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鐵軍 楊帆

摘要：近年來，我國多所高校率先全面實施了博士研究生的招生“申請—考核”制，逐步構建了招生全流程的制度，逐步建立完善了分級負責、尊重學術的高效、科學、公平治理體系和綜合考核、側重志趣的人才選拔指標體系，充分發(fā)揮專業(yè)自主性，選拔最具培養(yǎng)潛力的優(yōu)秀生源。

關鍵詞：博士生招生;“申請—考核”制;人才選拔

中圖分類號：G643? ? ?文獻標志碼：A? ? ?文章編號：1674-9324（2019）39-0056-02

一、前言

國外的世界一流大學在博士生選拔時主要通過“申請—考核”制對申請者進行全面衡量和考查。在我國高等教育中，博士生一直采用的是“筆試+復試”的考試招生制度。近年來，我國部分高校率先探索試點，進而全面實施的博士生招生“申請—考核”制，以適應和滿足高層次創(chuàng)新人才選拔的需求，為人才選拔增添了新的模式。博士生“申請—考核”制，主要解決了高層次創(chuàng)新型人才選拔中的科學問題、公平問題、效率問題。

1.科學問題。傳統(tǒng)的考試制度對高層次創(chuàng)新型人才的一些共性素質的考查存在先天不足，而這些素質對博士生的培養(yǎng)成才起著關鍵的作用。而這些共性素質需要通過經驗豐富的專家對申請人進行判斷?！吧暾垺己恕敝埔揽繉＜业膶W術判斷能力，發(fā)揮學科專家的作用，建立不同學科與培養(yǎng)目標相適應的選拔方式，能夠提高人才選拔的科學性。

“申請—考核”制實質上可以適用于普通招考、碩博連讀、直接攻博三種招生方式，其本質是將人才選拔自主權與計劃使用權交由招生單位，因此，“申請—考核”制以其自身的科學性也贏得了招生單位的心理認可和傾向性選擇。

2.公平問題。作為稀缺的公共資源，博士生教育資源招生的公平公正性是公眾關注的焦點。目前社會普遍接受的是基礎教育和普通高等教育以考試成績作為選拔依據(jù)，博士生選拔中需要綜合考查學術志趣和基本素養(yǎng)，其核心是人才選拔的責任和權力的下放，尊重導師和專家的學術判斷力?！吧暾垺己恕敝频募w負責制能否打消在高層次人才選拔中用專家的判斷作為公平依據(jù)的疑慮，科學、規(guī)范地設計“申請—考核”制，能夠體現(xiàn)以專家的集體判斷保障人才選拔的科學性和公平性。

3.效率問題。傳統(tǒng)考試招生制度，組織考試包含命題、制卷、考試、閱卷等多個環(huán)節(jié)，風險和壓力較大，選拔效果不明顯?？荚囌猩姸嗫忌啻瓮敌@和住地參加考試，明顯達不到要求的申請者需要付出較多的經濟和時間成本?！吧暾垺己恕敝瓶商岣呷瞬胚x拔的科學性和公平性，降低或減少國家教育考試風險，降低社會成本，也提高了人才選拔效率。

二、博士生“申請—考核”制的實踐

清華大學從試點到全面實施博士生“申請-考核”制，逐步建立完善了分級負責、尊重學術的治理體系和綜合考核、側重志趣的人才選拔指標體系，充分發(fā)揮專業(yè)自主性，選拔最具培養(yǎng)潛力的優(yōu)秀生源。為了實現(xiàn)“申請—考核”制，形成了一套行之有效、公平公正、能夠適應培養(yǎng)目標的研究生選拔錄取機制與治理體系。

1.構建并實踐招生全流程的制度體系。清華大學博士生“申請—考核”制是在院系不斷實踐、總結、完善的基礎上，形成“個人申請—材料審核—綜合考核—監(jiān)督保障—事故處理”的一系列政策與措施，打破了傳統(tǒng)的考試制度對學術志趣和基本素養(yǎng)等方面素質考查不足的桎梏，是人才選拔新模式，是拓展不同類型生源招生模式的有益探索。（1）構建并實踐博士生招生“申請—考核”制。清華大學在“申請—考核”制實踐中總結出一系列的經驗和措施。院系（學科）在人才選拔中采取專家組和導師互補、綜合能力測試、全方位綜合考核、申訴制度、擇優(yōu)錄取等措施，保證了博士生招生質量和社會公平[1]，如：S學院采取輪轉擇導制度進行博士生名額的分配。在新生入學后給予2個月的輪轉協(xié)調期，進行至少3輪輪轉，讓導師和學生雙方進行充分的相互考察、雙向選擇?！拜嗈D定導”的方式給予學生最大限度的選擇空間，有利于學生找到真正的學術志趣，現(xiàn)已成為吸引學生的重要原因之一。J學院適應多元化生源特點，分學科按綜合復試成績統(tǒng)一排序錄取，保證最優(yōu)秀的學生進入下一輪考核，面試綜合成績排名靠前，但所填報導師名額已滿的考生，如與新填報導師達成一致，可予錄取。通過集體選拔實現(xiàn)擇優(yōu)錄取、雙向選擇，并推薦好的學生找到適合的導師，有效提高了博士生招生生源質量。（2）建立完善了分級負責、尊重學術的博士生招生治理體系。清華大學通過完善研究生招生治理結構、構建與實踐科學規(guī)范的選拔機制、強化研究生招生保障制度建設的“組合拳”，構建并完善了分級負責、尊重學術的博士生招生治理體系。對于研究生招生治理結構，發(fā)揮好研究生招生工作領導小組的集體決策職能，制定了校系兩級研究生招生工作領導小組工作規(guī)則;成立清華大學研究生招生委員會，發(fā)揮咨詢建議作用;對于強化制度建設，出臺了“申請—考核”制實施辦法與監(jiān)督保障實施細則、招生責任事故處理規(guī)定，確保全程有規(guī)可循，無暗箱操作空間，打消社會對公平公正的疑慮。

