約音樂學院畢業(yè)”⑧??梢姡辐P珠不僅是最早赴美學習音樂的中國女樂人之一,還可能是最早進入茱莉亞音樂學院主攻鋼琴的中國留學生。
除在紐約音樂藝術(shù)學院主修鋼琴和音樂教育外,史鳳珠在美國留學的四年期間還積極參加美國婦女的藝術(shù)活動,如以上提到的《堪薩斯城市時報》的報道中就提到她在“以往的四年期間,以位于紐約西尾大道和八十六街的‘三藝(音樂、繪畫、戲劇)]社團為家”,積極參與該社團的活動。⑨
從本文開始時引述的報道來看,史鳳珠還很有可能是最早在美國舉辦個人音樂會的中國留美學生。一個東方女子在美國大都會舉辦音樂會這在當時(1909年)即使不是絕無僅有,也一定是件十分罕見的事。難怪堪薩斯城的《渥太華共和日報》將其1909年2月在紐約市舉辦鋼琴音樂會的消息配上照片和在今天看來“東方主義”色彩十足的插圖醒目地登載。1910年6月,她從紐約音樂藝術(shù)學院以“極高的榮譽畢業(yè)”后,美國的一個社團還專門于1910年6月24日為她舉辦招待會,美國“各界人士”——特別是史鳳珠父親史子嘉的一些宗教界友人——紛紛出席。對此,《堪薩斯城市時報》1910年6月25日特地以“中國女孩將回國教授音樂”為題予以報道。
史鳳珠留美期間與美國的一些當紅音樂家似乎也有交往。她與美國最早本土訓練出來的歌劇演員、在紐約大都會等多所歌劇院擔當過女高音的薇拉·柯蒂斯(Vera Cameron Curtis,1879—1962)就一定有過往來。因為是在哈佛大學施萊辛格圖書館所藏的“薇拉·柯蒂斯文檔”(Vera Curtis Papers)中,我們發(fā)現(xiàn)了史鳳珠的兩幅照片。史鳳珠大女兒的英文名就叫“薇拉”。
史鳳珠在上海(1910—1918)
1910年8月,史鳳珠從舊金山啟程回國?;氐缴虾:?,她先是在申城教會辦的晏摩氏女學教授音樂。1912年,史鳳珠回到母校中西女塾教授鋼琴。次年2月,她被任命為中西女塾音樂系主任,一直到1918年出嫁隨夫移居北京。{11}
關(guān)于史鳳珠在中西女中的音樂教學活動,我們可從上海的報刊上窺見一斑,如1918年5月18日的《上海新報》(Shanghai Gazette)就有如下之史鳳珠及其學生舉辦音樂會報道:
昨晚(5月17日),一場精彩的鋼琴音樂會在中西女塾舉行,中西女塾的學生曹淑貞和夏路得在眾多具有音樂素養(yǎng)的觀眾面前舉辦了畢業(yè)音樂會。通過聆聽這場經(jīng)過高水平訓練的中國女孩的音樂會,使西方人知道了迄今為止尚不知道的一點,那就是中國女孩所具有的內(nèi)在的技術(shù)能力,她們能夠奏出相當有難度的鋼琴作品。夏路得和曹淑貞演奏得都非常精彩。兩個人的技術(shù)水平出乎意料得好,遠遠超過了其同齡的西方女孩所能達到的水平……史鳳珠擔任第二鋼琴,她和夏路得共同演奏了李斯特的《狂想曲》作品第二號,在第二主題里,兩人演繹出作品內(nèi)在的神韻與活力。史鳳珠是應(yīng)該受到稱贊的人,她為學生的整場音樂會的演出做出了極大的貢獻,并不僅僅表現(xiàn)在這一首作品上。{12}
鳳珠不僅在教會學校鋼琴音樂教學上有突出的成績,她在熱衷于社會活動的姐姐的影響下也積極參加進步的社會活動。最早就20世紀初留美音樂家著文的韓國鐄先生的研究就顯示,史鳳寶、史鳳珠姐妹“不但是當時上海文化界的名媛,也是中國女權(quán)運動和革命運動的贊助者”,這從上海當時的報刊中即可得到例證。如“從1911年12月3日開始,民立報刊一連登了五天的‘中華民國女子音樂協(xié)助會啟事,里面就提到他們的活動:
家國興亡,匹夫有責,而女子興有分焉。自武漢起義,熱血志士聞風響應(yīng),智者獻策,勇者從戎,富者助餉,始造成東南自由之幸福。我女界爰集同志數(shù)百人,于11月18日假靜安寺路張園開音樂大會,下午五時起奏樂,八時入座,至十二時止。敬請留美溫馨博士史鳳寶女士演說,留美音樂博士史鳳珠女士彈琴,其余本會會員各演說平日革命宗旨,并各獻歌曲所長……入場券每張售洋一元,所得之資悉充軍用……”。{13}
史鳳珠在北京(1918—1937)
1918年,史鳳珠因嫁給同是江蘇昆山人、當時在北京清華學校任教的王文顯(英文名為John Wong Quincey,1886—1968)而移居北京。王文顯是中國話劇最重要的先驅(qū)之一,1928年清華學校升格為清華大學后,倫敦大學畢業(yè)的他長期任外國語文系主任(黃自曾隨他學習英文),曾開設(shè)“外國戲劇”“莎士比亞”“近代戲劇”等課程。{14}
關(guān)于黃自1924年秋留美前在清華留美預備學校隨王文顯學英文、史鳳珠學音樂一事,黃自的同事和學生都在回憶中提到過。如廖輔叔先生就提到:
1916年黃自小學畢業(yè)。畢業(yè)之后,即入北京清華學?!S自在清華前后讀了八年……記得有一次我和陳田鶴看了話劇《委曲求全》,對于作者王文顯卻一無所知。后來我們到黃先生家串門,談起我們看過的話劇和它的作者,經(jīng)他一說,才知道王文顯就是他在清華的英文老師……他初到清華,即參加童子軍笛鼓隊。后來又在管弦樂隊里面吹單簧管,在合唱隊里面唱男高音。1921年起從何林一夫人學鋼琴,次年,又從王文顯夫人學和聲。{15}
黃自的學生錢仁康先生在《黃自的生活與創(chuàng)作》一書中也提到:“黃自在清華學校開始接觸西方音樂,參加童子軍笛鼓隊,在管弦樂隊中吹單簧管,并在合唱隊中唱男高音聲部。17歲(1921年)開始從何林一夫人學鋼琴,從此系統(tǒng)地接觸到西方音樂的經(jīng)典作品,為后來專業(yè)音樂的學習打下了基礎(chǔ)。當他一接觸到多聲部音樂的時候,馬上激起了新的求知欲望,因此第二年(1922年),又從王文顯夫人學和聲?!眥16}
黃自的后人在回憶文章中也提到:“1916年,父親離開上海入北京清華學校?!谛F陂g,父親還參加了清華的童子軍笛鼓隊,又在管弦樂隊中吹單簧管,在合唱隊中唱男高音,并師從何林一夫人(清華教師)學鋼琴,師從王文顯夫人(清華教師)習和聲。”{17}
史鳳珠雖然教過黃自音樂,但她不像以上黃自的后人所說的那樣在清華學校擔任過正式的教職。韓國鐄先生曾在上世紀80年代初查閱過清華學校“十年內(nèi)的教職員表”,結(jié)果他發(fā)現(xiàn)史鳳珠的名字“只出現(xiàn)過一次,也沒注明是音樂教員”。但是,在清華學校的“許多課外社團活動的記錄則有此二夫人(何林一夫人和王文顯夫人)的參與”,所以他猜測:“黃自大概是參加了課外活動,甚至于私下和她們學習”{18}。1921年出版的《清華周刊》也證實清華學校并沒有正式聘用過她。{19}
史鳳珠在北京期間,特別是30年代初期,與燕京大學似乎也有聯(lián)系,1929至1933年度出版的《燕京大學教職員學生名錄》都列她為“董事會”和“燕京大學女部管理委員會”成員。1929—130年度的《燕大年刊》還刊有她和燕大校長司徒雷登及其他幾位重要人物的照片。
史鳳珠在北京居住期間,雖已成為全職太太,但仍不忘舊業(yè)。王文顯的學生李健吾回憶說:“他(王文顯)家住在北院,家里有一架鋼琴?!眥20}韓國鐄先生也注意到:“清華十周年和十三周年校慶紀念音樂會都有她的鋼琴獨奏。”{21}
史鳳珠在北京期間雖然沒有固定的教職,但她除了私人教授音樂外與中國近代樂人也是有交往的,如她與1925年回到清華任教、同住清華園的趙元任一家的交往。她與同是“清華太太”的趙元任夫人楊步偉以及同樣教過黃自的何林一夫人的關(guān)系最為親密。楊步偉和何林一夫人等一起辦食堂時,史鳳珠是“第一個定菜的”?!邦^一天又進城買菜,鮮的干的買了一大些,最可笑的是王文顯太太洋車后掛了十幾只活雞一路叫,她嚇得只叫洋車夫停下來,一停雞又不叫了,一走又叫起來,就一路走走停?!眥22}
也許是由于留過學的關(guān)系吧,史鳳珠與清華外教的關(guān)系也十分融洽,如她與1929年至1931年在清華、北大和燕京大學任教的英國文學家、批評家、詩人瑞恰慈(I. A. Richards, 1893—1979)夫人的交往就非常緊密,倆人不僅經(jīng)常聚在一起“交換信息”,還就清華外教的“私人生活竊竊私語”。{23}
上海、香港、美國(1938—?)