2.基于完善的綜合考核、側重志趣的博士生選拔評價指標體系。通過歸納不同學科專家對于高層次創(chuàng)新型人才共性素質的判斷，提煉出三大學術人才素質的一級指標，并細化至十三個學術人才素質的二級指標;通過實踐，構建了多維度、模塊化、易實踐的《學術人才素質及測量方法關系表》，科學、全面、有效地評價學術人才，對于提升清華大學生源質量具有關鍵性的作用。

三、博士生“申請—考核”制的實效實例

1.助力學術人才選拔生源質量提升。通過對清華大學2015—2018年全面推行博士生招生“申請—考核”制前后的報考、錄取數(shù)據(jù)分析，得出：（1）普通博士申請人數(shù)大幅增加，吸引了大量因不適應統(tǒng)一筆試方式而“不敢考、不想考、不能考”的人申請，改革后申請人數(shù)保持相對穩(wěn)定高位，社會逐漸認同我校招生制度改革。（2）申請人學術背景趨向多元化，生源結構高度多元化，增強了學生之間的學習討論和思想碰撞，有利于學術交叉和創(chuàng)新。我校歸國碩士生源占比由2015年的3.4%逐年增加至2018年的4.4%，吸引了一大批具有海外名校學歷背景的申請人。（3）“申請—考核”制能夠充分發(fā)揮專業(yè)自主性，根據(jù)學科自身特點設計相應選拔方式，選拔出最具培養(yǎng)潛力的優(yōu)秀生源。跟蹤2011年首批參與改革的傳統(tǒng)工科院系D系人才培養(yǎng)，2012—2015級人均發(fā)表SCI論文數(shù)的平均值相對于2008—2011級人均發(fā)表SCI論文數(shù)的平均值提高達116%。

通過對清華大學2014—2017級全面推行博士生招生“申請—考核”制前后的入學的博士生調研，結果顯示：（1）在學博士研究生學術志趣有了較大的提升，在已攻讀博士研究生群體中，無論是內在動機還是外在動機，2016級和2017級顯著高于2014級和2015級;（2）在學博士研究生學術在保證基本素養(yǎng)、學術能力的前提下，對于學科前沿了解度、研究方向清晰度有了顯著提升，在攻讀博士研究生群體中，各級學術準備整體、研究方法嫻熟度、學術圈子熟悉度不存在顯著差異，但在學科前沿了解度、研究方向清晰度、整體滿意度，2016級、2017級顯著高于2014級、2015級。綜上所述，學術人才選拔的指標體系，能夠科學全面而有效地評價高層次創(chuàng)新型人才共性素質。

2.專業(yè)人才選拔中的有效推廣。實踐證明，“申請—考核”制不僅適用于學術型人才的選拔，同時也適用于專業(yè)型人才選拔?！吧暾垺己恕敝埔殉蔀榍迦A大學面向應用和實踐的高端人才的主要選拔方法，成功應用于清華大學工程博士、教育博士的招生，同時在特色碩士項目中進行了試點，為清華大學專業(yè)博士、特色碩士項目的蓬勃發(fā)展奠定了堅實的制度基礎。

四、總結

綜上所述，恰如文獻2所述：“在全國部分重點高校試點了‘申請—考核制，實踐證明，此種招生方式更有利于增強高校人才選拔自主權的獲得感，更有利于繼承發(fā)揚‘有教無類教育思想和‘擇優(yōu)錄取基本原則，更有利于踐行‘管辦評分離和‘放管服結合治理理念[2]?！?/p>

參考文獻：

[1]王任模，屠中華，等.博士生招生“申請-審核”制探索[J].學位與研究生教育，2017，（3）：6-9.

[2]李芹娜.中國博士研究生招生政策文獻質性考察與量化研究（1981-2017）[D].安徽：中國科學技術大學，2018：46-48.

The Enrollment Mode and Practice of Doctoral Student's "Application-Examination" System

CHEN Tie-jun，YANG Fan

（Tsinghua University， Beijing 100084， China）

Abstract：In recent years， many universities in China have generally implemented the doctoral student "Application-Examination" system.Gradually， the system of the whole process of enrollment has been constructed， and an efficient， scientific and fair management system with graded responsibility， respect for academics and an index system of talent selection focusing on interests have been gradually established， so as to give full play to professional autonomy with the greatest potential for cultivation.

Key words： doctoral enrollment; Application-Examination; personnel selecting