1937年“七七事變”,北京的院校紛紛南遷,王文顯、史鳳珠夫婦也不得不離開生活了二十幾年的清華園,但他們沒有隨學校南下昆明而是回到上海。雖然王文顯在圣約翰大學找到了教職,但他們在上海的生活已不像在北京時那樣快樂無憂,尤其是在經(jīng)濟上捉襟見肘。抗戰(zhàn)勝利后,史鳳珠夫婦于1948決定投奔王文顯在香港銀行任職的大哥王文光,但在香港逗留不久就于1949移居美國。{24}
是什么緣由促使王文顯、史鳳珠夫婦移民美國呢,原因可能有二:一是王文顯得到美國國務(wù)院與外國政府共同推動學術(shù)與文化交流計劃的資助,他還接受了密西根大學的任命對中國文學和文化進行研究;二是因為他們的兩個女兒都于1940年代初赴美國留學,并已畢業(yè)找到了工作。1952年,王文顯被任命為斯貝爾曼學院的英語客座教授,他們夫婦一度還搬到了佐治亞州亞特蘭大市。從1950年代中期開始,王文顯利用各種機會到美國各地的大學和學院發(fā)表有關(guān)中國文化的演講。{25}但有關(guān)史鳳珠在美國的生活情況筆者迄今為止還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1968年3月,王文顯在美國密執(zhí)安州的安娜堡去世,史鳳珠則卒年不詳。順便提一下,史鳳珠的大女兒王碧仙(后改名為王晞琰Vera Hsi Yen Liu)1944年獲愛荷華州蘇族市莫寧賽德學院學士學位,同年獲獎學金赴密西根大學讀醫(yī)學,1948年獲得密西根大學醫(yī)學學位后,一直在該校醫(yī)學院工作直到1988年3月退休。{26}史鳳珠的小女兒王碧云(Vivien Wong-Quincey,后隨夫姓陸)畢業(yè)于圣約翰大學,“二戰(zhàn)”結(jié)束后赴美國麻省的史密斯學院和密西根大學深造,1972年開始在耶魯大學教授中文直到1990年代初(李抱忱也曾在耶魯教過七年的中文),她編輯出版的中文讀寫教科書至今仍由耶魯大學出版社出版。{27}
1910年夏,史鳳珠自美國學成歸國前曾信誓旦旦地宣稱:“會將其一生奉獻給在東方傳播西方音樂的事業(yè)。”她甚至雄心勃勃地告訴記者:“我或許會在教會學校為研究生開設(shè)音樂課程,或許自己會開辦一所音樂學院?!眥28}但她在國內(nèi)真正全職教授西方音樂也只有她“五四”前在中西女塾任教的那幾年。富有意味的是,她沒有全力完成她在中國傳播西方音樂的夙愿,但她的女兒卻最終在美國最好的學府之一以傳播中國文化為生。
① The Ottawa Daily Republic (Kansas) (February 26, 1909), p. 6.
② 汪毓和《中國近現(xiàn)代音樂史》(第二次修訂版),北京:人民音樂出版社、華樂出版社2002年版,第58頁,注五。
③{4}北京清華學校編《游美同學錄》(Whos Who of American?Returned Students),北京:清華學校1917年版,第15頁。
⑤ 馬光霞《中西并重:監(jiān)理會在華事業(yè)研究(1848—1939)》,臺北:橄欖出版社2016年版,第94、126—128、176頁。
⑥ 以上信息來自茱莉亞特音樂學院網(wǎng)站:https://www.juilliard.edu/school/brief-history. Accessed: 2019-01-22.
⑦ The Chinese Students Monthly, Vol. IV, No. 1 (November 1908),?p. 407.
⑧ 這里,《堪薩斯城市時報》(Kansas City Times)記者顯然是將佛蘭克·達摩如馳(Frank Heino Damrosch, 1859—1937)與他的胞弟沃爾特·達摩如馳(Walter Damrosch, 1862—1950)弄混了。前者是音樂教育家,是紐約音樂藝術(shù)學院的創(chuàng)建人,后者是著名的指揮家。
⑨ The Kansas City Times (Kansas City, Missouri, June 25, 1910), p. 9.
⑩ “Tsu, Vong [subject] Part of Vera Curtis Papers. Folder: Photos-many autographed-of friends. RLG collection level record MHVW85-A120.” 照片為哈佛大學Schlesinger Library Research Services提供(Tue 28/11/2017 8:20 a.m),特此鳴謝。
{11} Fourth Annual Report of the Woman's Missionary Council of The Methodist Episcopal Church, South, for 1913-1914 (Nashville, Tenn.: Publishing House of the Methodist Episcopal Church, South, 1914), p. 219.
{12} R.V. Dent, “Recital at the McTyeire School”, McTyeire (June 1918), p. 63. 此譯文轉(zhuǎn)引自陳晶《上海基督教會學校女子音樂教育研究》,上海音樂學院出版社2016年版,第25—26頁。
{13} 韓國鐄《二十世紀初的留美音樂家》,收入《自西徂東》第二集,臺北:時報出版公司1985年版,第42頁。
{14} 王文顯是與梁啟超、王國維、陳寅恪、趙元任齊名的清華五大名教授之一。曹禺、陳銓、石華父、張駿祥、李健吾、楊絳等都曾在其門下學習,并深受其戲劇創(chuàng)作之影響。季羨林也聽過他的課。王文顯的劇本均是用英文寫的,先后創(chuàng)作了《媒人》《白狼計》《獵人手冊》《老吳》、《皮貨店》五部獨幕劇,《夢里京華》(原名《北京政變》)、《委曲求全》兩部三幕劇。詳見李健吾《〈王文顯劇作〉后記》收入《新文學史料》1983年第4期,第227—229頁。
{15} 廖輔叔《千古文章未盡才——我所認識的黃自》,收入廖崇向編《樂苑談往——廖輔叔文集》,北京:華樂出版社1996年版,第88頁。
{16} 錢仁康《黃自的生活與創(chuàng)作》,北京:人民音樂出版社1997年版,第4頁。
{17} 黃德音、黃惠音、黃祖庚《深深的懷念——寫在父親黃自百年誕辰之際》,《人民音樂》2005年第2期,第36—37頁。
{18} 韓國鐄《黃自留美前記載錯誤之澄清》,收入《留美三樂人》,臺北:時報出版公司1990年版,第76—77頁。
{19} 《清華周刊》(第七次增刊)(1921年),第136—137頁。
{20} 李健吾《〈王文顯劇作〉后記》,《新文學史料》1983年第4期,第227—229頁。
{21} 韓國鐄《黃自留美前記載錯誤之澄清》,收入《留美三樂人》,臺北:時報出版公司1990年版,第78頁。
{22} 趙楊步偉《四年的清華園》,載[臺北]《傳記文學》第七卷第四期,1965年10月,第11頁。
{23} Rodney Koeneke, Empires of the Mind: I. A. Richards and Basic English in China, 1929-1979(Stanford, California: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4), p. 70.
{24}{25} 李健吾《〈王文顯劇作〉后記》,收入《新文學史料》1983年第4期,第227—229頁。
{26} https://www.lib.umich.edu/faculty-history/faculty/hsi-yen-liu
{27} 關(guān)于史鳳珠的小女兒王碧云,她在耶魯教過的學生貝一明(Emanuel Pastreich)曾撰文回憶,見貝一明《跨海求真——哈佛博士論中美未來》,澳門:銀河出版社2016年版,第27—31頁。
{28} The Kansas City Times (Kansas City, Missouri, June 25, 1910), p. 9.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大項目《中國音樂史學基本問題研究》(項目編號18ZDA025)成果之一]
宮宏宇? 新西蘭國立尤尼坦理工學院研究員
(責任編輯? ?榮英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